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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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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一想,杜青觉得有些不对。

    此事连他手下的一众暗卫都毫不知情,王爷又是如何知道的?

    王妃娘娘分明是正午时分出府的,即便真被异族所抓,此刻定是刚出城不久,王爷怎会这么快就听到了风吹草动,又怎会如此笃定异族人必将带她去南疆?

    上回胡人伙同山匪,前后夹击辽军时,王爷也是这般有先见之明,神不知鬼不觉就发现了胡人的诡计……

    晃晃头,杜青觉得自己似乎思虑得太多。

    或许是王妃娘娘给王爷留下了什么线索,所以王爷才会这般笃定。

    快马一路疾驰,不多时离了京城。

    离京之后,陆泓琛独自骑一匹汗血马,行在最前头。

    汗血马日行千里,自然不是寻常快马所能及,很快,一人一马的背影在就马蹄卷起的漫漫黄沙里不见了踪影……

    杜青心叫不好,王爷如此鲁莽,怕是会中那异族人的奸计。

    此去南疆足有千里,汗血马能不食不饮,一日之内必能抵达,可到那之后已是人疲马倦,加之王爷孤身一人,如何对付得了数以万计的异族大军?

    殊不知不远处那一人一马,并未去往辽城,而是消失在了半途中……

    片刻之后,地府中。

    “连自己的东西都能弄丢,难怪会被那天君算计。”雪狐语气甚是埋怨。

    他化作了陆泓琛手中长剑,一直随他同行。

    秦雨缨担心七王府、牧家众人的安危,先前去往辽城时,特地将雪狐、阎罗二人留在了京城,陆泓琛却不必如此行,他早已去地府取了那幽冥镜,两府若有变数,他第一个便会得知。

    正因如此,雪狐才放心地跟来了。

    于他而言,秦雨缨的性命,自是远比王府、牧家众人的安危重要得多,再者说,有恶婆娘在府中镇守,应当不会出什么太大的差错。

    只可惜秦雨缨乃此镜之主,从镜中无法窥到她的行踪。

    若当初未让此镜认主,而今定可得知秦雨缨的确切下落……

    陆泓琛没有理会他的埋怨,来到阎罗殿,取了那本摊开的生死册。

    册子很旧,极厚,看似平平无奇,他修长的手指翻过时却隐隐有光华流转……

    此册乃地府重物,并非人人能碰,先前秦雨缨便翻阅过一次,只因她身上有阎罗赐下的仙骨,生死册才没将她隔绝在屏障之外。

    雪狐看得敛声屏气。

    除却阎君,旁人皆动不得这生死册。

    此册不仅记载生死,且是阎君手中的兵刃之一。

    阎罗生性淡泊,并未为其取名,不过,这却比那些名声在外的兵器更为可怖,即可伤及鬼魅,也可斩杀神灵,因是书中之灵幻化而成,可任意变幻形状,是寻常兵刃所不能比。

    更何况,这还是一只从远古修炼至今的书灵,本事自然比他与恶婆娘强上百倍千倍。

    其实,一切皆印在他与恶婆娘的记忆中,恶婆娘早已知晓了一切,却无法开口言语,而他的封印久久未能开启,而今从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说来也算是那唐咏诗的功劳,迷香虽令他沉睡,却也令雪狐修为大增,沉睡中,他窥见了不少端倪。

    难怪所谓的阎罗,一直将此册留在地府中,从未带去过人间,难怪他总觉阎罗那厮的本事,不该只是如此……果然如他预料的一般,只是傀儡而已。

    只是他并未一早猜到陆泓琛的身份,还道他周身气场如此可怖,定是天君无疑。

    此时,生死册在陆泓琛手中无风自动,霎时间,殿内的空气似也有了细微的涟漪。

    那风骤止,书页骤停,摊开的一页赫然写着秦雨缨的姓名与阳寿。

    旁人的阳寿皆是用墨笔所记,她的死期却是用朱砂笔所写。

    朱砂笔……

    雪狐大惊。

    这便意味着,此番死去魂魄皆无,无法再投胎转世。

    仔细一看,那日期是四月十二,也就是……今日?

