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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生勿入帝王家-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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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根等齐齐应是,阿日斯兰点点头,对曹关白道:“你去吧!”
待曹关白带着众人出了营帐。巴根见再无别人,方道:“汗王,咱们何必像南人这样搞这么多花招。草原上哪朵漂亮的鲜花儿不抢着做大汗的可敦!这姑娘当真这么好,直接抢回大漠不就完了吗?”
阿日斯兰叹了一口气道:“她若不是心甘情愿,我要人何用。”
巴根大惊:“公主心里竟然有别人?汗王是天下第一的英雄,什么男人还能比汗王更好!”
阿日斯兰苦笑一声:“你不是最佩服一箭射死苏合扎那个?”
巴根讪讪道:“大皇子那头颅我看过,一箭洞穿啊!那南朝汉子倒是身手不弱,箭术比咱们大漠的哲别也不差。不过就是个神箭手,也不能跟汗王相比啊。”
“箭术不是他最强的,他最好的是一□□法,三百招之内我和他分不出胜负,三百招之外,也要各凭运气。”
“。。。。。。那。。。。。。那再强壮也不过是个武士!汗王的战功就是北漠诸王也比你不过!”
“他现在应该只有二十出头,已经是天南的重号将军!不是别人,就是草原上你们听了最头疼的奕阎王。”
“什么!”巴根惊呼“奕阎王才二十来岁!长生天啊!他是魔王转世吗!”
阿日斯兰叹了口气,巴根是他最忠心的部下,今天仿佛在宣泄什么一样,不知不觉跟他多说了很多平日里从不诉诸于口的话。
“他长得也比我不差,与惠和公主是一同长大,用他们南人的话来说,叫‘青梅竹马’,又救了公主好几次。”
巴根语塞,目瞪口呆,好一阵才鼓起勇气说道:“汗王,咱们大漠有句俗话,有主的宝马抢来也骑不了。。。。。。”
阿日斯兰脸色一沉:“她不是马!”
巴根性子极耿直:“被抢来的骏马,宁可饿死渴死,也不会认新主的!”
阿日斯兰面色沉得要滴下水来,瞳仁漆黑不见底,如同一汪深潭,里头满是绝望与痛楚,双手插入头发,头深深地埋了下去:“我。。。。。。我没有法子,绝不能看他们俩在一起!他们俩不该在一起!。。。。。。嘉楠是我的,她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的!”
巴根到底忠心,见他痛苦万分,心中自然十分的不忍,终于还是放弃纠缠这个话题。
忽然曹关白旋风一样冲入帐内,惊惶失措道:“汗王,出岔子了,那个闽王是个替身死士!闽州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和上庸城串通好了,今儿得了信,就地反了京营。华兴卓逃过来了,正拿了那个假闽王撒气呢!上庸城且破不了,汗王快走,迟了玉关援军一到,就走不了了!”
阿日斯兰一把掀了面前桌案,几乎要暴跳起来,然而又忽然哈哈哈哈大笑了几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好!好!好!”
巴根都要以为他的大汗急怒攻心,得了失心疯了,十分犹豫要不要打晕了大汗带走。
不想阿日斯兰连喊了三个“好”字,停了一停,说到:“我阿日斯兰看上的女人,就是这样聪慧能干,用不着别人救,咱们走!阿如汗想必在玉关之外也捞足了油水,咱们去截他胡!”
作者有话要说: 掉了3个收,心痛。。。。。。。。。。。【心痛。gif】
不知道最近剧情大家怎么看
关于最近剧情的一句话总结
【白马骑士和黑狮王子都想去救公主,然后公主自己把恶龙弄(neng)死了。。。。。。。。。】
想看骑士勇斗反派救公主的剧情的小伙伴,对不起了。。。。。。。。
☆、攻城
嘉楠着了一身戎装,额上系着粗麻孝带,立在城头眺望城外的敌军营地。众人皆有感觉,自见了谢皇后遗体,惠和公主变如同换了一个人,面上一片泠然,再无半点生气。
廷鹤与垣铠心中都十分的自责,恨在敌营没有留心到谢后的神色。若是在敌营,他俩给谢皇后再多一点点暗示,是不是她就不会无辜惨死。但天底下岂有“如果”这样的果子呢,当时曹关白在侧,倘若引起了曹关白疑心,此计必然失败,还白白凸显了这头对谢皇后的重视。那华兴卓提出的价码只怕不仅仅是一个闽王,而是直接要让萧嵩上表称臣,交出玉玺虎符了。
嘉楠心中又何尝不明白,故而心中再恨,也只是更加恨极了华兴卓,并没有迁怒旁人,只廷鹤二人过不去自己的坎儿罢了。
远处地平线渐渐翻起滚滚黄沙一片,三三两两的残兵败将陆续扑入曹关白所在的前锋营,看那里头渐渐嘈杂起来,嘉楠轻轻呼了一口气:“来了!”
