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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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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朦胧中,远山轮廓森然,似若泼墨。她的手无力松开,绮罗瞥见飘落在地上的薄薄信笺末处,是朱红的三个字:“父绝笔”。
  笔致圆熟,正是她素日里见惯了的字迹。此时浸在雨中,笔墨涣散,沁得快要看不清了。顺着冰凉的乌木柱滑下,阿霖缓缓坐到地上,膝盖微微蜷起,已是满脸泪痕。
  “阿霖,”绮罗踌躇一瞬,还是硬着心肠催促她,“明日就要入城了,要早些下个决断。”
  “我好没用,”阿霖捂住脸,低低呜咽,“我什么都不会做,什么也做不了。我救不了父皇,也逃不出去。”绮罗咬牙道:“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寝宫说的话吗?”阿霖茫然地看了看她,仿佛听不明白她的话。
  “我替你去和亲,你走。”绮罗一字一句道,“在长安的时候我们就换过衣衫,不会有人发现的。”阿霖心头巨震,仰面望着她:“你怎么会愿意去……”
  “阿霖,实话告诉你,”绮罗极快地说道,“我从长安出来前,已被石虎灌下了剧毒的牵机丸,百日就会发作。如今百日之期将满,如果我不回洛阳,也无非就是一死。但你却不一样,只要你逃出去,就能回到你哥哥们身边,你可以快活地活下去。”
  “不行,你不能去送死,”阿霖摇头道,“冉闵他们都见过我,这事瞒不住的。你要是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根本就不用瞒,我料冉闵不敢说出实情,”绮罗面上浮现出坚定的神情,“一路冷眼旁观,冉闵虽是羽林军首领,却更是石虎的心腹。石虎与石勒之间虽是叔侄,但久有猜忌之心,若冉闵兄弟说出我是假公主的事,他千里迢迢又送了个假公主回去,石勒定会先行责罚石虎。”
  阿霖望着她,似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眼圈忽地红了。
  第二日清早便要出发,公主早已收拾齐整,一身大红嫁衣,端坐在房内上,就连头上也蒙了大红的锦缎。冉闵看到时颇有几分意外,点了点头道:“公主倒是识时务。”他一转头,却觉得少了个人,目光触到樱桃,便露出疑问的神情。樱桃小声道:“贞乐郡主昨夜着凉发烧,怕入城送嫁不太吉利。今日就不入城了。”
  冉闵点点头,他也存了心事,此时心乱如麻,也无暇去顾忌这等小事,匆忙道:“既然收拾好了,就上路吧。”
  因为头上蒙了喜帕,故而樱桃扶着公主上凤轿,身形移动间,冉闵似觉得有什么不对,喊道:“慢着。”
  公主身形一滞,停住不行。
  冉闵走到近旁,一时惊疑不定,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忽然身后有人道:“还是我来服侍公主吧。”
  来人头上系着一道额巾,未施粉黛,满脸病容,瞧上去颇是憔悴,不是刘澄心是谁。她匆匆过来扶住了公主,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上了凤轿。
  冉闵看到了她,疑虑打消,又要赶着时辰入宫,便点头道:“起轿吧。”
  这一路却不是很消停,澄心生了病,在轿子里受不得颠簸,走不了多久就派樱桃出来说要休息。冉闵本不耐烦,可奈何樱桃说话细声细气,瞧上去让人拒绝不得,也只能应了她。
  一路走走停停,过了晌午,总算到了洛阳城外。冉闵示意众人停住,又遣人问道:“公主还需要再歇息一会儿吗?”
  这次樱桃却过来请他:“公主请您凤轿里说话。”
  冉闵微微迟疑,便跟着她上了凤轿。
  十六抬的凤轿里颇是宽敞,里面摆置书案卧榻,坐几个人也绰绰有余。冉闵捡了张绣墩坐下,闻到淡淡的馨香传来,便眼观鼻,不敢抬眼。
  忽然听到咯咯一声轻笑,少女的声音近在耳边:“你看看我是谁。”
  冉闵心头巨震,再也顾不得失礼,抬头时已怔住,大声道:“怎会是你!”
  面前的少女身披彩衣凤裙,头上的喜帕却被揭下,随意地丢在地上,一张芙蓉面上笑吟吟的哪见半点病容,不是绮罗是谁。
  冉闵站起身来,已是怒不可遏,拔出腰刀道:“公主到哪里去了。”
  “冉将军急什么,快坐下,”绮罗笑嘻嘻地对他摆了摆手,小声道,“我有事情与你商量,还请将军轻声些,免得到时候将军不好收拾。”
  冉闵又惊又怒:“我跟你有什么好商量的?”
