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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很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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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茵茵登时笑道:“你就是鬼心思多,还想有人压过我表哥去。”

殷承晖听了这个主意,面上立刻带了兴奋:“这倒也是,我家音音必是要最好的,皇叔,您处理政务想必更加明了,如今这些学子里可有比徐清和更有才学的?”

被点到名的殷予端起茶杯稍抿一口,眉头舒展:“才学过人的,倒是有一个,姓薛名子期。”

“薛子期?!”徐茵茵惊讶道,“我听兄长提起过,是嘉宁五年扬州的解元,的确是才学斐然。”

说着,她还用胳膊肘捅了捅魏元音,坏笑道:“是救了你的那个吧,兄长说,若不是家中出事误了科考,他嘉宁六年就该是状元了。拖到今年就成了兄长的劲敌。”

提到这个名字,魏元音第一个想起的,还是那天殷予同她说,薛子期的爹是自己父亲的旧部。不禁微微皱起眉。

殷予满意地看到少女变了的脸色,知道自己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遂道:“科考考的是政论和诗书,选驸马却要兼并人品德行,应仔细考察斟酌。”

“皇叔说得对!”殷承晖思忖着,忽然拍了下桌子,“正月十五不就是个好日子,各家公子贵女都出行,到时我带着音音仔细观察番。令她自己好好挑几个顺眼的,再让皇叔的暗卫去查了家底。”

殷予掀了眼帘,眸色微沉。

真是要呕一口老血给侄子看,罢了朝政上的工,他才能消停着不拖自己后腿。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小天使关爱的殷予:嘤嘤嘤,媳妇妇关注别人不爱我,侄子还拖后腿,全家都要给媳妇相亲!!宝宝好难过啊!
朕不想当皇帝:皇叔别难过【拍肩】,你早说啊!我这么热心的给闺女找对象,你都不说你想应聘!

第二十六章

  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
  
  就在正月十五这天; 盛安银装素裹; 花灯挂了满街,处处都显示出非同一般的热闹; 到了傍晚; 各家府邸纷纷开门; 少爷小姐们相继走上街。
  
  魏元音如今在盛安城里算得上是名人; 尤其在这种人海徜徉的场合,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能将她认出来。于是甫一出宫就带上了面纱; 还谢绝了父皇的陪同。
  
  到了永安街的街口; 她从马车上跳下来; 眼前顿时一亮。
  
  贯穿了盛安东西市的永安街被清扫干净; 缀上各种装饰品,漂亮的好似小姑娘身上的彩带,系在了盛安城的腰上。
  
  只是屋檐上的雪还未扫掉; 看起来却不素清冷淡; 反而添染了趣味。
  
  身着翠绿衣裳的少女更为这份景致添了勃勃生机。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早已等待在街口的青年眼中; 青年面上覆着青铜鬼面,看起来格外吓人,让人不肯接近; 甚至多看一眼就匆匆走过。
  
  显然,他不想被任何人认出。
  
  见到少女出现; 他脚下微微动了一步,又堪堪忍住; 看着少女眸中闪着亮光从他面前路过。
  
  躲在边上的路遥摸着额头发愁,王爷这又是何苦,早便说随便带个面具意思意思便好,公主殿下必然能认出,可偏偏戴成如此可怖的模样,谁还敢看。
  
  等再回神,便看到自家王爷已经追随公主殿下的脚步而去了,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憋屈。
  
  魏元音全然没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她,只是对些新花样的花灯格外感兴趣,能买的便买,不能买的便拉着月白给她猜灯谜,拿了花灯却不留着,欣赏一小会儿便四处送人。
  
  殷予装作路人从魏元音手里接过一盏鲤鱼灯笼,又哑着声音道过谢。少女笑眯眯的说着不客气,又拎着灯笼去给别人塞,把灯笼送干净了便又去买。
  
  他紧紧握着灯笼柄,看着少女活泼的背影,喉头发紧。
  
  “王爷,要不属下帮您拿着,您这样不太方便。”路遥看着大概有两尺长的鲤鱼灯笼,犹犹豫豫开了口。
  
  殷予低下头,鲤鱼灯笼做的精致可爱,喜庆的就像《年年有余图》里抱着的那个。他忽然死死捏住,生怕别人给他抢了一样,然后摇了摇头又大步去追魏元音。
  
  “殿下,您这样是图什么。”月白被拽着答了数十道的灯谜,再看魏元音,依然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魏元音隔着面纱点了点鼻子:“好玩啊,主要是这些花灯还不是很合我的意。”
  
