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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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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慎虽和家里闹翻了,但此刻单对着弟弟一人却抹不下脸来,因此问了几句家常话道:“你既来了,先住在哪儿?行李可曾打点妥当了?跟着的人也可都安排好了?”又想起他似乎近日成了亲,便问道:“三弟妹呢?可曾一起跟了来?”
  他不问倒也罢了,一问就勾起了林琰的心事。
  林琰蹙一蹙眉,复又一笑:“她来了,往娘家去住了,本想让她来给二哥请安的,又怕扰了二哥的清净。”
  林崇谨沉默片刻,面上挤出笑来,说道:“二哥,实不相瞒,弟这次来京是被媳妇逼着来的。弟本想于秋试上像二哥一样,正正经经取个功名,却被媳妇大骂了一顿,说是既和宫家做亲,为何不借一借宫家的势力。我受不住她的聒噪,才无奈来了京都。明日要把诗文送去翰林”
  他还未说完,林慎已然摆手说道:“你家的事不必同我说,我不耐烦听这些。”
  在桌边坐了,先来研磨,又道:“你若没有别的事情便请回吧,我这里头疼的事情一大箩筐,没工夫听你那些琐琐碎碎的家长里短。”
  “二哥!”林琰一揖到底,说道,“和二哥说这些话,是看在二哥与我的血亲情分上,不是怕二哥笑话我!弟只愿意正大光明的取个功名,不愿意依附谁家的势力攀附谁”
  “你既这么想,当初又何必娶那宫家的小姐?”
  林琰闻言一顿,把脸都涨红了,半晌才挣出几个字来:“是弟弟年轻糊涂,所以才做了件不明白的事情。”
  林慎呵了一声,提起笔来写字,只不理他。
  犹豫片刻,林琰弱了声音,说道:“这次只求二哥收留我住一阵子,宫家,我是实在不能去住的。”
  林慎说道:“你进来的时候想必也看到了,我这里不过一进一出四间屋子,正中那面是我吃饭睡觉的地方,北面是厨房,这南面是我的书房并一间库房,分不出空闲的房间来给你。”他斜乜他兄弟一眼,淡淡反问道:“你叫我让你住哪儿?”
  不待林琰回答,他又说道:“你也知道,如今我和家里闹翻了,你住我这儿,不怕你家人回头不待见你?”
  林琰急忙抬了头说道:“弟弟这次敢来,必然就不怕家人议论。弟想挨到秋日,考取个功名报效国家,并不想黏黏答答的有什么说不清的官司——弟已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了。”
  他说到后面,似有凝噎之意,止住话头怔了怔,方说道:“这次弟只愿意做个纯臣,其他的一概管不了了!”
  “纯臣么?”林慎这次短促一笑,说道,“也好,林家出了一个孤臣,再出一个纯臣,也只怕够他们受得了!”
  如此,林慎便让林琰在书房住下了。
  自林琰住在了书房,林慎便甚少往书房去了,只是偶尔去了,总能看见他对着一幅画愣愣的出神,偶尔风起之时,还要落泪慨叹一番,便生出几分好奇,往那画上看了一眼。
  乃是个女子的画像。
  不由勾得林慎动了伤心之事,越发的往书房去的少了。
  他闲来无事,又无处可去,便只得抱了琴往教坊后山人少处去得个片刻的安宁。若被人惊扰了,他也不答话,不过再换个地方罢了,所以那日青门柳氏于身后追他,他却是避之不及。
  本来他去教坊,不过是为了借个清静之地罢了,至于教坊的事情,他也没有心力能管,谁知那日他照例从后山下来,预备回家去,看见那九个女子于石上起舞。其余的八个都好,就是最边的那个委实不行。
  仔细一看,那女子脚下石头晃动不停,似有倾覆之意。
  至于那女子落水,他为何去救,连林慎也说不上来,只想到,若是当年秀林上吊自尽之时,若有人能救她一救,此刻也能做得恩爱夫妻,何必孤伶伶独身至此。
  来不及细想,已经跳下水去。
  他从水底抱起那女子,定睛往那面上一看,差点吓得一头栽回去——那女子和画像竟有七八分的相信!
