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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皇帝当夫君-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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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类人,他都有所亏欠。
希望楚唯能将太子平安地带回来。
张怀恩进来,“陛下,奴婢听说长公主昨日召见朝臣女眷,提议举办文学社,拟定好了章程,由女子当场表演,当场;拍卖作品,所得银两充当军饷。现在长公主身染风寒,这文学社可是要取消?”
皇帝回神,淡淡道:“既然拟定好了章程,何必取消?是该让那群尸位素餐的人看看,一介女子都有报国之心……”
三日后,文学社举办的比赛日期召开。请帖是由文渊阁特质的彩笺,大才女胡青苗亲手誊写,评委是子衿书院的女先生,国子监祭酒大人,以及飞鸿先生的弟子太子妃楚情。皇帝知道比赛的消息,大为赞赏,率先给出彩头:前朝末代皇后喜爱的翡翠念珠。
传闻这串翡翠念珠由十八颗小翡翠珠子串成,上面雕了十八罗汉,罗汉神态各异,纤毫毕现,非常传神。更重要的是,大胤建立后,前朝的东西都被皇室收缴,流传到明间的东西很少。于是这串念珠代表的意义更丰富。
比试的地点定在子衿书院文化楼前的广场。
皇帝曾御驾亲临文化楼拜月,于是二楼的看台上修建符合建制的隔间,此时这隔间搁置屏风,成为评委的坐席。
广场西周搭建帷帐,分开男女席位,东西南三个方位为观众席,背面是参赛闺秀的席位。
楚情来得早,先去东面席位找楚筝寒暄。
仲春衣衫单薄,楚筝穿着淡紫色襦裙,挽着浅绿色批帛,从席间出来,跟着楚情到僻静的角落,“我正想去找你。我家那位说,太子失踪,可是真的?”
楚情竖起食指,在嘴边摇了摇,“慎言。”
楚筝闭着眼点头,长出一口气,“你是个有主意的。你心中有数就好。”
“小姐,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映画在坐席外张望,朝她招手。
楚筝朝映画处点头,拉着楚情的手,急忙说道:“多事之秋,你小心为上。”
楚情目送楚筝回到坐席,自己挑小路从文化楼后门上楼。
连楚筝这个局外人都能看出事情反常,苏放就那么肯定自己胜券在握?
昨天,楚情听到宫里出来苏宜失踪的消息,吓得晕倒过去,醒来后逼问刘华,刘华给看了一张小象。
上面画的是个男子。
她看的有些眼熟。
刘华告诉他,这人名叫白梦,是纤草楼里的名角。纤草楼是苏宜手中的产业。
纤草楼创建的初衷就是打压苏放建立的百花楼,最后惹怒苏放,苏放挑拨苏沁,借萧炎之手灭了纤草楼,白梦死里逃生。逃出的白梦到了蛮子军营当卧底。
提到纤草楼,画像上俊秀的男子生动地浮现在眼前。她是见过这个男子的。楚情想起自己“抓奸”的场景,不由得失笑。
刘华说:“有白梦在,主子应该不会有事。在三军到达边关之前,云梦楼所有资产都兑换成银钱,存在票号,就等主子提取。而今主子已经提出银钱,投入军饷,想来主子自有一番安排。”
楚情知道自己问的多了,刘华也不会说,干脆把心放在肚子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曾想让身边人替她担心。
广场上的比试已经开始。
一炷香点燃,数十名闺秀排列整齐,作画的作画,写字的写字。
旁观的人等着无聊,便小声谈论最近发生的趣事,打发时间。
楚情做的高远,听不甚清楚,再且旁边还有位在朝为官的大人,更要摆出太子妃的姿容。
这时候,楚情都有些羡慕观众席上的看客。
“太子妃安好。”不想国子监的那位大人找她闲聊。
楚情意外,“大人安好。”
“下官听闻,逸王世子妃受罚,被世子关押,不知太子妃是否知晓。”
她一直不关心姚皖,听到她被罚的消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在外人眼中,姚皖是从国公府出来的小姐,姚皖被罚,意味着苏放对国公府的态度,或者说逸王府和国公府、东宫之间的态度。
祭酒大人该是探她的口风吧。
楚情脆声道:“一切安好,多谢大人记挂。”
祭酒大人又说了一些坊间趣事,倒也没有冷场。
中途换场休息时,女先生突然出声,“那边是怎么回事?”
