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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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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他眼珠转了转,也没说啥难听的,只嘶哑地声音问道:“这是哪儿?”

    郭文莺站起来四下望了望,低声道:“还不知道,估摸着出不了西北地界。”

    
  
  
  
第六十一章 暖脚

  
    封敬亭投给她一个‘你这是废话’的眼神,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腿还有点发虚,刚起来又跌下去。

    郭文莺装模作样的过去扶他,嘴里叫着:“哎呦,王爷,您小心点,您身子可金贵,要是出点事,下官可担不起罪名。”

    封敬亭没理她,两人在一块几年,除了有求于自己的时候,就没见她对自己好声好气过,她刚给他治伤的时候,没趁机给他下什么毒药,就算认便宜了。

    不过……真没下药吗?

    忍不住在身上摸了摸,伤口包扎的很好,还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似乎除了疼,也没觉出有什么别的异样。

    不由轻轻松了口气,对于一个敢给你下巴豆的下属,你会怀疑她,真心一点也不奇怪。

    入冬的天气乍冷乍冷的,郭文莺扶着他一步一晃的往前走,两人走了一刻便觉身上寒凉一片,西北的风飕飕入骨,真要在外面吹一夜,能把你吹傻了。

    郭文莺道:“亲卫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咱们先找个地方歇一歇吧,再往前到了扬定河,山坳里兴许有人家。”

    封敬亭点点头,大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由她扶着往前走。

    也是倒霉催的,走了一段路,天上居然飚起了雨,不过瞬间就把身上打湿了,两人相互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只觉雨水灌在身上,脖颈里、鞋缝里全是水。

    封敬亭身上的伤口也被雨水打湿了,药水混着血水把他半个膀子都染的变了色,他的脸越发惨白,看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摔倒在地。

    郭文莺几乎半抱着他,拖着他一点点往前走。两人又走了一段路,还真找了个山洞,洞口给掩盖了大半,下劲扒拉开,里头倒很宽绰。

    扶着他往前走,里头黑乎乎,郭文莺忽然觉得很害怕,挨着他嗫嚅,“你说,这不会是个熊窝吧!万一有熊瞎子怎么办?”

    身上带着火镰包,封敬亭不声不响自己打火点眉子,高擎着一点微芒四下看看,发现洞里似乎有人住过,壁脚堆了一堆柴火,有铺地茅草,还有一只烧得墨黑铜的茶壶。

    他低声道:“这应该是猎户用过的。”

    郭文莺松了口气,把他放在一边的稻草堆,到处溜达了一圈,回来很遗憾摇头,“可惜没有吃,雨下得这么大,咱们也出不去,要是连着耽搁三天,那咱们得饿死了。”

    不过,横竖也就这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外头大雨灌溉,山洞里除了潮湿些,倒也很安全可靠。

    此刻也不管了那许多事了,身上冰冷异常,湿衣服在身上粘的难受,只能先烘衣裳取暖。

    郭文莺点了堆篝火,把外衫脱下来架到火上烤,看他还在那儿坐着,有些不好意思,假装好心问:“王爷要不要把衣服脱下来烤烤?”

    封敬亭倒没客气,脱了外衣,又脱了里衣,连鞋也脱了递给她,刚才外面踩了一脚水,灌的满鞋都是泥汤,穿着甚不舒服。

    郭文莺坦坦荡荡的接过,一点都没避讳他的身子,拿着他的衣服就架在火上。嘴里说着:“既然在这儿了,也不用急,那些亲卫总归会来找的,外面雨大,且踏踏实实的待着。”

    封敬亭抱着肩,遮住自己光裸的前胸,见她浑似个没事儿似得,不由皱皱眉,“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这是责怪她没有羞耻心,不会害羞吗?郭文莺回头看他一眼他的身子,白净的肌肤,纠结的肌肉,很是壮实,身材果然好得很。

    她撇撇嘴,“我是不是女人横竖你没见过,没准我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呢。“

    封敬亭噎了一下,嘴里嘀咕着:“我看也是。”虽嘴上这么说,脑中却忍不住浮现出那天看到的场景,她坐在浴盆中洗浴,站起来拿衣服,一身娇嫩肌肤,胸上两点嫣红都不经意的撞入眼帘……

    如果她是个怪物,那肖想她身子的他又算什么?

