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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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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雨缨压住心中的诧异:“我怎知你所言是真?”

    “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提醒你,那皇后心机颇深,随时有可能想出别的毒计,置你与陆泓琛于死地。你二人若这么轻易就死了,七王府少不得要被抄家,到时,两册古籍只怕会被当成寻常之物付之一炬,如此未免太过可惜。你我同为异族血脉,理应互相扶持,才能在这异国他乡立足。”蔺长冬所言甚是理所当然。

    好一个互相扶持,好一个立足……

    “若你真有这等诚意,为何不早些开诚相见,而要跑来七王府偷听?”秦雨缨嗤之以鼻。

    还不是因为想抓住更多把柄,威胁自己?

    而今,陆文霍与冬儿的下落也被他听去了,他要挟起自己来,便更是得心应手了。

    蔺长冬闻言不置可否:“你与陆泓琛不是一直想扳倒陆长鸣吗,你若肯将那两册书给我过目,我便将陆长鸣的把柄告诉你。”

    “哦?连陆长鸣也有把柄落入了你手中?”秦雨缨反问。

    蔺长冬听出她语气中的狐疑,面色自若地解释:“我连戒备森严的七王府都进得来,区区一个三王府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区区一个三王府,又算得了什么……

    秦雨缨顺势点了点头:“既然你如此有本事,无论哪里都能来去自如,那跑来找我作甚?有这个闲工夫,何不跑去皇宫杀了那皇帝,为你异族报仇雪恨?”

    “你……”蔺长冬被反驳得无话可说。

    胸膛起伏了一下,他稍稍平静了语气:“我对你已是坦诚至极,你休要再逞口舌之利。”

    人人皆知那陆长鸣不好对付,他肯给秦雨缨这个机会,帮她为陆泓琛除去死敌,已是天大的施舍,真不知这女子为何还要反唇相讥。

    “行,那就不逞口舌之利。”秦雨缨的口吻始终不咸不淡,“我问你,除去了陆长鸣,又当如何?到时,皇帝迟早要对陆泓琛这个唯一的威胁下手,你可知,这么做轻而易举就能将陆泓琛送上死路?”

    只怕蔺长冬提出合作是假,将她与陆泓琛当做手中棋子才是真。

    所谓借刀杀人,大抵不过如此。

    更要命的是,这棋局一开,蔺长冬随时可以抽身,毕竟他身份是假,那些铺子应当只是粉饰真面目的障眼法而已。

    他若过河拆桥,大可安然无恙,而陆泓琛却无路可退,只能白白送死。

    “无论如何,陆泓琛要对付的,与我要杀的,是同一人。是否答应我的提议,你自己慢慢斟酌。”蔺长冬摆出一副并不强求的架势。

    说完,补充了一句:“莫要忘了,陆泓琛身上那阴寒至极的蛊,当初是何人所下。”

    秦雨缨当然不会忘,那事虽未经证实,但十有八九是皇帝所为。

    陆泓琛所受的苦,绝不能白受,不过这不能成为她无条件相信蔺长冬的理由。

    “你诚意太少,想看那两册医书,也不是不可。我不要陆长鸣的把柄,我要的是皇后的把柄。”她道。

    她早已确定,这二人沆瀣一气,而其中的关键,并不是陆长鸣,而是深宫之中运筹帷幄的皇后。

    说起来,这应当不是她所要同皇后算的第一笔账。

    数年前,姑姑秦芷彤向小皇子下毒手一事,恐怕也是被皇后冤枉的。

    秦雨缨的怀疑,不是没有依据,她早已打听过,当年那诬陷秦芷彤的宫人,在出宫之后接二连三暴毙而亡,没有一个存活至今。

    宫中嫔妃虽多,但除却薛贵妃一人,旁人皆不得宠。

    更何况薛贵妃那时还未入宫,有这等本事谋害皇嗣、陷害其她嫔妃,且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后宫中除却皇后,再无第二人……

    皇帝已至中年仍膝下无子,这其中,想必少不了皇后的“功劳”。

    见秦雨缨如此正色,蔺长冬一时间也不好说出那个“不”字。

    他岂会不知皇后才是幕后主使?

    不过,他并不想让秦雨缨插手,秦雨缨不是个容易被控制的人,万一闹出点别的事来,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可那两册古籍,他已追查良久,好不容易查到了确切的下落,岂能如此轻易就罢休?

