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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厂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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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衍略一抬手,冯宝便眼明手快,从怀里抽出厚厚一叠纸沓送到了苏明德手里。
  苏明德狐疑地接过,这一看立刻直了眼。
  他原以为最好不过是银票,没想竟是地契,房契,且皆是京府最佳的地段,其中好几处,还是他当初想在京府买了作绸缎庄,而买不着的。
  “督,督主,这是?”
  “聘礼。”秦衍简明扼要。
  这两个字让苏明德喜极,脸上顿时笑开了,他怎么不高兴,要知道,虽说这聘礼,按规制也是跟着嫁妆一同给苏宓带回京府的,但明殷朝的条例列明,凡聘嫁之礼,夫家不可再用,若无嫡亲子嗣,那财务最终便归女子家里所有。
  秦衍是个太监,那以后怎么会有子嗣。所以苏宓的这些聘礼,回他苏家,那是迟早的事啊!更何况,他和赵姨娘还有后着呢。
  苏明德心里高兴着,脸上是强压抑着没有翘起的嘴角。
  秦衍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几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一旁的冯宝跟了秦衍这么多年,心领神会。
  “苏老爷,这些房契地契是我们督主替苏姑娘备下的小小心意,还请苏老爷暂时代苏姑娘保管,至于余下聘金珠宝,字画香料,茶果海味,稍后自会有伙夫将一只只红漆宝箱挑来。”
  冯宝此话,当然是提醒苏明德,这是给苏宓的,他用不着想的如此长远,至于以后的事,那自然是以后再说。
  “明白,明白。”苏明德笑道,他才不介意,反正迟早也是他苏家的。
  虞青娘瞟了一眼苏明德的神色,知道他心里所想,便恨恨地不想再看,心里又忍不住开始心疼苏宓起来。
  既然该说的说完了,秦衍不是会与人闲谈的性格,便起身准备出门,苏明德和虞青娘将之送到了门口,秦衍抬脚跨出门槛时候,突然开口,“苏宓,住在哪个院子?”
  苏明德笑道:“宓儿自小,我便特意安排一个独立的院子给她住,大人若是想见,我带大人去。”
  虞青娘却是暗里搡了一下苏明德,接着道:“督主大人,请容小妇多事,大婚前,新郎新妇不得见面,不然于以后不吉利。”
  “哦,有这个说法?”秦衍皱眉。
  虞青娘见他皱眉,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原以为秦衍会冷下脸来,谁知他只是轻笑了一声,“那便算了吧。”
  秦衍走到了门外,马车早已稳妥地掉转了头等在外头。
  就在他上马车之际,突然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督主大人,督主。”
  秦衍闻声止住了步伐,转过头来,便是个小丫鬟,手捧着一件衣衫,似是有些眼熟。
  “督主,这是苏姑娘的丫鬟春梅,奴婢记得的。”冯宝在一旁轻声提醒。
  秦衍身量高,垂眼问道,“你有何事?”
  “督主,小姐让我把这披风还给您,”春梅看着冯宝先接了过去,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小姐她花了心思的。”
  春梅说完便跳着跑了回去,冯宝看了她一眼,疑惑地将披风传到了秦衍手里。
  “督主,这是那日交州选秀,奴婢在您随行的行李里拿了给苏姑娘的。”
  秦衍淡淡唔了一声,这事他记得,不过那小丫鬟说的花了心思,是什么意思。
  他手指随意地挑了一下软绸,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嘴角缓缓噙起了一些弧度。
  就在那银色披风的下摆处,可见的有一圈歪扭的针脚,然而大概是觉得这针脚太过粗糙,那人在针脚的一圈又强行绣了几针,凑出了什么图案。
  秦衍自小被东厂前老督主带在身边,所见所得皆不是俗物,穿着用度亦都是江南进贡的上等绣品,此时他仔细看了一阵,才递到冯宝面前,“这是什么?”
  冯宝不似秦衍,毕竟长于市井,他看了看,试探道:“督主,奴婢觉得,这莫不是,兔子?”
  秦衍闻言,又看了手上的披风几眼,嘴角最初的弧度逐渐扩大,之后蓦地发出了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
  。。。
  苏宓在屋里来回踱步,直到看到了春梅半跑着进了院子。
  “春梅,给了么,督主有没有说什么?”
