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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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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倾国之力与石勒决战,誓要取下洛阳。浩浩荡荡的圣驾出京,太子随行,何等煊赫之事。谁想到走到离此还剩百里,太子突然犯病,陛下心疼不过,又让人送回长安去。他本准备提前过来报信,但太傅卜泰再三叮嘱,让他不可将实情告知刘胤,以免南阳王趁太子不在,抢了攻洛阳的功劳。刘隗这两年在长安教导太子,连女儿也得以封了郡主,他多少要卖卜泰一点面子,虽然觉得这差事如烫手山芋一般,仍然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他昏聩!玩弄这点权术,竟要搭上陛下的安危!”刘胤身体微倾,用尽全力才压制住喉中的腥味,连连问道,“陛下是走到何处使人送走太子的?如今身边还有几人?城内谣言几时起的?从哪里开始起的?”
刘隗脸色微变,忽然隐约明白了其中关键,顿时惶恐万分,忙道:“陛下昨日说已经快到孟津了,身边不需太多人。令大队人马先护送太子回京,陛下身边并未多带人马,只有五十扈从随行。臣……臣劝阻不了,又被派来先打前站。城内谣言是……是今日一早便起了……街巷酒肆,茶馆客栈,都有人在散布谣言。”
“这是石贼的调虎离山计!他定是知道了陛下圣驾将至,便故意派人在城中散布谣言拖住城内守军,要在路上截住陛下,”刘胤心中焦躁无比,声音都有几分发僵,“快,让城内侍卫把散布谣言的人都抓起来,再命大军集结,火速出城去寻找陛下。”
绮罗抱着六丫走到姚二婶的酒肆门外,大声喊道:“二婶,二婶。”她四处张望,酒肆里这会儿坐满了人,可却没看到二婶的身影。姚二婶雇的小二阿福急得要命,看到绮罗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绮罗,你可看到了二婶?”绮罗当下愣住:“我正是带着六丫来找二婶的,她没回来吗?”
“没有啊。”阿福急得直搓手,“你看店里这么多人都要招呼,二婶不在可怎么办。”原来百姓们到底不放心,都没有回家去,都围坐在酒肆里正听着中间一个书生高谈阔论。
“这里头的事,诸位就不明白了吧。如今天下是有一位大赵天子,却还有一位赵王。这事要从十年前说起,”那书生捧着一碗酒,说得唾沫横飞,“话说当年昭武皇帝驾崩后,中书令靳准把持朝政,竟然起了不臣之心。数年之间,靳准把持朝政,倒行逆施,和他的女儿靳太后一起将洛阳的王室宗亲屠杀殆尽,国舅呼延南经全家满门四十余口在一夜间被杀光,一个活口也没留下。”要说这书生说的事在洛阳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可这里只是个荒野小城,百姓们哪里知道天子脚下的事,个个都听得聚精会神,惊叹不已。
“现在咱们城内的这位大赵天子名讳刘曜,是昭武皇帝的结义兄弟,那时还在昭武皇帝手下做中山王,而现在城外的这位赵国的大王名叫石勒,是跟随昭武皇帝南征北战的心腹爱将,二位相约起兵要剿灭靳准之乱,短短数年之间,靳准就病死了,靳准的侄子靳明匆匆称帝继位,逃往平阳。但他怎是刘、石二人的敌手,很快便被诛杀。但分歧由此而起,两人谁也不服谁,中山王是刘氏后裔,但他不肯乱昭武皇帝的江山,便改国号大赵,在长安先称了帝。而石勒在洛阳怎肯服他,自立为赵王,一般也奉昭武皇帝为正朔,却不肯称帝,只说要寻到昭武皇帝的后人再奉他为主。”他话音未落,忽然有许多士兵冲了进来,有个头领模样的人喊道:“将这些散布谣言的人都抓起来。”众人顿时都慌了,纷纷往外跑去,那头领又大喊:“都不许走,南阳王有令,通通都要抓起来。”
