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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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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容易却不肯:“姑娘若是执意不要双安姐姐伺候了,就让何妈妈陪双安姐姐过去吧; 当初太太是叫何妈妈和双安姐姐一同来伺候姑娘的不是?”
  她人小鬼大; 知道要明哲保身; 不该掺和在这件事里。
  我无奈; 只得换来何妈。
  何妈听了来龙去脉; 眉间的皱眉拧成了川字,她看看我,再看看啜泣着的双安,摇了摇头:“论理我们伺候的不好,姑娘合该嫌弃; 只是我有句话,姑娘是一定要听的。”
  何妈虽不如我的乳母自我一出生就照拂我,但她确是我身边的老人了,若是将来我出阁,势必她是会陪着我一起的。况且她比起我的乳母; 更为稳妥达理多矣。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赔笑:“妈妈请说,我听着呢。”
  她说道:“若是这屋子里只有一个人是真心关怀着姑娘; 一心一意为姑娘好的; 这人便是双安这丫头。这么多年; 我冷眼看着,唯有她是只求姑娘好,只想着要让姑娘好的。或许丫头说话不知轻重,但姑娘绝对不该质疑这一点。没有了双安在姑娘身边服侍,姑娘便如失了舵的船一般。姑娘不为别人,就该为自己,也该三思不是?”
  我几乎是皮笑容不笑,窝着我所有的火气,勉强好言好语:“我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双安是什么样的人,只不过是我们性格上合不来,并不为其他。与其天长地久了相看两厌,倒不如趁早打算得好。”
  话,是从我的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何妈妈长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起身说道:“既然姑娘已经决定了,那我便带双安回太太那里去回话便是。只是当初太太是让我和双安一起来伺候姑娘的,既然姑娘不满意双安,想来也不大满意我,只是我毕竟上了年岁,姑娘不好意思说出口。既如此,”
  我大惊失色,慌忙打断了她:“不!”
  于此同时,双安也含着泪说道:“妈妈别说了,姑娘需要你伺候,我确实也是冒犯姑娘好些日子了,才惹姑娘生气的。”
  何妈妈看向我,眼中满是责备我不知好歹的不悦。
  我哑然无言。
  双安确实是为我着想,可这有什么用?她为我的好,好在希望我安分守己,守着些万年不变的死规矩,憋憋屈屈活到死。我不想要这种好,难道就真的是无理取闹了么?
  杂然百味,我转过身,缓缓走到窗边,背对着她们。
  连何妈妈是几时带着双安出去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容易和我说,双安直到走出院子,都还在哭,形容样子好不可怜。
  而我何尝又不可怜?
  容易轻轻碰了碰我的手,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塞入我的手中。
  她点燃屋子里的灯烛,牵着学步的孩子那样,牵着我的手引着我,让我坐到最亮的地方,然后她坐到了我的对面,叹惋:“姑娘,你不该这么做的。”
  我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容易摇头:“我不说别的,没人可以像双安姐姐那样照顾你,我也不行。她那么细心,那么周到,姑娘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双安姐姐在安排,离了她,姑娘会很不方便的。”
  刺眼的烛光晃得我眼睛疼痛不已,我的太阳穴也跟着“突突”直跳,我闭了闭眼,咬牙:“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的。”
  容易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猛地站了起来,我的腰也开始作痛,我只好用一只手掐住腰,一只手扶住头,困兽一般,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
  夕阳西下,月亮渐渐从东方升了起来。
  我整整一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胃抽搐着,可一口吃的也咽不下去。心里憋屈得慌,可找不到任何一人来倾诉。
  慢慢地,我才想开,人生之中,并不是处处都有人可以诉说的,许多的委屈,都是要自己来吞咽的。
  “姑娘,太太请你过去说话。”敏儿不知是何时来的,攀着门框对我唤道,说完,又皱了皱眉说道,“这屋子怎生这般的阴冷没生气?”
  我一惊:“母亲叫我?是为了双安的事么?”
  敏儿点点头,说道:“太太不大高兴呢!”
