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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金黄杏子肥[重生]-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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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可见好,”林青穗连连点头。“好啊好啊,”苏行蕴在一旁接口:“我也有许久不见温伯母,这回正巧一道去拜访,到时我带他们几个登门去你府上。”
温行易一言不发的瞥过他,那边朱俏两个掀了一角车帘在喊:“穗穗,快点儿啊,雨又渐渐大了。”
苏行蕴撑开纸伞,护着林青穗上了马车,车轴滚动,林青穗靠车窗朝温行易挥挥手,温行易立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长身傲立,恰似烟雨朦胧中一枝孤瘦青莲。
***
回到山庄后,林青穗得知朱记的酒再次通过比试,自然欣喜不已,她问吕珩最后比试何时结束,吕珩推着进程算来:“约莫要十月中旬。”
林青穗掐着手指头算了算,想及前些日子的那场梦,忧虑愈甚,她不由冒昧的问:“能否请教公子,最终比试是以何种方式?若我们因有事要归家,可否能留下酒继续参赛?”
“你们是想要回去了?”吕珩诧异道:“也就半个多月了,这么急吗?”
“是啊,”林青穗无奈道:“家中有书信传来,说是有急事,需让我们尽早赶回去,所以才和您商量这事。”
吕珩面色显得很为难,毕竟比试到如今,留下来的都是十分有实力的酒庄,中途回家,无异于等同退赛,他劝解林青穗道:“规矩是早就定好了的,若届时唯独你朱记一家无人在场,于理不合,不若还等上一段时间,我看能不能将赛程提前些。”
林青穗只得心事重重的返回梨风院,屋里几个正凑在一块儿玩闹,见林青穗收了伞进屋,朱俏扬着箭欢声道:“穗穗,你快来让小大夫教我们玩投壶啊,你不在他都不跟我们玩。”
“吕珩怎么说?”苏行蕴放下手边书卷,起身来接过她的湿伞。“不行,”林青穗抖了抖披风上的雨水,失望道:“中途离京等同于放弃比赛,我们不好坏了他们规矩。”
“你还没跟我说,为什么急着回临安?”苏行蕴再帮她挂上披风,疑惑的问。
“因为,入秋了,”林青穗望向屋外檐下雨帘,面上带着浓浓的忧色:“雨下个不停。”
第86章 清河旧事
时隔这么多年; 林青穗仍旧记得; 前世里有一年年尾; 堂哥林郁忘了给她送生辰礼,直至到了年节; 他也没给贾家送年礼来。
这是先几年不曾有过的事; 过了正月十五; 贾家人按捺不住; 让林青穗去找城里的镖师打听信儿。
镖师一听他家打听清河县的事情,顿时粗声粗气道:“最近不跑清河!那边刚闹完病,又兵荒马乱的,跑去作甚,当真要钱不要命了么?”
林青穗这半年因贾家婆婆的病,足不出户的在家里侍奉; 甚至连村里谁家如何了都不知晓,又哪能得知清河县那么远的事情; 这时猛然听得这信,瞠目结舌的问:“闹。。闹什么病?”
镖师自觉失口; 看了眼左右; 因贾家跟他相熟,他才压着声音,悄悄儿跟林青穗透了个消息:“发瘟疫啊贾娘子!年前洪水浸了清河大半个县; 不知死了多少人畜,全都泡在水里,退潮不及时; 日子一久能不出乱子吗?”
林青穗一听之下如遭雷击:“瘟。。瘟疫?”镖师连忙示意她低声:“这事官府都压着的,你别乱说出去!我跟你说,清河那边现在乱成一锅粥,又有歹人暴动,你哥哥怕是早就逃出去了也说不定。”
“我。。。我哥哥能逃到哪里去?他没来找我啊,”林青穗一颗心拧成结,被吓得面如土色,泪水顿时涌上眼眶,惶恐不安的问:“若没有逃出去,那怎么办?”
“那恐怕。。。”镖师摇了摇头,他见林青穗这可怜样子,于心不忍道:“要不这样,我想办法问问其他镖行的人,看有无人近来要去清河。”
“求求您,”林青穗将荷包里的铜板都挖了出来,六神无主道:“您帮我去清河那边,救我哥哥出来可好?您要多少银钱,我回去筹来给你。”
“贾娘子!”镖师连忙拉住她,浓眉紧锁,叹了口气:“这不是钱的问题,钱买不到命啊!那边形势凶险,我当真无能为力,若有别家镖行要去那边,我定替你说些好话,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林青穗忙不迭点头,险些要下跪:“您大恩大德,奉托给您了。”
之后林青穗如煎似熬的,足足等了近两个月,才从镖师那里得知,清河县如今十室九空,林家宅屋早无人在,据旁邻边一位小老头道,那林木匠早被官差老爷押着带走了!
