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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的都是神经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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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苏榕出现的花池在内院最东边,秦恒带着她一路游到了此地。苏榕站在花池边,左瞧右看,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就同普通花池一般,最多就是里面的花更珍贵艳丽,鱼也更稀有而已。
  到底是什么缘故呢?如果此刻她跳进去,她会不会回到从前的地方。此想法一出,苏榕蠢蠢欲动。
  秦恒在旁见她一会疑惑,一会皱眉一会又兴奋,不由好笑,随即想到甚么,收敛了笑意,轻声问:“苏姑娘,在想些甚么?”
  苏榕当然不能说真话,掩饰道:“没甚么,我就想仔细瞧一瞧此花是甚么来历,好像不认识。”
  秦恒轻笑一声,慢慢道:“此花名‘醉香’,待它开花时,香气弥漫,二里之遥皆可闻,只不过……闻多了人会迷迷糊糊,因此才将它放在靠墙的花园中。”
  苏榕:……
  无涯山庄有食人湖,此地有迷人花,看来这里就没有正常的东西。
  她干笑了两声,道:“原来如此。”
  “苏姑娘不用担心,此花五月开花,十月就会凋谢,这季节快谢完了,香味不浓。”孙杰见苏榕面色不好,以为她害怕花香,忙解释道。
  苏榕笑着摇头道:“多谢你,我不是担心,只是觉得此处的花草很神奇。”
  孙杰道:“比这奇异的还有,苏姑娘若是感兴趣,一会庄主带你去瞧一瞧。”说罢,拿眼觑向秦恒。
  秦恒一笑,道:“苏姑娘可有兴致?”
  “不了,改日罢,耽误你这么大半日,若有要事先去忙罢,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坐坐,待会我同她们回去。”苏榕指着几个婢女道。
  秦恒正待说自己无事,忽见左面急匆匆走来个人,见到他们忙向秦恒行礼,随后附耳对他耳语一番。
  秦恒面色不变,对苏榕道:“那苏姑娘在此观赏,有事吩咐孙杰,我先失陪一会。”
  “你去罢,不必顾虑我。”
  秦恒颔首,眼神示意孙杰。孙杰心领神会,点头表示知道。
  秦恒带着来人去了中院。苏榕又在花池边坐了好半会,一会望着池中,一会望着那些‘醉香’花,猜想这与她出现在此处有没有联系。
  快到午时没个结果,起身打算回房,又见左面来个年长的婢女,到了苏榕身前,上下瞧了她一通,最后道:“是苏姑娘么?”
  苏榕点头,道:“是,你是……”
  那婢女道:“我是老夫人身边的,奉老夫之命请姑娘过去坐坐。”


第31章 上门
  秦老夫人五十上下,虽上了年纪; 但依稀能瞧得出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坯子。
  苏榕到‘听雨院’时; 屋里只有几个婢女,秦老夫人端坐在主位,右手边位置上有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一进去; 所有人的目光皆牢牢锁住她。
  秦老夫人的目光比旁人更有深意; 让苏榕略有些不自在; 但转念一想,任谁家里昏睡了几月的病人忽然醒来,都会觉得奇特,继而产生好奇,多看两眼也是人之常情。如此一想,也就放宽了心。
  按晚辈礼见过秦老夫人后,对方便让她坐在了左手边。
  “苏姑娘。”秦老夫人笑着开口,“身子可大好了?”
  “多谢老夫人关心; 我已大好了; 这得多亏了贵庄细心照顾,否则不知何时才能醒; 也不知如今是个甚么情形。”不管今日秦老夫人见她是什么缘故,别人救了她这是事实,先表示一番感谢总不会错。
  秦老夫人见她温和有礼,感恩戴德,心下很是满意; 面上慈蔼道:“苏姑娘太过客气,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弊庄从来都好善乐施,又恰巧碰见姑娘遇难,怎能不施以援手。”
  “老夫人和秦庄主皆是心善之人。”
  秦老夫人听她如此夸赞甚是高兴,笑道:“苏姑娘,不知你家乡何处?为何到了此地?”
  苏榕将对秦恒说得说辞又对秦老夫人讲了一遍。
  秦老夫人大感诧异:“天下竟有如此奇异之事?”随即沉吟一会,喃喃道:“倒也不是不可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看来苏姑娘与弊庄缘分不浅。”
  这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似含有别的意思,但苏榕却没有多想。
  “那苏姑娘将来有何打算呢?”
