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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有所指，引得楚毅之一笑，“你一年到头才见过祖母几次，你怎么知道？”
　　楚昭给了他一个你当我傻的眼神，被掐脸，楚昭鼓起脸瞪了楚毅之，楚毅之道：“说！”
　　以大欺小的最可恶，最不要脸的。可是，她也很识时务啊，乖乖的答道：“嗯，这种事情还要见祖母才知道吗？祖母院里的人，那个院子的人，还有谁不知道。”
　　这说的人当然就是院里的奴婢，楚毅之指着楚昭道：“你让下人胡乱打听长辈院里的事。”
　　“我才没有，我出去听到他们说话，我就听了。”楚昭赶紧解释，楚毅之跟钟氏一样，一般不管楚昭做什么，前提是不能做任何犯禁的事，一但犯了禁，呵呵……
　　楚毅之得了这个答案还算满意，看了一眼他娘，钟氏点了点头，证明楚昭的话不假。
　　“说说看，你想怎么样？”楚毅之确定了楚昭没有犯禁，楚昭嘛，可不是会突然提起这事的，所以，听听看呢。
　　“阿娘时常让阿姐露脸，阿姐都怕挑不到好人家，二娘岂不是更让人害怕。我有一回听到二娘咬牙切齿的叫我的名字，我就是想看看，她究竟有多恨我呢，所以，下一次我们去吃酒，带上她。”楚昭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楚毅之看了她一眼。
　　“原因呢？”楚毅之再问，楚昭，楚昭低下头，“阿娘阿兄总护着我，但是，养在笼子的鸟是就是被剪了翅膀的鸟，外面的风雨比家里的更大，若连毛毛雨都顶不住，又拿什么顶住狂风暴雨的来袭。”
　　楚毅之跟钟氏听着都愣了，楚昭这比喻说得不是不好，但是吧，楚毅之并不想让她过早的接触狂风暴雨，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啊，只想呵护一辈子。


第021章　楚敏找茬

　　楚昭的要求，一时半会的钟氏跟楚毅之都没有松口，不松口楚昭也不急。倒是楚愉的婚事很快就定下了，对方是韦家的小郎君，与楚毅之同岁，乃家中幼子。
　　楚毅之听说一句与钟氏感叹了一句，姬家更佳。
　　这么一句带过，并不细说，数年后，楚昭才明白楚毅之何以这般说。眼下吧，楚家上下因两件喜事定下，都很开心。
　　钟氏一直都让楚昭劳逸结合的，楚昭从小也听话，这回读完了书，表示要出去逛园子，阿醒有些为难，“小娘子怎么好好的想出去逛？”
　　“家里那么大，我还没逛过呢。”楚昭说得理所当然，也是实话。楚家虽然不大，但是泾渭分明，钟氏平日里只呆在自己的院里，而楚太夫人与楚章几乎不踏入钟氏的院子半步。
　　整个家，要说能在各地来去自如的，除了一个楚毅之，也只有楚愉了。
　　这么奇怪的家，越大楚昭越好奇，然而没胆去弄明白啊！
　　“就是去逛逛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不陪我去，我自己去。”楚昭说就要做的，她自小养得好，钟氏跟钟郁学过功夫，钟氏也教了楚昭，是以楚昭比起同龄的孩子，那身手敏捷得不像样。
　　阿醒待要拦，哪里拦得了啊，一眨眼的功夫，楚昭已经跑出去了。
　　“小娘子。”什么废话都别说了，赶紧的追人去啊！阿醒带着人追着楚昭去，没忘叫人去禀了钟氏。
　　而楚昭嘛，就是故意跑出来的，楚昭虽然被钟氏拘着学淑女，骨子里还是土鳖。
　　“你们都走开，走远点，走远点。”楚昭小短腿跑很得利索，阿醒在后面提着裙子追得气喘喘的，楚昭乐得咯咯直笑，没想到冤家路窄，她这刚跟钟氏楚毅之提起的楚敏，立马就碰上了。
　　“是你！”楚敏原本正轰着侍女，一见楚昭那就是一幅见了仇人的模样，直接冲到楚昭的前头，“你怎么到这里了？”
　　楚昭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我为什么不能到这里？”
　　虽然楚敏大了楚昭四岁，个头也高了楚昭半截，身后还有两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侍女，可是呢，阿醒在后头追上来了，楚昭并不怕楚敏的。
　　“你要回你的院子里去，这是我的地方，不许你来。”楚敏这么一幅土匪的样，楚昭嗤笑一声，虽然楚敏蠢了点，还是听出了楚昭明显的嘲讽。
　　“你娘没用，占着正室的位子充世家，祖母不喜欢你娘，父亲也不喜欢你娘，更不喜欢你，你就是没人要的小娘子，以后你就跟你娘一辈子呆着小院子里，一步都不许出来。”楚敏噼里啪啦的就说了一堆，张示主权。