“青穗,青穗?”苏行蕴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见她面色不大好看,不由关切道:“怎么了?”
林青穗乍然间从回忆里晃过神来,她抖索着摸了茶水喝了口,浑身发着冷,又紧了紧披风,才暗声道:“我在想我郁哥哥。”
“小林兄?”苏行蕴了然的点头,问:“他如何了?这回怎么不同你一道进京?”
“他。。。他没空,”林青穗捧着热茶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时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指尖有些凉意,她吁了口气,没由来感慨道:“京城的天气变得真快啊。”
“可不是,天变难测,前几日还穿着夏衫,再过几日,只怕要着冬装了,”见林青穗不肯说,苏行蕴也没多问,转而继续自得其乐的下棋,林青穗没心思和他下,他便执了黑白双子,自个儿博弈,这会儿正摩挲着黑子,片刻后摁下棋格,状似无意道:“你们不若在官都过了年再回去?”
“哪能等到那时!”林青穗急急否定,苏行蕴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还带着些笑意,林青穗心虚的低了头:“我是真担心郁哥哥,也不放心家里那边。”
“说来听听,”苏行蕴再换上了白子,琢磨着棋局,温声道:“我记得小林兄十分精明能干,并不似不能自保的人,怎地这些年过去,竟还让你这般忧心牵挂?”
林青穗盯着棋格,她仍有些恍惚,低声开口:“你听过清河县吗?”
“清河?”苏行蕴细想了片刻,而后点点头,将一粒白子填入棋局,“我从前跟二叔去过,主城与临安差不多吧,也是傍运河而立,商船往来还算繁盛。”
“对对,就是那儿,”林青穗一听他去过,便起了倾诉的念头,她抱着棋笥求救似的看着苏行蕴:“我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苏行蕴轻笑了声,抬手将棋盘推开,回视着她:“洗耳恭听,你说。”
朱俏和林青芜正跟着苏行蕴的武侍在掷箭投壶,林青松垂手立在一旁看着,厅正中摆着几只冻青釉双耳敞口瓶,周边零零落落散落一地箭矢。
因林青芜两个初学,总是投不进壶中,然那两个武侍却是个中好手,反手都能扔中,他俩一中朱俏两人便要拍掌欢呼,屋里不时起一阵笑笑闹闹,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气氛快活又怡然。
林青穗却与苏行蕴两个临窗而坐,没去瞧那边的热闹,盯着盘下了一半的棋,林青穗沉默半晌后,闷声道:“这事还得从当初那明貌小姐说起。”
“明貌小姐?”苏行蕴顿了好一会,似是没想起这人是谁,林青穗解释道:“就是临安明府的表小姐,咱们还在她家扎了花灯,挣了好些银钱。”
“噢,明貌,我记得了,”苏行蕴道:“还有位叫,明翊的,那两兄妹啊。”“是的,”林青穗接着说。
明貌小姐的旧家是清河县明府,清河明家是临安明氏的一脉旁支,明貌的母亲与临安明大夫人,是同府姐妹,不同的是,嫡女嫁与临安,庶女嫁到旁支清河。
明貌母亲早逝,父亲羸弱,明大夫人怜她孤弱,便自幼将她带到临安亲自抚养,直至满十五岁后,明貌到底要回了清河主家谈婚论嫁。
“所以后来明貌小姐便回清河去了,”林青穗缓了缓道。“嗯,”苏行蕴猜测:“之后小林兄,跟着她一道去了清河?”
“你怎么知道?”林青穗惊诧的看着他。
苏行蕴好笑的看着她:“咱们原先在说小林兄的事,忽而转到明貌小姐,定是有关联在啊,不然你岂不是说了半天废话。”
林青穗托着下巴撇过头:“行行,你聪明,那你说说,我郁哥哥怎么就想着跟去清河了?”
“唔,”苏行蕴想都未想,随口说了个答案:“他大约看中明小姐了吧,我记得那时他俩琴笛和鸣过几回,旁人都笑叹很般配,依林郁那样的性子,难免不动心。”
“。。。。”林青穗再次惊得无言以对,她鼓着圆溜溜的眼瞪他:“你还说不记得明小姐?连琴笛合奏这事都记得清楚。”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就好似一团麻线,”苏行蕴点了点她额头,失笑道:“扯出了线头,自然就能牵出接二连三的事来。”他又道:“他俩如何了,成亲了没有?”
