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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很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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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明白苏碧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可是名声对于女儿家来说多重要。
苏碧可以肆无忌惮地踩在别人头上; 践踏别人的名声; 可她魏元音却不想当这样的一个人。
“阿音; 你出来下。”魏元音忽然听到这样一声; 扭头,竟然是殷予,竟不知他什么时候愿意如此熟稔地叫自己了。
她瞥了苏碧一眼; 不再看那欲言又止的可怜相; 提着裙摆到了殿外头。
殷予负手站在门前; 逆着太阳光线,让人只能模糊糊地看到一个影子,走近了; 魏元音才留意到向来喜欢一身玄色衣裳的摄政王竟然在袖口袍边勾了红线,如此一搭配倒是减了几分老气横秋。
听见魏元音出来; 他回眸低头,看了少女身上的衣裳后面上划过一丝遗憾的意味; 少女还没来得及捕捉那抹表情便听到青年缓缓开口:“我准备了人手,沿路也都打点好,明日便去西山吧。”
西山离盛安并不算太远,上头建了行宫,既可度假,最顶上还修了庵堂和寺庙,不远的地方又有猎场可以狩猎,为的就是方便皇家,所以一日便能到。
魏元音听见了有些惊讶,她原本想着殷予叫她出来是为了说苏碧的事情,却没想到首先提的是这件事。
她之前答应的的确不错,是为了避免多生事端要去西山的,后日那西秦国的使臣便要到了,想到可能见到那些野蛮人就觉得浑身不舒坦,要揍一揍人才痛快。
可父皇的立后大典就在半月之后,想想看竟不能再多帮上什么忙,她就有点遗憾。
殷予大约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蓦地一软:“听话,后面都是礼部要紧锣密鼓做的事了,左右忙的来,你便和殷瑶她们好好玩就是。”
也不过就是听话两个字而已,魏元音竟觉得自己的心都是苏苏麻麻的,她抿着唇角看了殷予一眼,又低下头把玩着自己腰间的香包。
“若是盛安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让父皇写信说给我。”她这话原本不该和殷予说的,终归又不是什么不告而别,便是明日再说给父皇听才对,可是忍不住就想多说上两句话。
“这你要亲自和他说。”殷予沉沉看了一眼,果然见少女的肩膀立刻垮了下来。
“哦。”她闷闷地回了一个字。
殷予抬手摩挲了两下腰带,微微勾了勾唇角:“明日我会亲自带人送你们去西山。”
“诶?”魏元音惊讶地抬起头,“可是准备迎接使臣的事情?”
身为摄政王,自然是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可他却要撂下盛安城里大大小小的琐事,护送她们几个姑娘家去西山,这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一天半,回来以后西秦使臣也就到了。
“自然有礼部。”殷予回答的无比自然。
魏元音沉默,最近礼部实在是太忙了,她的笄礼、迎接使臣还有皇帝的立后大典,啧,想来许久都没有如此折腾过了。
摄政王又道:“更何况,还要看着你别半路偷偷溜回来。”
他半遮半掩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却算不得是什么真心话。只是觉得西秦使臣将到,来意不明,是否有人在暗处也还未查探清楚,倘若他们知道魏元音出了盛安专门在半路设埋伏可就麻烦了。
“哦。”魏元音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麻烦,只好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声,可这一声里实在是带着满满的失落。
殷予心中叹了下,视线往殿内扫了扫,而后轻声道:“你回去吧。”
“哦。”又是一声,少女抬起脚便往回转,一直手却立刻扶到她肩膀上止住了她的动作。
“回你自己的宫殿。”他还是不太习惯把那里称作回音宫,但已经说得足够清楚。
魏元音直视着殷予的面容,微微睁大眼睛:“可是……苏碧的事情……”
她还没来得及处理呢。
“交给我就是。”青年气定神闲,口吻却绝对不容拒绝,只是格外坚定地看着少女。
他……该不会是想对苏碧从轻发落吧?本来确实想轻微惩戒的魏元音心里多了些小小的纠结,几乎想着立刻把最重的惩罚施加到苏碧的身上。
殷予还不知道少女已经醋意满满,更不清楚人家又对她有了误会,抬起手便示意魏元音赶紧离开这里,剩下的都交给他。
魏元音鼓着腮帮子哼了一声,立刻提起裙子迈着小碎步去喊月白和茭白她们和她一起回回音宫。
殷予的目光一直送着少女远去才沉下面色,抬脚带着一身冷意进了偏殿。
第二日,魏元音起了个大早。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殷瑶和徐茵茵两个人也进了宫。
徐茵茵见了魏元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立刻就一脸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
“阿音,那苏碧终于走到头了!”
