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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郎归-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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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贵妃的话句句在理,却让叶玉箐脸上的愁容更深,“姑母,我何尝不想怀上孩子,可燕王从不让我近身,连他的院门都不让我进,我……也是有心无力……”
  叶贵妃冷冷一笑:“所以姑母才会留下粟姑姑帮你——既然燕王对那个对他用禁药勾引的神秘女子的作法没有反感,你何尝不借鉴一下这个法子?!”
  叶贵妃将粟姑姑留在王府却有两个目的,一个自是助叶玉箐怀上孩子,一个却是让她私下查出当年的告密之人。
  但当年有些事,连叶玉箐都不知道,所以叶贵妃自是连她也一并瞒下,只说粟姑姑留下是助她一臂之力的……
  叶玉箐惊住:“姑母是说,让我也……”
  话未说出口,她却是扭捏的红了脸。
  “夫妻之间的事,又有何不好意思的?后宫那个女子不是想尽办法的怀上皇上的龙种,有后妃做表率,你又怕什么?”
  “而燕王对你的态度如此冷淡,若是你再不主动,难道还真的要等着那个贱人回来登堂入室夺你的位置吗?”
  叶贵妃的这番话,让叶玉箐再无顾忌,甚至有些迫切起来……
  果然,叶贵妃将粟姑姑留下后,再不让小黑进魏千珩的屋子了,想方设法的将叶玉箐往魏千珩的屋子里引。
  见此,白夜对小黑说,让她趁机下去歇息歇息。
  长歌这几日确实累得够呛,如今见魏千珩烧退醒来,心里也放心了,依了白夜之言回到自己的下人房里,头一沾到枕头就黑睡了过去。
  等醒睡之后,她又偷偷煎了沈致给她开的保胎开胃的药喝,再努力的让自己多吃些东西,其他时间,就安心的躺在床上休养身子,确保肚子里的孩子安稳度过头三个月。
  而她本来想趁着魏千珩醒来后,想用沈致给她的方子治好他头上的白发,如今也因为粟姑姑的阻拦搁下了……
  四日后,魏千珩病痊愈,一大早进宫去向魏帝请了罪。
  其实,魏帝当日一日之气下打了魏千珩一巴掌后,心里也很是不舍。
  后来又得知他生了病,心里更是难安,如今见他亲自进宫请罪,那里有不原谅的道理?
  而为了告知世人自己仍然偏爱着五子,魏帝晚上又留魏千珩在宫里用膳,等魏千珩回府,再一次喝醉了……
  这几日因着不用去魏千珩面前当差,长歌都是早早的睡下。
  可睡到后半夜,她却被前面的喧闹声吵醒。
  听声音,是从前面魏千珩的卧房那边传来的,长歌担心出事,连忙起身穿好衣服朝着卧房赶过去。
  等她赶到前面一看,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是惊得呆住了……


第061章 休你出门,足足有余
  被响动惊醒的长歌,赶到前面,从窗口往魏千珩的卧房一看,却被眼前发生的事惊得呆住了。
  只见魏千珩的卧房门口,王妃叶玉箐裹着被单一身狼狈的趴在地上哭,丫鬟春枝春卉也跟着跪在她身边瑟瑟发抖,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命。
  屋内,魏千珩脸色铁青的坐在方榻上,白夜也跪在一旁,惶惶不安。
  整个屋子里,甚至整个主院的气氛都压抑到了极点,院子里的其他下人根本不敢靠近过来,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怕惊动燕王的滔天怒火。
  卧房四周的窗户都打开着,屋内的香炉被打翻倾倒在地,灰白的香灰撒了一地,却还有余香在屋子里飘浮。
  那怕站在窗口,长歌也闻到了屋内熟悉的香味,正是合欢香的味道。
  且从香味的浓郁来看,只怕香炉里被投放的合欢香远远比她之前投放的多……
  如此,看着眼前的情形,长歌还有什么明白不过来的——却是王妃叶玉箐趁着魏千珩醉酒之际,学着她之前的法子,在他屋内的熏香里加了催情的合欢香,以此与他同房……
  若不是亲眼所见,长歌万万也不会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叶家嫡女,却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长歌自己也这样做过,但她却是因为要救乐儿,且身份的不允许,才会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可她叶玉箐却是堂堂燕王妃,为何也要这样急迫……
  转念,长歌却是明白过来,大抵是关于自己还活着的传言,让叶玉箐产生了危机感,所以急切的要怀上孩子保住地位罢。
  果然,坐在方榻上的魏千珩抬起头来,脸色呈现怪异的潮红色,连着眸子里都染上了红色,下颌咬紧,眸光狠戾,似乎在极力隐忍着。
  他冷冷看向瘫倒在地上的叶玉箐,神情里是毫不遮掩的嫌恶之色,咬牙狠声道:“想不到堂堂燕王妃,竟是如此下作的之人——就你这样,也配做燕王妃?!”
