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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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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药炉搬到院子里的海棠花架子下; 时而风来时而风去,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母亲素信佛,病中越发的问起神佛来,畹华放了学,把课业做了; 就坐在母亲的床边给她念《妙法莲华经》; 若是畹华来得迟,就是我先念一段; 等畹华来了; 仍叫他念。
  回家照顾了母亲五六日; 连大姐都归宁过,因她还有自己的公婆要伺候,又看母亲面前有弟弟妹妹尽孝,晚饭也没来得及吃,便跳上马车匆匆赶回去了。
  只是我一次也没见过父亲。
  畹华每天上学前是要向父亲问好的,我便问他父亲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谁知畹华把脸一拉,恶声恶气说道:“还能忙什么?左右不过是‘仕途经济’这四个字罢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憋了半天说道:“明天早上你去请安,把我也叫上吧,母亲嘴上不说,心里大概是很愿意父亲来看一看她的。”
  畹华嗤之以鼻:“阿姊你可真傻!母亲那样要强的人,哪里肯要这嗟来的恩情?”他把头一昂,说道:“母亲说了,我和她最像。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脾气。阿姊你不懂!”
  我叹了一口气,默默转过了脸去。
  好容易又忍了一日,终是没忍住,在伺候母亲用汤药的工夫,几番的欲言又止,到底把母亲给惊动了。母亲把药碗交给丫鬟,淡淡一笑,说道:“想说什么便说吧,吞吞吐吐的多难看?”
  母亲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加问不出口了,遂把头低了,沉默半晌,如蚊蝇嗡嗡一般说道:“父亲好些日子不着家了,女儿想着是不是该去问个安好。”
  母亲又笑了一笑:“去便是了。你到底仍是你父亲的女儿,该尽孝还是得尽孝,至于其他的,和你不相干。你不要胡思乱想,把性情移了。”
  “那母亲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母亲默一默,笑了:“还能怎么想的?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将将算一算,小半辈子都过去了,这会子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不是?更何况还有你和畹华呢!”
  她抬手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颊,说道:“你四婶昨天来的时候,说要找一副鞋样子,我叫慧儿翻了半天都没找到,谁知她走了,倒给翻出来了。你去给你婶子送去吧,也正好散散心去。”
  慧儿极有眼色将一副鞋样子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接过鞋样子放在膝上说道:“等畹华来了我再去吧?”
  母亲拍了拍我的手,笑了:“去吧,也好让我一个人静静,还有慧儿她们呢!”
  慧儿敏儿俱来劝我:“姑娘且去吧,难道我们当真就那么不会服侍人?”
  我无法,略坐了一坐,起身便出去了。
  出了上房正屋不过百步之遥,我不察迎面和一个新妇撞了个满怀。
  就听那新妇哎哟一声,身边的丫鬟已经嚷开了:“奶奶,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要回屋休息吗?要不我去叫大夫?”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转而就来瞪我。
  我虽满心抱歉,但绝不许丫鬟来骂我,于是也沉了眼神瞪向她。
  那丫头顿时就不大敢说话了。
  倒是那年轻媳妇温和笑了笑,摆手说道:“不要紧的,撞得不实。”
  她忽闪着一双杏仁眼睛看向我,笑道:“是四小姐吧?走这么急是急着要去哪儿么?”
  我顺口说道:“我不行老四,四小姐是我”
  话说到一半,目光正好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是,不由地就哽住了。
  她亦跟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像捧着个宝贝鸽子蛋似的捧着,软语笑道:“听筠公说,他一共生养了四个女儿,可怜两位早去的,家里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小姐你不就行四了么?”
  此一言说得我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寒气,再看看她那曼妙的身姿,听一听她那玲珑剔透的声音,我这才后知后觉猜到了她的身份。
  一发厌恶起她来。
  殊不知筠公是我父亲的名号,小的时候也曾听母亲这般温存唤过父亲,谁知如今竟从这个贱妇的口中听到了!
  我直气得浑身哆嗦。
  “从来没人敢放着我的面把我和妓女生的孩子放在一起说的!你倒是好极了!把嘴一张,信口开河什么都敢胡说!”
  她一听,把嘴一捂,佯装受了天大的惊吓说道:“四小姐,你这话对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当着你父亲和你姐姐的面说呀!这得多伤一家人的和气?”