  是啊,母亲必然是不满意的,双安是她当初赐给我的婢女,是为了我的病,才改了个“双安”这样齐全的名字,如今我不知好歹,把人弄得哭得通红了双眼c哑了嗓子的送回去,岂不是有意忤逆?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
  我一向和母亲没那么亲近,实在摸不透她的心意。
  转眼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连忙唤容易:“去帮我重拿件颜色素净的衣服来。”又对敏儿说道:“我先梳个头,姐姐等等我,一会儿就好。”
  敏儿抿着双唇摇了摇头:“姑娘换件衣服便罢了吧,太太等着呢!”
  我顶着那披散着的长发,生感大事不妙。
  容易翻出一件浅紫色的长衣来,急急地给我换上。为着我俩都心烦意乱,她好几次重重扯到我的长发,我忍耐着,由着她摆布我。
  还是敏儿看不下去,上前来为我整理衣衫。
  容易在一旁啃手指甲:“姑娘的头发怎么办?太太看了,一定会生气的。”
  敏儿“去”了她一声,让她先去预备灯笼蜡烛,然后推着我,让我在梳妆台前坐下,解开我束着头发的那根丝带,双手在长发中穿梭着,飞快地给我编了个长辫子拖在身后,又拣了一朵珠花簪在我的耳畔,说道:“好了,姑娘就说小睡了一会儿,才梳了个辫子的就是。”
  她的声音很冷淡,不似往日的亲热。
  我微微侧头:“敏儿姐姐,你也怨我?”
  她和双安是一处长大的情分,看着双安在我屋里操心了这么几年,最终被我遣回母亲身边,想来心中是有怨的罢。
  “姑娘发落自己屋里的人,还轮不到奴婢来议论。”敏儿倒退两步,率先往外走去,“不早了,姑娘赶紧动身吧。”
  我无奈,只得起身跟了过去。
  上房的三间正屋俱都灯火通明,亮堂堂的颇有些骇人的气势,我心知父亲这几日不在家,母亲一个人冲我发火动怒,大概还是能招架得住的。
  如此在心中建设了一番,这才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母亲正在正堂屋,她侧身站在案台前,案台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列祖列宗的牌位,还供奉着香火和祀品。母亲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衣,手中还摆弄着一串佛珠,那神情看着十分的严肃吓人。
  我壮起的胆子一下子就吓破了,殊不知我们这样人家出来的孩子,最怕拿先祖和神灵说事,自小耳濡目染,总觉得是犯下了不得的大事,才要上禀神佛祖宗,然后领罚。
  “母亲?”
  我小心翼翼唤了一声,在门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
  “进来,到祖宗面前跪下。”母亲说得淡淡的,语气里却带着说不出的不快。
  我不敢没眼色的在这种时候玩笑,遂低了头走过去,缓缓跪了下来。
  母亲看着我跪了,让敏儿站到案台边,说道:“你今晚辛苦一下,就在这儿守着小姐。让她在祖宗面前念上一百遍的《女则》,然后再来房里回我的话。”
  敏儿哆嗦了一下,小声劝说道:“太太,夜深了,还是等明儿一早,再教姑娘念吧?”
  母亲扶了慧儿的手往里屋走,一壁走,一壁说道:“你若累了,就搬把椅子坐那儿,只是务必要看着小姐,别让她敷衍了事才是。”
  敏儿看看我,又看看母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委屈不已,忍不住责问:“母亲难道就为我打发了双安?要我跪在这里念上一百遍的《女则》?难道我就连处置屋里人也不行么?我是犯了多大的错,要在这里跪着?”
  说着,气得滚下泪来。
  母亲已经进了屋,没过一会儿,是慧儿出来,说道:“太太叫我转告姑娘,说是姑娘大了,想处置一个屋里人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双安不好,太太已经让她家里人领出去了,过几日找个好人家嫁了就是。”
  她说到此处,故意顿一顿,想要看我的反应。
  敏儿慧儿连同双安早年间都是一处伺候母亲的,她们之间有情有义,如今双安因为我一时意气就被遣出去嫁人,她们心里自然有气,我当然也能明白。更何况我心里也颇有愧疚之意,自然也不好受。
  只是我不愿意叫旁人看我的内疚,便梗着脖子倔道:“既然我无错,那母亲是为何要罚我?”
  慧儿不悦起来,说话的速度也有些快了:“太太要我问问姑娘,这些日子跟着二爷出门,都见了些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太太还要我问问姑娘,所谓大家闺秀,难道是该做这些有违道德礼仪的事么?”
  我愕然:“难道母亲不曾许我上进,想要让我出人头地么?如今为何以此来苛责我?说来还不是为了双安的事在抱不平?”
