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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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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长鸣……

    听到这个名字,秦雨缨倒不觉诧异了。

    陆长鸣的心狠手辣,她早已见识过,寻常人断然不可能在亲生儿子身故之后,还有心思假惺惺地演戏,而这一点,陆长鸣却做到了。

    对亲生儿子尚且如此,对那些素不相识的灾民,想必更无同情之心。

    联想起秦瀚森久未来信,秦雨缨心下已是了然。

    想来不是仲弟没有写信,而是那信件也已被陆长鸣所拦截……

    好在她早有提防,先前就叮嘱过秦瀚森,重要之事,尤其是私事、家事,切莫在信中提及,否则一旦被人私自拆开,后果不堪设想。

    “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将那些奏折送往京城?”她问。

    她断然不可能径直告诉皇帝,折子已被陆长鸣所拦。

    且不说,皇帝定会疑惑她是怎么得来的消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形下,就是说了,皇帝也不会相信。

    雪狐先是摇头,想了想,忽然双目微亮:“我有个办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他小声在秦雨缨耳边说了些什么。

    言罢,又补充了一句:“这么做,不一定万无一失,但至少能让灾民有一线生机。”

    秦雨缨思忖良久,颇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还是头一次如此犹豫,踯躅了一会儿,索性去问了陆泓琛。

    “他想让老八去送药材?”陆泓琛听秦雨缨道明事情原委,不免剑眉微蹙。

    秦雨缨点了点头:“听说从前几日起,辽城、南疆一带已戒严,里头的人不得出来,外头的人也不得进去,就是叫人前去送药,也突不破那重重封锁,而陆文霍不同,他是王爷,那里是他的封地,没人敢拦他。”

    更重要的是,此举甚是得民心。

    一旦瘟疫因陆文霍的缘故得以平息,黎民百姓定会对这位八王爷感激涕零,皇帝就是有心杀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待陆文霍解释清楚骊山一事的来龙去脉,皇帝就更找不出理由来惩治他。

    反观那陆长鸣,豢养死士已是证据确凿,加之骊山狩猎时打算弑君篡位,皇帝定会将其诛而杀之。

    此计可行,只是陆文霍此行恐怕有性命之忧。

    陆长鸣十有八九在辽城、南疆一带埋伏了人马,否则断不可能拦下奏折。

    “本王立刻派人告诉老八,去与不去,全凭他自己做主。”陆泓琛道。

    若去,他提供人马,护他周全。

    若不去,他再想别的办法。

    秦雨缨觉得如此可行,她一时心急,倒是忘了先问问陆文霍是何种看法。

    “你说……他会答应吗?”她思忖着问。

    “换做先前,定会答应,如今……却有些说不准。”陆泓琛答。

    陆文霍铮铮铁骨,断然不会见死不救,可眼下他有了冬儿,心中有了牵挂,想必百炼钢早已化为绕指柔,遇到生死之事,必先斟酌一番,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不假思索地横冲直闯……

    “我还有一事不明,”秦雨缨道出心中疑惑,“陆长鸣为何要拦那折子?”

    陆泓琛也并未思及这一点,闻言,剑眉蹙得愈发紧了。

    “难不成,这场瘟疫对他来说,有莫大的好处?”秦雨缨接而道。

    陆长鸣或许是想削弱陆泓琛手中的兵力,又或许,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打算……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本王宠爱王妃,何必怕人瞧见?

    为了弄清事情缘由,陆泓琛派杜青去三王府附近打探了一番。

    很快,杜青就发现了可疑之处:“王爷,王妃娘娘,属下听闻三王府的管家很是抱怨了一番,说府中的日常支出,较以往多出整整一倍。再这么下去,只怕连下人们每月的例银都要减去了。”

    雨瑞叩门进来斟茶,正巧听见了这么一句,于是插嘴:“这有何奇怪的,自打难民进了京城,哪个王侯将相府中不是开销极大?”

