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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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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语声中,颇有几分委屈的味道。
  不等他说完,林琰已凑到他耳边,窃窃说了一番私话,说得石屹一愣一愣的,只顾追问:“真的么?果真是这样的么?”
  林琰看着他痴痴怔怔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一声,不待石屹反应过来,长臂一伸,勾了他的脖子,笑道:“走了,在这里干站着做什么?”
  硬拖着石屹走开两步,回头看着我一笑:“不走么?”
  他大概不会知道,就这么一笑,我心都酥了。
  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情绪,这才追了上去。
  林琰和石屹在前面走着,没一会儿,便拐进一条幽静小路里。那小路一侧临着一条河,倒映着阳光,粼粼泛起涟漪,连那日头倒映在其中,都温柔了许多。
  只是路两旁斜斜生出些许枝蔓,挡着道路不是很好走。
  林琰便松开石屹,笑道:“你先往前走。”
  说完,反身走回我面前,笑道:“路不好走,我陪你。”
  我抿一抿唇,只觉胸腔那颗心脏蹦跶得厉害,遂胡乱点了点头。他笑一笑,握住我的手腕,就带着我往前走。
  虽是隔着衣裳,我仍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手中的温度,那般的灼热,仿佛要深深烙印在我的皮肤上,叫我至死不能忘怀。
  双颊渐染红霞,心脏扑腾个不停,我却只想看一看他的面容,又怕他笑话我的痴傻。内心翻腾了好一会儿,这才鼓足了勇气,悄悄侧过头去看他。
  他的面上果然含着那淡淡的微笑,虽然淡淡的,却温柔极了,一如他这个人。
  忽见得他伸过手来,我下意识便想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慢了一步,却看他是来将悬在我头顶的一根枝蔓拨开,不由为自己的冲动和不矜羞愧起来。
  心里却暗自庆幸起来,若是我的动作再快上一快,岂不是要更为尴尬?
  “怎么了?”他忽然问我,声音就凑在我的耳边,那么近,鼻息都喷在了我的脸上颈边,“脸怎么这么红?”
  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轻轻推了他一下:“没、没什么。”
  推他的那一下力道并不重,心底却忽然恼起自己——为何偏要手贱,将他推开?若他会错了意,将来都不亲近我了,那可怎么办?
  如此想着,却又为这“将来”二字震惊了。
  我与他,可有将来?
  心慌意乱,又带了几分期许。
  林琰必然不能知道我内心的想法,可他却体察了我那点可怜的小心思,否则,若他不能懂得,又怎么会将手从我的手腕那里向下移了一移,握住了我的手,轻笑了一声呢?
  那笑声,分明是在笑我的傻与痴啊!
  我绞着自己的汗巾子说不出话,只能任由他拉着我,带我往前走。
  好容易走出那条小路。
  石屹正在路的尽头等我们,看见我和他出来,藏不住他那暴躁性子,便抱怨道:“你们在后面说了什么?走得那么慢!”
  林琰温言笑道:“哪里还能丢呢?偏你急躁,就是催。”
  石屹轻哼了一声,指着不远处一家小茶馆说道:“先去那里吃两杯茶再往山上去也不迟。崔大姑娘肯定走累了吧?”
  我逗他:“我不累,倒是石大公子累了吧?别拿我当借口,我不会嘲笑你的。”
  石屹对我瞪了瞪眼:“行!就当我走累了!”
  林琰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叹息石屹还是在叹息我。
  我们在外面的八仙桌旁坐了,林琰取出一块干净手帕,把他面前和我的面前都细细擦拭了一遍。石屹在一旁眼巴巴的瞧了,不甘心,问道:“崇谨,我这里呢?”
  林琰笑道:“你嫌弃,不会自己擦么?”
  虽是这么说,却还是给他也擦了一擦。
  我想笑,但到底要顾着一点石屹的面子,便使劲憋着,去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茶。
  茶水并不十分的清澈,喝起来还有一点的酸涩味儿。林琰见我喝不惯,宽慰我:“这茶在外头卖的当中,已经算是好的了。”又将我带的桂花糖糕拆开,分给我和石屹一块,尝了,都夸赞好吃。
  虽不是我亲手做的,心里仍是欢喜。
  还剩下两块,他将糖糕重新包好,问茶家要了笔墨,想了一想,在油纸上写了一句诗,乃出自唐人白居易:
  风影清似水,霜枝冷如玉。


第11章 
  喝过茶,石屹的两个小厮也找了过来,打千问好不停。
  我一见有生人,急忙将手臂往桌上支了,试图用我的袖子遮住自己的面容。石屹追着我问:“你怎么了?头疼么?”
