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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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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就知道了。”他没多言,淡淡一句,迈步出了船舱。

    巨阙边停着一只小船,放了踏板,两人上了小船,由艄公摆着他们向前划去。

    封敬亭这么神秘,显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行踪,她也没再多话,只静静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脸上略带着欣喜,暗自猜测,那人到底会是谁?

    小船划出去大约一个时辰,终于停靠了岸,这里有些类似江南水乡,房子总是双层的小楼,他们在一座石桥下船,慢慢踱上桥时,景色也慢慢展露在眼前。登上桥顶,便能看到河道,两岸坐落着些许房子,望过去是青白的交相辉映,好像一直延伸到天边,高大的柳树遮住阳光,倒映在水中的影子,朦朦胧胧的好似梦中。

    那景色既美又静,让人不由想起一首诗:愁脉脉,目断江南江北,烟树重重芳信隔,小楼山几尺,细草孤云斜日,一向弄晴天色,帘外落花飞不得,东风无气力。

    过了桥,眼前最注目的便是一幢别致院落,黑瓦粉墙青石巷,绿蔓纱窗,竹篱花影亭榭,格局迥异,乌铜紧锁院落的深泽,石兽蹲在门阶旁护守古朴。

    
  
  
  
第八十章 高手

  
    封敬亭走上前去,轻轻拍动门环,清脆的声响也似与旁处略有不同。

    等了片刻,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小童,睁着一双纯真可爱的眼看着他们。

    “你们找谁?”

    封敬亭难得不再摆王爷谱,对那小童也是一躬,“请代为回禀,封敬亭求见于老爷子。”

    那小童应了,过了一会儿回来道:“我家主人请两位进去叙话。”

    精致的带着诗情画意的院落每一处都是美的,越往里面走封敬亭似乎略显紧张,本来不热的天气,却不时的用帕子擦着额头。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不禁让人暗自怀疑,这世上还有让他惧怕的人吗?所幸他的情绪倒是没感染郭文莺,反正她也不知道是谁,也没有害怕不害怕之说。

    他们随着小童来到正房第一间,低声禀报一声,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进来吧。”

    迈步走入,房间里坐着一个七十上下的老者,头上挽着几根稀稀疏疏的白发,穿着一身轻便袍子,赤着脚坐在铺着羊皮的榻上,在他面前摆着一个棋盘,姿势跟船上的封敬亭无异,也是自己在和自己下棋。那怡然自得,不时抿嘴微笑的样子,似乎下得很是开怀。

    在旁侍立了一会儿,他方抬头看看两人,嘴角带着一抹不爽快的笑,“老头子躲到这种地方,居然都能让你找到,端王爷可算是下了大功夫了。”

    封敬亭慌忙行礼,“于老先生莫怪,小王也不敢打扰先生,只是小王寻访多日,找到了一个棋艺高手,特来与先生较量。”

    那老者倒是颇感兴趣,“你那棋艺高手呢?”

    封敬亭看看后面垂手立着的郭文莺,郭文莺好险没吓得摔倒,她是棋艺高手?逗人玩呢吧。

    他凑在她耳边低低地声音道:“你去跟他下棋,他的水平和你半斤八两。”

    郭文莺无奈地点头,主子都不怕丢人,她这个做下官的又怕什么?

    站出来施施然行礼,“郭文英见过于老先生。”

    那老者上下打量她,“你就是棋艺高手?”

    “是。”她爽快应着,根本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老者大为欣喜,伸手招呼,“来,来,快跟老头子下一盘。”

    郭文莺看他落第一子就明白了,为什么封敬亭会说他和她半斤八两,因为他们两人都一样,一样的“烂”。

    既然棋逢对手,自然打点出十二分精神应战,两人一阵厮杀,打得难解难分,竟生出一种英雄惜英雄之感。

    也是平生第一次,郭文莺找到了下棋的乐趣,体会到了畅快淋漓之感。

    两人下了一盘,打成平手,都觉不过瘾,随后拿掉棋子又再战一局。

    第二局又是平手,再下一盘还是平手,老头兴奋了,连声赞道:“高手,真是高手,老夫平生仅见的高手。”

    绕是郭文莺脸皮厚,也没好意思应声。看向封敬亭,见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似对她的表现颇为赞赏。

    老者道:“小娃,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郭文英。”

    老者撑掌大笑,“好,好,好,真是少年才俊,前途无量啊。”

    郭文英不禁嘴角很抽了几下,她什么斤两她自己知道,这老头得多自恋,才会认为他自己是个高手,继而与他相同水平的也是高手呢?

