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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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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唐咏诗并非一早就相识,那时她得了仙骨在人间游历,遇到了这只被道士所追,即将灰飞烟灭的孤魂野鬼,见这鬼太过可怜,不假思索赶跑道士,将其带回了地府……
不料好心相救,却引狼入室。
早知如此,何必施以援手?
若回到从前,倒不如让道士将其抓获,轻而易举了却一桩麻烦。
只是这世间并无后悔药可吃,秦雨缨早已无心后悔,更不打算亲自动手将唐咏诗千刀万剐、扒皮抽筋……
不是她心善如菩萨,而是即便将唐咏诗千刀万剐、扒皮抽筋,也无法解她心头之恨,当然要将这人留在世上慢慢折磨,一点点偿还当初的所作所为!
唐咏诗见反驳不过,立刻使出杀手锏:“我是阎罗妻,你擅自软禁我,天庭不会不管!”
“不过是个姬妾罢了,”秦雨缨嗤笑看了她一眼,“当初不是你告诉我,阎罗姬妾成群,无论多一个还是少一个,旁人皆不会察觉吗?”
是她太过轻信,不懂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唐咏诗编造的那些谎话,她坚信不疑,而今一想,真是颇为可笑。
阎罗岂会如此大度,为救素不相识的陆泓琛,不惜与自己假成婚,还将那两册古籍拱手相送?
如果真是假成婚,婚礼又何必如此隆重?
也就是她当初病急乱投医,才会答应这么一桩荒唐事,从始至终没发觉任何端倪……
“我每日陪伴在阎君身边,当然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唐咏诗反驳。
这是她所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除却阎罗姬妾这一身份,再没有什么能帮她脱离秦雨缨的魔爪……
“你的确与她们不同。”一道声音传来。
说话的正是阎罗,他神色不明,似乎已在暗处站了许久。
唐咏诗生怕自己方才说的全被他听进了耳朵里,连忙收起眼底的阴戾,佯装可怜兮兮:“阎君,究竟发生了何事,我……我为何被绑在这里……”
那委委屈屈的模样,令秦雨缨几欲作呕。
她侧目,将阎罗脸上的阴沉尽收眼底:“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莫用力过猛将她杀了就行。”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唐咏诗。
“你胡说八道什么,阎君怎会杀我!”唐咏诗心有不甘,恨声辩驳。
秦雨缨走后,阎罗冷眼看着她:“这些,都是真的?”
“怎会是真的……这个女人满嘴谎话,阎君,你不能信她。”唐咏诗急忙说道。
“是你将她囚禁在了地府?”阎罗又问。
竟是丝毫不理会她的辩解。
“是……是我……”唐咏诗犹豫了一会儿,不敢不承认。
那藤蔓是阎罗教她的法术,除却她,地府再无人会用。
从她口中得到确切的答复,阎罗语气愈沉:“扪心自问,我待你如何?”
忽然问出这么一句,唐咏诗有些难以回答:“你……你一直待我极好……”
自打玄女被贬去了人世,她就成了阎罗最为亲近的人。
说亲近似乎有些言之过甚,可在一众姬妾中,能与阎罗说上话的,的确只有她一人……
如果从始至终没有玄女,她与阎罗的关系,便不会发展至到如此地步。
她爱他,他也不反感她,彼此之间没有甜甜蜜蜜、你侬我侬,但至少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可有了玄女,一切就大不相同了,阎罗眼中再容不下别的女子,仿佛除却玄女,旁人皆是草芥。
唐咏诗心中涌起苦毒的妒恨,她不明白,自己与玄女之间,哪来如此大的差距?
玄女是一颗掷入他心中的石子,激起的波澜,生生世世未能平静。
而自己则是湖中的一尾鱼,无论怎么奋力一跃,都跃不过那道看不见的龙门,从不曾令他动容,更不曾令他动情……
眼眸就这么一点点变红,唐咏诗苦笑一声,收起了那楚楚可怜的神色:“她真就那么好吗?我不过是想留在你身边而已,这难道也叫错?”