  我恼他的无礼与毛躁,瞪了他一眼,不肯理他。
  还是林琰心细,凑到我身边笑道:“你怕生人?不要紧的,出来玩就别想那么多了。这两个都是公坚的得力手下,得了他俩,万事不愁的。”
  虽心里仍有些难以接受,但为着是他说的,我想,我到底该听一听。于是,侧过脸去看了看二人。
  大约都有十七八岁了,比我和林琰,亦比石屹还要大,眼珠子骨碌骨碌转得滴溜滴溜,看上去精明极了。
  我侧了脸,以袖半遮着脸,向林琰微微点了点头,垂首去玩身上的丝绦。
  林琰轻笑一声,起身说道:“公坚,走吧!”
  石屹一壁走,一壁还要同那两个小厮说话:“……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可都带上了?还有我那两坛子酒和崇谨要的那……”
  全是些鸡毛小事,我懒得细听,急忙去追林琰去了。
  在那小茶馆的北面便是东山,那山虽不高,但极壮阔,左右绵延不见尽头。遥遥望去,山上仍是遍翠丛生,漂亮极了。
  一时心旷神怡,如在仙境。
  “好看么?”
  他的口气极为温柔,我的心都快像鸟儿一般飞走了,使劲点了点头,笑道:“真巍峨壮丽!”
  林琰学我的口吻,笑:“壮哉壮哉!”
  我噗嗤一笑,继而佯装瞪他:“你干嘛学我?”
  林琰斜我一眼,也笑了:“就许你感慨,不许我慨叹了?你也太霸道了!”
  说罢,不容我反驳,负手笑道:“走了。”果然就往前走去,一点等我一等的意思也无。我磨了磨牙,到底对他无可奈何,只得飞快地跟了上去。
  只听得石屹在我们后面拼命地喊:“哎!崇谨!等等我!等等我!走那么快作甚哟喂!嘿!”
  他那一声“嘿”实在太好笑了些,我放声大笑了一笑,惹得林琰侧目来看我。我被他看得渐渐收了笑,心里也渐渐发毛起来,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失态,惹得他不快起来。
  谁知林琰却忽然笑了:“原来你还会这样的笑,我只当你是冰雕木刻的呢!”
  我有些羞怯,也有些得意,为着我原来还有些不为他知的面貌,好给他一个惊喜。
  轻轻咬了咬唇,撇过脸去,笑:“等一等石大公子罢。”
  林琰闻言看看我,又转身去望了望石屹,摇头笑叹道:“公坚怕是要心碎了。”
  彼时我并不大懂他为何有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然而如今我看了许多的烟和雨,慢慢地有些悟了——他这么说,大约是为我听了他二人的话,肯喊他一声“崇谨”,却不肯喊石屹一声“公坚”。现在想来,也许林琰早在那时,就已将我看得透透的了。
  然而当时我不过是天真烂漫的丢下一句“又与我何干呢”,便甩开他,往山上走了两步。
  石屹急急忙忙追了上来,扶着双膝直喘粗气。
  林琰拍了拍他的肩,使劲憋着,可惜那笑却快溢出来了:“公坚,看样子你可要多出来逛逛了!”
  石屹瞥了我一眼,见我拼命在忍笑,不由有些急了:“我、我,是你们走得太急了!倒怪起我来了!“说着,扯着林琰的衣袖就要论个究竟。
  林琰温言好语,笑道:“不早了,还是快上去吧,若是白芙回去的晚了,必定不好交代。”
  我听了,心里十分的震撼——原来他竟是会时时刻刻地为我着想的!
  从未有过谁,把我如此的放在心上,肯在点点滴滴上为我考虑,他知我的喜,亦知我的忧,如此,是不是就算得上是真知己了?
  然而这样的话并不能真的说出口,我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表示。
  石屹嘟囔了一声,到底缓缓松了手。
  山路泥泞,有些难以行走。
  我提着裙子,低垂着头,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如此,还是把我的一双绣鞋给沾上了污渍。我暗叹不好,双安是个心细的,见我的东西脏了,必然是要过问的。可惜庵里没有这样泥泞的地方,我该如何交代?