    他点点头勉强答应下来:“如今我空口无凭,说了你也不会相信,过几日宫中有一场宴会,薛贵妃定会邀你赴宴,到时我领你去个地方,你便会知道了。”

    秦雨缨淡淡嗯了一声:“好,那就劳烦你了。”

    她对这蔺长冬并无多少信任,有些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莫要一不小心落入了他的陷阱就行。

    蔺长冬来得不声不响,走得也悄无声息,仿佛一道轻飘飘的影子。

    秦雨缨着实佩服此人轻功之高,凝神思忖片刻,总觉他的言谈举止,与常人有些不一样。

    仔细一想,才明白此人身上究竟是何处让自己觉得违和。

    不是他说话的语气,也不是他眉宇间暗藏的心机……而是他不经意透漏出的那种异乎寻常的高傲。

    那是平民百姓绝不会拥有的傲然之气,先前他总是漫不经意地挥着折扇,神色悠哉悠哉,极好地遮掩住了这一丝傲然。

    而今,却是明明白白显露无疑。

    秦雨缨十分怀疑,此人是异族皇室遗留下来的血脉,不然,也不至于过了这么多年,仍有杀骊国皇帝报仇雪恨的念头……

    寻常百姓,如外祖母一辈,身上虽流淌着异族的血,但时过境迁,哪还会有如此深的执念?

    思及此,秦雨缨觉得有必要将事情告诉陆泓琛。

    正打算去找他,杜青却先过来了:“王妃娘娘,蒙蛊师求见。”

    蒙栖元?

    秦雨缨一愣,连忙吩咐:“快让他进来。”

    许久未见,蒙栖元似乎瘦了几分,眸光却仍是十分清明。

    “七王妃,听闻王爷中了一种不知名的蛊虫?”他一来就直奔主题。

    “是,”秦雨缨补充,“而且他所中的蛊,似乎与那孔钰珂吐出的蛊虫一模一样。”

    “那虫是不是通体洁白,只有黄豆大小?”蒙栖元问。

    秦雨缨点头,她当时离得很近,看得一清二楚。

    “从体内排出后,是否立刻化作了死水?”蒙栖元又问。

    秦雨缨继续点头:“您知道这种蛊虫?”

    蒙栖元叹了口气:“不瞒王妃娘娘,我前阵子研制出了一种极为古怪的蛊,能使男女二人互生情愫。这种蛊虫原本应当只有七日寿命,不过,若七日之内没有发生肌肤之亲,蛊虫便会一直蛰伏着伺机而动。蛰伏久了说不定会损人心智,幸而被及时逼了出来,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互生情愫?

    秦雨缨听得错愕,这岂不是说,陆泓琛与那孔钰珂……

    “王妃娘娘放心,若七王爷同那女子有过肌肤之亲,蛊虫断然不可能一出来就化作死水。”蒙栖元接而又道。

    她当然知道,陆泓琛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惊诧,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计陆泓琛。

    “既然是你研制出的,你可知何人会向陆泓琛下蛊?”她问。

    蒙栖元摇了摇头:“这正是我困惑不解之处,这蛊虫只有两只,原本养在我那地窖中,可前段时日,所有蛊虫忽然都不翼而飞。地窖有三道铁门锁住,从外头看,门锁纹丝未动,根本不像进过贼人。”

    还有一点,他没有告诉秦雨缨。

    地窖布满暗器,别说贼人了,就是当今武功最高之人,若擅自闯进去,十有八九都会有进无出……

    他实在想不明白,那蛊虫是怎么被盗走的,又是怎么跑到千里之外的京城来的。

    听闻他那师弟如今在三王府效力,此人虽唯利是图,十分可疑,但早在自己研制出蛊虫之前,就已来到了京城,故而时间不合,不可能是被其所盗。

    “你特地赶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蛊虫的事?”秦雨缨问。

    蒙栖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有另一桩事,要请王妃娘娘帮忙。我近来异梦频频,颇有些心神不宁,试了不少草药也不见效果,不知王妃娘娘可否为我施针?”