  春梅摇了摇头,她倒是提了一句,但也不知道准姑爷看了没。再说了,小姐的绣品。。。。
  苏宓有些失落,不过她想了想,没发现也是好的。
  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谁知第二日,冯宝便差了人,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过来,苏宓疑惑地打开,竟然都是素色的披风,她往下翻了翻,下摆处还都有个小洞。
  春梅一件件展了开来,“小姐,准姑爷和您一样,也不知道放几块樟木的,怎么咬坏了那么多件。”
  苏宓坐在绣桌前,穿着线,一边嘟囔:“是啊,而且他家的蛀虫,咬的可真齐。”


第二十八章 
  自从冯宝送来了一包袱的衣衫,苏宓便整日地伏在绣桌上,与那日不同,因着有时间,她才有空拆了再缝,如此一来,日头倒是过得飞快。
  一转眼,便到了成婚的前一日。
  缕锦暗花缂金丝织成的双层广绫嫁衣,边缘处绣刻着鸳鸯石榴的图案,此时正散开摆在了软塌上,用火斗新熨过,妥帖的连一丝多余的褶皱都无。
  孔雀绣的云金缨络霞帔,亦挑放在床边的竹支上,艳红窄长。
  随处可望见的红色映进了苏宓心里,明明前日好似还没什么紧张情绪,隔了一天,她竟有些心慌起来。
  一想到不到七个时辰之后便要出嫁了,苏宓心里就像是吃了酸果脯沾蜜糖,又酸又甜腻。
  嗳,是不是嫁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呢。
  虞青娘进来的时候,苏宓坐在桌边,单手撑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宓儿。”
  门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苏宓扬起头就看到虞青娘笑着走了进来。
  “娘。”苏宓起身让出了一个主位,拉着虞青娘坐下。
  虞青娘摸了摸苏宓的柔顺头发,“嫁人了,以后我的宓儿可就不能再梳这个髻了。”
  苏宓环上虞青娘的腰,脸贴在她胸脯处,像一个小孩儿般紧了紧,“娘。。。。。”
  “别怕,娘那日见了那厂督,对你该会是不错的。”虞青娘轻拍着苏宓的背,既然已成定局,只有宓儿好,她就好,若是宓儿以后当真不开心,就算回来,不管如何,她也会想办法养着她。
  “宓儿,娘还有些事要嘱咐你。”虞青娘拉开了些苏宓,轻捏着她的肩头。
  “虽说厂督他是宦官,也是个男人,你万不可在像家里一般耍些小脾气,娘也替你问过了,他房中没有别人,你过去了,独一个的也好一些。”
  苏宓闻言心里一喜,还是低声:“问他这个作什么。”
  虞青娘看着女儿眼角眉梢隐隐藏着的娇羞之色,分明就是将那人喜欢的紧还不自知的模样,顿觉有些心疼。
  她微微叹了口气,拢了拢袖口里藏着的避火图,到底要不要教她。
  这才是她今晚来的目的。未出阁的女子对男女之事,都是半分不懂的,为免洞房之夜太不顺遂,少了夫妻情趣,待嫁女儿的前一晚都会由自个儿娘亲细细叮嘱一些,避火图所画的浅显明白,便是这个效用。
  苏娴成婚时,她自然也是去了,但是断然没有这次这么犹豫。
  苏宓嫁的是个宦官,那便难有房事,宓儿如今不懂还不觉得有什么,若是以后懂了些,心里还不知多难受。一想到这个,虞青娘就不知道该不该讲。
  虞氏犹豫间,苏宓便看到她袖口露出的一抹暗黄色。
  “娘,你袖子里放的是什么?”苏宓疑惑道。
  “没什么,宓儿,你这茶水都温了,春梅呢?”虞青娘转移话题道。
  “她妹妹来寻她,她去门房了呢,娘,我去替你取些热茶来。”
  “好。”
  虞青娘见苏宓走了,心里忖了忖,还是抽出了袖中的避火图,在屋中寻了一遍,也没仔细瞧,最终塞到了绣桌上一堆衣衫里。
  总归要让她懂一些的,就教她自己看好了。