  慧儿礼了一礼,冷漠以对:“奴婢进去回话。”
  我无奈,只得由她去了。
  敏儿往里屋看了看,上前来悄悄扯了扯我的衣角,压低声说道:“姑娘,你便和太太认个错吧!何必要逞一时之快呢?夜深了,不好在这里长跪着的。”
  我摇摇头:“你不懂。”
  敏儿似乎还要说什么,可慧儿已经走了过来,她便站了回去不再多言了。
  慧儿将一本《女则》放到我面前,说道:“太太说了,姑娘若是这样问,就是没有领悟太太的本意,还是多念点书的好。太太让姑娘也别委屈,姑娘不睡,太太自然也不会睡的。”
  好,好极了。
  我闭了闭眼,拿起《女则》捧在手里,说道:“知道了,烦劳姐姐进屋回禀母亲,我会念书的,请母亲安歇休息。若是母亲不睡,岂不叫做儿女的揪心?”
  慧儿应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忍下心头的怨愤不平,开始从头慢慢读起。


第40章 
  我到底没能念完那一百遍的《女则》; 在某些方面我顽固执着得可怕; 可在某些方面; 我却一点毅力也没有; 这个事实委实让我苦恼了好久。
  尽管现在我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个不足,但当时的我还是没法就这样心安理得。
  读到大约三十遍的时候; 我实在没忍住倦意; 伏在地上想小憩一会儿; 没成想就着这个姿势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直睡得昏天黑地; 麻掉了半边身子。
  “姑娘,天亮了,先醒醒吧!”是敏儿在小声叫我。
  我从半梦半醒中怔了片刻,随即惊悟过来自己的处境,连忙爬了起来。
  谁知左边半个身子被我压在身下压了一夜; 竟然直接就麻掉了,我这么猛地一使劲,便疼得如遍受针刺一般。我忍不住皱眉“唉哟”了一声。
  敏儿用尽全力扶起我,在我肩上背上狠狠地搓揉了一阵子,揉得我皮连着肉都叫嚣起疼来; 期期艾艾闪着身子躲避她的手。
  敏儿叹了口气:“姑娘; 我这样揉揉,你就不会太难受了。”
  我勉强笑了笑:“我觉得就这样也c也挺好; 没c没多疼。”
  慧儿端着洗脸水从屋外走进来; 一看见我; 立即板下脸来,沉声说道:“姑娘既然醒了,就请进里屋吧,太太正等着呢。”
  我浑身打了一个寒噤,跟着她轻手轻脚往里屋走。
  母亲大概真的是一夜未睡,昨日的衣裳仍服服帖帖的穿着,连发髻亦是昨日的式样,一丝不乱地绾着。她正坐在窗边,等着洗脸水洗脸。
  我连忙挽了袖子,从架子上拿过毛巾上前,在慧儿端来的洗脸水中拧了一把,将半湿不干的毛巾递给母亲,极其会看眼色的陪着小心说道:“母亲,给您。”
  母亲接过我手中的毛巾擦了脸,让慧儿去把水泼掉。
  敏儿上前服侍她匀面,又将发髻给扶了一扶。
  我站在旁边,努力装作墙角的青瓷花瓶,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女则》那一百遍剩下的”
  正神游,忽然听见母亲发话,我惊得哆嗦了一下,“啊”了一声。
  母亲对着镜子,微微蹙了蹙眉,淡淡说道:“剩下的,我先记下了,要是你以后再不好,就不光是读这一百遍的事了。到时候,叫你把《女则》抄上一百遍,你也不冤枉。”
  我哽了一哽,说不出话来。
  母亲见我不回应,便问我:“心里憋着,还不服气呢?”
  这个节骨眼上我可不敢犯抽,连忙摆了摆手,笑道:“不不,女儿知道了,谢母亲教诲!”
  母亲瞥了我一眼,说道:“你果然变了很多,从前从不喜形于色,如今却越发的外露了。如今想想,叫你上进,也不知到底是好还是坏。”
  我愣了一愣,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讷讷说道:“女儿不敢说好还是不好,只是若是女儿本身有什么不好,还请母亲费心教诲,不要嫌弃女儿才是。”
  母亲莞尔:“做娘的哪有嫌弃儿女的?”