时至如今,她竟仍旧没有丝毫悔意。
阎罗闻言已然怒到极致:“简直无药可救!我待你有所不同,只因你是唯一一个曾在我面前替玄女说情的人,如今看来,说情是假,陷害才是真……若将此事禀明天君,玄女所受的苦,你要受千倍万倍,你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唐咏诗冷笑一声,嘴硬道:“千倍万倍又如何?”
阎罗分明已没有了法力,别说上天庭了,只怕就连地府都去不了,如何能禀告天君?
阎罗不愿同她废话,看了一眼桌上那两册书,言归正传:“你盗走这两册典籍,是想使什么阴谋诡计?”
唐咏诗的目光,落在封页上久未挪开。
阎罗狠狠捏起她的下巴,几乎要将那骨头生生捏碎:“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又想使什么阴谋诡计!”
唐咏诗被迫抬起了头,那眼神已是呆滞了不止一分:“你……你说什么?”
“少给我装疯卖傻!”阎罗甚是不耐。
面对他的咄咄逼问,唐咏诗竟忽然“哇”一声哭了起来:“你是谁,放开我,快放开我……”
阎罗没想到她时至如今竟还在装,愤然捏拳,兜头便是一桶冷水,直直朝她泼去。
唐咏诗浑身湿透,水混着鲜血一并滴落,一道道伤口疼得愈发难耐。
“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别杀我……”她瑟瑟发起了抖,带着哭腔道。
阎罗非但没有停手,反而上前一步,拿起了一旁那长鞭。
猛一扬手,鞭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破空声重重抽下来。
凄厉的哀嚎在阴冷的刑房中满溢,久久未散……
外头的秦雨缨,听得蹙了蹙眉。
思忖片刻,她道:“小狐狸不会说谎,唐咏诗是真疯了,可她似乎没有疯透,我问她的话,她分明还能对答如流……”
“那明月患了失心疯,她上了明月的身,会否也患上了这等病?”陆泓琛猜测。
他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可秦雨缨深知肉身的某些病痛,并不会影响魂灵。
这失心疯,便是其中一种。
“不是,她离开我的躯壳之后,定是有事发生,不然不至于如此。”秦雨缨摇头说道。
“如今你记起了一切,是不是说明,那封印已解?”陆泓琛又问。
那唐咏诗是疯是傻、是死是活,与他并无太多干系,秦雨缨身上的封印,才是他眼下最为关心的。
秦雨缨闻言好不诧异:“你……你怎会知道,我身上那是封印,而不是……”
“而不是蛊,或者毒?”陆泓琛替她说完了那后半句。
秦雨缨怔怔点了点头。
“因为我早已看过了那两册书。”陆泓琛答。
回答得十分简短,却足以令秦雨缨愕然良久。
他……他竟全都知道了?可他为何一直没有说破?
对了,书中记载,自己身上有那阎罗的封印,即便一切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也无法明悟,想必陆泓琛就是说出来也无甚用处。
“封印解除,那禁忌是否也消失了?”陆泓琛接而问。
“禁忌?”秦雨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禁忌?”
四目相对,看着陆泓琛那双深不见底的阖黑眸子,她若有所悟,不觉赧然。
他说的禁忌,该不会是……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这醋坛子……
来不及细想,下一瞬,她忽被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将秦雨缨笼罩在内,她虽赧然,却有种莫名的心安,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忍不住偏头轻嗅了一下。
陆泓琛身上的气味极淡,有些冰凉,说不出像哪种花花草草,可就是颇为好闻。
“今后本王不必再孤枕难眠了?”沙哑的声音拂过她耳畔,带来细微的痒,不像是在发问,倒像是在感慨。
秦雨缨清秀的脸径直红到了耳垂,嘴上却不肯饶人:“陆泓琛,你先前定是嫌弃我了……”
“本王对你何来的嫌弃?”陆泓琛长叹,深邃的眸光脉脉含情,最后化作了一丝再明显不过的宠溺,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
喜欢都喜欢不过来,哪还有什么嫌弃?