  毕竟明日还待早起,苏宓带着热茶回来之后,虞青娘又叮嘱了几句要她早些休息便走了。
  春梅回来正是近黄昏。
  “小姐,我回来啦。”
  “嗯,春梅,把绣桌上的衣衫收一收,让张寅送去督主那。”毕竟是这好多日的心血,苏宓的心思是想着早一天送过去,他就能早一天知道。
  “是,小姐。”
  春梅走到绣桌前,也没细看,更是没在意夹在之中的一张避火图,就将底下衬着的布的四角揪着扎裹了起来。
  ***********
  才入夜,月色清辉,秦衍负手站在别苑的亭廊下,大概是才沐浴完毕,漆发尚未被冠起,丝丝缕缕的,随意地披散在肩后。
  略带湿意的银色绸衣,不时勾勒出瘦削挺直的背脊,更衬得身姿修长。
  陵安垂首立在一旁禀报完所查得之事便退至廊口,冯宝则正是此时从门外捧着包袱进来。
  “督主。”冯宝埋着头将布包举过头顶,“方才苏姑娘派人将补好的衣衫送了回来,督主可要翻看。”
  秦衍侧过头向后一瞥,挑开布扣,底布滑落,一件件带着‘补丁’的衣衫便分呈开来。
  依旧是那熟悉的有些别扭的针脚,却是比第一次时要好了许多,依稀可见的疏松针眼,也不知道她是拆了几次,才缝绣成这般样子。
  秦衍轻笑了几声,刚想挥退冯宝,余光突然在意到衣衫里似乎夹杂着一片暗色黄纸。
  他拢起眉头,将之抽离了出来。
  皎洁的莹莹月光,照在那张避火图之上,两个不着寸缕的男女交缠在一起,阴阳交。合之处紧紧贴合,女子钗垂髻乱,被男子压覆身下,唇口微张,似是呻。吟。
  待嫁女子赶着成婚洞房前一日送此等信物,暗示意味着实是明显。
  秦衍唇边勾起了一抹惑人的弧度,于亭角落下的阴影里笑了笑,轻轻唔了一声。
  “蒲兔一般的胆子,倒是都用在这等事上了。”


第二十九章 
  九月十六这一日; 整个江陵城在崔知府的授意之下; 早已似年节一般挂上了大红灯彩; 延着整条紫藤主街伸展开来; 喜色漫天。
  不因别的,而是这日便是东厂厂督秦衍于江陵城迎娶瑞裕绸缎庄苏家二姑娘苏宓的日子。
  崔满秀因苏宓被选上了秀女之事; 内心着实担惊受怕了一阵; 如今峰回路转; 竟是厂督娶了她; 也终于让他松了口气; 更觉得可以攀附一番; 是以早早地便安排了下去,才有了这满城同庆的声势。
  安河桥上; 红色的灯彩与碧绿的河水相映生红,临河秋梧,金色的层层梧桐树叶; 远远看去似是伏在半空中的一团霓霞; 胭脂红的纱幔缠绕在树干上,十步一系,随风轻轻摆动。
  红锦织成的地毯铺在了来去时的石板路上,绵长的亲迎队伍; 旗罗伞扇散布其中; 锣鼓喧天。
  四个轿夫抬着大喜花轿在队列的中段位置; 轿身为朱漆梓木; 以蓝绸作缦; 四角悬挂桃红色锦球,粉饰华丽。
  江陵府的衙役们身上缠着几圈红锦,手执着水火棍,隔开了还在看着热闹的百姓,却隔不开那人声鼎沸以及惊疑赞叹之声。
  因为,迎亲向来只有新郎一人会坐于马上,还从未见过像此次一般,以五匹鬣马当头的气势。
  领首的是一匹青白宝马,后四匹红鬃鬣马则稍矮一头,分列两侧。
  那后四名男子,身段容貌亦皆为中上之姿,然却并未着一般男傧红服,而是穿着统一的锦衣卫暗朱色飞鱼官服。
  他们面色沉敛骑坐的笔直,头顶乌纱,腰配绣春刀,一个个皆是鲜衣怒马的英俊官少,而令他们神色恭敬地护卫其后的人,自然只有为首的东厂厂督。
  锦衣卫的官势派头已经足以让人歆羡,但在视线划过那最前的新郎之时,才真真是别不开眼去。
  青骢马,金缕鞍,秦衍身姿挺拔骑坐于马背,大红色直裰喜服辅以黑边金绣,漆金祥云纹腰带束封出窄劲的腰身。
  他缎似的漆发被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面容端的是俊美无匹,眼型似若桃花,唇畔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氤氲着笑意。
  众人这才知道,传闻中心狠手辣的东厂厂督,原来竟是这般出类拔萃的形貌吗?
