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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柔柔姐，你们要去哪里？”柳之馨萌萌哒的跑上来，拉着李清宁跟柳之柔的手。

　　　　“馨馨，我们准备去外祖父家玩几天。”柳之柔笑着回答柳之馨，接着，又向柳之延打招呼，“六哥。”

　　　　柳之延应了一声，又向柳之墨他们打招呼，“我本来还想着跟四哥探讨一下学识的。”其实他是他娘亲的口中知道了昨天的事情，他今天就打算带妹妹过来玩一下的。

　　　　要说在柳之善跟柳柳墨之间选择的话，他会选择柳之墨。

　　　　虽然他跟柳之墨相识的不是很久，但是他真的对柳之墨的观感比柳之善的好。

　　　　柳之善那个人，他不说也罢，简直就是丢尽了他们柳家的脸。

　　　　真希望他去军营几年都不要回来了，免得把家里闹的乌烟瘴气的。

　　　　他觉得他要是不在家里，家里真的会平静很多。

　　　　“六弟有哪里是不懂的？我可以跟你探讨完再去的。”

　　　　“不用了，我不急，等四哥回来再探讨也行的。”柳之延摆手，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心里的话，“四哥，你们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所以才要去陆府的吗？”

　　　　闻言，柳之墨摇头，“六弟，你想多了，我是想着，过几天我外放的消息就会下来了，趁还有时间，去陪外祖父外祖母几天，要不然，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是他不想跟柳之延说他真实的想法，而是他觉得没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外放？

　　　　柳之延照张眉头问柳之墨为什么要外放？他不是可以去翰林院吗？

　　　　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脑袋想要回到京城，为什么他这个堂哥要选择外放呢？

　　　　还是说他没得选择，是皇上下达的命令？

　　　　柳之墨拍了拍柳之延的肩膀说，当他从陆府回来再跟他说，他要是等不及的话，可以去问一下爷爷，爷爷也知道原因。

　　　　“好，那我等四哥回来跟我说一下。”柳之延不再追问，回头看着再跟堂妹吱吱渣渣的说着话的妹妹，他喊了一声，“馨儿，柔儿妹妹他们赶时间，等他们回来了再聊吧！”

　　　　柳之馨撅了撅嘴巴，“宁宁，柔柔姐，你们要快点回来哦，我在家里等你们。”其实她也很想跟着去的，可是她知道哥哥一定是不让的，唉，算了，还是在家里等着好了。

　　　　“好…”李清宁跟柳之柔异口同声的点头。

　　　　等把柳之墨他们送上车后，柳之延才牵着柳之馨往三房走去。

　　　　他看了一眼有些兴致缺缺的妹妹，问她要不要去找柳之兰玩儿？

　　　　柳之馨摇了摇头说不要，她不喜欢柳之兰。

　　　　“以前你不是跟她一起玩的吗？现在怎么又不跟她玩了？”

　　　　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哥哥，柳之馨送了他一个大白眼，理直气壮的说，以前她那是没伴玩，才迫不得已去找她玩的，现在她有伴玩了，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呢？

　　　　柳之延若有所思，问她为什么这么喜欢柳之柔？

　　　　“哥哥，那你又为什么喜欢跟四哥玩？”

　　　　“真是个鬼灵精。”柳之延笑着揉了揉柳之馨的脑袋，“那是四哥的学识很厉害，哥哥在向他讨教功课。”他不知道娘亲口中的四叔有多厉害，他只知道跟柳之墨接触之后，就知道他这个堂哥不愧是状元，很不一般。

　　　　之前他有很多学识上弄不懂的地方，在柳之墨的讲解下，他居然轻而易举的懂了，这让他对柳之墨很是佩服。

　　　　可惜柳之墨就要外放了，他请教不了多久了。

　　　　柳之馨点了点小脑袋，也说出了她强大的理由，“柔柔姐人很温柔，对我很好呀！我当然要喜欢她了。”顿了下，“还有宁宁，我也很喜欢她，她会的东西可多了，会烧烤，会抓鱼，会爬树…”他扳着手指头，一样样的说过去，直到她说的口水发干了才说完。

　　　　“我真想跟他们回去他们那里玩一下，一定很好玩。”