    再看封敬亭,他背着手在看书房中的一副丹青,嘴角隐隐挂着笑,却似乎是想笑笑不出来的样子。

    她揉揉太阳穴,在这老者一通夸赞下,都不好意思谦虚两句,说一声“末学晚辈,实在不敢当”了。

    两人一口气杀了十盘,平了五盘,她赢了两盘,输了三盘。

    于老先生下完,似还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连声叫道:“今日畅快,老夫真是畅快。”

    封敬亭忙恭敬道:“老爷子才学天下无双,今日大胜,更可见棋术亦是独步天下。”他真会用词,用得是‘独步天下’,果然很值得推敲啊。

    于老先生对他的马屁不置可否,扔了棋子,道:“行了,今日老夫高兴,你小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是。”封敬亭使了个眼色让郭文莺出去。

    郭文莺忙躬身而退,到了外面狠狠笑了两声,心说这老爷子真是可爱,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封敬亭如此恭敬的,想来不是寻常人。

    房间里只剩下一老一少两个人,于老先生示意封敬亭坐下,两人面对面坐着喝茶。他开口道:“端郡王此来是为了什么,老夫心知肚明,只是老夫致仕多年,并不想再管朝堂之事,怕是有心无力。”

    封敬亭道:“老爷子客气,老爷子桃李满天下,谁不给您个面子,只要您肯出面襄助,敬亭不愁大事不成。”

    “桃李满天下也罢,门客遍朝堂也罢,横竖我老头不愿再管你们家那烂事。”

    见他不悦,封敬亭忙陪尽小心,“知道老爷子想做陶渊明,只是也要为天下苍生想想,现在国家什么状况,老爷子也清楚,没有人能力挽狂澜的话,怕是要天下大乱的。到时生灵涂炭,国将不国,就算老爷子隐居在这幽静之地,也享受不得片刻安逸。”

    于老先生挑眉,“如此说来,你就是那个力挽狂澜之人?”

    “敬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敬亭不敢自大,但敬亭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敬亭平生所愿便是还百姓一个安乐治世。何为安乐?一是驱除瓦剌,打得他们至少二十年不敢大军来犯;二是平定东南,剿灭江太平及其余党;三是扫除倭寇,平定西南沿海诸镇。这三个祸患不除,国家不安,百姓无以安乐,而试问皇族贵胄,又有哪一个能做到这三点?论文治武功,又有哪一个能跟敬亭相比?先生不信敬亭,但敬亭相信自己,相信终有一日能做成。”

    于老先生面色一凛,“王爷真的想平定东南,扫除倭寇吗?”

    封敬亭正色道:“正是如此。敬亭早就打算,等西北之乱平定之后,就请旨去西南会会那江太平。”他原本没这个打算,不过既然被人问到这儿了,便是不去也得去了。

    于老先生捋须淡笑,“王爷倒是好大的志气。”

    
  
  
  
第八十一章 悲愤

  
    封敬亭站起来,恭恭敬敬对他行礼,“敬亭此次来,就是想请先生助敬亭一臂之力,敬亭身处危机之中,随时可能丢了性命,但求先生保住敬亭,保住敬亭便是保住南齐江山,保住天下百姓。”

    于老先生略有动容,寻思片刻道:“前些时日跟瓦剌开战之事,老夫都听说了,相信以你现在的实力打瓦剌不成问题,此时调你回京,确实不是明智之举。此事老夫心里有数,容老夫再思量思量吧。”

    封敬亭大喜,原先一口咬定不管,现在却说思量思量,这已经是很大进步了。老爷子虽说偏居在此,但天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朝廷诏他回京,不过几日功夫,他就已得到信儿,便可见其势力。真真是‘人在屋中坐,便闻天下事’了。

    “行了,王爷今日先请回吧。你带的那孩子不错,老夫很喜欢,棋艺倒是其次的,最难得的是那份从容稳重,平易内敛,不骄不躁,胸有丘壑而不外漏,是个难得的人才。”

    封敬亭面带喜色,就好像他夸的是他自己一样。心里暗自得意,他看上的人自然不会错的。

    出了房门,门外郭文莺正蹲在一棵梧桐树底下和一个三岁的小童,两人头抵着头不知做什么。

    他快步走过去,只见地上爬着许多蚂蚁,一地的碎糕点渣子不断吸引着众多蚂蚁向这边爬来。而一大一小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不时再扔一点糕饼,逗引着蚂蚁前后左右转着,看样子竟像是两军对垒在排兵布阵。

    他看得有趣,不由道:“你们这在干什么?”