  叶玉箐一直怔懵的瘫跪在地上流着泪,似乎被吓傻了,等听到魏千珩的话,浑身剧烈一颤,尔后抬起泪眼看着一脸决绝的魏千珩,哆嗦着嘴唇崩溃嘶喊道:“这不都是你逼我的吗?成亲至今五年了,你进我的院子几次,你我同房几次?魏千珩,我是你的妻子,可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憋在心里五年的委屈在一刻发泄出来,叶玉箐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大哭起来,痛哭道:“我知道你讨厌我,更是恨我们叶家当年逼着你娶了我……我如今什么也不奢求了,只希望生一个孩子,可这个再简单的愿望对我却比登天还难,我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这一切全是你逼的——魏千珩,你太绝情狠心了,除了那个贱人,你对谁的心都是冷的硬的,你比那阎王还冷血无情,我恨自己当年瞎了眼才会要嫁给你……”
  叶玉箐越说越伤心,不顾两个丫鬟的劝阻,冲着魏千珩咬牙切齿的嘶喊起来。
  魏千珩被合欢香所困,身子难受,脑子里却异常的清醒,听到叶玉箐控诉着自己的罪状,他反而冷静下来,咬牙抑住身子里四蹿的欲火,冷冷道:“当年你费尽心机要做燕王妃时,本王就提醒过你,是你自己不愿放手,甚至不择手段,如今也就怨不得旁人——”
  “所幸,你醒悟得早——既你已后悔,本王可以写下和离书,与你和离,还你自由!”
  一句‘和离’彻底震惊了叶玉箐,她不敢相信的呆呆看着面容平静下来的魏千珩,不敢相信这样绝情的话,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口。
  长歌也呆住了,大魏开国以来,从未听过皇子和离,那怕在民间,也鲜少听闻夫妻和离之事。
  且皇子和离,牵扯的关系错综复杂,就拿魏千珩与叶玉箐来说,他们背后是整个皇家与权势庞大的叶家之间的牵扯,还牵连到后宫的叶贵妃,甚至影响到大魏立储一事,牵扯到国本。
  但魏千珩神情严肃坚定,并不像是吓唬叶玉箐的话。
  叶玉箐完全震懵住,面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春枝春卉也吓得脸色惨白,异口同声的磕头乞求道:“请殿下收回成命,三思啊……”
  白夜也不敢相信自家主子会突然说出和离的话,不由抬头看向一脸决然的他,正要开口劝他,叶玉箐突然打了个激灵,整个人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从地上站起身,眸光狠狠的盯着魏千珩,突然指着他桀桀大笑起来。
  “我明白了,你巴不得要与我和离好让那个贱人进门来……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那怕就是死,我也要死在燕王府,也绝不会让那个贱人再有机会踏进这个门来……”
  “魏千珩,我不和离,死也不和离,我一日是燕王妃,那个贱人就休想再进燕王府的门,那怕拖,我也要拖死你们,我不好过,你们也休想如意……”
  被‘和离’二字刺激到崩溃掉的叶玉箐,彻底失去了理智,咬牙切齿的诅咒着魏千珩与长歌,狠戾的样子让人胆寒。
  魏千珩眸光冰寒的看着她,不带一丝的温度,一字一句冷冷道:“若是你不愿意和离,本王直接下休书——单凭你今晚所为,早已犯了七出之条,休你出门,足足有余!”