　　要是一般的小孩听了这话一准得气死，架不住楚昭不是啊！
　　“你管不着。”直接无视楚敏说的前半截，对于后面的话给了霸气的回全。
　　“这是楚家，我是楚家女，比你更我资格走遍楚家的每一处。”楚昭昂起头，无声地给了楚敏一个别忘了你的身份的眼神。
　　楚敏，楚敏气得伸手就要挠向楚昭，楚昭直接闪开了，“动手打人，这是你阿姨教你的？”
　　“你敢看不起我。”楚敏指着楚昭控诉，楚昭道：“嫡庶之生，生来就注定的，你还需要我看不起？”
　　楚敏，楚敏恨道：“都是你娘的错，要不是她不肯把我们记在她的名下，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这什么狗屁的逻辑，她是莫氏所生的，钟氏不松口让他们几个记在名下还成了钟氏的错了？
　　楚昭以前没少听人说过这类人，原来这类人并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产物，而是早就有了。
　　“你又不是我阿娘生的，你阿姨当了妾还想把你们弄成嫡子，她有那么大的脸？”楚昭不紧不慢地继续堵着楚敏，以前的时候三不五时的打个照面，每回楚敏看着楚昭的眼神都是恨不得吞了楚昭。
　　那会儿楚昭话说得不利索，小身板明显没优势，只好乖乖地败退，现在嘛，既然撞上了，不气死楚敏，楚昭白活了前面二十多年。
　　“你敢说我阿娘的不是。”楚敏关注的重点不对啊，伸手就要捉住楚昭，楚昭再闪，万幸为了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美少女，楚昭认真读书，认真练武，从来不曾松懈过呢。
　　楚敏连着两回想对楚昭动手都没成，脸都绿了，死盯着楚昭道：“你，你还敢躲。”
　　哈的给了楚敏一声，她又不傻，站着让楚敏打啊。
　　楚敏也不知是真懂楚昭的意思还是没懂，反正呢，楚敏已经再次往冲来要对楚昭动手，那扑人的姿式，楚昭一胳膊肘顶出去，正中楚敏的肚子，痛得楚敏嗷叫一声，楚昭闷笑，“二娘这是做甚？”
　　“你打我，你敢打我。”
　　靠，见过倒打一耙的，没见过这么倒打一耙的，谁打的谁啊！
　　“小娘子。”阿醒在看到楚敏时已经飞快地跑来了，那一头的汗，是急亦是热的。
　　“啊！”楚敏在看到阿醒来了之后，发出一阵大哭，楚昭真是长见识了，更叫楚昭开眼界的是，楚敏嚎着还喊道：“楚昭打我，楚昭打我。”
　　哇靠，你妹的！楚昭已经呆住了。没一会儿的功夫闻声赶来的有楚太夫人，楚章，还有莫氏，连带着钟氏亦是姗姗来迟。
　　楚敏一见到楚太夫人立刻就扑了上去，“祖母，楚昭打我，楚昭打我。”
　　楚夫人赶紧的搂着楚敏一通叫着心肝宝贝，楚章皱着眉头不喜之极地看着楚昭，“你不在院子里好好呆着，跑出来做什么？”
　　妹的，敢情楚敏说的这地方是她的地盘那不是随便说说啊，而是楚章给她灌输的。
　　“自家的院子，她来得，我来不得？”楚昭平静地问，楚章一噎，他能说楚昭不能逛吗？这话要是说出去，唾沫能把他给淹死。
　　一眼看向钟氏，楚章道：“看看你教的孩子，都能打姐姐了，可真有出息。”
　　楚昭回道：“父亲凭二娘的一面之辞就信了二娘所言，未免武断吧。我比二娘小了四岁，我打二娘，你就那么信了？为何你不问问二娘做了什么？”


第022章　自讨苦吃

　　听到楚昭口齿伶俐地反问了这话，楚章毫不掩饰诧异地看着楚昭，楚昭呢，丝毫不畏，“二娘既然说了我打她，当着祖母和父亲的面，我们好好地说说，我怎么打你了。”
　　“说就说，就是你打的我，我还冤枉了你。”楚敏大声地嚷嚷。
　　“讲道理不是声音大了就占理。”楚昭没跟她吵，看了她一眼，走到楚敏那两个侍女面前，“你们将刚刚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来，若敢说半句假话，楚家留不得你们。”
　　两个跟楚敏差不多的侍女都被楚昭唬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起了刚刚事情的经过。
　　待听到楚敏是冲上去要打楚昭反被楚昭自卫所打时，楚敏都要炸了，“她们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是楚昭吓唬她们，她们才帮着楚昭说话的。”