　　　　原来是为了好玩，柳之延又失笑了，给她画了一个大饼，说会有机会去的。

　　　　柳之馨笑眯眯的点着头，等她再长大一点，她就可以去了。

　　　　等兄妹两人回到她们的院子，张云儿看到他们，诧异的问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之馨小大人般的叹了一口气说，柔柔姐他们去他们的外祖父家里玩了，他们不得已就回来了。

　　　　张云儿抬头看向柳之延，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哥说他过几天要外放了，这两天就去陆府陪一下他们的外祖父外祖母。”柳之延照实回答，“不过，我觉得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昨天的事，所以他们才想着去陆府的。”

　　　　张云儿惊了一下，外放？柳之墨要外放？

正文　第294章焦虑

　　　　张云儿连忙问柳之延，是不是柳之墨跟他说他要外放的？

　　　　“对，我有问四哥，四哥他赶时间，没有跟我说，他跟我说，我要是着急想要知道的话，让我去问祖父，说祖父知道的一清二楚。”

　　　　张云儿站起来转了两圈，就催着柳之延去问一下柳老头，看看是怎么回事，柳之墨怎么会想着外放呢？留在翰林院不好吗？

　　　　在皇上眼皮底下晃荡着，可以得到皇上的重用。

　　　　像那些外放的，天高皇帝远，能让皇上想起来的几率是很小的，等几年后再调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坐到好的位置？

　　　　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想外放了呢？

　　　　一般状元郎都是进翰林院的，不可能把状元郎外放的。

　　　　除非…除非是柳之墨自己提出来的。

　　　　想到这一点，张云儿等不及了，不让柳之延喝茶了，催着他赶紧去，别耽搁时间了。

　　　　柳之延有些好笑的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着跟张云儿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哥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呢！

　　　　张云儿笑着拍了一下柳之延，“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说完，她又叹了一口气，“你四叔跟你爹爹感情最好了，现在他不在了，我作为伯母的当然要帮他好好照顾她的孩子们，不能让他们受委屈了。”就昨天的事情，她还觉得愧疚呢，没有及时赶过去，让那两个孩子受了委屈。

　　　　这没爹娘的孩子呀，就是容易被人欺负。

　　　　就冲着这件事，她就更加的不喜欢江莹莹了。

　　　　孩子们吵架是孩子们吵架的事，她一个大人掺合进去算什么事？

　　　　也难怪公爹会那么的生气，要把柳之善打发去边关，可惜这次，又被他逃过了，没去成。

　　　　希望柳之善在军营几年真的能改变几天，不要再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

　　　　柳家那些难听的名声，就是柳之善这个纨绔子弟搞出来的，让她听的都挺心塞的。

　　　　不过想到几年见不到那个坏小子了，她心情又好了一些。

　　　　“娘，你说的四叔真的那么厉害吗？真的比四哥还有厉害？”这段时间娘亲经常在他的耳边念念叨叨，说四叔当年怎么怎么厉害，怎么这么厉害的，他没见过四叔，还真的有点不大相信？

　　　　张云儿有荣与焉的挺了挺腰杆，她瞥了一眼自家的儿子，“当然了，你可以去外面打听打听，当年你四叔的名声有多响亮，这京城里谁不认识柳四爷的？”说到这，她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要不是当年你四叔离开了京城，谁也比不过你四叔，说起来，墨儿也比不过他爹呢！”她这辈子就没见过四弟这么聪慧的人，可惜…

　　　　“慧极必伤，我宁愿你四叔不要那么聪慧，他也就不会英年早逝。”她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爹爹知道你是说没了的时候，得多伤心呀！”那可是他打小就疼的亲弟弟呀！

　　　　柳之延怕他娘亲说着说着又哭了，不敢再问她关于四叔的事情了，连忙说了一句，我去问一下祖父关于四哥外放的事情，等下我回来就跟你说。

　　　　不等张云儿回答，他麻溜的跑了出去。

　　　　之前看到爽利的娘亲说到英年早逝的四叔，情不自禁的哭起来时，他是一脸的震惊，想不到，他在看到娘亲哭是在这种情况下，真是吓到他了。

　　　　在他的印象里，娘亲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从来不哭的。

　　　　现在他才知道，娘亲不是不哭，只是还没有戳到她的伤心处。

　　　　想必他那没有见过面的四叔，对他的娘亲是很敬重的吧？要不然呢？娘亲怎么会说一次就伤心一次呢？

　　　　他爹娘跟四叔感情那么好，那他也要跟四哥他们好好的相处，不能让爹娘伤心。

　　　　况且，四哥他们的确是很好相处，比其他的兄弟姐妹好相处多了，他会跟他们交好，是很自然而然的事。

　　　　等柳之延去到柳老头的书房时，柳老头正在看他小儿子的画像。

　　　　柳老头柳之延招了招手，“延儿，来，快来看看你四叔。”

