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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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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阎罗正屏息修炼,冷不防口中被灌了热汤,险些没被呛死。
“你醒了?”雨瑞放下碗,长舒一口气。
阎罗的面色好不难看:“谁叫你进来的?”
他修炼的是辟谷之术,从昨夜一直练到如今,只差那么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大功告成,却因这女人的打岔而前功尽弃,叫他怎能不恼?
见他火冒三丈,雨瑞颇为不解:“王妃娘娘叮嘱奴婢好生照顾你,奴婢当然不能……”
“多管闲事!”阎罗甚是恼火,径直打断她的话,“今后若再擅闯,看我不把你丢进阿鼻地狱!”
雨瑞柳眉一蹙,也是没好气:“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如此,就该让你活活饿死!”
还阿鼻地狱呢,真当他自己是个阎王?
愤然丢下这么一句,她转身就走。
推开门,忽又退了回来,没忘了将桌上的饭菜一并带走。
被她这么一打岔,阎罗才觉一整日未进食的肚子已饿得咕噜直叫。
“凡人之躯……”他一时间也不知是该愤恨,还是该恼火。
愤恨也好,恼火也罢,眼下的情形就是如此,区区一个丫鬟,都能爬到他头上……
阎罗自是拉不下脸面要雨瑞将饭菜重新端回来,索性趁着夜色悄悄去了厨房,想瞧瞧有没有什么没被动过的饭菜。
哪晓得刚摸黑走进厨房,就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比他足足矮了一个头,不是雪狐是谁?
“胡珩沂?”他唤了一声。
雪狐显然没想到,半夜偷吃个鸡腿,竟也会撞上这尊煞神。
“嘘……千万莫让那恶丫鬟听见了,”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小爷我吃饱了,先走一步,碗柜里还有一碗冒热气的鸡汤,全留给你这阎王了……”
“站住,”阎罗侧目,神色微凝,“你认出我是阎罗了?”
雪狐点头。
他不是早已认出来了吗,难不成这人健忘?
“我的法力为何会消失不见,此事当真与你无关?”阎罗又问。
雪狐有点汗颜:“我是灵物,知道是比寻常人多一点,可我又不是事事都晓得,这个,你还是问别人去吧。”
言下之意,他毫不知情。
说罢,便蹑手蹑脚地推门出了厨房,生怕被雨瑞发觉,又要来拧他的耳朵。
殊不知,墙角有一人,将这对话听了个正着。
今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寒风吹来,雨瑞心紧缩着,好一会儿才勉强定住心神……
阎罗?灵物?
这两个傻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着她的面说也就罢了,背着她竟也丝毫不改口,莫非他二人所言是真?
不,不可能……
这个念头刚才雨瑞脑海中闪过,就被她不假思索地否定。
这世间即便有阎罗,也断然不会是那种蠢样……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书房中烛光明亮,暗卫单膝跪地,朝陆泓琛与秦雨缨禀告:“王爷、王妃娘娘,八王爷说,即刻便可启程。”
老八这么快就答应下来了?
陆泓琛听得微怔,蹙眉吩咐:“多派些人手随行,务必护他周全。”
“是!”暗卫恭敬应声。
“这个带去给他。这是救命的药,含在口中可保性命无忧。”秦雨缨递过一个香囊。
香囊中没有香粉,只有一朵龙砂梅。
那封页上的龙砂梅已被取得所剩无几,余下的只有区区几朵,若非陆文霍此行凶险,秦雨缨或许不会送上此物。
暗卫领命,来得不声不响,去得也无影无踪,宛若鬼魅。
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秦雨缨颇有些心神不宁。
身旁的陆泓琛,却与她想的不尽相同:“那香囊是你亲手所绣?”
秦雨缨回过神来,险些没被他气笑:“那是雨瑞逛市集时随手买的,怎会是我绣的?”
这醋坛子,吃起醋来压根就不挑时候……
陆泓琛轻咳一声:“本王只是随口一问……”
竟是有些尴尬。
秦雨缨极难在他脸上瞧见尴尬的神色,故意问道:“若是我亲手绣的,又当如何?”
难不成他还要把老八教训一顿?