  我见母亲笑了,这才略略放下心来,也摆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来。
  “你姑妈来信了,说想接你过去住段日子。你姑父迁任了杭州府的知府,如今也是朝中大员了,我想着你过去,就是耳濡目染着,也该学习好处才是。”
  这下我真的愣住了。
  姑妈?我知道父亲有一个姐姐,但她很早就出嫁了,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从未谋面的姑妈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要接我过去小住?
  我不习惯这样别扭的亲戚往来,就连和姊妹间,我亦是尴尬而无奈的,更何况素昧平生的亲人。
  “母亲是已经答应姑妈了么?”
  母亲侧头打量我:“你不想去?”
  那口气,似乎是带着点商量的余地的,我连忙点头赔笑,说道:“能不去么?”
  说着,忍不住带上了点撒娇的味道。
  母亲轻笑了一声,摇头:“昨天你父亲亲自跟我说的,说是姑父姑母家是豪门大族,来往来往亲戚间也亲香。你父亲已经修书过去了,我不过是告诉你一声罢了。”
  我哑然无言。
  慧儿在一旁出声说道:“太太,我去端早饭来。”
  母亲颔首,看着慧儿出去了,问我:“你说你跟双安不大合得来,和慧儿呢?”
  我笑了笑:“慧儿姐姐和敏儿姐姐都是服侍母亲久了的,若是女儿带走了,岂不是叫母亲不方便么?再说,女儿身边还有容易和盈盈,足够伺候的。”
  母亲蹙眉:“两个丫头片子,一个比一个小,都是淘气的年龄,哪里会贴心周全?”
  我赔着笑,奉着小心,暗暗祈求母亲别再把她身边的婢女赐给我才好。
  许是母亲听到了我的心声,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了,等你过不习惯了再说吧。”
  我如蒙大赦,连忙笑着点了点头:“是,谢谢母亲。”
  母亲起身要去外屋,我连忙跟了过去,说道:“母亲,只是双安姐姐”
  她看了看我:“如何?”
  我讨好着笑道:“母亲能不能让双安姐姐回来服侍在您的左右?双安姐姐照顾我这几年,其实还是很周全的,如今贸然打发出去,实在是在女儿于心有愧。请母亲看在女儿的薄面上,就让双安姐姐回来吧?”
  刚说完,我就看见敏儿眼巴巴地望向母亲,也怀着和我相类的心境。
  母亲反问我:“你还关心双安呢?”
  我低了头,闷声说道:“虽然送双安姐姐回母亲这儿,但我心里,其实还是很关心双安姐姐的。”
  静默片刻,母亲说道:“罢了,你心里还知道关怀丫头她们也不算无情,这次我叫双安回来,免得你良心不安。下次若再听说你薄待下人,那就难说了。”
  原来母亲打发了双安,并不是为了双安不好,而是为了我不好,故意要叫我难受的。
  我点了点头,颇为丧气:“知道了。”
  在上房吃过早饭,母亲就让我回去收拾行李,还叫何妈陪我一起回去,好好的照顾我。
  听她话的意思,似乎很赶时间。
  行李自然是不需要我亲自收拾的,容易需要将我要用的东西收拾起来放好,何妈则负责将衣服什么的收进箱子里装好。
  何妈自然是有条不紊地忙着,只是容易倒有些无措。
  “姑娘去住多久?到底要带什么?”
  我坐在窗边光线好的地方看书,尽量不挡她们收拾的路,一面笑道:“问我?我问谁去?”
  容易噘了噘嘴,压低声叹息:“唉,要是双安姐姐还在多好?她肯定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
  她那声音虽低,却正正好,故意叫我听到,让我不爽。
  我瞪了她一眼,冲她咬牙切齿。
  容易纠结了整整一天,把有的没的都包上了,那阵仗架势,仿佛不是去姑母那里小住,而是要迁居别处一般。
  我叹了口气,无奈亲自将那些有的没的再重新远处,空出一个箱子来,收拾了几本正在读着的书进去,又将师父写给我的几卷有关诸子百家的资料收了进去。
  一堆书,整理到最下面的几本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给我抄写的那本经文。
  慢慢将经文抽了出来,放在手中,沉沉甸甸的,似有千斤之中。
  他正在何处?过得可好?可曾,可曾有一时半刻想过我?
  如是想着,心就抽搐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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