  闻言,叶玉箐刚刚站起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下一刻却是直直的往地下栽去。
  “啊……”
  春枝与春卉连接扶住跌倒的叶玉箐,只见她却是牙关咬紧的闭气晕厥了过去,顿时惊慌起来。
  就在屋在乱成一团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粟姑姑的声音焦急传来:“殿下息怒,今晚一切都是老奴的主意,老奴愿意被殿下千刀万剐,只求殿下不要迁怒王妃。”
  粟姑姑满头大汗的进到卧房内,看到地上晕厥过去的叶玉箐,苍白着脸对魏千珩惶然求道:“今日这一切的主意,都是老奴做下的……老奴罪该万死,求殿下责罚,也求殿下看在贵妃娘娘的情面上,饶了王妃这一次。”
  说罢,不等魏千珩开口,连连对春枝春卉两个丫鬟斥道:“还愣着做什么,王妃都晕倒了,还不赶紧将她扶回紫榆院去……”
  两个吓得失了主意的丫鬟得了粟姑姑的令,连忙唤过候在外面的丫鬟婆子,将晕厥过去的叶玉箐抬回紫榆院去了。
  粟姑姑跟出去,站在廊下对院子里的下人们厉声道:“今晚之事,若是有人胆敢传出去半个字,就拔了舌头,将滚烫的热油从他多嘴的口里灌下去,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粟姑姑是叶贵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大宫女,协理叶贵妃管理着后宫,虽然是一个婢子,可这么多年统管后宫几千号的宫人,早已练就一身威慑之气,说出的话,半点也不比叶贵妃分量差。
  而她也知道,今晚之事,于叶玉箐,甚至整个叶家都是奇耻大辱,万万不能传出去半个字。
  大家听了粟姑姑的话,都吓得一哆嗦,连连应下。
  送走了叶玉箐,粟姑姑折身又回到了屋里,‘扑嗵’一声跪在了魏千珩的面前,一脸绝然道:“老奴擅做主张,殿下要杀要剐,老奴绝无半句怨言,只求殿下看到五年的夫妻情份上,饶了王妃这一次。也请殿下看在了贵妃娘娘这些年对殿下的辛苦付出上,宽宥叶家,收回方才之言。”
  魏千珩眸光冰冷的看着粟姑姑,勾唇嘲讽笑道:“叶娘娘确实对本王良苦用心,想方设法将你留下,原来就是为了今晚这一出——你们将本王当成了什么,当成你们叶家攀附皇权的工具吗?竟敢连本王的闺房之事也敢插手,简直可恶!”
  滔天怒火之下,魏千珩扫落了手边的茶盏,‘砰’的一声巨响,瓷片碎了一地。
  粟姑姑面如死灰,这是叶贵妃交与她的差事,她却办砸了,如今闹到燕王要休妻,叶贵妃又岂会放过她,只怕她也是活罪难逃。
  这般想着,粟姑姑不顾地上碎了满地的瓷片,膝行来到了魏千珩面前,任由锋利的瓷片刺进双腿里,将双腿刺得鲜血淋漓,朝着魏千珩砰砰砰的重重磕着头。
  “殿下剐了老奴吧!老奴一时间鬼迷心窍,听到了陛下有意立殿下为太子,却又因着子嗣一事搁下,于是怂恿王妃借此法为殿下生下嫡子,如此殿下就能稳坐东宫,也能替敏贵妃娘娘报了深仇大恨……老奴原是一片好心,却一时愚钝冲动,才会想出此法,却牵连了王妃惹怒了殿下,求殿下重罚老奴以息心中怒火!”
  随着砰砰的磕头声,粟姑姑的额头也开始流血,她却执意的一下都不停,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魏千珩丧母之后,多得叶贵妃的照拂,自然的,粟姑姑与他之间的交集也就多了,再加上粟姑姑惯会做人,魏千珩与她的关系,其实比叶贵妃还亲厚。
  所以那日叶贵妃将她留下,魏千珩并不反感,还将她安置在自己卧房旁边的偏房,并不将她当下人看待。
  如今看到她这般形容的跪在自己面前,额头磕破,流了满面的血,双腿也泡在了血污里,魏千珩于心何忍?
  那怕心里再气,他终是不忍心的让白夜去扶粟姑姑起身,冷冷道:“姑姑不过是一个奴才,岂有这么大的主意?本王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已,今日就看在你的情面上,本王暂时不提休妻一事,你也回去转告叶娘娘,休要再插手本王之事,否则,别管本王翻脸不留情!”
  闻言,粟姑姑如蒙大赦,挣脱白夜的手再次跪下给魏千珩磕头,感激落泪:“谢谢殿下体谅老奴,也谢谢殿下的饶命之恩,老奴谨记殿下的恩情,下辈子给殿下当牛做马偿还殿下的恩情……”
  魏千珩摆手让她退下,白夜搀扶她到了门口,长歌迎上前去,对白夜道:“我送姑姑回去,你去照看殿下吧。”
  白夜正求之不得,于是将粟姑姑交到了长歌手里,返回屋去了。
  粟姑姑双腿被瓷片扎得像马蜂窝一样,可她却吭都没吭一声,那怕身子因为疼痛靠在长歌身上,面上也不露出半分狼狈之色,对长歌吩咐道:“帮我拿烧酒和绷带来。”
  长歌将她送回旁边的偏房,依言给她拿来了包扎的绷布和烧酒。
  她并没有留下来帮忙,因为她知道粟姑姑不喜欢她。
  果然,她离开房间前,粟姑姑并不感念她方才的帮忙之情,冷冷睇着她道:“劝你一句,离殿下远些,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一些越俎代庖之事,以免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长歌默默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出去后,她没有急着回魏千珩的卧房里去,而是去了主院后门那里,问那里的守门婆子,方才粟姑姑打哪里回来?