  忽然,她看到前面围了一大群的人,扭头对着露白道:“你去前头打听打听,是不是有什么热闹事。”
  
  她惯来爱凑热闹,可是回了盛安后接二连三的事情已经让她有些警惕,只好先遣人去看。
  
  露白不过片刻就回来了:“是肃王府的人,听说是郡主的主意,在象湖边上圈了一块地,拿彩色琉璃做了迷宫,两层琉璃做一堵墙,墙中间点了蜡烛,金碧辉煌的,可好看了。说是里面有十三灯谜,将灯谜都解出来,还成功走出迷宫的人便能拿到肃王府今年准备的花灯。”
  
  魏元音这才来了兴趣:“阿瑶挑制的花灯,定是很好的,走,我们也去参加。”
  
  等真走到了琉璃迷宫前头,她才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竟是有规则的,一共才选十三组人参加,参加者必须还要一男一女做一组。魏元音这次带出来的全是姑娘,不由后悔,早知道就不那样早把父皇支开了。
  
  眼瞧就差一组人就满了,魏元音左顾右盼,忽然眼前一亮。
  
  人堆后面站着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青年,手里还提着鲤鱼灯笼,因为那面具太过骇人,魏元音对他还是很有印象的,不由笑眯眯得走上去。
  
  “这位公子,既然拿了小女子的灯笼,不若帮我个忙啊。”
  
  殷予沉默地注视了魏元音片刻,不知道她是否将自己认出来,而后才微微点头,道了一个‘好’字。
  
  两人结伴报了名,站在最后。看着前头高大的身影,魏元音下意识摸了摸面上的白色纱巾,确定密不透风,不会让人看出端倪来,轻轻舒出一口气。
  
  没认出来也好,免得又是一番教训。
  
  十三组人被带到了十三个入口分别进入,但最后出口只有一个,还要集齐十三道灯谜,便是有最捷径的路线走出去也不算赢。
  
  魏元音刚跟着进了琉璃迷宫就觉得一阵晃眼,她微微眯了下眼睛,等适应了光线才微微睁开,便看到自己面前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上面拖着一条叠的整整齐齐的帕子。
  
  “这里的光线对眼睛不好,遮上吧。”他刻意哑着声音,一双眼睛里露出难以隐藏的关心。
  
  魏元音犹豫了下:“可是等下还要走迷宫,猜灯谜。”
  
  “交给我。”青年斩钉截铁道。
  
  她心中一暖,这个人,真是惯来的面冷心热,于是顺从地把帕子叠成条状,在脑后系了一个扣,把眼睛捂住。
  
  “把鲤鱼灯笼的另一头递给我,我好跟着你走。”魏元音笑着伸出手去,胡乱摸了两把,只觉指尖碰到的绸缎顺滑无比,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手。
  
  滑腻如缎的小手从掌心划过,殷予的心微微颤了下,低头看到少女微微拽了下自己的袖口,最后牢牢实实放在那里不再乱动,心中涌起失落。他不由分说的将那只手从自己袖口剥落,然后反手将它完全包裹在自己掌心中。
  
  “姑娘冒犯了,这样比较妥当。”他强自克制着自己的声音,甚至不敢回头,也不敢低头多看一眼。
  
  这只手实在太小了,轻轻松松就能完全包裹住,柔弱无骨,皮肤细腻,很难不让人多想。
  
  魏元音怔愣了片刻,下意识低头去看,却恍惚想起来自己的眼睛已经遮住,不由惶惶。
  
  手放在他炙热的掌心里仿佛出了汗,让她的心更加紧张不已。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殷予,他走便走,他停下来了自己也就停下来,恍恍惚惚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又或是他究竟有没有将谜题和谜底都记在心里。她只知道,他一直牵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一颗心在胸膛里砰砰乱跳,跳的脸热,跳的浑身出汗,也跳的她心思不住变幻。
  
