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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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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孝顺的好孩子,和我很般配之类的好话。我半垂着头,半看着他,甚至还挤出零星的一点点笑意; 一一的都听了。
  父亲大约颇为诧异我如此的温顺乖觉; 曾几次皱着眉头打量我,又曾几次去打量彩秀那有些憋屈的面容。
  但我实在表现得太乖了; 最后当郑公公笑眯眯地恭喜我父亲; 称赞他养了一个好女儿的时候; 父亲的面上终于浮出真切的笑来,竟破天荒地将我也夸了一顿,夸我善读诗书,是崔家顶知书达理的女儿。
  我听着那一番称赞的话,直在心底冷笑。
  好容易听完那一顿的往来交际,我抬起头直截了当地问赵庆平:“何时动身启程?”
  赵庆平大约没想到我如此合作又如此急迫,愣了一愣说道:“王妃娘娘的意思是尽快,只是没想到赶上这边太太的小姐愿意缓一缓,也是可以的。”
  我轻笑了一下,摇摇头:“明天做过头七,后头一早便动身上路吧。既然是王妃娘娘的意思,臣女又怎好违拗呢?臣女的母亲在天有灵,想必也是会赞同的。”
  郑公公笑哈哈,说道:“世子妃如此通达真是太好不过了!”
  我行了一礼想要退出去,忽的看见二叔和二婶c三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张口就是:“大哥,不好了,老四家的”
  刚说出“老四家的”四个字,就被父亲双眉一皱打断了:“老二,我这里有事呢!宫里的郑公公来了,要接白芙上京呢!你有什么事等会再说罢。”
  二叔毕竟也是久混官场的人了,忙摆出笑来,一面和郑公公恭维,一面向我道喜。
  我承受不了那喜,抿一抿嘴瞥过脸去。
  父亲摆手叹道:“去吧去吧!”
  便不再停留,急急地出去了。路上想起二叔说到四婶娘的口气委实有些古怪,便多留了一个心眼,也是想着要向四婶面辞,便索性拐了弯儿往四房走去。
  守门的金妈妈正和三个嬷嬷偷偷地吃酒摸牌,我本不愿意惊动她们,悄悄地过去,却被她看了个正着。她慌忙起身挡了一桌的酒菜和牌,隔着窗堆着笑问我:“晚了,姑娘是要去哪儿?”
  因正在丧中,她们偷偷地玩牌吃酒被我瞧见了,自然是要害怕的。
  我没心思理会她们这些小九九,叹道:“我去看四太太,你们该如何便如何吧!”
  金妈妈且惊且疑,连忙出了门房来,两手使劲搓着衣角,赔笑道:“姑娘,天晚了,太太该睡下了。姑娘要是想见太太,改明儿白天来吧?”
  我勉强一笑:“想着有几句私心的话想和婶子说,你让一让,婶子总该不会怪罪我的,更不会说你半个不是的。”
  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就不好阻拦我了。却接过容易手里的灯烛,进屋换了一盏亮的,不递给容易,反倒递给我,见我疑惑,便说道:“太太怕是真睡下了,姑娘要进去便一个人去吧,惊动了太太的清净不好。不如把小姑娘们留在我们这里,一会儿接了姑娘一块儿回去。”
  想想她说的也没错,我便接了灯烛,把容易和盈盈都留了下来,径自往里面走。
  却看见不远处似有两个人聚在廊下说话,婶子的屋子里已然黑了,那间屋子倒是亮着灯烛。我好奇,便先过去了。
  走近了一看,便看见两个年轻媳妇脸对着脸坐着,挨得很近,近乎贴着面地说话。
  那境况实在奇怪,我便矮了身子,悄悄地从廊下猫了过去,藏在一丛生得旺盛的芭蕉叶后。
  那两个媳妇不知说到哪一处了,其中一个叹道:“真是受罪啊,这么晚了,也不叫去睡,白白地捱这一晚!”
  另一个便劝道:“罢了罢了,一晚不睡也罢了,就是领了这个活,实在的倒霉晦气!谁知道四太太那样的人,竟然”
  “这便叫作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四太太那样的人,怎么就和个和尚好上了?”
  她刚说完,便被另一个媳妇一把捂住了嘴,后者急道:“哎呀!你小声点!给人听到了可是好玩的?”
