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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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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自然要聚在一处,如此至少凡事有个商量,否则让人有机可乘、逐个击破,岂不傻到家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厨房在何处?

    当夜,雨瑞收拾出了一间宽敞的厢房,本想叫下人去请那姓“严”的公子来瞧瞧合不合心意,怎料没等她吩咐下去,“严”公子自个儿先找了过来。

    “厨房在何处?”他板着脸问。

    那张脸不是不俊俏,只是神色着实森冷了些。

    与王爷的淡漠疏远不同,这冷意带着浓浓阴沉,颇有些叫人反感。

    也不知这公子与王爷究竟有什么过节,为何总是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严公子,”雨瑞按捺住心头疑惑,垂目行了个礼,“顺着回廊一直走,在假山那头往右,便到了小厨房了。公子是不是饿了,不如奴婢吩咐下人送些吃的过来,公子便无需亲自跑一趟了。”

    “谁告诉你,我姓严?”阎罗问。

    难道这人不姓严?

    雨瑞愈发疑惑:“是王妃娘娘告诉奴婢的。”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何身份?”阎罗接而问。

    “没有。”雨瑞老老实实地摇头,想了想,道,“王妃娘娘说,您是她的远房亲戚。”

    “远房亲戚?”阎罗听得嗤笑一声,“我同她拜过天地、饮过合卺酒,如今竟成了她口中的远房亲戚……”

    雨瑞听得大吃一惊。

    这么说,王妃娘娘曾嫁过人?

    可她怎么听说,王妃娘娘自小被养在秦家后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却与那徐子诚有过一纸婚约,和别的男子皆没有任何瓜葛?

    “还有,我不姓严,我是阎罗,你得叫我阎君。”阎罗继续纠正。

    雨瑞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原来如此……

    她险些忘了,这人脑子有些不好使。

    难怪方才说王妃娘娘曾与他成过亲,看来只是信口胡说的疯话。

    只是这疯话若被旁人听见了,怕是容易引来祸端。

    雨瑞想了想,神秘兮兮地朝阎罗道:“其实我也不叫雨瑞,我是牛头马面手下的小鬼,特地上来救您的。”

    “嗯?”阎罗诧异了一瞬。

    “他们说,叫您千万要隐藏身份,莫要被人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雨瑞接而道。

    阎罗看向她的眼神那叫一个古怪,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雨瑞并未留意到他有些抽搐的额角,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牛头马面二位大人还说,您与王妃娘娘的亲事,也千万别让旁人知道,否则王妃娘娘只怕会有杀身之祸。”

    四目相对,阎罗艰难打消了一掌将这人劈死的念头:“厨房在何处?”

    若非辟谷之术完全施展不开,他何必来这凡人面前受此窝囊气?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顺着回廊一直走,在假山那头往右拐,便到了小厨房了。严公子,你是不是饿了,奴婢这就吩咐下人送些吃的过来……诶,公子,是回廊,不是小道,您走错了。”雨瑞说着,见他压根不理会自己,便匆匆追了出去。

    她生怕这严公子四处乱跑,将方才那番话四处乱说。

    他被人笑话事小,王妃娘娘遭人诟病事大。

    王妃娘娘好不容易回府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也不晓得从哪儿跑来了这么个傻子,简直傻到家了。

    不过,那张脸还是挺养眼的。

    就是眼神不太对,一看就与正常人不同……

    雨瑞一路追着,颇有些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来到厨房,却见厨房中不止有这严公子,还有个绿衣少年,正大马金刀坐在柴堆上,啃着一只糖醋肘子,啃得满嘴是油。

    不知为何,她总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先前,有只狐狸也是这么窝在柴堆上大口吃肉、大碗喝汤的……

    小厨房地方本就不大,一下子来了三个人,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雨瑞,给小爷我做一碗红烧肉!”雪狐毫不客气地吩咐。

    “你又是何人?”雨瑞不免疑惑。

    这人穿的是王爷的衣裳,时不时伸手将油渍揩在衣襟上,好端端一身翠色锦缎长袍,被他揉得活像一块大抹布。

    雪狐皱了皱眉,显然对雨瑞没能及时认出自己有所不满。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化成人形,她认不出似乎也是理所当然,于是顺口瞎掰道:“我是秦雨缨的远房表弟,叫胡……胡……”