    郭文莺不搭理他,你要指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那可稀奇了。其实她也不是不害臊,未出阁的大姑娘,乍有男人脱了站在她面前,还真不臊得慌?但那又怎么办?横竖他已经脱了,大叫着再叫他穿回去吗?

    她现在是军人,又不是闺阁小姐,他混没把她当女人看,那她还装什么?

    挂火上的外衫烤的半干,她撕下一块来,给他擦拭身上的水,又把绷带解开了,放在火上烤,被水冲开伤口也要重新换药。

    山洞里寒凉寒凉的,封敬亭抱着肩,冻得直发抖,泡过水的脚也冷的厉害,他坐到她身边,两个脚丫子往她面前一伸,大喇喇道:“给本王暖暖脚。”

    这副大爷做派看着真长气,郭文莺撇嘴,“为什么?”

    封敬亭不由分说,把脚塞进她怀里,振振有词,“我奶娘说了,人病气全从脚底下来。脚上冷,身上怎么也暖和不起来。你不给我捂着,要是我落下病根了,唯你是问。”

    这关她屁事?郭文莺好险没骂出来,可架不住某些人脸皮太厚,不管不顾的硬塞过来,还威胁道:“你也不想想本王是为谁受的累,要不是你非要出营,本王能受伤吗?为个路唯新,把本王的命搭进去,你就这么忍心吗?”

    郭文莺被他说得有些愧疚,确实若没她坚持,他也不会以身犯险。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也没强逼着他出来找人吧?

    有心想把他推出去,可他的脚确实冰凉的吓人,身上又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是真有个好歹,受苦的可不是她一个人。

    心里愧疚着,只好任他把脚塞进怀里,用“宽广”的胸怀给他捂着。

    碰触到胸前的那一处柔软,封敬亭觉得甚是舒服,干脆躺在茅草堆上,抓了一把草盖在身上,双手倚着后脑勺,眯着眼看她。

    火光下,她一张精美的脸煞白着,也不知是不是气得,一双泉水般的眼那瞳仁也乌漆漆的隐有水光反射。她嘴唇抿成一线,看向他的眼神又是无奈又是紧张又是紧惕……啧啧啧,这小眼神儿,还真是想让人虐上一虐。

    这个时候他是不想找抽的,不过终究没忍住,他笑眯眯地问:“你怀里揣的是什么?”

    
  
  
  
第六十二章 幻想

  
    刚才雨浇了一身,衣服贴在身上,湿腻的难受,郭文莺便背着他把身上的裹胸脱了,这会儿中衣里光溜溜的一无所有,那雪白的双峰也欢快的跳脱出来,把胸前撑得满满的。

    虽然她很注意不让他碰触她的胸,还是有意无意的挨上一点,心里早就呕的快吐血了。听他这么问,忍不住狠狠在他脚丫上掐了一把,恨声道:“我怀里是什么,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封敬亭差点就把“好呀”两字冒出来,只可惜终究脸皮没厚到那种程度,表情有些讪讪地望向别处。对于她对他玉足狠掐一把的不敬行为,连提都不敢提了。心里暗道,他这个端郡王也是很有女人缘的,京里的大家闺秀、闺阁千金,哪怕青/楼楚/馆的风尘女子都很待见他,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完全不灵了?

    回想这几年跟她的相处,两人整得跟冤家对头似得,偶尔对她好一回,她还以为自己是别有用心。

    其实他能有什么用心,男人对女人不就是那么点心思吗?推倒了,插进去,来得尽兴,再玩一次而已。只可惜她身上刺儿太多,吃不到嘴里罢了。

    幽幽叹了一声,闭上眼假寐,感受着那双脚在她温暖胸怀里,软软绵绵的感觉,挑的人心里痒痒的,他脸上发红,心里竟有点蠢蠢欲动起来。只觉心头一悸,既忧且喜的想,也许这幅画面有生之年都忘不掉了。

    她润物无声,不经意间就俘获一个男人心,然而这个脑子明显缺根弦的丫头,他不说,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爷挺稀罕她的?

