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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转-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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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昌胤尴尬地起身,笑道:“那小人就先避出去了,大人慢慢给小女交待。”

    等人都出去了,钱荔娘方才抬头看薛元翰,见他眼下有乌青,不禁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来扬州睡得不惯?要是在客栈住得不舒服,不如搬来我家住吧。”

    “我不碍事,横竖明日就走了。”

    “明日就走啊……”钱荔娘语带失望地说。

    薛元翰感受到她的情绪,也觉得有些留恋,便问她:“你在家可好?怎么才一个月就这样瘦了?”

    钱荔娘笑道:“你若有个我这样忤逆的女儿,就会知道了。”

    薛元翰紧紧地追问道:“可是你父亲责罚你了?”

    钱荔娘莞尔一笑,说道:“不至于责罚,只是把我关在屋里不叫见人罢了,反倒更清净些。”

    她越是笑,薛元翰就越觉得心酸。他正色道:“我带你回王府去,你去收拾收拾就跟我走。”

    钱荔娘抬头看着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问道:“我好容易从王府出来,你又叫我回去,怎么回去呢?拿什么由头回去呢?”

    “说……就说,说你要回去陪宣惠。”

    钱荔娘低了头,幽幽地说道:“这样的话,连自己都骗不住,哪里又能唬得住旁人呢……”

    “薛公子说王妃和公主有话带给我,不知是什么话?”

    薛元翰顿了一下,才说道:“她们没什么话,只说问你一切安好。是我想亲眼看看,你究竟在家过得好不好……”

    钱荔娘抿嘴一笑,说道:“多谢薛公子挂怀,荔娘一切都好。”

    薛元翰想起来上次在西柳湖边自己挨那一耳光时,她也说让自己叫她荔娘。当时自己心里执念着和靖,今天看来,却是固执得可笑。

    “……我,昨日找着那个,媖妹了。”薛元翰突然很想跟她说说这件事,看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钱荔娘低着的头猛然抬起,似有些不信地看着薛元翰,嘴里却说道:“那……恭喜薛公子了……什么时候办喜事?我也好提前备下贺礼。”

    “她已经嫁人了……她相公待她极好,她很……幸福。”

    钱荔娘的眼中闪过难以名状的神采,旋即又怜悯地看着薛元翰:“那……你现在心情如何?可是因为这件事昨晚没有睡好?”

    “是……好像心口一块大石头挪开了,释怀了也解脱了……只觉得过往的自己可笑,还跟你说我一定等着她,她也一定等着我……还觉得像是被人抛弃了……我没有她相公好,所以她才不要我了……”

    钱荔娘宽慰道:“你莫要这样觉得……你这么好,我平生从未见过比你更好的……”话出了口,她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住了口,脸上微微地发着烫。

    薛元翰见她粉面含羞,甚是动人,心突突地跳了几跳,赶忙站起来说道:“多谢钱小姐陪我说话,我现下已经好多了。”

    他指了指桌上放的几个礼盒,说道:“这些都是王妃和公主托我带给你的东西,你且叫人拿回去,我这就出去入席了。”

    这些话他一口气说完,然后对钱荔娘拱了拱手,便转身出去了。留了她在屋里,泪眼盈盈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一顿酒席下来,薛元翰一直心不在焉,钱昌胤还以为他不胜酒力,不敢拼命劝酒,请他去客房歇息。

    薛元翰推辞了钱昌胤的盛情,带了人离开钱府。刚拐过巷口,他便吩咐随从:“去钱家门口找人打听打听,钱家大小姐从王府回来,钱昌胤都怎么处罚她了。”

    那随从领命而去。

    等薛元翰回到客栈,洗澡去了酒气,浓浓地喝了两杯酽茶,那随从也打听回来了。

    “钱大小姐回来当日,钱老爷就把她打了一顿,后来还是钱太太死劝,才住了手。之后,大小姐就被罚在祠堂里跪着,一连跪了十几日才放出来。再后来就是被一直关在绣房里,不让出来。”

    薛元翰手指敲着茶碗,问道:“可知道钱昌胤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随从迟疑着说道:“听钱家下人说,钱老爷在,在王爷身上投了一大注钱,盼望着能成了这门姻亲……谁知大小姐自己不往王爷跟前凑,白白浪费了时机,还搭上了这许多银钱和,和大小姐的闺誉……”