  说着,竟来拉我的手。
  我哪里容她碰我?当即把她的手使劲一摔,冷笑:“一家人?你是什么东西?明门正路也没走过一遭,你哪来的脸面!不要脸的东西!呸!”
  她竟不气,硬是拉了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嫣然一笑说道:“我知道四小姐不喜欢我,可总该看在弟弟妹妹的份上,好歹嘴上积一份德才是啊!四小姐,我给你生个小弟弟,你说好吗?”
  我想我脸上一定铁青极了,不然声音怎如地狱里传来的一样难听?
  “不用劳烦你侮辱我家的门楣,我有自己的亲兄弟,还轮不着你来费心!”
  没想到她丝毫不恼,朗声笑了起来:“那我给你生个小妹妹吧!你不是没有妹妹吗?”
  我气急败坏,猛地将她一推,往她脸上狠狠啐去:“滚!”
  眼看着她倒退两步,紧跟着放声使劲尖叫了起来。她叫得我穿耳欲聋,头疼脑胀,遂想也不想,抬手就往她脸上使劲一挥。
  她怔了一怔,如丧考妣般声嘶力竭起来。
  这下她的丫鬟也撒欢叫嚷起来:“这是做什么呀!姨奶奶还有着身孕呢!快点叫大夫去呀!糊涂的东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老爷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家伙,还用起成语来了。
  跟着她的小丫鬟如受惊蛰一般,跳脚就往外飞奔而去。
  她的叫声引来下院众多仆妇,见此场景,都纷纷来指责我年轻糊涂。
  我此生最恨长舌妇人无中生事,遂把脚一跺,心烦意乱中冷笑道:“统统胡扯!哪里就伤到孩子了?她是什么瓷器做的东西,就那么娇贵了?”
  说完,扭头跑了出去,全然的眼不见心不烦。
  我带着一股无名的邪火直冲冲刮进了四婶娘的屋子,她正和智心和尚商议给过世的四叔做法事的事情,看见我莽莽撞撞几乎是跌进了屋里,唬得连忙站了起来,一叠声地叫左右丫鬟来扶我。
  我拨开丫鬟的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正好看见四婶的琵琶搁在紧挨着的另一张椅子上,便丢了鞋样子,抱起琵琶,不管三七二十一弹奏起来。
  琵琶被我弹得铮铮作响,如同烈风刮在刀尖子上般的难听。
  我却克制不住自己。
  凭什么,凭什么母亲和我要受这样的腌臜气!
  四婶眉尖微蹙,忍耐片刻,见我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便从我怀中抱走了琵琶,又吩咐丫鬟倒杯酒来给我定定神。
  我冷笑:“我不喝酒!没得喝酒醉便宜别人!”
  四婶不理会我的疯话,将琵琶小心翼翼收了起来,等丫鬟端了酒来便催我喝下,方才说道:“你往雨兰那里受委屈了?”
  “雨兰是谁?”我想也不想,张口便问。
  随即便看见四婶略带悲悯地望着我,便知道了雨兰就是那贱妇的名字了,遂冷哼一声,说道:“卖唱卖笑的贱妇!也该到母亲面前搬弄是非!竟还敢”
  不待我说完,四婶已呵道:“芙儿,够了!”
  我愣了一下,抬头望向她。
  四婶嗟叹一声,摇了摇头,似是无奈,似是悲凉:“她如今毕竟是你父亲的妾室了,又怀着咱们家的骨血,你推她那一下本不如何,可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赔了肚子里的孩子,你父亲岂能不生气伤心?你母亲,难道脸上又会好看么?”
  我张了张口,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
  四婶挽了我的手,轻叹:“你恨也好,怨也罢,事已至此便是木已成舟,无可奈何的事了,你还小,不要再做傻事了。”
  恍惚万年的凉薄,一霎时从我眼前掠过。
  父亲身边的秦姨娘找了过来,问了婶娘的好,对我说道:“姑娘,老爷叫你过去。”
  我颤了一颤,问道:“父亲叫我?父亲眼下在哪儿?”
  “老爷在西厢房。”
  西厢房,那是雨兰住的地方了。难道是方才的事情传到父亲的耳朵里,现在要为了妾室来训斥嫡女了?
  四婶问道:“兰姨娘好么?”
  秦姨娘点了一点头:“兰姨娘没事,多谢四太太关心。”
  四婶轻轻叹了口气,对我点点头:“你便去吧,许是你父亲找你有要紧的事呢?”
