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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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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他话里话外颇为敬重这个潘叔,便冲他笑了笑。
  潘叔一见我同他笑,忙对林琰说道:“少爷,这位小姐和蔼可亲得很咧!”他这么一说,到叫我讪讪无趣起来,一时有些后悔同他示好。
  林琰想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亦是有些好笑,借机瞥了我一眼,越过那潘叔,径自往那小院里走去。我不好干晾着那潘叔,便同他点了点头,这才随着林琰走了进去。
  一进那院子里,才觉林琰所言不虚,这看似不起眼的小院落里,竟长满了各色花卉与树木,虽已入秋,却迎面而来满满的花香。这香方才在外面虽也嗅到了,可不及此时扑鼻益浓。
  花香斯甜斯腻,昏昏沉沉,令我如醉酒般微醺起来。
  林琰不知遁入何处的花海之中,又不知何时手执了一大朵饱满盛开的瑶台玉凤,盈盈含笑向我走来。
  心跳竟漏了一拍,我感觉自己如溺水般喘不过气来了。
  他将那朵雪白晶莹的瑶台玉凤在我面前晃了一晃,未语先笑,问我:“好看么?”
  我只觉喉咙被捏住一般说不上话来,只能不住的点头。
  林琰爱怜着轻抚两下花瓣,同我笑道:“今年一共开了两朵,我见这朵开得极好,便绞下来给你戴。”
  我一时愕然不已,要知道,我虽不是菊中行家,亦知道这瑶台玉凤的珍贵。他的花一共只开了这两朵,竟还舍了这最好的一朵来与我戴,怎能不叫我纳罕?
  他顿了一顿,见我杵着不动,便笑了起来,问我:“怎么了?”
  欲笑,谁知笑容溢到嘴边,又凝固住了。仿佛我此刻笑一下,就是最为不庄重不矜持的举动。刹那间,我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将头向他低垂了下去。
  林琰却又笑了,似有无奈,说道:“白菊簪在头上,你不嫌晦气么?靠近些,我同你别在领口下面。”
  我面皮涨的通红,别过脸去,赌气道:“我不要了!”
  他蹙眉,随即又舒眉一笑:“你啊,怎么这般孩子气?”说罢,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扯了我的袖角把我往他自己面前一拽,抬手从我发髻间抽出一根小卡子,用那卡子将那朵白菊别在了我的衣服上。
  别好,他向后退了两步,仔细打量一番,笑道:“你这雪青色的衣裳衬着这花,倒也正好!”
  我又把脸红了一红,却是得意的。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娇滴滴脆生生一声“三哥”,便躲也似的往旁边一让。


第6章 
  林云真看着我与她三哥,盈盈的只是笑,笑得她三哥掩袖轻咳了一声,讪讪问道:“你怎么寻来了?”
  云真侧了头,笑道:“因不见了九姐姐,她姨表家的以真妹子挂记得紧,所以我才带她出来找的。还是问了洒扫的丫头,说见三爷带着一位小姐往园子来了,才猜到的呢!”
  她说着,从身后拽出了陆以真。
  以真一眼对上林琰,不知怎的,竟脸红耳赤起来,又瞥了我一眼,便低下头去绞她的衣带了。
  我见以真那般娇羞的模样,心里竟平添了些异样的滋味,只是说不出来。
  瞧瞧瞥了林琰一眼,正好看见他正专注地望着以真,眉头微蹙,也看不出正琢磨着什么。
  正想细究他眼中的深意,不想林琰一回头,我便同他的视线撞到了一处。四目相对,率先败下阵来了,仍然是我。礼数家教都时时警戒着我,使我不得越轨半步。
  “走吧,回去了。”
  他笑了笑,催促他的妹子。
  云真点了点头,答了声好,便同以真携了手走在前面。她二人的丫鬟紧紧跟在后面。
  林琰抬脚欲走,忽见我还怔怔站在原地,遂侧头同我笑道:“怎么不走?”