    他只精通蛊术,并不擅长医术,一连数日访遍名医都无法根治,若非病得越来越严重,也不会来找秦雨缨了。

    活了三十多年,他还从未有过这等古怪的感觉,仿佛头脑被人动了手脚,每日都会梦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睡不足一两个时辰就会醒来,日日不得安稳……

    秦雨缨替他把了脉,脉象虽虚弱,但并无异样。

    不仅如此,浑身血气也无不通之处。

    这恐怕,是心病……

    蒙栖元虽说得轻描淡写,但蛊虫对蛊师而言便是一切,毕生心血被人所偷,想不得心病都难。

    “你可否告诉我,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梦?”她问。

    蒙栖元略一思忖,答:“我常梦见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在我那地窖中走来走去,打开装有蛊虫的盒子之后,便立刻消失无踪……”

    “这恐怕是日有所思而有所梦。”秦雨缨道。

    蒙栖元摇头:“不不不,我发觉所有蛊虫不见后,的确在地窖里嗅到了一丝女子特有的香味。”

    秦雨缨略一思忖,接而道:“你梦中那女子,有何特征?”

    “穿着一身紫裙,身姿十分婀娜,那一双手很白,仿佛从未见过日光……”蒙栖元仔细回想。

    经他一说,秦雨缨记忆中依稀浮现出一道影子。

    她倒是知道这么一个人,可那个人,怎会对人间的蛊术感兴趣?

    “那女子消失之后,是否化作了一道烟气?”

    她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毕竟若蒙栖元所说的,与她所猜测的是同一人,这未免也太过巧合。

    岂料蒙栖元闻言神色骤变:“七王妃,你怎会知道?”

    见他面露警惕,秦雨缨也是有些纠结,她当然不能说,自己千百年前就认识这么一道鬼魂……

    不,不对,如今这鬼魂只怕早已成了仙人。

    “茶馆说书的,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她勉强解释。

    这个借口,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蒙栖元却冷了脸:“这不是什么鬼怪奇谈,那些蛊虫,的的确确都不见了踪影!”

    他最恨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庸医,一个个都说是他胡思乱想,险些将他当成疯子。

    本以为七王妃性子直爽,行事异于常人,不会如此轻易就下结论,岂料……

    “我信你。”秦雨缨的话,打断了他忿然的思绪。

    “什么?”蒙栖元张了张嘴,颇有些没回过神。

    “我说,我信你。这世间,本就有许多无法用言语解释的怪事,说不定你只是比常人倒霉一些,恰好遇到了这其中一件。”秦雨缨道。

    闻言,蒙栖元心中的恼火不知不觉烟消云散,想了想,言归正传:“那王妃娘娘可有法子医治我这难以入睡的病症?”

    “当然有。”秦雨缨点头。

    蒙栖元应当是被人凭空抽走了一段记忆,以至于三魂七魄紊乱,所以才会这般心神不宁。

    阎王留下的那段仙骨,仙气虽早已消散得七七八八,干不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但用于安魂一点也不难。

    如此正好也能验证,蒙栖元的“病症”是否与她猜测的无异……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未免太嫩了点

    听说这病有治,蒙栖元心中那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这段日子,他一闭上眼就想到那些凭空消失的蛊虫,怎么也无法入睡。

    一日两日如此也就罢了,时日一久,整个人变得形同枯槁,茶也不思饭也不想,一入夜就只能躺在床上细数着时间,熬啊熬,熬啊熬……长此以往,怕是连寿命都要熬短了去。

    秦雨缨叫丫鬟送来了药,让蒙栖元喝下。

    这并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药,而是一味能让人昏迷不醒的毒药,稍稍把握不住药量,便会令人一命呜呼。

