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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转-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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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采莲

    王锦堂瞪了王妙贞一眼,说道:“你再说一遍?”

    王妙贞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要我们去,便去就是了……别指望我见了那公主王妃有什么好话……”

    见父亲要发怒,王妙言忙笑道:“小妹一时转不过来念头,父亲不要生气。到时候自然有我在一旁看着。”

    王锦堂这才点点头,坐回位置。他转头对王聿道:“等过两天,王府的请柬送到,你便先去金陵,寻个稳妥的宅子买下来。不然咱们这样的人家,借宿、住客栈总是不方便。”

    王聿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远方的金陵。原来她要及笄了啊……全家人里,父亲作为长辈,可以代表王家人送一份贺礼。继母和妹妹们是女眷,送贺礼也是应当。唯独他,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送出这一份贺礼。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给她惹上麻烦。

    他的手反复搓磨着茶盅盖子上的纽子。相见恨晚的恨,原来是这般滋味。

    “聿儿?”王锦堂有些疑惑地看着儿子。

    王聿这才回过神来,应道:“是,父亲,我知道了。我这两天收拾一下行装,等请柬一到我就出发。”

    王锦堂满意地点了点头。

    *

    这一日早晨,趁日头还没有正当头的时候,宣惠叫船娘驾了艘小船过来,带着沅湘和采薇一同到西柳湖那一片荷花丛中采摘莲蓬。

    宣惠问那船娘:“我听说这六月里正是吃莲子的时候,不知是也不是?”

    船娘边站在船头撑着篙,边笑道:“公主娘娘听的不错。现在的莲子刚刚熟,还有点脆生生的,吃起来满口清香,又甜又鲜。”

    宣惠笑着点点头,裴敏中走时跟她说,无聊了可以坐船到湖里摘莲蓬,这个时候的莲子最是好吃。

    她向两个丫鬟分派活计:“沅湘你只拿剪子收些花蕊来,当时候咱们晒干了泡茶了。采薇你揪些莲叶下来,等明儿个做莲叶包饭吃。”

    她自己手里拿了把小银剪子,专拣长得饱满的莲蓬剪下来收在身旁的小筐子里。

    那船娘性格颇为豪爽,并没有因为宣惠是公主而显得拘泥。她一边撑船,一边哼起了江南小调:“……江水滔滔万里遥,为何不把船儿掉头摇?恨秋风吹走了美人过枫桥……”

    宣惠撕开一块莲蓬,拿出一粒莲子,小心翼翼地将剔出来的莲心放到手帕上,然后把莲子放到嘴里。微风、篷船、荷香、小调,惬意得就像一幅水墨画。

    等上了岸,宣惠才发现杨云舒带了梁濯在湖边的亭子里纳凉。她拿了一个莲蓬去逗梁濯,在他快要抓到的时候又拿走。反复几次,气得梁濯哇哇大哭起来。

    宣惠忙将莲蓬塞到梁濯手里,一旁的乳母急道:“公主,世子尚小,吃不得这个东西。”

    杨云舒抱着儿子笑道:“不碍事,他也撕扯不动这个东西,拿在手里玩吧!”

    “你一哭,眼泪鼻涕一起流,着实难看。以后可不要哭了吧?”宣惠边剥着莲子,边对梁濯说道。

    梁濯浑不在意跟自己说话的姑母,双手来回不停地摆弄着那个莲蓬。

    杨云舒笑道:“你呀,平日里跟大人一样,一跟濯儿玩起来就像个孩子。也不知过两年等你有了孩子,可还是这个样子?”

    宣惠脸微微有些红,强辩道:“谁过两年就有孩子了!等出了孝期,嫂嫂你再多生几个才是真的。”

    杨云舒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黯淡:“出了孝期,新人就该进门了,我哪里还有工夫多生孩子呢!”

    在宫里见惯了父皇的那些形形色色的妃嫔,宣惠一直觉得一个男子有些个妻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等到与裴敏中日渐情深后,她却连一个丫头的醋也吃上了。

    所以她多少也理解杨云舒的心情,只是这一切……说是命定的也好,说是时运也罢,困顿在其中的也不只是杨云舒一人。

    “我突然记起来,前阵子在鸡鸣寺,”宣惠岔开了话题,“孟夫人说起了孟公子读书科举的事情。”

    “如今京城陷入贼手,朝廷章程法度尽废。既然三哥是承父皇后嗣者,为何不重开科举呢?”

