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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个权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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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也不该……”刚鼓起勇气质问半句,又怯缩了。她紧抿了抿嘴,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无辜的看着谢正卿。想了想,又改口道:“可我爹也没进过宫啊。”
  
  是啊,他倒是一时忘了,她爹也不过是个才抬上来的从五品小参议,自己都没见识过前朝后宫的险恶,又哪来的心计教导女儿。
  
  “行了,别哭了,欺负你的人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了。”谢正卿伸手哄孩子似的,在苏妁湿湿的头发上拍了拍。
  
  发丝湿湿凉凉的搭在肩膀,苏妁这才下意识的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
  
  先前初醒时的恐慌让她忽略了这些最基本的,如今一看自己的外衫早已不知去处,只余那件轻丝的水红抹胸,顿时吓的双手挡在胸前!
  
  “呵呵,”谢正卿的一声嗤笑,愈加让她害怕。她只得让身子渐渐往水中沉去,一双噙水的眸子求饶似的望着他。
  
  谢正卿退后半步,倨傲的俯视着只将头浮出水面的苏妁,声音冷漠:“我若是对你有半分想法,第一次在书房时你便逃不掉了。”
  
  苏妁一想似乎也是,那时自己送上门儿去被他逮到了,他都没有半分失礼的举止,甚至还装模作样的陪她唱完那出戏。
  
  可是刚刚他又……
  
  她带着几分不太信任的眼神看着他。
  
  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谢正卿正色询道:“你可知今晚中的是何毒?”
  
  苏妁摇头。她自然不知这世上还有媚药这种东西。她只知迷药,可又知自己是间续着有意识的,便不会是中的迷药。
  
  “你中的,是一种波斯奇毒,非要男人亲吻过后方可得解。”
  
  苏妁瘪瘪嘴,这是当她三岁小孩儿吗?不过罢了,事已至此,有个台阶下总好过将那些记在心里。
  
  她敷衍着“噢”了一声。
  
  谢正卿转身上了池岸,在一旁的木施上取了件厚袍子披在身上,头也不回的往阁外走去。
  
  只心忖着,傻丫头,还别不信他的话。这种媚药说是要合欢方得解,其实哪有那么玄乎!不过就是身心极致的兴奋愉悦下,会冲淡药力罢了。
  
  而对于一个幽居深闺的小姑娘来说,方才那一记强吻已是莫大的身心刺激,足够她兴奋愉悦好一阵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回归剧情喽~

  第四五章

  月笼薄纱; 已至子夜。
  
  苏妁坐在一辆黑檀木的小马车里辘辘往苏府行去,自己也没搞清楚先前是怎么一回事。
  
  谢正卿走后; 她草草沥干了裙子上的水,披了件木施上挂着的斗篷就出了芙蓉池。还没搞清自己的所处位置; 就被几个丫鬟‘请’到了殿外的马车里。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出了宫。
  
  她记得爹说过; 宫里晚上是要落钥的; 非十万里加急根本无法重启宫门。可也不知为何; 自己所乘的这辆小马车竟出入无间,未遇到半点儿阻碍。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后,马车在苏府大门前落停。苏妁原本还在担忧叩门后又要挨顿戒尺,但一踩上步梯她就怔住了……
  
  爹娘和大伯大娘; 还有霜梅五人就开敞着大门站在门外!眼巴巴的观望着自己。
  
  “爹,娘; 大伯,大娘……”苏妁没敢问为何,却是眼里透出惶惶之色。
  
  还是楚夫人桐氏心疼女儿; 不待她迈下来就急急迎上前来,一口泫然欲泣的哭腔:“妁儿; 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啊。”苏妁颤巍巍的回应,心忖着难道是自己中了媚药之事已传回家里了?那他们岂不是以为自己已经失身了。
  
  想到此,苏妁又忙补了句:“娘; 您放心,妁儿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苏明堂边说着,边拉家人往府里去。待大家都迈进门槛儿了,他才转头又看了一眼那马车的全貌。
  
