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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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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还是不敌那陆泓琛,时至如今,她心里依旧只装着他一人……

    不过到底看开了些,竟不再觉得那般沉痛不堪。

    “听说城郊有个阎罗殿,我从未去过,今日天气不错,不如你叫下人备辆马车,拉我这个老叟去看看那庙宇。”阎罗道。

    “你这样子,离老叟还远得很。”秦雨缨反唇相讥。

    说着,依言吩咐小厮备了马车。

    毕竟相识多年,见这厮了却遗愿一般说着,心中不免有些难受。

    却仅次于相识一场的朋友而已,不似得知陆泓琛寿命将近时那般痛彻心扉。

    说到底,这世间最难见到的便是公平。

    尤其感情之事,最是不公允。

    好比那唐咏诗,恋慕阎罗多年,却始终只是他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妾。

    又好比阎罗,她对他有过痛恨,有过恼火,也有过感激,可从来未曾将他认认真真放于心底。

    有朝一日若能见到传闻中的月老,她定要问一问,所谓的红线,究竟是随心所欲而牵,还是冥冥之中早已命定……

    来到城郊时,正是日落黄昏。

    落日余晖,映出漫天彩霞,那略显破落的小庙,竟多出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色泽。

    冬日早已过了,荒草丛里不知何时开出许多鹅黄小花。

    风过,隐约有淡淡甜香。

    一只蝴蝶飞过,落在花上。

    阎罗看得淡淡一笑,笑中似有一声叹息:“你说,这世间之事如果能定格在短暂一瞬,是否也能称得上是永久?”

    她轻轻摇头:“这世间,毕竟没有那么多如果。”

    拨开荒草,二人来到阎罗殿。

    殿中泥像有些残破,依稀可辨认出深邃的五官。

    阎罗仔细看了半晌:“这泥像,还真是与我一点也不相像。”

    “你若不喜,可叫匠人照你的模样重塑一尊。”秦雨缨道。

    随口的一句提议,不想阎罗却点头答应下来:“如此也好,都说神仙能显灵于金像、泥像之中,或许我一命归西之后,这泥像能留住我的一丝魂魄。”

    秦雨缨很是听不得这一命归西四个字:“你一命归西,叫那牛头马面、地府判官如何行事?是依照你生平所做的错事,将你扔进十八层地狱,还是让你官复原职,依旧留在阎罗殿里当阎王?”

    “应当是扔进十八层地狱。”阎罗想了想道。

    秦雨缨很想白他一眼,心里却莫名有点沉甸甸的:“那你这神仙,一生也过得太凄苦。”

    阎罗很是赞同:“所以,才会有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

    说着,弯身拿起那陈旧无比的蒲团,拍了拍尘土,兀自坐下了。

    “你打算在这里修炼?”秦雨缨问。

    “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我打算在这里长住,待到泥像塑好,再做别的打算。”他道。

    秦雨缨一时有些无言。

    “你先回府去吧,那陆泓琛是个醋坛子,性情虽有些冰冷,但对你却是极好,我以往常在幽冥镜中看他,想从此人身上挑出些毛病,却一直未能如愿以偿,在凡夫俗子中,他算得上是个完人。”阎罗接而道。

    “他哪里算得上完人,挑食不说,还有洁癖,行军打仗时一心只放在军情上,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及……”秦雨缨说着说着,后知后觉地停了下来。

    她本不该说这些的,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简直蠢极了。

    阎罗看着她,那目光很平淡。

    平淡之中,又似乎有一丝波澜。

    “你是否后悔过遇见我?”他问。

    她摇了摇头:“我此生还没有过后悔的事。”

    这答案并未出乎他的意料,然而,从她口中说出的一瞬,他心中终于有了几分从未有过的释然:“不后悔便好……”

    不后悔,他便也无悔。

    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可笑。

    原以为做这一切,多多少少能在她心中留下些痕迹,哪怕是伤着了她,至少也曾让她痛过一回。

    可那些他以为深可见骨的痕迹,在她心中轻如鸿毛飘过,始终未能漾起任何波纹。

    他闭目,在蒲团上打起了坐。

    “你走吧,我独自在这待一会儿。”

    她点点头:“我去叫人请工匠,泥像明日便可动工。”

    吩咐几个小厮留下照看阎罗之后,她独自乘马车回了七王府。

    待阎罗回府时,已是深夜了。

    雨瑞将那已然放凉的宵夜温了又温,也不知温了多少回,才终于等到了他。

    满桌点心,还有甜汤。

    四目相对,气氛似乎有点尴尬。

    “王妃娘娘……可有说你瘦了?”她率先开了口。

    “放心,她并未提及此事,你的例银不必被扣了。”他道。

    雨瑞“哦”了一声,又问:“你……你今日为何突然想去那阎罗殿?”