  “咳,将军不会还在打主意去追回安定公主吧。”绮罗也不着恼,跷起了二郎腿,笑道,“我既然敢叫你进来,自然是公主现在已经安全了,不会再被你抓到了呀!”
  “你这奸诈的丫头!”冉闵把刀架在她雪白的脖颈上,恶狠狠道,“我先杀了你,再回去向大王请罪。”
  “你一条贱命不打紧,”绮罗满不在意地推开了他的刀,“只是恐怕你们石大将军也要被你牵连了。”
  “你说什么!”冉闵一愣,却琢磨不透她话中含义。
  “你真是笨,”绮罗望着他道,“你就没想过,要是送了真的安定公主回去,到时候怎么向石王解释之前我是个假公主?”
  冉闵一迟疑,已是后退了一步。这事他如何没想过?可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想这么多了,之前送错公主,大不了是挨石王一顿鞭子,现在把真公主又弄丢了,这次可是要丢脑袋了。
  绮罗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摇头不屑道:“连我在长安待了没几日,就看出石王对你们左卫将军不放心得很。你想把事情拦下来,恐怕别人也不会让你如意。”
  石勒的二子对石虎久有敌意,此事众人皆知。冉闵虽然年轻,却不是怒莽之辈,瞬间已想清这其中利害关键,顿时背上冷汗涔涔,看向绮罗的目光中少了几分敌意:“愿闻其详。”
  “石王需要的只是一位安定公主来和亲,他此前见过我,已经深信不疑。其他人又怎敢提出异议?至于真相,”绮罗笑了笑,指天又指地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冉闵是个果决之人,他瞬间已拿定主意,便道:“好。只望你勿要失信。”
  绮罗撇了撇嘴:“我又不嫌命长。”
  车驾缓缓,重又上路。
  冉闵到底有些不放心,又亲自跟在车旁,脚步迟疑,似是有话想说。
  “你要是想让世人都知道你把真的公主搞丢了,不妨就做得再明显些。”绮罗索性拉开车帘,冲着他道,“真没瞧出你还是上过沙场的人,心里一点都存不住事。”冉闵一同她说话便容易上火,双目一瞪,还没开口,却见绮罗扭过头去,窗口却又露出了一张柔和俏丽的小脸——是澄心。冉闵顿时便想换个表情,但脸也有发僵,不自然极了。澄心扑哧一笑,腼腆道:“小冉将军快到前面去引路吧,别再惹我们公主生气了。”她已经很自然地称绮罗为公主了。
  凤车辚辚向前行了好久,冉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不如几个小姑娘镇定。他用力一拍脑袋,快步赶了上去。
  “今天的事真是太险了。”澄心掩好了车帘,拍了拍心口,心有余悸道,“也不知公主殿下现在逃到哪里了。”
  “陛下既然寄了信出来,自然会为她筹谋安排车马。”绮罗却没她那样紧张,望着她道,“你很害怕?”
  “我……”澄心回想了一下早上的经过,这计策原也容易,使绮罗换上阿霖的衣衫,蒙上喜帕上凤轿就是了,公主的侍女那么多,少一个原也不容易发现。可绮罗行事却很谨慎,她刻意叮嘱澄心先说自己病了,又在冉闵起疑时突然出现,这招障眼法何等高明,冉闵见到澄心,放下了戒心,怎还会去细究公主是不是真的?澄心突然觉得,绮罗也许更适合去做这个和亲的公主。一想到在她身旁,澄心便觉得没那么害怕了,笑道:“我也不怕。”
  “那就好,”绮罗靠着车壁,闭上了眼,“骗过冉闵容易,去骗石勒却没这么简单了。”澄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绮罗的思绪却早已飞出了车外。
  一路归程遥遥,不知道阿霖走到哪里了。她一想到那封“绝笔”的书信,忽然心中抽了一下,难道五叔真的死了?他能等到再见一面吗?
  凤轿到了合闾门外,照礼制该是有司礼乐的官员出来迎接。可门楼上鼓声响了三彻,却迟迟没有人来。唯有宫门前的承露金盘上有水声滴答,却是昨夜的夜雨积存,此时正汩汩地向低处倾泻。
  冉闵有些焦躁不安,不住问身旁黄门道:“可将公主已到的消息传给大王?”那黄门到很老实,“早已通传进去了。”
  “怎么还没人来?”冉闵踱步不止,却是在自言自语。
  绮罗向澄心耳语几句,澄心会意点头,下了凤轿,走到冉闵身旁,轻声说了几句。
  冉闵一皱眉头,忍着放低声道:“这又是她的鬼主意?”