  虽未进过宫,却也知这等规制非一般官员可享,心中隐隐又生出几分不安。不过女儿若是撒谎,他这个当爹的定能辨别得出,她如此笃定说自己无碍,那就是当真无碍了。
  
  苏妁的大伯苏明山与大娘杨氏,也跟着站在门外等了苏妁一个来时辰,不管带着几分真正的担忧,总归是寄人篱下,扮也要扮出几分真心。
  
  入大堂后,得知苏妁到现在还未吃什么东西,霜梅便去厨房备夜间宜消化的吃食。而苏明山与杨氏也拉着苏妁嘘寒问暖了一番,自觉意思尽到了,才回了房,让他们一家三口再说说。
  
  这时苏妁才知道一大家人在此焦灼等待,并非是因着得知自己遭人下了药,而是杜晗昱在宫中被刺死之事业已传至宫外,死因是宫里进了刺客。
  
  这个恩典是当时同在宫中的杜淼再三求得的,若不然,杜晗昱便要冠上一个淫·乱后宫的罪名。不仅自己死得一身骚,还拖累家族蒙羞。
  
  再怎么说杜家也是效忠首辅的,谢正卿便成全了他,为杜家留了最后一点体面。
  
  而苏妁爹娘的忧心正也因此。女儿头次进宫就遇上宫中混进刺客,还闹出了人命!他们自然担忧女儿安否。
  
  所幸苏妁安安稳稳的回来了。
  
  入睡前不宜吃糖,霜梅做了两碟不甜的糕点给苏妁端来。苏妁用了半口便觉难以下咽,本着粮食不得浪费的心思勉强吃掉了已动的这块,之后便回房歇息了。
  
  只是躺在床上,她迟迟入不了眠,脑子里不住回想的皆是杜晗昱的死状,及他之前拦下她时说过那些话。
  
  ‘头几月有个方士来到杜家,对我爹说杜府祠堂压了太岁,四角红云覆罩,今秋八月恐有血光之灾。唯一的破除法子,便是在东边找处紫气祥应之宝地重修祠堂。’
  
  当时她糊弄他说那是鸿运当头,让他停了重修祠堂的念头,可想不到他竟真死在了金秋八月。
  
  压了太岁便是在太岁头上动土,红云覆罩那是天子之怒,如今看来那方士还真是一语成鉴。
  
  苏妁翻了个身子,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灵动。杜晗昱欺负了她两次,她也觉得死有余辜,只是亲眼目睹一个活生生的人身披鲜血,断气而亡,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
  
  不过还有一点她是不解的,为何一个礼部尚书在宫中有如此权利?可以不审便直接将人处死。
  
  饶是不解,苏妁却也心中笃信,他是好人无疑。若非如此,就凭他那样对她,她也该心生愤恨了。可眼下非但没有愤恨,她甚至始终觉得唇边暖暖的麻麻的……
  
  想着想着,突觉羞耻,苏妁猛得拽起被角将脸蒙上。那双灿艳炜煜的眸子消失在夜幕中……
  
  翌日,苏明堂一早便备了厚礼,亲自送去礼部尚书张茂的府中。未特意言明理由,但他知张大人定能明白他的感激之情。
  
  因为苏妁说在刺客面前,是张大人救了自己。
  
  苏明堂走后,张茂看着满地的锦盒,蹙眉只觉莫名其妙。
  
  ***
  
  潮洲水患,不仅惊动了大齐境内各地,甚至连藩属国也为之牵动。虽明知以大齐国力并不难解决此难题,但周边各小国还是纷纷派使臣前来表达关切。
  
  与寻常的进贡不同,这次他们所带来的主要是赈灾用的物资,如军帐、米面等。特别是那伽国,不仅带来了诸多物资,国王萨纳尔亦是亲赴戊京一表忠心。
  
  谢首辅接待了他,晚宴间相谈甚欢,甚至表达了愿结两国姻亲之意。国王萨纳尔受宠若惊,当即跪地叩谢天恩浩荡。
  
  这回大齐可谓给足了那伽国王颜面,非但恩准联姻,而且还是以皇室嫡亲的公主联姻!此乃前所未有。
  
  若是往常,大多是抬个姿容品德姣好的宫女收为皇上的义女或是义妹,从而顶着公主的名衔出塞。便是再看重的联姻,最高也不过是亲王庶女,而像这般以嫡公主出嫁,实属是天大的恩典!
  