  我磨磨蹭蹭着跟着秦姨娘走了。
  一路上秦姨娘都青着脸不说话,我只当骂了雨兰,她连带着脸上也不好看,遂也没有跟她搭话。
  到了西厢房前那条蜿蜿蜒蜒的羊肠小路前,秦姨娘忽然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姑娘。”
  我愣了一愣:“秦姨,怎么了?”
  她沉着脸说道:“不管一会儿老爷怎么说,姑娘心里得知道,姑娘没有做错什么事,都是贱妇人自己的错,跟姑娘没有半分关系。”
  秦姨娘眼中露出几分不屑,呸道:“那伎子真当自己是宫里出来的贵人了?姑娘不知道,你先前不在家的时候,她是怎么到太太跟前闹的!太太那么温和善良的一个人,全是被贱妇给气病的!姑娘是太太的女儿,自然应该为太太打算!”
  我从来不大与父亲的两位姨娘亲近,一向都淡淡的,没想到她们竟肯为我和母亲想着,与我和母亲一处的同仇敌忾。
  遂又是感动又是伤心,唯有点一点头,勉强一笑:“放心,我从不觉得竟是我错了。”
  说着,有如身先士卒一般,率先往西厢房走去。


第52章 
  大夫还没有走; 正在外间开药方; 陪着的却是我的大哥。
  我没有好脸做给他看; 横斜他一眼; 从袖间取出武宥弋赠我的那把扇子,唰地打开; 侧着遮在脸上; 趋步走进了里屋。
  就那么一会儿的工夫; 兰姨娘已换了衣裳半躺在了床上; 发间还扎了红缎带; 微微敛着双眉,在被子翻起的红浪中显得格外娇弱无力。
  父亲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微蹙眉头,似在看兰姨娘,又似在盯着床帐子出神。
  珠帘在我身后哗啦啦垂散下来。
  我走到紧挨着小垂花门的花架边便站住了; 不肯再往里走一步。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只有秦姨娘通禀过我来了,便又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和父亲僵持许久,我终是淡淡喊了一声:“父亲找我?”
  父亲哼一声,冷冷说道:“给兰姨赔礼道歉!”
  我亦冷眉横对兰姨娘; 半晌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父亲几时新娶了夫人?怎么女儿不知道?”
  父亲勃然大怒:“放肆!”
  许是多年受的委屈积压了太久; 又许是我不过也承袭了父亲那恶劣的性子,竟不复往日那般唯唯的姿态; 亦报以怨怒:“放肆了又便如何?她是什么东西?受得起我的道歉?”
  兰姨娘闻言; 做了个捧心的动作; 抽抽两下鼻子,竟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样起来。
  父亲当着妾室的面被我驳了面子,恼羞成怒,吼道:“你跟谁说话呢!你眼里还有没有父母祖宗!”
  我也是豁出去了:“女儿眼里当然有父母祖宗,只容不下娼妇贱人!”
  父亲拍案而起,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抬手就要我脸上挥下来!
  我昂起头,梗着脖子任他打。
  父亲把牙齿磨了一磨,怒气冲冲瞪我一瞪,那一巴掌到底没有落下来。他迸出沉沉一声“滚”,随即转过身去。
  兰姨娘真是绝,掐着点的哭了起来,呜呜噎噎说道:“筠公,不要为难四小姐了,要怪就怪奴妾出身寒微,天生不得好命!若不是筠公垂怜我,奴妾只怕早就没有来日了!只是可怜这腹中的孩子,他”
  说着说着,如鲠在喉似的哽住了,拼命地抽泣起来。
  若不是我听见方才大夫说母子平安,几乎都要信了她的邪!
  真不愧是卖唱谋生的贱人,说得跟唱的似的!
  我怒火从底下反涌上来,直窜心头。
  “你不要唱戏似的在那里假惺惺地嚎!你是什么东西真打量着以为我不知道?”我指了她的肚子,盛怒之下,言语越发麻利的狠毒起来,“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女,装什么深明大义?你敢不敢对我父亲说说,你的被窝里到底睡过几个男人?你肚子怀的又到底是谁家的种?”
  兰姨娘脸上的血色瞬时间消失了。
  我还没说完,父亲已猛地转过身来,跟着一个巴掌便落在我的脸上,清脆响亮极了。
  我愕然间捂住了挨打的脸。
  大哥闻听动静冲了进来,看看父亲又看看我,片刻后拉着我把我往外扯。
  我跳脚甩开他的手,摇头冷笑,口不择言:“父亲,你竟为那个女人打我?”