    “这……”杨云舒沉吟道,“如今我们刚到金陵,万事都还未全备。我想王爷的意思应当是重新夺回京城,再建朝廷之日重开科举。”

    宣惠兴致勃勃地说道:“根本不必如此!如若等到那时,那像孟公子这样的读书人,天下还有千千万。难不成就叫他们一直等着不成?岂不是连一点儿盼头也无?”

    “要想光复大周,钱粮、地盘、人望,缺一不可。这几年三哥经营好江南这块地方,钱粮自然不愁。有了钱粮,守住地盘自然不难,不但征兵容易,外面的老百姓也会跑过来。可人望这一项,普通的老百姓看也看不出来,还是只有关心国事的读书人才能说道个一二。”

    “江南本就是教化开明之地,若三哥在此地重开科举,有百利而无一弊。”宣惠见杨云舒露出赞同的神色,又往上添了一把柴火:“嫂嫂,等三哥回来,你就去与他说吧。”

    杨云舒笑道:“原本是你的主意,怎么还不敢跟王爷讲么?”

    “嫂嫂,当时你在徐州劝我说,要做个与裴世子并肩站在一起的女子。我今日也把这话赠与你。”

    “可是……”杨云舒面露犹疑之色,“从太祖手里就定的规矩,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我又怎么能伸那么长的手去管王爷的事呢?”

    宣惠暗自叹气道,杨阁老果然家教甚严,连这些也都教给了杨云舒。可圣贤之道虽然有他们的道理,却忘了时宜二字。

    若杨云舒不去做那个能与梁瓒讨论国事、出谋划策、倾吐心事的女人,精明如王妙言自然就能补上这个空位。如果梁瓒对她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那么给她尊荣也好,视她若无物也罢,对付王妙言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可若梁瓒对她有了依赖,渐次生出感情,那便是大大地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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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重逢

    “嫂嫂,”宣惠笑道,“‘知政’与‘干政’本就是两码事啊!你这样,充其量只能算作陪三哥说说利弊,给他出出主意罢了,又不是要你左右三哥的决定和用人,不碍事的!”

    杨云舒紧锁着眉头,细细地想着宣惠的话。一不留神,怀里的梁濯把莲蓬掉到了地上,又扯着嗓子哭起来。

    乳母忙将莲蓬捡起来,递给梁濯,他才又笑起来。

    宣惠啧啧叹道:“你这个小冤家,从来哭都是只听见雷声,没看到雨点,这样会做戏!”

    一语未了,过来个小丫鬟禀报:“王妃、公主,大门外来了位年轻的公子,说他姓薛,从京城来的,求见二位。”

    宣惠“嚯”地一下从石凳上站起来,问那小丫鬟道:“他可说了他的名讳?可有拜帖?”

    一面又转头向杨云舒喜道:“只怕是表哥来了!”

    杨云舒忙道:“你快去瞧瞧,若是薛公子就赶紧请到正屋里来!”

    宣惠点了点头,便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待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仪门,刚跨过门就看到穿着一身竹青色杭绸直裰,背着双手站在那里的薛元翰。

    她惊喜地叫了一声:“表哥!”便匆匆走上前去。

    薛元翰转过身来,待看清楚来人是宣惠,脸上也绽出了一样的笑容。

    “表哥,你怎么来了?外祖父外祖母都还好吗?舅母好吗?”她一面指挥下人接过薛元翰的行囊,一面欢喜地问道。 

    薛元翰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他含糊地说道:“他们都好,如今家里从京城搬到了天津的庄子上。那里清静些,正好让祖父祖母颐养天年。”

    宣惠却嗅到了一股不祥的味道。她停下了脚步,命人先去给薛元翰打扫客房,自己拉着他坐在穿廊栏杆旁的台子上,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表哥,你告诉我实话,家里究竟怎么了?”

    薛元翰依旧是回避的语气:“这事说来,却也不是什么荣光的事情,你又何必问得那样清楚。你只需知道他们如今都身体康健便够了。”

    宣惠拽着他的衣袖死死地不放,眼中泪光闪烁:“可是因为我逃离京城,给家里惹下祸事了?”