众将士精神俱都为之一震,垣钧放声向守城的兵士吼到:“敌军只怕就要狗急跳墙,攻城的势头必然凶猛异常,兄弟们可有信心!”
城墙上众兵丁齐齐应诺:“有!”
烫油已经烧滚,礌石已经就位,除了廷鹤等交换人质时使用的窄窄通道外,木蒺藜与拒马鹿砦布满了城外的空地。城墙上下一片肃杀之气,奇怪的是敌营的人马越来越多,却迟迟没有攻城的动静。
此刻前锋营内,华兴卓正跳着脚骂娘,曹关白不见了!
他是第一批逃入前锋营的,一见了那个假闽王就知道原由,那假闽王嘴里早藏了毒,见面嘲笑了他一通就自尽了。曹关白听他一说了闽州军反的消息,就佯称去安排攻城,却迟迟不见回转。待到华兴卓等到不耐烦,派人去催,却有人回禀曹关白早带着一队亲兵出营了。再去他私帐中一搜,空空如也,已经是金蝉脱壳了。曹关白又不是京营中人,哪里来的亲兵,再一审,原来是跟着他入营的一伙随从,这厮竟是个内贼!
华兴卓气了个倒仰,他正疑惑是哪里失了算,何曾想到自己仰仗的谋士竟然也有了异心。心中急怒上来,跳着脚把曹关白骂了个臭死,林狄看着不像样,耐着性子劝道:“太师,为今之计,还需速速攻下上庸城。只要拿下了城中人,其他的都好说。”华兴卓心中不畅快,当下连林狄都要发作,话到了嘴边,瞟见林狄的神色六分焦灼里带了四分的厌烦,心中一凛,这可不是他自己的嫡系。
艰难地吞下腹内的气话,华兴卓缓缓吐了一口气道:“请诸将素来商议。”
可有什么人可商议的呢,前锋营原本是为了交换人质而设,并不是真的肩负什么攻坚重责。里头原先主事的是华兴卓派来的一个曹关白,现曹关白走了,只剩下两个校尉,连个偏将军都没有。两个校尉一个三十出头,一个二十有六。能在京营为官的多是勋贵子弟,这两个也不例外,向来也不是很在乎哪个坐了皇位的,只求在京营里太太平平当份差,何曾想过要卷入谋逆之事。华兴卓张口问攻城事,俩人目瞪口呆:“敢问望车、云梯、檑木何在?”
攻城的家伙自然是有的,只是原本计划闽州军攻坚,自然大半都在闽州军营之中。闽州军得了闽王传书,杀入京营之前早已经把攻城器械毁掉。小半在京营之中,华兴卓仓促间逃走又哪里有办法带走。
四人八目相对,华兴卓面如死灰:“难道是天要亡我!”
其余三人面上不由得神色复杂起来。
帐内正一阵尴尬的沉默,忽而有人进来通传:“右统领到!”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四十许的壮汉大马金刀的走了营帐。那人抱拳向华兴卓拱了拱手道:“太师,如今有何打算?”华兴卓颓然道:“从虎兄,大势已去矣。我原想着,上庸只有几百精良侍卫,其余皆是城厢军,不足为惧。若能抢攻下上庸,或者还有一线生机,可是现在依靠前锋营区区二千人马,一概攻城的家伙全无,能成什么事。”
那壮汉道:“如此说来,依雷某看来,倒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林狄向来与雷从虎不甚和睦,不过此刻也不计较这许多,赶紧问到:“雷兄有什么高见?”
雷从虎看他也没看一眼道:“闽州军直接往中军杀去,故而太师置身处最为惨烈,但两翼的京营倒是没什么太大损失,某正在右翼巡营,故而还算稳住了阵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左翼诸营有些乱,现在自然是林兄护着太师先来了此处的缘故。”
林狄皱眉道:“然后呢”
雷从虎微微一笑:“雷某也是和太师竟然想到一处去了,想来只有攻入上庸尚有一线生机,来日回京也好面圣,故而带着右翼的兄弟们紧赶慢赶往此处来。咱们右翼四个营,总有一万之数,想到只有二十里路程,故而云梯等也不曾抛下,虽然数量不多,集中火力攻城一次,还是够使的。”
华兴卓不意柳暗花明又一村,大喜过望:“雷兄!你真是华某的。。。。不不不,真是圣上的一员福将!回京之后,必定要为你大大请功!”