    他转回头吸口气,凌冽的寒气呛得肺都要缩起来,不由缩了缩身子,骂一声,“真他娘的冷。”

    郭文莺翻了个白眼,对他没个正形的样子是见惯了的,这位主子爷在旁人面前装的高贵温雅,那是能耐的不行不行的天纵奇才。

    可是只有她知道他在私底下什么样,整个就一厚脸皮的无赖,还爱磋磨人,若是哪天真让他登了极,那才是全天下的人眼都瞎了呢。

    火烧的旺,一会儿湿衣服都烤干了,她拽过一件披在他身上,以防真把他冻死。

    封敬亭眯着眼,一副没精打采样,随口吩咐,“弄点水来,爷渴了。”

    他们先前连赶了两天的路,水囊早就空了,这会儿郭文莺也觉有些口渴,便拾起地上那个破茶壶。外面雨水都是现成的,对着天上接一壶,然后架在火上烧,一会儿烧开了,凉了一会儿,她对嘴尝了一口,便递给他,道,“不烫嘴了,王爷喝两口暖暖身子。这儿没碗,将就着点吧。”

    封敬亭没言声,伸手接了过去,直接在她喝过地方下了嘴。

    这下郭文莺愣住了,她忘了他有洁癖了,忘了擦壶嘴了。只是,真没想到他会嘴对嘴儿就喝……她有点脸红,悻悻然别过了脸。暗忖着,合着先前他装样说自己有洁癖是假的?

    封敬亭却像孩子一样乐着,咂摸着壶嘴,暗想自己真是病得不轻了,连她喝过水都觉得是香甜,果然是叫风嗖了脑子,该找个大夫看看了。

    这会儿雨下得没那么大了,淅淅沥沥地滴着雨点,郭文莺穿好衣服,拿了弓箭说要去外面打个野味儿回来。

    封敬亭一脸幽怨地看她,“你记得早点回来啊。”他真怕她一气之下跑了,不管他了。

    郭文莺没说话,她还真想走了再不回来,可惜她的心没那么硬,真要让他死在这儿,倒霉的是南齐的众多百姓。

    山里野味不少,到外面转了一圈,还真打了只兔子回来。剥皮、挖内脏、清洗,做的熟练之极,都做好了放在火架子上烤,看着兔肉一点变熟,直至烤的金黄。

    封敬亭看她动作如此娴熟,不由道:“你这样子真跟贵族小姐们一点不一样,那些贵族小姐若是遇上这种事只会哭,可不会照顾人的。”

    郭文莺对他呲了呲牙,没好气道:“我是西北军的五品武将,少拿那些千金小姐们跟我比。”说着忍不住极怨恨地又补了句,“我变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封敬亭顿觉与有荣焉,都是他调教的好啊。能把她变成个比爷们还厉害的好手,也是他的本事。只是若是哪天能把她伺候人的功夫,也好好调教一番就好了。爷喜欢在床上主动些的女人,太生涩的享受起来不够味啊!

    心里暗自琢磨着想一些有的没的,把不知构思过几遍推倒的场景,又在脑子里回味了一遍,这么想着竟然身上热烫,寒风嗖过都不觉冷了,那隐隐泛疼的伤口似乎也疼得不那么厉害了。

    果然,这种事最治伤啊!

    郭文莺哪知道自己身边是头披着人皮的色狼,只专注的烤着兔肉。

    兔子烤熟了,她把熟兔子拿在手里来回的颠,敲掉了面上的灰,顺着肉丝儿撕下一大片来喂他,“没佐料,您将就用吧!别细品,大概齐嚼碎了就咽下去。”

    封敬亭吃得很认真,忍不住赞一句,“你的手艺还不错。”至少没糊吧。

    她又给了他一个白眼,虽是白眼翻的难看,但是那光致致的额头,光致致的脖颈,却很是惹人。

    肚子里有了食,也就不觉得那么冷了,吃饱喝足,趴在稻草上。郭文莺又动手给他把绷带系上,省得伤药在身上挂不住再化了脓。

    两人离得很近,一缕勾人的的香气直往他脑门子里窜,封敬亭觉得自己有点沉不住气了,某个位置开始苏醒让他很是尴尬,只好偷偷往后挪挪腰。人家心无尘埃,自己在这当口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叫她发现了实在很折面子。

    他开始缓解气氛,没话找话,“等你哪天不当兵了,你想干什么?”

    郭文莺认真想了想,“回京里,自己开几间铺子,或者也不用自己开,我娘的陪嫁就有二十几间铺子,先把我娘的陪嫁要出来,然后自己单出去立户,再招个上门女婿,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上门女婿?”封敬亭忍不住怪叫一声,这丫头真敢说啊,上门女婿?也不嫌臊得慌。

    郭文莺没搭理他,她就是要招上门女婿,关他什么事?

