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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笙-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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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她并未多想,只觉得是自己没有睡好的缘故,便叫青葙将她治头痛的丸药拿来一丸。
  青葙听了她的吩咐,便去取了一丸药,并端了一杯温水过来,准备服侍安笙用药。
  哪成想,安笙一坐起来,脸色顿时就变了,双眼也瞪了起来,竟是好像被什么给吓住了似的。
  青葙一看安笙这样,顿时吓了一跳,忙将水杯放在软榻旁的小几上,慌忙来扶安笙,口里急忙问着:“小姐,您怎么了,您哪不舒服,您快告诉奴婢!”
  安笙整个人怔怔的,直到听见青葙的呼喊,方才回过神来。
  她按住了青葙的手,安抚道:“我没事,你别着急,先去将郑妈妈叫进来。”
  青葙一听安笙说让她去叫郑妈妈,也来不及想为什么,忙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
  其实,若是她再跑得慢一点儿,就会发现,安笙那微微发红的面颊,倒确实不像是病了的样子。
  片刻后,同样一脸焦急的郑妈妈,跟青葙一起,慌忙跑进了安笙的房间。
  “小姐,您哪里不舒服?”郑妈妈一进来,就急忙问道。
  安笙却没回答,只是朝郑妈妈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些。
  郑妈妈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即走上前去俯下身子,以便安笙对她耳语。
  青葙见安笙只叫了郑妈妈去,还是要说悄悄话,心里不由地便有些泛酸,眼眶也有些发热,她忽然有种不被安笙信任了的伤感。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便被轰出了脑海。
  她想,小姐已经这般难过,她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实在不该。


第729章 小姐长大了
  在青葙心里,没有什么比安笙开心康健,无病无灾,更让她高兴的了。
  她这条命是小姐救的,此生便是属于小姐的,当初,她可是发过誓,要一生效忠小姐,所以,这样的想法,是绝对不该有的。
  小姐信任郑妈妈,说明郑妈妈值得小姐信任,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而她,只要小姐好便觉得好了,既如此,还有什么可委屈的呢?
  想明白了这些,青葙便不觉得委屈了。
  而郑妈妈,听得安笙耳语了几句之后,面上的慌张便不见了,反倒露出了些许笑意。
  青葙整理好心绪后,正见到郑妈妈这抹笑容,不由奇怪。
  不过,她也能从郑妈妈的反应中判断出,安笙应该没事了。
  这样一想,她便也放心了。
  这时候,便又见郑妈妈直起腰身,含笑说了一句,“小姐长大了。”面上是说不出的欣慰。
  青葙好似有些懂了,但又好似并不明白。
  直到郑妈妈将她拉出去,带着她准备那些东西,她才明白,郑妈妈方才所言,是何意思。
  听着郑妈妈一句句嘱咐该如何照料小姐,青葙的脸也有些红了。
  郑妈妈见她这样,便忍不住打趣道:“怎么,害羞啦,将来你也要这样的,今日我教你的这些事情,你可都要记住了,这女孩子的初潮啊,可要好好照料的。”
  说到这里,郑妈妈又有些忧心,“小姐今日只怕受了寒,否则不会又是头疼又是腹痛的,虽说这些症状,女子来葵水时总也有些,但是,小姐这肯定是因为在松鹤堂受寒了,症状比之别人更加严重了些,不行,我得赶紧将这些东西给小姐送去,再去厨下给小姐熬些补气血的汤品,好好给小姐补一补才行。”
  青葙一听郑妈妈说安笙因为受寒才这般难过,也不由着急,于是忙问郑妈妈,“那小姐这样是不是还要吃药?”