“没呢!”林青穗说起这事就犯愁,“明貌小姐倒是愿意的,她与郁哥哥情投意合,不介意门第之差,可明家长老自持家世富贵,死活不肯应下郁哥哥的求亲。明貌小姐那一房人丁稀薄,她爹是个病罐子,撑不起门面,也没有发话的资格,因而这事就耽搁了这么多年。”
苏行蕴回忆了番林郁的年纪,半打趣道:“那倒是可惜了,林郁也不小了吧,再耗下去,只怕得成老光棍。”
林青穗不满的斜他一眼:“哪有你这样说风凉话的,”她又不得不承认苏行蕴一针见血,“其实郁哥哥决心够重的了,明貌小姐那房无兄弟支撑,她爹对郁哥哥也很满意,有意让他。。。”
林青穗顿了一下,才结巴道:“倒插门。。。”苏行蕴这才眉梢一扬,“哦”了句:“林郁答应了?”
“应了。。。”这事林郁只跟林青穗一人说过,上门女婿何其不光彩,说出去只怕方圆村里都会耻笑林家,可林郁实在没法子了,尽管做到这等地步,可明家主事仍不肯松口。
明府另外几房,大多在等着明貌父亲咽气,届时将明貌一嫁,他那一房便彻底给抹了,田地财产都归了公再分。因而明老爷这些年也在硬撑着,族里不应林郁入赘,他也不肯将放明貌嫁出府去,这事便僵持胶着了多年。
“这事说起来,也的确麻烦,”苏行蕴哼声道:“不过到底是林郁的私事,你再替他担忧也无济于事,还得他自己找到破局之法。”
“我担忧的不是这事,”林青穗这才说到重点来,她起身打开窗户,一指外头的积水:“你看这外边。”
“下雨?”“是,这雨太不同寻常了,”林青穗复又坐下身来,她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苏行蕴,你信不信,我做了一个梦,清河那边也下雨了,接连几月不停。”
苏行蕴靠近她身侧,才能勉强听清她说的话,他宽慰她道:“按理说,北边有雨,南边便应是晴天,梦境会不会是反的?”
“不是,”林青穗摇摇头:“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们那边也会下雨,下得又凶又猛,据说临安运河水线漫出了码头,周边人家均遭了水患。”
“但好在,”她凑到苏行蕴耳边,声音里带着颤抖:“好在知州大人英明,及时开闸泄洪,将迅猛河水都分流排往到下游各地。”
“你也知道,清河亦是依傍运河,并且,它是河运分流的交汇口,地势偏低,这样被毗邻几城接连泄洪,清河县,当真会成了水城。”
林青穗说完最后一句,用极为惶恐小心,又渴望被理解眼神盯着苏行蕴。苏行蕴看着她黑幽幽的眸子,不由端正了神色,他忽地想起了许多年前,林青穗也跟他说过相似的话,“五年之后,不要去陈郡清河县。”
她那时,也是想说这件事情吗?
第87章 封官授职
苏行蕴回府后; 召来幕僚文师; 将东南州府地辖舆图尽数搬了出来; 重头探讨临安、陈郡、颠池等一带州县的地势极水利布局。
舆图是苏靖歇带着苏行蕴这些年实地勘察所绘,图中所载城州格局、山川湖泊、四方地物等; 较官府通行舆图更为详实精准; 尤其交通道路; 苏家叔侄因常年奔波云游; 针对各地的水路官道,专门另绘制了交通志。
众人看过几张舆图通志后,苏行蕴指着陈郡问幕僚:“若东南一带雨水过盈,运河水线骤升不降,此地可是要害之处?”
幕僚几人先以为公子是心血来潮搬版图,意欲考验他们博闻强识的本事; 一个个都俯着身子仔仔细细的看过图,没敢放过一山一川。
这时忽听苏行蕴这样问话; 游历过东南各地的幕僚心呼侥幸,张口就答:“公子所言正是!”
他虚指着舆图河道; 一路顺过运河地形; 郎朗道来:“陈郡乃是东南三关之建置,沧河八泾之要塞,更是临安、滇池等地运河通衢之流程; 正是水运要害之处。”
他又揣摩苏行蕴的话语用意,继续解释:“门生从前游历陈郡等地时,有心勘测过山川水利; 依在下愚见,此地虽有通汇四方之流之便利,然而官府懈于修缮,堤坝年久失修,河淤堆积,排洪渠道不足,一旦雨水过盈,若河道疏通不力,或将引发水患之祸!”