    
  
  
  
第六十三章 女婿

  
    封敬亭却在深深的想这个问题,上门女婿,以他的身份怕是不行的,除非他夺位失败,被贬为庶民,倒是有那么点可能。只可惜凭那几个兄弟对他的恨意,绝不可能留他一条命给她当上门女婿去。所以他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不是死,就是极致富贵,想过安安稳稳的生活,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越想越觉丧气,看来这辈子是与她无缘了。把她拐到手容易些,想安安稳稳的娶她是不行了,何况他也不是没家室的,自己家里那点事还没摆活清,还是老老实实的装他的西北大元帅样吧。非得露条狼尾巴在她跟前晃来晃去,让人看出来就不好了。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郭文莺已经闭着眼似是睡着了。

    他转头头看着她,伸出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便这么轻轻地把她搂入怀中后,他温柔地环着她,然后,那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慢慢上移。那手划过她的细腰,碰过她的臀部,在她的颤栗中,大手伸进去,温热的手与她冰冷颤栗地小手碰到了一块。

    他指甲在她的掌心一划,令得郭文莺哆嗦得脸孔开始涨红。

    她突然惊醒,抬手一拳打在他脸上,“你要干什么?”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封敬亭怒了,“我就想把我的匕首拿过来,你这女人下手这么重,把本王当成什么?本王会对你这么个身上没半两肉的排骨下手吗?”摸着腮帮子,心里怄的要死,他刚才是真的想摸回匕首的。

    郭文莺狠狠瞪他,那眼神怨愤之极,这一下倒把封敬亭看恼了,怒道:“像你这样的恶毒女人,真有一天本王登极,第一个就把你卖到教坊司去,让你招上门女婿,上教坊司招去吧。”

    他长这么大,何曾有人打过他的脸?也不知哪儿发这么大邪火,心里一时也搞不明白,是她这一拳刺激了他,还是招上门女婿刺激了他。

    郭文莺也火了,刚才他明明抱了她,这会儿倒装样起来?

    她气得发抖,一脸愠怒道:“好啊,你要把我送教坊司是吧。那就等你好好努力登极,你要是登不了极,敢有一日落在我手里,我就把你卖到小倌馆去,看咱俩谁受罪。”

    封敬亭气得哽了一下,小倌馆?她懂得倒不是不少啊。

    他拿着匕首抽出来挡在自己身前,郭文莺以为他要对付自己,怒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他哼哼两声,“我怕你对我下手,留着自卫用。”说着又躺了下去,心里忍不住鄙视自己,真是狗胆子一个,一个女人而已,还真把自己给吓住了?敢把自己卖到小倌馆,她这是要上天了?

    话说,他刚才是真的想摸匕首来着,也没想占她便宜,谁想挨了这么老大一拳。

    想到此,又忍不住对她呲牙,“卖你到教坊司。”

    郭文莺也回一句,“卖你到小倌馆。”

    那个说,“教坊司。”

    这个说,“小倌馆。”

    这个说,“我专门开一间教坊司,就放你一个。”

    那个说,“我专门开一间小倌馆,就放你一个。”

    “呀!你个大姑娘,一天到晚的提小倌馆,你也不嫌臊得慌。”

    “你一个王爷,整天说把人卖到教坊司,你还要不要脸?”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相让,说到后来都觉得没意思,同时转过头,鼻腔里发出重重一“哼”。

    谁都知道什么教坊司,小倌馆都是张嘴胡沁,可谁都不肯输了气势,平白生一肚子闷气,气得自个儿肚子疼。

    山洞里半天没声音,封敬亭肺都快气炸了,等了半天,山洞里忽然一阵轻浅的呼吸声,他才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坐起来,想把她晃悠醒,又觉得自己怪没意思的,一句戏言而已,何必跟个丫头片子生这么大的气?

    身上的伤疼得难受,他也睡不着,在稻草上翻来覆去的烙饼,想路唯新,想方云棠,又想他自己,若自己将来真娶了她,肯定会成为第一个被自己媳妇气死的王爷。

    他哪是找媳妇,他那是自己给自己找虐呢。真是闲的没事了!这种女人能娶才怪了!

    瞎琢磨了半天,后来也累了,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火堆渐渐熄灭,觉得浑身冷得厉害,半夜里一个暖呼呼的身子靠过来,他立即抱住了,紧紧拥着,恨不得揉进自己身体里。

    天没大亮,郭文莺就醒了,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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