    她早已担任起了七王府管家一职,自然对这些事极为清楚。

    难民进京后,皇上下了一道圣旨,要各家各户多多布施粥饭。

    这一布施起来,银子就如流水一般,全换成了米面饭菜,她昨日刚对了这个月的账目,那叫一个入不敷出……

    七王府中如此,想必那陆长鸣府里也是大同小异。

    “不对,”秦雨缨摇了摇头,“陆长鸣斤斤计较,不是个广施仁义之人,怎会无端端将这么多银两花在素不相识的灾民身上?”

    旁人或许会对受灾之人有几分同情之心,可陆长鸣不会。

    但凡他还有一丝良知,便不会派人阻拦送往京城的书信与奏折……

    “婢子先前路过三王府,见支在门外的那口大锅里尽是肉糜。不仅如此,馒头还蒸得老大一个,看起来倒像是奉旨诚心布施,丝毫没有蒙混过关之意。”雨瑞道。

    听她这么一说,秦雨缨愈发起了疑心。

    事出诡异必有妖,陆长鸣此举要么是在沽名钓誉,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不如派人扮成灾民,去三王府领些馒头。”陆泓琛道。

    与其费心思猜测,不如前去一探虚实。

    秦雨缨点头:“雨瑞,你一会儿同我去一趟。”

    她与雨瑞皆是女子,且看上去柔柔弱弱。

    那些人自然不会对弱女子心生提防,如此,打听消息便容易许多。

    正好还能去永安街上逛上一圈,听听近来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闻言,雨瑞几乎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奴婢能去,您不能去!”

    王妃娘娘的容貌,三王府的人应是再熟悉不过,万一被那些人瞧出端倪,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雨缨知她有所顾虑,本想说只需用锅灰涂脸,稍稍乔装打扮一番,便无人能瞧清自己的容貌了。

    怎料陆泓琛不待她开口,就断绝否决:“不行!”

    那半点没得商量的语气,既有责备,也有担忧。

    他怎会让秦雨缨以身犯险?

    先前陆长鸣连围攻圣驾的事都做得出,要是发觉秦雨缨混在了难民中,很难说不会趁机对她下手……

    也就她才如此大大咧咧,二话不说就打算亲自上阵。

    这羊入虎口的举动,陆泓琛自是不会容许。

    若陆长鸣的手下胆敢伤及她一根汗毛,就是将整座三王府铲平,也不足以平他心头之恨……

    秦雨缨难得见他如此一本正经拒绝自己,点点头没再坚持。

    仔细一想,也觉自己有些鲁莽了。

    南疆与京城相距甚远,能一路逃难过来的,多是身强体壮之辈,少见妇孺弱小,要是她与雨瑞两个“弱女子”真去了,混在人群中反而显得可疑……

    思及此,她看向雨瑞道:“你也不要冒这个险了,还是交给那些暗卫去做更合适。”

    不一会儿,乔装打扮的暗卫就来到了三王府,却并未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倒不是暗卫办事不得力,而是京城口音与辽城、南疆一带的口音相差太多,压根无法蒙混过关。

    本想去牧府借几个小厮来,杜青却忽然说有了人选,接而,亲自领来了一人。

    那人不是别人,是一直住在府上的福来。

    福来的身形仍是有些瘦小,在七王府中待了这么些时日,也没见胖几分,不过,那双眼睛却多了些许神采,尤其过年换上了一身新衣裳,整个人瞧上去颇为精神。

    这段日子,杜青闲来无事便会带他练练拳脚。

    福来年纪虽小,学得却快,先前只有一股蛮力,而今却在杜青的指点下学会了四两拨千斤,别说同龄人,就是比他大上一轮的公子哥儿,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他不会辽城、南疆口音,可先前当过乞丐,乔装打扮前去讨要一些粥饭,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哪些消息要找哪些人打听。

    “别看乞丐每日无所事事,实则东奔西走地乞讨,知道的事往往比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还多呢!”福来眨巴着眼睛道。

    七王妃收留了他,给他饭吃,给他衣穿,还让杜副将教他武功,让雨瑞姐姐教他读书识字,而今终于有事用得上他了,他当然不会推三阻四。

    秦雨缨却有些担心,毕竟是个小屁孩,再怎么四两拨千斤,也不会是三王府那些死士的对手……

    福来自己倒是颇为积极:“王爷、王妃娘娘放心,福来一定将消息打探清楚,不会空手而回。”

    话虽如此,实则他连自己要打探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那三王爷陆长鸣,是七王爷与王妃娘娘的仇家。

    仇家的饭菜,不吃白不吃。

    他既然来了,自然要多吃几口。

    排在队列中,福来远远瞧见一大锅那热气腾腾的肉糜,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那肉煮得太烂,早已失了鲜味……”雪狐很是不屑的评价了一番。

    他正躺在房中昏昏欲睡,却忽被那雨瑞揪了起来,说要他扮作难民,来三王府门口乞讨。

    天地良心,他可是灵物!