“待老八回京,让他物归原主。”陆泓琛一本正经地答,丝毫不像是在说笑。
“小气鬼……”秦雨缨嗔怪。
那双巧笑嫣然的眼睛,在烛光下格外明亮动人,如此触动心弦。
他捏起她小巧的下巴,略显粗糙的掌纹轻抚在她脸颊:“夜已深了,该入寝了。”
怪只怪他眸光太深,语气太沙哑低沉,似有暗流涌动。
一句“入寝”,听得秦雨缨耳根微微发烫。
来不及说些什么岔开话题,陆泓琛竟已起身将她拦腰抱入怀中。
仰面望去,他下颌轮廓分明,英挺的五官竟挑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宛若画中人……
四目相对,她咬唇:“快放我下来,莫要被人瞧见。”
“本王宠爱王妃,何必怕人瞧见?”陆泓琛唇边似勾起一抹坏笑。
话音落下,大步推门而出。
回廊中,几个丫鬟正扫着地上的枯叶,见此一幕,连忙退得远远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室暖意
赧然之际,秦雨缨忽觉身上一暖,陆泓琛已脱下肩上裘袍,将她包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那目光,一如月色皎洁。
“这样就没人瞧得见你脸红了。”他道。
声线恰到好处的低哑,扣人心弦。
寒风擦面而过,却带不去秦雨缨双颊的滚烫。
月光洒落在他肩头,英挺的五官在半明半暗间愈显深邃,一双眸子漆黑如墨,有火在燃。
她想躲开那道视线,他却将头低了些,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烟云般的眉眼、红如晚霞的脸颊,动作徐徐,不容她躲闪。
那眸光,似要将夜色温柔凝固:“本王总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怎会不相识?
多少次,她就这般靠在他怀中,不论外头春花秋月、暖冬夏凉,那相拥一刻的暖意,足以让她有勇气面对今后的所有寒风飞雪……
可相聚何其短暂,恍然如白驹过隙。
以至于她回想起来,那一日日的时光,尽都是些细碎的片段,散碎在漫长年月里,宛若漆黑夜空中闪烁的点点星辰……
美则美矣,却遥远得触不可及。
而此刻他近在眼前,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伸手便能触及。
淡色薄唇覆盖下来,落在她额头。
她闭上双眼,心中一时间仿佛涌起浅流,漾开一片涟漪。
那抹温热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倏忽褪去。
她睁开眼,恰对上陆泓琛入神的眸子。
那成百上千次的分别仿佛近在眼前,她就这么怔怔看着他,一下也不舍得挪开视线,好似眨眼间他便会消失无踪……
真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滞,再也无需走向分离。
先前所有的飘零辗转,仿佛皆只是为了彼此靠近、成为一体……此外一切皆毫无意义,大可化作虚无。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有此一刻便足矣。
他俯身,再次一吻,噙住了她娇嫩的唇。
那呼吸炽热得仿佛火焰,轻拂过她的耳畔……
秦雨缨闭上双目,心尖微微发颤。
唇齿交织,难舍难分,一切严丝合缝。
这一吻极其绵长,月夜下,一切如梦似幻,秦雨缨脑海中一片空白,忘了思想,也忘了羞赧,只余下本能的回应……
那漫长的回廊,也不知是如何一步步走过的。
回到房中,陆泓琛将怀中人轻放在绣床上,二人唇舌才短暂分开。
她轻喘一声,细弱的声音如扯在他心底一根弦。
他身形微动,眸中烈火燃得愈甚,解开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厚厚裘袍,嗅到的是一股幽幽花香,令他如饮美酒,醉意深深……
她在颤,眸中水光惑人。
长睫在眼睑投下一片浅浅阴影,却遮不住眸中的朦胧与期许。
他吻向她颈间的痒处,那突如其来的酥麻令她惊喘。
他却丝毫不肯停歇,灼人的呼吸,直叫她浑身战栗……
脖颈白皙如瓷,再也不见那一点红痕封印。
长夜漫漫,窗外寒风凛冽,室内却暖意袭人……
次日,秦雨缨是被一阵叩门声惊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觉浑身酸软,回想起昨夜缠绵悱恻的一幕幕,脸上不觉飞起两朵红云。
身边人早已醒来,看着她此刻羞赧的模样,心中仿佛有根弦被轻触了一下。
弦音袅袅,透人心魂,直教人食髓知味……
他欺身而下,将她整个禁锢在怀中。
因未着寝衣的缘故,那好看的锁骨、宽阔的胸膛一览无遗。
距离太近,听得到彼此的心跳,也能感受到逐渐变得滚烫的呼吸……
此时,外头那叩门声愈发急了:“王妃娘娘,不好了,秦夫人掉进湖里了!”
