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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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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雨缨听得掀了掀唇角:“太后娘娘,王爷有手有脚,且不缺脑子,若他执意不不肯去,我又如何能哄骗得了他?”

    更别提,陆泓琛是在她到了辽城之后才匆匆赶来的。

    这护子心切的太后,却仍要将黑锅往她头上扣……

    秦雨缨就想问问自己冤不冤,太后关心儿子她能理解,但可否不要分分钟打算卖了她这个做儿媳的?

    “此事是儿臣擅自做主,与雨缨无关。”陆泓琛开口。

    “这个女人果然把你迷惑得不浅,事到如今你竟还护着她!”太后也是急了。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最好,可万一皇帝真计较起来,对陆泓琛来说可是杀头的大罪。

    故而,势必会需要一张挡箭牌。

    而这秦雨缨,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母后不必心急,雨缨早已有了应对之策。”陆泓琛担下所有罪责。

    与太后的满目焦灼截然相反,他的面色始终平淡如常。

    触及那淡定的目光,太后居然也鬼使神差平静了几分,狐疑地睥睨秦雨缨:“你有何应对之策?”

    “我有一个故事,此番我去辽城遇到了一位神医,那神医擅长治疗头风之疾,我想请他来京城为太后娘娘诊治,可惜他为人放荡不羁,说什么也不愿入宫。无奈之下,我只好告诉了七王爷,七王爷得知消息后立刻快马加鞭赶至辽城,亲自将此人请了过来。”秦雨缨道。

    一席话说完,太后已是目光发亮,急切地问:“那人姓甚名谁,如今在何处?”

    “那人姓贺,叫贺亦钧,如今在七王府中,随时可以入宫给太后娘娘看病。”秦雨缨答。

    “贺亦钧……”太后念了念这个名字,连连点头,一口气说了数个“好”字,“就用这个法子,皇儿若怪罪下来,哀家拿你是问!”

    “皇兄若怪罪下来,儿臣当一力承担。”陆泓琛再次开口。

    “你……”太后不由气结,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

    “此事是儿臣一意孤行,儿臣本就该承担罪责。”陆泓琛接而道。

    如此掷地有声,不容任何反驳,听得太后一时间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欣慰。

    气的是自己这素来循规蹈矩的儿子,娶妻之后竟变得如此忤逆,欣慰的是,她清清楚楚瞧见了他眼底的那份担当。

    男子汉大丈夫本就该顶天立地,这一点,太后又何尝不知?

    只不过陆泓琛自小就病弱,她总不免要多忧心他几分,久而久之,这忧心已成习惯,在她眼里他不过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需要母亲的庇护,殊不知他早已长大成人,且还有了自己想要庇护的人……

    轻叹一声,她朝秦雨缨睨了一眼:“你先下去吧。”

    秦雨缨应了声“是”,转身离去的背影单薄而纤瘦,腰杆却兀自笔直,落在太后眼里,那简直就是一身的傲骨。

    “哀家当初真不该由着你娶了这女子……”太后眼底是浓浓后悔。

    在她看来,所有的麻烦事都是秦雨缨牵扯出的。

    包括先前陆泓琛被雪狐所咬,包括后来陆泓琛与三王爷生出间隙,还包括如今瞒着皇帝赶去辽城一事……

    这世上有种女子生来红颜祸水,就算不是邪祟,那也是冤孽。

    可偏偏是这冤孽治好了她琛儿的病,太后就是想恼,都颇有些恼不起来。

    “儿臣生平从未做过莽撞之事,唯一的一次莽撞就是娶了雨缨,不过,儿臣无悔。”陆泓琛一字一顿地回应。

    那深邃而毅然的墨瞳,足以打消旁人心底的所有猜忌与狐疑。

    闻言,太后也只能幽幽叹道:“哀家只盼你不是无悔一时,而是无悔一世……”

    参见完太后,陆泓琛独自去了乾宁宫见皇帝。

    秦雨缨未被召见,自然不能同去,在太后的寝宫外头等啊等,心中竟无端有些焦灼。

    计划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可她还是很担心陆泓琛出事。

    陆泓琛刚出乾宁宫没多远,就瞧见了她绷得紧巴巴的小脸,一双清澈的眸子那叫一个望眼欲穿,触及他的目光时,却又立刻装没事人似的挪开了视线。

    “你很担心本王?”他一眼识破。

    “担心你手无缚鸡之力,会被皇帝欺负。”秦雨缨翻了个白眼,难得地说了句大实话。

    “本王何须缚鸡?能缚你就足矣。”陆泓琛道。

    说着,轻轻拥她入怀:“若我哪日真出了什么事,你答应我,离开这皇城,离得远远的,不要再被卷入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能平平静静度此一生,就是本王最大的心愿。”

    无端端的,干嘛突然说这些?

