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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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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太太细细打量那小姐,长得确实有几分像自己小姑,她一时不敢确定,问道:“你可是文莺吗?”
“舅母——”那小姐低呼一声,眼底的泪珠在眼眶里转着,堪堪落下,“舅母,莺儿想舅母。”
卢太太一听这声音,就觉鼻翼一阵发酸,忙几步走上前扶住那小姐的手,见她一双手柔软雪白的,显然没吃过苦,不由心中稍安,暗道,难道是咱们想岔了?郭家不但没虐待文莺,似乎还待她很好?
她问了那小姐几句话,见她虽是身体羸弱,但教养很好,对自己母亲的事也知之甚详,还惦记着母亲爱吃的菜,爱用的胭脂,一说起自己母亲,忍不住又落下泪来。还说思念舅舅、舅母,只是身体不好,出不得房,不能去看舅舅和舅母。
卢太太越看她越觉喜欢,真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孩子,性子也温和,又有孝心,看来这些年侯府确实精心教养了。
她却不知这女子本就是个官家千金,名叫黄玉娇,因父亲获罪被发卖了,落到傅莹手里,人家自小也是金枝玉叶,千娇百媚的长大,自然怎么看怎么是好的。
到了此刻,卢太太再不疑心,忙向傅莹道谢,谢她这些年对郭文莺的照顾。
傅莹只淡淡回了句,“卢太太若是没旁的什么事,就请回吧,文莺身子不好,刚喝了药,要休息了。”
“好,好。”卢太太笑着,跟那小姐拉着手话别,然后才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
到了外面,卢新玉迎上来,“母亲,怎么样?妹妹可好?”
卢太太点头,“瞧着身子弱些,不过旁的都挺好的,看着倒是没事。”
卢新玉这才放了心,两人当即告辞,上花厅接了卢明辉,回家去了。
他们刚一走,小姐闺房中,郭秀枝立刻跳起来,扑到床上把躺着的黄玉娇从床上拖下来,大骂道:“你这贱人,本小姐的床也是你能躺的?也不怕脏了本小姐的东西。”
第一百五十四章 换防
她越想越怒,对黄玉娇又打又骂,把黄玉娇打得连连叫饶,“是太太,太太叫我躺的。”
郭秀枝踢了她一脚,吩咐道:“把她给我拖出去,把床上的被褥全给换了,一丝也不许留。贱人的脏身子,也敢脏了本小姐的床。”
她正闹着,傅莹从外面进来,看自己女儿大叫大嚷的,不由蹙蹙眉,“你叫什么?你看看你哪有个侯府小姐的样。”
郭秀枝撅着嘴,满脸不高兴,“母亲也是,这是我的房间,为什么让那贱婢进来?”
傅莹道:“还不是卢家追的紧,为了瞒过去,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你别再闹了,他们下次若再来,还得用你这里。”
郭秀枝恼了,“我不要,谁也不能再往我床上躺。”
“下回母亲给你换张新床就是了。”傅莹安抚了她几句,好容易哄得高兴了,才从房里出来。
暗暗吁了口气,这一关总算过了,只是也不知侯爷又跑哪儿风流去了,把她一个人扔下应付卢家,自己倒快活的不行,真真是可气。一想到那个冤家,再好的心情也没了。她和郭义显从小一起长大,本就比别人情深些,他待她也是不错,只是过于花心,那一房房小妾,收拾完一个又来一个,好像野草似得,怎么拔也拔不干净了。
从郭府出来,卢新玉扶着卢太太上了马车,一路往回走,卢明辉突然道:“母亲,你们先前为什么要疑心文莺姐姐被人害了?”
卢太太一怔,是啊,为什么疑心啊?要不是傅莹那女人心肠歹毒,郭义显又是个不关事的,他们怎么会担心郭文莺吃亏。
可是那个贱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变好了呢?
卢新玉心里也觉得这事不对劲,问卢太太,“母亲进屋时都发现了什么?”
卢太太把屋里摆的什么,文莺什么神态都跟他说了一遍,又问他,“你发现了什么?”
卢新玉道:“院子整洁,该是园工精心护理过的,下人也很懂礼,对小姐也很尊敬,似乎一切都很好。”
卢太太诧异,“那这不好吗?”