楚情凝眸远眺。
子衿书院位于香山,香山种满枫树,春天时满上翠绿,但从文化楼居高临下一览全貌时,能看到翠绿中反射出的刀光剑影。
“也许是圣上听说今天举报比试,派亲兵护卫来守卫闺秀们的安全。”
女先生不疑有他。
祭酒大人但笑不语。
下一场比赛,又换了一批闺秀。
女先生介绍,“这次比赛一共选了三十名闺秀,都是在子衿书院就读的女子,因此我都认识。自从子衿书院建立,每年都有不少闺秀慕名上门拜读。但飞鸿先生收的徒弟,至今只有你们三人。大家伙能见到的人,也只有你一人而已。”
楚情侧头听着,有些恍惚。
飞鸿先生收徒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只是想传授苏宜经史子集,或者是帝王之道。而他借禅心和尚带来的曹子禺也是为苏宜所用。
无论是她,还是苏沁,都是撞门面的。
一炷香燃尽,书院的书童按照名号将画卷收起,晾干笔墨,封存名讳,一一送上文华楼。
三丈长的长案上摆上画卷,三人逐个从画卷前走过。
走过一圈后,提起笔在画卷旁的白纸上写评价。
楚情地位高,第一个提笔。
沾上墨汁,楼下一阵喧哗。
楚情抬起的胳膊停在半空,墨汁落在纸上,晕染出大团黑墨。
来人腰间佩戴长刀,步履矫健,“太子妃,边关传来太子通敌的消息,现在证据确凿,卑职奉上命请太子妃进宫问话。”
楚情怔愣,尚且不知发生何事,便听到有女子的一声尖叫。
女先生捂着嘴,“怎么可能?”
祭酒大人朝侍卫拱手行礼,“太子妃正在点评闺秀作品,请稍等。”
楚情眨眨眼,放下笔,摆手,“罢了,不过是问话。等我回来再点评也不迟。”
“这……”祭酒大人犹豫。通敌的罪名可大可小。但太子现在失踪,一切都是未知数,而帝都已经被苏放掌控,太子妃此去定然凶多吉少。
楚情面色从容,在侍卫的环卫下走出文化楼。
众多闺秀对楚情的印象很简单直接:飞鸿先生的徒弟,国公府最小的小姐,太子妃……
她们第一次见楚情,便是她最“落魄”的时候,一时间都围在侍卫割断空间外观望。
楚情早已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但在人群中看到楚筝着急地往前涌,朝她笑了笑。
她们小时候是相亲相爱的姐妹,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越走越远,但现在又变成了相互依赖的姐妹。
世事就是这么百转千回,曲折动人。
楚情坐在回宫的马车上,车外簇拥着佩戴刀剑的侍卫,内心很平静。
苏放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变过。娶国公府的小姐,利用苏沁,控制苏宜,然后再给制造所谓通敌叛国的罪证。
上一次苏放陷害的对象是国公府,国公府是被捎带上的。
不过他也不用脑子想想,太子已经是一国储君,只要皇帝驾崩就能登上皇位,何必舍近求远通敌叛国。
看来边关发生了些不为他所喜的事,逼的苏放不得不铤而走险。
走过午门,楚情从马车上下来。
侍卫毫不留情地将刀横在她脖颈,楚情冷笑,“我现在还是太子妃,你区区一介护卫竟敢以下犯上?别的不论,我现在就能撸了你的官职。”
失势的太子妃突然发难,侍卫推着楚情往前走,楚情被裙裾绊倒,头上的发簪跌落。
“放肆!”
张怀恩抱着拂尘从夹道上跑来,“咱家一时不查,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就敢犯上作乱,一个个真是皮痒了。”
扶着楚情起来,张怀恩帮楚情拍打身上的尘土,随张怀恩而来的太监侍卫将先前一拨人围在。张怀恩护送楚情离开后,刀剑声和尖叫痛骂声交叠响起。
楚情听得清晰,忍不住转头看张怀恩,张怀恩面色不变,“让太子妃受惊了。陛下在御书房相候。”
第一百零一章诏书
皇帝见到楚情,严肃的脸有了几分笑容,“没吓到你吧?”
