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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转-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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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云一边给她递衣裳,一边笑道:“五更鼓刚敲过,世子就起身了!”
宣惠嘟囔道:“横竖大营又不远,起这么早作甚……”
旌云笑道:“瞧您说的,士兵们可不都是一大早就起来操练?我听说世子带兵,从来没摆过上官的架子。都是一早同士兵一起出操,用的饭也是一样的。要不,怎么能年纪轻轻就得了众人信服?”
宣惠点点头,她从来没想过裴敏中是如何带兵的。因为带着前世的记忆,她自然而然地觉得裴敏中必定会得人爱戴敬重,却没深究过他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宣惠吩咐道:“今晚上添道鸡汤,给世子补补身。”
旌云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这就对了!夫妻间就是你敬我爱的才能长久,可不能觉得世子对您的好都是理所应当的。”
宣惠纠结道:“那我再给他做双暑袜?”
“也好呀!今儿奴婢就给您找料子去。”
等宣惠吃过早饭,知菊进来禀报:“公主,大夫人那边的喜娘已经到咱们院里了。那边来人还说,吉时定在巳正,还请公主瞧着点儿时辰。”
宣惠道:“知道了,去跟大夫人回一声,我辰末就出门。”
她坐到妆台旁,手指拨弄着匣子里的簪子,抱怨道:“真是天上掉下来个苦差事。王妙贞那个人,脾气差、人品坏,我一点儿都不想和她打交道!也不知大夫人搭错了哪根筋,死活要扯我过去。”
旌云帮她选了支翡翠错金凤钗,笑道:“奴婢听说,原先大夫人也预备请沣四奶奶。结果王家柳夫人那边不同意,嫌弃沣四奶奶是已分家出去的旁支,家里也没人有官身……大夫人这才把主意打到您身上来了。”
宣惠一边左右瞧着镜中的发饰,一边笑道:“我就说,太夫人顶顶不乐意跟咱们这边的人来往,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公案!”
等宣惠出了二门,走到国公府正门口,发现聘礼已经整整齐齐地排好了。一百二十八抬聘礼,每抬两人,再加上国公府的仪仗,也是一条浩浩荡荡的队伍。
宣惠坐进八人抬的大轿,一路听着鼓乐声和鞭炮声,到了位于顺城坊的王家大宅。
喜娘扶了她下轿,王家的女眷都已接了出来,可惜除了柳夫人,宣惠一个也不认得。
“妙贞嫁得不比大小姐差呢!你看婆家的嫂子竟是当朝的公主,还愿意来给妙贞插簪……”
宣惠也懒得理会这些“亲戚”,只面带笑容地跟着人群往里走。
到了王妙贞的闺房,宣惠看见她一身大红遍地金的衫裙,面目已被厚厚的脂粉掩去了,看着倒多了几分温柔可亲的神态。
喜娘笑道:“新娘子快来见过婆家嫂子,公主亲自来给您插簪了!”
王妙贞早知是宣惠过来,也没有惊讶,只抬头对宣惠浅浅一笑,蹲身行了个福礼。
宣惠笑吟吟地扶了她起身坐下,回身拿起喜娘捧在盘子里的赤金镶红宝石桃花簪,稳稳地插在王妙贞的发髻里。
王妙贞见那簪子上的红宝石如鸽子蛋大小,心中欢喜非常。自己从小样样不如姐姐,在亲事上到底扳回一城。
她得意地朝旁边的镜子里看了一眼,看到了顾盼生辉的宣惠和涂了一脸庸脂俗粉的自己。
王妙贞登时恼怒起来。她自己也看得出来,宣惠比自己好看许多。两人这样近地站着,旁人自然分得清妍媸美丑。
她双手绞在一起,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这才挤出来一个笑容说道:“多谢公主!”旋即低下头去,再不发一言。
喜娘见状,便笑道:“新娘子这是害臊了呢!”
柳夫人着急出来向各位从湖广赶来的亲眷炫耀聘礼,也没留意女儿的情绪,急急忙忙地带了众人出来院子里瞧。
宣惠落后一步,衣袖便被王妙贞拉住了。
“为何你今日非要来?”
宣惠被问得莫名其妙,只好说道:“是韩夫人请我过来的。”
王妙贞猛然抬起头,瞪着宣惠说道:“请你,难道你不会推辞么?你不是公主,很厉害么?”
