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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嫡多福-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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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她正好想到的是另一件事情。
  “今日好像是景王与昌国公府张小姐大婚的日子,本宫听说世子与世子夫人都收到了卢靖妃的请柬,现在他们出去了吗?”长公主转而问另一名仆婢,命令她出去打探一下消息。
  那婢子应命去了,不消片刻就回来禀报道:“世子与世子夫人刚刚上了一辆马车往东走了!”
  长公主点头一笑,挥手让那婢子退了下去,再整肃了面容,对秦嬷嬷命令道:“一次事情办砸了不要紧,本宫现在就给你代罪立功的机会,多带上一些死士,去一趟安国公府,给本宫将杨秋璇抓来!”
  徐明烟听罢,就提醒道:“父亲前段时间不是到安国公府去抓过杨秋璇吗?连父亲都没有成功捕获她,现在安国公府中已加派了守卫,岂不是更难了?”
  长公主就笑道:“你父亲上一次的确有些鲁莽,不过,这一次本宫会想办法将她引出安国公府,只要她出了安国公府,身边又没有杨茗轩的庇护,要抓她一个女人又有何难?”
  秦嬷嬷听完立时便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答道:“是,公主殿下,奴婢这一次定然不辱使命!”
  秦嬷嬷领命走后,长公主才暗暗的握着拳头,心焦如焚起来,也不知道那逆子到底有没有查出什么,她必须在他找到确凿的证据前,给他下一个圈套让他分不了身,那就拿杨家来开刀好了!
  长公主在谋划着这些的时候,韩凌与徐舒玄已经到达了景王府,下了车之后,韩凌看到那府门前所停着的一长排的马车有些惊讶恍神,要说,景王大婚之日,门前车水如龙,宾客满盈再正常不过,可是韩凌却想到了前世她与景王成亲时候似乎没有这么多的宾客,前世除了她名声不好,也有许多大臣为了不落下话柄而避着景王,只派了几名女眷来观礼。
  不过,如今的景王也确实不比从前,经香妃从掖幽庭逃走一事,杜康妃至今仍在审查之中,裕王隐有落败之势,皇上也越来越偏向于景王,故而以前再怎么保持中立的大臣也渐渐靠向了景王一方。
  卢靖妃大概也是想趁此景王大婚之日,想要多结交一些朝臣与勋贵吧!
  若不是因为张玉瑶,韩凌是真不想到这景王府来的,因为太过熟悉,她实在是不想再激起那些无意义的回忆,于是,当徐舒玄牵着她的手走进景王府的时候,她还真是有一种想要逃避的冲动。
  但舒玄的身份还真是不想让人注意到都不行,只听耳边不但的有奉承之语聒噪得不行,还有人以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她,让她不明所以。
  后来还是有人说漏了嘴,就在韩凌被分到与一些有诰命在身的女眷在一起时,有一位夫人用帕子掩了嘴笑说道:“都说魏国公世子是个爱妻如命的,我今日也可算是见识到了,想那能在朝堂之上为了自己的妻子怒斥皇上与众臣的又有几人,世子夫人可真是一个有福之人,说是倾国红颜也不为过!”
  这话乍一听上去像是奉承人的好话,可是到了最后一句就有些严重了。
  韩凌就问了一句:“卢夫人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什么叫作在朝堂之上为了自己的妻子怒斥皇上与众臣?谁做过这样的事?”
  卢夫人当时哑了口,正要说什么,就听另一妇人的声音道:“卢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世子哪里只是为了自己的妻子,而分明是维护我大眳的尊严,若是让一个番蒙人如此嚣张跋扈的在朝堂上立了上风,丢失的又是谁的颜面?”
  卢夫人听了这话不由得脸色一红,就见一个梳着堕马髻身穿秋香色对襟小袄,配同色综裙的妇人牵了一个长相英丽的小娘子正向这边走来。
  有人对她说道:“这位便是兵部侍郎杨大人的夫人卫夫人!”
  韩凌看见来人后不禁也是一笑,正朝她走过来的两人不正是五舅母和杨歆表姐吗?