    秦雨缨心中生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你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陆泓琛反问。

    四目相对,秦雨缨微怔,仿佛一下子被他识穿了心底的所有秘密。

    不得不说,那双眸子实在太令人挪不开视线,既不冷冷冰冰,又不妖娆莫测,如同被清泉浸泡过的黑曜石,明亮而深邃,好似随时能将人的魂魄吸了去……

    淡色薄唇轻轻一弯,就叫这周遭一切尽失了颜色,那叫一个俊逸逼人。

    “本王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他道。

    语气平静的一句,恰到好处地替她掩过了心虚。

    “对了,皇帝怎么说,有没有怪罪你?”秦雨缨岔开话题。

    “自是没有怪罪,只说要我今后好好留在京城养病,不要四处乱跑。”陆泓琛示意她安心。

    可明面上的一句不怪罪,就如他此番牵强编造的借口,都仅仅是说辞而已。

    母后数次明目张胆地偏袒他,皇兄心中想必积郁已久。

    不过在人前自然还是要扮演一个仁义的明君,不会轻易做出弑弟之事,可谁又知这仁义开明今后会否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早在多年以前,他就已不惧生死,如今却因她有了一丝扯不开的牵挂,想如那诗经所言一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是暗流汹涌中,简简单单的八个字,知易,行难。

    回到七王府时,秦雨缨一眼就看到了厅堂里的那群莺莺燕燕。

    陆长鸣果然对美色极有研究,一众美人环肥燕瘦,可谓各有千秋,确保不论陆泓琛是何种口味,都能挑到称心如意的姬妾。

    “见过七王爷,见过七王妃……”

    一众美人纷纷行礼,一时间香风阵阵。

    陆泓琛却并未踏入正厅半步,只道了一句:“一炷香之后若还有人胆敢留下,本王不介意将她赏赐给副将与众侍卫。”

    说完,便拂袖去了书房。

    一众美人本还欢欣雀跃,闻言纷纷呆若木鸡。

    谁人不知七王爷仁慈心善,早已请旨免去了那殉葬的规矩,若能成为他的姬妾,不仅能享受这七王府的荣华富贵,说不定……还能与七王妃同享王爷的宠爱。

    怎料七王爷竟连看也未看她们一眼,就下了逐客令。

    这可真是……

    精心打扮过的美人们欲哭无泪,此时七王爷与七王妃人都走远了,于是只能瞪向那唯一还站在外头的副将杜青。

    杜青被这一双双明眸美目瞪得满脸黑线——天地良心,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离了正厅,秦雨缨径直去了秦瀚森那儿。

    她这仲弟也是命大,穿过熊熊大火,竟还安然无恙,就连一根头发都未被烧焦。

    只不过在与那黑布蒙面的人交手时受了些伤,还好伤得不重,涂了几日金创药后便好得差不多了。

    秦雨缨来时,他正在院中练拳脚,当初小小的一个人,如今已长成了清秀挺拔的少年。

    一群小丫鬟围拢过来,时不时暗送秋波,还有不少手里端着汤盅,竟是来送吃食的。

    只不过,都被低头扫雪的小依拿着大扫帚一一赶开。

    小依边赶边没好气道:“看什么看,都给我让一让,我这扫帚可不长眼……”

    秦雨缨看得忍俊不禁,听见噗嗤的笑声,秦瀚森回过头来瞧见了她,一双好看的眼睛染上了笑意,大步走了过来:“长姐,你来了?”