  那媳妇不以为然,拉开遮着口的手啐道:“什么大不了的?眼下那和尚被捆在屋里,二老爷和二太太c三太太已然往大房那里去了,等明儿天一亮,只怕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了!还怕我说!”
  那时也不知为何,我把她们的话往一处串了起来,竟然都悟了——她们是在说我四婶娘通奸和尚智心,被抓了个正着么?怎么会?
  那一刹,我又想起那两个媳妇,都是父亲手下小厮的媳妇,前两天,母亲灵堂前,我还见过这两个媳妇。她们是怎么掺和到这里面来的?难道二叔去报父亲知晓之前,父亲便已经知道了?
  我捂住嘴,想不出父亲出何缘故要来针对守寡多年的四婶。
  突然从四婶的房里传来一声闷响,似有重物重重倒在地上。我愣了一下,顾不得其他,急忙跑了过去,使劲地捶门:“四婶,四婶!是九丫头,你给我开开门!”
  谁知门被从里面锁死,压根打不开来。
  我猛地转头。
  那两个媳妇也站了起来,都慌忙往这里看。
  我跺脚:“看什么!叫人来撞门呀!快去,快去呀!”
  其中一个媳妇愣了一下,拔脚就往外跑,边跑边叫“救命”,另一个跑到我身边来,也撞了两下门,把门板撞得晃了一晃,只还是没动静。
  我心急如焚,拉住她道:“你抬着我,我从窗户那边进去!”
  她怔了一下,我不由分说,便拉着她到窗边,逼她弯了腰让我踩着,破了窗户跳进去。
  一下看见四婶悬在梁上,脚下的凳子滚在一旁。
  我唬得两腿发软,面色惨白,双手都在哆嗦,却急忙扶了凳子站上去,抱住四婶把她从白绫上抱了下来。漆黑的屋子里,一切难辨,我的手越抖越厉害,根本没法去探四婶娘的气息。
  同一时,又听得一声巨响。
  “阿秀!”
  我讶然抬起头,就看见智心和尚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抢过四婶娘,抱住了,张着嘴就嚎起来。
  他满脸糊的都是鼻涕眼泪,那样子实在是又搞笑,又叫人心疼。
  我顾不得他,连连地问:“你看看婶子,看看婶子!”
  智心这才撒了手,去查看四婶。
  也不知是不是他抱着婶子颠了那一阵的缘故,婶子竟慢慢地醒转了,喜得智心嚷道:“阿秀!你可醒了!可吓死我了!”
  四婶看了看智心,缓缓把脸扭到一旁。
  我亦喜极落泪,泣道:“婶子,怎么如此想不开呢?”
  她拉了我的手,启唇拼命挤出话来:“你c你都知道了?他们c他们都知道了?”
  我愣了一下,见她欲哭,连忙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四婶却长叹了一口气,闭了眼不再说话。
  智心仍是放声的哭,眼神飘忽着,似不敢看我。
  我叹道:“你出去吧,我守着四婶呢!”
  他不肯出去,我便压低了声在他耳边说道:“这当口,婶子看见你烦,再说,你死活不顾地喊四婶的小名儿,叫外人听到c看到了,岂不是更叫婶子添堵?”
  说完,拉起他,连推带搡地往门外送。
  那两个年轻媳妇掌了灯守在门口不敢进去,看见智心和尚,都连忙往两旁一躲。
  我看不惯她们那假清高的模样,劈手从她们手上夺过灯来,说道:“你们去厨房,叫她们烧点热水c煮点粥来!”
  两个媳妇对觑了一眼,赔笑问我:“姑娘饿了?想吃什么粥?”
  我忍无可忍,往她面上呸了一口:“放屁!里头四太太病了,你们不进去伺候便罢了。使唤一句还敢问?快去!别到处给我乱嚼舌根!”
  她俩见我恼怒,连忙提起裙摆跑了。
  我又急又恼,只得先压了火气再进屋。
  屋里四婶娘已经坐到了桌边,正借着月光对着铜镜发愣。
  我把灯往婶子面前放了,叹道:“婶子,不是我说僭越的话,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这样的想不开?”