阿福站在堂中,被几个士兵捆了个结实,他当下就哭喊起来:“我只是个跑堂的小二,这可是姚二婶开的酒肆,与我有何相关。”那头领当即喝道:“姚二婶在哪里,一并抓起来。”他连问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应他。这头领便厉色喊道,“姚二婶是钦犯,谁都不许藏匿她,若有藏匿,便与她同罪。”
此时便有人七嘴八舌道:“适才还看到她女儿六丫在门口,想必她也在近处。”
绮罗本站在店外,此时见状不妙,慌忙把六丫背在肩上,择路便向外窜,好在她身量瘦小,倒也无人注意到她。
此时路上乱极了,到处都是士兵在抓人绑人。绮罗不敢在大路上跑,慌不择路地带着六丫在小巷里穿,好容易到了个僻静些的小巷子,终于后面再无人追赶。六丫折腾得又饿又累,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哭喊着:“娘亲,娘亲。”绮罗捂住她的嘴,低声恐吓她道:“再哭这些坏人就要把你抓走。”六丫果然不敢哭了,却眨巴眨巴眼望着绮罗,一双大眼睛红红的,委屈极了,小声道:“绮罗姐姐,我冷。”
六丫一早就被母亲从被窝里拉出来去逃命,身上穿着的还是晚上睡觉时的薄衫,在外面冻了半晌,小脸冻得发青。绮罗心中无计可施,忽然想起家中有一物可以取暖。她心下略一思索,便拉着六丫偷偷跑回自己住的茅屋去。所幸她住的地方实在是简陋不堪,一时间连士兵都未曾搜到这里来。
两人进了屋里,炕上放着的便是那件墨色的大氅。这件大氅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皮毛所做,颜色虽是乌沉,但触手摸去软绵绵的,十分暖和舒服。两年来绮罗将大氅小心地收好,看着还像新的一样。
她用大氅将六丫裹好,问道:“可暖和了些?”六丫点了点头。绮罗心知那茶肆中许多人都认识自己,恐怕不久就会有人追来,这里也并不安全,心下一时就有了打算。
这茅屋虽住了数年,但屋子里本就空荡,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她把昨日吃剩的几个馒头放在怀中,便领着六丫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望见那棵大梨树,心下蓦地一酸,想起母亲便埋骨在这树下,心里越发不舍,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陪伴母亲。
她越想越是伤心,便蹲在地上用小铲挖了一会儿,从树下取出一个小小的泥土坛子来,当年母亲病死,还是慧理大师帮忙寻了人将母亲化了,埋在这树下。六丫亦是知道的,此时见绮罗哭得伤心,奶声奶气地劝道:“绮罗姐姐,莫要哭了。你娘听到会伤心的。”
“是,我不能哭。”绮罗擦了擦泪水,想起母亲是那样坚强的一个人,纵然是最艰难时也从未流过一滴泪水。她紧紧将那坛子抱在胸口,仿若能感觉到母亲的温度。
六丫忽然指着挖出来的泥土道:“绮罗姐姐,这是什么?”
绮罗顺着望去,却见那泥里还有一把小小的匕首,缕着错金花纹,上面还凝着暗沉的血色。这正是母亲的东西,却不知为何会在这里。她想到母亲去世那日的情景,心头忽然一跳。
此时外面的喧嚣声传来,她不敢多待。慌忙把那匕首放在怀中,又将盛放母亲遗骨的坛子埋入地下,叩地又拜了数拜,六丫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亦是学着绮罗的样子在地上叩拜了几下,口中还道:“呼延大娘,六丫也保佑你在地府里过得开开心心的,别再伤心了。”绮罗又是心酸又是好笑,想到刚才官兵抓捕酒肆的情景,心里更是犯愁。
去从军的姚二叔下落不明,姚二婶又成了钦犯,孟津城巴掌大的地方,她带着六丫又能藏到哪里去。城内的士兵迟早会搜到这里来。她心念一闪,忽然想起两年前小宣和慧理大师的话。她沉思片刻,低头便问六丫道:“六丫,你可会凫水?”六丫点点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她:“绮罗姐姐,会凫水就能找到娘亲吗?”