  这话还真不好回。虽然苏榕是想在庄内多待一段日子,可如今再一想颇不妥当:万一自己迟迟不能参透那花池穿越的原因,或者一时半会回不去,难道要一直赖在别人家?就算他们不介意,自己也说不过去。
  可是离开庄内,远离花池也非她所愿。对了,可以在附近恁个房子,找些事情做着,一来得些钱财过活;二来时不时上门拜访一下,也能就近观察花池。
  “我打算过几日痊愈后就出庄去,先找个住处。”
  秦老夫人微微困惑,道:“苏姑娘不去寻亲人么?”
  苏榕笑容一滞,半会才道:“我的亲人,他们都……”讲到这里说不下去,眼眶微红。
  秦老夫人见她这模样,会错了意,以为其孤苦伶仃,亲人俱已不在了,心道:也是可怜人。
  “苏姑娘不必着急说走,养好了身子再做打算。”秦老夫人宽慰道。
  苏榕正待答话,忽然门帘一扬,屋里一亮,有人走了进来,众人抬眼一瞧:原来是秦恒。
  “是谁要走?”他向秦老夫人行礼问安后,坐在苏榕身边,笑问。
  苏榕还未做答,右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姑娘,轻声笑道:“哥哥,是苏姑娘呢!说过几日痊愈后,准备离开了。”
  秦恒听了,‘哦’了一声,眼眸中异样闪过,问:“是弊庄招待不周么?或者得罪了姑娘?”
  苏榕笑着说:“秦庄主言重了,在贵庄事事妥当没人得罪我,只不过……叨扰太久我心不安……”
  “苏姑娘,这就见外了,我从来最喜结交江湖上的朋友,来者是客,巴不得住久一些,你安心住下,不要客套才是。”秦恒柔声劝道。
  秦老夫人和秦姝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瞧见了惊奇,秦恒的神态柔和,一改平日的傲气。虽然从前也接触过诸般女子,可并有哪个女子能让他如此耐心,又温柔对待了。
  看来此女在他心中确实不一样。
  苏榕想了想道:“多谢秦庄主。”对方如此盛情不好太过生硬拒绝,先暂时待着,以后走不走还不是自己的事。
  四人随后闲聊了一会,不过些家常闲话,最多不过哪处庙宇灵验等语,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辰,秦老夫人便让苏榕留下用饭。
  饭毕,又闲坐了一会,苏榕告辞回去,秦恒便也起身说有事要先走,正好同苏榕同路。
  二人向住处而去,一路无话,到了苏榕院外,秦恒忽然道:“对了,苏姑娘,你的东西还要么?”
  苏榕一时没反应过来,抬眼对上秦恒满含深意的笑眼,猛地醒悟过来,他口中所说,乃是自己出现在山庄时身上的物品。
  她想了想,东西似乎不多,不过身上的衣裳……当下有些脸热,后又想到为自己换衣的是婢女,又不是他。
  “还在么?若是还在,那就请秦庄……请你归还给我罢。”
  秦恒笑道:“自然该归还的,只不过……让人收起来了,一下记不住放在何处,待我回去细想,到时遣人送去给你。”
  “好,那我先回屋了,秦公子也歇息罢。”苏榕说完,向他一点头进了院子。
  秦恒等她走远,站了半会才回房去。婢女送上茶来,他随意用了些,便躺在塌上闭目养神。
  苏榕回到屋内,稍坐一会便午睡歇息。醒来后,秦恒又来邀她观赏庄内景致,还带着她去了后山上观景,至晚间方回,两人一同用了晚饭,闲聊至夜深才各自散去。
  次日,天气依旧晴好。同昨日一般,秦恒请她前去用饭,饭毕,想带她出庄游玩,却见门外孙杰匆匆而来,见到秦恒作揖道:“庄主,霍庄主等到访。”
  “哦,霍晅?何时来得?”秦恒有些惊讶,旋即恢复。
  “就在刚才,已经将人请到花厅奉茶了。”
  秦恒转头对苏榕道:“抱歉,我先失陪一会,你……”瞧见苏榕神色古怪,似有些疑惑有些不解,便问:“有何不妥?”
