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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对于楚太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呐，没人不了解的，了解也不等于能容忍一个蠢货侮辱整个家啊！所以，抽吧，狠抽她脸不用客气。
　　“今日阿兄大喜，祖母欢喜得口不择言了，舅母莫恼。”楚太夫人这类人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还是个死不认错的人。楚昭可不想把自家舅母架起来烤，赶紧帮她圆话。
　　周氏看了楚昭一眼，为这么懂事的外甥女高兴。“与你阿娘好生学好规矩，若学得不好，莫怪舅母手下无情。”


第018章　婚事已定

　　最后还不忘抽楚太夫人一个耳光，可见周氏心里对楚太夫人不是一般的不满。楚昭嘛，温顺地应下，“是！”
　　一眼扫过楚太夫人身边那些所谓的韩家表姐，她就不信，韩家的小娘子还有脸呆在楚家。
　　除了楚太夫人这一茬，这场酒办得还是挺好的，不过，客走完了，楚昭跟着钟氏准备回院里休息去呢，楚章竟然请他们去楚太夫人处。
　　楚昭出生到现在，楚章还从来没有请过他们去楚太夫人那儿呢，难得的一回。“何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昭立刻询问来人，被钟氏扫了一上发，楚昭乖乖噤声。
　　“大郎呢？”钟氏不问原由，只问楚毅之何在。
　　“大郎刚送往客，郎君也让人去请了大郎，娘子，你与三娘子请吧。”前来请钟氏母女的是楚章的心腹，自然是知钟氏的厉害的，所以分外的客气。
　　钟氏应了一声，往楚太夫人的院里去。
　　还没进院就听到了楚太夫人的哭声，随后楚毅之的声音响起，“祖母是不喜我升官，故而啼哭，若如此，明日我上折请辞。”
　　楚太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钟氏与楚昭皆莞尔，楚章轻喝道：“胡说八道什么？”
　　“今日是我的好日子，祖母若非不喜，何以啼哭，为免御史参我不孝，故而自辞，遵礼而为，父亲何以不喜？”楚毅之反问了楚章，楚昭为亲哥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亲哥。
　　“大郎，可别做傻事，你升迁了祖母欢喜都来不及，焉能不喜。只是今日你韩家的表妹进府做客，你阿母还有阿昭那态度，伤了祖母的心啊。”楚太夫人恶人先告状，钟氏突然站停了，楚昭拿眼看去，钟氏不闻。
　　楚毅之的声音传来，“宴中之事，孙儿很清楚，祖母想做的事，孙儿更清楚，既然清楚，祖母再啼哭，明日我就上折请辞，说一不二。”
　　“放肆！”楚章大喝，“你在威胁你祖母。”
　　楚毅之满不在乎地道：“不然。昔日楚家败落，韩家从来没有看过楚家一眼，今日我才初初成为侍御史，他们就上赶来，祖母父亲不在意，我在意。”
　　得，这下别说是楚太夫人了，楚章也哑声了。钟氏终于是抬脚走了进去，楚昭赶紧跟上。
　　屋里本来陷入了死寂，钟氏带了楚昭进来，楚章枪口转向，“小小年纪目无尊长，你教的好女儿。”
　　中枪的楚昭看向楚章，“父亲觉得韩家的表姐们做得对？”
　　楚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得，楚昭不说话了。钟氏嘲讽地道：“是啊，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夫人既然认同了韩家小娘子来楚家长住的意思，你又怎么会觉得韩家那些小娘子有什么不对。只是，我不会让阿昭与这等无礼的人相处。”
　　楚章的脸一黑，楚毅之接话道：“阿昭之事，不劳祖母与父亲操心。我的婚事亦然。”
　　“你，放肆！”楚章一听楚毅之的话，气得颤着手指着楚毅之问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轮到你说了算？”
　　“父亲若能为我聘娶比之卫家更好的女子，便由父亲作主。”楚毅之抛出这话，楚章倒抽了一口气，“卫，卫太常家？”
　　楚毅之点了点头，钟氏亦看了楚毅之一眼，此事楚毅之虽然说过，当时没有确定，但是如今说出来了，便是将事情定下了。
