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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嫡多福-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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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只是逸之表哥没怎么说话,一幅恹恹的好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倒是曦之表哥推了他好几把,让他举杯,见他雷打不动,还亲自将酒水灌进了他的嘴里,连同鼻子里也灌了一些。
  于是,逸之表哥就跳了起来,摆了好一会儿脸色,才礼貌的道要回去换一身衣服,便出去了。
  韩凌正巧望见了他出去时向她看过来的眼神,忽地就想起了张玉瑶,心道不好,她差点就将张玉瑶的这件事情给忘了,因着大婚这几日也没有去找过她,也不知她现在和景王的亲事有没有定下来?
  她可是极不情愿的,可惜逸之表哥也……
  “你也看出来了,是吧?自你嫁入魏国公府之后,三哥这几天都好似不高兴,我还瞧见了他拿着二哥给你画的那幅兰陵王入阵舞看了好久呢!”杨歆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饶是他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我也看出来了,阿凌,三哥他好像喜欢你!”
  “嘘——小声点!”对杨歆这种有话直说的直率性子,韩凌真是有些尴尬抚额。
  杨歆就不悦的撇了撇嘴,又低声问道:“五少爷今天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来啊?”
  这话还用问吗?今天是她回门的日子,带女婿上门就行了,若还带着另一个男人像什么话?
  但韩凌也知道杨歆表姐的心思,便萌生出了一个念头,只是这样做对他们来说又真的好吗?
  想了想,她还是捡了其他话来说:“表姐,昨天墨玄领旨去抄了广宁伯府韩家,今天一早就进宫向皇上复命去了!”
  “嗯,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他们韩家人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也是罪有应得,可见上天还是很公平的!”杨歆愤愤的说道,又满脸笑容的好奇的问,“只是五少爷不是仅仅只是一个百户吗,他不是向自己上司复命,而是直接向皇上复命?”
  韩凌也有些狐疑,皇上直接叫墨玄领旨办事那不是在打陆丙的脸?还是另有用意?不过,圣心难测,这位皇帝还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杨秋璇听着,也是满腹疑思,今早得知广宁伯府被抄家的消息显然也让她惊了一把。
  “阿凌,你在想什么?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嫁过去后魏国公府里的那些人对你怎么样?长公主没有再给你使绊子吧?五少爷现在好不好?”
  没使绊子才怪呢,大婚的当天就迫不及待的派了人去对他们下手了,韩凌心中苦笑,又想起了那日刺杀他们的言藩,回头想想,总感觉有些不对劲,那日丰臣泷一明明已将那些日本人击退,言藩不但没逃反而还出来送死,他是不是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了?
  韩凌笑着道好,墨玄也很好。
  杨歆很开心的笑了,又道:“你不知道,就在你嫁过去的第二天,咱们安国公府里就进贼了,一个个还身手了得,要不是四伯夜间易惊醒,他们就要将四伯的寝房翻个底朝天了,哦,还有你母亲的房间,也进贼了,昨天夜里还真是让人虚惊一场……”
  杨歆这么一说,韩凌脸色就大变了,忙问一旁的杨秋璇:“那娘亲可有受伤?”
  杨秋璇摇头道:“没有,发现的及时,一个毛贼也不能把娘亲怎么样?”
  说罢,便拉了韩凌到一边说体己话,好像生怕韩凌不将她说过的话放在心上似的,忙低声问:“阿凌,你可有听娘亲的,用……药?”
  韩凌脸色一红,十分羞赧的点了头。
  杨秋璇又问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韩凌都一一道好,待她一颗心终于轻松的放下时,韩凌才鼓足勇气开始套问了。
  “娘亲,在你认识的人当中,是否有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老实说,这话问出来真的有些尴尬不合适宜,毕竟娘亲一个和离未嫁的女人,问她是否认识一个男人,实在是不好。
  哪知杨秋璇却玩笑般的答了一句:“满头银发,你是说你外祖父吗?”
  完了,看娘亲这样的反应,貌似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看到韩凌一脸愕然的表情,杨秋璇又笑了,她似乎回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要说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我还真认识一个,娘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很顽皮,而且喜欢缠着你叔公学这学那儿的,有一次,就要你叔公带着我偷偷的去了一趟泰学院,我就是在泰学院里认识了一位满头银发的男人,当时他在弹着琴,我觉得他琴声弹得好听,便主动和他攀谈了起来,开始他也不怎么理睬我,还是娘亲软磨硬泡的才和他多说了几句话,就在娘亲与叔公一起离开泰学院的时候,他却忽然说,我天资聪颖,想收我为徒儿,问我愿不愿意,我那时候心性高,觉得能白学人家的东西又何乐而不为,而且当时泰学院还挺出名的,说不定他就是泰学院的老师,便答应了,后来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泰学院见他一次,只是……”
  杨秋璇说到这里,神色便有些黯了下来,韩凌知道她大概又想起了蒋家灭族的那件悲伤往事,便故意打断道:“那娘亲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么?现在去泰学院是否还能找到他?”
  “你这傻孩子,泰学院现在都已经拆了,哪里还能找到他,而且老师不是那么容易见的,他有他的骄傲自持和风骨,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有很多人都想拜访他,可他都拒而不见,也不知他到底看中了我什么天资,竟收了我为徒弟……”杨秋璇说到这里也暗自发笑,在宫中呆了七年就更加没有再找过他了。
  韩凌听到这里,手心都有些发汗了,心跳得特别快,为什么她觉得娘亲所描述的这个人与她前世的师傅那么的相似?