  我回神般笑了一笑,连忙闷头向前走去。
  他不紧不慢地走在我的身侧,靠得那般近,只要我一侧头,就能看见他含笑的面庞,虽身在秋中,但见他微笑顿感如沐春风一般。
  眼见得要走到了前面的厢房,林琰突然轻声说道:“你那姨表妹子么……”
  他虽没看我,我却知道,他是在同我说话。于是站住脚,望向他,问道:“以真么?她如何?”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那话适不适合他来说。思忖着,就听他说道:“那你姨表妹子虽然小,面容上却已看着不是个亲善的了,你不要与她多往来。”
  心下滋味越发奇怪,他说的话似在理,更似无礼,我只觉从心底,不该听他与我这般胡言乱语的议论我的表亲。于是微微侧过身子,蹙眉说道:“以真是我妹子,虽不是出身大富大贵之家,却也是书香门第出身,一向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三公子为何要这般妄加揣度?叫我难堪?”
  他轻笑一声:“我悄悄同你说的,你有什么难堪的?若不爱听,只当没听见好了。”
  这话听来更加私密,我虽有兄弟,却甚少与他们厮混,男女间的对话,我是向来不知如何应对的。
  面皮越发燥热了。
  我一时又是难堪,又是紧张,遂侧过半个身子来,抬手抚上玉簪,只装不理会。
  林琰噗嗤一乐,轻声说道:“你怎么这般腼腆?当初见你一个人穿着佛家青衣往外跑,还以为你是个顶大胆泼辣的呢!”
  大胆泼辣?这四个字倒是新鲜。我家虽不大贵,却是真正的礼仪人家。我自出生到现在,连件越矩的事情都没听过,哪里还懂得这四个字?
  却不由疑惑起来——他今日肯对我多说两句话,肯带我往他的花园宝地去,难道都是为我是个顶大胆泼辣的?
  如此猜测,竟开始羞惭纠结起来:他现在已知我既不大胆也不泼辣,将来还会如此待我?还是他对以真那般的冷淡来对我?
  越想越难受,心里的气堵着不能顺畅,平时清心静气的功课也已丢到了爪哇国,一时不受控制,冲他怒道:“我一个朱门的小姐,难道要像戏子那般的张牙舞爪才好么?三公子自己好修养,难道很爱看旁人出丑么?”
  我的声音虽轻,怒意却很明显。
  林琰不由的怔住了,他静静看了看我,伸出手似要来抚摸我的脸颊。
  我下意识向后一躲。
  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缓缓收回了。
  仍不见恼,却笑了:“你还说你不泼辣,刚刚顶撞我的,却是别人么?”
  我语塞,又见他微笑着,这次却觉得他的笑容委实可恶,又是气恼又是苦楚,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待我,如此想着,眼中已有些泛酸了。
  想到他已经打趣了我,若此刻看见我哭,又不知该如何编排我,便硬生生憋住了泪意,捂着脸就往屋内跑去。
  双安正在寻我,见我一头朝她扎去,忙拉了我的手,问:“姑娘去哪儿了?叫我找得好辛苦!”
  我看到双安便如看到了至亲之人,一时委屈涌上心头,握了她的手,眼泪就似滚珠走线,一发不可收拾地落了下来。
  双安一见我哭,越发紧张起来,不住地问我是怎么了。
  我答不上来,也不愿告诉她,忽然间觉得胸口憋闷得竟如此难受。遂推开了她的手,只管黯然伤神。
  正自烦恼,余光忽瞥见林云真正同以真往我这里走来,不愿她们看了取笑我,忙忙的拭了眼泪,挤出笑来。
  林云真是个天真烂漫的,丝毫不查我的失态,兀自拉了我的手,笑道:“九姐姐,我们进去吧?听说前面已经开始唱《秋江》了呢!”
  我愣了一下:“《秋江》,那是什么?”
  云真见问,也愣了,反问我:“姐姐没听过?”
  我摇了摇头。
  她抿嘴一笑,说道:“《秋江》出自《玉簪记》,是明人曲本。这段还不算出色,《琴挑》那段才叫有意思呢!”
  她说得眉飞色舞,越发衬得我少见多怪起来。
  亦是羞,亦是奇,于是压低声音问她:“这样的浓词艳语,粉妆脂饰,令尊令堂也让听么?”
  云真见我声音压低了,亦低声回答我:“这有什么关系?音乐舞蹈本是古礼,并无贵贱雅俗之分。现在不过有一等糊涂人,自己糊涂还不够,还要把那些糊涂话说给别人听罢了!”
  她拉拉我的手,笑道:“九姐姐顶聪明的人,必是不会理会那些糊涂话的,对不对?”
  她说者无心,奈何我听者有意,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起来——难道我从前自诩甚高,不过是糊涂人故意装出来的姿态么?
