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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转-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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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元宵节,裴敏中便又开始忙碌起来,日日往返于国公府和城外大营之间。

    这一晚,他派人给宣惠捎话说要迟些回来,晚饭不必等他。待他到家时,已过了亥正,宣惠正倚在床头看书。

    “说了叫你别等我,怎么还熬得这样晚?”裴敏中一面换衣裳,一面怪道。

    宣惠见他回来,连忙吩咐丫鬟送宵夜进来,又笑道:“你这几日,起五更便走,大半夜才回,我若不等等你,怕是连句话也说不上了。”

    裴敏中附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问道:“这两天太夫人和母亲可好些?”

    这时丫鬟送了野鹌鹑粥和小菜进来,宣惠披衣下床,陪着裴敏中坐在茶桌旁说话。

    “今儿晌午我和璇夜陪母亲吃饭,母亲还又哭了一场……又反复跟我说,日后有了孩子,身边可千万不能离了人……”

    裴敏中听见这话,不由叹道:“当初家里没甚钱,全家不过一个丫鬟一个小厮,长兄与我都是野着长的。谁曾想这样体面的人家里也会有如此腌臜的事情!”

    他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母亲是个心性柔弱的,饶是后来缓缓跟她说,她也哭了这一二十日。真不敢想初三那日若是猛然叫她听见,会是个什么情形……”

    宣惠点点头,给他夹了两片笋干放在粥里,说道:“如今我天天去太夫人那边请安,她昨儿跟我说等出了正月就从正房里搬出来,要到园子里的佛堂去住,旁的话也没多说。”

    经历了这一场磨难,裴太夫人苍老了许多,往日里盛气凌人的态度都化作了冷淡漠然,倒叫宣惠生出几分敬佩和惋惜。

    任凭心智如何坚强的人,一朝发现十六年的感情与疼爱错付他人,丈夫与儿子早已绝嗣,恐怕一时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年事已高的老人。

    而裴太夫人不仅没有病倒,或是癫狂疯闹,反倒是悄无声息地接受了这一切。可她越是如此,宣惠就越觉得她的内心藏着深不可测的哀伤。

    这十几日来,太夫人足不出户,每日诵经礼佛。宣惠数次在请安时,发现太夫人跪在正房西间的地上默默地流泪,那墙上挂着老国公爷留下的一方宝剑。

    “对了,今日王爷同我说,叫你哪日有空回去瞧瞧王妃。他们最近有些……有些不谐。”

    宣惠没好气地说道:“他又怎么了?是不是又怀疑嫂嫂苛待他的心头肉了?早知这个李若兰这么能搅事,当初我拼着叫三哥生气,也不能让她进了王府!”

    裴敏中无奈地笑道:“王爷也没细说,你别先入为主就认定了是王爷不对。再说了,哪里有妹妹管哥哥房里事的道理,你就过去问问清楚,劝解劝解王妃,也就算是尽本分了。”

    宣惠翻了个白眼,说道:“他在外头是风光的王爷,在王府是一家之主,嫂嫂何德何能给他气受!”

    裴敏中放下筷子,漱过口,搂着她笑道:“行了行了,不说他们了。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咱们操他们的心做什么!”

    宣惠歉意地笑笑,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激烈了。她陪着裴敏中去净房洗漱过后,两人上床休息,一夕无话。

    第二日,宣惠吩咐厨房做了些糕点,还特特蒸了一笼内填红豆沙馅的白面小兔子,用食盒装了,带着人去了王府。

    杨云舒如今已有六个月的身孕,但她腰肢纤细,肚腹只是微微有些隆起。

    宣惠将吃食交待了送去厨房,然后笑道:“嫂嫂这里今日倒是清静。”

    杨云舒笑了笑,说道:“过了元宵,濯儿就又开始跟着先生念书了,他不在时,我这里可不就是清静得很。”

    宣惠待要不提败兴的话,可想想昨日梁瓒都托了裴敏中带话,可见两人的关系着实是僵了。

    “……那两位也没在你跟前服侍?兰姨娘……出月子了吧?”宣惠小心翼翼地问道。

    杨云舒淡淡地笑道:“月子是早就过了,不过我吩咐她多静养些时日,我这里不差她一个伺候的。至于侧妃……我倒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她转身吩咐结草把屋里伺候的人都带出去,这才说道:“之前我只疑心李若兰落胎是她做的手脚,可查来查去,只查出来她买通了林花阁一个管洒扫的粗使小丫头,也就是问些李若兰院子里的事情。就算她想搞鬼,那丫头连林花阁的正房都进不去,想要做手脚实是为难。”

    “那……”宣惠紧紧地蹙起了眉头,不是王妙言,还能是谁?