说起来,她便是难掩的兴奋,看不顺眼对方许多年,如今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别提这心里头有多舒坦了。
魏元音心里猛地一跳:“怎么了?”
徐茵茵立刻自得道:“也不知道苏大人犯了什么错,昨日傍晚一道圣旨就去了江远侯府,立刻就把他的侯位给撸了,这下连侯府也住不得了,限他们三日内就要搬走。”
“哦……”魏元音的思绪有些飘,她昨天说了一句类似的话,却也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就算是她,也不能说撸掉一个侯位就能实现的,如今全朝有这个底气的也只有摄政王。
原来,他真的记住了的。
魏元音托着下巴问道:“然后呢?”
“许多人都没猜出来是什么事情,但是我娘却说可能和苏碧脱不开干系,因为前脚这侯位被撸了,立刻就找了媒婆上府,那可是晚上啊,估计是铁了心一定要早点把苏碧嫁出去了。”
徐茵茵也同魏元音一般的动作,模样却显得快意的很:“她在我这里耀武扬威了那么久,总算该嫁人了,既然要嫁人了,总不能再恶心到我了。”
这话音刚落,殷瑶便进来了,一进来便同徐茵茵一样握住了魏元音的手。
魏元音蓦地笑了:“你是不是要同我讲苏碧的事情。”
殷瑶点着头,知道徐茵茵肯定已经和魏元音说了,于是开口便成了:“苏碧又得罪你了?”
魏元音心中称奇:“你怎会这样觉得。”
“摄政王前头能把广平降了县主,现在自然也该因为苏碧撸了江远侯的侯位,也不过就是因为苏碧是个白身,没得可降。”殷瑶说得极有条理,“这样看来,苏碧定是得罪了你一番狠的,比广平那次还要严重。”
殷念鱼不过就是不知情又被威胁的情况下窝藏了差点伤到魏元音的罪犯,就降了一阶,这苏碧得做了什么事才牵连的自己亲爹把侯位都丢了。总不能是……蠢到要刺杀魏元音吧。
魏元音点点头:“是挺严重的。”
她给月白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去把衣服拿出来。
本来衣服已经被污了就该弃掉,可是魏元音还蛮喜欢,便想着让人回头再比着做件一样的,于是就先收在了角落里。月白不一会儿便拿了出来。
因为魏元音这次及笄穿的衣裳她们三个都一起参谋过,殷瑶和徐茵茵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魏元音原本的笄礼选用衣裳,昨日三加的时候她们还奇怪来着,怎么忽然就换了这样一套,可因为效果更出众好看,便以为是公主殿下的心血来潮,可如今一见,竟然不是这么简单。
月白将衣裳摊在桌上,上面的血迹已经成了暗红色,却依然很醒目。
徐茵茵顿时目瞪口呆,她指着那块血迹结结巴巴:“这……这……苏碧脑子是抽了吧?”
