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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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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坐视不管。

    来到凡间时已是黄昏,永安街街头的那几家铺子,已然亮起了大红灯笼。

    “两日后便是除夕了,到时人间应是热闹非凡。”阎罗说了句与来意全然无关的话,话音略带感慨。

    秦雨缨丝毫没有察觉,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眼看腊月将近,除夕将至。

    而后,便是新年了。

    来到七王府时,有孩童在门外的街道上嬉闹,你追我赶、嬉笑打闹的同时,也没忘了点上几个爆竹。

    爆竹发出“啪”的巨响,震落了街边几棵梅树上,那仅剩不多的花瓣。

    一场粉白交织的花瓣雨,就这么纷纷扬扬飘落下来,有种莫名的静谧之感……

    秦雨缨是道魂魄,没有肉身,旁人皆瞧不见她。

    阎罗来到人间,则换了一身寻常装扮,身着灰白貂裘,一副富家少爷模样。

    他不假思索伸手敲开了七王府大门,开门的是个小厮,见他十分面生,狐疑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您是……”

    话未说完,就被阎罗伸手点在了额心。

    手指落下的一瞬,小厮的身形陡然定住,一动不动,宛若一尊雕像。

    秦雨缨仔细打量了几眼:“这法术,可比点穴厉害多了。”

    她只是夸法术,并非夸阎罗,可这随口的一句,还是听得阎罗甚是自得。

    若旁人说这话,他压根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仰慕他的人多如天上的繁星,数都数不清。

    当年,他被秦雨缨“戏耍抛弃”之后,不乏年轻貌美的仙子围着他安慰,只可惜,他一个也没看得上眼……

    将那小厮扔到墙角后,阎罗长驱直入,一路点了不少暗卫,径直朝东厢而去。

    看那熟门熟路的架势,应当没少在幽冥镜里偷窥七王府的日常……

    “幽冥镜有那么好看吗?”秦雨缨忍不住悱恻。

    一想到这个窥私狂,一定曾见过她沐浴更衣的模样,她就很想将他一刀杀了了事。

    “我不是那等猥琐小人,”阎罗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只要你不与那陆泓琛有肌肤之亲,我对你的日常种种并无兴趣。”

    唐咏诗曾说,阎罗喜欢的不过是最初的那个玄女,而如今世事变迁,秦雨缨早已不复当初那般模样,变的不止是模样,还有心性。

    先前她直来直去,不知得罪了多少仙人,以至于落难时无人肯帮她说话。

    而那唐咏诗长袖善舞,轻而易举就将黑锅盖在了她头顶,这么多年竟无一人怀疑……

    说不恼火是假的,可恼火已然迟了。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却还不算太迟。

    来到东厢,秦雨缨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床上呼吸近无的自己。

    一旁的陆泓琛,目光始终不离,似乎生怕错过她睁眼的片刻。

    看着他紧蹙的剑眉、苍白的指节,秦雨缨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痛楚,转目催促阎罗:“快送我回去!”

    “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阎罗问。

    “你还想要好处?”秦雨缨也是没好气。

    唐咏诗是他的姬妾,如今使出这般阴险的手段,他自然别别想撇清干系。

    “没有好处,恕难从命。”阎罗道。

    他存心气她,只因瞧见方才她看向陆泓琛时,眸中写满忧心忡忡。

    秦雨缨很有将这个该死的鬼王一掌拍扁的冲动:“办不到就滚回地府去,什么都干不了,只会处处添乱……”

    阎罗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以为魂魄归位真有那么简单?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我何不一早就将你送回?”

    “你真是阎王吗?我怎么觉得,随随便便一只小鬼都比你强上千倍万倍?”秦雨缨忍不住讥讽。

    哪怕明知阎罗并非罪魁祸首,可唇枪舌战了这么多年,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戒也戒不掉。

    “那你何不去找小鬼?”阎罗反问。

    他的面色明显有些不悦。

    不必秦雨缨提醒,他早已发觉自己的法力近来流逝得愈发厉害,也不知究竟是因何缘故……

    “我要是能找到小鬼,哪还用得着带上你?”秦雨缨反唇相讥。

    这明摆着是句气话,阎罗听在耳朵里,难得地没与她计较。

    倒不是他忽然大方了起来,而是他瞥见秦雨缨的躯壳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不由自主愣了愣神。