　　完全不知道未来嫂子已经定下的楚昭被楚毅之扔下的信息都炸懵了。她哥动作那么快。
　　不快不行啊，家里拖后腿的人太多了，看楚太夫人出手的动作，呵呵，要不是有钟氏顶着，楚毅之早两年就把这事定了，就怕被坑。
　　楚太夫人再傻也还能明白娶个高门世家女对楚家的好处。看了一眼钟氏，钟氏有一个当大将军的哥哥，虽然是武夫，手掌军权，那可不是好惹的。婆婆是世家，儿媳也是世家，钟氏愿意吗？
　　只有她这么鼠目寸光的人才会不愿意，钟氏对此一点意见都没有。
　　“何人为媒？”钟氏捉住重点地问，楚毅之答道：“卫先生。”
　　楚毅之拜了卫家一位大儒为师，钟氏一听就放心了，这门亲事是十成十了。
　　“当真非卫家不可？”能问出这么蠢的话的人，除了楚太夫人再没有旁的人了。
　　钟氏楚毅之都不想回答这么蠢的问题，楚章道：“既是先生出面许媒，若是反悔，不仅是失信于人，更是有负于人。”
　　所以，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了，楚太夫人再次看了一眼钟氏，这个依然美丽得不像养育了楚毅之这么大儿子的女人。
　　“若是娶了卫家女进门，你可曾想过你阿娘该如何？”楚太夫人竟然问出这样的话来，引得钟氏嗤笑一声，“阿家多虑，进了楚家的门，只要她能好好侍奉大郎，持家有道，我该如何，当如何。”
　　以为天下的女人都如她一般，生怕儿子跟儿媳好了。钟氏眉宇间尽是冷意，扫过楚太夫人都能冻住人。楚太夫人打了个冷颤。
　　“祖母多虑了。”该多想的不想，不该多想的乱想。楚毅之能选中卫家女，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要娶的人，自然不会是眼高手低之类，他更不曾担心，钟氏和楚昭会不喜欢她。
　　真正在意你的人，爱屋及乌。
　　楚太夫人本要与儿子孙子哭诉钟氏跟楚昭的无礼，没想到哭诉不成，反而将她原本的打算全都掀翻了，这个人，还恰恰是她往日最最看重的孙儿。
　　果然不是她养大的，装得再怎么可亲依然还是偏着他亲娘。枉她那么疼他。
　　可惜楚毅之是听不到楚太夫人这心里的想法，否则只怕要吐血。楚毅之是长子嫡孙，虽然不像楚昭那样被楚太夫人跟楚章给无视到底，楚太夫人所谓对他的好，也不过是抱着他说几句好话，给几块点心。
　　幼时钟氏拘着他学习，楚太夫人还故意跟钟氏打擂台，让楚毅之玩去吧。
　　后来慢慢懂事了，楚毅之才明白，究竟怎么样才是真正的对你好。口蜜腹剑，古来不少。


第019章　楚愉哀求

　　既已定下婚事，不日过了明路，楚家便往卫家下聘，楚昭才知道，楚毅之订下的未来娘子是卫太堂的亲弟之孙女，于家中行四，今年十三岁。楚昭因楚家之故，并没有多少机会进入真正世家圈子，但齐氏听说两家要订亲时，亲自上门带来的好消息，赞了一句卫四娘有大慧。
　　大慧哦，钟氏听完露出了一抹笑容，楚毅之选定的妻子，她不置可否，她是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但也怕楚毅之一时不慎，娶错了人。
　　所以钟氏虽没见过卫四娘，还是让人打探了一下，齐氏是世家出身，要打探消息最容易不过了。能让齐氏夸奖的人，钟氏大松了一口气。
　　楚毅之的婚事订下，楚愉只小楚毅之一岁，而且又是女子，她的婚事也被楚家再三提起。
　　楚愉直接跪在了钟氏的面前，“求母亲帮阿愉一回。”
　　那会儿楚昭正被钟氏教着背族谱呢，楚家虽然这五代末落了，前朝时的名人不少，所背之族谱，不仅是楚家自家的，几乎是包括了所有的世家关系图。
　　楚昭拎着那本厚厚重达几十斤的族谱时，倒抽了一口气，钟氏下令道：“倒背如流。”
　　自此，楚昭就天天捧着快比她重的族谱，背啊背，一刻都不敢松懈。
　　“继续。”楚愉那么一跪，楚昭背诵的声音被打断了，钟氏吐了两个字，楚昭只能继续。
　　钟氏看向楚愉，“你不该求我。”
　　楚愉落下了一滴泪，“除了母亲，再无人肯救我。”
　　“你的生母不会害你。”钟氏平静地陈述这个事实，楚愉心感悲凉，“她不愿害我，但从我出生至此，她的所作所为都在害我。以奴婢之身，当对母亲恭敬，她却处处挑拔母亲与父亲的关系，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楚家没有规矩，叫楚家声誉扫地。”
　　泪如雨落，楚愉的容貌原本只有七分，这一哭却添了楚楚可怜，愣是长了十分。
　　楚昭见她哭成这样，想想这些年楚愉本本份份的，倒是怜惜。