    这行文字落入陆泓琛眼里的一瞬,他眸光陡然变得幽暗。

    书页重重合上,这一刹那,书中似有烟尘涌起,一柄毫无光华的古朴长剑,就这么握在了陆泓琛手中。

    那剑若隐若现,在阎罗殿幽暗的光线中近乎透明。

    乍一看,着实不像传说中那独一无二、玄之又玄的兵刃。

    雪狐正待细看,视线却忽的一晃,眼前哪还有什么阎罗殿,分明已重新回到了人间。

    陆泓琛已有兵刃,他自是不可能再化作长剑,于是变作一块洁白玉佩,马蹄不住颠簸,玉佩垂下的羽穗随风而动,飘舞出凌乱的弧度。

    虽变作玉佩,雪狐的双眼却仍是能看见的。

    他好奇窥向陆泓琛腰间那剑,长剑无鞘,瞧着既不锋利,也不可怖,日光一照竟薄如烟雾。

    似是察觉了他的视线,那剑转瞬就归于无形,与远处迟迟降下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间顿时变得一片静穆,耳边只余风声烈烈,马蹄沉沉……

 第二百二十二章 毒

    而此时,南疆的一座荒山上,一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被五花大绑的秦雨缨:“此女容貌倒是上等,就是瘦了些,缺了几分丰腴……”

    说话之人身形削瘦,眉眼料峭,样貌与寻常骊国人略有不同,目光扫来扫去,最后停留在了秦雨缨脸上,瞧向她的眼神,仿佛掌柜的瞧着店里的一个值钱物件。

    有意思,真有意思……

    此女的经脉分明十分细弱,却不知为何,丹田内的气息竟如此浑厚,俨然是个武艺高强的练家子。

    都说骊国女子最是柔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想居然也有这等彪悍的。

    不错,正好拿来给他试毒,想来有武功傍身,应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另一人额角一抽:“我说鸿药师,这是人,又不是肉菜,是胖是瘦有什么打紧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蔺长冬。

    原本,皇后那派一家独大,势力远非蔺长冬所能及,而今却是不同,三王爷陆长鸣覆灭之后,皇后那派势力花重金培养的死士,皆成了真真正正的死人。

    没了精锐,余下的寻常人等自然不足为惧。

    加之皇后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那薛贵妃却已诞下麟儿,指望皇后生下皇子继承皇位,已然遥遥无期。

    蔺长冬等的正是这个时机,所谓与骊国和睦相处的主张,在他听来简直可笑。

    两族之间的仇怨,不是因一次两次的战败而起,那可是屠族的血海深仇,岂能如此轻易就一笔带过?

    他拿出那两册好不容易才从秦雨缨手中得来的“古籍”,拉拢长老,铲除异己,如今已一跃成为异族最大的头领,再不可同日而语。

    而这药师鸿颉,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之一。

    鸿颉的本事,不亚于那被他取了项上人头的贺亦钧,此人不屑于夜朝人为伍,一直待在南疆外头,从未踏足过骊国土地,性子乖僻得很,比那七王爷陆泓琛还要喜怒无常。

    听蔺长冬这么一说,鸿颉面露鄙夷:“试毒之人的胖瘦,自然要紧。用毒之术讲求的是谨慎,哪怕只是一点细微的差别,对我研制毒药也是影响极大,你又不会用毒,你懂什么?”

    蔺长冬面色有些难看。

    他是这异族的头领,寻常人自是不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若非忌惮这鸿颉天赋异禀,天生就是个极厉害的药师,他真恨不得将此人丢去狼堆才好……

    “人交给我便是,你可以走了。”鸿颉二话不说就下了逐客令。

    “暂且莫将她杀了,待那自称仙子的女人,将书籍中的谜题一一解开再杀也不迟。”蔺长冬吩咐。

    他不知那唐咏诗是否真是仙子,但那将秦雨缨交在他手中的女人,十有八九是个仙子,不仅踏云而来,身子轻如无物,且面上还笼罩着一层浓浓雾气,令人无法窥见真容……

    即便不是仙,也必定不是寻常人。

    寻常人,哪里做得出这些玄乎事?

    思来想去,似乎更像是妖魔鬼怪,毕竟传闻中的仙子皆是无比良善,干不出这等杀人害人的事……

    哪怕是妖魔鬼怪又如何?

    只要能借助古籍之力,将骊国人屠杀干净,报当初异族惨遭血洗之仇,他蔺长冬就是死也无憾!