    薛元翰沉吟起来,盘算着该如何解了这个困局。既能让钱荔娘过得自在些,又能叫钱昌胤踏踏实实地给梁瓒投钱。

    “属下还打听到一事,倒是关于,关于大人您的。”

    薛元翰偏着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说。”

    随从擦了把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说道:“钱家下人说,随大小姐回来的丫鬟告诉钱老爷,说您跟大小姐,有,有些首尾……钱老爷原本要找人去王府要个说法,促成您两个的婚事,被大小姐以死相逼,这才罢了……”

    薛元翰这才明白,为何今天钱昌胤听见自己要见钱荔娘会是那样一副表情。

    他挥挥手叫随从退下,自己呆坐在茶几旁,一直到深夜也没有挪动。

    他前半生的感情都给了和靖,眼中从未再看到过别的女子,心中也未再住进过旁人。自从和靖不见了,他甚至都做好了终身不娶的打算。

    可上次从栖霞山回来后,一切却都有些不一样了。自己会在逛街看画时想到钱荔娘,在醉眼朦胧时还记得她是谁。他欣赏她,怜悯她,甚至有些疼惜她。

    在她哭着问能否娶她时,薛元翰还记得自己那一丝丝的动心。

    可如今,和靖已是前尘往事,那荔娘呢?
………………………………

第一百九十章 折回

    薛元翰一直坐到双腿麻木,才发现窗外已是星光漫天。他僵硬地站起身,解衣睡下。可只要闭上眼睛,钱荔娘的笑脸、泪眼就会交替出现。

    当他回想起栖霞山亭子石桌下,竟会莫名地躁动。

    薛元翰烦躁地翻转身体,面朝下趴着,将脸埋进枕头里。店家在枕芯里放了菊花叶子,此时闻来还有一点点的清香。

    这丝丝清香伴着他沉沉睡去,一夜香甜,无梦。

    第二日清早,随从敲门叫薛元翰起床。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趴着睡了一晚,脖子僵直不说,枕头上还有一大滩口水。

    他尴尬地将枕头翻了个个儿,草草洗漱一番,用过早饭,就带人骑马踏上了回金陵的路。

    五月的风,即使吹起来也是柔柔地拂过脸颊。薛元翰却无心赏春光,心事不停地在他脑中翻滚,一个个人、一桩桩事,进来又出去。

    等众人在驿道旁一处茶摊歇脚时,薛元翰依旧是愣愣地发着呆。

    随从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这茶铺没甚好茶,您喝白水还是随便添点茶叶?”

    他等了半晌,薛元翰也未答话。

    茶铺的老婆婆打趣道:“这位官人只怕是有心事呢!看你们这样风尘仆仆地,不是想家中的娇妻,就是在想未过门的媳妇。”

    薛元翰这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问道:“你们怎么坐了半晌什么也没点?”

    老婆婆笑道:“我果然是说的没错吧。”

    茶铺的老头子连忙走过来给几位先一人上了一碗水,小声抱怨道:“这几位都是官爷,你也只管胡说……”

    老婆婆对着他笑道:“好好好,你说的对,那我不说啦。后面还蒸着花糕,看看快好了,端出来给几位官爷尝尝。”

    那老头子忙跟到她的身后,嘴里嘟囔着:“花糕烫,还是我来出锅吧,你仔细烫了手……”

    薛元翰环顾整个茶铺,后面有三件木屋,前头搭个棚子,十分简陋。他绕到屋后,夫妻二人还开辟出来整整齐齐的三五畦菜地。虽然清贫,可日子也还过得。

    待他走回去,桌上已经摆上了香喷喷的花糕。他拣起一块咬了一口,清甜馨香,入口即化。

    他回头看那老两口,两个人正在收拾旁边桌上客人留下的茶碗。不知老头子说了些什么,老婆婆只是掩口笑个不住。

    薛元翰突然心就再沉不下来了,他嚯地一声站起身,吩咐随从:“你们先骑马回金陵,把这次办的事情都回禀给王爷。就说我在扬州还有些事未办完,迟两日再回!”

    说罢,他也不等随从说什么,掏出一块银子递给老婆婆,笑道:“多谢您的茶水和糕点!”