  郑妈妈听罢,却摇了头,“是药三分毒,你跟着小姐,也算知些粗浅医理,怎么这个道理都不知道,不到不得已,最好还是别吃药的好,小姐这是初潮,许也会折腾的难受些,先喝些红糖水补补看看,若小姐还是疼痛难忍,怕是就要吃药了。”
  还有一句话,郑妈妈没有说。
  她年轻时候也是生养过的,只是自己福薄,没留住那个孩子,后来就再也没怀上,那时候,有个大夫给她看过身子,说她年轻时候亏了底子,体寒弱气,不好生养。
  果不其然,她后来就再也没怀上过孩子,后来,丈夫便因为这个原因,休了她再娶了……
  想到当年那些伤心事,郑妈妈眼中不由蒙了一层哀色,也幸而青葙正在想着她说的话,并未注意,否则她还要找借口遮掩。
  当年的事情,她无心再提。
  只是,她通过自己的经历总结出来,女人这辈子,生养孩子乃是头等大事。
  当年替她看身子的大夫医术还算高明,虽大夫未曾明说,但是,话里话外不外乎也透出了,自己后来不能生养的原因,正是因为月事不畅引起的。
  所以,她对安笙这次来潮,很是重视。
  自己受过的苦,她断断不想安笙再受一次。
  因为防备着安笙这种情况,所以,郑妈妈早就将安笙来潮时需要用到的一应用物准备好了,如今只是翻找出来,拿给安笙用便可。
  待找出了一应用物,郑妈妈便又带着青葙折返回安笙的卧房。
  二人扶着安笙到了屏风后面,郑妈妈便教安笙如何使用那些东西。
  其实,这些东西安笙都是会用的。
  但是,她又不能跟郑妈妈说自己会用,因而只得忍着微微羞意,听郑妈妈一一说过,才叫郑妈妈和青葙暂且出去了。
  等安笙整理好了,从屏风后面出来后,郑妈妈和青葙便又一左一右地将她扶到了床上,让她好好躺下,不许她再动。
  安笙虽觉得她们两个有些小题大做,但是,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这种被人真心关心着的感觉,不管何时,都叫人心生暖意啊。
  想她前世初潮来时,被吓得大哭,方氏却叫了一个管事婆子过来,先是数落了她一通,接着才敷衍地教了她几句,便再未多问一句。
  她那时候什么都不懂,自小到大也没有人教过她这些事,否则的话,她怎么会被吓得哭出来?
  前世她来初潮时,已经十四多了,算是年纪较大了,但因为没人告诉过她那时候应该注意些什么,所以,她也不知道女子这个时候,是需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尤其不能受寒。
  她记得,那时候,她还被方氏寻了个莫须有的错处,罚跪了一个时辰。
  那时也是如今这般的寒冬天气,她跪在佛堂前的理石地面上,寒气侵体,自此之后,月事便不准了,她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一味的反思自己,觉得自己惹方氏生气,是谓不孝。
  如今想来,那时的她怎么就那么傻?
  不过,幸好上天待她不薄,给了她这个傻子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她断不会如从前那般愚蠢了。
  安笙知道自己今日应该有些受寒,若是平日,倒也不至于如何要紧,可她如今情况特殊,最是受不得寒,因而,便想了想,对郑妈妈道:“劳烦妈妈帮我煮一碗红糖鸡蛋水来,加些红枣和枸杞更好,此方温养身体,用来补气血暖宫最好。”
  郑妈妈倒是没觉得安笙这话有什么奇怪,只当她是从医书上看到的,想着安笙说的这几样东西确实都是女子补身的好物,便立即痛快应了。
  郑妈妈下去煮红糖鸡蛋水了,屋里便又只剩下青葙一人伺候。
  安笙本在闭眸假寐,但觉察出青葙总是时不时地偷看她,不由有些好笑,遂睁开双眸,睨了青葙一眼,含笑问道:“怎了,我脸上开出花来了,就那般好看不成?”
  安笙语带调侃,显然心情已好,青葙见状,便也放心笑了出来,继而又摇摇头,答说:“小姐脸上并没有长出花来,不过,小姐本就比花还好看,奴婢自然爱看。”


第730章 遮掩
  安笙听青葙说的凑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哪里学的油腔滑调,竟都用到我身上来了,真是不老实!”