因近来京城淫雨不停,道路交通积水不便,他一说起水患,在场众人皆不免心头一震。有人不满他危言耸听,提出异议道:“魏生所言听来虽头头是道,但近些年来,东南一带雨水一向颇丰,亦未曾听说有水患之灾。”
“曹生此言差矣,”那姓魏的年轻门生胸有沟壑,说起话来底气十足:“圣上有德,承蒙天佑,实则东南一带州府风调雨顺,已经近有二十年,未曾降过真正的连天大雨。”
苏行蕴神色不变,点头示意他接着说,得到公子肯定,魏生又大胆了些:“并未在下危言耸听,假使让陈郡临安等地,蒙受京城这接连十来日的大雨,都会引得运河临边几城水线失控也未定。”
苏行蕴指着舆图上小小的一处,声音如常的问:“若生水患,这处地形如何?”
魏生定睛一瞧,见那是陈郡主城清河县,无需多想便答道:“公子请看,您所指这处清河县,乃是陈郡主城,此地是河州要塞之重道,傍运河长流,居于临安、新安等地的下首,一旦天将大雨,生出水患,此地必将首当其中!”
魏生连番陈词,引得众人哗然一片,苏行蕴心头隐隐生起骇然。
魏生的这般仔细展观推敲,竟与林青穗所言相差无几,可见陈郡清河县的确灾祸暗伏,危患隐埋,苏行蕴提笔记下关键几点,琢磨着此事要如何筹划。
***
仲秋时节,朝廷钦召各地进士回京封官授职。
新科一甲状元温行易被授予翰林编修,另赐官职言谏议郎。乙丑科武状元苏行蕴入金吾军,官居左都卫尉长史。
新科进士需入翰林观政三年才会授予实官,有些还需任庶吉士,经历两年选馆再任职。唯新科文武二位状元郎,一入仕便为朝官,但众所周知他俩身份尊贵,一为温相之孙,一为西夷郡公之子,又加之本身实力卓尔,圣上钦点榜首状元郎,另封官职无可厚非。
朝廷封官那日,官都天气终于放晴,雨收云散,万民无不赞颂圣上英明,得天恩眷顾。
林青穗这日正在温府中拜访温氏,美貌温婉的妇人这些年没起什么变化,见了林青穗朱俏几个,还似当年那般热情熟络。
两边欢言笑语一番交谈,道些家长里短,正说着话,府外忽传喜报,道是温行易被封了朝官,众人欢喜不已。林青穗正想多问一句其他人情况,却听温清影已然开口道:“可听说那武状元,他被封了实官不曾?”
小厮机灵,也喜声答:“封了封了,军入金吾,都封了实官的,就咱们一文一武两位状元才有这份儿尊荣呢!”
温清影听了这消息更为高兴,随手赏了一包散钱给小厮,虽说温行易与苏行官职都不大,但都是前途无量的正经朝官,翰林院与金吾军,他日极有可能为相为将。
林青穗很少见到温清影这样喜色尽现,她笑声道:“温少爷人中龙凤,青云万里,恭喜婶儿了。”
“这两个孩子,真是争气,”温清影反过身来,先还喜笑颜开的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着说着声音竟哽咽了起来,她拈着手帕轻压了压眼角,一时激动得情难自禁,“苏家那孩子,若他爹娘在天有灵,尤其他娘亲,知道他这样有出息,不定得高兴成什么样呢。”
“婶儿,与苏家那二老认识?”林青穗好奇地疑声问。
温清影似是滞了片刻,眼神转了几番,复又莞尔道:“算得上旧识,”她敛下情绪,又说起别的来,有意带过这话题,林青穗并不是多事之人,便也识眼色的没再多问。
吃过午食后,林青穗便向温氏辞行,又道:“因家中有事,我们几个近日便要返回临安去,若婶儿他日有空还来临安,找人通句信给我们就是,我与俏俏几个驾车来迎您。”
“就知你们几个姑娘能干,朱记酒庄的酒酿的好,就连易儿也最喜饮状元兴呢,”温清影拉着林青穗的手,又看看朱俏青芜,颇为依依不舍:“这样,将来你们若要嫁人成亲了,不妨给婶儿托个喜贴来,我若有闲暇,再去临安喝一杯薄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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