    杨云舒冷笑道:“王爷怪我不照看李若兰的身孕,可多亏了我当日躲着,否则事到如今,如何撇得清?”

    “三哥……还在查吗?”宣惠艰难地问道。

    “换了几个大夫,都说是寒凉之物侵体。更有甚者,说打落得这样快,只怕就是落胎药。”杨云舒两眼茫然地看着前方,幽幽地说道:“王爷这般将李若兰放在心上,如何肯善罢甘休?可过了这么些日子,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有查到,他心中窝火也是有的。”

    宣惠叹了口气,问道:“那三哥跟你,可是又吵架了?”

    杨云舒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没有。他终究也还顾忌着我有身孕,也时常照料,可……”她满脸尽是怅然之色,说道,“我毕竟不是泥人捏出来,总还有三分脾性,他这回怪我是怪错了!我再如何不喜欢李若兰,总也是书香门第、阁老的孙女,如何会做加害妾室、伤及夫君子嗣的事情?”

    她说到激动处,两手抓紧了手中的帕子,旋即又放开,脸上恢复了平静,甚至有一丝漠然:“王爷怨我、疑我,全不念当日情分,又叫我如何水过无痕、依旧掏心掏肺地对他?天底下的夫妻,相敬如冰的,原也不在少数。”
………………………………

第三百章 欲动

    宣惠一阵默然。也许是前世过得太过绝望,她于很多事上都想得比较悲观。婚姻二字,就她前世今生见过的许多夫妻而言,情比金坚的少,凑合一世的多,反目成仇的也不鲜见。

    一生一世一双人,本就是个痴极了的念头。杨云舒赌了一场,输得头破血流,偏偏自己还在痴想着……

    姑嫂二人静静地喝着茶,各自想着心事,直到梁濯下学回来,气氛才好了些。

    “姑姑,你跟厨房的人说,下次做小兔子,不要拿红豆当眼睛了!那样大的豆子,看着怪吓人的,而且蒸熟了的红豆一点儿也不红!”梁濯一面高兴地吃着宣惠带来的点心,一面说道。

    宣惠慈爱地看着他,笑道:“那你说该用什么当眼睛呢?”

    梁濯想了想,说道:“可以用胡萝卜切两个小粒嵌上去呀,又或者用做点心用的玫瑰丝,切一点点上去,想必也不错。”

    “什么不错?”梁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旋即撩了帘子走进来。

    杨云舒起身上前,帮梁瓒脱下披着的大氅。宣惠和梁濯也站起来给他行过礼后,才又坐下。

    “爹爹你看!今日姑姑来,给我带了这么多好吃的!”梁濯兴奋地说道。

    梁瓒看了看桌上的点心,笑道:“也就你姑姑还惯着你几分。这样甜的东西,你母亲平日可是不准你吃的。”

    梁濯正要伸手去拿第二块云片糕,听见这话不免有些犹豫。他转头看向杨云舒,也不说话,只满面恳求之色地眨巴着眼睛。

    杨云舒笑道:“你父亲吓你呢!吃吧,只是等会儿别忘记漱口。”

    梁濯这才又高兴起来。

    宣惠见梁瓒回来了,知道此时裴敏中必定也到家了,便要告辞回去。

    梁瓒笑道:“你许久没来,我出去送送你。”又对杨云舒笑道:“你吩咐丫鬟摆饭吧,觉得有些饿了,我送宣惠到门口就回来。”

    杨云舒笑着点点头,自去忙活。

    “三哥可是有话要对我说?”宣惠一边走,一边问道。

    梁瓒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嫂嫂今日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些家务琐碎。我想先听三哥说。”

    梁瓒无奈地笑道:“你倒是越学越精了!也罢,”他话锋一转,说道,“王府里出了怪事,想必你也知道。兰姨娘无故小产,到现在我都查不出来头绪……因着这事,你嫂嫂与我生分了不少……当着人时,都与以往无异,可就我俩时……她便有些冷冰冰的……”

    “那三哥你心里是怎样想的呢?”