    虽然那女人说要先将秦雨缨放血,杀了其腹中胎儿,但着鸿颉一见秦雨缨就眼珠一亮,立刻上前向他要人,鸿颉生性古怪,喜怒无常,他着实不好拒绝,所以才答应先用秦雨缨试毒。

    若不答应,以鸿颉的性子,那毒恐怕就要用在他的身上了……

    鸿颉仔细观察秦雨缨,闻言压根没抬眼看蔺长冬:“我还有十余种毒药未在她身上试验过,哪有这么快让她死?”

    蔺长冬听得放下心来。

    看着昏迷不醒的秦雨缨,他冷冷嗤笑一声。

    当初,此女先对他加以勾引,而后又贼喊捉贼,将他交到了官府手中,令他挨了不知多少板子,被打得那叫一个皮开肉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他为刀俎,她为鱼肉,想想都觉快意无比。

    秦雨缨醒来时,已躺在了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里。

    屋子空空如也,只在正中央摆了一张破旧的红漆木床,床上不见任何被褥。

    一股腥味涌入鼻息,她狐疑,仔细一瞧,才知那木床并非漆了红漆,而是被血染成的那般模样。

    血迹新的新旧的旧,深的深浅的浅,密密麻麻,看得她一阵作呕。

    那哪里是血腥味,分明就是浓浓死气。

    若无百十人丧生于此,死气断然不会如此浓烈,看来这简陋破旧的茅草屋中,曾有过不少亡魂……

    “你醒了?”一个声音传来。

    那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长了一张十分清瘦的脸,星目剑眉,眼窝极深,五官的轮廓似乎与骊国人略有不同。

    “你是异族人?”她迟疑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

    “猜得不错。”男子点了点头。

    “是何人将我抓来的?”秦雨缨问。

    她早已不记得先前的事了,只瞧见手心有一行短短的蝇头小楷——“与阎罗那厮逛庙会”。

    文字有些旧了,不似新写的。

    这也就是说,逛庙会或许已是昨日的事……

    男子无心回答:“你只需知道我是你的主子便是,何须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被抓到这儿的人,问的皆是同样的问题,着实令他有些厌烦。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药瓶,拔开瓶塞,轻嗅了嗅。

    这动作在秦雨缨看来极为眼熟,她清澈的双眸微眯了一下:“你是毒师?”

    “什么毒师,我是药师。药包含毒,毒却不一定能算作药,这两者,不可混为一谈。”鸿颉纠正。

    他痴迷用毒,更痴迷研究医药之术,自然不允许旁人只唤他毒师。

    秦雨缨不置可否,看了一眼那小小药瓶。

    “这是砒石?”她问。

    “你是如何知道的?”鸿颉不免惊讶。

    “砒石,味辛,性热,能蚀疮,截疟,可用于瘰疬,顽癣,寒痰哮喘和疟疾。”秦雨缨道。

    这些,她早已能倒背如流。

    鸿颉点点头,眸光更是诧异:“说得不错……不过,这瓶中并不只有砒石。”

    说着,将瓶中之物倒在了手心。

    那古怪的气味全然散发出来,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甚至盖过了浓郁的血腥味。

    秦雨缨瞥了一眼他掌心那红白相间的粉末,道:“除却砒石,还有钩吻、鸩酒、砒石、鹤顶红、番木鳖。”

    鸿颉眸光微变:“你竟懂毒?”

    “你知不知我是何人?”秦雨缨反问。

    她擅长医药一事,在骊国可谓众所周知,此人眸光如此惊奇,显然并未听说过此事。

    故而,她猜测,这人应当还不知她的身份。

    鸿颉摇头。

    这个,他还真是不晓得。

    只听说此女身娇肉贵,不是出自寻常人家,似乎是个什么妃子。

    “我是骊国的七王妃。”秦雨缨道。

    “七王妃?”鸿颉思忖了一下,问,“你是那陆泓琛的妻子?”

    “正是。”秦雨缨点了点头。

    “原来是他……”鸿颉蹙了蹙眉。

    “你认得他?”秦雨缨忙问。

    “当然认识,骊国战神,何人不晓得?”鸿颉的语气里是浓浓嘲讽。

    原来是陆泓琛的发妻?