    那气息与藤蔓上的死气如出一辙,若没猜错,应当是唐咏诗留下的。

    看来,秦雨缨说的果然不假……

    唐咏诗不仅将她软禁,且还占用了她的躯壳,也不知究竟意欲何为。

    “要怎么做我才能神魂归位?”秦雨缨问。

    这是她眼下最为关心的一桩事,她看得出,唐咏诗的神魂早已不在躯壳中,可不知为何,每每走近,就会被一股来历不明的巨力所挡,竟是一点也近前不得。

    “我去地府取些温玉来。”阎罗道。

    温玉能安魂,而秦雨缨的魂魄太过薄弱,用尽地府的所有温玉都不知能否起效。

    即便如此,他还是将那些温玉通通取了过来,一块块铺满了院落。

    温玉洁白如冰,散发出的却并非寒气,那气息极暖,秦雨缨原本有些飘飘荡荡,此刻却仿佛长出了根基,脚下渐渐稳了几分。

    “你是何人?”很快便有小厮发现了阎罗这张生面孔。

    屋中的陆泓琛侧目,目光透过秦雨缨烟云般缥缈的魂灵,径直看向了阎罗。

    他看不到秦雨缨,正如看不到那满院的温玉。

    温玉本就不是凡间之物,先前陆泓琛送给秦雨缨的那一块,若非在兜兜转转修炼出了灵气,断然不可能来到人世,为秦雨缨破除封印,替陆泓琛挡下一劫……

    “我是来救她的。”阎罗伸手一指床上的秦雨缨。

    “是你?”一个诧异的声音传来。

    阎罗转目看向说话之人,那是个略显瘦小的少年,长得倒是唇红齿白、温润如玉,若再高大几分,便足以称得上貌比潘安了。

    少年头顶有光华闪现,显然不是寻常人等,一见阎罗就如见了猫的老鼠,那叫一个避之不及。

    阎罗竟亲自来人世间了?

    天地良心,若叫他抓住了,岂不要被活活关进书里?

    雪狐才刚刚化形,还没来得及享受身而为人的舒坦,自然不甘心这么快就被抓回去。

    那地府阴冷无比,一年四季难得见几回阳光,且身边只有另一册对他爱理不理的古籍相伴,他就是打死也不愿再过那种苦巴巴的日子……

    阎罗见状并未去追,其一,他没有瞧出雪狐的真实身份,其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可笑自不量力

    秦雨缨却很快就猜了个十之八九,她没想到这只小胖狐化成人形后,逃跑起来居然也如此之麻溜。

    啧,看来那偷来的衣裳,并未派上用场嘛,这小子所穿的全是陆泓琛的衣物,一件件皆拖着地,显得宽大极了……

    看了几眼,她继续借着温玉的暖意,朝房中那躯壳走去。

    其实她多多少少也是明白的,她并非这躯壳的原主,先前,魂魄又是从中生生撕离的,故而想要回去并不是那般简单。

    好在有了温玉铺路,那股莫名的阻力果然渐渐消失……

    与此同时,看着雪狐落荒而逃的背影,陆泓琛颇为不解,深邃的眸中更多了一分谨慎,打量阎罗:“门口有侍卫把守,你是如何进来的?”

    看了几眼,他心觉不对,总觉似乎曾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是了,先前牧家别苑着火时,秦瀚森曾说见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厮,雨缨心生狐疑,于是请来了衙门的画师,一边听秦瀚森的描述,一边将那人的样貌画了出来……

    时隔许久,陆泓琛依旧记忆如新,只因他一直记得秦雨缨看到那画像时,惊诧错愕的神情。

    她似乎说过,画中人是个旧相识。

    这是她主动提及的第一个“旧相识”,虽然在那之后再未出现过,可陆泓琛这个醋坛子对这一潜在的情敌还是印象颇深。

    直觉是种奇怪的东西,正如此时,陆泓琛心中莫名有了一丝敌意,仿佛有个细微的声音在提醒他,此人来者不善,须谨慎提防……

    瞧见秦雨缨唇角的那抹血渍,阎罗急忙上前。

    不好,看着伤势怕是断了舌头……

    陆泓琛自是将他拦下,不容这陌生人擅闯秦雨缨的厢房。

    尤其,此人的目光还一直停留在雨缨脸上,俨然将他当成了空气。

    “本王只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何人!”他冷然道。

    四目相对,浓浓敌意呼之欲出。

    “我是她的夫君,早已与她拜过堂。”阎罗答得理所当然。

    一旁的秦雨缨简直要吐血,话虽未错,但那不过是假成婚而已。

    都已是过了数千年的事了,还提作甚?看来阎王这厮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被自己戴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