  四婶默了半晌,长叹一声:“你不该救我的。”
  我心里仍是纳罕的,为的那是我四婶,为的我从来也没见过这种事。不知该如何宽慰她,便说道:“婶子,你累了,该睡了,别胡思乱想了。”
  我扶了她往床边走,摁着她坐下,给她宽了外衣脱了鞋,扶着她躺下,说道:“无论如何,我是向着婶子的。婶子睡吧,我就在这儿陪您。”
  她仍是叹气,到底慢慢地睡着了。
  我守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就看见敏儿悄悄走进来,扯一扯我的衣角,用口型唤我:“姑娘?”
  我怔了怔:“是你?容易她们呢?”
  敏儿凑到我耳边,说道:“容易和盈盈叫老爷唤走了。老爷怕姑娘身边没人伺候,所以叫我先过来。这边是怎么了?”
  我便简略同她说了。
  敏儿也是吃惊:“怪道老爷和二老爷嘀咕了好一阵,说了好些四房房头鸡毛蒜皮的林林总总!”
  我皱眉:“父亲和二叔,到底想要怎样?”
  敏儿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姑娘该去看看,也不知老爷喊容易和盈盈做什么。我心里总觉得不对。”
  我亦是不安,只是放不下这边:“可婶子她”
  敏儿笑道:“有我呢!姑娘只管去!”
  我犹豫半晌,终是点了点头,起身往门外走去。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的压抑苦闷。


第64章 
  我没奢望过; 在动身前还能见上崇谨一面。其实; 倘若没有变故; 我那时已打定了一辈子再也不见他的心。他却在我家沿墙一溜儿的老榆树下站着。
  “崇谨?”我揉了揉眼睛; 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的身影往老榆树后闪躲了一下,随即还是走了出来; 笑一笑:“白芙; 你好么?”
  不知为何; 他的笑容竟带着说不出的虚假。
  我摇了摇头:“我要走了; 没想到; 走前还能再见上你一面。”
  他低了头,沉默良久:“抱歉。”
  我惨淡一笑:“你没什么好和我道歉的。你不欠我的。”
  崇谨抬起手,悬在我的额前片刻,似乎想抚一抚我的发,到底还是放下了。他伸出手; 指了指前面的路:“一起走走罢!”
  我点了点头,把提着的一盏琉璃灯往前挪了挪。
  他走得很快,也不说话,只顾闷着头往前走,仿佛有些心烦意乱。我几乎跟不上他。
  良久; 他忽然站定脚; 反身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愕然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
  崇谨的目中似有愧色; 似有痛色; 亦似有惋惜伤感。
  我感到自己的灵魂忍不住发颤起来。
  “白芙; ”我听见他唤我,以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的口吻,“是我对不住你。当初云真和畹华来求我,是我下不了狠心,给他们出了那个胆大包天的主意。倘若他们不曾,你如今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我知道,你是不愿意的。”
  我愣了愣,苦涩一笑:“和你何干?又不是你出的主意,要让我补上那世子妃的缺儿的。我命如此,怪命不济罢了。”
  “你认命了?”
  “不认。”我仰头望着他,笑了,“我只认我的心。”
  大约是我那笑容如掺了蜜的□□,崇谨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他抚上我的脸颊,凉意传来,听得他长叹道:“我从不后悔,可事到如今,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我摇头:“你不会错的。”
  便感到他的手一僵,继而听到他苦笑:“此时此刻,你仍如此的相信我?”
  我颔首:“便是天崩地裂,我也信你。”
  崇谨抽回手,那清俊的五官蹙在了一起,很是痛苦难安的模样。
  我不由担忧起来:“你怎么了?”
  他沉默半晌,幽幽叹道:“公坚曾和我说过,说有一人待我之心日月可鉴,若为世俗缘故而错过,恐今生今世再不会遇到第二个。我只不信,如今想来,却是不错。”
  他不看我,也故意说得模糊。
  我却都懂了。
  “那人若得你这片心,便是死也满足了。”无法抑制的,我扬起笑来,幸而天黑看不见。
  崇谨轻叹一声:“是么”他忽的转过脸来:“白芙,我,我定亲了。”
  昏暗的烛灯摇曳之下,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也不愿意叫他为难,便故意地笑道:“我知道了,父亲已经告诉我了。”顿一顿,还是不甘心,遂问道:“是谁家的小姐?生得如何?”