  当晚,圣旨便拟好宣达至毓秀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色为矞,鸿禧云集,朕之嫡幼妹福成公主,姝秀敏辩,度娴礼法,今已至碧玉年华,未有择婿。兹闻那伽国国王萨纳尔王后早薨,后宫主位悬空,为表大齐与那伽世代之情谊,故朕下旨特将福成公主赐予那伽国王萨纳尔为新任王后。
  
  另特赐毓秀宫女官浣纱陪侍出阁,主仆同是,以彰齐人之福。钦此。”
  
  宋吉宣完旨将圣旨合上,却见无人过来接。
  
  福成公主瘫跪于地,如个废人般神色呆滞。而平素里向来机灵的浣纱,此时也冷汗涔涔的伏跪于地,甚至无心去搀扶公主了。
  
  今早被无端释放,她就心中狐疑。锦衣卫来势汹汹,却不审不问关了一晚就将自己给放了?原来已为她安排好更为残酷的去处……
  
  既然无人肯接,宋吉便将圣旨强行塞进福成公主怀里,并诡笑着小声道:“我说福成公主,首辅大人还让杂家给您捎带句话儿~”
  
  福成双手撑着地,徐徐将头抬起,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个让人憎恶的阉人!
  
  宋吉冷哼一声:“既然公主看不上杜晗昱那样儿的,又这么想让未来的儿子称王,大人就特意帮你寻了个好去处。”
  
  说罢,宋吉不理会福成的满眼忿然,奸笑着带一众随从离去。
  
  主仆二人哭了许久后,浣纱才意识到公主跪在地上凉,以袖子胡乱在脸上擦了把,便起来扶公主。
  
  福成半瘫不瘫的在她的搀扶下起身,两眼僵直的盯在地板上,只语不言。任由浣纱架着她往玉台之处拖去。
  
  这时突然一阵铃铛声传来,主仆二人回去看殿门,见两个奇异装扮的老妈子带着几个衣着同样怪异的小丫头走来。她们行了大齐的礼仪,但开口说的话福成与浣纱却是一个字儿也听不懂。
  
  只见那俩老妈子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后,略显歉意的冲她再次颔首,既而转头给身后的小丫头使了眼色,那几个小丫头便毫不迟疑的上前架起福成!
  
  小丫头们看似单薄,却因着塞外的苦寒练就出一身的肌腱!四人便轻松将福成顶头架至半空,任一旁的浣纱如何扯拽也撼动不了分毫!
  
  这时又一小丫头呈上来一个朱漆洒金木托,上面盖着层金纱,其中一个老妈子掀开金纱取出里面的东西,福成被她们架着悬在半空看不真切,挣扎中只依稀辨得那东西是个如胡瓜状的闪光器物。
  
  她不知此为何物,却莫名的愈加的惊慌!大声呼喊,可毓秀宫内除了浣纱再无一人。
  
  呈托盘的那丫头任务完了,便过来钳住浣纱的双手,让她再也干扰不得别人。而架着福成的四个丫头也将她放低,一个老妈子过来捂住她的嘴,另一个老妈子则双手恭敬的捧着那个器物,在福成身前拜了拜。
  
  不久,毓秀宫内便传出一声穿云裂石般的哀嚎……
  
  ***
  
  皇上为福成公主赐婚的消息也传来了苏府。苏妁早就将那日经历告诉了霜梅,眼下听到这个消息两人欣慰至极。
  
  “小姐太好了!福成公主马上就要嫁去那伽国了,咱们再也不用担心她暗地使坏了!”
  
  苏妁却也高兴不起来,虽是远嫁,却是权势更甚,有了那伽国王后的身份后,怕是连她爹这个大齐的从五品官职都不用顾忌了。
  
  悻悻的往床上一坐,“霜梅,她以后可是王后了,想要杀个人就跟碾死一只小蚂蚁般!你说我到底是哪儿开罪了她,她要这么作弄我?”
  
  霜梅嗤笑一声,挑眼看着吓的脸都青了的苏妁:“小姐,您可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您还当那个那伽国是什么好去处了?”
  
  说着,霜梅凑到苏妁耳畔,拿帕子往唇边一挡,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就见苏妁的眼渐渐瞪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第四六章

  那伽国乃是神权国; 视女子初夜之血为凶秽,于君王不吉。故而每位纳入后宫的女子; 从妃嫔到王后,均应先净其身; 再行婚仪。
  
  被老妈子们强行‘净身’之后的福成公主; 此时正抽抽搭搭的躺在床上。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架子床顶的承尘; 脸上除了渐干的泪痕; 无半点儿表情。
  