  青葙见安笙笑了,想来心情是好了,便也笑嘻嘻地道:“奴婢说得都是实话,小姐怎么不信呢。”
  安笙笑了笑,嗔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她知道青葙这样做,多是故意要逗她开心,而究其原因么,自然是因为她方才心情不好的缘故。
  原本她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矫情,无缘无故地,竟为了那些事那些人心情低落起来,如今看来,倒也不是她故意这样,应该是月事来了的缘故。
  她前世不知保养自己,以致体寒身弱,后来更被断言不能生养,当时心里虽也难过,但绝对不是因为生不了梁家的孩子而难过,而单纯的只是觉得,身为一名女子,没有了做母亲的权利而难过。
  后来有了机会研读医书,她便用心看过关于女子体寒之症的医书,从而知道了,女子体寒,大致分为两种,一是先天不足,娘胎里带来的寒症,二则是后天未加保养,尤其是在月事期间,受了寒,后来她给自己诊过脉,判断她应该属于后者。
  而这一切的主要根源,便在她初潮时被方氏罚的那一场跪。
  虽说只是一个时辰,但当日天寒,她又初初来潮,什么都不懂,身边更没有一个能精心照顾提点她的人,方氏罚跪,她便老实实地跪了,甚至,方氏说未免她下次还犯同样错误,叫她不铺软垫,直接跪在地上,她也照做了。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从此之后,她便沾了体寒身弱的毛病,后来的月事也再没有准过,再后来,她嫁入梁家,便被诊断不好生养,梁家人便更是不喜她了……
  这一世,倒跟前世不尽相同,不过,方才她在松鹤堂为了做戏,在地上躺了那么久,又正赶上来潮,所以可是不能大意。
  青葙听郑妈妈的吩咐,去灌了两个汤婆子来,一个方才安笙脚下,给她暖脚,一个放在手边,让安笙自己拢在腹部放着。
  “小姐,这下可还觉得冷?要不要奴婢再添个炭盆来?还是叫她们将地龙再烧热一些?”
  因为安笙身子不好的缘故,担心天冷她会畏寒,护国公夫人林氏特地叫人送来许多上好的银霜碳,所以,玉笙居里是最不缺好炭的。
  再加上徐氏为了彰显自己作为祖母的慈心,特许了安笙烧地龙,所以,现如今永宁侯府中最暖和的地方,反倒要属玉笙居了。
  安笙听见青葙又要加炭盆又要烧热地龙的,忙笑着阻了,“这屋里已是够热了,不必再添了,再添下去,我反倒要受不住了,你额上都有些出汗了,不如撤去一个炭盆吧。”
  “那怎么行呢,”青葙一听安笙说要撤去一个炭盆,立即就不依了,“郑妈妈可是特地说了,小姐这个时候,万不能着寒,方才在松鹤堂,小姐在地上躺了那么久,说不定就有寒气侵体,这回可不能大意了。”
  安笙见青葙实在不肯撤去炭盆,便说:“那你若是热得慌,便去外面坐着吧,不必特地陪着我,拿两本书来,我自己看一会儿就是。”
  这回青葙倒是没反驳。
  安笙向来喜静,在房里待着的时候,多喜欢自己看书,而且这屋里也确实热得很,就这么一会儿,她额上就已经沁出汗来了,也确实待不住,于是便听安笙的,拿了几本书来给安笙,自己则先退到外面去了。
  安笙看了会儿书,郑妈妈端着红糖鸡蛋水进来了,青葙服侍安笙喝下,郑妈妈又嘱咐了几句,方才退出去。
  安笙喝了红糖水,总觉得有些困乏,便躺下又睡了一会儿。
  这一觉倒是睡得极好,醒来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郑妈妈听说她醒了,又端来一份红糖水,并叫青葙端了清水过来,服侍安笙喝了一些,便问,是否要传晚膳。
  安笙看了看桌上的沙钟,便点头叫传了晚膳。
  待晚膳用罢,郑妈妈带人扯下饭食后,复又回到安笙的房间,与安笙汇报起松鹤堂的事情。
  虽说徐氏关了院门,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里头的事情,可这世上哪有真正不透风的墙,若真心想要知道的事情,总归还是能知道一点儿的。
  何况,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又已经传出,稍稍一打听,大家就能知道松鹤堂里在密谋何事。
  安笙听郑妈妈说,徐氏说方氏忽然得了急病,不能见人,便知道,徐氏这还是打算帮方氏遮掩。
  至于方氏出门到底去做什么,就不知道徐氏和顾麟到底问没问出来了。
  不过,他们到底问没问出来,于安笙来说都没什么要紧,因为她早就看透了徐氏顾麟等的为人。
  在这对母子眼中,没有什么比永宁侯府的脸面更重要的了,所以,即便他们逼迫方氏说出真相,也不会替自己出头。
  当然,她也从来没指望过,这些人替自己出头。
  她要报仇,唯有靠自己才行!