就是叫他将心掏出来,或是跳进黄河以示清白,都未尝不可。
秦雨缨哼了一声,将头埋在他怀中没说话。
看似气鼓鼓,眼里却偷偷含笑。
顿了顿,着实有些羞赧,索性岔开话题:“你初见阎罗就对他那般有敌意,是因为早就看了书中的记载,知道我与他成过婚?”
“你当真与他成过婚?”陆泓琛颇觉难以置信。
秦雨缨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那上册古籍中,不是明明白白地写着吗?”
世人只知陆泓琛文武双全,却不知他对文字有种过目不忘的本领,翻阅过的书册,无论过了多久也依旧记忆犹新。
“古籍中并无这一记载。”他剑眉微蹙。
秦雨缨道了声“怪事”,想了想,来到刑房,直奔桌案上的书册而去。
陆泓琛紧随其后,也来到了刑房。
二人之所以放心将书留在此处,一是因为阎罗已没有了法力,不能再利用这书耍什么手段,二是因为小狐狸此时化身成人,并不在书中,故而阎罗就算拿到了上下两册也毫无用处。
刑房中,唐咏诗已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阎罗将那参片一股脑全塞在了她口中,又用破布堵住,她就是想吐也吐不出。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大抵不过如此,分明快要痛得晕厥,意识却始终无比清醒,而阎罗总能在她伤痕累累的身上,找到几寸尚完好的皮肤,不急不缓,一鞭鞭抽得血肉模糊……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不待那鞭子落下,只消阎罗一扬手,唐咏诗就先发起了抖。
她宁愿入那阿鼻地狱,也不愿再受这等折磨!
秦雨缨没有理会唐咏诗,这人一时半会是跑不了了,有些账大可留着慢慢算。
此时她最想知道的,是那书中究竟有什么猫腻。
她隐约记起,自己头一次发现书中的故事时,似乎也没瞧见那阎罗娶妻的记载,直到与阎罗喝酒交谈了一番之后,再翻那上册古籍,才鬼使神差看到了这一内容……
难不成……上册中也有书灵,能将这些文字随意变换?
仔细翻阅了一遍,她将那些记载阎罗与玄女亲事的“错字”,一一找了出来。
这次,陆泓琛也看见了,微微摇头:“不对,先前并无这几个药方。”
“错字”一一散落在药方中,而包含这段故事的药方,陆泓琛根本毫无印象。
“你能否确定?”秦雨缨问。
“当然。”陆泓琛笃定点头。
秦雨缨合上书,脑海中似有灵光闪过,转目看向一旁那唐咏诗,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记得,唐咏诗先前神秘兮兮地念叨了一句,这书里有个秘密。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只是胡言乱语,而今想来,恐怕没这么简单……
唐咏诗即便疯了,也是能认出她来的,且还装模作样地忏悔求饶,故而十有八九并没忘了数千年前的那桩往事。
那桩事对唐咏诗而言显然不是什么秘密,故而,她口中的秘密应当另有所指。
会不会……书中的某些内容,唯独唐咏诗看到了,而自己与陆泓琛一直没有发觉?
如果真是如此,唐咏诗忽然变得疯疯癫癫,会否也是因为这册书的缘故?
这么一想,秦雨缨不觉有些毛骨悚然。
既然下册孕育出了书灵,想必上册也不会没有灵性,可她却从未见过那另一个书灵,也不知它究竟是善是恶……
阎罗忽然失去法力一事,难道与这上册书灵有所关联?
“还给我,还给我!”唐咏诗不知何时将那塞在嘴里的破布吐了出来,说话时,未被咽下的参片纷纷从口中掉落,那叫一个狼狈。
她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双眼只顾直勾勾盯着秦雨缨手中的上册古籍。
看那架势,要是没被五花大绑,十有八九会冲过来将书夺入怀中。
“这东西对你就这般重要?”秦雨缨试探。
“重要,重要……”唐咏诗点头如小鸡啄米,不停重复这最后二字,“快给我!”
“不是你的东西,我为何要给你?”秦雨缨问。
“是我的,当然是我的!”唐咏诗提高了嗓音反驳。
秦雨缨“哦”了一声,似在思忖:“既然是你的,那你一定有法子证明了?”