    梁瓒想了想,有些愤然地说道:“自然是绝不姑息!我如今还只是王爷,内宅便有这种事情发生。若日后回了京城,又会到何种地步?当年我母妃难产而死,你母妃小产后再无生育……”

    他只顾自己说得激愤,瞥眼瞧见宣惠的脸色有些难看,这才收住了话头:“总之,我不能坐视不理,不能如父皇当年那般……”

    “三哥,你信嫂嫂吗?”宣惠打断了他的话。

    “我,我信的吧……”梁瓒顿了一下,才答了话。

    那便是五分信,五分疑了。

    宣惠正色道:“三哥,你不能一面带着猜忌,一面又怨嫂嫂不跟你贴心。无论谁在你耳旁吹过什么风,我是信嫂嫂的。她出身名门,未嫁前就名满京城,从骨子里就带着骄傲。这样的女子怎会去做那般阴私的事情?”

    仪门就在前面,宣惠停下了脚步,看着梁瓒说道:“总之,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你还是放下这份偏见的好。人的名声如同白纸,只要墨滴上去,便再也洗不掉了。若因你的态度而传出关于嫂嫂的流言,那么三哥,你毁掉的就不只是嫂嫂一人,还会有濯儿。”

    梁瓒默然,嘴唇嗫嚅了许久才说道:“我晓得。你得空多劝劝她,我……已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信任一旦损毁,重建又岂是易事?想想今日杨云舒说的话,宣惠不禁有些悲观。可看看梁瓒抑郁的脸色,她还是点头应允了。

    回到国公府,宣惠却未看见裴敏中。派人出去问时,门房却说世子早就回来了。

    等到掌灯时分,裴敏中才进屋。宣惠奇道:“你去了哪里?”

    裴敏中挥退了屋里的下人,这才说道:“明日要去王爷商议北伐之事,我方才去了外书房写了个条陈。”

    宣惠一听便严肃起来,问道:“是你们觉得时机成熟了吗?”

    裴敏中拉着宣惠坐在书案前,提笔在纸上一条条给她列出来:“那年我在南直隶征来的十万兵已操练纯熟,可堪大用。辽东军投奔王爷也已年余,有应春他们辅佐,王爷用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可是……”宣惠想了一想,疑惑地问道:“之前三哥不是说要先南后北么?这才遣了戎真去川蜀。”

    裴敏中点点头,说道:“原本是这么打算的,可老天却送来一个良机,不抓住有些可惜。”

    “是什么?”

    “阿元在北边的线报来说,海西汗王,穆腾伊的父亲最近死了。自打我从他手里抢走辽东军,他便一直在留守辽东。虽未与刘广胜有大的争斗,小的摩擦却时有发生。”

    “海西不似咱们中原,有立嫡立长的规矩。他们便是抢,谁拳头硬,汗位就是谁的。如今穆腾伊的父亲死了,他便匆匆赶回海西去了。京城里的线报说,刘广胜正在集合军队,想要趁虚而入,吃下辽东。”

    宣惠的眉头紧紧地蹙起来,问道:“那你们的想法是,趁机夺取京城?”

    裴敏中点点头,双臂紧搂着她,笑道:“你莫怕,这招听起来虽险,胜算却不小。如今秦朗在开封,正是横在刘广胜京城、西北两处兵马之间的一道屏障。原本先去攻西北也可,然而这样一来就要借道湖广,可王锦堂首鼠两端的态度你也清楚。同时,若我们大军出动去了西北,刘广胜一旦孤注一掷,从运河顺流而下直取金陵,那可就是大大地不妙了。”
………………………………

第三百零一章 暗谋

    宣惠思忖了片刻,问道:“你们预备出动多少人马?”

    “这一役犹如决战,刘广胜东南西北皆无处可逃,必定破釜沉舟,与我们决一死战。若一切顺利,收复京城后,王爷就准备直接往西,平定西北。所以,大约会留下三万精兵守着金陵,余下的二十多万都要带走。”

    宣惠几乎是本能般的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前世的金陵围城,不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发生的吗?

    “你们想让谁留下来守城?”宣惠紧张地问道。

    “许盛吧。”裴敏中摩挲着她的青丝,安抚地说道:“原本也可把应春留下来,可他对辽东和京城都比许盛熟悉。而且去北伐,处处是军功,把应春强留在金陵,我只怕寒了他的心。”

    宣惠撇嘴道:“那你就不怕寒了许将军的心?”

