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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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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厨娘哪敢再说什么,转身取下了厨上那坚硬如石的腊鱼。
饭菜不多时就做好了,热气腾腾的,看上去倒也像模像样。
可厨娘却又踟躇了:“夫人,这万一要是叫人吃坏了肚子……”
“哪有那么多万一?”赵氏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端上去!”
厨娘只得又应了声是,硬着头皮将菜一一端上了桌。
饭菜摆齐,常氏冷冷瞥了一眼,没动筷子。
一荤一素一汤,原来这就是秦洪海口中的待客之道?
秦洪海也瞧出这饭菜着实寒酸了些,绷着一张老脸没有发作,招招手朝下人吩咐:“去把夫人叫来。”
“夫人?”常氏闻言眉毛一挑,“雨秋去世之后,这府里还有别的夫人?”
秦洪海脸色微变,连忙解释:“雨秋离世这么多年,这后院的诸多琐事不能没人操持,故而……”
“可我怎么听说,她头七刚过,你就迫不及待将赵氏这小妾转了正?”常氏打断他的话。
秦洪海没敢继续说下去了,事实确实如此,容不得他狡辩。
“你这是欺牧家无人啊?若老太太晓得了,看不扒了你一层皮!”常氏不怒自威,短短两句话,说得秦洪海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原因无二,常氏不仅说得出,且还真就做得到。
谁不晓得牧家世代经商,几乎富可敌国?
这柴米油盐、绸缎织锦、珠宝金银……无一不在牧家的经商范畴,而秦家如今落魄到倚仗几家小铺子维持生计,要是那牧老太太真发了威,掐了秦家的生意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想到这,秦洪海就冷汗直冒。
“是秦某糊涂,大嫂,你可千万别让老太太知道啊……”他忙不迭道。
常氏哼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问你,当初雨秋带进你秦家的一万两银票,如今在何处?”
“银票……”提及此事,秦洪海愈发汗如浆出。
牧雨秋过世之后,他用银票换了不下二十家铺子,本以为能赚个盆满钵满,哪晓得连年亏损下来,铺子尽都入不敷出,那一万两哪还会有什么剩下的?
常氏算是看出来了,这秦洪海早已将银子一分不剩全败光了!
“好啊,人没了,银子也没了,你和那赵氏这些年到底都干了什么好事?”常氏声音陡然一冷。
“大嫂,这都是那赵凤芹干的好事,与我无关啊,那个贱妇自打过门起,就没做过一桩好事,那些年看雨秋在她手里受罪,我也揪心啊,要是能解嫂子你心里的气,我立马就将这贱妇赶出家门……”秦洪海赌咒发誓地说着,丝毫没发觉门口多了一道人影。
那不是别人,正是他口中的贱妇赵氏。
赵氏听了这话,脚步立刻就僵住了。
赶出家门?
她辛辛苦苦从妾熬成了妻,为秦洪海生下了可柔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还为他养大了秦雨缨与秦洪海那两个孽种……
如今,他却要将自己赶出家门!
“你舍得那贱妇?”常氏故意问。
“有什么舍不得的,人老珠黄了这么多年,连昨日黄花都算不上……”秦洪海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冷不防有一盏滚烫的茶浇在了他的头顶,将他烫得立刻从座上弹了起来。
“哪个狗奴才,居然敢将茶洒在我身上?”他怒目看去,瞧见的却不是丫鬟、小厮,而是眼眶发红的赵氏。
赵氏气得浑身发抖:“你说谁?谁人老珠黄!”
“贱妇,”秦洪海不假思索地骂道,将赵氏从头打量到了脚,“照镜子看看你如今这模样,哪里还像个女人?”
赵氏一愣,她的确已很久未梳妆打扮过了。
原因无二,秦雨缨这个仇家还好端端地在七王府坐着呢,有秦雨缨在,这京城哪会有自己的活路?
连那侧妃柳若儿,秦雨缨都敢派人杀了,何其的胆大,何其的嚣张?
一想到这,赵氏就怕得慌。
她怕自己一出门就被车给撞了,被马给踩了,被暗器给射杀了……
毕竟,她当初可是叫人向秦雨缨下过杀手!