“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才觉得奇怪,那傅莹看着绝不是个大度之人,她怎么可能对姑姑的女儿这般好,还有既然妹妹没事,为何几次三番的都不让见?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咱们?”
“你觉得是什么事?”
卢新玉思忖着,“这儿子也说不好,只是觉得侯府里处处透着古怪,儿子想找个下人说句话,那些人一见我都飞快跑了,似乎很怕见我似的。”
总之,他不相信郭文莺好好的待在府里,尤其是在明月楼见了那个三品怀远将军之后,更让他有种感觉,那个郭文英和这个郭文莺必然有联系。
但到底是什么,他也一时摸不清。
沉思片刻道:“母亲有机会再去一趟,咱们也没见过妹妹,万一那府里的根本不是妹妹可糟了。”
卢太太点点头,心说,也是,万一他们弄个假的,他们也发现不了,看来找机会还得再去瞧瞧。
*
这时候真的郭文莺早从王府出来,一路上街逛去了。
封敬亭回府之时,也找不到郭文莺去哪儿了,问了徐茂,说是找玉雕师傅练刀工去了。
封敬亭有点不高兴,早跟这丫头说了,没事少出府,怎么就一点不听话。
郭文莺没找到,倒是陆启方在房里等他,一副有事相商的样子。
封敬亭进了房,两人分宾主落了座,他问道:“先生找本王可是为那道士的事?”
陆启方道:“道士虽擅装神弄鬼,却也不算心腹大患,想办法除了就是。只是有一件事甚是麻烦。王爷可得着消息,朝廷可能要派王爷去平定东南吗?”
“东南?江太平?”封敬亭几乎气乐了,他刚才还跟淑妃说没准老二要把他弄出京去,没想到这么快就下手了。
那江太平又岂是好对付的,这分明是打算让他去送死的,最好死在东南,再也没人跟二哥作对了。
陆启方道:“王爷还是要尽快想出应对之策,东南虽有东南军,却是一帮软蛋,不提带兵的将领如何,就那些士兵一个个连刀举得起来举不起来都不好说。这些年东南军都被江太平打惊了,听见他的名就望风而逃,王爷想要进驻东南,靠这些人是护不住防的。何况江太平不同于瓦剌人,他名义上还是南齐的臣子,没有扯旗造反,硬碰硬是不行的。”
封敬亭沉吟片刻,“先生有什么好主意?”
“我的意思是换防。把东南军和西北军对调,西北军调去东南护防。”陆启方说着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道:“此计有三个好处,其一,西北军此时正是磨利的刀,或可与江太平一战,且南齐刚与瓦剌签订休战协议,一时不会扰边,把东南军调过去影响也不大。其二,王爷手里攥着西北军,就是南齐最强的军队,倘若他日要打内战,攻城略地,绝对是把好手,就是王宫大门也经不起咱们西北的火炮。”
他说着忽然笑起来,“至于第三个好处,我不说王爷也知道。”
封敬亭知道他说得是第三是指郭文莺,可以借此机会把郭文莺带在身边,正好躲了方云棠。听说方家正闹着要和郭家议亲,吵吵嚷嚷的,弄得他想不知道都不行。他自是不想郭文莺嫁去方家,只能先把她带离京城了。只要她不在,方云棠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来。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行军打仗怎能没有她呢?
他问陆启方,“此计可使得吗?”
陆启方捋着胡子笑,“端看如何运作了。”
封敬亭思索着怎么运作,既然出京已成了必然,当然要把最利的刀握在手里。只是朝堂上那些人会不会同意还是个麻烦事,看来只能从皇上那儿入手,或许还有点可能。
两人又议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封敬亭想起郭文莺,不由皱皱眉,“郭文莺怎么还没回来?”
叫徐茂进来,问他,“郭大人去哪儿学雕工了?都是谁跟着去的?”