唐咏诗依旧点头不迭:“书里的故事,我知道,说的是……”
“说的是什么?”秦雨缨循循善诱。
“说的是……”唐咏诗喃喃着这三个字,忽然愣住了,接而神色变得癫狂起来,“我忘了,我忘了!”
“你分明才刚看过,怎会这么快就忘了?”秦雨缨隐约猜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十有八九,当真与这上册有关。
“我忘了……”唐咏诗不住地摇头,满脸痛苦之色,“我什么都记不起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话看似是对秦雨缨说的,双目盯着的却不是秦雨缨,而是她手中那册古籍。
这下,就连阎罗都看出了不对:“一切皆是这书所为?”
秦雨缨摇头,不敢轻下结论。
转念一想,她找了个借口与陆泓琛一同出了刑房,撇下阎罗,找去了雪狐房中。
一推门,她就开门见山:“小狐狸,你知不知这上册古籍中是否有书灵存在?”
“世间哪有那么多书灵。”小狐狸撇撇嘴。
虽已化身成人,但那眉眼还是有些古灵精怪,一双瞳仁乍一看浓黑似墨,仔细一瞧,却分明是极深的绿色,绿得浓郁无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魅。
古书皆说狐妖美艳,想不到男子也是如此俊逸非凡,就是可惜略矮了些,只比秦雨缨高上半个头……
“既然不是书灵,那上册中的文字,为何可以任意变动?”秦雨缨继续发问。
“文字本就能变动,不然,这书与寻常书册有什么两样?”雪狐答得理所当然,脸上挂着几分“为何你今日才晓得”的不解。
“既如此,怎能说书中没有书灵?”秦雨缨发觉他这话有漏洞。
“只是有灵性罢了,与我这种正儿八经的书灵不一样,两者不能混为一谈。”雪狐见她困惑,很是认真地解释了一番。
古籍乃是仙册,仙册本就灵性,不同的人翻阅,能从中看到不同的内容,不过尚不能随意幻化成其他物件,须得继续修炼。
修炼成书灵之后,方能任意幻化,且还能脱离本体,在世上到处游历。
秦雨缨很快明白过来,问雪狐道:“你翻阅上册时,看到的是些什么内容?”
“它小气得很,透露给我的消息,与透露给你一样,一个字也不肯多说。”雪狐一五一十地答。
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陆泓琛:“与透露给他的也一样。”
秦雨缨本还想问雪狐怎会如此清楚,转念一想,世间万物在他眼里皆通透得很,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千万莫告诉那阎罗,我是书灵所化。”雪狐接而道。
秦雨缨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否则,一直心心念念想得到两册古籍的阎罗,也不知会将这家伙揉圆还是搓扁……
正要再问,雪狐忽然双手结印,一股微弱的灵气朝陆泓琛奔涌而去,转瞬就将其笼罩其中。
“你这是干什么?”秦雨缨诧然。
雪狐并未伤及陆泓琛性命,只是将他的五感暂且封印,换而言之,陆泓琛被定住了身形,既说不出话来,也听不到、瞧不见眼前的一切。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雪狐轻咳一声,揉了揉鼻子。
这举动与秦雨缨心虚时的表现如出一辙,见状,她双目微眯。
直觉告诉她,此事非同小可,否则这家伙的目光不会如此闪烁,更不必特地瞒住陆泓琛。
“你的法力,有一半在我身上。”雪狐鼓起勇气道。
她既然已想起了一切,这桩事迟早也瞒不住,倒不如早些说出来,说不定不至于被她打击报复……
“我的法力,在你身上?”秦雨缨蹙眉,不免狐疑。
雪狐正儿八经地点头,纠正道:“一半,只有一半……”
若不是在那场雷劫中,鬼使神差得到了秦雨缨的一半法力,它断然不会这么快就成为书灵,说不定仍与那上册古籍一般,不能开口说话,更无法自由自在地到处走动,见识这人世间的种种趣事……
故而,他对秦雨缨多多少少心存感激,这也是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帮她的原因。
之所以等到化形之后才说出来,是因化成人形意味着他的修为大有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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