　　“哼！”楚昭一句话都不说地冷笑盯着楚敏，钟氏的脸色极其不善，“将二娘押到祠堂禁闭五日，谁也不许跟她说话。谁要是敢放她出来，逐出楚家。”
　　这一句，落在莫氏的身上。楚太夫人说道：“二娘才多大的人，何以如此严待。”
　　“你要是再多说一句，从今往后，他们兄妹四个都给我离开楚家。”钟氏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坚定，楚章喝道：“钟氏。”
　　钟氏一眼看向楚章，“有一句话阿昭说得对，整个楚家，只有她不想去的地方，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我不想理你们，你们反倒把尾巴翘上天了。谁给她的胆子敢对阿昭动手的？”
　　“只凭这两个奴婢说的话，何以断定二娘对三娘对手？”楚章为楚敏说话。
　　“这两个奴婢是从小伺候二娘的人，你还疑心我阿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卖通她们了不成？她们说的话不可信，二娘说的话就可信了？她九岁，阿昭才五岁，一个五岁的孩子会去打一个九岁的孩子吗？你会吗？”钟氏直问楚章，楚章看了看楚昭跟楚敏的身高比例，怎么也说不出楚昭犯傻的话。
　　“三娘子许是气狠了？”莫氏幽幽地出声，钟氏使了一个眼色，她身边的侍女上去就打了莫氏一个耳朵，“郎君与娘子说话，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婢妾插嘴？”
　　莫氏立刻跪下了，“婢妾，婢妾知错了。”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立刻将你发卖了。”钟氏阴冷地丢了这一句，莫氏再不敢摆出可怜被欺负的模样，更不敢说一句话。
　　“若说气狠的怕是二娘，不是我。”钟氏直接强势的碾压莫氏，楚昭可不想父母的关系再次加恶，故而出声。
　　楚章看了看楚敏那不愤怨恨的神情，对比楚昭的冷静，确实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父亲！”楚愉到得最迟，见到楚敏跟莫氏的样子，便知这两人又犯蠢了。“阿姨跟二娘犯了罪，母亲处置理所应当。”
　　不由分由，立刻就帮着钟氏，楚敏气道：“阿姐，你怎么尽帮着外人。”
　　楚愉差点就背过气了，“二娘，谁是外人，你又是什么人？莫忘了你的身份。”
　　这一句点醒的话，楚昭明白，钟氏更明白了，架不住楚愉不明白啊，“我是楚家的二娘，父亲在此，祖母在此，再叫别人欺负我跟阿娘，那算什么啊！”
　　蠢，真蠢啊！楚章哪怕再偏袒，楚敏竟然当着钟氏的面叫莫氏阿娘，楚章也不能不管。“将二娘带到祠堂看管起来，不许任何人见她。”
　　“父亲！”楚敏听到楚章的话一脸的诧异，她想不明白父亲怎么会罚她呢，父亲总说她是他最喜欢的女儿，怎么会罚她呢。
　　“慢着，你唤她什么。”钟氏可不许楚章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楚敏此女与楚愉不同，一开始就是莫氏教养的，她更代表了莫氏所有的心思，尤其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楚愉一听钟氏的问话，暗暗祈祷楚敏能懂事，别再说出什么不当的话。
　　可惜老天太忙了，听不到楚愉的祈祷。楚敏道：“那是我阿娘，我唤阿娘如何？”
　　“闭嘴，哪个是你阿娘，那是你阿姨，你的母亲在这里。”一直没有作声的楚太夫人喝了楚敏，指着钟氏厉声地说。
　　楚敏已经完全呆住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不仅楚章要关她，就连楚太夫人竟然也说她不对，楚敏炸毛了，“她不是我母亲，不是，我母亲只有一个，只有一个，阿娘。”
　　跑了过去抱住莫氏，怎么都不肯撒手，楚昭笑了，钟氏看到这里，完全也没了刚刚要追究的意思。
　　“认一个卑贱的妾室当娘，这就是楚世家的规矩，真是，好规矩啊！”钟氏充满了嘲讽的眼神从楚太夫人身上扫过，楚太夫人全身的汗毛都要束起来了，钟氏又笑了，“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天下都知道，楚家是个什么样的。”
　　“不，不，想想大郎，想想毅哥儿，还有大娘，将来三娘啊，万不能让这事传出去，不能啊！”楚太夫人极其害怕地要阻止钟氏，钟氏浑不在意的道：“卫家若是在意楚家的话，就不会把他们家的小娘子许配给大郎。”