    “想看看自己在普世之人眼中究竟是何种模样。”阎罗答。

    “就只是如此?”雨瑞狐疑。

    “不然还能是为何?”阎罗反问。

    雨瑞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是去食香火的……”

    说着,不经意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你说……你法力尽失,会否是没人给你供奉香烛的缘故?”

    这话轮到阎罗不解了:“你为何会这么觉得?”

    “神仙不是都有庙宇,都有人供奉吗?土地公公有土地庙,灶神有灶神台,观音有观音庙……所有神仙的香火都要旺过你这个阎王,有时我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神仙,怎么差别如此之大。”雨瑞很是发表了一番见解。

    “你是说,侍奉香烛,我就能恢复法力?”阎罗也是双目一亮,顿觉此法或许可行。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试一试总是好的。”雨瑞道。

    说着,从库房中搬来了不少香烛,堆在了阎罗房中。

    阎罗看得有些汗颜:“这里又不是阎王庙,如何供奉?”

    “心中有神仙便可,何须拘泥于形式?”雨瑞反驳。

    说着,就恭恭敬敬点起了香烛。

    阎罗此生头一回被人当着面点香敬拜,那感觉……迷之尴尬。

    雨瑞鞠第三个躬时,他终于忍不住出言打断:“你……拜完了吗?”

    雨瑞白了他一眼:“别说话,你可是神仙,哪能随便显灵。”

    阎罗闭上了嘴,面色讪讪。

    好不容易拜完,雨瑞放下香烛,急忙问道:“怎么样,法力可有恢复几分?”

    其实并未恢复,但看着这丫鬟急切的模样,他鬼使神差点了点头:“似乎……有用。”

    “真的?”雨瑞大喜过望,“太好了,你不必再变老了!”

    “你很担心我变老?”阎罗问。

    雨瑞先是点头,怔了一下,又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我才不担心你,我是……我是担心你万一就这么一命呜呼了,王妃娘娘会对你心有亏欠。”

    阎罗不知她这话从何说起:“她为何要对我心有亏欠?”

    “娘娘不是曾嫁你为妻吗?如今……如今她却嫁给了王爷,虽不知你二人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但她心中定是有些过意不去的……”雨瑞结结巴巴地解释。

    这么一说,似乎也说得通。

    “真不知她为何如此走运,能有你这么忠心耿耿的丫鬟。”阎罗感叹了一句。

    他离开地府如此之久,那牛头马面竟从未来凡世找过他。

    说起来,倒还不如这小丫头片子忠心。

    这是……在夸自己?

    雨瑞的脸鬼使神差有点烫:“王妃娘娘体恤下人,奴婢对她忠心也是理所当然。”

    “忠心就忠心,脸红什么?”阎罗看得一笑。

    “谁……谁脸红了?”雨瑞又白了他一眼,催促道,“快吃你的糕点,再不吃都要凉了。”

    待阎罗吃过宵夜,她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快步回了厨房。

    出了厨房后,来到房间,取出怀中的香烛,放在了桌上。

    而后又在院中取了一捧泥土,和着井水捏了个小泥人,小心翼翼地摆在了桌上。

    “我买不起什么金身、银身,也没有那等手艺,能将你捏得与本尊一模一样,暂且只能委屈你了……”

    说着,往桌上点了几支香烛。

    自打冬儿出嫁后,她就独自一人住在这边耳房,倒也不怕旁人会瞧见。

    待到次日醒来,香烛已然燃尽。

    她重新点上几支,只巴望着去阎王庙供奉的人能越来越多才好。

    不几日,阎罗的泥像就塑好了,果真与他有八九分相似。

    七王妃捐泥像一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不少人都好奇地跑去瞧,原本冷冷清清的阎王庙,一下子变得热闹了不少。

    雨瑞瞧在眼里,喜在心里。

    可不知为何,阎罗苍老的速度,却一点也未变慢。

    那发丝不多时就白到了发梢,看得她既愁又急。

    一日,经过后院时,偶然听几个丫鬟小声议论。

    “你听说了吗,刑房关押的那疯女人,上个月还年轻无比,近日却突然变成了一个白发老妪……”

    “竟有这等事?”