  我心里的百转千回并不能叫人看得分明,因而云真也不在意,只是笑:“九姐姐,你可别觉得我惊世骇俗,我们家,最会讲这种话的可不是我!”
  她努努嘴,笑了:“是三哥呢!”
  我心里大骇,一时越发糊涂。林琰么,看上去最是个正经知礼的人,难道骨子里却是那般的离经叛道么?
  如此想着,不由扭过脸去,想再仔细看一看林琰。却看见他正站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没有进屋的打算。想是一屋的女眷,他贸然闯进去,也要尴尬。若他真是这样思虑的,倒也算得上是一位谦谦君子,怎么果真如他妹子说的一般不羁?
  也许是我的视线太过灼热,没一会儿,便引得他往这边看来。
  那么远,我却知道,他对着我微笑了一下,顿时心头一暖,立即也就悟了——他离经叛道不谙世俗也好,他谦谦君子警警受礼也罢,与我有何想干?我只知道,他是个顶温柔可爱的人,也就够了。
  这般想着,看见他慢慢向这边走来,也缓缓露出了微笑来。
  “云真,你们在说什么呢?”他虽是问他妹子,眼神却一直瞄着我,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叫我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林云真嘻嘻笑道:“没什么,只是九姐姐没听过《秋江》,我正给她说戏呢!”
  林琰挑眉一笑,故意逗她妹子:“你能说什么出来?有空也给我好好讲一讲才是!”
  林云真冲她哥哥悄悄吐了一吐舌,又冲我挤眉一笑,说道:“三哥哥,我先进去了。”说罢,扶了她丫鬟的肩,同站在一旁等着的以真一起进屋去了。
  我望着云真轻盈的脚步,不禁生出几分羡慕来,感叹道:“令妹真是活泼可爱呢!”
  “你果真没听过戏?”林琰等他妹子走远了,这才柔声问我。
  我感激他的温柔,便十分诚恳的点了点头:“平日里家母要求甚严,家里也甚少歌舞宴客,所以不曾听过。”
  林琰笑道:“那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你平日,都爱做些什么?”
  一问这个,我越发觉得没趣起来,平时爱读几本诗书打发时间,可若说这个,岂不显得我更加无趣了?再者,他们世宦子弟,必是读书上学的,怎么会瞧得上我读过的这几本书?若说针线女工,那是做女儿的本分,更加谈不上爱不爱的了。如此想来,我这日子过得委实无甚滋味,连我自己也嫌弃拿不出手来了。
  幸而林琰是个体贴的,他见我窘迫就不再追问了,笑道:“戏文其实也不算什么,有空,我带你去看歌舞,那才有意思呢!”
  我连忙追问:“真的么?”
  他点头承诺:“真的。”
  我喜不自胜,连如何该对父母那里交代也顾不得了,满心鼓舞,只恨不能立时让他带我去。
  窃喜之下,忍不住悄悄抬眼望了望他。
  正好对上他笑意满满的眼。
  羞得满腮绯红,心底却只是欢喜。
  连他的声音亦染了笑意,但听他唤我:“白芙……”
  还未等他把话说全,就听遥遥一声“崇谨”,我与他俱是浑身一震,急忙转过身去。
  只见一个少年公子快步朝这边走来。
  我见有陌生的外姓男子,下意识转身就要走。
  谁知那少年公子都不等他自己站定,脱口就说道:“哎,你不是那……”
  便怔了一怔。谁知这一出神间,便错过了溜之大吉的好时机。
  林琰因笑道:“公坚,你又对人家小姐无礼了。”回头来与我说道:“你们见过,还记得么?”
  我往他面上巡了一回,摇头:“不记得了。”
  那公子的面容却渐渐泛红了,说话也支吾起来:“你、你今日与那日的打扮,倒、倒很不相像。”
  我隐约猜到了他是哪一位,登时不悦起来。
  林琰在一旁笑道:“公坚,不要总是你你你的,这位是崔员外的大千金。白芙,这位是石长史家的大公子,单名一个屹字……”
  “就是‘巍巍独山岳,屹立镇宇宙’的屹字,表字公坚。”不等他说完,石家公子便接过话来,作揖腆笑道,“生,公坚,这厢有礼了!”