    “胡什么?”雨瑞愈发狐疑。

    雪狐“胡”了半天,也没“胡”出个所以然来。

    只怪吃得太撑,脑子都快被这只糖醋肘子给塞满了,一时间竟连个好听些的名字都想不出。

    “他叫胡大壮。”阎罗听不下去了,替他说道。

    再这么“胡”下去,这个叫雨瑞的丫鬟除了同狐狸大眼瞪小眼,就什么也别想干了。

    他堂堂阎罗,自是不会像这只狐狸一般,残羹冷炙也吃得如此之欢,入口的饭食,当然得现做。

    “你才叫胡大壮!”雪狐没好气,“胡大壮不是你手下那马面吗?”

    这么难听的名字,居然也好意思拿出手?

    阎罗眸光微变:“你不过是只狐狸,怎会知道得如此之多?”

    哪怕灵物,也不会这般神通广大,竟连他手下的名字都一清二楚。

    雪狐顿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没再吭声了。

    见阎罗很有上前揪住雪狐逼问的意思,雨瑞终于绷不住了,抽出一根柴棍重重敲在了门槛上,发出“砰”的一响:“你们二人闹够了没,什么阎王,什么马面,什么狐狸?再闹就都给我滚出去!”

    这都忙活了整整一天了,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雪狐一下就噤了声。

    这小丫鬟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不发则已,一发不可收拾。

    平日里的文文静静、柔柔和和,不过只是表象而已,实则发起狠来比那冬儿还要泼辣。

    先前他来厨房偷吃时,若做得太过分,她二话不说就敢抽出炉膛中燃了半截的柴棍在他眼前晃悠……晃得他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屁滚尿流。

    “给我炖一碗北海的麒鱼。”阎罗难得识相了一次,没再当着她的面与雪狐计较。

    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是五脏庙着实饿得有些难忍,凡人之躯,着实麻烦。

    “你怎不说你要吃天上的凤凰?”雨瑞没好气地反问。

    还麒鱼……一听就不像是人吃的东西!

    “凤凰乃仙子,吃仙肉会触犯天规,触犯天规会遭雷劫。”阎罗耐着性子解释。

    也是在秦雨缨身边待得太久,沾染上了她的脾气,雨瑞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忍住了拿棍子打人的冲动。

    “你说,你是阎王?”她问。

    阎罗自是点头:“正是。”

    “那你可否叫那牛头马面上来,让我看上一眼?”雨瑞又问。

    “这……”阎罗犹豫。

    不是他不愿让这丫鬟开眼界,而是如此需耗费法力,而他的法力早已消失一空。

    “叫不上来是吧?”雨瑞瞥了他一眼,“连牛头马面都不听你的,你算哪门子阎王?”

    阎罗一阵结舌。

    “还有你,”雨瑞转目瞪向雪狐,“姓胡就是狐狸了?好端端的装什么妖魔鬼怪,说,你到底叫什么,不说我可喊人了!”

    “我叫胡……胡珩沂。”小狐狸临时给自己编了个名儿。

    “胡珩沂是吧,你是从哪来的,为何会在小厨房里?”雨瑞接而问。

    “我是秦雨缨的表弟……”雪狐弱弱压低了声音。

    “王妃娘娘只有一个表兄,哪有什么表弟?”雨瑞戳穿他。

    “我真是她的表弟,那蔺长冬也是我的表兄。”小狐狸眼珠一转,继续瞎编。

    既然小厨房要开火做饭,哪能没有他的份儿?

    雨瑞的手艺可比那厨娘强多了,看来,他今日又有口福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有事要问你

    只可惜雨瑞不是个容易被糊弄的主儿,拽着雪狐就去见了秦雨缨。

    秦雨缨极少瞧见雨瑞露出这般要杀人的神情,不由有些愣神。

    “王妃娘娘,此人说他那蔺长冬的表弟……”雨瑞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在秦雨缨这个七王妃跟前时,她素来礼数周全,故而并未表现出对雪狐的鄙夷。

    也怪不得她鄙夷,雪狐如今已是弱冠之年,却仍是站没站相、坐没坐样,知道的晓得他是刚刚化形成人,尚不习惯这肉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常年流连青楼酒肆,故而才会是这么一副松松垮垮的纨绔相。