终日惶惶然,自然没有那个心思涂脂抹粉,除了可柔出嫁那日,稍稍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之外,赵氏已是许久未照过镜子了。
她的模样的确憔悴,短短数月似乎已老了好几岁。
秦洪海早已有了纳小妾的念头,只是苦于拿不出钱财去买那些花容月貌的女子,否则早就一纸休书将赵氏给休了……
“姓秦的,你狼心狗肺!”赵氏心里一酸,眼泪刷刷就下来了,“我变成这副模样,还不是为了你,当年若不是你贪图那牧雨秋手中的钱财,迟迟不肯为她买药治病……”
“你胡说什么?”秦洪海急忙打断她的话。
“说下去!”常氏的声音登时就变沉了。
赵氏朝秦洪海怒目而视,即便没有常氏在旁,她也要好好倒一倒自己心中那些苦水!
“我说常氏,你还不知道吧,当年牧雨秋身体虽弱,但原本还能再多活一阵子,是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账东西,他眼巴巴只想要牧雨秋手里那一万两银票,大夫明明说了要多买人参鹿茸为牧雨秋调养身子,他倒好,天天吩咐厨房做些白菜萝卜,说是吃得清淡方能延年益寿……”赵氏阴阳怪气地说着。
秦洪海急得跳脚,三番两次要去捂她的嘴,却都被她一一躲过。
“还不是被你勾引的?还不是因为你每日在我耳边吹风,说想坐上正妻之位?”秦洪海怒喝着打断她的话。
“哟,你自己害得牧雨秋早亡,居然还赖在我身上?姓秦的,你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赵氏反唇相讥,语气好不嘲讽,“还有你那最宠爱的姨娘,你还记不记得她是如何与牧雨秋的兄长翻云覆雨的?呵,你恐怕直到今日都还不知道吧,那件事根本就不是牧雨秋所为,是我!是我亲手下的迷药!”
一记耳光重重落在了赵氏脸上,扇耳光的却不是常氏,而是秦洪海。
“给我住嘴!”秦洪海面子再也挂不住了,打完这一巴掌,朝一旁的小厮吼道,“送客!”
“好啊,好啊……”听了这一切的常氏,脸色已是阴沉至极,“奸夫淫妇,不叫你们身败名裂,我常虹君的名字就倒着写!”
说完,不待那小厮“请”人,便已怒然离开。
哪怕对这些早已知道一二,她也恨得慌,恨自己轻而易举中了这赵氏的奸计,误会了牧雨秋那么多年……
若当初她肯听牧雨秋解释,事情或许不会发展至此。
可恨那赵氏,如此为非作歹,竟还活得这般好端端的,还有那秦洪海,居然如此心肠歹毒!
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怒从中来。
不行,她得将这些都明明白白说些秦雨缨与秦瀚森二人听,让两个孩子知道,秦洪海与赵氏是何其歹毒之人……
“看看你干的好事!”秦洪海瞪向赵氏,简直恨不得把她活活勒死。
赵氏不怒反笑:“秦洪海,你不是要把我赶出去吗?好,我遂你的意!”
说着,就转身去收拾起了金银细软。
她女儿嫁给了徐家长子,今后怎么说也是个当家主母,难道她还愁晚年没人养活?
赵氏去意已决,殊不知不远处的徐府中,秦可柔正瘫坐在房中的绣床上嚎啕大哭,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少夫人,这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少爷不过是纳妾而已,您不必这般伤心……”一旁的丫鬟安慰。
丫鬟叫婉姝,是陪嫁过来的。
原本,陪嫁丫鬟应是极有地位的,可婉姝来到徐府,却受尽了别的下人欺负。
原因无二,连秦可柔这个少夫人,在府中的地位都极低,她一个丫鬟就更别提了……
第九十七章 你也尝一口吧
“哪里只是纳妾啊,他……他说要将那女人娶作平妻!”秦可柔哭得愈发大声了,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只可惜,压根无人同情她。
就连这丫鬟婉姝,都在心里暗暗思量了起来。
平妻?
那岂不是说,徐家从今往后会有两位少夫人?