    乞讨这种事,何其有损颜面?

    可雨瑞二话不说就弄来黑不溜秋的锅灰,抹在了他脸上,还扔给他一身破破旧旧的衣裳,叫他一会儿千万记得拿南疆口音说话,莫要暴露了身份。

    可怜了他这张貌若潘安的脸,被抹得黑如锅底,简直没法见人……

    要不是那女人威逼利诱,说要是不从,今后就不给他吃红烧肉和糖醋肘子,他才不来呢!

    “那可是肉,再怎么煮都鲜嫩,都好吃!”福来一抹口水,显然馋极。

    方才路过别的大门大户时,他特地仔细瞧了几眼,那些人家布施的皆是没有半点腥荤的稀粥,不像这三王府,出手如此阔绰。

    啧,当王爷的,就是有钱!

    排了好一会儿,二人依旧站在原地,长长的队列丝毫没向前挪动。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人插队?”福来伸长了脖子往前望。

    他个子矮小,踮起脚来,都瞧不见前头的情形。

    不远处,有个懒洋洋坐在地上的老乞丐,晃了晃脑袋道:“别傻站着了,你们就是一天一夜都排不完。”

    “为何?”福来不解。

    “你们是新来的叫花子吧?”老乞丐上下打量了福来与雪狐一番,“这队伍根本就是虚设的,自古王侯多不义,哪来那么好心,给难民和乞丐派发肉糜粥?”

    “可那些人不是领到了吗?”福来伸手一指不远处正喝粥的几人。

    “那些本就是三王府的人,哪里是什么难民?”老乞丐嗤笑了一声,“先前老子也排过队,一排才晓得,前头不住有人插队,三王府那些狗奴才压根就不管。待排到最后,肉糜全分完了,队伍仍与一动不动,这不是虚设是什么?”

    原来如此……

    雪狐心念微动。

    除夕刚过,他身上的仙力突然变得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想来是一整个冬日没如往常那般酣睡的缘故。

    探听到那奏折被拦一事,已几乎用尽他的仙力,令他颇觉精疲力竭。

    而今就连这三王府的小小猫腻,都需亲自打探才能知晓,这着实令雪狐感到挫败……

    好在很快就有了线索——那陆长鸣明面上布施粥饭,实则却是在豢养更多死士。

    那些喝粥之人一个个孔武有力,显然是身怀武功之人,彼此低声交谈时所用的言语,旁人一个字都听不懂,根本不知他们在谈论些什么……

    雪狐却听懂了,那是数百年前南疆部族的土话。

    竟是异族人?

    联想起陆长鸣与皇后之间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心中已是明了,朝身旁的福来道:“走。”

    “走?”福来抬起头看向他,“那……肉粥怎么办?”

    那双目充满期许,看得雪狐额角微僵:“回去自然少不了你的肉粥喝。”  真不知这小屁孩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居然连这么一锅明显被煮过头的肉糜都要眼馋,七王府的糕点,哪一种不比这肉糜好吃?

    福来咽了一口口水,视线仍未离开那口大锅:“我先前当乞丐的时候,做梦都想有口肉吃……”

    雪狐一愣。

    他险些忘了,这小屁孩是当过乞丐的。

    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他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你等着……”

    说着,便握紧手中的破碗,插到了队列前头。

    “干什么,干什么?滚回后头去!”那分肉糜的家丁,没好气地朝他呵斥。

    雪狐非但没退却,反而上前了一步,凑在那人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

    那人脸色一变,手中的大勺不由自主抖了抖。

    雪狐递过手中的碗,那人颤着手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面色好不惊惧。

    福来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热乎乎的肉糜递到跟前才赶紧接过,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干精光,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胡大哥,你刚才到底跟那人说了什么?”