那是雨瑞的声音。
秦夫人?
秦雨缨思忖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雨瑞说的应当是姑姑秦芷彤。
芷彤姑姑先是入宫当了妃子,而后又被打入冷宫,成了庶民一个,众人着实不知该如何称呼她,索性就唤她一声秦夫人。
“人已救上来了吗?”秦雨缨急忙起身。
“救上来了,只不过一直昏迷不醒,大夫正在想法子诊治……”雨瑞答。
她断然不敢进去搅扰,从始至终都站在门外,没有推门踏入一步。
秦雨缨听得着急,胡乱传穿起衣裳,来到了秦芷彤居住的厢房。
担心她着凉,陆泓琛紧随其后,为她披上昨夜那裘袍:“莫心急,有大夫在,不会有事。”
说不心急是假的,她这姑姑是个苦命人,好不容易出了冷宫,得以在七王府过几天安生日子,没想到却突然出了这种事。
待秦雨缨与陆泓琛匆匆赶到,已有两个须发皆白的大夫在里头了。
床上的秦芷彤浑身湿漉漉,似乎刚睁开双眼,神色看起来十分疲倦。
秦雨缨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只要醒过来了就好,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独木小桥一到下雨天就湿滑无比,长满青苔,也难怪秦夫人走在桥上,会失足掉进水里。”雨瑞说道。
“是我自个儿不小心……”秦芷彤勉强坐起身来,要向陆泓琛与秦雨缨行礼。
秦雨缨上前拦下,秦芷彤这才慢慢躺回了床上,又道:“幸亏牧公子及时赶到,否则,我只怕是要……”
那个“死”字,在喉咙里压抑了半天,始终未能说出来。
原因无二,除夕刚过,不能随随便便说不吉利的话。
牧公子?
秦雨缨顺着秦芷彤的视线望去,意外地瞧见了一张熟面孔——二舅牧仲奕。
“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在下愧不敢当……”牧仲奕拱手,一副读书人的斯文模样。
他的衣裳也已湿了大半,显然方才跳下水时打湿的。
他来,本是想问问那两册古籍之事,哪晓得阴差阳错撞上了秦芷彤落水的一幕……
见了秦雨缨,他眸中闪过几分疏离。
上次秦雨缨当着陆泓琛的面,给他下逐客令的情形,令他印象颇深。
秦雨缨当然不会再下什么逐客令,那唐咏诗正在府里的刑房好好关押着,再也无法用阴谋诡计操纵她的肉身。
她朝牧仲奕道了谢,将先前那桩事解释了一番,没说自己被人附了身,只说因有紧急的事要忙,所以才失了礼数。
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牧仲奕也不是个小心眼的,听了这话,对她的态度总算稍有缓和。
趁众人没有留意,他压低了声音问秦雨缨:“你实话告诉我,那两册书,是否在你这儿?”
秦雨缨承认下来:“外祖母病逝前要我好生保管这书,莫要落入他人手中。”
牧仲奕舒了口气:“在你这儿就好,我还以为大嫂她……”
他口中的大嫂,是秦雨缨的大舅母常氏。
看来牧仲奕对常氏一直有所提防,这提防,十有八九是因牧家别苑的那场大火而起。
他早已晓得常氏曾鬼迷心窍,盗走古籍,故而先前从秦雨缨口中得到否定的答复时,他心急如焚,生怕此书又被这位大嫂拿去换了银两……
可人是会变的,正如秦雨缨初见常氏时,二人怎也看不对眼,没想到如今却变得十分亲近。
秦雨缨心知即便将书交到常氏手中,她也不会再做出这种糊涂事。
“既然在你手中,那我也无需多问了。”牧仲奕没再多说,点点头就告了辞。
秦雨缨留在秦芷彤房中,陪她说了一会儿话。
雨瑞在一旁伺候着,也插了几句嘴。
因常替秦雨缨打探风声的缘故,雨瑞消息甚广,可以说是个小百事通,说着说着,就说起了近来的一桩新鲜事:“听闻除夕过后,那皇后娘娘突然浑身发臭,臭不可闻,御医诊治来诊治去,竟怎么也诊不出她得的是什么病。”
“浑身发臭?”秦芷彤甚是好奇,“莫不是……许久没有沐浴更衣的缘故?”