    “我来,是想看看你伤势好得如何了,要不要再吩咐厨房给你做些药膳,却不料你在这府中如此受欢迎,竟有这么多丫鬟为你煲羹汤。”秦雨缨抿唇道。

    目光一扫那些期期艾艾的丫鬟,秦瀚森立刻红了脸:“长姐,我……”

    “你年纪轻轻又尚未婚配,没有丫鬟喜欢,那才反常。”

    没说两句,便见他脸颊愈发红了。

    秦雨缨心道他脸皮薄,忍住笑意没再打趣,叫退了一群丫鬟,与他一同来到屋里。

    屋里暖洋洋的,与外头仿佛不是同一番天地,小依在一旁低头拨弄着银鳞炭,炭火烧得正旺,映红了她略显削瘦的脸颊,她鼻尖上很快就渗出了晶莹剔透的汗珠。

    “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那日你可看清了那放火之人的体貌?”秦雨缨忽而记起一事。

    秦瀚森摇头:“那人一身黑衣,脸上还蒙着黑布,匆匆一瞥,我已是记不太清了。”

    “他可有什么特征?”秦雨缨又问。

    秦瀚森依旧是摇头,想了想,道:“特征倒说不上……不过,却是比寻常女子要高大几分。”

    “什么?”秦雨缨闻言顿时怔住了,“你说,那人是个女子?”

    她瞧见的分明是个男人,为何秦瀚森却觉得是个女子?

 第六十一章 害人终害己

    许是那迷药太厉害,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想了想,她接而问:“你是怎么发觉西厢走水的?”

    “是一个小厮告诉我的,他说瞧见西厢有浓烟,还说看见长姐你在那头走动。”秦瀚森答。

    “小厮……”秦雨缨狐疑。

    那时,牧府的下人皆已去了西域为外祖母找药,只余下一群丫鬟守在府中,除却看门人,根本再无别的小厮。

    “你认不认识那人?”她问。

    “不认识。”秦瀚森摇了摇头,“不过说来也怪,那人虽穿着小厮的衣裳,但不仅瞧着面生,而且眼神十分古怪,压根不像是下人……”

    听他这么一说,秦雨缨心下顿时了然:“那人是不是长了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看上去让人很有揍几拳的冲动?”

    “是,就是那人。”秦瀚森连连点头。

    桃花眼是没错,可揍几拳又是为何?

    来不及思忖这些有的没的,他好奇地问:“长姐,你怎会知道?”

    秦雨缨轻咳一声:“我……猜的。”

    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阎王那厮派上了用场。

    到底被阎王救了一命,她一下子竟有些恨不起来,只是一想到那厮说要划去陆泓琛的阳寿……忽如其来的一丝好感,顿时消失殆尽。

    秦雨缨蹙了蹙眉,正思忖这短短一个月如何完成阎王交给自己的差事,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王妃,那柳若儿不知抽了什么风,捡回了一个满身恶臭的乞丐。”雨瑞跑来禀告。

    冬儿闻言撇嘴:“许是她发觉自己这辈子做了太多错事,突然想要行善积德,不过,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秦雨缨不置可否,再见到柳若儿时,此人薄纱遮面,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写满怨毒,看向她时仿佛能凭空飞出两把刀子。

    这次,柳若儿到底没敢再叫她姐姐,只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道:“若儿见过王妃。”

    “你近来可好?”秦雨缨问。

    “承蒙王妃关心,若儿很好,听闻王妃在辽城过得很是不顺,若儿每日在菩萨面前替王妃祈福,只希望王妃与王爷能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柳若儿缓缓说道。

    话虽没有任何异样,语气却是别样古怪。

    说完,也不待秦雨缨开口,就稍稍欠了欠身:“若儿有事要做,先退下了。”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冬儿忍不住皱眉:“她会替祈福,鬼才相信呢……诶,王妃娘娘,您这是要去哪?”

    “去看看那乞丐。”秦雨缨答。

    冬儿加快脚步追上了她,好奇地问:“一个乞丐,有什么好看的?”

    “能被柳若儿收留的乞丐,想必本事不小。”秦雨缨解释。

    冬儿闻言略懂了几分:“是了,柳若儿这人平素最是势力,对她毫无用处之人,她才不会费心收留。”

    那乞丐被安置在了偏房,房中极暗,没有开窗,一进屋就能闻见一股令人窒息的臭味。

    冬儿大着胆子拿出火石,点燃桌上的一盏烛,朝那乞丐凑近了几步。

    闪烁的烛光下,隐约可见这是个满身伤疤的人,有一些早已结痂,还有一些流着脓水,散发出阵阵恶臭……

    冬儿着实看不下去,用帕子捂住口鼻,道了声可怜。

    “七王妃……”乞丐忽然开口。

    声音气若游丝,却还是传入了秦雨缨耳中。

    她上前一步:“你认得我?”