  忽然,青年松开了她的手,她缩回裙边,手指微微蜷缩,心中是难掩的失落。
  
  “姑娘,我们出来了,你可以睁开眼看了。”
  
  魏元音把帕子摘下来,就见到殷予站在一处桌案后头,提着毛笔用心写着什么。
  
  他今天带的面具如同地狱修罗一般可怖,可是认真书写的时候,依旧难掩周身的气质。想到他认真的表情,魏元音微微捂住了乱跳的小心脏。
  
  “真是不想便宜给别人啊。”她喃喃道。
  
  殷予书写完毕,提起小锤第一个敲响了铜锣。
  
  “啊,居然被人抢先了。”娇俏的撒娇声从不远处传来,“兄长你笨了好多。”
  
  魏元音向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徐茵茵和徐清和也在,看样子,似乎还没将谜题和谜底撰写完毕。
  
  她没有上前相认,收回视线,便见到肃王府的管家提了一盏如同红莲业火般的灯笼来,仔细一看,竟然是用红宝打造的,将红宝细细打磨光滑又薄如蝉翼,拼组成莲花的模样,中心搁着一柱散着莲花清雅香气的蜡烛。
  
  这应当是魏元音见过既精致又用心的一盏花灯了。
  
  她接过灯笼,抬起头便看到殷予还站在桌案后头看着她,目光灼灼,她快步走了上去。
  
  可真到了他跟前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
  
  “我……”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了口。
  
  “姑娘请先说。”
  
  魏元音鼓起勇气把莲花灯往前递了递:“我什么贡献都没有,就是凑个乐子,这盏花灯本来就该是你的,你拿着吧。”
  
  殷予眯了眯眼睛:“无妨,既然是帮姑娘忙来报一灯之恩,东西自然还是姑娘的。”
  
  魏元音看他手里,还提着之前塞给他的鲤鱼灯笼,本就是恶作剧,如今见了却有些羞赧。
  
  “姑娘。”旁边传来一个清澈悦耳的声音,魏元音扭头看去,却是徐清和,他身后的少女正不停戳他后背,催他快说,他不得不开口,“姑娘这花灯既然要送人,不如在下拿东西和姑娘换,舍妹实在喜欢这盏灯笼的紧,希望姑娘能割让。”
  
  魏元音不由弯了眉眼。
  
  殷予不肯要,给徐茵茵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再者,来讨要的是徐清和,有着殷瑶那层面子,她还是要答应的。
  
  “素闻徐公子疼爱妹妹,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猛地一听,兄妹两个都怔了下,觉得这声音实在耳熟。
  
  “既然令妹喜欢……”魏元音还没有说完,灯笼柄上便多了一只手,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从桌案后头出来的,低头看着她,目光沉沉。
  
  “姑娘既然已经开口将灯笼送给在下,又岂可再让给别人。”他不由分说地把莲花灯拿在了自己手中。
  
  魏元音顿时无语,这人怎么这么幼稚,竟然喜欢和别人抢。
  
  她只好抱歉地看向徐清和兄妹两个:“既然这位公子已经接受了,那就是他的东西了,我不好做主。”
  
  徐清和立刻朝殷予作揖:“这位公子,不知是否肯割爱?”
  
  “否。”殷予只回了他一个字。
  
  魏元音不忍再看,顺了顺袖口的褶皱,拉过月白和露白同几人告了辞,几乎算是逃一般的离开。
  
  殷予望着少女的背影,又回头看向还意图纠缠索要的徐清和,微微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他抬掌捏住面具的边缘,微微挪开,让徐清和将容貌看了个清楚。
  
  徐清和满脸惊愕,就连徐茵茵也瞬间变得束手无措。
  
  也不过就是愣神了一瞬,正待行礼,便看到青年已经大步离开,朝着魏元音走的方向去了。
  
  永安街的尽头便是象湖。
  
  魏元音从琉璃迷宫的场地出来后已经到了象湖的边上,她兜着夜风在湖边走了走。
  
  “殿下,奴婢去把马车引过来,咱们回宫吧。”月白看得出魏元音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此时已经是逛无可逛。
  
  魏元音在湖边瞅了瞅,指着一处有亮光的水廊画舫:“你去吧,我带着露白去那边走走。”
  