    薛元翰见她怪罪上了自己,不由说道:“跟你可没什么关系……是,是祖父。”

    “你离了京城以后,祖父便了了桩心事,自以为也算对得起姑母了。他想了些时日,又留意刘广胜军队的事情,觉得安王攻回京城的可能微乎其微,他便想要我去投靠那个贼子!”

    宣惠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愤怒的表情,上一次他这样生气,还是因为想要求娶和靖而不得。

    “祖父将‘重振家声’四字牢牢地记在心上,当初要我父亲从军是为此,送姑母进宫是为此,逼我科举、拿我的婚事做买卖皆是为此!如今大周亡了,路都堵死了,他便算计起了投靠新主子的事情!”

    他越说越愤怒:“我虽然不是那等胶柱鼓瑟之人,然而我又如何愿意行此等无耻变节之事!祖父为着薛家、昌邑伯府几个字葬送了父亲和姑母的一辈子,我却不愿意此生背个愚孝不忠的名声!”

    宣惠心下默然,在昌邑伯府的那些日子,让她觉得外祖父也是个忠君爱国,不畏强权的人。却没想到才过了这些时日,他就已经打算好了要投靠乱臣贼子了。

    可若当初直接将自己送给刘广胜,岂不是更好?宣惠想到此节,心中那块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刺激了一下。外祖父还是无法做个彻底的好人,或者彻底的坏人,注定了要这样众叛亲离,蹉跎一生。

    “那,那怎么全家又搬到了庄子上去住?”

    薛元翰道:“我一气之下就把伯府的房契地契偷了出来,找了牙侩卖给了别人。”他有些恶作剧般地笑了笑,“等人家上门收房子的时候,祖父才知晓。”

    宣惠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样把薛家世代居住的祖宅卖掉,对外祖父的打击堪比薛元翰无法接着科举吧。

    “祖父想跟买房子的人耍些强横都无法,因为我卖的乃是刘广胜手下大将朱万春。他不是想认他们做新主子么?就先让他看看这些人都是什么样的嘴脸!”

    宣惠蹙眉道:“你做得这样决绝,没把外祖父气病吧?”

    薛元翰嘲讽地说道:“老爷子身体好得很!一路把我从京城骂到天津。到了庄子上睡了一宿,第二天起来就精神十足地接着骂!”

    “这……”宣惠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样也好,虽然表哥的手段着实……呃,雷厉风行。不过好歹老家人身体都还好,如今时局正乱,去庄子上避避风头也是好的。”

    薛元翰笑道:“把他们在天津安顿好,我就直接坐船南下了。我听闻慎之和王爷一起做大事,心里便痒痒得不行!”

    宣惠有些担心地说道:“只是表哥这样一走,不怕刘广胜去找外祖父的麻烦吗?”

    “呵呵,你也太瞧得起我了!”薛元翰嘴角挂着一丝自嘲地笑意,“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举人,有何德何能可以让刘广胜追到天津去呢?他再缺人可也寻不到我头上去!”

    宣惠低头笑了笑。确实,就如同她总是高看秦朗一些,只因她知道前世他们各有建树,是风云一时的人物。

    可眼下,他们都只是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也许身负绝学,但连他们自己也不知将来会到怎样的境地。

    宣惠起身,带着薛元翰往内院去:“方才下人通传时,嫂嫂也在,说了让你到了去她那里见见。她是这儿的女主人,你要住下来,也得去拜拜土地城隍呀!”

    薛元翰道:“我可没打算住王府里。好容易自己一个人出来了,怎么能再跟你们住一起?你别耽误了我一个人过自在清静日子!”

    宣惠撇撇嘴:“你随便。”

    待到了上房,宣惠领着薛元翰拜见了杨云舒,几人这才分宾主坐下喝茶。

    杨云舒笑道:“薛公子刚从北边过来,京城哪里可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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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京城

    薛元翰喝了口茶,定了定神,说道:“京城倒也没什么。那刘广胜一心做着皇帝梦,知道约束下属,骗取民心。除了把京城达官显贵的家底都掏了一遍之外,也没做什么扰民的事情。”

    “那……公子可知道我娘家的消息?”杨云舒有些紧张,又有些盼望,颇有“不敢问来人”的意思。

    薛元翰轻轻地放下茶盅,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杨云舒,心里有些不忍。

    杨云舒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她的双眼霎时间充满了泪水,只是强忍着笑道:“薛公子但说无妨,该知道的总是要知道的。”

    薛元翰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杨阁老病体一直未愈,这个王妃也清楚。加上京城动乱,贼人骚扰,他老人家数月前就仙逝了……”

    任是杨云舒再努力也无法维持面上的表情,她的脸抽搐起来,泪水横流。她哽咽着问道:“祖父走时可曾受苦?你说的贼人骚扰是指?”