    “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假?据说是因为府中有以吸食阳寿为生的妖物呢,再这么下去,定会将那疯女人的寿命全部吸光……”

    “那她岂不就死了?”

    “死了便死了,反正这么以来,也从没有人问起过她。”

    “死了倒是事小,可万一她一命呜呼之后,妖物转而吸起了旁人的寿命,那可如何是好……”

    听着这叽叽喳喳的议论,雨瑞好不恼火:“胡说八道什么,你们几个,今日都很闲吗?”

    “雨瑞姐姐……”

    几人立刻止住话头,讪讪看着她。

    “该去哪去哪,要是再偷懒,当心我告诉王妃娘娘。”雨瑞训斥。

    几个丫鬟纷纷点头,扫地的扫地,拂尘的拂尘,不敢再谈论方才之事。

    雨瑞心里却有了一个疙瘩。

    旁人或许不清不楚,她却晓得,这七王府里的确有妖。

    那雪狐便是妖,跟在他身旁的小姑娘,说不定也是妖,还有王妃娘娘,曾嫁给阎罗为妻,即便不是妖,也绝非常人。

    难道这一切,皆因雪狐和那小姑娘而起?

    又或者,与王妃娘娘脱不了干系?

    这念头就如一颗种子,在她心中扎了根,发了芽……

 第二百一十三章 祸国殃民的灾星

    这日,雨瑞来给唐咏诗送饭时,忍不住多打量了这个女人几眼。

    不多短短几日不见,此女果然又变老了几分,身形略显佝偻,眼角爬满细纹,俨然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妪。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唐咏诗很不待见她略显好奇的目光。

    “是没什么好看的。”雨瑞撇嘴回敬。

    唐咏诗火冒三丈:“也就是我被绑着,动不了你,否则非一颗颗拔了你这贱婢的牙不可!”

    她脚上戴着镣铐,双手被绑于身前,虽不能任意活动,却是可以自己进食。

    雨瑞嗤笑一声:“我看你是活不到那时候了。”

    唐咏诗怒极:“你说谁活不到那时候?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自打来到这七王府,她的身子骨就一日不如一日。

    这刑房中没有镜子,她瞧不见自己的脸,只知原本光洁的双手,变得越来越粗糙干瘪……

    这多多少少令唐咏诗有些胆战心惊,尤其近日当她开口说话时,声音低沉沙哑,难听至极,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也不知这秦雨缨,究竟在自己这具躯壳上动了什么手脚。

    “你还不知道?”雨瑞上下打量她,蹙了蹙眉。

    “知道什么?”唐咏诗没好气地问。

    “知道你如今是一副什么样子。”雨瑞道。

    唐咏诗听得狐疑:“你到底想说什么?”

    雨瑞见她当真一无所知,索性从那洗抹布的木桶中舀出一瓢水,递到唐咏诗面前。

    那水很脏,唐咏诗往里一看,水面模模糊糊映出一张苍老的脸。

    她仓皇失措,被吓得连连后退:“这……这是何人?”

    “这是你啊。”雨瑞道。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唐咏诗脸色惨白。

    她的美貌即便在仙界也是罕见,怎会是这么一个垂垂老矣,毫无姿色可言的老妪?

    虽附身在这丫鬟的躯壳上,不再是原本的相貌,但怎么着也应当正值妙龄才是……

    她依稀记得这丫鬟脸上有一道疤,从额角贯穿到下颌。

    仔细一瞧,水中那人影竟也是如此。

    “拿开,拿开!”她不假思索地打翻水瓢,“这一定是玄女施的障眼法,我才不会相信……”

    “玄女?”雨瑞问道,“谁是玄女?”