徐茂道:“是路大人来找他出去的,去了有两三个时辰了。”
封敬亭怒了,“还不赶紧出去找。”
徐茂慌忙跑出去带人找去了,心中不免腹诽,这天还没黑呢,又不是大姑娘,值当这样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同上
此时郭文莺正和路唯新在玉石街上,近些日子郭文莺妥妥迷上了玉雕,便在玉石街找了个手艺不错的师傅,先跟着学些入门的技法。
那玉石师傅名叫沈砌,在京城也小有名气,他一见两人就知道身份不凡,也不知这些豪门大户出来的怎么对雕刻感兴趣,不过人家给银子让他教,也没有不乐意的道理。
初时他也没把郭文莺当回事,听她说从未学过雕刻,只教了最简单的怎么运用腕力,还有最基础的如何破石头,锻炼人的眼力。
可教了几日后,他发现郭文莺真是个天才,天生适合做手艺人,什么东西到她手里都能轻松驾驭,手腕更是灵活的不似常人。
他从未见过这种好苗子,登时上了心,恨不能倾囊相授,自己也教出一个大师级的徒弟来。
郭文莺做事从来都有一股韧性,不做则已,要做就做到最好。她的机关术之所以学得好,也是得益于这股韧劲儿,没黑天没白夜的练习,才练成一把好手艺。
路唯新陪了她一会儿,觉得看他们雕刻实在太无聊了,便道:“文英,你一会儿自己回去吧,我去别处转转。”
郭文莺随口“嗯”了一声,她正雕着一个小蝉,外形是有了,只是细节处理的不够好,尤其是蝉翼总雕不出薄薄的感觉。
沈彻教了几遍,她约莫找到点手感,便想雕完了再回家去。
路唯新见她没反应,只得自己出门去了,他本以为跟郭文莺出来,两人能单独相处一会儿,谁想到待了大半天,统共就跟他说了五个字,不是“嗯”就是“啊”,弄得他也没劲透了,索性也不陪她了,自己溜溜达达的出去玩去了。
郭文莺又埋首雕了个把时辰,沈彻瞧了瞧她的成果,笑道:“第一次雕成这样很不错了,主要是先找手感,回头多试几次摸清了路数就好了。”
“师父,徒儿受教了。”郭文莺恭恭敬敬行礼。
“今日不早,便先回吧。”
郭文莺从玉器坊出来天已经大黑了,路唯新说出去转转就再没回来,她本以为云墨在外面等着,可站了一会儿都没瞧见他的人,不由奇怪,这小子上哪儿了?
就这时,忽然有人在背后唤她,“郭文莺——”
她一转头,忽然觉得后颈一麻,紧接着整个人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的一霎那,她瞧见两个人对着她走来,似乎一个麻袋套在她头上。她慢慢闭上眼,心里暗骂,这娘的是谁打劫她啊?
人都说京城最有名的花楼怡红院,百花楼,那是不懂行的,真正的花丛高手都是在寻香楼玩耍。这寻香楼才是真正的男人的天堂,里头不仅有漂亮姑娘,还有身条长相都绝佳的小倌,平时接长不断就会举办一两场演出,都是极尽心思的,让人看了还想再看,生生勾住男人的魂儿。
天刚擦黑的时候,寻香楼就已经是宾客满堂,满楼的花娘摇摆腰肢,穿着轻薄的衣衫,声音又嗲嗲地,让男人听得勾火的很。
五皇子封敬卿今日在寻香楼宴客,请了几个相熟的朋友,浊酒美人,歌舞助兴,打算好好享受享受。
今日倒是稀罕景,京中四大纨绔都来了。京中人都知道四大纨绔以五皇子封敬卿为首,排第二位的就是钟怀,第三人则是怀玉公主家的小祖宗齐坤,第四则是户部尚书的小儿子胡东。
老鸨看见这四位,心里就直打鼓,心说,平常一个都伺候不了,怎么今儿个四个都到齐了?一会儿可别闹起来,把她的寻香楼给拆了。
她心里加着小心,可还没走到跟前,就听钟怀大拍着桌子,喊道:“晴儿姑娘呢?”
有人附和,“快叫晴儿姑娘出来。”
“叫晴儿姑娘。”
他们一通乱喊,都叫京中第一花魁楚晴。
老鸨陪着笑,慌忙叫人把晴姑娘叫出来。
这时候,封敬卿却站了起来,对几人道:“你们玩,本王先走一步了。”
钟怀奇怪,“王爷这是去哪儿?”