楚情跪下行礼,给皇帝虚抬的手拦住,“那晚也是在这里,朕问太子想要什么,他除了做了一些安排外,只恳求朕保护好你。没想到还是让不长眼的人惊扰到你。”
皇帝抬着的手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朕好像从来没有单独召见过你。不过楚爱卿经常和朕拌嘴……今日没有君臣,只有公爹和儿媳妇,你坐。”
皇家无亲情,楚情不相信皇帝说的没有君臣的话,警觉地坐在皇帝对面。
皇帝一直看着她,像从她身上看另一个人。
楚情坐立不安。
皇帝意识到举止失当,叹息道:“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楚爱卿一定没提到你母亲的事。”
“你母亲是前朝皇后唯一的妹妹。皇后娘家有两女一子。长女嫁到皇室,独子成为国舅爷后赋闲在家,倒是可惜了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至于你母亲……”
皇帝端起茶盏抿茶,“你母亲人如其名,生的瑰丽逼人,性情又刚烈果决敢作敢当,很多男人都比不过。你父亲爱重你母亲。”
上一辈的恩怨,楚情听飞鸿先生提起过,当时觉得母亲是个祸水式的人物,现在看皇帝追忆的神情,越发证实自己到底猜测。
“楚爱卿当初投奔朕时,口口声声要报仇。后来朕才知道,你母亲已经决意和他私奔,却因为一些误会,你父亲以为你母亲心有所属。那个时候,他也是个懦弱的男人,不敢和你母亲对峙,投到朕麾下,举兵攻破帝都。”
“国舅在城破之时战亡,亡国的帝后自尽在乾清宫。就是那个地方。”
皇帝指了指后面的宫殿,继续说道:“约莫就是那个时候,你父母之间就有了深仇大恨。那时候,你母亲已经怀有你姐姐。”
楚情大惊,眼前却是浮现出一个女子悲苦的容颜。
“你母亲生下你姐姐后,和你父亲关系缓和了很多。两年后,两人共有皖南,见老朋友姚天,你母亲又怀上你。最后难产而死。想来是楚爱卿把你母亲的死怪在你身上,故而不喜你。”
皇帝感慨丛生,“父母对孩子的感情,有时候是很复杂的。”
楚情咬咬唇,狠狠吸着鼻子,眼眶中的泪便咽到嘴里。
“陛下的话,儿媳自然是相信的。”
皇帝挑眉,竟是笑了,“朕是当事人,你不信也不行。飞鸿当时不是也和你讲了很多?”
楚情撇开头。
皇帝示意张怀恩打开窗户,凉爽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
“朕心仪你母亲,朕的儿子心仪你。这便是血脉相连的奇妙。”
楚情疑惑地看着皇帝。
这类表白的话不应该是讳莫如深的吗?
人尽皆知皇帝很讨厌苏宜,何必摆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给她看?
皇帝从桌下抽出一副明黄卷轴,“拿着这个,有多远走多远。”
皇帝说完,深情疲倦,向内室走去。张怀恩挡着楚情的视线,“太子妃,上路吧。”
“陛下……”
突然出现两个人,扛起楚情跳上房梁。
楚情只觉眼前一片昏花,等到看清事物时,发现自己竟回到东宫的起居室。
“这到底……”挟制她的人消失了。
楚情看着手上的明黄卷轴发呆,好像一切都不真实。
楚情刚离开,书房门被人推开。
来人是苏沁。
“本宫来见父皇。”苏沁向张怀恩说:“怎么只有你一人?”
张怀恩抱着拂尘,躬身行礼,“回禀殿下,陛下身体不适,在内室小憩,此处不容喧哗。”
苏沁冷笑,“父皇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不适?分明就是你这等奴才偷奸耍滑,不用心伺候!来人,请徐太医给父皇请脉。”
张怀恩拦住苏沁,几乎贴在苏沁面前,“公主殿下,使不得。”
苏沁一把抓住张怀恩的衣领,一字一句恨声道:“真是个狗奴才。”
“殿下息怒。”
苏放身穿朝服,站在书房外朗声道:“陛下听闻太子叛国的消息,一时急火攻心,才感到不适,该速速请太医诊脉。”
身后都是穿着朝服的大臣,朗声道:“请陛下请脉。”
连喊三声,徐太医跪在书房外,“微臣给陛下请脉。”
一连串动作让人没有反应的时间,分明是一早谋划好的。
张怀恩大怒,甩起拂尘,“放肆!”
