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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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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省长口头指示后,珠江大学的校长多次找省厅领导,希望厅领导能够从大局出发,将学校让出来。行业办学是有许多弊端,以行政手段来办学,以机关思维来管理学校,学校会变得不伦不类,学校不像学校,机关不像机关,每年的计划、总结,一年一度的年终考核,学校按机关的步子走。学校以学年来安排工作,却跟着机关以年度来总结、考核。厅里有些要求,学校执行起来不是太顺。珠江大学有些说法是合理的,但厅领导不可能将这块肥肉拱手相让。
马副厅长首先布置庆祝教师节的工作,要求两校将教师节的庆祝活动办得既热烈又简朴。每年9月10日,在家的厅领导都来学校慰问老师,与教师代表座谈,并给每位教职工发100元慰问金。每年物价都上涨好几个百分点,但慰问金十年一贯制。老师对厅里给多给少慰问金并不看重,只要在自己的节日里能见到厅领的光辉形象就心满意足了。厅领导对学校工作的支持、对教师的关心不能用100元来衡量,重要的是领导心系学校、情牵老师。这就够了。
马副厅长将学校升格面临的问题给于会者作了详细的介绍,教育厅乃至主管教育的副省长都倾向于将学校合并到珠江大学,办成珠江大学的法学院,必须将这块石头搬走!马副厅长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他要求学校起草一个东西,上报主管的省委领导。马副厅长说,他已经利用私人关系,和省委副书记沟通好了。
给副书记的专题请示由我起草,经过教育处万处长修改后送马副厅长审阅,最后以厅的名义直接报副书记。过了半个多月,副书记批准了我们的请示。
副书记的批示简单明了,他在我们的请示上,用毛笔写了三个大字 :我同意!
我们又起草了一份类似的请示,连同副书记的批示呈报给主管副省长。副省长的批示显示了党领导一切的巨大威力。副省长的态度发生了180度转变,他很快就在我们的请示上作了批示:按绍华副书记的指示办。请郭扬同志协调教育厅、计委、财厅,抓紧时间落实两校合并升格事宜。
两位省领导的批示,为学校合并升格打开了希望之光。我们又专门向郭扬副秘书长写了个请示,将副书记、副省长的批示一同附上。不久,郭扬副秘书长用漂亮的仿宋体作了批示:请教育厅牵头,尽快组织专家到校评估,落实省领导的指示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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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点 39(1)
罗海涛全副武装,从头到脚都是一副新形象。头发是八佰伴的美发师设计的,他的脸形削瘦、颧骨突出,整个脸部呈倒立三角形。美发师给他剪了个小分头,涂上丰采美发定型膏,乌黑的头发湿亮湿亮的,苍蝇飞上去都站不稳。看着罗海涛的小分头,不由让人想起电影里的小汉奸,那种跟在日本人屁股后面、专门出卖灵魂的穿着一身黑衣服的汉奸形象。李恳说,别整得油光滑亮的,跟80年代的小飞仔似的!
除了发型,罗海涛把花衣服扔在一边。罗海涛的衣服基本上是花格的,如果你去华海大学找罗海涛,别人不知道罗海涛是谁,你说就是穿花衣服的那个年青人,保证很快就可以找到他。花衣服差不多是罗海涛的代名词。今天他的穿着很讲究,上身是梦特娇T恤衫,下身是大哥大西裤,脚下是刚从天河城买来的花花公子皮鞋。从罗海涛的这身打扮,可以想象得到,罗海涛今天有重要约会。
罗海涛有许多网友,唯有珠海那个他最重视,交往得也最认真。上次去珠海和她见面,他感觉很满意。他们之间的关系日趋密切,每天你来我往的好几个电话,时间越聊越长,上个月罗海涛的电话费突破千元大关。