    “我说,若不想叫人知道他与管事的老婆有一腿,就赶紧给小爷我盛满。”雪狐道。

    福来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直呼厉害。

    想了想,又道:“可是胡大哥,我是小孩,你连这种话都说给我听,就不怕我听了学坏?”

    雪狐结舌。

    这小屁孩,还挺能上纲上线。

    见他不语,福来又问:“还有啊,你怎会晓得那人与管事的老婆有一腿?”

    雪狐白了他一眼:“这个当然不能告诉你。”

    喝了肉糜,福来心满意足地跟着雪狐离开了。

    半路上,也没忘了向几个认识的小乞丐打听消息,问能在三王府门前喝到粥的,约摸有多少人。

    “每日得有几百上千个吧,你问这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想去喝粥?”其中一个小乞丐,狐疑地瞅了瞅福来,“我听说你去了七王府过好日子,怎又到这街上来了,莫不是被赶出来了?”

    “你才被赶出来了,我这是出来打听消息的!”福来到底年纪小,被人拿话一激就什么都说了。

    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张了张嘴,面上闪过浓浓后悔。

    完了完了,事情办砸了……

    雪狐伸手在那几个小乞丐面前晃了晃,几人立刻目光一滞。

    “走吧。”他看向福来。

    “就……就这么走了?”福来有些不放心。

    这几人最是滑头,若拿此消息去三王府换银子,可如何是好?

    “放心,他们谁也不会透露出去。”雪狐胸有成竹。

    福来回头瞅了好几眼,见那些人依旧站在原处纹丝未动,连眼皮都未眨一下,才亦步亦趋地跟上了雪狐,结结巴巴问道:“胡大哥,你……你是妖精吗?”

    雪狐眸光一闪:“为何突然这么问?”

    福来怯生生地瞥了他一眼:“只有妖精才这么厉害,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办到……”

    “你说的那不是妖精,是仙人。”雪狐纠正。

    “那……你是仙人吗?”福来又问。

    看着那双稚嫩且亮晶晶的眸子,雪狐险些没能撒出谎来。

    定了定神,还是摇摇头说了句“不是”。

    接而,佯装认真地补充:“我如果是仙人,何须穿得如此破破烂烂,带着你到大街上乞讨?”

    福来点头,显然深以为然:“也是……你若是仙人,不会出来乞讨,更不会每日都被雨瑞姐姐揪耳朵,揪得龇牙咧嘴。”

    “……”雪狐满脑子黑线。

    一想起那恶丫鬟雨瑞,他就没好气。

    想他堂堂灵物,本该纵横凡间无人敢惹,不料却混到如此地步,简直憋屈!

    实则,比他更憋屈的大有人在,那阎罗就是一个。

    这日傍晚,雨瑞收拾了厨房中的残羹冷炙,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忘了一桩什么事。

    略一回想,才记起自己没给那“严”公子送晚膳。

    不止晚膳,连早膳、午膳也忘了送去……

    不好,这人整整一日没出门,该不会……被活活饿死了吧?

    若是旁人,断然不会蠢到被饿死的地步,可那“严”公子……

    雨瑞蹙了蹙眉,那人脑子简直被驴踢了不止一脚,做出这等蠢到家的事,似乎也并不奇怪……

    否则,怎么一整日都未见他出来找吃的?

    她匆匆端了饭菜,来到阎罗的住处。

    一推房门,竟是虚掩着的。

    时值傍晚,房中显得有些昏暗,她拿出火石轻轻一划,点了桌上的烛台。

    烛光微晃,照亮了床上的一道人影。

    那人盘腿而坐,双手结印放在膝上,不是阎罗是谁?

    见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雨瑞着实被吓得不轻,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他的鼻息。

    呼吸微弱,近乎于无……

    该不会,真快要被饿死了吧?

    雨瑞大惊失色,连忙拿起放在桌上的饭菜,二话不说就舀了一勺热汤塞进阎罗嘴里。

    “咳……”阎罗正屏息修炼,冷不防口中被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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