  “没,只是好奇,这霍庄主是哪个霍庄主?”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苏姑娘,是无涯山庄的庄主霍晅。”孙杰道。
  苏榕一听面色就有些不对劲。见此,秦恒皱了一下眉头,问:“苏姑娘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从前听人提起过。”苏榕遮掩道。
  “哦?从前?何时?”秦恒紧追不舍。
  瞥见秦恒的目光,苏榕才省悟过来方才她的话错漏百出:霍晅是近半年来才声名鹊起,从前江湖中人根本无人知晓,而自己昏睡了几个月,又从何处得知的呢?不是从前与他认识,就是在说谎。
  “我……听婢女们闲聊时提过一句,就记下了,听说此人年纪轻轻就做了庄主,所以好奇。”苏榕镇定道。
  秦恒不知信了没信,却也不再纠结此事,只对她道:“好生歇息。”说罢,带着孙杰去了花厅。
  苏榕有些不安回了屋内。
  一路过去的秦恒心底有一丝不悦,苏榕没有说真话,她明显识得霍晅,却不愿据实以告,是在隐瞒甚么?她与霍晅又有何不可告人之事?
  且霍晅忽然上门又是何故?
  带着一肚子疑问,秦恒到了花厅,见到了霍晅,身后立着三人,见他进来霍晅起身抱拳道:“秦庄主。”
  “霍庄主。”秦恒笑道:“不想霍庄主大驾光临,弊庄真是荣幸。”
  “秦庄主客气。”
  两人分宾主坐下,秦恒笑问:“不知霍庄主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霍晅也不客套,直接道:“确有一事,烦秦庄主解答。”
  “哦,不知何事?”
  霍晅眼神示意身后的钱堂主。
  钱堂主忙抱拳向秦恒一礼道:“秦庄主,事情是这样的……”便将石轩与江一耀半路拦截冯婉一事讲了出来,又将之后玄夜等人赶到,石轩不战而退与江一耀离开,但随后冯婉中毒而死一一说明。
  秦恒愈听愈皱眉,石轩与江一耀拦截之事是他授意,但一再吩咐务必要活得,怎么冯婉会中毒而死?莫非……
  “他们二人在路上偶然遇见冯姑娘同一个陌生男子,原以为她是被劫持,后来贵护法出来说明,二人就回来了,至于冯姑娘中毒之事,这……”秦恒慢慢道。
  霍晅却截过话道:“不管是偶遇也好,有心也罢,今日我们来不是追究此事,而是想知道冯婉是谁毒死的。”
  “哦?那依霍庄主之见,凶手是谁呢?”
  “江一耀。”


第32章 住下
  江一耀与冯婉之间的恩怨,秦恒是知道的; 也因如此; 对方提出要跟着石轩阻挡冯婉去路时犹豫了片刻,但其一口答应不会因私误公,会将冯婉活着带回来; 谁想……
  当下心中微怒; 面上却一点也不显; 随意道:“哦; 何以见得?”
  霍晅放下茶杯,缓缓道:“秦庄主,石轩的目的是甚么,你我心知肚明,他不会杀冯婉,但江一耀就不一样,当日在场的众多人中,只有他最想杀冯婉而后快。”面对秦恒的明知故问; 他也不急不恼。
  秦恒听了微微一笑; 道:“霍庄主真是误会石轩了,他只是偶然看见冯婉; 想带她回鄙庄,之后再飞书传信给贵庄。”
  霍晅不可置否。
  秦恒又道:“至于江一耀,不如传他来问个清楚,如何?”反正江一耀不是山庄之人,而是最近搭着顺威镖局依附过来; 且此次又违背他的命令,已让秦恒心生不满。
  “好。”霍晅也不委婉。
  “来人,请江公子过来一趟。”
  “是。”
  等待的空隙,厅上只有茶杯碰撞的响动,霍晅不开口沉默以待,秦恒只微笑以对,其余人等更无说话的资格。
  厅上静得让人难受。幸好如此难耐的时候不长,江一耀很快就来了,见到霍晅微微诧异,向两人作揖问好后,道:“不知庄主叫我有甚么吩咐?”
  “是霍庄主有些事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才好。”秦恒话里有话。
  江一耀心里咯噔一声,已猜到对方为何事而来,面上镇定道:“霍庄主,有何指教?”
  霍晅上下瞥了他一回,才道:“是你毒死了冯婉。”不是质疑,不是疑惑而是肯定。
  江一耀心内紧张,面上仍强自从容道:“不知霍庄主为何如此说,我与石轩离去是冯婉还安然无恙,之后她的生死与我又有甚么干系?”
  霍晅神色淡淡瞥向他,一旁的狄宬冷笑道:“是么?那这么说冯婉之死与你毫无关系了?”
  江一耀面不改色道:“自然。”
  狄宬冷哼一声,纵身向他袭去,速度极快又出乎众人意料,江一耀反应过来时,已被他搜了一遍身,从腰带间找出一根乌黑的银针。
  狄宬举着银针,向秦恒问:“秦庄主,你看这是何物?”