  “将军,公主殿下是为了您好。”澄心语气软软的,听起来温柔极了。冉闵摆了摆手,唤来了一名校尉,对他道:“去向大将军通禀一声。”
  那校尉刚领了命去,合闾门此时却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年纪稍大些的黄门,尖着嗓子道:“中山王昨夜薨了。大王传令,让公主先去金镛城为父守孝。”
  冉闵惊得呆了,大声道:“你说什么?”那黄门显然不会再为他重复一遍,目中闪过厌恶的神色,说道:“还不快让人带公主去守孝。”冉闵目瞪口呆地看着宫里的侍从直接将绮罗的凤轿抬走,他怔在原地,竟有几分手足无措。
  “将军先回去歇着吧,”黄门又瞥了一眼冉闵,“大王这会儿心情不好,未必有心情见你。”
  金镛城名字里带个城字,却并非真正的城池,而是汉魏时就修在宫城里的一处禁苑,前朝国破时被毁,几经修缮,如今宫墙里浇筑了铜浆,如铜墙铁壁一般,更加密不透风。宫内本就少有植花木,金镛城附近更是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唯有当中一扇铁门,却只有七尺高,寻常高大一些的人弯腰侧身才能进去。铁门中间还牢牢地锁着一把铜铸大锁,锁眼里都有锈斑,隐隐发绿。
  此时铜锁倒是被打开了,铁门微微开了半扇,向里望去,却是寂静一片。
  绮罗立在铜门外踌躇半晌,竟是不知是否该踏足而入。
  跟在身后的黄门等得不耐烦,一脚便踹到她的膝盖上,如训斥奴隶一般:“还不快进去。”
  绮罗绊倒在地,还未爬起身来,那老黄门毫不客气地将她推进铁门,又重重地落了锁,口中兀自道:“还把自己当公主呢?不知死活的东西。”
  进了门就是个小小的院子,亦是光秃秃的,地上有些沙石,依旧不生寸草。四面墙壁高大,越发显得这方小院子逼仄阴沉。绮罗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慌,快步进了堂屋,却见屋子正中摆了一具薄薄的棺木,棺材上的黑漆都斑驳脱落了。棺木旁跪了一个素衣的女子,呆呆地望着那棺木不语。
  绮罗悲从中来,快步过去,却见那棺门连合也合不上,犹自开了一条缝。
  她纵然千般不信,万般不愿,却也还是透过那条缝隙,看到了棺木里躺着的人熟悉的脸庞,双目紧闭,鬓发微白,神态却很安详,仿若睡着了一般。
  “他说,绮罗若是来了,”跪在棺木旁的女子便是薄姬,此时她如同老了十岁一般,未施粉黛,满目都是空洞的神情,麻木地说道,“……让绮罗别哭。”
  “五叔……”绮罗无声地在心底喊了一声,双手死死地攀住棺木,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似哪里被剥离了一块。离别前那日,刘曜对自己交代了许多事,却独独没有告诉她的身世。细想起来,这些时日相处,她也问过许多次,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他每次都欲言又止,总道:“等你及笄之后,五叔再告诉你。”她那时总想,自己还有几个月就及笄了,到时候再问五叔也不迟。
  可没想到,真到了今天,五叔却已再也不能开口言语。
  那样从容不迫的一个人,对自己的笑语言犹在耳,手把手教习字,平素里或有严厉,对自己更多的却是温和,如长者,更似父亲。她自幼便没有父亲,最憾之事莫过于此。常希望有一日能够遇到自己的父亲,在他怀里撒娇,听他温和地斥责。
  直到那一日在冰上遇到了五叔,绮罗终是觉得心里空缺的这个位置有了填补。可如今就连这样的一个人,也离自己而去了。
  她的确没哭,因为已经哭不出泪来。她的双目睁得大大的,努力想多看棺木里的人一眼。多希望一眨眼的工夫,他就醒了过来,温柔地拍拍自己的头。
  “阿霖走了吗?”薄姬忽然开口,声音却沙哑得很。
  绮罗一怔之间,已明白薄姬什么都知道了。薄姬微微一笑,神色凄然:“那就好,他到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一双儿女。”她目光转向绮罗,“还有你。”
  “五叔走得难过吗?”绮罗压紧了心底的酸涩,忍泪问道。
  “不,他很快活,”薄姬木然地摇摇头,“他一边喝着掺了鹤顶红的酒,一边让我抱了琵琶来,给他弹一曲《阳春》。”
  刘曜爱听琵琶,这已不是什么秘密。绮罗心里一动,忽然想起了长安宫城的未央宫里,挂着的那把螺钿绘鸳鸯的五弦琵琶。
  “他说这场夜雨下的真好啊,让他想起了三十年前的洛阳,也是这样的雨夜,听人弹过一曲《阳春》……他还说,最好便是少年时,轻衣裘马,陌上献曲,犹爱玉容红……”
  说到最后,她语声已微不可闻,心中剧痛难忍,泪水终于悄无声息地涌了出来。