    薛元翰有些后悔就这样跑到了安王府,做了这么个让人痛苦的信使。

    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道:“因……府上是皇亲,刘广胜和他手下的人也曾去过几次,名为拜访,实是勒索……加之杨阁老已经病重,就去了……后来令尊大人为了避祸,迫不得已写了与您的断亲文书,贴在府上大门。如今杨府上下都搬到了京郊一个小宅院里,闭门谢客,说是守孝。”

    杨云舒拿帕子胡乱擦了把眼泪,又急忙问道:“我家里其他人可都无恙?”

    薛元翰道:“除了杨阁老之事,并没有再听说府上其他变故,王妃家人当是安好,您放心便是。”

    杨云舒长出了口气,刚要说话,眼泪却又簌簌地落下。

    宣惠上前安慰道:“嫂嫂莫要伤心,杨阁老德高望重,一生颇有令名。如今驾鹤西去,也是青史留名。杨伯父此举也是事出无奈,嫂嫂当体谅才是。”

    杨云舒含泪点了点头:“只是……只是我不孝,连累了他们……”

    恰逢此时,吴嬷嬷进来回话:“老奴自作主张,将王爷外书房旁边的客房收拾了出来给薛公子居住,也不知合不合您的心意。”

    薛元翰便借机告辞,由宣惠带路,匆匆离开了平乐堂。

    兄妹二人一路默默无言,宣惠终于忍不住问道:“表哥,自我走后,你可再去寻过……寻过二姐的踪迹?”

    见她提起和靖,薛元翰脸色变得有些凄然。“你走之后,我在南苑附近找了整整一个月,一点点线索也没有。既没人见过她离开,附近也没有她的行踪,竟像是凭空消失了……”

    “这几个月来,我时常在梦里看见她哭……我都不敢想是为何……有时候她哭着跟我说些什么,我也听不清。有时候她又拿袖子掩面,我看也看不明白……”

    宣惠心里一阵痛楚,梦里看见失踪的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薛元翰见她不说话,咧着嘴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他说道:“怪我耽误了她此生……若不是我,她又怎会被罚进出云庵?我拿我一辈子赔她,怕也赎不清这个罪孽……”

    宣惠惊讶地抬头看着他,这才明白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薛元翰前世一辈子未成亲,未有子嗣,却画了一生的海棠。

    “算了,不说这个了。”薛元翰故作轻松地道:“我在南苑转悠了一个月,刘广胜就派人在那儿盯了我一个月,他一直以为我把你藏在那里了。”

    宣惠皱眉道:“这话是怎么说?那天夜里世子带我走时,专门在徐思齐面前露了相,就是为了让他告诉刘广胜,带我走的人是谁。他怎么还怀疑你?”

    薛元翰笑道:“你们能一路走得那样顺利,可得多谢徐思齐!他这个怂人,你走了不敢跟刘广胜说,只是自己带着家仆满京城转悠。最后闹得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才跑到刘广胜面前谢罪,直接被骂了个臭死。”

    “原本这事要是做得悄没声息的,刘广胜还能随便找个女子来冒充你,结果却被徐思齐闹了个沸沸扬扬,真是个蠢透了的东西!”

    宣惠想起徐思齐那个油头粉面的样子,就忍不住作呕。她岔开了话题问道:“那贼人可定了发梦的日子?”

    薛元翰道:“发什么梦?皇帝梦么?好似是中秋吧。他原本一定要找个皇家人来给他背书,找不到先帝的子嗣,便去找淳王。谁知他上门的时候,淳王和世子两个都已经不见了,王府里只剩下太妃和王妃。”

    “不见了……”宣惠心里的念头飞快地转了起来,“可是去了关外?海西那边?”

    “是有人这样猜测,但辽东那边什么消息也没有。若是他们出关,除非翻山越岭过去,要想走得顺畅些,定要通过田登文那边的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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