做了这么明显的事情,根本不是她以前的作风,做之前便该想到根本不可能蒙混过关。这可是祁安公主魏元音的及笄礼啊。她可是皇太后、皇帝和摄政王都宠爱的人,有了这样的事情,便是没有撞见也会被追查到底,到时她想抵赖都抵不掉。
“可是她成功的膈应到了我。”魏元音撇撇嘴,“要不是摄政王还准备了另外一套衣裳,谁知道最后会怎么样。她也是孤注一掷了。”
想到魏元音最后那套惊艳了所有人的衣裳,两个人都忍不住有些羡慕。
“摄政王对你可真好啊……”徐茵茵竟然直接脱口而出。
她想起来了在上元节时候,自家大哥无论如何也要不来的那盏红莲灯,心里黯然的不是一点半点。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
梨子对不起大家!今天晚了好多~
第三十章
去西山走的是官道,三个少女并着一个月白都坐在第一辆马车里; 殷予骑着自己的千里名驹望月在马车旁边; 时不时就能听到里面传来少女的欢笑声。
她笑的越开心,他心里的念头就越坚定。
徐茵茵看着杯里纹丝不动的茶水; 一边感慨着这马车行的平稳; 一面又掀开车窗帘看看外面。
魏元音听着她絮絮叨叨地夸着自己实在太幸福了; 冷不丁地又听见一句:“阿音; 摄政王对你可真好啊。”
一天之内忽然听到两句感慨,魏元音直觉有什么不太对; 她的微微弯了唇角; 作出一副笑模样:“当然啦; 那是叔爷嘛。”
“叔爷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又不是亲的,他也未必就把你当侄孙女啊。”徐茵茵放下车窗帘,捧起茶杯; 又笑着去看殷瑶; “阿瑶; 你说是不是?”
殷瑶瞅着徐茵茵的表情,微微皱了眉头,缓缓咽下口中的果茶; 才淡然地开了口:“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没事把事情想的这样多。”
“对啊; 可不是太闲了,说起来; 再过一月便是春试,大哥都好久没理我了,要不是这次阿音带着你我去西山,我在府里都要发霉了。”
徐茵茵是最闲不住的性子,可闯祸惹事的本事也不算小,于是家里也有了规矩,她回回出门都要徐清和跟着,如今徐清和要准备科举自然也就没有心情跟着她出来玩。
“这次可谓是人才辈出,连徐公子都察觉到了压力。”殷瑶感叹一声,她素慕徐清和的才名和谦和,关注的越多,便越觉得合适,至少比那些他们觉得好的人要好得多。
徐茵茵忽然眯了眯眼,笑道:“是啊,尤其这次出了个薛子期。”
提到薛子期,徐茵茵和殷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魏元音,之前她们也听说过皇帝似乎想将驸马选在这次的进士里,据说尤为看重薛子期,尤其薛子期还救过魏元音。
再听外面的传言,这个人也算得上是人品才学俱佳,若是能招做驸马,那定然是最好的,却不知魏元音自己是怎么想的,要知道,少女看起来笑嘻嘻的,可内心实在是有主意。
殷瑶皱着眉,总觉得事情有什么地方不简单。
“薛子期啊,确实挺厉害的。”想起来他仅仅听了几味药就知道殷念鱼要抓的是伤药,还因此抓了逃脱的凶犯,这还真是蛮厉害的。
可他的爹爹,曾是父亲的军师。这一点,让她内心有点难以接受,原本还想做个朋友,可后来却怕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掺和在里面。为了这个人,她特地去信给赵郡,想要打探下当年那位姓薛的军师,可最后也只给了四个字的答复‘多智近妖’,再多了却不肯说。
她顿时就觉得,他们为了保护她,有很多事都瞒着她,憋的她心里发慌。而这些事,也是没有办法和殷瑶她们说的。
和信任无关,只是在两个圈里。
“那薛子期不过一个商户之子,却有如此才学,还应当仔细观察,阿音你可莫要下决定太早。”殷瑶忍不住提醒了两句。
“什么决定?”魏元音迷茫地回过神,不明白她们两个把事情想到哪里去了。
徐茵茵笑道:“驸马啊,如今你也及笄了,大家最关心的可不就是这件事嘛。”
话音刚落,她又掀开车窗帘看了看:“这附近可有点荒僻了,总在马车里坐着好累。”
她要不说还好,一开口,马车里的人都觉得有些难受了,到底还是在个相对狭小的空间,便是再舒坦,坐上几个小时也不舒坦了。