  林慎想到这里,只觉奇怪,待要去问林琰,又觉得没意思。
  他顺手拿起炕桌上的单子看了一看,那是他今日去教坊出来的时候,太常寺卿塞给他的,叫他万寿节务必要去凑个热闹,有极好的歌舞可以看。
  林慎对着那一溜的名单,微微皱了皱眉。


第101章 
  林慎在教坊司的练功房门前站了有大半个时辰了; 门前站着的两个小丫头本来问他要不要通报的; 他摇一摇头; 也不说话。小丫头觉得他奇怪; 侧头看了他一阵子,又觉得没意思; 坐到长廊上去玩翻红绳去了。
  他也曾来过这里; 那时节他刚考完试; 和秀林相对坐在一处; 斯斯文文的你看看我c我看看你; 其他逾越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做。秀林笑他傻,他却一本正经说道:“今年我必中,到时候赎你出来,过正经日子。”
  他原以为他俩的时日还很多,没想到转眼间到了尽头。
  林慎魔怔似的叹了口气; 猛然回过神来,转头就要走。就在那一刹,房门缓缓向两侧拉开了。
  李先生正往外走,看见他顿了一顿,佯装作没看见就要往前走。
  林慎见了李先生; 反倒往前走了小半步; 低声说道:“先生,带了些东西来给您请安了。”
  说着; 把手指上用红线系着的两包糖馅饼递了过去。
  李先生不看他; 只笑一笑; 说道:“林大人这话是怎么说呢,您是御史,是贵人,怎么能叫您来给我请安呢?这不是要折老奴的寿么?”
  林慎默默低着头,也不反驳。
  当年赵秀林自尽之后,林慎要亲自的给秀林发丧,被李先生痛骂了一顿,骂他糊涂,为什么要许一个妓女虚妄的誓言,白白赔去了一条性命。林慎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只是哭,自那之后,就再也没去见过李先生。
  沉默了片刻,李先生到底不忍,低低叹了一声,转头嘱咐小丫头接过那两包糖饼,又叫小丫头去端茶来。
  “你跟我过来罢!”
  李先生把他引到芭蕉叶旁的阴凉处,让他对面坐了,问他:“许久不见了,你一向还好?”
  林慎答道:“好。先生可好?”
  “我也好,当年教养的小姑娘们如今都大了,省心多了。”李先生往他面上望一望,说道,“林大人倒还是老样子,半天憋不出三句话。只是瞧着,比前几年前销瘦了。”
  林慎怔一怔,正要说话,小丫头捧了茶来,又悄悄往他面上瞧了一瞧。
  林慎起身从小丫头端着的茶盘上端过茶碗递给李先生,又端了一杯在手上,复坐了回去。
  “先生,秀林的妹妹,好么?”
  “那孩子现在叫瑶姬,已经是北曲教坊的花魁了。”李先生叹息般的摇了摇头,“瞧你问的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几年都在地方上过的,这里什么事也不知道呢!”
  林慎接不上这句话,便抿了一口茶。
  李先生转头对丫头说道:“进去叫瑶姬出来。”
  林慎一听,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先生,不必了,我是来看望先生的,不是为了”
  李先生摆了摆手,说道:“秀林同你说过,将来想接她妹子一起住的,我知道你记挂她,还叫人来送银子给她使。今天你既然来了,不妨见上一见。”
  没一会儿,赵瑶姬便有些疑惑的出来了,她穿着练舞的长袖衣裳,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望一眼林慎,再望一眼李先生,说道:“先生,您找我?”
  李先生点一点头,指着林慎说道:“你还记得他么?”
  瑶姬也点一点头,犹豫着说道:“记得,是姐是姐姐的”她本想说姐夫的,可想起秀林都已经不在了,便把姐夫那两个字咽了回去,却又不知道该唤他做什么了。
  练功房里,董宛玉正在窗边往外看,看见瑶姬在那官家的身边坐了,不知说了些什么,笑起来了,竟惹得那木着脸的官家也淡淡笑了一下,便回头对柳青门说道:“你就知道练舞,也不管管旁的事情!眼看结果就在这一两日了,你倒是”
  见柳青门不理她,便说道:“你看看,眼下来了个官,先生单叫她见,不叫你见呢!”
  柳青门笑一笑,说道:“来教坊的官多了去了,难道是为了这个不成?”
  倒是盈盈凑上去瞧了一瞧,大惊失色道:“姑娘,快来看!这难道不是林三少爷么?怎么,怎么”
  柳青门听了忙凑过去往外看。
  那人不是当日救了她一命的林慎,又是谁!