  那婆子闻言一怔,惊愕问道:“小黑兄弟怎么知道粟姑姑方才出去了?她可不许咱们说的啊……”
  长歌淡然一笑,凉凉道:“方才前边发生的事,你们想必也听说了……这事与粟姑姑有关,殿下让我暗下查一查,你们若不说,我就让殿下亲自来问你们。”
  那婆子一听,那里还敢再瞒,连忙道:“姑姑出门前,问了姜夫人木棉院的路,说是夫人先前在宫里呆过,想过去同她叙叙旧!”
  长歌心里一片冰凉,以前在宫里,粟姑姑因看不惯魏千珩宠信她,连着与她走近的元儿灵儿也是视为眼中钉,何时竟会好到要与姜元儿叙旧了?!
  原来,方才魏千珩的卧房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住在后面的她都被惊醒,而就住隔壁不远偏房里的粟姑姑却那么晚出现,引起了长歌的怀疑。
  后来,粟姑姑匆忙从后面赶过来,满头大汗,明显是一副赶了急路的样子。
  可从偏房到魏千珩的卧房统共不过几十步路,岂会满头大汗?
  而她的鞋底沾了一层湿泥,前半夜下过雨,可从她所居的偏房到魏千珩卧房,一路都是淋不到雨的遮雨石廊,根本沾不到这么多的湿泥。
  而方才送她回屋子,她床上的被褥整齐的叠好着,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
  所以,种种迹像表明,粟姑姑方才不在屋内,而是离开主院去了别的地方。
  如今听婆子说她是去木棉院找姜元儿去了,长歌心里堆起了疑云。
  这么晚了,这个时辰大家都在睡觉,她却鬼鬼祟祟的去找姜元儿叙旧,
  直觉,长歌感觉这当中肯定有不可见人的秘密。
  而更让她狐疑的却是,姜元儿何时与叶贵妃之间有了牵扯勾搭?
  心里有光亮一闪而过,却快到让她捕捉不到。
  长歌吩咐婆子不要将自己查问的事说出去,转身回到卧房去了。
  卧房里,满地的碎瓷片已被收拾干净,魏千珩与白夜不在卧房里,长歌听到耳房里传来响动,转过去一看,却是魏千珩在泡冷水澡。
  也是,方才屋内那么重的合欢香,那怕是后进屋的白夜,都受了影响,脸色出现异常,何况是一直守在屋子里的魏千珩。
  迟疑片刻,长歌走进去,对脸色难看的白夜道:“你也下去泡个凉水澡吧。”
  白夜正求之不得,连忙将这里的事交给了她。
  长歌轻轻走近魏千珩的浴桶,只见他全身浸在冰凉的浴桶里,脸色潮红异常,额头上冷汗潸潸而下,下颔更是死死咬紧,样子十分难受。
  看到魏千珩难受的样子,长歌想到她进来时看到床边还放着茶碟,她想了想,猜到叶玉箐她们估计不止点了合香欢,那茶水里只怕也下了催情药,不然魏午珩也不会如此难受。
  眼下已是十月末,她都穿上了夹袄,大病刚好的魏千珩却泡在冰冷的水里,那怕最后他克制了体内的欲火,只怕又会染上风寒,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拿过一边的浴巾去替他擦脸上的冷汗,隔着湿巾,都能感觉到他皮肤上的炙热,烫得她手抖了一下。
  “别碰我!”
  魏千珩嘶哑着嗓子低吼出声。
  哪怕闭着眼睛,他也知道是小黑奴过来了。
  而奇怪的是,小黑奴过来后,哪怕站在他身边什么都没做,他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体内的欲火竟是更加的狂炙,折磨得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
  下一刻,魏千珩牙关一咬,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整个人都泡进了冰冷的水里面,没过头顶。
  “殿下……”
  见他这个样子,长歌实在于心不忍,也是心痛他,明明后院里有其他妾室女眷,他何需要如此逼自己?
  “殿下,要不……小的帮你去叫其他姨娘……”
  见他从水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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