“能的。”绮罗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了底,她拉着六丫悄无声息地溜到护城河的西北角,幸好孟津城里西北这片都是农市,这几日兵荒马乱也没人在这附近,她把六丫带到河边,轻声说道,“六丫,咱们等会儿跳下去,你跟着姐姐游,千万不要怕。”
此时天气严寒,城内的护城河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虽然不厚,但在日头下望去,泠泠都是冰封之色。绮罗看得分明,唯有靠南的一块,有着日头晒着,冰还没有结起来。可六丫哪里肯跳,只拉着绮罗哭道:“冷,冷。”
正此时,忽然听到背后喧嚣起来:“快开城门,南阳王要率军出去寻找陛下。”她一听南阳王三字,心中便沉了几分,猛然回过头去,却见着数十丈远的地方,那人目光恰也与她相触。那一瞥间,她只觉心中激起了一层寒栗。
而一直在后面追赶她们的士卒也追到了近处,那头领显然瞧见了她,可却先要向南阳王回禀。绮罗偷眼瞧着,他们一边说话一边望向自己,分明就是在说自己也是逆党。她顿时慌得鼻尖上沁出汗来,再也无暇多想,一拉六丫便纵身跳入河中。
只听“砰”的一声,刘胤还未听清事情始末,便只见那个身形瘦弱的少女竟然拉着一个比她还小的孩子跳到了河里。他忙道:“快,下河去救人。”
那头领追了绮罗一路,心里正恨得紧,忙道:“王爷,她们可都是在城内散布谣言的逆党。”
“胡闹!两个孩子怎么会是逆党?”刘胤策马到了河边,吩咐身边道,“快准备绳索竹竿,将她们救起来。”众士卒慌忙分散了开,各自去找竹竿。
且说绮罗一跃跳入河中,顿觉得头上一痛,心知自己八成是跳得歪了,撞在冰上了。但很快便是刺骨的寒意袭来,河里的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冷得多,铺天盖地的水将她浸没,她身子一沉,眼睛顿时睁不开了,再一拉身旁,还好,六丫还在身边扑腾着水花。再听得河岸边人声喧杂,她再也不敢迟疑,猛地拉着六丫一头钻到冰下,竟是直直地向那河下的水渠游去。
刘胤见那水面上浮起了几个水泡,忽然两个孩子都没了影。他见状一惊,声音顿时冷了下来:“这河下有暗渠能出去?”
韩钧这些天一直负责城内卫戍,心知此事自己责任重大,忙低声道:“末将不知有此事,这就带人去查。”
刘胤的目光便如寒冰一般,扫了扫微微泛光的河面,冷声道:“我先带人出城去寻找父皇。你留在这里,让人将这河道围起来,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绮罗游了几步,眼见靠近了城墙壁,便试图去摸水下的暗渠。可顿时只觉水流忽然湍急起来,不知哪里涌来一股热流,竟将她推着向前,她忙紧紧抓住六丫,闭上双眼,任凭着那股水流向前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绮罗只觉胸肺里的气越来越少,憋得忍不住喘了口气,顿时冰冷的水呛入喉中,让她顿时清醒许多。再看身边还有个人亦是在挣扎,她微微放下心来。这里出了城就是黄河了,绮罗从小在水边长大,心里倒也不慌,她努力在水下调整着呼吸,便睁开了眼想浮上水面去。可这一上浮不打紧,眼见得越向上游,光线越是刺眼,头顶上竟是一片泛光的银白。
她心下顿时慌了,伸手去推,头顶上那反光处硬邦邦的,哪里推得动,竟是结了数尺厚的冰!此时她身边有银色的小鱼游来游去,带着河下水草微微摇曳,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素日里见惯了的,可如今隔着厚冰,那绿便分外翠绿,银白却带了些许泠泠的锋利,日光折到冰下,如碎玉溅开,折出万点光华,竟显出一种妖冶而又神秘的色彩,那一瞬,她竟不知此情此景,是梦是幻?而唯有一种窒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在绝望时霍然想起,那大抵是死亡的气息。
气息越来越薄,只觉得胸口已经憋闷得生疼,她渐渐要闭上眼睛,忽觉掌心刺痛,她猛地醒神,只见六丫牢牢地抓着她的手,嘴唇泡得发白,可目中全是哀求之意。她忽地清醒了,绝不能死在这里。脑中刹那间竟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容,那是母亲的笑容,微笑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绮罗心下彻底清明,猛然忆起一事,便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小的尖利匕首,猛地向那冰上戳去。六丫虽然年幼,也知要求生,见她这般模样,忙也学着用拳头去砸那冰面,可那冰结得何等厚,六丫砸了几下,小拳头便出血了。绮罗赶忙把她扯开,水下本就难以呼吸,眼见得六丫渐渐憋不住气了,嘴唇冻得直哆嗦,绮罗心下发慌,左手紧紧扯住她,右手仍不停地用匕首去戳着冰层。
忽然间,似有细碎的敲击声从冰上传来。绮罗微微一怔,少顷,那敲击声越发大了,竟是铮铮然如铁蹄踏冰一般呼啸而来,她虽然毅力坚强,可毕竟也只有十四岁,力气很小,凿了半天也并不见冰层松动。此时听得蹄声近了,她心中忽地一紧,竟不知是福是祸,一时又怔住,只觉是幻听一般。正此时,左手一紧,六丫却是呼不上气,拉着她往水下坠去,她只觉神志发昏,眼前渐渐模糊,除了刺眼的亮光,什么都看不清了,唯有右手牢牢抓住的匕首,似还带着些母亲温暖的温度。
在她渐要放弃之时,忽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冰面忽然裂开,接着一个黑色而锋利的物体狠狠划开了冰面,似有什么坠了下来,冰面霎时间开了好大一个口子,与此同时新鲜的空气散了进来,绮罗憋着最后一口气猛然蹿上,伸手抱住那个黑色的东西,这便是快要溺死的人牢牢地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怎么都不会放手了。
3。踏马阵
大河以西,数万铁骑严阵以待,骁骑营精锐尽结于此,皆是亮银色的轻甲细铠裹身,连马背上也覆着胄甲,又用皮襻缀联,在一片雪光中透出凛然的寒气,远远望去,似是一堵银色的高墙。正中马背上的人扶弓而立,盔甲雪亮。他身材不高,面容黢黑,额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若不是着了戎装,远看去就如草原上再寻常不过的羯族牧马汉子,可若要真对上他那双似千丈寒潭般的眸子,才会叫人心神一颤,这人的眸子乌沉沉深不见底,哪里能揣摩出他心里想些什么!