  “是他!”柳青门擦汗的手顿了一顿,见他和李先生都站了起来,知道他要走,想也没有多想,一下子将门向两边推了开来。
  林慎循着动静转过头来。
  刹那间,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处,又猛地向两旁望去。
  李先生瞧得真,清咳一声说道:“林大人,这位是南曲教坊来的柳氏青门小姐,现也在我门下,和瑶姬是师姊妹。”
  “柳小姐。”林慎侧着脸唤了她一声。
  柳青门欠一欠身,说道:“奴妾谢林大人当日的救命之恩。”
  林慎仍侧着头,口气中却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小心翼翼之意:“举手之劳,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因对李先生说道:“家里还有些事,就不再打扰先生了,请先生善自保重。”
  李先生颔首道:“也好。我不送你了,你想来便过来走动走动,不必客气生分。”
  林慎应一声,目不斜视,做贼似的匆匆地离开了。
  待他走了,李先生便对瑶姬和青门说道:“你们两个跟我到我屋子来一趟,伺候的丫鬟们都不要带,我有事同你们说。”
  瑶姬和青门应了一声,换了衣服往李先生的住处去了。
  李先生的屋子在教坊司的西面的两排梧桐树后,赵瑶姬先到,柳青门后到,都在内室的椅子上坐了,沉默着喝了一盏茶,李先生才慢慢地走了进来。
  二人放下茶盏,忙站了起来:“先生。”
  李先生摆一摆手,说道:“坐吧。”
  待三人都坐定了,李先生因说道:“你们跟着我练舞练了这么久,也该是选一个出来的时候了。只是选谁,怎么选,我想了又想,只怕落得个偏心的罪名——本想叫你们在我面前跳舞,谁能叫我感动落泪,就选谁——只是想到你们怕是还不够那个本事,所以作罢了。”
  瑶姬似有话要说,张了张嘴,却又坐了回去。
  李先生只当没看见,缓缓说道:“今天的那位,你们也见到了,说起来和教坊司的渊源颇深。那位虽现居不过四品,却有屈夫子的遗风。我已同他说过了,后日请他来,你们谁的舞,或能博他一笑,或能赢他一泣,就算是谁更胜一筹。”
  她将二人望一眼,说道:“你们两个,可都听清楚了?”
  柳青门和赵瑶姬心里多有些纳罕,却也不敢多问,都应了一声是。
  当晚大雨,柳青门收拾着预备睡下,忽然听见外面有争执声,便拔高了声音说道:“是谁在外面?”
  “是我,赵瑶姬!”
  柳青门微微蹙了蹙眉,披上外衣执了灯向外走,一面说道:“盈盈,让赵小姐进来吧!”
  只听得一直叽叽咕咕,赵瑶姬夹了阵风和雨,已经走了进来。
  她脱了蓑衣斗笠,掸一掸身上的水,把地上弄得湿湿嗒嗒的。
  盈盈见了,板着脸接过她的东西,一副恼怒的模样。
  柳青门抿了抿唇,给她递过去一块干净手帕,对盈盈说道:“去烧点热茶来给赵小姐。”
  赵瑶姬说道:“不必了,我有几句话,说完就走。”
  柳青门颔首道:“盈盈,你去睡吧。我和赵小姐说了话,也就睡了。”
  盈盈皱眉道:“姑娘,我得”
  她见柳青门微微摇了摇头,拔脚跺了一跺,转身跑开了。
  赵瑶姬望着盈盈跑出去的背影,冷不丁说道:“可真羡慕你啊,有这么忠心耿耿的人服侍你!”她转过脸望着柳青门,冷声问道:“只是,你配吗?”
  “你不也有人服侍么?何必羡慕我?”
  “你何必反问!”赵瑶姬在椅子坐了,冷笑两声说道,“跟着我的小丫头日后也是要做倌人的,怎么会和我一条心呢?”
  柳青门剪了灯烛,对着明晃晃的烛灯,说道:“你冒雨前来,不是为了来和我说这几句废话的吧?”
  “是,我是来告诉你——劫持你的人是我哄梁王派去的,使你落水的事,却不是我干的。”瑶姬梗了脖子,说道,“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讨厌你这个人!不是为了那领舞的位子!领舞,我只凭本事和你争!”
  柳青门背着她,半晌,闷声笑了起来:“难得你如此坦诚,我也是佩服。本来我疑心是你做的,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相信了。”
  赵瑶姬冷冷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不要紧,你也别想听我向你道歉!我不愿意!”