  此时,象湖的湖面上已经多多少少飘了些水灯,多数都是从她指的画舫方向下来的。
  
  有人出门为了跟着走一走,也有人就是为了听些热闹的歌舞顺便赏湖景,那些画舫便是为这些贵人准备的。月白见魏元音想要去的也不是什么危险地方,遂点头应了下来。
  
  魏元音拢着身上的斗篷,表面是在看风景,实际也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好像看到了殷予不同的一面,但这却不是对她,而是对一个相对来说‘陌生’的姑娘。可她又觉得很正常,仿佛殷予就该有这样的一面,脸上带了面具,却遮不住心。
  
  不知不觉,她带着露白走到了一处水上长廊,旁边停着一艘巨大的画舫,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小姐出来游玩,里面丝竹声不绝于耳,想必很是热闹。
  
  她抬头望了望,发现自己于这画舫实在渺小,连甲板都看不到。再环顾四周,这样的画舫只有一座,想来真的是有钱人家才能包下的。
  
  魏元音在湖边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风冷,往画舫的方向靠了靠,以期能挡些风。
  
  忽然,就听见甲板上有些动静,似乎是有人走出来了。
  
  “表姐,你不要再说了,出了正月我便要去出尘庵了。”
  
  这个声音……再搭上话里的内容,应当是相宁王府那个广平县主,至于她的表姐,魏元音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苏碧。
  
  心中顿时觉得晦气到极点。
  
  “殷念鱼,你不要不识好歹,如今表姐这是要帮你翻身,你偏偏要装作不知道!”四下无人,苏碧似乎也懒得掩饰,开口就没有给广平县主好气。
  
  “帮我?”广平县主似乎是被气笑了,声音微抬,“我名声扫地的时候你去哪里了,我求你向母妃求情的时候你又去哪里了,现在来说帮我,表姐真是把我当三岁小孩作弄。”
  
  啧,听起来这两位可十足的不合啊。
  
  袖口被拽了拽,魏元音回头,就见露白一脸的不赞同,生怕两人偷听墙角一般的行为被发现。
  
  她自己也懒得听表姐妹两个起内讧,干脆转了身,准备再往外头走走,换个地方去等着马车来。
  
  没想到还没多走几步,就听见苏碧温柔的说:“表妹,既然你都要去无尘庵了,不如就再帮表姐最后一次。”
  
  魏元音心觉不对,下意识地回头,就见到一个白衣飘飘的人影登在船头,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意味。
  
  广平县主下意识喊:“表姐,你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到苏碧好似被风吹动一般,背着魏元音的方向倒向湖面,紧随着落水‘噗通’声的是侍女们的尖叫声。
  
  “来人啊!小姐掉湖里了!”
  
  “县主把小姐推到湖里了!”
  
  熙熙攘攘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喊声,无一不再向魏元音昭示,这次苏碧要祸害的给换了人,成了原本帮她出头的表妹。
  
  一出戏变得格外好看。
  
  接二连三的‘噗通’声响起,还有着那些尖叫,魏元音居然能够想象的到广平县主束手无措的样子。画舫上的人纷纷下来围在湖边,等着人把苏碧救上来。
  
  殷念鱼就站在离她不愿的地方,站在人群后面,傻傻呆呆的看着湖面,似乎不太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苏碧很快被救上来了,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地晕在众人面前。
  
  魏元音不能肯定对方是不是在装晕,但是她知道,殷念鱼这次要倒大霉了,先是得罪了自己,这次又被苏碧诬陷,只怕即便去了出尘庵,这盛安也不会忘记她做过的事。
  
  苏碧还真是物尽其用。
  
  如果真是装的,魏元音还真是佩服,大冷天的就敢这么玩,幸好象湖是活水,不然这么折腾,脑袋非得让冰磕出窟窿来。
  
  果然,苏碧的贴身侍女大哭着扑了上去:“姑娘,姑娘快醒醒啊,你怎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问了出来。
  
  那侍女亦是可怜兮兮,一边抹眼泪,一边做出帮苏碧按出积水的动作。
  
  “奴婢不知,县主和姑娘说有体己话要谈,让奴婢们在里头等着,结果等着等着就听见县主和姑娘吵了起来,姑娘一直没有吭声,然后就听见落水声,等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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