  韩凌再朝她们二人身后望了一下,不免有些失望,五舅母和杨歆表姐都来了,可是娘亲却没有来,难不成因为她是和离过且至今未嫁的女人,在别人眼里就是无福之人,所以便不在受邀之列,转念又想,也罢,娘亲习惯清静了,也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
  “找什么呢?你是在找姑母吧?”就在她失神的一瞬,杨歆已来到了她的身后,故意打趣道,“姑母可不愿凑这热闹,她让我来陪你好好聊聊天,咱们表姐妹也好久不见了,是该叙叙旧了!”
  韩凌就笑了一笑,这时,杨歆又将她拉到一旁,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听说了吗?西北那边已传来捷报了,四伯已将那些鞑子赶出了大同,而且四伯寄回来的书信上说,三哥和徐五少爷立了不少战功呢?徐五少爷可是深入腹地,才将那所谓的奇门阵法给破解了的!”(未完待续。)

  ☆、第210节 他心痛了后悔了

  杨歆笑得眉眼弯弯,仿佛墨玄立了军功对她来说都是极为开心的事情。
  韩凌也跟着笑了,但心里还是不由得惊了一下,刚才杨歆表姐说什么,深入腹地?
  但杨歆很显然没有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又从怀中拿了个荷包出来,在韩凌眼前晃了几下。
  “咯,这是姑母叫我给你的,姑母可是心心念念,时刻不忘送你一些好东西,你可要收好了!”
  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了韩凌的手中,那荷包上所绣的一对比翼鸟让韩凌甚为熟悉,这不正是娘亲曾经给蒋七郎绣的荷包吗?韩凌记得那荷包里所放之物便是塔罗王子想要的血玉石。
  于是,韩凌迫不及待的就要打开来看,却被杨歆阻止了。
  “这么急着打开干什么,回去以后再看呗,姑母说了,这东西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杨歆笑嘻嘻的说道,又挽了她的手向前厅走去,这时候的前厅非常热闹,劈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好像是新娘子已经到了!
  在这喧闹又喜庆的氛围中,韩凌也来不及多想,就跟着杨歆一起去了前厅,这里就是新郎与新娘拜堂的地方了。
  景王今日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眉目清俊一如往昔,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与他这一身喜服不相符,虽然也含着笑,但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勉强挤出来的。
  随着新娘子迈进喜堂,周围的声音也开始嗡嗡的热闹起来,谁都知道景王所娶的是昌国公府的嫡三小姐,而这位三小姐不但才貌双全,知书达礼,曾经还是京城贵圈中许多世家子弟求娶的对象,因着曾有媒人踏破其门槛,所以在这里观礼的夫人当中,认识张玉瑶的人也不少。
  就听有人小声说道:“几日不见,张小姐似乎长高了一些,身姿越发玲珑了!”
  “谁说不是呢,这女大十八变,张小姐原就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妙人,过了二八年华,那还不是更加倾国倾城了!”
  “那倒也是,这张家小姐与景王殿下可真是一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在这一片嗡嗡的嘈杂声中,韩凌的眸子却是渐渐的冷凝了下来,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与景王并肩而立的新娘,也不知道是否因为这身凤冠霞帔太过贴身,韩凌也觉得张玉瑶的身形似乎越显凹凸了。
  因为想得入神,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新人已经开始拜堂,而当司仪官唱着“夫妻对拜”时,堂中的热闹似乎停滞了一刻,杨歆就在这个时候暗中掐了一下她的手。
  韩凌猛然惊醒,抬头望去,却正好对上了景王的视线,只见这时候与新娘子面对面站着的景王好似雕塑一般站在那里,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入神。
  有人就开始议论起来:“这是怎么了?新郎这是怎么了?”