林狄隐约觉得不妙,问到:“闽州军难道就不追?!”
雷从虎漫不经心道:“哪有这么快,中军将士拼死应战,某又命左翼四营都留下断后,怎么也要明日才杀得过来,到时候咱们已经进了城,就是没进城也不打紧,他们能剩下几个人呢。”说到此处,雷从虎又不禁有点感叹:“这闽王也是好生舍得,三万精兵,活活往刀尖儿上碰,就这么生生断送了。”
华兴卓叹道:“萧嘉楠必定许了他什么,既已经造反不成,自然是有什么就抓住点什么了。”
林狄却已经赤红了眼睛,嘶着声道:“老。。。。。。老雷。。。。。。你把左翼都留下断后了?”
雷从虎点点头道:“可不是,若不是有林兄一手练就的精兵断后,我也不敢在太师面前夸口啊。”
林狄拳头捏了又放,放了又捏,终于还是没有发作。华兴卓只做不知,问雷从虎道:“如今兵马器械何在,今夜可否攻城?”
雷从虎道:“都在陆续赶来,再有一个时辰就可集合完毕。这次咱们得速战速决,不能惜力了。”
华兴卓重重点头道:“那是自然。”
嘉楠等在墙头又等了个把时辰,申时已过。嘉楠看远处华兴卓军营渐渐增了好些人马,阵前陆续推出尖头木驴车等物,扯了扯嘴角道:“只怕要趁夜攻城,把二队唤上来,一队枯耗了一整日,赶紧下去修整。”
垣钧不禁犹豫:“二队多是城厢军,敌军来势汹汹,若提前来袭,只怕抵挡不住。”
嘉楠叹道:“若果真是这会儿来袭,城厢军再不济前几波总是守得住的。怕只怕趁夜来袭,城厢军都成了瞎子。”
垣钧想到平日里城厢军伙食里无非就是糙米饭就咸菜之类,确实到了晚上目力十分困难。再说战力也有限,实是不能当做主力的。
酉时过后,太阳缓缓地落了山,只有余辉静静洒在大地之上,华兴卓营中一队队着了平地木屐的兵士扛了木板鱼贯而出。嘉楠眯了眯眼道:“这次是了。”
弩床上的绞盘一圈圈绞紧,箭矢一根根点燃,投石器缓缓推出,巨大的软兜一个个升起。
大战,一触即发!
临阵的骂战毫无意义,自然是免了。进击的鼓点响起,京营的兵士开始设法趟过蒺藜丛。木板刚铺上,有火箭从城中飞来,蒺藜有铁的有木的,木的都浸透了火油,自然烧了起来,连刚铺好的木板也一并着了。避之不及的不免身上着了火,有忍不住的往地上滚一圈,恰扎上了铁蒺藜,惨叫一片。
华兴卓面不改色,既没有了退路,索性放手一搏,也不理会第一队的惨状,亲自下令道:“二、三队,齐上!”
如此再三,也不知道丢下了多少尸体,投石车终于可以推到了射程之内。软兜缓冲了前两拨石块之后终于开始破洞,此时天色已然全黑。第三波石块在城墙上撞击出巨大的声响,京营一阵沸腾。一队已经又上了城墙与城厢军并肩作战,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城墙的巨震,如被一记重锤擂到心上,上庸不是边关重塞,城墙并不十分坚固。
嘉楠清朗的声音响起:“诸君,吾与尔等共守此城!”众人见她立于城头,神色从容,莫名便觉得十分心安与坦然。
垣钧带头喊到:“敢为太子公主效死!”
众人齐齐山呼。
嘉楠放声道:“天理昭昭,将死的是城外的叛贼!你们将来会随太子入京,看太子登基,会活着把你们的功绩与封赏带回给家人!”
不论是上庸的城厢军还是嘉楠从京中带出的亲卫,呼喊的更加大声整齐起来:“保上庸! 诛华逆!”