罗海涛感情很细腻,同时也很脆弱,心理承受能力特别差,和自己心仪的女孩子吃饭,他总是很心虚很激动,手心直冒汗,菜都夹不稳。第一次跟郭蕊吃饭便是这样。那时郭蕊是学生会文艺部长,开完迎新送军晚会,他约郭蕊出去吃夜宵,郭蕊显得落落大方,出口罗老师,闭口罗老师。罗海涛像一个从未接触过女性的纯情小子,浑身不自在。为了请郭蕊吃夜宵,他晚饭都没吃,肚子饿得叽里呱啦叫。郭蕊说罗老师您也吃呀!他说我不饿。一根青菜夹了几次都没能夹到嘴里,干脆说自己很饱。罗海涛这种心理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恐怕心理学家也被难倒。我说可能是患了美女恐惧综合症。
珠海网友首次来广州和罗海涛会面,他叫上我和李恳,一是帮他把把关,二是给他壮壮胆。其实我们去也是多余,因为他和网友已经接触过了,不会像和郭蕊吃夜宵那么紧张。名曰把关,更是废话,罗海淘的性格我最清楚,他决定的事情连他父母都改变不了,我们又有什么能耐把他从女孩子的怀抱给拉出来。
地点选在凯悦酒店。凯悦的对面是广州一日游的主要景点之一——东站广场。广场周围有许多高档写字楼,每当夜幕降临,女白领男白领三五成群在草坪上漫步闲聊。四周的灯火将广场装扮得流光溢彩,整个广场犹如一个发光器,将广场上空开了个白色窟窿。罗海涛订的长江房,窗口正对着东站广场。
去凯悦消费过的人都有同感:四星级环境、五星级收费,一个字,贵!上个月我曾经陪马副厅长在这里宴请郭扬副秘书长。结帐时,我拿出刚从财务借来的一叠一万元现钞,只留下五张,其余的全交给部长。罗海涛选择这种酒店请网友,我觉得有点过头了,一餐下来,几个月全白干了。罗海涛有些方面很像北方人,请朋友吃饭,总是担心菜不够,人家吃不饱,所以拼命点菜,浪费是常有的事,不该花的钱他也花了,且不心疼。罗海涛的钱基本上都投进股市里,手头紧张时,不管股票亏多少,他都会斩仓套现,然后说,从此离开股市这个伤心地。但他不会痛定思痛,手上有点钱,又会重新投入股市这个大陷阱,他不计较,但结果总是输。有时候病猫碰到死老鼠,赚了几个百分点,他又不肯卖,期望手里的股票,能够牛气冲天,但接下来是绵绵的阴线,赢利部分吐出去了,负数越来越大。十个人炒股,七亏二平一赢,几年来罗海涛基本上都是属于那种“七亏”的股民。
罗海涛在电话里要求我和李恳先到,以示对他网友的尊重。我出门前也给李恳电话,催他不要迟到,李恳比我说的时间只晚了几分钟,对李恳而言,这很少见,很难能可贵。他说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我说没那么严重,罗海涛只要你准时到,又不是要你上刀山下火海。
断点 39(2)
咨客将罗海涛和他的网友引进来时,着实吓了我一跳,罗海涛痴迷的网友、朝思慕想的情人,所谓不谙事故的纯情少女、理想的结婚对象,竟然是叶小阳!我和李恳几乎同时从座位上站起来,罗海涛将我们双方介绍一番,然后入座。
我的目光和叶小阳目光相遇的一刹那,从她的脸上可以读到一丝的紧张甚至惊慌,但随即又马上复原。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她的这种细微的表情变化。一般女性,我说的是那些功夫不到家的女性,将内心的惊恐掩饰得这么严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即使我和她握手,她也显得从容、大方、得体,不管是李恳,还是罗海涛,都不会觉察到我和叶小阳之间有什么瓜葛。
刚坐下不久,叶小阳借故上洗手间,给我发个信息:文昊,求你务必为我保密!切!切切!!我翻阅后即把它删掉。
刘慧和叶小阳如同一对孪生姐妹,经常粘在一起。每次我去珠海看刘慧,她总和我们在一块,同吃、同玩、同住,当然不同床。和叶小阳在一起时间长了,你能从她的言说举止窥视到她复杂多变的内心世界。这个世界,大如苍穹,深似海洋。她时而开怀大笑,时而痛哭流涕,你很难知晓她何时会笑,几时会哭。也许受男人欺骗太多、伤害太深,她过早地学会了伪装。开心时流露出来的神情,像一个天真无邪的纯情少女,伤痛时呈现出来的沧桑,则像一个被人遗弃的怨妇。年初我去珠海,那天喝了很多酒,我也喝得迷迷糊糊的,但她说的一些话,我终生难忘。她说,我今年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不管他是一匹狼,还是一条狗,我都无所谓。反正我是别人吃剩的半个馒头,逮到谁就是谁。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起来。刘慧把她搂在怀里,就像妈妈搂着自己爱的女儿。刘慧左手搂着她的脖子,右手不停地轻拍她的背,叫她别说别哭。叶小阳用哭腔说道,小慧,要不咱俩都别结婚了,好不好?我们一起相依为命吧。刘慧接连说好好,我不结婚,我们一起相依为命。