  用过晚膳,天便黑了下来。
  如今已近腊月,天黑的早,不过才申时末,天就擦黑了,待到酉时过半,天色便已经黑透了。
  天一擦黑,郑妈妈便叫人掌了灯,见安笙还在看书,便劝道:“灯下看书伤眼睛,小姐如今又是这个时候,还是注意些为好,最好多多休息,对您的身子才有好处啊。”
  安笙听郑妈妈说,连这也要注意,不由失笑,“妈妈这是拿我当月子里的女人看待不成,我哪有那么娇贵,我让青葙将烛火拨亮一些,这总行了吧。”
  其实安笙也知道,郑妈妈这么说,都是好意,只是,她今儿白日里睡得实在多,这会儿哪有睡意,这大晚上的又不能出门,郑妈妈更是连床也不让她下,难道她就这么干躺着不成。
  郑妈妈也看出安笙精神头正好,怕是没有睡意,因而,想了想,便没有再劝,只叫青葙再点一盏烛火过来,放到安笙床边,看屋里又亮堂了不少,这才放心。


第731章 一切有我
  安笙看的是本游记,倒也有趣,看着看着,便有些入迷,待觉得眼睛发酸,转头一看时辰,竟已经是戌时过半了。
  她估摸着,陆铮应该快来了,便唤来青葙,帮她更衣。
  青葙也知道,陆铮今晚肯定要来,闻言也不觉得奇怪,手脚利落地替安笙换了衣裳,待要梳头,安笙却摇头说不用了。
  青葙想着,安笙素发见陆铮也不是没有过,便也没有坚持。
  主仆俩这厢刚收拾没一会儿,便听得院中有骨哨的声音传来。
  安笙知道这是陆铮到了,便命青葙去开门,自己则在内堂等候。
  片刻后,一身寒气的陆铮跟着青葙进了内堂,甫一进来,便差点儿被满室的热气熏的倒仰,于是忙定了定神。
  往常安笙这屋子虽也比那屋里热一些,但是,也没热到这般地步,今儿是怎么了?
  陆铮这般想着,同时打眼一看,就见屋角放着两个炭盆,心道怪不得这般热了。
  不过,安笙平日也没往屋里放这么多炭盆,怎的今日偏放了这么多,莫不是病了?
  思及此,陆铮也再顾不得其他,忙快步朝安笙走过去,先将人上下打量一遍,见安笙果真气色不大好,便急忙问道:“可是病了吗?是不是今日出门,染了风寒?”
  若真是如此,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她出门去的。
  他此刻真是后悔,为何非让安笙去引方氏那个恶毒女人呢,他自己再想个法子不就结了,何必非得安笙出门!
  若是安笙不出门,便不会染了风寒,他明知道她身子骨不好,怎么还这般大意呢!
  安笙见陆铮一脸悔恨,便知道他是误会了,于是忙解释说:“我并未感染风寒,你放心吧,只是觉得天寒,有些畏冷,便在房内多加了几盆炭,你是不是觉得热了,若觉得热,便叫人撤下一盆去。”
  其实安笙也觉得有些热,但是郑妈妈和青葙死活不同意撤下一个炭盆去,而她虽觉得热,但也不至于不能忍受,所以便也依了郑妈妈和青葙。
  不过,想来她都觉得热,陆铮只怕会觉得更热才是,所以,她便想还是撤下一个炭盆得好。
  哪知道,她刚一说要撤下炭盆,陆铮便立即摇头否决,“我不热,不必撤了,这样很好。”
  他热些算什么,主要不能让安笙冷到啊!
  安笙见陆铮也不同意撤下炭盆,便只能作罢,请了陆铮去矮榻上说话。
  青葙沏了热茶过来,放在安笙与陆铮中间的小几上,便退到一旁侯着。
  陆铮喝了杯茶后,便将今日之事,跟安笙说了一遍。
  今日,他跟陆文一直跟在方氏和那伙贼人身后,自然是什么事情都清楚的。
  安笙听到陆铮说,方氏为了自己的名声,硬扯了袭香的贴身小衣去骗那伙贼人,眼中不由闪了闪。
  这还真是方氏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关键时刻,为求自保,不顾他人死活,这便是方氏。
  而陆铮看安笙听见他说这事的时候,面有异色,竟忽然福至心灵,聪明了起来,想着安笙可能误会了,于是忙解释说:“我是根据她们说的话,和观那丫头后来的神情判断出来的,并未亲眼看见那女人解她衣裳……”
  不过,解释到一半,陆铮又忽然停了口。
  他怎么总觉得,自己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呢,怎么听着总觉得像是心虚似的?
  可是,他说的也没错啊,他真没亲眼见到方氏去解袭香的衣裳,这种事情,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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