于是魏元音同殷予说了,又招呼着后面的马车停下来歇歇,一股脑儿的下来一群人松快松快。
少女们扎成一堆,殷予就牵着马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长身玉立就是一道风景线,不由自主得就能把人都目光吸引过去。
“阿音,摄政王这一路也很辛苦,要不要让他也休息下吃点东西。”徐茵茵瞥了一眼,开口道,这摄政王做着侍卫的事情,实在不容易,可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好像都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魏元音歪了歪脖子,而后随意道:“可这次带的都是甜的。”
意思便是殷予不爱吃甜食。
熟稔的口气,大约是实在太过了解了,但越是这样,就越觉得不该是如此的。
徐茵茵来回看了几番也不免胡思乱想起来,忽然看到魏元音朝远处看的样子,就想起来那日在肃王府的琉璃迷宫外,那个声音格外耳熟的绿衣少女。
再想到当时两人相处的样子,冷汗一层层地冒了上来。
“阿音。”徐茵茵蓦地叫了一声。
“什么?”魏元音原本正和殷瑶说着话,听见自己的名字,立刻转头去看,却看到徐茵茵欲言又止的样子,以及忽然走过来的殷予。
徐茵茵也见到了殷予,顿时咽回了到嘴边的话,开口便成了:“没什么。”
殷予的手里捏着一个油纸包,见到魏元音看过来便伸手递了过去:“刚刚侍卫去南边小镇买的包子,味道还可以,你尝尝。”
已经是午时,这群小姑娘却不肯吃个正经饭,只拿零食点心填了肚子,他只能让侍卫快马加鞭去周围的小镇看看有什么可入她口的吃食,省得坏了身体。
魏元音自己原本觉得少一两顿也无妨,可真看到殷予细心到让人帮她们去买吃食,内心自然就是说不出的感动。
扯开油纸包,一股喷香的肉滋味冒了出来。
三个巴掌大的白胖胖包子,魏元音拿油纸分了,才发现殷予似乎没有给自己留。
她迟疑了一下,把包子递过去:“你吃吧,我现在还不饿。”
殷予却直接背过身:“我吃完了。”
而后便是半步都不停留地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魏元音将信将疑,可肉包子实在太香了,勾得她肚中确实有了饿感,于是张开口便扯了一小块包子皮咀嚼。
很有劲道,又带着一股奶香的甜味儿,而猪肉馅的汤汁浸染了内皮,咸香无比。
唔,殷予那厮说得还真不错,确实很好吃。
剩下的,几乎是三口两口就被她消灭了干净,要不是肚中早有存货,只怕一个还吃不饱。她舔着唇角,便看到殷予又走了过来,此时却拎着他的水袋。
魏元音怔怔看他嘱咐月白她们翻出来三个白瓷小碗,从水袋里倒出了三碗红枣银耳汤。
她迟迟没有端起碗来,只看着殷予。
“看我做什么,凉了便不可口了。”殷予察觉到少女的视线,他把水袋收好。
“你把水袋里的水倒掉了?”魏元音没有及时得到回复,于是急急追问道,“那你路上喝什么?”
殷予的口味清淡,向来喜欢喝白水或是绿茶,偏偏这些都不是少女喜爱的,于是他自己单备了一个水袋,如今却为了让人买了汤回来把白水都倒掉了。
魏元音心里颇不是滋味。
“用其他人的水袋就是了。”殷予的回答很是寡淡,也没有炫耀自己功劳的意思,只在最后缀了一句,“快喝吧。”
堂堂摄政王,却要和侍卫共用水袋。
殷瑶和徐茵茵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汤已经买了,自然不能不喝,徐茵茵先端起碗尝了一口,银耳又软又滑,汤里还带着蜂蜜的味道,虽然甜,却不腻。这汤,再配上刚刚的包子,真的只是不远处一个小镇买的?
刚刚听魏元音的意思,摄政王分明是不惜甜食的,却还让甜汤灌在自己的水袋里。
“阿音,快喝吧。”殷瑶也端起一碗,却是现塞进了魏元音的手里,“想那么多做什么,摄政王往日行军的时候多是和大老粗混在一起,什么都共用过,水袋又算什么。”
魏元音转过视线放在手中的那一碗甜汤上,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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