我脑子一片迷乱。我不知道是要为叶小阳保守秘密?还是要把真实情况告诉罗海涛?如果我保守秘密,万一罗海涛婚后知道实情,我们兄弟都没得做了;如果我向罗海涛泄密,万一叶小阳一时想不开,寻死觅活的,那该怎么办?这事还真是不好处理。一个是我情人的结义君兰,一个是我多年的铁杆兄弟。说还是不说?我深深陷入了一种左右为难的境地。
刚打开车门,就接到许晓晴的电话。她说你在忙什么?我说正准备去看你。她不以为然,说你又给我糖吃了。我说是真的。她说你现在翅膀硬了,会飞了,我不给你电话,你也不主动打电话给我,你什么意思你?我解释说,最近很忙,烦的时间都没有。她说我想洗个脚。我说好啊,你来江安吧。许晓晴的宿舍离江安沐足城只有几百米。
最近头有点晕,颈椎有点痛,泡脚时我叫技师多给我按头部、颈椎。技师问我够不够力,我说我很受力,你还可以大力一点。许晓晴在旁边参乎,问技师有没有铁锤?技师疑惑地问,要铁锤干什么?许晓晴笑着说,他不是人,是快木头!我说是块木头,上下都很硬!许晓晴斜过身子,锤了我一掌,说,你越来越流氓了!
许晓晴问我刚才跟哪个靓女吃饭?我张开嘴巴,欲言又止。她再三追问,我把罗海涛和叶小阳的关系说了一下,只是将叶小阳说成是我朋友的表妹。我问,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办?她没有马上回答,嘴巴半张开,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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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那过去的又算得了什么!许晓晴显然是作了一番思考。
男人和女人不同。
有什么不同?
男人喜欢对女人的过去耿耿于怀。
许晓晴说,我记得彼得·乌斯提诺夫说过一句话,他说,爱就是不断地宽恕,这种行为由一种温柔的照顾最后发展成一种习惯。
那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告诉罗海涛?
断点 39(3)
许晓晴说,有什么好说的。让他们顺其自然吧。如果有缘,他们自然而然会走到一起;如果无缘,把他们绑在一块也不成!
许晓晴的话,似乎让我明白了什么,但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断点 40(1)
周末的夜晚是滚烫的、躁热的,各路群英或赶饭局、或到棋艺馆、或去夜总会,脚步匆匆,和白天的节奏没有什么两样。街上少得可怜的木棉树、白玉兰,在秋风的扫荡下,抖落身上的枯黄残叶,那些叶子,像一片片纸屑,追随汽车的脚步,一些落在路间的隔离带,一些飞进人家的阳台。它们上窜下跳,忽东忽西,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没有归宿,随风飘散。
广州天气的季节性不是很明显,季节与季节之间的界线有些模糊。秋天穿西装,打领带有点不合时适宜,特别是领带,把脖子擂得踹气都有点不舒服。如果不是李恳坚持要我们西装革履,我会穿许晓晴买的FIRLEAF红色衬衣。
肥仔穿上西装有点怪怪的,他浑身不自在,我们看上去也挺难受的。他不停地摆弄那条花红领带,一会拉紧,一会放松。肥仔说他长这么大只穿过两次西服,第一次是8年前结婚时穿的,今天是第二次。罗海涛取笑肥仔穿龙袍也不像太子。肥仔则麻罗海涛是排骨精,只见衣服不见人。
去红男吧是李恳的创意。他的一个记者朋友曾经告诉他,他们报社驻S市记者站的记者,有时利用业余时间到绿女吧兼职赚外快,香港的一些富婆经常光顾此地,虽然那些富婆都是妈妈辈甚至奶奶辈,面目可狰,丑不忍睹,但她们爽过之后出手大方,一次八千一万都可以给你。广州的红男吧就是绿女吧的姊姐吧,两家均属于同一个老板。
红男吧藏在太子宾馆后面。太子宾馆有部队背景,它像一名武警战士,为红男吧站岗放哨。其实它也是个窝点,男男女女在红男吧接上头、谈好价,马上可以到太子宾馆开房。