  又对兰姨娘冷笑:“你莫得意,我就是死也先索你的命!”
  说罢,用力推开大哥,发足往外跑去。
  我实在没想过父亲会打我那一巴掌。骂,是意料之中的,可我们这样的人家,几时听说过有父亲打女儿的呢?
  更何况还当着一个刚羞辱过我的贱妾!
  此仇不报枉为人!
  我一头扎进自己的屋子,把丫头们都赶到了院子里,将内室的帘子放下,顿时泪雾便漫上眼中。
  刚憋着一股劲,眼下正要哭不哭之际,就听容易隔着窗子小心翼翼唤我:“姑娘?”
  我抽了抽鼻子,恶声恶气问道:“干嘛?”
  容易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说了句不知所云的话,问我:“可以吗?”
  我强忍着心里的痛楚,叫她进屋来回话。
  没一会儿,容易便走了进来,瞧着我的脸色小声抱怨道:“姑娘有气,也不该叫容易离了你眼前啊!”见我要发脾气,急忙低声说道:“姑娘,林家的四小姐来了,在外面廊下站着呢!”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是谁来了?”
  “林家的四小姐。姑娘不是从前常和她一处玩的么?”容易左右看了看,忽然凑到我耳边,细声说道,“不过四小姐是偷偷来的,只有一个丫鬟跟着,说不叫惊动我们太太呢!”
  我大吃一惊,想不出一向乖巧的云真会为了什么事,撇下乳母和众仆妇来偷偷地找我。
  慌忙把湿润的眼角狠狠摸一摸,深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笑来,对容易说道:“快请四小姐进来!”
  话音未落,云真已揎起珠帘,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两三个月未见,她长高了一些,却也变得更瘦弱了,脸上无甚血色,看着倒很像她大哥林珧的模样,颇有些不足似的。
  我忙挽了她的手让她椅子上坐,又从茶壶里倒出一杯茶来给她,轻轻抚了一抚她耳畔垂下的发丝。
  我正想着该如何问她是究竟出了什么事,就觉脸颊上微微一凉,跟着云真轻轻柔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姐姐是挨打了么?疼么?”
  她的声音太干净c太纯澈了,叫我心里一阵没来由的疼痛。
  我摇了摇头,苦笑一下:“是我傻,顶撞了不该顶撞的人。”
  说来他毕竟是我的父亲,确不该在人前叫他难堪。
  云真幽幽叹了一口气。那一声叹气似牵动了什么,她开始轻咳起来,咳嗽的声音虽小,却十分的叫人心疼。我忙顺了顺她的背,问她:“怎么弄的?是病了么?”
  她也摇了摇头,笑了:“是病了,却也不是。”她抬起头看向我:“就和姐姐每每念着三哥时,是一样的。”
  我拍着她背的手顿时僵住了。
  云真叹道:“姐姐不要提防我,姐姐的一片心我都看得真真的。姐姐是真心爱慕三哥,愿意和他长长久久的。这些我都懂。”
  她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掩住了口,顿了一顿说道:“我的心,姐姐能懂么?”
  我怔了许久,方点一点头,半是疑惑半是肯定:“是畹华?”
  云真听了,颔首轻笑起来,活脱脱一个情中女子,就连听见了情郎的名字都忍不住地要高兴。
  笑罢,她牵起我的手晃了一晃:“姐姐,你帮帮我罢。若不能和畹华在一起,我情愿一死了之。”
  她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知在我心中激起了几层涟漪,使我纷乱如麻不知该从何处解起。可细细想一想,她的“一死了之”绝不是小儿戏词,更不是小女儿赌气的话。难道在我心里,不也是这般想的么?
  “畹华呢?他是如何说的?”
  云真忸怩了一下,红着脸轻笑道:“他说‘山无棱天地合,也不愿与君绝’。姐姐你听听,这是多傻气的话呀!”
  虽是如是说,她的话中却满是欢喜,难以掩饰。
  我心里且酸且苦且涩,万分的艳羡起云真与畹华起来。心底奢望着何时崇谨也能如此对我表白一番,便是立时死了也甘心。
  “既是畹华和你存了一样的心思,为何又要我帮你?”
  云真长叹一声,说道:“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宫里派下花鸟使了么?你我这样人家的女孩子,除了已定下人家的,照例是在花鸟使相看过之前,不许再婚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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