  坐在上首的两位可是皇上与卢靖妃,这短暂的迟疑势必会引起人胡乱的猜想和议论。
  杨歆觉察出了不对劲,赶紧又拉着韩凌退到了一个较为隐蔽的位置。
  “这景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拜堂的时候还看着你,若是让别人觉察到了,又不知道那些人该怎么说你了?”杨歆不服的小声嘀咕道。
  韩凌就朝那男宾所在的地方望了去,但见徐舒玄也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两人也算是心有灵犀,很快,他也觉察到了她投来的目光而回望过来,溥唇扬起,微微一笑。
  那笑如春雪初绽,暖而清澈。
  韩凌心里刚刚生起的一丝烦恼很快也被驱散了去,好在这个尴尬又僵持的局面没有持续多久,在司仪官再次高唱声中,景王还是与张玉瑶对拜了下去。
  司仪官解释到,是刚才他的声音太小了,以至于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景王殿下没有听到。
  杨歆就嗤笑了一声:“这么牵强的理由,骗谁呢!不过,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新郎新娘入了洞房之后,韩凌便想着要走了,这次本也只是想来看看张玉瑶,可是今日的张玉瑶给她的感觉已经非常陌生了,总觉得那道身影不太像从前那个纤细单溥端庄大方的张家小姐。
  可是就在韩凌要走的时候,突然有人来请她去观礼,于是,她又被引导去了景王府的暖香阁,看着景王拿着一根福寿双庆的白玉如意挑起新娘的盖头,那一刻,景王也有迟疑一瞬,然后像是豁出去了一般一下子将盖头揭了开。
  韩凌看到了新娘子的面容,靓妆丰容,烈烈红唇,任谁见了都会说新娘子十分的美艳。
  韩凌也不得不承认,今日的张玉瑶确实艳丽得夺目,那双眸子在扫过她的一瞬,却是让她心头一惊,这目光是韩凌不曾在张玉瑶眼睛里见过的,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冶诡谲。
  而景王见到这张脸时,也有一刻的惊讶失神,大约也是没想到今日的张玉瑶会这么惊艳,可是,他看着看着,脑海里却涌现出了一些似曾熟悉的画面,仿佛他曾经也这样挑起过一个女子的盖头,也这样凝神看着她,和她喝下并蒂合欢的合卺酒,对她许下海誓山盟,那时候的他感觉无比的幸福,像是得到了最好的一切……可是现在他并不开心,面对眼前这张精致美艳的脸,他竟有莫名的烦燥之感。
  总觉得坐在这个新房里的人不应该是她的,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是谁给他留下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景王不自禁的就朝新房外看了过来,在众多身份尊贵的妇人中,韩凌站得是最靠后的,而且她也有些漫不经心,目光只是略微在张玉瑶身上闪烁了一下,又慢慢的收了回去。
  可是就这么一眼,景王的心就如同掀起巨浪一般的翻涌,他想起来了,那个身穿凤冠霞帔站在他面前的人本应该是她的,他们曾经那么的相亲相爱令全天下的人羡慕,他们在一起生活得明明很幸福的,可是为什么后来似乎一切都变了——他手上沾满了血,那到底是谁的血?竟会让他如同剜心一般的疼!
  景王看着韩凌失神,就连全福人都看出来了,以至于在喊出“新郎新娘喝合卺酒”时,那声音有意拔高了一分,却也略显尴尬和慌张。
  景王几乎是象征性的拿起其中一盏就一饮而尽了,然后对新娘说了一句:“你先自己休息下,我出去前院宴客了!”
  新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怫悦之色,但也十分温贤的点头道了声好,就这样目送着景王出去了,韩凌就看到她一双放在膝盖上的手狠狠的绞了一下。
  而就在韩凌观注着张玉瑶时,景王一阵风似的走到了她的身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道了一句:“魏国公世子夫人可否随本王来一下,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一口清冽的酒气扑鼻,韩凌忍不住眉头轻皱,错愕一瞬,可下一瞬间,景王却是飞快的朝前面一条曲折的回廊上走了去。
  韩凌有些莫名奇妙,从来温和知礼的景王竟然在她面前摆起了架子,还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连男女大防都不顾了!但是又惊不住那后面的一句“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会是什么事情?
  韩凌踌躇了片刻,再次向张玉瑶望了一眼,便还是向那回廊上走去了,就在她转过身去的一刻,坐在喜床上的张玉瑶唇角一勾,露出了一抹阴鸷的冷笑。
  走到回廊上正中一道曲折处时,韩凌看到了景王,他斜倚在栏杆住,凭风吹着他身上的酒气,他似乎自己也不太喜欢这种酒的气味,眼神中有些失落和怅惘。
  “景王殿下有何事相告?”韩凌开口问,语气是明显的淡漠。
  景王眸光似水,就这样专注的看了韩凌许久,直到她不耐烦了,才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做过一个梦,在那个梦里,我出卖了你,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出卖了你?”