    乞丐也不知低声喃喃了一句什么,抬起一张脏兮兮的脸看着她:“七王妃,你仁德心善,求你救救我……”

    “你叫什么名字?”秦雨缨蹲身打量起了她的伤势。

    “我叫……我叫竹箐。”乞丐答。

    竟是个女人?

    仔细一看,那眉眼十分秀气,的确是个女子,只是声音有些低沉,宛若男子一般。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秦雨缨又问。

    “鞭子打的。”乞丐答得很简短。

    那的确是鞭伤,旧的加上新的,已瞧不出原来究竟有过一些什么伤痕。

    言语间,柳若儿过来了,手里拿着几瓶药,人还未进来就先喃喃:“这是我在华佗轩求的珠白膏,你脸这么黑,我先帮你试试,还有这能去除疤痕的花露,我这疤能不能消退,就全看你了……”

    敢情是想拿这乞丐试药?

    本就快一命呜呼,却还要遭此折腾……

    遥记得原主在秦家后院活活病死的场景,秦雨缨对这人不免多出了几分同情。

    柳若儿说着说着,推门走了进来,看见里头的秦雨缨与冬儿,面色一惊:“你……你们怎么会在这?”

    “柳若儿,你如此胡作非为,就不怕王爷把你赶出去?”冬儿怒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柳若儿竟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胡作非为?你……你胡说什么,少血口喷人,我这是想救她!”柳若儿极力辩驳。

    说着,偷偷将手中的两瓶药膏往身后藏了藏。

    “若真要救人,你带来的就该是金创药,而不会是这珠白膏与花露。”秦雨缨一语戳穿。

    柳若儿哪里肯承认:“这些……这些都是我买来自己用的,你们若再血口喷人,当心我告诉太后娘娘……”

    “快去,”秦雨缨点了点头,“多记几条罪状,一并告诉太后,一两条恐怕还不足以治我的罪。”

    “你!”柳若儿气结。

    “冬儿,把人抬去东厢。”秦雨缨吩咐。

    冬儿应了声是,当即叫来两个小厮,要抬走那女乞丐。

    “人是我救的,你凭什么带走?”柳若儿急了。

    没了这乞丐,她去何处找人替自己试药?

    没人试药,这该死的红疹要到何时才能有所好转?

    这段日子,她每天在房中鼓捣脂粉,想要将脸上的红疹遮去,可却越遮数量越多,且无论搽什么药都不管用,气得她只恨不得扎个小人将秦雨缨活活扎死。

    可苍天有眼,让她遇上了这乞丐。

    今日她悄悄从后门溜出府,想去华佗轩买药,一眼就瞧见了这乞丐昏迷在一堆杂草中。

    仔细一看,那堆杂草里不乏蛾草,且有许多蛾草已被乞丐压碎。

    草汁沾在乞丐身上,细小的红疹隐约可见……

    柳若儿眼睛一亮,立刻将人拖了进来。

    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

    此时眼看大好机会要被秦雨缨毁了,柳若儿哪肯罢休,上前便要从秦雨缨手中抢人。

    情急之下,面纱掉落在地,露出一张极为可怖的脸。

    脸上深深浅浅的疤痕密集如雨点,几个下人见状被吓得不轻,看着她的眼神就好似见了鬼。

    “不许看,都给我把眼睛闭紧……”柳若儿尖叫一声,急忙捡起面纱,重新蒙在了脸上。

    冬儿看得既气又恨,那香粉的事她听雨瑞说过,若非王妃及时发觉,此刻变成这模样的就不是柳若儿,而是王妃了!

    “秦雨缨,看到我这样子,你满意了?”柳若儿显然被众人古怪的眼神刺激到了,伸手指着秦雨缨的鼻尖,口不择言地骂,“你这个毒妇,将我害成这样,你迟早遭报应!”

    秦雨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会否遭报应,谁也说不准,但你的报应已经来了。既然来了,就受着吧。下次去拜菩萨,别忙着替我和陆泓琛祈福,多给你自己念经赎罪,说不定这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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