    然后便翻身上马,一骑绝尘,往扬州方向飞奔而去。

    茶桌旁的随从们皆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的长官犯了什么病,刚辛苦地骑过来,就又要回去。

    薛元翰不停地扬鞭催马,风在耳旁呼呼地刮过,他的耳内犹如擂鼓,连带着有力的心跳,让他觉得热血沸腾。

    看着那两位老人家,人到暮年,还如此相爱。他心中只反复地念着:彼此当年少,莫负好时光。

    什么前盟旧约,什么门第家族,通通都去见鬼!

    终于,薛元翰赶在日落前进了扬州城。他一刻也未停歇,直接骑马来到钱府大门口,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出来查看的小厮,对着门房说道:“快进去通传,就说薛元翰前来拜访!”

    门房一见昨日刚来过的长史大人急匆匆地赶过来,一刻也不敢怠慢,转身就跑进了内院。

    片刻后,钱昌胤拖着肥胖的身躯,扶着家人跑出来,着急地问道:“长史大人去而复返,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薛元翰微微一笑,谦恭地说道:“是有件要紧事,但也不急在一时,咱们进去说。”

    钱昌胤见他的态度与昨天大有不同,心中不免疑虑,不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忐忑不安地带着薛元翰到了自己的书房,两人分宾主坐了。等丫鬟过来上了茶,钱昌胤便焦急地说道:“长史大人请赐教。”

    薛元翰此时却是有些窘迫,自己昨天才在钱家好摆了一通架子,今天就要上门来求人。他拿不准自己是该作揖还是该下跪,迟疑了半晌,结果把钱昌胤急得脑门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薛大人……您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您说出来,也好叫我安心啊……”

    薛元翰抬眼看见钱昌胤的窘态,这才醒过神来,干脆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走到屋子中间,对着钱昌胤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差点把钱昌胤吓得厥过气去:“薛大人,您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有话慢慢说啊!”

    薛元翰认真地说道:“晚生闻听钱老爷家长女贤惠端丽,素有慧名,愿聘之为妻,白头到老,绝不辜负!还望钱老爷成全!”

    钱昌胤看着眼前的翩翩佳公子,似是被这一块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砸晕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薛元翰抬头看了看钱昌胤,挪了挪膝盖,示意自己还跪着。

    钱昌胤连忙扶了他起来,满脸堆笑道:“薛大,啊不,薛公子可是当真?”

    “自然是认真的,不然我为何去金陵都走了一半路程,又折回来?”

    钱昌胤开怀大笑起来:“好!好!能得如此佳婿,我自然乐意成全!只不过……”他问道,“你可问过令尊令堂的意思?”

    薛元翰答道:“这个您不必担心。我父亲早年就已过世,家母在天津陪伴祖父祖母。我的婚事,只要王爷开了口,长辈们无有不准的。”

    “好!好!”真是天上掉下来个贵婿,喜得钱昌胤手脚都没处放。

    “今夜就先住在我家,等明日……这,光凭你说也不成个礼仪,还是请个媒人来走一趟吧。”

    薛元翰笑道:“这是自然。今日天晚了,我就厚颜在府上叨扰一晚,等明日一早回金陵,自会请了王爷的旨意来府上提亲。”
………………………………

第一百九十一章 送汤

    钱昌胤顿时忙碌起来,他一面吩咐人去准备上好的酒席,他好和新鲜出炉的“爱婿”一醉方休,一面又叫人去后院叮嘱钱太太,务必亲自给女婿收拾出来一间舒适的客房。

    薛元翰哂笑,忙低了头用喝茶掩饰,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钱荔娘听见自己求亲的消息会不会高兴?

    入夜,酩酊大醉的钱昌胤被人扶回正房,看到妻子正在跟女儿说话。

    他笑呵呵地走过去,瘫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丫鬟奉上的浓茶,这才笑道:“你,在王府,没,没,白住!好歹,给,给,给我弄回来个,好,好女婿!”

    钱太太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说道:“可不是,这薛公子可是昌邑伯的长孙,日后等王爷登基,最少也是伯爵!到那时,咱们家荔娘可就是一品夫人了!”