　　“至于阿昭，她婚事最少是十年之后的事，更不必担心了。最值得担心的，是大娘，二郎，三郎。有那么一个认婢为母的姐妹啊，他们会不会也这般。”钟氏就像是要掀开他们一个努力掩盖的遮羞布，将一切都摊开在桌面上。
　　微微地笑着，像是看了一场天大的笑话，楚章喝道：“够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这么多年，我管过你们吗？以前我没管，现在更不会管，特别的不会管。”钟氏表明了态度，楚昭呢，伸手拉住了钟氏的手，钟氏握住她的小手。
　　“你做得很对，对这种不要脸的人，用不着客气，别说你没打她，打了又如何？无视嫡母，认婢为母，哪一条都足以将她逐出楚家了，可惜啊，楚家的规矩早就形同虚设，在外面还装着世家的姿态，事实上呢，从根子里就烂透了。”
　　扫过莫氏，楚敏，最后落在楚愉身上，楚愉浑身都在发颤……


第023章　被教育了

　　钟氏带着楚昭潇洒地走了，亦不在意楚敏究竟会不会被关。
　　反倒是楚昭从钟氏这一回对待楚章的态度再次觉出了诡异，怎么会有种钟氏就是故意看着莫氏怎么养坏了楚家的血脉看戏的感觉呢？
　　存着这样的疑问，回到院子楚昭就问出来了，“阿娘好像在看戏。”
　　“啊，你也觉出来了，看看楚家他们原本一幅要找我们算账，突然又巴着我们，求着我们救他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钟氏嘴角挂着笑意地问楚昭。
　　不是奇怪，而是脸皮厚好吗？楚昭一个三观端正的孩子，一面看不起人，一面又求着人帮她，这样的所做所为，楚昭看不起。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由着他们蹦跶吗？我还怕自己受不了他们的蠢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跟他们有任何的接触，我就怕受不了他们的蠢，太早把他们解决了。”
　　听到这个理由，楚昭三观的都碎了，颤着声音问她娘，“阿娘所谓的解决是？”
　　钟氏能看到楚昭的脸色不对，刚刚说的话太过了，虽然女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还是个孩子对吧。“没什么，就是解决了。”
　　“你跟我说说，你跑出去是要做什么？”钟氏跟楚昭翻旧账了。哦，是她甩了阿醒跑远的事儿啊，“我就出去走走。”
　　“家里那么大，我都没逛过。”楚昭赶紧的解释，这个理由很充分呐。
　　钟氏扫了她一眼，“只是想去逛逛，没有去找事的意思？”
　　雷达全开的钟氏一眼就明白了楚昭的心思，刚提了是不是要带楚敏出去见见世家，接着就撒腿跑出去撞着楚敏，虽有巧合，亦是楚昭有意为之。
　　“我就是想看看，每回她见我都咬牙切齿的，她究竟是想拿我怎么样。”楚昭很是实话实说，不说都不行啊，她娘明明完全看破她的心思了，再瞒下去，怕她娘揍她，虽然她娘没揍过她，也怕开先例。
　　“觉得自己跟我学了几天的功夫，得意了？想要去见识二娘敢不敢拿你怎样，你还甩开阿醒？”钟氏挑高了声音地问，楚昭赶紧摇头，“没有，没有甩开阿醒，是阿醒没有追上我而已。”
　　“还敢狡辩，罚你抄《孟子》两遍。”钟氏丢出了惩罚，楚昭哀嚎，“阿娘，我还没写字就要抄书。”
　　“拿了炭笔在地上写，就在院子里，抄完了我看过了再擦了接着写，两遍。”钟氏丝毫没有觉得身为儿童的楚昭值得她怜惜，通过今天的事，钟氏再次觉得楚昭的精力很充沛，之前安排的学业可以再加重点。
　　这一点，待楚毅之当值回来之后再讨论，现在嘛，钟氏指着楚昭让她立刻抄书去。
　　至于楚毅之当值回来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直道罚得好，楚昭听得更蔫了。
　　吃了晚饭是楚毅之给楚昭上课的时间，楚毅之拎着楚昭道：“觉得阿娘罚你抄两遍《孟子》太重了，心里不平？”
　　跟自己亲哥没什么不能说的，楚昭点点头表示楚毅之说得没错。
　　“那就是你还没明白阿娘罚的原因是什么。”楚毅之一语道破，楚昭侧过头道：“阿娘是生气我跑去见二娘。”
　　楚毅之摇了摇头，“不是生气你去见二娘，是生气你甩开了阿醒去见二娘。”
　　楚昭一顿，楚毅之接着问道：“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