　　　　四叔？

　　　　柳之延说了一声时，怀着好奇心，大步走了过去，当他一看到他四叔的画像时，脱口而出的说，这不是四哥吗？

　　　　一说完，他就知道他说错了，这幅画像有一点陈旧了，不像是最近画的，应该是很多年头了。

　　　　他听娘亲说，四哥跟四叔简直就是模子印出来的，只不过他没有见过四叔，不知道是不是？这会儿见到了，他相信他娘亲的话了，真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柳老头听了，哈哈笑了起来，“墨儿必须跟你四叔长得很像，看到墨儿，就能看到你四叔年轻时，不过，墨儿没有你四叔那么调皮…”接着他跟柳之延说了很多关于小儿子的事情。

　　　　这把柳之延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没想到没见过面的四叔，年轻的时候，会这么…这么意气风发…

　　　　对，他就是觉得很意气风发，活出了年轻人想要活出的模样，不受世俗的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就连先皇也拿他没辙。

　　　　难怪他娘亲说四哥比不过四叔，现在他很赞同，的确是比不过。

　　　　他也想活成四叔那样子，可惜他没有四叔那么厉害，没办法…

　　　　他真真羡慕四叔…

　　　　“祖父，四叔他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呢？”他一直有这个疑惑，也问过娘亲，娘亲不肯跟他说，让他不要随便问，这个疑惑就一直存在他的心里，这次又忍不住问了出来。

　　　　柳老头的笑容敛了下来，看着画像里，骑着骏马意气风发的小儿子，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说，是他的错。

　　　　天啊，这是准备要听到什么大秘密了吗？柳之延心里有些激动。

　　　　柳老头小心翼翼的把画像卷了起来，像珍宝一般放回柜子里，他看了一眼柳之延，带着他到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柳之延按耐住心里的激动，眼巴巴的看着柳老头，等着他说。

　　　　等了半天，就在他以为柳老头不会说是，柳老头就开口了。

　　　　“当年…”他慢慢的把当年的那件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苦笑了下，“要不是老头子我固执，你四叔四婶说不定也不会…你堂哥他们也不会在乡下吃了那么多苦。”

　　　　这件事是他心里一辈子的痛，这个伤疤知道他死也好不了。

　　　　看着眼眶有些发红的祖父，柳之延张了张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祖父，在他从小到大的印象里，祖父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从来不会在他们面前露出一个笑容来的，更别说伤心的样子了。

　　　　恐怕四叔的死对祖父的打击很大，要不然，他也不会跟他这个孙子说。

　　　　柳老头情绪外露了片刻，他又收了回来，严肃的看着柳之延，让他不能在外面乱说话。

　　　　柳之延郑重的点点头说，他不会说出去的，抿了抿嘴巴，又干巴巴的安慰着柳老头，让他不要这么自责，四叔泉下有知，也不会责怪他的。

　　　　“我知道，你四叔调皮归调皮，他是一个很孝顺的人，不会一直责怪我这个老头子的。”柳老头语气有些自豪又有些失落，“听你四哥说过，你四叔他们在乡下过得也很开心，就是太过狠心了，十几年没回来过一次，也没有写信回来，他呀，还是那么固执。”

　　　　他能猜得到小儿子的心思，他不想带着妻子孩子们回来，是不想搅进柳家这个大染缸，不想让别人打扰到他们平静的生活。

　　　　小儿子要是真的怨恨他，也就不会让孙子他们读书考试了。

　　　　就孙子那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一回到京城里来，他能不知道吗？

　　　　他能不能大胆的猜测，小儿子要是没去世，会不会在孙子上京时回来京城的？

　　　　就算他现在再怎么想也没用了，小儿子没了就是没了。

　　　　柳之延看着祖父一会儿自豪，一会儿沮丧的神情，他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不过从祖父的口中知道这么多关于四叔的事情，他也挺开心的。