宣惠被这两家人搞得头晕,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很稀罕来么?我今日为什么来,等你嫁过去了,问你的太婆婆、婆婆好了!”
王妙贞气道:“我看你就是来给我打擂台的!明知道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偏偏要来,还打扮成这样,就是想要夺我的风头,叫别人都夸你!”
宣惠郁闷至极,自己好容易发个善心,却碰上这么个不讲理的。她一转念,便笑道:“我倒不是来打擂台的,是,这个,来给你通风报信的。”
“报什么信?”王妙贞瞪着她问道。
“你的婚期临近,太夫人身边却多了个杏眼桃腮、细腰丰臀的丫鬟。你说,她老人家这是为谁预备的呀?”
王妙贞闻言,先是心突突地一跳,继而便柳眉倒竖,怒不可遏起来。
………………………………
第二百六十七章 说话
“此话当真?”王妙贞盯着宣惠的眼睛问道。
“真与假,等你嫁过来不就知道了?”宣惠手臂微一用力,甩脱了王妙贞的手,往门口走去。
待她快要跨出门槛时,王妙贞在身后问道:“你为何这样好心?”
跟蠢人打交道便是这样,若对她好些,她以为你是藏奸。如今天这样挑拨,她却觉得你是好心。
宣惠回眸一笑,说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同为国公府的媳妇。你就当我长日无事,聊发善心吧!”
说完她便带着随侍的丫鬟们出了屋子,向在院子里看聘礼的柳夫人告辞。
柳夫人正忙着炫耀,又想显摆自己身份,便只遣了身边一个嬷嬷出来送宣惠。
“还真当自己是您的长辈么?”采薇嘟囔道。
宣惠摆了摆手,懒得跟柳夫人计较,一路随着那嬷嬷出了王家内院。
“公主!”
宣惠听见身后有人呼唤,便转身去看,却是王聿。“王将军,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王聿拱手向她行了一礼,然后笑道:“有劳公主相问,微臣一切都好。”
宣惠笑道:“那便好。王将军今番在金陵待的时日倒是不短呢,可有什么安排?”
王聿没有依着规矩低头,反倒直视着宣惠的目光。嫁人后的她,顾盼之间似乎更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长长的青丝挽成一个牡丹髻,再不复以往小姑娘的模样。
他想问一句,嫁给裴敏中之后过得可好?可就连自己也觉得多余,他们两个人那样情浓,能过得不好么?
宣惠见他盯着自己发愣,便拿帕子掩口,轻轻咳了一声,然后笑道:“王将军若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王聿回过神来,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无事,公主慢走。啊,那个,我送您出去吧。”
宣惠笑着点点头,跟在王聿后面出了大门。
*
晚上,柳夫人看着下人把聘礼收到库房,欢欢喜喜地拿着礼单到了王妙贞的房中。
“今日咱们家可算是好好出了个风头,有这样贵重的聘礼,还有公主来给你做面子,总算没白费我跟韩夫人打了那么久的擂台。”
柳夫人见女儿没有接话,奇怪地问道:“难不成做到这个份儿上,你还不满意?”
王妙贞扫了一眼礼单,没精打采地说道:“成国公府什么好东西没有?拿出来这些,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有什么好高兴的?”
柳夫人怪道:“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还学得这样眼高起来?成国公府再有钱,总不能把全部家当拿出来,就为娶个儿媳妇吧?裴世子娶公主时,聘礼也不过如此,你还挑剔什么呢?”
“娘,”王妙贞忽然抬头急切地问道,“若我嫁过去,裴沐身边有通房丫头,怎么办啊?”
柳夫人不以为然地说道:“哪个大家公子成亲前,没几个屋里人啊?你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怎么还自降身份跟通房丫头计较起来了?”
王妙贞不服气地说道:“哥哥身边就没有,裴世子身边听说也没有。”
柳夫人见她提起王聿,没好气地说道:“你哥哥怪得很,样样跟旁人不同,说不定是他……”
好歹她还知道些分寸,及时止住了话头。“裴世子明里没有,暗里呢?这些事,外人说的哪里作的准?”
王妙贞不满道:“我是真心问你,你怎么跟自己闺女还说这些场面上的话?要是真不值得计较,你怎么还整日跟后院的那些姨娘姑娘们闹闲气?”