  韩凌立刻便起了防备之心,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景王殿下也说那是一个梦,我早已忘却了,不过虚妄之事,提及有何意义?”
  韩凌说完就要走,可是景王却不罢休,他几乎是脚步一迈,就挡住了她前去的道路。
  “对我来说非常有意义,阿九,我以前是不是这么叫你的,在那个梦里,我很爱很爱你是不是?我为了你放弃江山,只想和你过平安顺遂的日子,为了你我一生不再纳妾室,我是真的将你捧在手心里疼的,可是今生今世,你为什么会这么狠心拒绝我而嫁给别人?”
  韩凌蓦然一怔,就睁大了眼睛,目光冷冷的看着景王:难道他现在也拥有前世的记忆了?
  可是他的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付出了很多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而不甘心么?
  可笑啊!朱城昀,你的真心到底能有多少?前世的我对你来说又有几分份量?说得那么好听,到最后你还不是为了江山而出卖了我?
  不过,那都是前世了,早在她嫁给舒玄时就已经全部忘得差不多了,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足。
  “景王殿下,我想你是不是有些昏头了,你的妻子是张玉瑶,我是魏国公世子夫人,现在我夫君就在外面等我,殿下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那我就要走了!”
  韩凌说走就走了,再去纠结那些事情,她自己都嫌烦。
  可是万没有想到,景王竟不管不顾的就去拉她的手腕,韩凌一躲,他便扯住了她的衣袖。
  “你干什么,朱城昀,今天可是你的大婚之日,可别做出越礼之事有损了你的贤名!”
  看着韩凌盛怒的冷漠表情,朱城昀的眸子好似有泪光一闪,犹为凄伤迷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韩凌的衣袖,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本王失礼了!”
  韩凌垂下眼眸,没有再说什么,便抬起脚步从他身旁走去,直走了几步远之后,才顿下来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你既然娶了张玉瑶,就对她好一点,不要再做出让你后悔之事!”
  后悔之事!这四个字几乎是砰的一下敲击在他内心,是啊!他后悔了,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而后悔,他只是觉得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再也寻不回来,很失落很痛苦也很迷茫!
  “那就让世子夫人代为转告世子一句,本王会一切配合他的安排行动。”
  景王忽然郑重的说了一句,让韩凌似懂非懂的怔了半响,最后她也只回了一个好字,便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去!
  直到那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景王都恍若在梦中一般无法收回视线,他只觉心如同在冰火两重中煎熬——那道身影明明是属于他的,甚至她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他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了麻痹自己,不去面对眼前的事实,景王今天宴请宾客的时候喝了很多酒,以致于最后喝得不醒人事,直接晕倒了,还是两名小厮将他抬进了新房,而这个洞房花烛夜也就在一场虚无的梦中渡过了。
  此为后话!
  另说韩凌走到那回廊尽头的时候,正好也碰见了徐舒玄站在廊道处等着,他今天穿了一身洁白的狐裘,那袖口上的几片竹叶还是她绣的,歪歪扭扭很不像样子,当时她还觉得很可惜,这件衣服算是在她手里毁了,可是他却毫不在意,还视若珍宝一般穿了来参加景王的婚礼,也不怕别人见了笑话。
  索性那绣纹只在袖口上,不甚引人注目,韩凌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的想了。
  可是看他站在这里等候的样子,不像是才来遇巧和她碰上的,难道……
  “舒玄,你是不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了?”韩凌一见他,便高兴得如同小鸟儿般的跑上前去,笑着打趣道,“是不是还偷听了我和景王说话?”
  徐舒玄就哈哈一声笑了,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你这是不打自招!”
  “我们这也算是心有灵犀吧!我做什么你都知道,你做什么我也……”话说一半,又歪了头道,“好像不甚全了解,不行,今晚回去,你得全部跟我招了!”
  徐舒玄就连连道好,挽起了她的手向前厅走去,这个时候,他们也是该回去了!
  两人并肩走在回廊尽头处的身影远远的落在了景王的眼里,除了羡慕,便是无尽的怅然失落。
  但就在马车驶到半途中时,韩凌蓦地又想起了什么,将杨歆给她的那个荷包拿了出来,打开来看,里面果然是一颗血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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