    唐咏诗看着她,那眸光阴测测带着恨意:“亏你跟在玄女身边这么久,竟不晓得她的底细。”

    “你是说……王妃娘娘?”雨瑞眸光微变。

    这玄女二字,一听就不是寻常人的称呼。

    她早已晓得秦雨缨身份有异,只是一直不知其究竟是哪路神仙,此时见唐咏诗知情,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你口中的王妃娘娘,是个祸国殃民的贱人,数千年前,人间就有不少人因为她遭受雷劫的缘故惨死,她在人世间,对你们这些凡人没有半点好处。”唐咏诗道。

    这话真假参半,当年的确有人因秦雨缨的缘故遭了连累,只不过这一切皆因唐咏诗而起,并非秦雨缨所愿。

    雨瑞瞥了她一眼,连半个字都不信:“你说王妃娘娘祸国殃民,可我怎么觉得她仁德心善,分明是个活菩萨?”

    当初要不是王妃娘娘出手,王爷身上的怪病,哪能那么轻易就被治好?

    说起来,王妃娘娘可是王爷的救命恩人。

    不仅如此,还派秦少爷这个仲弟去辽城、南疆镇压瘟疫,救了十来万灾民的性命。

    这些,雨瑞全都一清二楚,故而只当唐咏诗这番话是在放屁。

    “那瘟疫和干旱皆是因她而起,接下来,骊国与异族必定会有战乱,你若不信,等着瞧便是。”唐咏诗道。

    战乱?

    雨瑞听得一惊:“你……你如何会晓得……”

    胡人虽被辽军击退,却有一股来历不明的势力忽然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有传言说那是异族。

    传言一起,京城顿时变得人心惶惶。

    京城尚且如此,边境就更不必说了。

    这分明是昨日刚传来的消息,真不晓得这唐咏诗是怎么知道的。

    雨瑞话未说完,唐咏诗就已明白过来,敢情那仗还真打起来了。

    她眼珠转了转:“自然因为我是天上来的仙人,能预知这世间的种种。”

    “天上岂会有你这种仙人?”雨瑞面露鄙夷。

    唐咏诗也不恼,不急不缓反问:“我若不是仙人,又岂会晓得外头的情形?”

    雨瑞闻言微怔。

    王爷早已下令将整个七王府戒严,这一两个月,看守刑房的暗卫和前来送饭的丫鬟,都不曾同唐咏诗有过交谈。

    当然,自己是个例外。

    若非对这唐咏诗存着几分好奇,想弄清此女与严公子是否患上了同一种“怪病”,她或许也不会轻易开口了。

    一两个月前,异族还未作乱,故而这唐咏诗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提前晓得的。

    如此,那番话倒不像是在凭空杜撰。

    唐咏诗一眼就看穿了雨瑞的疑惑,接而又道:“我问你,秦雨缨嫁到七王府后,这里一共死伤过多少人?”

    雨瑞从未想过这一问题,自然也就从未算过。

    而今细细想来,那无端端死去的柳若儿,还有那险些被打成瘸子的孔钰珂……的确都与王妃娘娘有瓜葛。

    这么一想,心中一阵惶恐。

    “我此番提醒你,是出于一片好心,不想让你也步那些人的后尘。”唐咏诗说得很是认真。

    思及秦雨缨平素宽厚大方的为人,雨瑞仍是有些不信:“这话你怎么不对王爷说?”

    “男人都会被她迷惑,可你不同,你同我一样,都是女人。”唐咏诗道。

    男人都会被王妃娘娘迷惑?

    雨瑞嗤笑一声:“胡说八道也得有个度,当心我将你今日所言一五一十告诉王妃娘娘,到时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唐咏诗脸色丝毫未变:“你以为,待她发觉你知道了她玄女的身份,还能让你活?”

    雨瑞嗤之以鼻:“你以为娘娘会跟你一样蛇蝎心肠?”

    说着,将饭菜原封不动地端了出去:“看你这般能说会道,饿上个两三日也不会有什么事,今日这饭菜,你便不用吃了。再敢说三道四,看我不饿死你!”

    唐咏诗早已前胸贴后背,见她转身就走,那叫一个又气又恨:“愚忠的蠢货,迟早有你好受!”

    出了刑房,雨瑞左思右想,决定将此事告诉秦雨缨。

    与其信一个满嘴胡言的唐咏诗,还不如开口问一问王妃娘娘,如此,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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