柳夫人拿手指戳了一下王妙贞的脑门,气道:“你这个死丫头,倒指责起我来了!咱们家能跟别家一样行事么?我眼见是生不出来儿子了,再不管着些后院那起子妖精,说不定谁就要给你生个弟弟出来!到时候他们母子踩在我头上,你哥哥跟咱们又不亲,你和你姐姐在娘家指望谁去?”
王妙贞揉着脑门郁闷道:“我也怕那些丫头生下来孩子啊!”
柳夫人道:“你去了,多奉承你婆婆。只要有她给你撑腰,就是哪个妖精得了裴沐的喜欢,也翻不出来什么浪花。”
王妙贞蹙眉道:“若那人就是婆婆送过来的呢?”
柳夫人冷笑道:“那除非她们是不想要裴沐的前程了!”
母女俩这边说得热闹,王锦堂父子却在书房吵了起来。
“……你的终身大事,我怎么会草率?我怕的就是盲婚哑嫁,专门派人去福州城打听了一遍才来跟你说。”
王聿急道:“父亲!这跟汪小姐什么相貌人品都没关系!只要她是汪家人就不行!”
王锦堂拍着桌子怒道:“汪家人怎么了?门当户对,我看,好得很!”
王聿深吸了口气,心平气和地说道:“父亲,我方才急了些,是我不对。您先听我跟您仔细分析分析。”
王锦堂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瞪着儿子。
“汪家是看裴世子领了十五万辽东军回来,才过来投靠的。汪渠江连面也没露,派了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儿子过来。王爷也知汪家心不诚,可如今没空儿对付他们,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认下了。若说王爷对他们的信任,十成里面怕两成也没有。”
“再说咱们家,原本在徐州解围、妹妹嫁入王府之后,成了王爷的心腹。可因着年前从开封撤兵的事情,王爷恼了咱们。本就是不尴不尬的时候,哪里还能再跟汪家走近呢?”
“就算王爷对咱们两家都信任,可咱们家二十万兵,汪家十几万。这亲事一旦结下了,就是王爷的卧榻之患,您叫他怎么能容忍?等王爷腾出手来,必定要对咱们下手。还有被您送到王府内院的妹妹,您叫她如何自处?”
王锦堂阴恻恻地看了王聿一眼,说道:“成大事,不一定非要梁瓒。”
王聿正色道:“父亲,要么忠,要么反,没有中间的路可以走。”
“如今大周也亡了三年了,除了梁瓒,你还见有谁惦记着?乱世天下,势强者得之!”
………………………………
第二百六十八章 新宠
王聿摇了摇头,说道:“您不知,并不意味着没有。天下读书人都还盼着光复大周,只为大周是正统。王爷这几年把江南治理得很好,减赋税又懂得体察民间疾苦。而咱们家呢?先帝在时拒不奉诏入京勤王,如今投靠了王爷又要反叛……”
“父亲,”他看着王锦堂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并无意得一个遗臭万年的名声,叫后人说起来便是无耻的贰臣。”
王锦堂定定地看了王聿片刻,缓缓地说道:“聿儿,你一定要如此想?绝不更改?”
王聿起身撩袍跪下,诚恳地说道:“儿子此生惟愿做个忠诚于大周的臣子,不奢望流芳百世,总要让后世子孙有堂堂正正做人的余地。”
王锦堂攥紧拳头,抑制着上前扇他一耳光的冲动,低沉着嗓子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王聿没有起身,而是继续恳切地说道:“父亲,如今情势虽然坏,可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上次您跟我说的那番话,我也想了很久。天底下没有大风吹来的荣华富贵,既然享了那份尊荣,对家国大事自然该有所担当。”
“若不愿儿孙个个战死沙场,日后回乡做个田舍翁,或是教导他们走科举。父亲,有舍才有得,有得必然有所失。世间原没有两全其美之事。”
王锦堂听完这些,靠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轻声说了一句:“你出去吧。”
王聿给他磕了个头,起身走出门去。
抬头看着漫天的星光,王聿舒了口气,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说自己想说的,做自己想做的。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对得起后世子孙,他的一生便很圆满了。
只是,除了没有她。
*
一转眼便到了七月份,天气越发地热。人们早饭都还未吃完,暑热便已经悄悄地蔓延开来。
梁瓒一放下筷子便急急地叫丫鬟上茶来漱口。杨云舒笑道:“外面人要是都到齐了,自然会有奴才过来禀报。您这样着急,我瞧着连饭也没好生吃……”
梁瓒端起丫鬟奉上的茶盅,呜噜呜噜地漱了口,又拿过锦帕擦了嘴,这才笑道:“你这样饱读诗书的才女,岂不闻‘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今日军营里同知以上的人都来了,若要叫他们都等着,那可不大妙。”
杨云舒起身一边帮他理衣领和袖口,一边笑道:“若是说完话散了便罢,若要留饭,您提前遣人过来跟臣妾说一声。”
梁瓒笑道:“知道了。”他弯腰亲了一口还在努力吃饭的儿子,笑着出了门。
刚走到正院门口,李若兰却从穿廊另一头过来了。
梁瓒停下脚步,笑着等她到了跟前,低声说道:“早起时我不是说叫你多睡会儿么?怎么这样早就来请安了?”