“当然不是……”雨瑞摇头,“婢子听说皇后近日时常泡花瓣澡,恨不得一天泡上百儿八十次,可那臭味始终有增无减,熏得宫人们直作呕,谁也不敢再接近她。”
秦芷彤只觉诧异:“居然有这等奇事?”
“有人说这是现世报,皇后心术不正,作恶多端,活该如此。”秦雨缨道。
秦芷彤听得惶恐,连忙打断她的话:“缨儿,这种话可不能乱讲,被人听见是要杀头的!”
秦雨缨知她胆小,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姑姑觉得,皇后是个怎样的人?”
“皇后娘娘与我姐妹情深,曾在皇上面前替我求情,免了我的死罪,是我的大恩人……”秦芷彤答。
话虽如此,眸中却闪过一丝胆怯。
很显然,皇后在她眼中并不只是恩人这么简单。
所谓的求情,不过是假仁假义罢了,秦雨缨早就听说,秦芷彤在冷宫中的这些年,皇后从未去探望过她。
若真情深,断然不会任由秦芷彤在冷宫自生自灭。
毕竟,秦芷彤当初“谋害”的,是皇后视为眼中钉的贾婕妤所生的皇子。
在那之后,贾婕妤无法承受丧子之痛,成了一个疯子。
既除去了皇嗣,又陷害了秦芷彤,还逼疯了贾婕妤……这出一石三鸟的毒计,着实与皇后一贯的作风相符。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这整桩事,真是怪极了
可怀疑归怀疑,没有切实的证据,她拿皇后丝毫没有办法。
“不说这个了……雨瑞,去取我梳妆台上那个匣子来。”秦芷彤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匣子很快就被取来了,里头是几个极精致的绣样。
“这些是我前几日刚绣好的,你看看喜欢哪个?”秦芷彤一一递到她面前,微笑问道。
指尖抚摸着那些精致的绣样,秦雨缨心中微暖。
她也学过一段时日的刺绣,深知这花样的繁复,一针一线,如此精致,定是花了不少功夫。
点了点头,她道:“姑姑绣的,我都喜欢。”
这是句大实话,秦芷彤的绣工着实了得,绣庄的绣娘瞧见了,怕是都要自惭形秽。
听她点头说喜欢,秦芷彤面上甚喜:“这蝴蝶的花样,给你做个荷包,这牡丹的花样,给你绣个鞋面,如何?”
那眼角,一笑便笑出了浅浅细纹。
所谓的美人迟暮,在秦芷彤脸上丝毫没有显现。
她仿佛仍是秦雨缨记忆中的那番模样,清雅,柔弱,言笑晏晏。
看得出,她对如今的日子很是满足,不愿再惹上什么纷争。
旧事重提,于她而言或许是另一种折磨,正因如此,秦雨缨方才才没再继续说下去。
离了秦芷彤的厢房,很快就有下人来找,说府上来了客人。
这客人不是别人,是久未露面的竹箐。
“三王府近来有些动静,门前多了一伙来历不明的灾民。”竹箐一来,便开门见山。
此事秦雨缨早已知情,但还是谢过她,要丫鬟拿了些年糕来,塞给她道:“这是府里的下人昨日刚做的,软软糯糯,很是好吃,你带些回去吧。”
看着那满满一袋年糕,竹箐狐疑:“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突然送这些东西给我,是想让我替你办事?”
秦雨缨听得既好气又好笑。
这人的脑子,还真是一根筋直到底。
“我若真想让你替我办事,自当拿些金银珠宝以表诚意,何必拿这些值不了几个钱的东西‘收买’你?”她反问。
竹箐似乎觉得有理,伸手接过了那袋年糕。
年糕沉甸甸的,她低头看了一眼,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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