    郭文莺一看是他,扔了树枝站起来,道:“这孩子真是聪明,小小年纪便会统军了,虽是游戏,却极考验人的才智,他不过三岁顽童,能引得蚂蚁分批追击,已是十分难得。”

    封敬亭看那孩子脸上并无玩闹之色,反倒是一本正经,便蹲下身子和声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眨巴眨巴眼,奶声道:“我叫于沐英。”

    “于沐英,真是好名字。”他暗自猜想这多半是于老爷子的孙子辈儿,回头对郭文莺一笑,“也是个英字辈,文英,可是和你有缘啊。”

    郭文莺点点头,“确实有缘。”她一看这孩子就觉甚是喜欢。

    此时她并不知道这个叫于沐英的孩子,在她今后的人生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这孩子长大之后果然不同凡响,成为了南齐最著名的才子,也成了她日后最得力的助手。

    事情都办完了,眼看着日已西斜,两人便告辞而去。

    出了府门,郭文莺就一个劲儿抱着肚子哀叫,“好饿,饿得不行了。”

    他们在于老爷子房中坐了半日,不仅不管饭,连个糕饼点心都没有,两人一天只吃了顿早饭,空喝了两碗热茶,到现在早就腹中空空了。

    此刻她万分后悔,刚才和小童玩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把糕饼先喂两口在自己嘴里,反倒先喂了蚂蚁了?

    封敬亭也觉有些饿了,便道:“咱们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

    两人找了一会儿,还真在桥下不远的地方看见一家生着炉火的面摊。面摊搭着一个遮雨的油布棚子,棚子顶挂着一盏纸灯笼,摆着四五张桌椅,有两个男人坐在背风处埋头吃的西里呼噜的,摊主是个中年男人,见有客人上门笑着迎上去:“客官,吃碗面?”一说完,看见走到光亮处的两人,脸上表情有些发怔,看这两人的通身气派实在不像在摊子上吃饭的。

    那摊主一开口说话郭文莺就乐了,这人一口的冀州口音,听着甚是亲切,她笑呵呵的走进雨棚子,也用冀州话道:“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面,来两碗。”

    那摊主顿时大喜,“两位可是从冀州方向来的?”

    见郭文莺点头,他又不禁一叹,“国破家亡,城池沦陷,也不知什么时候冀州才能收复啊?”

    这摊主自称是从冀州逃难来的,当年城破之时,他侥幸逃出,就到这个地方摆了个小摊子糊口,他的妻子儿女都死在了战火之中,孤身一人勉强度日,不免甚是凄凉。

    他一面絮絮叨叨说着当年冀州的惨状,一面给两人盛了两碗面。

    这里最有名的就是雪菜肉丝面,两人一人一碗,也是都饿了,甩开腮帮子就开吃。

    这样的荒野小地方,出现两个锦衣华服的气派人,确实容易招惹是非,那两个吃面男子不时向这边打量着,大有打探的意思。封敬亭不想惹事,一眼凌厉的看过去,那两人立刻就老实了。他是枪林箭雨里出生入死过来的,手里的人命不知繁几,杀气外露,又一身高贵气派,只看人一眼便能吓出一身冷汗。

    两人匆匆付了钱,快步离开,再不敢回头看一眼。

    那摊主却还在说冀州之事,郭文莺不免劝慰几句,告诉他冀州城必破,瓦剌人也必将被驱赶出南齐境内,让他相信西北军,并把西北军打了胜仗的好消息告诉了他。

    摊主大为欣喜,对着天上一个劲儿念佛,说待等冀州城收复了,他一定再回家乡去。

    郭文莺听得心里颇不是滋味儿,收复冀州是百姓的愿望,是天下有识之士的愿望,可朝中那些皇亲国戚,权贵大臣,却视天下百姓于无物,这般任性妄为,生生要斩断西北军的臂膀,日后国家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心中一阵气恼,颇有些化悲愤为食欲,很快吃完一碗,举着两根手指,“老板,再来三碗。”

    封敬亭忙道:“我吃不下了。”

    郭文莺道,“我自己一个人吃的。”她往常都吃三碗,今天心情不好,又实在饿极了,四碗面也就只混个肚饱。

    封敬亭看看她纤瘦的身材,不由摇摇头,“没想到你这么苗条,还是个大肚汉,这以后谁娶了你可如何养得起?”