    钱昌胤大手一摆说道:“你可是,说,说错了。太,太祖皇帝,手里,传,传下来的规矩,公侯伯家的夫人,那,那,那都是超品的!”

    钱太太笑道:“管他一品超品呢,反正咱们家荔娘以后是贵不可言了!我还听说,薛公子的亲姑姑是先前先帝宠爱的贤妃娘娘,也就是公主的生母!这跟皇家可是打断骨头都连着筋的亲戚!等公主出嫁,薛家就又跟金陵裴家成了亲戚,这桩婚事啊,真是好!”

    钱荔娘没有说话,只顾闷着头坐着。

    前院传来消息时,她还以为是父亲使了什么手段,逼迫薛元翰前来提亲,她还准备闯到前院去回绝掉。

    及至后来,听说是薛元翰去而复返,自己主动上门时,她不由得愣住了。

    这种她只有在梦里才憧憬过的事情真的发生时,钱荔娘欢喜得有些恍惚。继而她就想到了薛元翰说的那个媖妹已经嫁人的事情,又变得忐忑起来。

    如果薛元翰是因为媖妹的事绝了指望,又想顺便帮自己一把呢?这样的婚事,要得,还是要不得?

    一想到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薛元翰身畔,和他过一辈子,钱荔娘的心就如同飞蛾一般,就想这么盲目地扑过去。

    可理智又告诉她,两情不谐,最后只是画地为牢,各自痛苦罢了。

    正当她想得头疼欲裂的时候,钱昌胤发了话:“荔娘,你去,去厨房,叫人,做,做碗,醒酒汤,你,你亲自去给,薛,薛女婿送去!”

    钱太太看了女儿一眼,知道女儿还是要几分面子的人,便为难地说道:“既然是要做亲了,成亲前总该避忌着些,要不然倒显得咱们家没规矩……”

    钱昌胤两眼一瞪,气道:“他们两个在王府,谁知道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既然人家都来求亲了,那更是要好好……”饶是他醉着,后面的话也有些说不出口。

    钱荔娘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说道:“父亲不必多言,我去就是了。”

    钱昌胤给妻子递了个眼色,暗示还是自己说得对。

    钱荔娘没理会,吩咐了丫鬟去厨房传话,自己就先回房收拾一番。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宇间的愁绪已经不见了,脸颊上也多了些红晕。虽是极瘦的模样,可一个眼风递过去,依旧是风情万种。

    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就这样死心塌地地选了条极难极险的路。

    当钱荔娘提着食盒走到薛元翰所居的小院时,里面的灯还亮着。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把清亮的嗓音:“进来。”

    钱荔娘推门而入,薛元翰抬头见是她,不由现出满脸笑意。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钱荔娘话未出口,脸就先红了:“……父亲说你醉得很,叫厨房做了醒酒汤。我还有些话问你,便自己送过来了……”

    薛元翰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食盒,打开闻了闻,觉得香甜中略略带酸,便端到书案上,喝了两口。

    他抬头发现钱荔娘还站着,便笑道:“这是你家,你这个主人怎么比我还拘谨?”

    钱荔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坐在书案旁的椅子上,问道:“你喝着觉得如何?会不会太甜?”

    薛元翰放下勺子笑道:“刚刚好。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便相视一笑。

    “你可是想问我为何来求亲?”

    钱荔娘揉着手中的帕子,低声说道:“你不必因为觉得我可怜就要这么帮我……婚姻是人生大事,你还是该照着自己心意,找个名门淑女,更,更般配些……我这里不要紧的,再怎么样,我也是父亲母亲的亲生骨肉,父亲也还是想把我卖个好价钱,不会太苛待我的……”

    薛元翰走到她近前,蹲下身,抬头看着她说道:“我就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才会走了一半又折回来的……我不是觉得你可怜,而是,而是真心地,觉得你好,喜欢你……”

    以往,他总是狠狠地压制着自己的感情,因为他要为和靖守住自己的心。现如今,和靖已是前尘往事,当他放开了心去接纳钱荔娘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情根深种。

    钱荔娘听见他这样说,心中欢喜得有些不知所措,整张脸一直红到脖颈。

    半晌,她被薛元翰灼灼的目光盯得不自在起来,这才勉强开口道:“可你家毕竟是伯爵府上,我家只是商贾,婚姻大事也不是光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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