☆、退敌
自放回了岑秀吉后,李巍在上庸发动百姓编织了拦石的软兜,连日来共计完成六十四张大网。先后更换了八轮之后,终于将要用尽了。当最后一轮大网升起,夜幕之中城墙一角也悄悄降下一条绳梯,七八个人影自绳梯上利落地跳到了地上,看看四下里无人,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拒马鹿砦依旧横七竖八的散落在战场之上,但铁蒺藜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倒是方便了几个人行动。
垣钧陪嘉楠站在墙头,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已是子时末刻,华兴卓到底是仓促进攻,器械多有不足,虽然兵丁众多,但没有短兵相接之前,也显不出来。上庸还算轻松的熬过了前三个时辰。而接下来的两个时辰,才是最关键的,只要熬过了这一夜,等到卯末日出的时候,就算是胜了。
滴漏的刻度一点点变化,已经有一个软兜彻底破损,城墙再次传来剧震,所有人都知道,再往下,就只能靠城墙硬捱了。
忽而敌营之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先是一处,然后很快的,第二、第三。。。。。。更多的烈焰直冲天际。
垣钧情难自禁,兴奋地朝墙头擂了一拳道:“他们得手了!”
火光升起,自然京营里看的更是清楚。华兴卓又是恼怒又是心惊,统共两台投石机,已是毁了,云车也被烧得只剩下一架。他出口要骂,抬头环顾四周,武将们目光闪烁,兵卒们无精打采,他后背感到一丝丝寒意:这不是他一手带出的部卒。
华兴卓心头转了几个弯,出声道:“传令,推进到城下,趁夜攻入墙头!先登城者,赏百金!封百户!”
林狄应了一声,却不见动,反正左翼也没几个人归队过来的,他这个左统领说起来好听,实则与光杆儿无异,乐得落个轻松。雷从虎眉头挤成一团:“趁夜登城也好,可是现在云车都没了,只靠爬索,恐怕是白送性命吧。”
右翼几个中郎将也纷纷点头道:“雷统领说的是,兄弟们人多点也不能是这么送死的”
林狄阴阳怪气道:“都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能回头吗?天色一亮,咱们还能再来第二轮不成?”
华兴卓急红了眼道:“诸位,只要熬过这一关,回京之后,华某必定奏明圣上。皇上社稷乾坤的稳固,都赖诸君今夜之功,封侯荫族乃是应有之义!”
京营的军官多是不能袭爵的勋贵之后,自小锦绣丛中长大,成年后被分出家族自己过活,那和当初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如今骤然有了赐封爵位的机会,众郎官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腰杆也挺直了几分。
华兴卓趁热打铁道:“各位兄弟,咱行伍之人,本来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过的是刀尖儿上舔血的日子。所谓富贵险中求,兄弟们敢不敢跟着我华某人赌上一这把!”
“拼了!”
“拼了!”
虽然没有号角响起,夜色里得了军令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向上庸城,但脚步声、擂车、云车响起的隆隆之声仍然传上了城墙之上。
暗夜里似乎潜伏着一头无形无声的怪兽,散发着逼人的威压,逐渐逼向上庸城。
城墙之上,不论是青影卫、惠和卫、还是上庸的城厢军,都绷紧了心中那根弦。萧嵩由廷鹤带着几名青影护着在城中,嘉楠在城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她笔直站立在城头的身影,如玉柏青松一般秀丽挺直,每个人只要看到这身影,耳畔就会自然而然地响起她清朗的声音:“孤与诸君同守此城!”
云车与擂车几乎是同时抵达城边。
云车之上是京中中最骁勇的壮汉,嗷嗷叫着,憋着劲要冲上城墙。那汉子的头颅几乎是刚刚自墙垛上露了个形儿,三四柄长矛就刺将过去。然而这几柄长矛齐齐落了空,一只羽箭自他额头刺入,透骨而出,羽翎在夜风中轻轻颤动。汉子怒目圆睁,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身子往后倒下,片刻之后,地面穿来一声闷响。长矛的主人们回望羽箭飞来的方向,惠和公主持弓的手臂并未放下,第二支羽箭已经搭上弓弦。
装满火油的瓦罐被接二连三的掷到擂车与云车之上,火箭射出,城墙下又升起两团巨焰,夹杂着说夭医泻蜕战蛊と獾囊煳抖
一根根爬索被拋上城头,大部分被斩断,但守城军委实兵力不足,多有顾全不及之处,京营的督战队不计后果的一味催逼,渐渐也有少数艺高胆大的攻上了城头。
好在惠和、青影二卫人虽不多,武艺着实高强些,在墙头来回梭巡,勉力能截杀的过来。
嘉楠对李巍微微示意,李巍心领神会,对一旁等候已久的几个衙役使了眼色。这几人是李巍奉命特特挑过的,一向在城里乡间传送政令,别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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