    蒙栖元很快就昏睡过去,秦雨缨取出银针,针灸了一番。

    扎的是几个再寻常不过的穴位,却有隐约的白光,从针尖进入蒙栖元体内……

    蒙栖元这一睡就是整整两个昼夜,第一日还无甚动静,到了第二日夜里,可谓呼噜震天。

    他的病算是治好了,秦雨缨心中却存下了疑点。

    看来的确是魂魄出了问题,此事十有八九是那唐咏诗所为。

    不久前,唐咏诗曾将她拽去地府,想哄骗她毁去两册古籍。

    那时,唐咏诗自称阎王的姬妾,看向她满眼皆是妒恨。

    可千百年前,此人分明与她十分要好,甚至与阎罗假成婚,拿到那两册典籍一事,也是唐咏诗出的主意……

    这么一想,秦雨缨隐约觉得不对。

    她突然很想与此人当面对质,仔细问个清楚,可那地府与她之间已是断了联系,如今阎罗无法找到她,她也无法再如往常那般,轻而易举去到地府中。

    所以,想找到唐咏诗,倒成了一桩难事。

    两日之后,一个消息传入了秦雨缨耳中——那孔钰珂与喻世墨和离了,或许是深知自己此生再也嫁不出去了,所以入宫当了宫女。

    “蛊虫只能加深人心中的七情六欲,既不能化无为有,也不能化有为无,那孔姓女子为嫁作王妃,机关算尽,说明她本就是个城府极深之人,只不过先前并无机会将这一面展露而已。”蒙栖元醒来之后听闻此事,很是发表了一番感慨。

    秦雨缨对这一看法不敢苟同:“人皆有恶的一面,即便不是孔钰珂,换做旁人,心智也必定抵挡不住蛊虫的侵蚀。”

    人性经不起试探,正如感情经不住挑拨。

    本就是脆弱的东西,轻而易举便能支离破碎。

    “王妃话不能这么说,七王爷不是就安然无事吗?”蒙栖元道。

    倒也的确如此……

    秦雨缨微怔片刻,接而问:“未被蛊虫控制,会否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是她最为担心的一点,不是说蛊虫留在体内容易损人心智吗?她当然害怕陆泓琛有什么三长两短。

    “这等事我也见所未见为所未闻,是否会有后遗症,还需观察一段时日。”蒙栖元一五一十地答。

    他敬那七王爷是条汉子,居然连这么霸道的蛊都忍受得来。

    换做寻常男子,怕是早已按讷不住,拥温香软玉在怀了……

    蒙栖元的话,更令秦雨缨心中多了一分担忧。

    不过陆泓琛看起来并无异样,瞧着与先前无甚区别。

    这日,园中的寒梅开得正盛,落蕊纷纷,经过回廊,陆泓琛忍不住驻足了片刻。

    “将这些花瓣洗净,熏成干花,送去王妃房中。”他吩咐随从。

    他记得,秦雨缨甚是喜欢梅花,不仅时常在书房中画花瓣的形状,连平日里翻看的书,都是一些与梅有关的古籍……

    他哪里知道,秦雨缨那是在查龙砂梅的来历。

    龙砂梅药性出众,非比寻常,若能找到一些残余的干花,说不定会对抑制那瘟疫有所帮助……

    治病救人乃秦瀚森一生所愿,她身为长姐,对他自是能帮则帮。

    随从很快就叫来丫鬟,熏制了一小篮干花,陆泓琛正好闲来无事,便亲自送去了秦雨缨房中。

    伸手叩了叩门,她却不在。

    推开门,房中烛光闪烁,桌上摊着一本医书。

    陆泓琛将那干花放在桌旁,正要转身离去,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物。

    那是……一把折扇?

    折扇静静躺在秦雨缨床下,不像是被摆放在此,倒像是不慎遗落的。

    取出展开一看,泼墨的扇面甚是眼熟。

    陆泓琛的瞳仁陡然变得漆黑,一如窗外渐深的夜色……

    身后传来“嘎吱”的开门声,秦雨缨走了进来,脚步轻快:“秦瀚森那臭小子来信了,说已顺顺利利到了南疆……”

    她如此兴高采烈,险些忽视了陆泓琛眸中那抹深沉。

    话到一半,才有所察觉,不由诧异:“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目光不知不觉就落到了陆泓琛手中,看到那把折扇时,秦雨缨神色微凝:“这是……蔺长冬的扇子?”

    “是。”陆泓琛淡色薄唇吐出一字。

    “他的扇子,怎会在你手中?”秦雨缨好奇地问。

    “他的扇子,在你床下。”陆泓琛依旧惜字如金。

    秦雨缨闻言甚是错愕,什么叫在她床下,难不成……

    等等,那个混蛋,该不会想要栽赃她吧?

    她又气又恼的神色,尽数落入了陆泓琛眼中,他此刻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当然不会怀疑那个所谓的表兄与雨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可扇子在她床下,足以说明那人曾来过她房中……

    雨缨的睡房,岂是旁人能擅自踏入的地方?

    没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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