  也罢,也罢。
  眼下美景在脚下,知己在面前,又何必去想那些烦难俗事?
  见我微微有些落后了,林琰便停下脚步来,伸出手要来搀扶我。
  我心波一荡,伸手就要去搀他的手。
  谁知却被石屹抢先拉住,一时很不自在,遂不解地望向他。
  石屹结巴起来:“白、白芙,这、这里路不好走,我、我扶你上去,别滑了脚要摔跤的!”
  我知他本是好意,可我不习惯生人来碰我,加上他捏着我的手劲极大,握得我有些发疼,于是有些难堪起来。
  林琰收回手,笑叹道:“公坚,你手上轻点。难道白芙受得了你手上那劲道?”
  石屹如醍醐灌顶一般,抓着我的手终于放轻了许多,讪讪笑道:“不、不好意思,我习武惯了的,手上没个轻重,你、你不要介意。”
  我看林琰已大有将我交付给石屹的意思,没有办法,只能勉强笑了一笑:“没事。”
  石屹倒是不嫌我是个累赘,一直搀着我,倒也细心,知道替我将面前路前的枝蔓都拨开,只是他委实有些话多:“白、白芙,累么?我同你说啊,这山里有条天然瀑布,虽然不大,但是很可看,一会儿我带你去瞧瞧吧?”
  我笑了笑,没回答。
  他锲而不舍,追着我说道:“还有个酒庄子,在半山腰里,白、白芙,你喝酒么?”
  唔,他还有个毛病,喊我的闺名总是磕巴,仿佛那是两个极为难念的字,很难顺顺溜溜地说出口。
  我仍不欲回答他,却看见正在前面的林琰本是走的不紧不慢,听了他的问话,却突然顿了一顿脚步,便笑了一下:“能饮一点。”
  虽然回答他,却看着林琰。
  果然林琰侧头轻笑了一下,仿佛很是满意,这才慢慢悠悠继续往前走。
  只是这下石屹越发来了劲头,兴冲冲不断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和崇谨都是嗜酒的雅客,我们就来比一比吧!”
  他一旦开始唐突,我就不能自在舒服起来,更兼他忘形之间竟抓住了我的手,那滚烫的温度惊吓了我,顿时惊蛰般甩开了他的手,虚捂了自己的心口,淡淡说道:“能喝一两口罢了,不敢跟石大公子比。”
  石屹的手悬在半空,一时有些尴尬。
  我却顾不得他究竟会如何做想了,他那僭越已极的举动已然叫我厌烦,我那时其实就是个随性之至的人,彼时忍他不住,也不管他脸上过得去过不去,丢下他,就去追林琰了。
  林琰看见我跑到他身边,也没问是怎么了,看了我片刻,随手掐下一朵紫花,簪入了我的发鬓之间,笑道:“累么?再往上走走,有歇脚的地方。”
  我点头,笑道:“好。”
  上山的路上隐隐总有泠泠的水声,击打在石头上,很是清新可听。空气中也总是有濛濛的水汽,漂浮在鼻尖,与我往日所见之景很是不同。
  又走了一会儿,眼前忽的豁然开朗,竟真的出现了一处酒家,一共三间屋子屋子,俱是用茅草青瓦搭成的,门前还插着酒旗,迎风招展着。
  “如何?”
  我盯着那酒家,越发觉得神奇,不自主地便点头笑叹道:“好,真好,恍若处于世外桃源一般。”
  林琰的笑容中添了几分得意:“这里,是我大哥派人来建成的。大哥么,是个很风雅有趣的人,若是改日可以,真想介绍他给你认识。”
  他虽说着他的大哥,我却觉得我的魂都已经飞走了,融入了这片天地之间,竟是那般的自由,那般的自得。这样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曾经我拥有过,却又早已失去。
  “走吧。”我冲林琰笑笑,带头就往酒家里跑。
  林琰站在原地,大笑了两声,也跟了上来。
  在酒家里的一张小桌子边坐了,尽管小,难得收拾得干净整齐,一点油污味道也没有。
  酒家里的两个小酒保似乎都认得林琰,赶着上来问好,又问三少爷想吃点什么。
  林琰笑问他们:“掌柜的呢?”