    看着雪狐身上那件满是油渍的衣裳,秦雨缨以手扶额,有点头疼,很是不想承认这个“表弟”。

    顿了顿,她吩咐雨瑞:“你先带他下去吧,找人教他些礼仪,若他再敢跑去厨房偷吃,打断他的腿便是。”

    “喂喂喂!”雪狐气恼,“秦雨缨,你简直……”

    “叫表姐。”秦雨缨双目微眯地纠正。

    那平淡而捉摸不透的神色,瞧得雪狐忍不住愣了下神。

    旁人的心思,他皆能轻而易举地看透,偏偏秦雨缨不行,或许是身上有她一半仙力的缘故……

    罢了罢了,这女人比雨瑞更不好对付,自己还是不招惹为妙。

    表姐就表姐,谁占谁的便宜还说不定呢!

    转目看向一旁的雨瑞,雪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爷我若是饿瘦了,看你如何担待得起!”

    那恃宠而骄的架势浑然天成,傲娇劲儿看得雨瑞无比汗颜。

    别说,这神情还真与那只白狐狸有几分相似……

    雪狐就这么被领了下去,跟着雨瑞屁颠屁颠去了厨房。

    他走后,秦雨缨忽然记起一桩事来。

    也不晓得那蔺长冬如何了,听闻那唐咏诗附身之后,去了他那糕点铺子,想给陆泓琛戴上一顶绿帽,幸而陆泓琛及时赶到,否则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一想到那人占用自己的躯壳,在蔺长冬面前媚笑连连、极尽勾引……秦雨缨鸡皮疙瘩就不由自主掉落一地。

    转念一想,蔺长冬的身份尚有不明了之处,自己只知他是异族人,却不知他来骊国究竟有何目的。

    不如问一问雪狐,或许它能给出个答案。

    思及此,秦雨缨找去了小厨房。

    来到厨房时,雨瑞在炖一锅鸡汤,小瓦罐炖野鸡,加上几朵蘑菇,香味四溢,颇叫人流口水……

    雪狐就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秦雨缨汗颜,先前这小家伙还是只狐狸的时候,怎没觉得他神色如此猥琐?

    雪狐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猥琐,它当了好些年的狐狸,狐狸嘛,自然是爱吃鸡的。

    想当年他漫山遍野追着山鸡直跑的时候,秦雨缨还在玩泥巴呢……

    “我有事要问你。”秦雨缨道。

    “何事?”雪狐狐疑。

    该不会,又想让他去动那恶婆娘吧?

    “那蔺长冬,究竟是什么人?”秦雨缨问。

    雪狐听得舒了口气,还好这次的事与那上册古籍无关。

    “那人的身份你不是知道吗?就是个异族人,妄想着复国呗。”他简短地答。

    “他曾说,异族为了争夺这两册书,分裂成了好几派,他属哪一派?是否还有人同他一样,想杀了皇帝报仇?”秦雨缨接而问。

    三王府那些死士的来历,陆泓琛皆已查清,那些人也来自南疆,绝大多数皆无名无姓。

    陆长鸣的背后,是皇后,皇后的背后,又是谁?

    难道陆泓琛一语成谶,皇后身上真流着异族的血?

    如此,皇后与蔺长冬之间会否有所关联?

    雨瑞正在不远处洗着一篮菜,水声哗啦,并未听见二人的对话。

    虽如此,雪狐还是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心大如他,也知有些事不能轻易让人晓得。

    “你总算变聪明些了,异族人当然不止蔺长冬一个。枪打出头鸟,旁人皆比他更懂得隐匿身份。”雪狐答。

    “比如……皇后?”秦雨缨目光微凝。

    雪狐不禁诧异:“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

    秦雨缨顿觉脑海中那团乱麻般的思绪,变得清晰了不少:“皇后是异族人……异族将她捧上后位,是不是为了让她在后宫专权,令皇帝无子,夜朝后继无人?”

    “你未免想太多,”雪狐白了她一眼,“并不是谁特地将她捧上后位的,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她的生母,是异族皇室宗亲,为躲避战乱来到骊国,一路辗转,被人卖进了青楼。当年那伙异族人找到她时,她母亲已经过世,而她也已嫁给了大皇子为妻。”

    那时的大皇子,便是如今的皇帝。

    秦雨缨听得明了——也就是说,皇帝多年无子,并不是异族的阴谋?