李若兰向他行了一礼,红着脸说道:“说是那样说,可给王妃晨昏定省是大事,妾身不敢晚了……”
梁瓒怜惜地说道:“偏你就这样谨小慎微……王妃和世子还在里头吃饭呢,你迟些再去吧。”
李若兰连忙摆手道:“不用了,妾身这时候过去,正好在一旁伺候着。”
梁瓒瞧见李若兰手里拿着个用布包好的物件,便笑问道:“手里拿的是什么?”
李若兰笑着捧上去,打开给他看:“是妾身给王妃绣的一件云肩,还有小世子的几双袜子。”
梁瓒翻看了两眼,绣活不是很精致,但也算用心了。想来舅母乡野出身,也未必有什么好手艺,李若兰能如此已是不错了。
“就是不知道王妃喜不喜欢……我手脚笨,女红学得不好……”李若兰觑着梁瓒的神情,小声地说道。
梁瓒见她这样柔弱又知礼,心里早软成了一滩水。“这样就很好,侧妃可从来没给王妃做过什么。”
旋即,他又低下头,细语道:“你预备着,我今儿晚上还去你那儿……咱们还像昨儿晚上那样,我很喜欢呢……”
李若兰脸登时变得通红,声如蚊蚋地说道:“您小声点……可别叫旁人听去了,该说妾身,说妾身不要脸面……”
她声音越说越小,梁瓒哈哈笑道:“自家院里,谁会说你呢?要有人嚼舌根,我替你收拾他们!”
正房里杨云舒听见外头的动静,奇道:“王爷不是着急么,怎么还在院子里?跟谁说话呢?”
结草透过窗扇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是兰姨娘,可能是来给您请安,正好碰上了……”
杨云舒拿着汤勺的手一滞,不动声色地问道:“王爷近一个月去她那儿几回了?去了侧妃那儿几回?”
吴嬷嬷想了想,说道:“侧妃那儿就两三回。兰姨娘新进门时,王爷歇满了三天。加上您这几天来小日子,王爷夜夜都在兰姨娘房里歇。”
杨云舒拿了帕子边给儿子擦嘴,边吩咐:“叫人去给侧妃透个音儿。”
吴嬷嬷笑道:“她自己使了钱跟人打听,这些怕都清楚得很。”
“叫人激她两句,好歹高门大户出来的千金大小姐,别被个乡下来的丫头给挤下去了!”
吴嬷嬷应了一声,见杨云舒不吃了,便吩咐丫鬟把早饭撤下去。
“还有,”杨云舒突然又想起来一事,“今儿个预备下礼物,明日咱们去瞧瞧荔娘。”
吴嬷嬷笑道:“薛太太还有两个月才临盆呢,您着急什么?”
杨云舒道:“我不是专门为去瞧她,是要托薛公子给荐几个好先生。我想叫濯儿五岁就开蒙。”
“就算是五岁,这还有一年呢!再说五岁是不是太早了些?”
杨云舒一面叫儿子去找两人平常识字的册子,一面说道:“当年懿德太子就是五岁开蒙,我哥哥也是,薛公子听说也是五岁。我看濯儿是个聪明的,早些读书识字,再大些去跟裴世子学学骑射功夫。”
她深吸了口气,坚决地说道:“我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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