  一个小酒保答道:“掌柜的亲自去山上提泉水了,说是今年的桂花好,要酿桂花酒给少爷老爷送去。”
  “难为你们有心了。”林琰取出一锭银子放在他的手中,侧头笑着望我,“他们这里能简单炒两个菜,也有肉食,你想吃什么?”
  我笑了笑:“我不挑吃,你看着办吧。”
  刚说完,就看见石屹从外头进来,说道:“福儿,爷这儿带了两坛好绍兴黄,你去给拿炉子上热热,我和你三爷涮羊肉吃!”说着,从小厮手中接过那两坛酒往酒保怀里一扔。
  扔罢,还要对我笑上一笑。
  也许他自以为那举动极为风流,可不知为何落到我眼中,便变得好笑起来。
  低眉垂首微微一笑,刚抬起头,就看见石屹将脸凑到了我的眼前,唬得往后一倒,没想到那条椅很是不稳,我一时用力太大,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却被林琰一把扶住,刚想坐直对他道谢,不承想却被他顺势一把搂入怀中。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只是我的脸一下子就臊红了,通红滚烫的,连我自己都被那热度惊到了。
  他也注意到了,不然为何将手背贴到我的脸颊上,轻笑:“吓到了?怎么这么烫?”
  我怔怔地望着他,身体似乎在哆嗦着,只是说不出只言片语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垂下脸来,凑到我耳边轻笑:“放心,我不会松手的。”
  那语气,分明是在戏耍我,我真心想恼,可连骨头都是酥的,又怎么拉的下脸?
  “我……我不怕,你松手好了。”
  他笑:“真不怕?”
  我一错不错盯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他的笑意愈浓:“那我可真松手了?”
  说罢,不待我回答,竟真的就撒开了手。
  我的身子本就半悬在那里,全靠他支撑着我,他一撒手,我就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眼看就要仰面跌在地上,我吓得“啊”的尖叫了一声,闭目待跌。
  仍是那双手,牢牢的扶住了我。
  林琰的鼻息喷在我的面上,痒痒的,挠得我心尖都颤抖了:“我说了,不会让你摔的,你怎么不信我?”
  我睁开眼,正对上他盈盈的笑眼。
  借着他的力使劲坐了起来,又恼又羞又怯,推了他一把,说道:“……你、你欺负我!”
  他笑着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赌气扭过脸去,心里却亦是甜蜜亦是忧虑。甜蜜是为那人是他,忧虑却是为这般的亲密,若是让人知道,岂不要谴责我与他的轻浮不自重?


第12章 
  石屹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我虽舍不得,咬了咬牙,到底站了起来,退后两步,斟酌着说道:“三少爷,你我毕竟男女有别,有些时候,到底得……”
  说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盯着我笑:“到底得如何?”
  那几句话明明都到嘴边了,可就是卡在那里,如鲠在喉般既难以吐出来,也无法下咽。我忍受不了自己直直看着他,他也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遂扭过脸去。
  有些委屈,亦有些不明白——难道他不是个至诚君子么?为何要这样的戏耍我,使我下不来台阶?
  林琰向我伸出手,见我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不肯理他,莞尔一笑,说道:“白芙,礼仪规矩那么多,若要时时刻刻遵守,只怕得活活累死。人生不过数十载,你是要开开心心的过,还是委委屈屈的过?”
  我反驳道:“若无规矩,不成方圆,你我俱是世宦之家出身,为何说出这样偏差的话来哄我骗我?”
  林琰闻言莞尔:“白芙,你凭良心说,你真是这么想的?”
  他捂住自己的心口,示意我:“这里没外人,你说句真心话吧,成日的端着,不累么?”
  他问得那般严肃,使我不得不仔细地去追溯回想。我想起在庵里的那两年多里,早晚都是一样的,每日都是一样的,连四季也是一样的,心就像一口古井,一点波澜也无,一晃,仿佛就是半生。
  那时也不觉得累,只是无趣,过一日便是一日,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
  便诚恳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林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微笑:“坐下来,同我细细的说说罢!”
  我从一开始就不能抵抗他的笑,如今也照样无力招架,不过片刻的犹豫,便挨着他坐了下来。
  正巧酒保温了酒端上来。
  连石屹,本不知他去哪儿逛了,这时候也慢慢悠悠晃荡着进来了,往对面的长条凳上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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