北风骤紧,身后“石”字大旗猎猎迎风,如云霞卷天,他微微偏着头,却将左手高举,手背上青筋骤起,肃然道:“两年前在此决战,不分胜负,是我银胄铁骑的耻辱!今日若不活捉刘曜,我无颜去见叔王!誓不还师!”
身后千军万马纵声齐呼,声势排山倒海:“不捉刘曜,誓不还师!不捉刘曜,誓不还师!”
绮罗一出冰面,顿时觉得胸怀一畅,便透过气来。她睁开眼睛,见六丫亦是伏在冰面上,哇哇地吐水。
忽然身旁响起一声长嘶,她循声望去,只见一匹马卧在冰上,一匹马却四蹄都陷在冰中,皆哀嘶不已。它身旁还有一位长者坐在冰面上,皱着眉头,却是俯身看着两匹骏马出神。那长者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些的男子,低声对长者说道:“陛下,此地不能久留。”
“小姑娘,这里离孟津还有多远?”那人头也未抬,淡淡地说道。虽然语气平和,却自有一股拓落高亮的气势。
“我和六丫是被水流冲过来的,也不知道被水冲了多远。”绮罗轻声说道,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靴上,心下一惊,那靴口的金线勾出的龙纹这样眼熟。她心下存了三分怯意,不由得偷偷打量,只见这位长者约莫年过半百,身形高大,面容清癯,三尺长须如墨,双目湛然若神,而双眉却隐隐有数根白毫,尤其醒目。而他身后之人面白无须,相貌俊朗,却是一脸的焦急之色。
长者听了倒没说什么,却只看着陷在冰中的爱驹不说话。那年轻的侍从神色更郁,绮罗凑近几步看了清楚,只见卧在冰面上的那匹枣红马前腿弯折,而后面那匹黑色的骏马更是四蹄都在冰下,腹部被坚冰划开,状似凄惨。她一看便有些心慌,这两匹马的陷落处正是自己适才用匕首凿过冰的地方,想来这冰面本十分结实,自己在下面凿得略松动了些,周边冰面已有了浅浅的裂痕,哪里还能经得起快马疾驰而过。这匹枣红马想来是匹宝驹,冰裂之时立刻跃起,然而冰面湿滑,仍然摔倒。而后面那匹黑马就更惨了,马蹄一陷入这冰中,就被自己在水下牢牢抱住,眼见马腿已经弯折不能动弹了。她心下愧疚,结结巴巴道:“对……对不住……是我们的错……”
“对不住又有何用,你们竟敢陷陛下至此境地!”那侍从怒声呵斥道,六丫被他吓住,顿时哭出声来。绮罗忙搂过六丫,柔声安慰。那侍从眼见,一眼便看到她手中的匕首,一怔之下怒道,“大胆!竟然是你用匕首凿开冰面,陷害陛下!”
他此刻神情简直只能用狰狞形容,绮罗吓得不轻,后退几步,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你们要从上面过……”
那侍从身手矫捷,哪容她躲开,一伸手如拎小鸡一般把她抓到面前,夺过她的匕首,斥责道:“还敢抵赖,匕首都在这里!”他此时简直对绮罗痛恨万分,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段,目中便露出了杀意。
“罢了,住手,”那长者忽而开口,声音极低道,“不过两个孩子罢了,不是有意为之。”
“怎不是有意!”那侍从恨道。
绮罗心知自己与六丫的性命都在这两人手上,一咬牙便大声道:“我们在冰下连性命都要丢了,哪里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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