  秦恒笑意一收,道:“何物?”
  “冯婉死于此毒,噬心散。”
  “哦,孙杰接来看看。”
  孙杰答应一声,上前小心接过递给秦恒。秦恒眉头一皱,抬首问江一耀:“江公子,你怎么说?”
  江一耀脸色铁青,深恨狄宬。一来揭穿他的谎言;二来当众从他身上搜走银针,这下众人皆知自己武功不及狄宬。当下暗暗记下,来日再报。
  “庄主,此物的确是我所有,也确实是噬心散……”江一耀道。
  “终于承认了?”狄宬嘲讽道。
  江一耀盯了他一眼,继续说:“不过,噬心散不是独门绝毒,江湖中人并不只我一人所有,冯婉死于此毒,也许是旁人所下也未可知。”
  “你!江公子好口才,一句不是你所有,就能推脱么?”狄宬步步紧逼。
  江一耀也毫不退缩,道:“是在下做的,在下自会承认;若不是如何能认?再说当时有谁瞧见是我下得毒,无凭无据就想让我认下此事,江某虽无能,也不受这平白之冤!”
  狄宬气得牙痒,讽刺道:“江公子不愧与裘总镖头是一家人,连抵赖的口吻也是如出一辙。”
  江一耀一听,仔细看了他两眼,恍然道:“原来是你。”怪不得,处处与他作对。
  “怪不得要诬陷我了,虽说你与姑父有些旧怨,可不该就此事乱说。庄主,此刻我怀疑是狄公子对在下怀恨在心,所以下毒害死冯小姐,污蔑我!”江一耀笑道。
  狄宬性子颇急,一听此言,大喊:“放屁!”就要冲上去揍江一耀,幸好钱堂主眼疾手快拉住他,劝道:“你想做甚么?庄主还未发话呢,别冲动。”
  狄宬只能忍下,望向霍晅。
  霍晅平静地瞥向江一耀,见其一副胜券在握,笑吟吟地回望着他。
  “此事确实如江公子所说,无凭无据难以说清。”霍晅淡淡道。
  除秦恒外,众人愕然,狄宬更是紧握拳头,却又听他道:“既然江公子一口否认没有杀死冯婉,那么,就请将那本秘笈归还鄙庄,霍某感激不尽。”
  厅上之人嚯嚯转头望向一脸懵了的江一耀,他还未应答,又听霍晅道:“冯婉临死之前亲口说过,你逼她交出了秘笈,秘笈就在你身上。”
  此话一出,狄宬一改方才丧气之色,高兴起来。而秦恒则是有些怀疑地望向他。
  江一耀忙道:“庄主你听我说,冯婉根本没有将秘笈交出来……”
  “江公子,我们到庙中之时,你已早到多时了,同冯婉说了甚么无人知晓,她临时前又坚定地说是你拿了秘笈,我们不得不信。”玄夜在旁适时开口。
  江一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杀死冯婉,秦恒也许会生气,但不至于怪他;可私下夺走秘笈,那可就犯了大忌。想到这顿时冷汗直流,急忙解释道:“庄主,当时的确只有我和冯婉,可我并没有……”
  秦恒面上如平日一般温和,但江一耀的话他一句也不信,若不是夺得了秘笈,为何转身就毒死冯婉?且石轩回来禀告说,是江一耀先一步去追冯婉,先一步找到她,时候还不短,这期间发生了何事,有谁知道。
  “庄主,我确实没有……”
  秦恒抬手制止了他,道:“不必再说,你带上霍庄主的人去搜搜你的屋子,有没有就知道了。”
  江一耀听了欣喜起来,以为秦恒相信他了,道:“好。”说罢,看向玄夜等。
  玄夜也不等霍晅吩咐,直接道:“又谁会这么傻,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房内?肯定是另藏在一处隐秘之所了。”
  江一耀脸色难看,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秦恒眼神闪烁地瞅着他,心思百转,最后笑着对霍晅道:“还是去瞧一瞧好,也别冤枉了他。”说罢,也不管霍晅答不答应,让孙杰派人去搜。
  孙杰答应一声,赶忙去了,过了两刻钟后来回禀:“庄主,没有发现。”
  秦恒颔首,江一耀暂松了口气。
  “霍庄主你看,此事……”秦恒道。
  “秦庄主,你待如何?”霍晅反问。
  秦恒笑道:“搜也搜过了,并没有发现甚么秘笈,我想一切皆是误会,也有可能冯小姐暗恨江公子,所以临死之前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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