“本王约了另一个美人。”封敬卿暧昧的对他眨眨眼,随后迈着方步走了。
钟怀心中了然,多半又是旁人孝敬的美人,给王爷玩乐的。他也没在意,随后齐坤和胡东喝酒,喝了一阵晴姑娘也来了。
齐坤和胡东一左一右的架起她就扔到床上,随后开始脱衣服,这两人长得都是极好的,身材高大,英俊,结实的身体处处彰显着健美和力量。
若是平常女人,看到两具这样的身体,怕是既羞涩又好奇的,晴姑娘却吓得哆嗦起来,每次被这两兄弟一起玩过,都让她有种想死的冲动。
这两人做惯了这样的龌龊事,两手熟练地把她扒光了直接推在床上,不过片刻便把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折磨的哀声尖叫。
老鸨看着心疼的不行,也不敢吱声,悄悄掩了门出去,到了外面叫人再带几个姑娘过来。凭这三位爷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横竖只要不拆了她的房就行。
房间里齐坤一阵翻江倒海的肆意后,才退了出来,转头看钟怀定定地望着他,不由道:“钟世子,你不是不喜欢玩女人吗?”
钟怀白他一眼,“老子想试试不行吗?”
齐坤和胡东两人嘻嘻笑着闪到一边,胡东笑道:“来来,咱们也看看钟世子是怎么干美人的。”
他们三人素来狐朋狗友的瞎闹惯了,飘妓也常聚在一起,在同一间房里干一个人也是常有的事。只是钟怀不喜欢女人,经常搂着个男人在旁边,旁观他们两个各种阴荡姿态。这两人也是变态的很,玩女人喜欢同时玩一个,一个玩上,一个玩下,常把人折磨的要死要活的。
今日楚晴知道他们要来,吓得都躲了起来,可他们点着名要她,老鸨也没办法,才把人推了出来。刚才那一遭,她已经被齐坤两人折磨的几乎脱了人形,浑身凌乱着,满脸伤痕,赤裸的瘫在床上,下面也红红肿肿,一副不堪凌辱样。
钟怀对着她看了许久,像这样被人玩烂了的他是没心情真上的,只是心里觉得奇怪,女人的身体就是这样吗?平常他也不是没见过,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忽然想研究一下,女人到底和男人有什么不同?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太污
这会儿封敬卿已经往寻香楼后院走去,刚才暗卫来报,说二哥送了他一份礼物,他倒要看看这礼物究竟是什么。
寻香楼虽是花楼,却也是二皇子私下的产业,后院的地方专有几间雅室是招待特殊客人用的。
封敬卿进了后院,在间雅室门口站着一个黑衣男子,一见他便恭敬行礼,“见过五爷。”
封敬卿问:“人在里面?”
那人道:“二爷说了,这是他应了五爷的,给五爷尝尝鲜,是死是活全凭五爷做主。”
封敬卿颇感兴趣的扬眉,他一时倒忘了自己跟二哥要过什么人了?
推门进去,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身男装,头发披散着隐有几分媚态,那白净的小脸蛋在灯烛映照着闪着很是细嫩白皙,倒是一身好肤。
他凑近一看,不由笑起来,二哥真是善解人意,他惦记这小子许久,没想到今日真落他手上了。
“郭文英啊,郭文英,你也有今天。”他坐在床上望着那张脸许久,伸手去摸了摸,又光又滑,触感好的惊人,还真不像是男人的肌肤。
他不由啧啧出声,这小子,还真长了张迷人的脸。也怪不得老四见了她,也宁可弯了,只是不知她衣服之下的肌肤,是不是也如脸蛋这般光滑。
他手在她脸上轻抚着,嘴里喃喃道:“你说,你杀了本王的虎威将军,本王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郭文莺也不知自己昏了多久,忽然觉得耳边嗡嗡的,似乎有无数蚊子飞来飞去,她抬手一挥,“啪”的一声,好像打在什么上面。
微微一怔,睁开眼时,面前出现的一张俊帅的男人脸,当真是一副好容貌,只是左脸颊上一片红红的,似乎被什么人打的。
“郭文英——”那人狰狞地叫着她的名字。
郭文莺只觉身子颤了一下,细看之下居然是这位爷,她虚虚一笑,“五殿下,真是好巧。”随后又道:“你脸上怎么了?”
“你说我脸上怎么了?这是刚才谁打的?”他咬紧牙,声音冷冷的像要吃人。
郭文莺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一挥,该是挥到他脸上了。她干笑,“王爷是大度之人,该不会跟我个小人物计较的。”
“你说错了,本王就是喜欢计较,尤其喜欢跟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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