    难怪蔺长冬会那般叮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将此女活活毒死。

    听闻陆泓琛对发妻用情颇深,抓住此女,便能对他加以要挟。

    辽军势力不可小觑,若能使得陆泓琛退兵,说不定大军就能因此顺利进入骊国,直攻那传闻中坚不可摧的京城……

    一想到骊国伏尸百万、流血千里,鸿颉眼底就多了一分笑意。

    他想得着实简单,那分笑意,令秦雨缨有些不明所以。

    秦雨缨顿了顿,没再言语。

    看来,这十有八九是陆泓琛的仇人。

    她虽不知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但那将她抓来的人摆明没安好心,不然也不会把她交到这毒师手中。

    先前有个贺亦钧因她的缘故丢了脑袋,说不定此人就是贺亦钧的同党,专为了报仇来的……

    这样一来,她活下去的机会就少之又少了。

    不是她不想用武力杀出一条血路,而是被那绳索牢牢绑住,且浑身绵软无力,显然是中了毒。

    都说女本柔弱,为母则刚,这话一点也不假。

    腹中的孩子,是秦雨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活下去的原因之一。

    至于陆泓琛,不见了她的踪影,定已心急如焚,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一怒之下真不知该做出什么事来……

    失去一个人的滋味,就如在心头生生剜下一块肉来,伤口无从填补,那渗出的血,不是血,而是酒,随光阴流转越酿越浓,浓得令人肝肠寸断。

    她断然不愿留他一人存活于世,经受这般痛苦。

    而今她虽被人囚禁,却并非没有生机……

    看向面前那手拿毒药之人,她再次道:“我不仅知道你手中毒药的名字,还知我此刻是中了何毒……你要不要与我打一个赌?”

    “什么赌?”鸿颉来了几分兴致。

 第二百二十三章 异族

    “赌我能否解自己身上所中的毒。”秦雨缨道。

    毒药千变万化,每个药师都有自己秘而不传的独门绝技,故而能猜中药物成分已是十分不易,解毒则更是难上加难。

    鸿劼闻言自是不信:“你解不了那毒。”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秦雨缨挑眉。

    鸿劼嗤笑一声:“试了又能如何?这赌局太没意思,你身上并无金银珠宝,且连性命都落在了我手里,你能拿什么当赌注?”

    “就赌一味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药材。”秦雨缨道。

    “哦?”鸿劼半信半疑,“我怎知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贺亦钧在南疆赫赫有名,众人称其为异族最厉害的毒师,实则,鸿颉的本事并不在那贺亦钧之下。

    这世间,还从没出现过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药物。

    此女十有八九是想耍滑头,等那陆泓琛前来救她。

    “信不信由你,我若解了毒,则算我赢,若解不开,则算你赢,怎么着你都不算亏。”秦雨缨道。

    若换做旁人,自然不会中秦雨缨的计,鸿劼却是不同,他痴心于用药用毒之术已不是日两日,听说这世间还有他不晓得的药材,自然十分意动。

    犹豫片刻,他点点头答应下来。

    “若我赢了,我同样可将那味药材的来历细细说给你听,不过,你必须放了我。”秦雨缨道。

    “放了你?”鸿劼眸光微变。

    见此,秦雨缨心中不由紧了紧。

    此人虽有些痴,却还不算傻,若一口回绝,她便得另想它法施缓兵之计了。

    本以为他十有八九会拒绝,不料他竟点了点头:“就依你所言。”

    反正这里是异族的地界,四处都有兵卒把守,料这女人也逃不出去……

    秦雨缨将他眸中闪烁的狡猾看在眼里,心下明了,却并未戳破他。

    她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想要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先保住性命,不让自己丧生于此人之手,至于下一步该怎么走,她没有任何头绪。

    记忆出了古怪,再怎么思忖也是徒劳,说不一定一转眼就全给忘了……

    思及此,她提醒这人:“我最近时常忘事,我担心一会儿会忘了与你的赌注,不如你拿纸笔仔细写下,如此也好有个对证。”

    这一点,鸿劼倒是知情。

    蔺长冬将人带来时说过,此女缺魂少魄,说起话来,常常说完前一句便忘了后一句。

    还说此事是仙子所说,必定不会有假。

    鸿劼对什么仙子不仙子的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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