　　　　他看了祖父这么多面的神情，等祖父回过神来，会不会…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赶紧转移了话题，“祖父，四哥他为什么要外放呀？他不是可以进翰林院了吗？他为什么不去翰林院？不会是皇上让他外放的吧？”

　　　　柳老头诧异的看了柳之延一眼，问他是在哪里知道柳之墨外放的事情的？

　　　　柳之延把去见到柳之墨的事情说了一下，柳老头了解的点了点头，直接说是柳之墨自己选择外放的？

　　　　“为什么？”柳之延想不明白的皱起了眉头，“在翰林院不好吗？能有更多的机会得到皇上的重用，要是外放的话，不知道哪天才会被皇上想起来？”

　　　　柳老头没有直接说出来，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吊足了柳之延的胃口，才让他自己想一下，柳之墨为什么不进翰林院而要选择外放？

　　　　他这个孙子的资质不大好，可也不是很差，多让他想一下，有助于他往后的发展。

正文　第295章凶猛

　　　　柳之延抠着手指头，认命的想了起来，他知道，他要是不认真的想，爷爷肯定不会告诉他原因的。

　　　　想了一刻钟，柳之延才有些忐忑的开口，四哥是不是想增加一些自己的阅历，才选择外放的？

　　　　他除了想到这个原因，还真想不到别的了。

　　　　他又懊恼的挠了挠头发，他怎么就这么笨呢？他要是有四哥一半的聪慧就好了，他娘亲也不用经常唠叨他了。

　　　　没办法，长了这么一个猪脑袋。

　　　　柳老头慢悠悠的把他手里的茶杯放下来，抬头看着柳之延，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延儿，你以后想要爬的更高，就必须要做出亮丽的业绩出来给皇上看，这样，你才能得到皇上的重用，你要是只有一点花架子，就算再多人捧你上去，你也待不了多久。”他这个孙子虽然不够聪慧，但是他足够勤奋，日后也能弥补他不够聪慧的这一点。

　　　　“你四哥他很有远见，他会选择外放，就是先给自己打好一个基础，做出一番成绩来给皇上看，几年后再重回京城，如此，才能承受得起皇上的重用，你都跟你四哥学一学，没坏处的。”

　　　　“是，祖父。”柳之延看了一眼柳老头，眼眸又垂了下去，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柳老头蹙了蹙眉头，问他想要说什么，尽管说，别吱吱歪歪的像个娘们。

　　　　“…”他哪里像个娘们了？他这不是怕他不高兴，才犹豫着要不要说的？

　　　　结果倒好，嫌弃他像个娘们。

　　　　柳之延心塞塞的瞟了一眼柳老头，直接说四哥他会选择外放，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别的原因？那你觉得还有什么原因？”

　　　　柳之延被柳老头这么一扫，他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大声的清了清喉咙说，我虽然跟四哥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也有稍微的了解他，四哥他是一个不喜欢勾心斗角的人，不是说他不会…是他厌恶这种这种生活，所以…所以我觉得四哥他不想留在京城是觉得咱们家太过…

　　　　未说完的话，柳老头完全明白了。

　　　　他没想到这一点，只是没说破而已，没想到被这个笨小子给说破了。

　　　　他掩饰般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半晌，才慢吞吞地问柳之延，他是不是也不喜欢柳家？

　　　　柳之墨他们不喜欢柳家这个事实，让柳老头觉得挺伤心的，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他的家呀！

　　　　咳咳…这个家是有点乌烟瘴气。

　　　　柳之延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柳老头，问他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他怕他的真话一说出口，会被祖父灭了他的口。

　　　　“当然是听真话，假话有什么好听的？”

　　　　“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就喜欢听假话，说真话他还不高兴呢！”柳之延摇头晃脑的反驳着柳老头，他今日觉得祖父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吓人，坐下来跟他好好说话，还是能说得来的。

　　　　敢情以前是他自己吓自己？

　　　　柳之延有些无言的唾弃了自己一下，以后他也要像今日这样大着胆子跟祖父说话，不能再被自己吓自己了。

　　　　柳老头噎了一下，他咳了两声，让柳之延赶紧说，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祖父，那我开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