我们胸前没有别花。红男吧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胸前别朵小红花,说明你已名花有主,别的女人不会主动接近你,即使你长得英俊潇洒、高大威猛,寻找猎物的女人都不会和你攀谈。我们四个人分开坐在四张不同的吧台。坐了两个小时,四个人有四种不同的遭遇。有东北血统、身材酷似体育明星的李恳,之前雄心勃勃、恃才傲物,想不到光顾率最低,只有一个女的和他谈几句,但没有下文。肥仔的情况也差不多,有个肥得走路都有点困难的肥姐在他的吧台上坐了一会,肥仔可能不满意,借故上洗手间,那女的也自动离开。不被看好的罗海涛倒是有三四个女的光顾,后被他一一打发。我的吧台先后来了三个:一个是中年丧夫、神情黯然,但春心摇曳,我说我在等人,她说那你为什么不在胸前作个记号。看样子这个寡妇是这里的老主顾。另一个是留守女士,寂寞难耐,30多岁还长青春豆,估计是长期没有男的滋润,内分泌严重失调。聊了半个小时,她提议去太子宾馆开房,我故意提高要价,一晚一万。她努努嘴,这里的惯例是一晚三千,你要的也太贵了。我说同是猪肉,有的贵一点,有的便宜一点,你如果嫌贵,找别人去。最后一个很离谱,面黄肌瘦的,目光呆滞,看上去像个癌症晚期。她不怎么吭声,倒是自称是她妈妈的女人滔滔不绝,像个推销保险的。母亲带自己的女儿出来找吃的,以前听说过,但亲眼目睹还是第一次。
暑假回去,和中学同学聚会,在县人民医院当医生的文超讲了一件匪夷所闻的真人真事。一条黎族村落,有个失恋的神经佬,发病时有暴力倾向。每每发作,手里总拿着一根木棍,追着村里的女人喊打喊杀。很奇怪,她妈妈说带你去城里找小姐,他马上放下举到空中的木棍。从发廊出来,他心静如水,和正常人无二样。文超说这也算是一种精神疗法吧,因为Zuo爱能刺激人的大脑神经。文超的故事讲完,我仰天大笑。许晓晴听不懂海南话,不明白我为何大笑不止。回到家里,许晓晴问刚才文超给我们讲的什么笑话。我说不是笑话,是确有其事。我把黎族青年的事给她复述一遍,她不相信,说,我看你们是吃饱没事干,胡编乱造!
走近停车场,借着灯光,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大步流星,走起路来一高一低,好像是一只脚长一只脚短。旁边是个打扮入时的摩登女郎,他们并肩从停车场走出来,方向是太子宾馆正门。我指给李恳看,那个人像不像诸葛校长?他看了看,点点头,说,有点像。我们从后面饶过去,在停车场,果真找到诸葛校长的座驾。我们领导肯定是找小姐开房,我说,一会我们去总台查一查,然后报警,将他逮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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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点 40(2)
有一段时间,李恳经常到我们学校晃荡,也认识诸葛校长,但不太熟。他知道吴之华校长调离学校后,我的日子不如以前那么风光,特别是诸葛校长一直对我不投信任票。我的手脚如同被绳子绑住,做起事好不自在。如果能给他授个“嫖娼校长”的光荣称号,也可以解解我心头之恨。
我骗总台服务员说,刚才上去的是我们单位的领导,他叫我给他送一份文件,请问他住的几号房?服务员将信将疑,打开玻璃柜里的电脑,问,叫什么名字?我报上诸葛校长的姓名,很快查到708房。我故意走进电梯,上到8楼再下来,然后跟站在外头的李恳他们会合。
不能用手机报警,用公共电话报警,查不出是谁报的警。打通110,由李恳来说。报警后,我们躲在宾馆旁边的围墙边,等待一幕好戏开场。过了十几分钟,两名警察开着摩托车赶来。他们没有走进大堂,只是在大堂门口和保安嘀咕几句,又开车走了。
军车在路上违章行驶,交警也不管。看来,太子宾馆藏污纳垢,警察也无能为力。报仇雪恨的最好机会,就这么流产了。
厅教育处原处长徐耀辉没有诸葛校长那么好彩。99年,机构调整,徐耀辉力保自己的处长之位,副处长张重天则竭力取而代之,副处长万山红坐山观虎斗。徐耀辉是前任厅长的得力干将,而张重天是现任厅长的老部下,双方争得你死我活,经常在办公室里拍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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