    裴敏中笑道:“许盛是自己人,他秉性淡泊,从不在这上头在意。况且守金陵这个差事,出不了什么差错。大的功劳没有,小的总有,也不吃亏。”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金陵不会出事?”宣惠实在放心不下,还是问出了口。

    “四面八方都没有劲敌,若是有些强盗草寇,那三万人也足够打发了。”

    “可东南还有汪渠江啊!”宣惠着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裴敏中心里有些疑惑,他抱着宣惠轻轻地问道:“阿姝,你为何这样担心汪家?几次提起来你都这样说,是不是你听说了什么?”

    你这样问,叫我怎么说?宣惠腹诽道。

    “我,我就是觉得,他家盘踞东南已久,有钱有粮又有兵,实在是个隐患。”

    “那你为何不怀疑王家?”裴敏中紧接着问道。

    因为王聿啊!前世王锦堂权倾朝野,王聿都没有做出不臣之事,更何况是如今这个局面!

    “王家这一家子都住在金陵,哪能跟汪家这种自立山头的诸侯相比?”

    裴敏中点点头,说道:“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不过你放心,王爷在东南安插的有人手,但凡汪渠江动兵,不出十日,金陵必然知晓。”

    “这次北伐,因着要抢先机,只我们几个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知道。汪渠江若是要算计,时机也未必掐得准。”

    宣惠略略地放了心,旋即又抱紧裴敏中,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离别的感伤。

    顺城坊王家的外书房里,王锦堂与王聿两父子却正剑拔弩张地互相瞪着对方。

    “你再给我说一遍!”王锦堂暴怒道。

    王聿盯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亲事,我不同意!”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

    王聿平日里让人艳羡的风度,此时显现出一丝暴躁:“父亲,我竟是看不懂了!你到底是为我好,还是在害我?咱们家与汪家,不能结亲!”

    王锦堂手掌把紫檀木的茶几拍得啪啪作响,怒道:“为何不能?汪家大小姐哪里配不上你?往日里我就是太纵着你,才叫你眼高于顶,这个那个都瞧不上,蹉跎到如今!你是想害我王家绝嗣吗?”

    王聿气道:“父亲,你明知这根本就不是症结所在!你明知王爷忌惮咱们家,还又拉过来一个汪家!我若娶了汪大小姐,你叫咱们家还如何在王爷跟前效力?”

    王锦堂怒道:“王爷,王爷,你还真想做梁瓒跟前的一条狗么?咱们迟早是要跟梁瓒拆分的,你顾忌那么多做什么?此时汪家正有求于咱们,趁机结了亲,日后都是你的助力!”

    王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地说道:“我不可能跟王爷拆分,我不愿意做贰臣!哪怕我去娶个粗使丫头、乡野村妇做嫡妻,也绝不娶汪家人!”

    王锦堂一个跨步走到王聿面前,劈头就是一个耳光扇了上去。

    王聿一动不动,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掌。“父亲,若有合适的姻缘,与高门大户、权贵之家结亲,自然是锦上添花。可若心存了算计,哪里就能得了好结果?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给两个妹妹找来的,都是什么婚事!”

    “大妹妹漂亮又聪敏,可如今在王府就如同摆设一般。若不是王妃还有几分善心,只怕洒扫的丫头也要踩到她头上去了!二妹妹才十几岁,出嫁不到半年就又是和离又是流产!若不是当初你和母亲算计成国公府的爵位还有兵权,二妹妹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王锦堂听见他这样说,举手又想打。可看见儿子倔强的表情,举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我不叫她和离、流产,难道去认一个野种做女婿?和杀人犯、阶下囚做亲家?她那个婆婆,秋后就要问斩了!”

    王聿冷冷地说道:“当初就不该结这门亲!汪家的这门亲事也是一样!我明日就去告知王爷,这门亲事我不知情,也不愿意!你若是坚持不退亲,我就自己走一趟福健!”

    说完,他向王锦堂行了个礼,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王锦堂甩手就将茶盅扔了出去,冲着王聿的身影大骂:“逆子!你这是忤逆!”

    片刻后,从内室闪出来一个人,却是桃花眼鹰钩鼻的汪以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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