    也对,再机关算尽,也不可能算到这种程度。

    “异族与皇后通过气,想让皇后生下皇子,立为太子。如此,新皇一旦登基,便不会如先帝那般屠杀自己的族人,他们迟早复兴有望。”雪狐继续说道。

    这一想法,显然与蔺长冬的计划有出入。

    犹记得蔺长冬提起皇帝时,脸上布满阴戾,俨然恨不得将皇帝杀之而后快。

    即便皇后真生下了太子,那太子毕竟也有皇帝一半血脉。

    视皇帝为仇家的蔺长冬,又岂会同意这等荒唐事?

    “这两派如今仍不是一路人?”她问。

    “当然不是。”雪狐摇头。

    想当年,异族盘踞于南疆边境,铁蹄连年踏入骊国疆土,即便最骁勇善战的将士也无法抵挡,却不料如此蛮横的势力,最后败在了小小两册古籍上……

    雪狐便是古籍,古籍便是雪狐。

    在他看来,这桩事还有另一种见解——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异族作恶太多,烧杀抢掠了那么多年,天君不会放任其继续猖獗,定会加以惩治。

    旁人皆道他与那恶婆娘,是异族覆灭的罪魁祸首,事实上,他二人,不,二书,不也只是天君手中的两颗棋子?

    秦雨缨闻言稍稍放下心来,不是便好,如此她便不必急于对付那蔺长冬……

    想不到时至如今,异族仍有内乱、仍分派系,这般看来,所谓复兴有望简直就是玩笑之词。

    不过,他们倒的确做了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譬如,将陆长鸣这个三王爷也拉下了水……

    “皇后与陆长鸣之间,究竟有什么猫腻?”她又问。

    雪狐似是被问得有些烦了:“明日你就知道了。”

    “明日?”秦雨缨不解。

    “明日,那薛贵妃会请你去宫中赴宴。”雪狐补充了一句。

    秦雨缨这才想起,先前蔺长冬也说过,薛贵妃会请她入宫,只是那是好几日前的事了,被唐咏诗这么一闹,她险些将宴会全然抛之了脑后……

    除夕,宫中自然是要设宴的。

    按理说,下帖子请她入宫,是皇后或太后的事,如今这两人都已被她得罪得一干二净,故而才会换成薛贵妃。

    否则,她恐怕要被从宴会帖中除名了。

    入了夜,雨瑞叩门送来了几身衣裳:“王妃娘娘,这些是霓裳阁的人方才送到府里来的,说是王爷前阵子订下的。”

    秦雨缨“哦”了一声——此事她怎么不知?

    雨瑞抿唇一笑,接而道:“这些定是王爷他亲自为您挑选的,您不如先试上一试,瞧瞧王爷他眼光如何。”

    秦雨缨看了看那些衣裳,从做工到样式皆极为讲究,不止瞧着好看,且还十分御寒,连雪披、抹额这些都一应俱全。

    衣裙是浅蓝底的,绣有层层银色云纹,并不十分耀眼,却很经得起细看,搭上玄色雪披,俨然一身大家闺秀的装扮。

    秦雨缨平日里并不注重这些,不过身为女子,自是就对好看之物颇为青睐。

    待她换上衣裙、披上雪披,雨瑞双目一亮,由衷叹道:“娘娘,这一身真是再衬您不过!”

    秦雨缨本就肤白,尤其在七王府养了这么一段时日,面色更显白净,穿了这一身浅蓝,更显肤白如玉,在轻轻晃动的烛光下,眉眼清丽如江南烟雨,颇有些令人移不开视线。

    她认真打量了几眼铜镜中的自己,不得不说,陆泓琛还是极有眼光的,背着她订下的这身衣裳,不管尺寸还是样式都再合适不过。

    “还是王妃娘娘白净,那秦少爷虽与你长得相像,肤色却正好相反,不管冬日还是夏日都一直没见白过……”雨瑞道。

    若非眉眼极为好看,秦少爷只怕就泯然众人了。

    说起秦瀚森,秦雨缨一怔,她已许久没听到过这个仲弟的消息了。

    雨瑞见她神色微愣,连忙止住了话头。

    本是无心的一句,却不经意勾起了王妃娘娘的思亲,未免说得太不应该……

    “他有多久没往府里写过信了?”秦雨缨思忖着问。

    “也就几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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