是个人就看得出,秦可柔并不受宠,如果那位平妻更得徐少爷的宠爱,今后谁会成为当家主母,还不是显而易见……
到时,连带着自己这个当丫鬟的,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一想到今后连个出人头地的盼头都没有,婉姝心里就膈应得慌。
她勉强笑道:“少夫人,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您就别难过了……”
“什么板上钉钉?那贱女人如今还没过门呢!”秦可柔咬牙切齿地说着。
那语气,令婉姝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婉姝已在秦可柔身边伺候了好些年,对她那点心思与肚量可谓了若指掌,心知她这次只怕又要作什么妖……
先前在秦府,赵氏一手遮天,将秦洪海哄得服服帖帖,故而无论秦可柔怎么为非作歹,最后赵氏都能摆平。
可今朝不同往日了,这徐府里头没有赵氏,只有一个徐夫人。
那徐夫人从一开始就打心底里瞧秦可柔不顺眼,若秦可柔此番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婉姝心里微微一紧,不敢去看秦可柔的目光。
偏生秦可柔却冷冷地盯紧了她:“去,将我嫁妆中的那几瓶花露取来。”
花露?
婉姝的手有点抖,但还是点了点头。
去库房取了那几瓶“花露”之后,她却并未径直回秦可柔的厢房,而是横下心,转身去了另一个地方……
待婉姝回来时,秦可柔已焦灼得在房中踱起了步子。
“你这饭桶,手脚怎么这么慢?”她一见婉姝,就恶狠狠地撒起了气。
婉姝平日里被她打骂惯了,此时经她这么一骂,下意识缩起了身子:“奴婢……奴婢怕被人看见,所以……”
“行了行了,”秦可柔不耐地打断她的话,伸手道,“东西呢?”
婉姝将“花露”交到她手中,没敢抬起头瞧她的双眼。
握着那两只冰凉的瓷瓶,秦可柔微微舒了口气。
有这东西在,她就不信那小贱人过得了门……
徐子诚此番娶的,是本地一位私塾先生的长女,唤作孔钰珂,年方十八,样貌并不十分出众。
孔家与徐家世代交好,徐夫人对这门婚事可谓十分满意。
那孔家女儿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哪像秦可柔,满脸的嚣张跋扈,除了一张脸长得稍有几分姿色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叫下人布置好了新房,张罗齐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些什物,她眉开眼笑,一脸喜气洋洋:“子诚啊,这次娶了钰珂,你可要好好待她,千万不能冷落了她……”
“母亲放心,儿子与钰珂自小相识,当然会多加珍视。”徐子诚点头。
他压根就没将那秦可柔当回事儿,娶回家不过是个玩物而已,唯有这孔钰珂,才算他明媒正娶的妻。
因为与秦可柔的那桩婚事,他还没少被一帮狐朋狗友嘲笑,说秦家的名声臭到了极致,秦可柔就是做妾都没人要,偏偏他却正儿八经地娶了……
一听这些,徐子诚心里就恼火得很。
在外头自然不能发作,于是便只有回家找秦可柔算账了。
反正一切皆是因这个贱人而起,无论怎么打她骂她,都算便宜了她……
大红的喜字,不多时就贴好了。
秦洪海得知徐家的消息时,赵氏刚忿然离家不久。
赵氏这一走,卷走了不少金银细软,看着变得空荡了不少的厢房,秦洪海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小厮见他脸色不对,不由结巴了一下,有些不太敢禀告:“老……老爷,徐家派人送话来了,说徐公子要另娶一位平妻……”
什么?平妻?
秦洪海肺都要炸了:“混账东西!他怎么不干脆让柔儿当小妾?”
小厮见状愈发结巴:“徐……徐家人还说,小姐近日闹腾得厉害,若继续那么不知收敛,就……就……”
“就什么?”秦洪海瞪圆了眼珠子问。
“就……将小姐送回秦府。”小厮讪讪答。
闻言,秦洪海一口浊气卡在喉咙里,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只差没被活活气晕。
送回秦府?
那岂不就是休妻的意思?
娶平妻不说,还威胁要将他的柔儿给休了?这徐家简直欺人太甚!
“备轿,去徐府!”秦洪海咬牙切齿地吩咐。
轿子不一会儿就到了徐府,这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门前那旧喜字还未褪色,就已被更红更大的新喜字盖住了风头。
来时,徐夫人正站在门口迎接客人,身旁是一身吉服的徐子诚。
徐子诚见了秦洪海,不免有些心虚。
毕竟是自己的老丈人,若得知女儿在徐家过得不好,势必要找自己算账。
徐夫人却面色自若,依旧笑眯眯的:“哟,亲家公,您今日怎么也有空过来了?”