  “我不需要你向我道歉,来日在舞上赢了你,也就够了。”柳青门转过身来,侧了头望着她,问道,“只我不明白,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和你争锋相对过几句,难道你就如此记仇?或者是我撞破了你的好事,你怕我说出去,所以才要”
  赵瑶姬恼道:“我不是因为那些!我就是讨厌你!你看你,一副高高的模样,一副千金小姐的做派!你哄得宫家的少爷c容家的少爷围着你团团转,想不见谁就不见谁,活得也太恣睢了些!难道你不是妓女了?难道你就不低贱了?同是被使唤的人,我就看不惯你这么高傲模样!”
  柳青门淡淡说道:“我并不是高傲,不过是看得开些罢了。”
  赵瑶姬冷哼一声,说道:“我并不知道你为何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这个地方的女人,哪个不是血泪交织过了半辈子的?哪个不是曲意逢迎的活着的?你这个看得开三个字,最可气!”
  柳青门点头道:“你们的苦,我自然不知道。只是人若看轻自己,又怎么能怪别人作践呢?”
  赵瑶姬摇头:“你果然古怪。不过我也管不了,只要后日你能赢,我便服你!否则你就滚回南曲教坊,永远也不要回来!”
  柳青门颔首一笑,说道:“也好。若你赢了,从前的那些事便一笔勾销,我也再不出现在这里了。”


第102章 
  开遍紫藤花的长廊下; 两个罗裳美人一前一后走了一阵子; 眼看要过耳房了; 那红衣的美人忽然顿住脚; 背着那紫衣的美人,冷冷说道:“你赢了; 你想要我怎样; 你说罢!”
  那紫衣美人莞尔一笑; 说道:“你这话奇怪; 我为何要你怎样?”
  红衣美人闻言; 猛然转过身来,却是赵瑶姬。她说道:“何必明知故问?当初我和你打赌,难道你忘了?今天你招得林大人落了泪,自然是算我输了,此刻去先生那里; 也不过是走个形式——难道你故意要做好人?”
  不等柳青门应答,她已横了眉说道:“我是不会领你的情的!”
  “我当然记得你我的誓约。你要我若是输了,再也不踏进京都教坊半步,我答应你了。”柳青门脚下不停,慢慢地往前走; 她经过瑶姬; 在她肩上轻轻一拍,轻笑着摇一摇头; “只是我并没有要你输了后; 如何如何; 这不是给你恩惠,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赵瑶姬恨得咬牙切齿,站在原处不肯挪步,瞪着柳青门进了耳房。
  后面跟着的小丫头不得不出声唤她:“姐姐,请快些,先生正等着呢!”
  “知道了。”赵瑶姬深吸了一口气,舒展了紧蹙的双眉,加快两步跟了过去。
  李先生正在亲自煮茶,满室清茶之香袭袭,很是舒缓人心。
  “先生。”
  “来了,自己坐罢。”
  柳青门点了点头,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沉吟片刻问道:“先生,为什么今日林大人看了舞,一言不发,反倒急忙走了呢?”
  李先生用湿布垫着,执起茶壶倒出三盏茶来,亲手端起一碗送给青门,说道:“这是六安瓜片,你们南边的茶叶,你尝尝味道正不正宗?”
  柳青门急忙起身接过,莞尔笑道:“先生,我是秣陵的,离六安还有些路程呢!”
  李先生微微一笑,说道:“过了长江,南边姑且都是你的家乡了。”
  柳青门点一点头,嫣然一笑,说道:“先生说的很是。”
  还没等她品一品那茶,赵瑶姬也进了来,唤得一声“先生”。柳青门便将手中的碧玉茶盏递给瑶姬,笑道:“这是先生请我们喝的六安瓜片,最是清火明目的。你尝尝。”
  赵瑶姬碍于在李先生跟前,便将茶盏接了过来,低低说了一声“谢”。
  李先生让她二人都坐,说道:“今天请你们两位来,想来你们也知道为什么——经过今日的试舞,我已经决定了——《龙池》领舞之人,选瑶姬赵氏。青门,你服不服气?”
  柳青门虽有些吃惊,但还是笑一笑:“服气的。”
  “我不服气!”赵瑶姬方才脸色已经不大好了,此刻更加惊愕,声音也忍不住高了两分,“试舞之前,明明说好的,谁能博得林大人或是一笑,或是一泣,便是谁赢,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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