  他那油腻腻的姿态叫我不舒服,兼之我想起他就是当日叫我“小尼姑”的那个,越发不快,遂抿着双唇只不说话。
  正尴尬,但见我的小丫鬟容易,飞也似的往这边跑。凑到双安耳边一通叽叽咕咕,双安忙对我说道:“姑娘,老爷回来了,家里派人来接了。”
  如蒙特赦一般,找了这借口,脚底抹油般的走了,只是心里念念不舍,不知惦记的是哪一个。


第7章 
  回到家,父亲正在外书房,他坐在紫檀椅上,执着一卷书,看得飞快。我甚少来他的书房,那张紫檀椅却是眼熟的——那是父亲惯坐的一张椅子,我从未敢坐过。
  也不知林家的书房里是不是有这么一把椅子,也不知林琰有没有偷偷的坐上一坐。
  我这般想着,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却听姨娘卫氏在我身后低声说道:“姑娘,快去拜见你父亲吧!”
  如梦初醒一般,急忙上前两步,低头礼了一礼,喊了一声“父亲”。
  父亲这才从书卷中抬起头,望向我。
  他是个勤谨克礼的人,对我们兄弟姐妹的要求一向很严,我一向有些畏惧他。此刻对上他的视线,心里先抖了一抖。
  “你母亲写书信都告诉我了,我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回去也罢了,像我们这样人家出身的姑娘,正经还是该说一门体面的亲事,这才不叫旁人笑话。”父亲将书卷翻了一页,又说道,“你母亲让我考考你的功课,我说你女儿家家的,要认识那么多字做什么?可怜我们书香门第,也出不了女状元。”
  我一向知道父亲有些重男轻女,只是听他亲口说出,到底不是滋味,又想起在林家,我少见多怪的窘迫,更是添了几分埋怨的味道。
  抿了抿嘴,只是不敢言。
  父亲说了这番话,便不再理会我,只管去看他的书。
  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踟蹰在原地,脑子里转的飞快,只期想出个合适的借口溜之大吉。
  忽地听见有人轻轻唤“阿姊”,连连唤了两声,我才往书房西侧望去,正看见一个少年坐在西侧小桌案边,执着一杆笔,正直勾勾地望着我。
  我竟差点忘了,我的胞弟崔畹华和父亲一同回来了。只是眼前的已是少年模样,斯斯文文的,连五官也变得清秀可人起来。叫我恍惚间,都快认不出了。
  “……畹华?”我轻唤他一声,只是带了些许的不确定。
  畹华便丢了笔,冲我不断地招手。
  我偷偷瞥了一眼父亲,见他正专注着手上的书,便想悄悄挪过去,仔仔细细看一看我的弟弟。
  刚迈出一小步,就听父亲吩咐道:“芙儿,你过来,写几个字我看看。”
  父亲便命令卫姨娘铺纸研磨。
  虽不情愿,也只好挪了过去。
  提起笔,却不知能写什么,犹豫着,手上将我那块帕子死死的绞成了一股。
  “……芙儿?”
  我见父亲催得紧,急忙落了笔,写的便是那首《青门柳》。
  “嗯,你的字么,还是有长进的,将来出了这门,也不算丢了我崔家读书人的脸面。再者,你能吟得这百首的唐诗在肚中,已经很不错了。我对你也没什么更高的要求了。”
  这话若是我旁的姐妹听来,不知会做何感想,我只知道,我自己心里,是极憋屈难受的。
  父亲懒怠体察我悲愤交织的心情,见我仍杵在他桌前,挡了他的光,便挥手说道:“去吧,去吧。”
  我想回头去看畹华,却被卫姨娘连推带搡,生生的请了出去。站在父亲的书房前,咬牙切齿了一番,只是没有办法,到底黯然神伤的回去了。
  回到自己房中,无可奈何,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双安是个心细的,见我心烦气躁,一脸的怒意,遂放下手中的针线来问我:“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看着她那焦虑的面庞,真想同她痛诉一番,然而,我与她毕竟有身份之差,且我心底明白,她是不会赞同我的,又何必去讨那个无趣?
  遂摇头:“你别管我。”
  彼时我正蜷在小憩用的榻上,她便端了绣凳在我的对面坐了,带着笑细语问我:“姑娘,昨日去林家,可曾玩得开心?”
  开心么?自然是开心的,但若喜形于色,必定会被她们笑话,于是故意摆出个无所谓的姿态,淡淡说道:“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不过都一样罢了。”
  双安笑道:“都一样?我瞧见姑娘不是同林家的三公子挺聊得来的么?姑娘别总想着哄我。”
  我被她一语戳破了心事,不由臊了起来,随手拿过一旁放着的绣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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