    郭文莺没搭他话茬,像这么敏感的问题,跟他多说两句,还不定引出什么来呢。

    她故意岔开话题,“刚才那于老先生到底是谁啊?”

    封敬亭吃完了面,正坐在一旁等她,便道:“于老先生大名于凤阳,曾是当今皇上的辅政大臣,文渊阁大学生,内阁首席阁老,往常都叫他于阁老,现在致仕了,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

    
  
  
  
第八十二章 回京

  
    于凤阳,果然好大的名头。她不由暗赞,封敬亭果然好本事,能找到于凤阳这样的人物做靠山。谁不知道于阁老门下清客弟子无数,又曾为帝师,很得当今圣上看重,这样的人说句话,要比别人一百句都灵。

    四碗面下肚,她觉得有点撑,抚着肚子,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封敬亭不免数落几句,“你也是,吃个饭而已,非吃这么多,也不怕撑坏了,你是几辈子没见过饭了?回头去船上要两丸山楂丸吃吃,要是撑死了,跌的是爷的面子。”

    郭文莺无奈叹口气,吃多点而已,偏他那么多废话。怎么从前都不知道,他原来也是个碎嘴的?

    回到船上天已大晚,一夜无话,次日下午到了江州,改换马车,一路向京中而去。

    好几年没回京城,再次回来,觉得处处都是新鲜的。看着那高大威猛的城墙,都生出几分喜悦之色。

    郭文莺掀着车帘往外看,瞧见那城墙,忍不住道:“这么高,可比荆州城的还威武,也不知道多少炸药能炸开?”

    封敬亭睨她一眼,“你这是炸城炸出瘾来了?”

    马车进了城,沿着最繁华的长街缓缓而行,郭文莺尚有些孩子心性,一时一刻也闲不住,探着头不时指着外面,“那家店子铺子的桂花糕最好吃,那家的桂芳斋专做女人鞋的,还有那家……他们打的兵器也是一绝。”

    封敬亭含笑听着,偶尔附和一两句,眼神温柔似水。

    她在西北这么多年,平日里装个跟个武将硬汉似的,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女孩,也有女子的天真与好奇。其实说起来,她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丫头的而已。小小年纪,便与一帮大粗爷们整日混在一起,硬生生把她女儿的天性给压制住了。

    回头等有机会了,倒要好好待她,把这些年她吃过的苦,通通补偿回来。心里想着,倒涌出一种难得的柔情,仿佛天地日月都变得美好了。

    他心中柔软,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髻,柔声道:“你在京都没有宅院,先住在本王的府邸吧,反正最多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就回西北去吧。”

    郭文莺微微点点头,她虽有家却是归不得,若是从前还能闯回去,横竖他们不敢再把自己赶出来,可是现在她的身份过于微妙,却是真的不能回家了。

    早在进城之时,定国公就已经和他们告别了,带着钟怀等人去宫里交旨去了。

    徐海和徐横带着五千人不方便进城,都驻扎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原本浩大的队伍只剩下他们这一辆马车以及后面几车行李。看着倒不像是王爷该有的气派了。

    再往前走便是荣礼街,此处乃是豪贵名门宅邸密集的地方,凡在街上住的最起码也是公侯以上的爵位。封敬亭的郡王府在街尾,而街头之处的第一座宅子就是定国公府,旁边紧挨着的是永定侯府。

    当年南齐立国之时,郭家乃是十大功臣之首,所以选址建宅的时候特赐了位置最好之处,紧邻街头,最是宽大敞亮,视野也开阔。

    郭文莺原本高高兴兴的笑着,在看见自家门前偌大的牌匾之时,一张小脸顿时沉了几分。

    她永远忘不了当日自己被人送出宅门的情景,永远忘不了她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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