　　“错了一个字，抄二十遍。”一边失神一边背书的能不错吗？钟氏的声音响起，楚昭赶紧地别过头去，专心地背。
　　钟氏道：“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不管你想来我院里做什么，我都不管吗？”
　　楚愉一顿，“母亲是楚家妇，母亲只盼楚家好。阿愉虽是庶出，亦是楚家女，只要阿愉守规矩，不坠楚家之名，母亲绝不会看不上阿愉。”
　　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钟氏朝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自有人将楚愉扶起，楚愉原是不肯，待见钟氏的神情，还是顺着侍女站了起来。
　　“你很聪明，我希望你可以一直都这样聪明下去。可惜你的兄弟们没有学到你的半分。”钟氏幽幽地说，楚愉的心一紧，“母亲，二郎与三郎及二娘对母亲无礼，请母亲原谅他们。”
　　钟氏的目光一冷，“我刚夸了你聪明，你又蠢起来了！”
　　楚愉握紧了双拳，唤了一声母亲，钟氏道：“你很清楚，我从不为难你的生母，还有你的兄弟。”
　　“母亲仁慈，阿愉清楚。”楚愉赶紧的拍了钟氏的马屁，引得钟氏一笑。
　　“不必你夸我，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至于你，你的事情，有太夫人，有你父亲，还有你的生母，要越过他们办好你的事，并不容易。”钟氏清楚楚愉的目的是什么，婚姻大事，那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
　　“阿愉能倚靠的只有母亲，求母亲了。”楚愉全身都以颤抖，她的婚事，她的婚事眼看就要定下了，如果没有钟氏帮忙，她只能嫁到父母看中的人家去，那些人家，外面看着荣华，内里有多乱，她听人说过。
　　钟氏摇了摇头，侧过问楚昭，“阿昭，婚姻大事，你会如何？”
　　背着族谱生怕再错了一个字，若是再抄个二十遍，她就惨了。
　　乍听钟氏一听，楚昭顿住了，这是问五岁的孩子该问的问题吗？
　　然而，楚愉是挺可怜的，但是，再可怜，好像求着她娘不太对吧。
　　“阿娘喜欢阿昭吗？”楚昭反问钟氏，钟氏点了点头。
　　“阿娘想要阿昭将来嫁个什么样的人？”楚昭再问，钟氏勾起了一抹笑容，“能待你好的人。”
　　楚昭不说话了，但是楚愉并不明白，为何嫡母会问楚昭这个问题，一个五岁的孩子，再聪慧又怎么可能答得了这个问题，接着楚昭反问了两个问题又不说话了，楚愉呆呆地看向楚昭。
　　说得已经够明白了吧，虽然楚章跟莫氏的眼界吧，确实不怎么样，但是，他们绝不可能会坑女儿，所以呢，楚愉为了婚事跑来求钟氏其实并不怎么对，而是应该跟楚章摊开的说，如果楚愉能够证明他们想让她嫁的人不是什么好货色，难道他们会把楚愉推火坑吗？
　　正常是不会的。那个时候，楚愉才应该来求钟氏。现在来求啊，钟氏就算有能力，也不会插手的，因为，楚愉的婚姻大事，钟氏并不想插手。
　　场面一静，楚愉已经显得有些慌了，但是钟氏不为所动，楚愉唤了一声母亲。
　　“阿昭能明白我的意思，你却不明白。”钟氏轻声地说，楚愉双颊泛起了红晕，羞的！
　　“你并不能确定你的父亲和你的生母如何对待你的婚事，你却先到我的面前求我帮你了，是不是，太急了？”钟氏轻轻地问。
　　楚愉倒抽了一口，“母亲，我，我并不是……”
　　“虽然你父亲软弱无能，你们姐弟却是他的心头宝，他无能将你嫁入前列世家，但是，让你嫁个衣食无忧的小世家还是可以的。这一点识人之能，他还是有的。”钟氏并不听楚愉的解释，反而说起了楚章的好话来，楚愉再次落下了泪。
　　“你找我，是想借我嫁入大世家。我说得对吗？”钟氏道破了楚愉的心思，楚昭倒是没想到这一点，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楚愉，以确定钟氏说得不对不。
　　结果，楚愉道：“母亲，我想帮阿兄，我可以帮阿兄的。”
　　楚昭皱起了眉头，这话里的意思是她哥要是想将来混好还得靠裙带，她不乐意了……


第020章　各自心思

　　“大娘你多虑了。”楚昭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不满呢，门口已经传来了楚毅之的声音，楚昭站了起来，“阿兄。”