“柔儿这才刚过门几天?你儿子就这么迫不及待另娶?”秦洪海一开口便冷声质问。
“若她谨守妇德,我儿当然不会另娶,可她日上三竿才起床,三天两头也不见来给我请安,不仅如此,还屡次与我儿动起手来,简直不知三从四德为何物,这样的女人,难道我还巴望着她能成为温顺躬亲的当家主母不成?”徐夫人反驳。
这一席话,说得秦洪海一阵语塞。
他的宝贝女儿是任性骄纵了些,可怎么着也不至于蛮横到与夫君动手的地步啊……
思及此,他连忙转目问一旁的婉姝:“婉姝,究竟有没有这码事?”
这婉姝是柔儿的陪嫁丫鬟,按理说,怎么着也不可能帮着徐家。
哪晓得婉姝点了点头:“老爷,徐夫人所言的确是真……”
秦洪海听得手都抖了。
若柔儿真做出了这种事,徐子诚这个女婿别说另娶了,就是休妻也未尝不可。
都怪那赵氏,从小就娇惯柔儿,才将柔儿教成了这般模样……
秦洪海心里一阵后悔,又闻徐夫人道:“亲家公,子诚今日另娶平妻,你若留在这儿,怕是有人要说闲话,不如我叫子诚改日再去府上拜访?”
言下之意,是叫秦洪海快些走人。
秦洪海本就不知该如何下台,经她这么一说,老脸哪里还挂得住,连忙拱手告了辞。
秦可柔在房中左等右等,以为发生了这种事,爹爹定会来替自己主持公道,岂料等来的却不是秦洪海,而是徐夫人与两个婆子。
“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看着那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秦可柔吓得瑟瑟发抖。
“干什么?当然是叫你长点儿记性!”徐夫人一声吩咐,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立即上前,将秦可柔好一顿收拾,既是拳打又是脚踢。
秦可柔哭得嗓子都哑了,仍不忘死死护住胸口。
原因无二,她怀中还藏着那两瓶“花露”呢,岂能叫这些人发觉……
收拾完秦可柔,徐夫人解了气,方才带着婆子离去。
秦可柔瘫坐在地上,发丝早已揪乱得不成样子,五官也近乎扭曲……
分明惨不忍睹,她却呵呵笑出了声。
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能让那个叫孔钰珂的贱女人活不过大婚之夜,自己便能后顾无忧了。
她倒要看看,若徐子诚“命格不详”、“命硬克妻”,徐夫人今后还如何给他张罗娶妻纳妾之事……
这正妻之位,只能由她一人来坐,旁人休想染指!
徐夫人走后不久,秦可柔偷偷叫来了丫鬟婉姝,将瓷瓶交在了婉姝手中,低声吩咐:“把这个浇在那孔钰珂要吃的喜饼上……”
吃喜饼,是夜朝办喜事的风俗。
这喜饼是生的,新娘子咬上一口之后,喜婆便会在旁问是生是熟,新娘子摇头说是生,则大吉,意味着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秦可柔成亲时,却并无这一步骤,着实可见徐家对她的薄待。
只是一想到徐夫人过世之后,自己这个多年的媳妇就能熬成婆,秦可柔多多少少还是怀了一些希翼的……
过了一会儿,徐夫人忽然派人来请她去喜堂。
秦可柔不知徐夫人又在打什么主意,连忙稍稍将凌乱的发丝梳理了一番,换上一身最好看的衣裳,抬脚便去了。
今日可谓宾客云集,她当然不能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
来到喜堂时,徐子诚与那孔钰珂似乎刚刚拜完天地,喜婆在一旁端着喜饼,笑得两只眼睛弯弯。
秦可柔不敢去看那喜婆,更不敢去看那喜饼,垂着头恭恭敬敬向座上的徐老爷与徐夫人请了安。
“可柔啊,你与子诚成亲时并未吃过喜饼,今日你也尝一口吧。”徐夫人一边品茶,一边说道。
语气不咸不淡,秦可柔却听得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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