  他看我许久,用整个手心掩了我的面容。
  “白芙,别笑了,我的心都快碎了。”他叹息着说道,“我对不起你,负了你的盛情美意。今生是无法偿还了,等来世吧!来世,我一定”
  听到一半,我便伸出手去,摸索着想捂住他的嘴。
  指尖触及他柔软的双唇。
  我的心一顿,他似乎也愣住了。
  “崇谨,别说了。”我笑叹一声,“是我选了这条路,做了这个决定,你不要自责。”
  我拉下他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牢牢地看着他,带着万分的不舍和依恋,把想说的话c忌惮的话,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我不要你来世还我,我只要你今生好好的活,来世见了,按你我喜欢的方式重新来过。崇谨,你要答应我,今生,你要按你和我说的那样,做出一番顶天立地的事业来。”
  他目中似有泪光闪烁。
  良久,他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我仍攥着他的手不放,恨不能把他的音容相貌完好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永不会淡忘。
  他亦不曾动作,任凭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过,隐没在鬓发中。
  此夜过后,他就是别人的男人,而我
  我踮起脚尖,让泪流过脸颊,用双唇吻上他的。
  咸咸的,带着我的泪,带着他的痛。
  然后我松开他的手,推了他一下,转过去背对着他:“你走吧!别再来了!”
  一阵的寂寞,他俯下身,在我脚边放了一封信,后退了两步。
  我捡起那封信,信封上“白芙亲启”的字样并不是崇谨的字迹,不由发愣:“这,是什么?”
  “是公坚拜托我转交给你的。”他见我随手就想扔,忙劝阻道,“公坚一片的赤诚之心,不过都在这一封信上了,你你看一看罢!”
  顿一顿,继而听他涩然笑道:“我走了,你多保重。”
  我抬起袖子抹了抹脸,转过身去,身后已没了人影,只剩一排的榆树叶正迎风的摇摆着。
  “你也保重”我仰起头,长吁一声。
  天边一轮残月,正映照着我苍凉惨淡的心。
  正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石屹的信我没有看,却也没有扔,只是收进了袖中,没有去处置他。我不知道,该不该看那封信,也不愿想,我是不是也曾负了他的一番好意。
  说是父亲叫了容易和盈盈二人去,可我找到父亲的时候,他已在外书房歇下了。我不好敲他的门,便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去找。
  可我找了她二人大半夜,竟未发现她们的踪迹。
  心底渐渐地凉了。
  月渐渐地西沉了,白昼缓缓地泛了上来。
  我拖着疲乏的身躯往四婶的卧房走去,此刻只想挨着她,说一说临别的真心话,期盼着动身的时候,容易和盈盈两个丫头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四婶的卧房里,敏儿正伏在桌案上酣睡。
  我不愿意惊动她,便蹑手蹑脚绕到床边,掀起床帐轻声唤道:“四婶,我”
  “我回来了”四个字还未出口,就发现床铺上空荡荡的,四婶已不知了去向。
  我急忙将敏儿推醒,急问她:“四婶呢?你看见四婶娘去哪儿了?”
  敏儿被我从梦中唤醒,怔了良久方才反应过来,遂把头摇了一摇,讶然道:“四太太,难道不好好的睡着么?”
  一听这话,我便知大事不好。
  敏儿此刻也醒过神来,见不见了我四婶娘,急忙奔出去,把众人都唤醒了,立时地一起寻找起来。
  把四房的三间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四婶。
  最终是我房里一个守夜的小丫头找了过来,交来一封未封口的信,说是四太太让转交的。
  我恨得牙痒痒,逼问她为什么才送来。
  小丫头吓得直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半晌憋出话来:“是c是四太c四太太叫早上再c再送的,我c我”
  我扬起手想打她,可到底下不了狠心。
  敏儿一把接过信塞进我的手里,又推了那个小丫头一下:“回去吧!不许对别人说这事!”
  她劝我:“姑娘,我也有错,你别生气了,先看看四太太都和姑娘说什么了吧!”
  我的手打着颤,缓缓将信抽了出来。
  信上如是写道:
  白芙我儿,婶母子女一场,临别还要叫你看如此的笑话,实在是惭愧不安。只是我一生皆是笑话,由我及你,忍不住地伤心悲痛。我半生守寡,无儿无女,到头来,连情为何物,也都忘了。你不要怪我,亦不要怪智心。自古女子皆是如此,命不由己,大多白白地活了一世。做婶母的,最后也只盼着你不再重蹈覆辙了。不必寻我,望你安好。
  豆大的泪珠滴在信上,我嘶声力竭地叫着,命他们往四处去寻我苦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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