  院子里静极了,薄姬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坛坛的老酒,拍去封布上的尘土,一边对着刘曜的棺木絮絮喃喃,一边一碗碗地灌着自己。绮罗瞧着她亦同样伤心,便也取了碗来喝。
  “绮罗,他还有句话是给你的。”
  “嗯?五叔留给我什么话?”绮罗心下微奇。
  “他说,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把这句话告诉绮罗,她想知道的事都在这句话里。”
  绮罗微微出神,她想知道的事?五叔指的一定是关于她父母的事了,可这两句话又有何意?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看向了薄姬。却见薄姬苦笑着摇摇头:“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两人相视一笑,又对饮了一口酒。
  辛辣入喉,绮罗被呛得大声咳嗽。薄姬望着她且醉且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会喝酒。”“谁说我不会喝?”绮罗却不服气,恶狠狠地又灌了自己一大口。她咂咂嘴,这酒比当年她和小宣一起偷喝的姚二婶家的酒要辣得多,一股热线顺着喉咙直到胸腹间,暖洋洋的竟也颇是畅快。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喝得不亦乐乎。薄姬似乎说了许多话,可迷迷糊糊的,谁又记得清呢。
  约是半坛子老酒下肚,绮罗便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待到第二日她醒来时,院子里竟然空空如也,莫说是薄姬,连堂屋正中的那具薄棺材也不见了,若不是一地的空酒坛子还在,她简直觉得自己是做了场梦。
  时间倏忽间变得慢了起来,仿若日出和日落都变得格外难挨。除了每天有个老黄门来送饭,再也见不到旁的人。绮罗倒是不惧孤独的,从前母亲去世时,她便是孤身一人了,又有什么可怕的。她用贴身的匕首在墙壁上浅浅地画痕,每一痕便是一日,画了大约十来道痕迹后,她算了算日子,约莫再有十天就到百日之期了。
  可奇怪得很,为什么一点要毒发的感觉都没有呢?
  这个念头只是转瞬即过,她倒不是很在意,娘亲活着的时候便说过,生死有命,何必太挂怀。
  “祖父,您就让我去打猎吧。”太极殿里,一个清俊的少年伏在石勒的榻边,只是恳求不止。
  “不许去。”石勒就算是休息时,手上也离不开奏折,此时目也不移,却是一口否决了。
  “祖父,求您了,你就让我去吧。”那少年倒是不气馁,“我在这里都快憋疯了。”
  平素里叱咤风云的王者,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可面对唯一的孙儿,却总有几分舐犊之情,石勒放下奏折,摇了摇头,岁月到底无情,在他额上留下极深的刻痕:“你上次的伤还没好,再养些时候,等天气凉了祖父再带你去北边狩猎。”
  “我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少年有些垂头丧气地站起身来,却下意识地侧过头来,他的左边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一直延伸到脖颈以下,瞧上去狰狞极了,与他右边光白如玉的脸颊成了鲜明对比。石勒心里一紧,瞧着孙儿的眼光越发地痛惜,面上却不愿带出,只道:“孤让国师给你做的金面具怎么不戴上?”
  少年勾头看着脚尖,却不说话。
  “田戡,”石勒大声喊道,“去给宣儿戴上面具。”
  田戡早就在殿外侍候,闻言匆匆过来,扶着少年笑道:“小郡公,国师那里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臣带你过去。”
  “我不去!”少年忽然仰头,望向石勒,大声道,“祖父!我不觉得这张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喊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大殿。
  “宣儿!宣儿!”石勒大声喊他,可少年哪里回应。
  “这孩子!”石勒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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