苏沁毫不留情提到他腿弯处,张怀恩狼别地跪下,方向正对着苏放,一时咬牙抬着头瞪着苏放。
苏放心安理得受了张怀恩这一拜,迈过门槛,抚平衣袖,“陛下身体不是,该留下诏书,以备不测。”
“张公公,何不速将大门关闭,伺候陛下笔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怀恩从地上爬起,在徐太医进门后,关上书房大门。
一行人绕过屏风,到内室。
皇帝斜倚在床上,闭着眼,手上捧着半卷书。
张怀恩从皇帝行礼,“陛下。”
“哼。”皇帝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果然是你们几个。”视线最后落在张怀恩身上。
张怀恩低着头,捏着拂尘的手翘起小拇指,小拇指摇了一下。
张怀恩动作轻微,除了皇帝谁都没看到。
皇帝换了个姿势,“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
张怀恩暗自叹息。
这片刻时间,徐太医跪在皇帝塌前,放置脉枕,请脉。三指搭在皇帝手腕上,眨眨眼,起身,向苏放回禀,“陛下龙体违和,恐怕撑不过今天。”
苏放满面春光,从怀中抽出一卷空白的圣旨,“陛下,请把。”
皇帝奇怪地看向他,勾嘴一笑,“你随便带来一个太医,摸摸朕的手腕就敢断定朕的生死。依朕看,徐太医不当神棍可惜了。”
徐太医撅起屁股,头磕在地上,不发一言,反倒显得从容自在。
苏放预料到皇帝“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右手负后,“既然张公公是陛下的秉笔太监,就有劳公公代为拟旨。嗯,玉玺在何处?”
侧头对苏沁说:“公主殿下,没有玉玺,即使有传位昭书,外面那群人也不认。”
苏沁摸摸下巴,看着黑着脸的皇帝,再看看张怀恩,笑了,“父皇年龄大了,忘了玉玺在何处,张公公不可能一无所知。不如请张公公好好想想,想不出来,就请张公公移步慎刑司。”
从来都是他送别人到慎刑司,他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到那种地方。
若是平时,他还可能卑躬屈膝求免受皮肉之苦,但当着皇帝的面,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狠狠心,“奴婢,不知。”
苏沁嗤笑,“没想到一个宦官也讲究风骨。本宫今日成全你。”
殿外带刀侍卫听到苏沁传唤,进入带走张怀恩,张怀恩经过满地跪着的大臣之间,大喊“陛下,奴婢只对您忠诚。”
逼宫历来都是伴随着腥风血雨的。
他们今天只是收到太子叛国的消息,进来听皇帝的解释,没想到解释演变成无力抗争,不由得担心项上人头的安全,都低着头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张怀恩出去后,七八个侍卫翻动御书房的东西,最后一无所获。
苏放一直观察皇帝的表情。皇帝只是闭着眼,默许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就是他们的开国皇帝?也不过如此!
苏宜已经失踪,头上还被他扣上通敌的帽子,已经不足为患,胡承志在南方陷在和逆党的纠葛中,即便有心挽救局势也鞭长莫及。这个天下,该是他的了。
苏放余光扫过喜形于色的苏沁,道:“公主,时间不早了,陛下该上路了。”
苏沁有些犹豫。皇帝毕竟是她父亲,一向待她很好。
苏放微笑道:“太子妃下落不知。萧炎远在边关,不知落到楚唯手中会有怎样的下场?”
苏青一惊。
他们现在最多的是时间,最缺的也是时间。
手中无兵权,只能趁帝都无人钻空子,玩一招生米煮成熟饭。若是其他人反应过来,死的就是他们。
苏沁点了点头。
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帝猛地把怀中半卷书扔到地上,“白眼狼。”
苏沁心虚,“父皇,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您教我的?我正在做你教我的事情。”
皇帝深吸一口。
苏沁的野心是他鼓吹起来的,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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