  女官浣纱就趴在她的床下,这会儿主仆四七两人是谁也顾不得谁,皆是一丝两气,苟延残喘。
  
  三日后; 帝后为福成公主与那伽国国王萨纳尔,在紫禁城办了个简单的送嫁仪式; 大婚要等到了那伽国后再办。
  
  送嫁仪式的当晚,福成公主与萨纳尔合了房。这一夜,她见识到了蛮夷铁汉的彪悍; 也头一回后悔了自己的选择。
  
  若是重来一回,她会挂着笑嘕嫁给杜晗昱。可如今; 她只能随他们回那伽国。
  
  谢正卿站在高高的月华楼上,目送着那伽国的车队驶出紫禁城,这才转过身冲着岑彦吩咐道:“准备准备; 今晚动身去潮洲。”
  
  岑彦脸上略微一怔,旋即领悟:“大人,如今赈灾款和专门督办此事的官员皆已至潮洲; 您此时亲赴水患之地,是担忧他们从中贪污?”
  
  谢正卿眺着宫外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次的银两数额巨大,交给谁督办他也不放心。
  
  酉时一至,天边残阳似血。四匹碧葱碧骢驹拉着一辆紫檀马车出了神武门。
  
  岑彦与谢首辅同坐舆厢,车队还有二十余名锦衣卫骑着高头青马相随。此次首辅大人要求出行从简,故而护卫带的不多,却个顶个的皆是顶级高手!
  
  车队行至城南某处时,谢正卿撩开车帘往外看,恰巧是苏府。
  
  “大人,可要吩咐下去稍作停留?”岑彦细心的请示道。
  
  谢正卿却冷瞟他一眼,声音沉沉:“为何?”
  
  岑彦知这是自己妄自揣测引得大人不悦,便赶忙颔首认错:“属下多嘴,以后定当慎言。”
  
  缓缓阖上眼,谢正卿未再说什么。
  
  方才他的确是想要亲自去看一眼那丫头回来病了没,毕竟那药劲儿是否真能凭着一晚的浸浴与几许刺激化解,他也不敢确定。
  
  但是被下属看穿心思,他不喜。
  
  ***
  
  得知谢首辅离京后,汪萼便赶紧来了庆怀王府。
  
  “王爷,谢正卿此时出京,下官觉得他是冲着赈灾款去的。”汪萼眉头紧促,一脸愁相。
  
  王爷却怡然自得的斜在红木雕福禄如意的坐榻上,手里盘着两个核桃,时轻时重的碰撞出些声音,扰得人思绪难安。
  
  “哼,就算是那也活该!本王早就派人知会过潮洲知府张玉安了,告诫他这次悠着点儿。结果没几日他派人给本王送来了两箱金子!”
  
  “哎——”汪萼叹了声。如今跟着王爷的人本就不多了,还尽是些没脑子的。
  
  “王爷的好心提点,竟被张玉安想成了是要分一杯羹。蠢顿至此,此人留着也无甚大用了。”
  
  王爷手里的盘核声稍顿:“如今便是想拉他一把也迟了。谢正卿未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出京,此去必是沿途不歇,怕是八百里加急也来不及让他抹干净嘴了。罢了。”
  
  那盘核声又起。
  
  既然此事已无力回天,汪萼便想起苏明堂来,将这些日子追查书下落之事一一道来。
  
  王爷面色无波的听着,不管他说到那些波折时表现的多么遗憾,王爷脸上皆是一片安然。
  
  末了,汪萼总结道:“是下官办事不利,若早些看出端倪,便不会让苏明堂逃过此劫了。下官笃信那书中定有见不得光之处!”
  
  见他忿忿的说完了,王爷才笑道:“听说苏明堂家的那个小丫头,不是个好惹的?”
  
  汪萼脸上顿露窘态,上回千秋宴之事闹得满城风雨,传至王爷耳中也不是什么奇事。只是如今提起仍觉羞愤难平!
  
  “王爷,那丫头的确是鬼灵精怪的,若不是她,那些书也不至于这么快的就全数收缴回苏府。”
  
  王爷将手中一对儿核桃放至案上的锦盒中,身子正了正,端坐于榻,宽慰道:“一个丫头再鬼精又能有多大能耐?说起来她那日不过就是借着抱谢正卿的大腿,给你找难堪罢了。满朝文武,这种狗仗人势的玩意儿见得还少吗?”
  
  汪萼也连连点头附和,他自然明白这一切的根源是在首辅身上。只是首辅他眼下动不了,这些狗腿子倒是可以算算账。
  
  “王爷,下官定会再想法子继续收集苏明堂的罪状!这个棋子是不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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