    “胡说八道,王爷才是王妃娘娘的夫君,你是哪来的疯子?”守在门边的杜青忍不住怒喝。

    阎罗二话不说,便点在了杜青额头。

    看着眼前忽然定住的人,陆泓琛眸光一沉,拔剑出鞘。

    剑光冰冷,吹毛断发的寒芒,着实令人心中生畏。

    长剑与陆泓琛相伴数载,剑鞘已打磨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润与厚重,更是衬得剑梢凌厉无比。

    先前上阵杀敌,剿灭逆贼时,他用的就是此剑。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径直刺向了阎罗的右胸。

    心在左而不在右,故而这一剑下去不至于令人血溅当场、一命归西,却又少不得要受一番皮开肉绽的苦。

    阎罗嗤笑一声,他成日与鬼怪打交道,见了眸光堪比煞神的陆泓琛,心中自是没有丝毫惧意,非但不躲,反倒上前了一步。

    可笑自不量力,不过是个凡胎肉身罢了,也敢与他动粗?

    今日,他定要这人看看,堂堂阎罗可不是好惹的!

    却不料,他手指重重落在陆泓琛额前时,后者手中长剑依旧来势汹汹,没有任何收势。

    剑尖就这么洞穿了阎罗的右胸,势如破竹,穿胸而过……

    阎罗脚底忽然升起一股冷意,那冰冷的感觉,他已是许久未曾体会过了。

    还有那突如其来的痛楚,颇有些令他匪夷所思。

    数千年了,他已数千年没体会过痛的滋味了……

    如今这滋味却如此真切,低头一看,胸前俨然多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因那剑势太过凌厉,生生撕裂开来,看得见里头的筋骨皮肉……只不过,只有黑气翻涌,并无任何鲜血。

    阎罗眼里蒙上一层诧然——区区一个凡人,怎能伤得了他?

    陆泓琛干净利落地拔剑,剑尖依旧有黑气萦绕不散,张牙舞爪,似乎有所不甘……

    于此同时,床上的秦雨缨忽然睁开双目,挣扎着坐起了身。

    “雨缨……”陆泓琛立刻快步进了房间,忙不迭扶起她,“你醒了?”

    秦雨缨点点头,一眼就瞧见了外头那被戳了一剑的阎罗,不由瞠目结舌:“你……你把他伤了?”

    一说话,才觉满口血腥味,且舌头疼得出奇,短短几个字,几乎将她疼出了眼泪。

    扪心自问,秦雨缨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娇气的人,正想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陆泓琛已用手指捂住了她的唇瓣,心疼无比:“那鬼魂想咬断你的舌根,好在伤得不重,千万莫再开口,否则只会加重伤势。”

    秦雨缨点了点头,难得乖巧了一次,没再言语。

    心中悱恻,这可不妙,阎王那厮素来小心眼,要是趁机对陆泓琛加以报复该如何是好?

    “那一剑伤得不重,不过……他似乎不是寻常人等。”陆泓琛道。

    他一心只顾着秦雨缨的病情,压根顾不上吃惊。

    在雪狐的提醒下,看完那册所谓的医书之后,他就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有了提防,若换成其他人,见状恐怕会被吓个半死……

    阎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而右胸那狰狞的伤口,已然渐渐愈合。

    只是他仍是想不通,究竟是陆泓琛不同寻常,还是那把看似平平无奇的剑,藏着古怪?

    他不想在秦雨缨面前恼羞成怒,走进房间冷冷看了她一眼,眸光压根就没往一旁的陆泓琛身上瞟,似乎这人并不存在:“你魂魄已归位,我该做的,都做完了。”

    秦雨缨嗯了一声,抱拳以示感谢,眸光谨慎。

    本以为这人会对陆泓琛不利,怎料他只看了一眼陆泓琛腰间那把长剑:“这剑不该归你所有。”

    言罢,长剑陡然出鞘,一下就落入了他手中。

    如此明目张胆地抢剑,也只有他这个厚脸皮才做得出。

    夺了剑,他仔细查看了一番,然而这剑普普通通,只是锻造工艺极好,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藏有玄机……

 第一百六十二章 继续给我打!