  ***
  苏宓端坐在古铜妆镜前,镜子里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她的青丝高挽,如乌云般的秀丽墨发,柔亮润泽。
  大红色的暗花鸳鸯喜服裹身,肩披着孔雀霞帔,露出线条好看的脖颈,身后的裙幅熠熠拖曳,轻洒于地。
  春梅拿着梳篦,将后头还余留下的一些碎发一同拢了上去,用细铜丝细心地勾嵌好。
  “小姐,您真好看。姑爷看了定会更欢喜的。”春梅笑嘻嘻道,她是苏宓的陪嫁丫鬟,会跟着苏宓一起走,是以她是没什么离愁别绪,反正苏宓在哪,她也会在哪。
  “真的呀。”苏宓闻言羞笑了一声,美目清亮,滢滢如水。
  春梅见此又捂嘴偷笑起来,珍姑娘还暗地里对着春兰她们说小姐心里难受,她看呀,她家小姐每日都高兴的很呢。
  虞青娘作为当家的夫人,虽在前院忙的不可开交,还是趁着间隙来到了苏宓的院子,想再望上女儿几眼。
  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心里毕竟不舍,抹了抹眼睛,才换了一副笑脸走了进门。
  “娘,你来了。”苏宓身上饰物繁重,不能起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虞青娘笑了笑。
  虞青娘笑道:“宓儿,督主已经到了安河桥,再过来可就不远了。”
  “嗯。”
  “对了,娴儿她在京府安胎,是以没来,说是等你到了京府,他们再来督主府里探望。”
  苏宓听了没说什么,只是轻点了点头。
  虞青娘知道苏宓心里的疙瘩,也就不想多提,她拉过苏宓的柔荑,双掌将之合在手心捏了捏,叮嘱了一些日后要注意的事。
  “夫人,夫人。”门童跑跳着进门,脸上是喜气盎然,“二姑爷到门口啦。”
  “好,好。”虞青娘起身,将早就备好的喜口费封到了门童手里。
  “宓儿,来,娘替你盖上盖头,等到了督主院子里,就是他替你摘了。”
  苏宓红着脸点了点头,再抬眼时,眼前便已满满是绯色,只是一条布绸的隔离,耳边却忽然静默了下来。
  喜婆靠近着搀过来,小心地将她从椅凳上带起,一步一步走出闺门,院门,直至穿到最前的正院。
  苏宓的手心因紧张沁出了些薄汗,她提了一口气,跨出了门槛,周围喧嚣鼎沸,鞭炮声盈天,她却觉得都不及她自己的心跳声。
  秦衍坐得高,视线由上及下,看着苏宓的样子便愈发娇小起来,她被盖帕遮住了视线,从门口被喜婆带着送进了轿中,那踱着小碎步小心往前的样子,让秦衍今日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笑意。
  娶妻于他本不是必须,所以他从来对女子都是不多着一眼,但若娶的是苏宓,好像也还算是一件趣事。
  新娘子上了花娇,迎亲也算是真的迎到了,送嫁的队伍绵长,声势浩大地绕了江陵城一圈,大红妆匣,朱漆鎏金,那漫漫的十里红妆,和新郎的如玉容颜,忽然让江陵城的一众闺阁女子觉得,嫁给一个宦官,好像也没那么难以让人接受。
  。。。
  别苑外,秦衍已经翻身下马。
  他一身朱红喜袍,身姿卓立,面容俊美,手上执着一支玉质剔透的骨扇,缓步走到了轿边,轻扣了三下。
  苏宓听到那三声击扣,记得喜婆叮嘱过,这三声之后,他便会伸手进来,彼时她抓牢跟着走出去便好。
  然而,敲击停了,还是迟迟不见有手伸过来,他不会临时变了心意吧,苏宓心里有些急了,她轻轻回扣了一下轿门。
  只听得一声轻笑,秦衍的手便是此时伸了进来。
  苏宓忍不住暗暗嘀咕了一句,怎的这个时候,他还是不忘要戏耍一下她,当真是逗她上瘾了么。
  苏宓心里腹诽,动作却没有缓下来,她将手轻轻地放上。
  这是第一次,她这么近地看他的手,指节修长,光泽如玉,但又不失棱角,包。裹住她的时候,温凉有力。
  在走出轿子那一刻,是秦衍身上熟悉的清冷香气,苏宓透过喜帕的缝隙,看向他紧握着她的手,明明全身上下都早被他瞧遍了,连抱都被他抱过了,可现在的十指紧扣还是让她呼吸有些急促,身上又热又燥的。
  喜堂内,掌礼早已准备完毕,他看着秦衍牵着苏宓进了门,待他们于堂前站定,他便开始高宣。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秦衍是孤儿,是以高堂便是拜着那作为替代的一碗茶水。
  苏宓辨不出方向,就一直跟着秦衍的步子转动,身子有些倾斜时,腰上适时覆上了一只手,稳住了她的身形。
  “夫妻交拜。”
  “礼成——送入洞房——”
  掌礼的声音拖曳绵长,夹杂着周围宾客偶有喧哗的哄喜声,苏宓手里绞着红色手牵,感受到另一头的扯力,双颊生出红晕,从现下开始,她便真的嫁与秦衍为妻了。
  ***
  苏宓是被喜婆拉着与秦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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