　　楚毅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与钟氏请安，楚愉也连忙给楚毅之见礼。楚毅之上前去摸摸楚昭的头，“大娘，我并不需要联姻而得到助力才能立足朝廷。”
　　“阿兄，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楚愉面色潮红地解释，楚毅之摇了摇头，“无论你是什么意思，不管是你，还是阿昭，将来都不会成为我平步青云的工具。好男儿该堂堂正正，这等裙带或是钻营而得的高位，不要也罢。”
　　太帅了！楚昭口水都差点流下来了，他哥这话真是太中她心了。
　　楚毅之再道：“倘若父亲将你许配给配不上你的人，你只管与我说，旁的，你该尽你自己的本份。”
　　没有说出来的话是，别学得心比天高。就楚家现在的身份，想要将家中的小娘子嫁入大世家，就算是嫡女都不可能，更遑论庶女出身的楚愉。
　　平日里看着乖巧的楚愉啊，并没有开阔眼界，所以她以为楚毅之成了侍御史，还与卫家订了亲，楚家有了相应的筹码，她的婚事应该可以一争了。
　　一切太想当然了，不说楚家的关系多乱，单就莫氏的态度，她亲亲的兄弟的态度，凭她的一句她想帮楚毅之的话，钟氏他们就可能帮她吗？
　　如果是楚昭，她绝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在你没有对应的筹码之前，没有资格跟人谈条件。楚愉就犯了个大错，求人没有求人的样子，尤其没有看清自己的位置。
　　楚愉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自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原想借着婚事来向嫡母嫡兄表态，万万没有想到由始至终，钟氏和楚毅之都没想过利用她达到任何的目的。
　　联姻之事，盛行于世，楚愉本以为自己的婚事就算是筹码，她低估了楚毅之跟钟氏，过于高看自己，终究一败途地。
　　“阿愉失礼。”楚愉知道自己败了，并没有再纠缠下去，立刻告罪。
　　总还算不负钟氏夸她一句聪明，至少在认清了实际的情形之后，楚愉立刻认错，这样，或许还能得到钟氏跟楚毅之的一丝认可。
　　一眨眼的功夫楚昭明白了几句话之间的交锋及各自的态度，摸了一把冷汗，谁要是再敢跟她说古代的女人无大智慧她就跟谁急。
　　钟氏道：“以你的聪明，只要选个肯上进的，将来定能为你争气，只要你明白自己将来究竟要走什么样的路，以你的恒心，你必能做到。”
　　这一点是钟氏依楚愉的性情下的定论，小时的孩子心性难测，楚愉或许一开始是希望从钟氏这里得到什么，所以才会一直与钟氏身边的人，包括楚昭都带着几分亲近讨好。
　　若是一两年无所得放弃了，钟氏是不会将这样的人放在眼里，楚愉是十数年如一日，无论以楚太夫人为首的楚家人对钟氏是什么态度，她一直以来都是恭敬温顺的。
　　就凭这一点，钟氏就认为楚愉比她的两个弟弟强上百倍。
　　“多谢母亲教导。”楚愉受教，楚毅之道：“阿娘说的话也是我自己要对你说的。你，好自为之。”
　　楚愉再次称是，这才退下。待她离了院子，钟氏道：“没想到莫氏竟然能生出这样的小娘子来。”
　　语气对于莫氏的不屑，又何尝不是对楚愉的认可。
　　楚毅之道：“阿娘也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才？”
　　“若非如此，我岂容她出入院子。”钟氏如此回答，楚毅之摸了摸鼻子，习惯了钟氏的嘲讽，还是过去逗楚昭吧。
　　“阿昭，你看大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被楚毅之问了这么个问题，楚昭抬眼看了亲娘钟氏，钟氏也拿眼看了她。楚昭乖乖地回答道：“阿姐很识时务。”
　　楚毅之笑了，拎起楚昭道：“你知道什么叫识时务？”
　　“知情，知趣，知错，知改，知认输。”楚昭如此答之，楚毅之摸了摸她的狗头，“不错，还算答得可以。”
　　“正因为她识时务，所以阿娘对待她和别的人不一样。”
　　这别的人指的当然就是楚昭的生母以及她的兄弟姐妹。另外那三位，从来没有机会靠近过楚昭的。“二娘渐长，祖母最近常让阿娘带她一块出去吃酒。”
　　别有所指，引得楚毅之一笑，“你一年到头才见过祖母几次，你怎么知道？”
　　楚昭给了他一个你当我傻的眼神，被掐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