    这一举动,令秦雨缨心生疑虑。

    若她没有记错,寻常刀剑皆是伤不了这厮的,难不成此剑有猫腻?

    正思忖着,却见阎罗将剑“哐当”扔在了地上:“破铜烂铁,不值一提。”

    剑尖上的丝丝黑气,一下就消散于无。

    原以为陆泓琛会好不愠怒,岂料他神色丝毫未变:“沾了秽物,莫脏了本王的手。”

    言下之意,被弄脏的东西扔了也好,他本就不屑再用。

    秦雨缨听得额角微微僵硬——一个王爷,一个阎罗,当着她的面这么唇枪舌战、斗来斗去,也不嫌幼稚得慌。

    她不能开口说话,神情却已然表明了一切。

    看着她翻起的白眼,陆泓琛一点也不恼火,伸手揉了揉她软软的长发,原本冷然的眸光一下变得宠溺至极。

    还能白他几眼,说明并无大碍。

    就是那被咬断的舌头,令他很是愤然。

    连他都舍不得动她半根汗毛,那鬼魅却如此阴狠胆大,简直当诛!

    若是个活人,他有千百种办法让其血债血偿,可那偏偏是个鬼……

    鬼魂无影无踪,无迹可寻,该如何才能揪出来狠狠惩处?

    思及此,他看向一旁的阎罗。

    他并不知阎罗是何身份,只知此人来历不明,显然不是个凡人。

    目光相对,敌意浓烈如初,只是有了共同的对手,二人之间总算有了一丝目光的交流。

    秦雨缨下了床,拿起一旁桌案上的墨笔,沾了沾砚台中那近乎干涸的浓墨,写下一行字:“那唐咏诗去了何处?”

    唐咏诗?

    这一名字对陆泓琛来说极为陌生,不过他很快就会意过来:“你是说,那将你附身的女鬼?”

    秦雨缨点了点头,幸而两人心灵相通,许多事无须多费唇舌解释,否则她这伤了的舌头,还真是个大麻烦。

    “来人,请道士。”陆泓琛吩咐。

    “何必请什么道士?”阎罗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流露出些许得意,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

    他朝镜中一窥,岂料里头空白一片,并不见唐咏诗的踪影。

    “不必太过自卑,相貌本是天注定,你再怎么梳妆打扮也不及本王一分一毫。”陆泓琛淡淡道。

    他语气略带嘲讽,听得阎罗火冒三丈。

    “你懂什么,此乃地府的幽冥镜!”他愤然。

    不过那持镜的姿势,的确像在顾盼生姿。

    秦雨缨忍不住噗嗤一笑,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得极重的舌头,疼得龇牙咧嘴。

    陆泓琛见状变得手足无措,若伤在别处,他至少还能替她上药缓解痛楚,可伤在舌根……又该如何是好?

    一急之下恨不得将所有御医叫来出谋划策,阎罗却在一旁冷哼了一声:“凡夫俗子。”

    言罢,苍白的手指一勾。

    本想略施法力,替秦雨缨愈合伤口,怎料指尖并无黑气萦绕。

    换一只手,也依旧如此。

    “阁下果然不是凡夫俗子,这猜拳的手法,很是令人耳目一新。”陆泓琛再次出言讥讽。

    不知为何,他对这人很是看不顺眼。

    猜个屁的拳!

    阎罗听得愈发气恼:“凡夫俗子,懂不懂什么叫施法?”

    “不知阁下施的是何种法术?”陆泓琛反问。

    阎罗一阵结舌,他当然不愿承认,自己的法力忽然微弱得近乎于无,而今想办这么一点小事都如此力不从心……

    陆泓琛不过是往他身上刺了一剑,即便有伤也应当只是小伤,何至于严重到这种程度?

    这可真是怪事一桩……

    其实不用阎罗出手,秦雨缨喝了雪狐之血,伤口早已有了愈合的趋势,只是痊愈的速度略微慢些罢了。

    她看出阎罗神色有异,接过那幽冥镜瞧了一眼。

    镜中不见唐咏诗的影子,可此镜并未认唐咏诗为主,那人怎可能无端消失?

    眉心微蹙,她再次提笔,写下了一行字:“我猜她没有走远,应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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