  是了,泰学院所传授的心学都是反周孔礼教,与朝廷奸邪对干的,而且所授的皆为平民弟子,泰州心学深入民心,影响力极大,那时候朝中奸臣当道,不把它拆了才真是奇怪呢!
  难道泰州心学竟是师傅传下来的,嗯,那的确有点像师傅的风格。
  韩凌想着,越发觉得娘亲说的这个人十分有可能就是师傅,便陡地抓了杨秋璇的手道:“娘亲,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我们一定要找到他!”
  她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特别期盼,杨秋璇就有些错愕不解了。
  “为何要去找他?阿九,娘亲的这位老师有他自己的自由生活,我不想去打扰他了,而且娘亲现在只想呆在京城,能时刻听到你的消息,知道你过得好就行了。”
  杨秋璇这么一说,韩凌倒是真的犹豫了,是啊,师傅那样的人又岂是她想见就能见到的,可是如果他真的是……是她生父的话,他为什么不来找母亲?他真的是那么无情的人吗?
  这事儿说到这里就结束了,杨秋璇又向她问到了婆母的事情,韩凌就脱口答道:“过几天,舒玄便带我去祭拜她的……”
  这话倒是让杨秋璇吃了一惊,她本想问的是长公主殿下,可女儿似乎从心底上就没有把她当婆母,只担心她得罪了那个女人反而自己讨不到好,便劝慰道:“阿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她不争对你,你也别跟她对着干,先收起自己的獠牙,韬光养晦,等到合适的时候再亮出来!”
  韩凌轻声笑了,道了声:“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后来杨秋璇又问到了那些田地、宅子、酒楼、铺子中所雇的那些奴仆是否用得得心应手,韩凌都一一答了,事实上,她前世回到广宁伯后就主持过中馈,那管家的本事还是从姚氏那里学来的,学以致用,很快她也以己之道还施彼身,将姚氏给打败了,今世虽然大多事情都交给了余嬷嬷,但余嬷嬷每月交上来的账册她都会看一遍,也会询问下面铺面以及用人的情况,所以心中也大致有个底。
  “说起来,韩陌这个人无情无义,总算对你还尽了一分责任,这些年也应诺给了你不少嫁妆。”杨秋璇最后叹了一句,“那时候娘亲还觉得要他们韩家人的东西可耻,现在想想不要也是充公了,而且你大舅在西北边防驻守了七年,那样的苦寒之地,军需物资又缺少,若是杨家没有一点家底,还真不知道能否撑到现在?”
  最后的尾音似有些许唏嘘怅惘。韩凌听完之后心中也似有些难受,言菘父子把持朝政时,户部尚书几乎都是听他们的,连裕王殿下的岁赐都敢克扣,就更惶论远在西北的边防守军。
  时间过得很快,聊着聊着便瞧见了院子里被夕阳染就的一片桔红,不能在娘家过夜,韩凌便与徐舒玄趁天色未暗便回去了,临走前本想去看一眼清落姑姑,可杨秋璇却告诉她说清落姑姑为了不给杨家添麻烦,还是到一处僻静的庄子上生活去了。
  韩凌想想,既然母亲都同意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清落姑姑明明心中对四舅舅有情,每日这样相见又不能相认也确实对她来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到庄子上生活也好,至少可以远离这京城的喧嚣纷争。
  “舒玄,我向娘亲问清楚了,她说年少时在泰学院拜了一位老师,那个老师头发就是银色的,可是发生了蒋家灭族那件事情之后,娘亲便再也没有去找过那位老师了,你说,韩陌所说的那个男人……有没有可能就是我娘亲的老师?”回去的路上,韩凌对徐舒玄说道。
  泰州心学的鼻祖吗?徐舒玄的神情也微凝了一下,揽过韩凌的娇躯:“阿凌,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那里风景很美,我想你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什么地方啊?”韩凌见他卖关子,连忙追问。
  徐舒玄却不肯说,硬是坚持道明天到了那个地方就知道了。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遇见那个鹤发童颜的男人!
  “对了,你今天跟舅舅们聊了些什么?”韩凌见他沉默,转而问。
  徐舒玄眉宇间紧凝,想了一会儿,才道:“今天我与你大表哥杨晟之聊了一些话,他跟我说,现在鞑靼人已换了新首领孛儿只斤,此人已控制了蒙古右翼地区,将原察哈尔宗主汗迫迁至了辽东,现在整个草原奉他为王,而这个孛儿只斤称王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带兵偷袭我边关,我方军营已多次遭其暗袭,此人十分的骁勇善战,又擅打游击,所用的一套奇门阵法十分诡谲,杨家军最近伤亡有些惨重,另外边防守军中又出了一些叛变爆乱的士兵,所以西北今年的这个年关应该不会太平……”
  孛儿只斤,那不是俺答汗吗?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号称草原上的英雄,在景煕二十九年的时候就会兵临京城,前世杨家军好像就是在那一场战役中全部牺牲的,而那时候大眳以言菘为首的文臣就会奏请皇上割地议和,俺答汗会被封为顺义王。
  景熙二十九年,也就是明年?
  “舒玄,为什么会出现叛变爆乱的士兵,晟之表哥他知不知道原因?”韩凌紧张的问。
  徐舒玄神色也有些疑赎哀沉,答道:“好像是这几年朝廷所发的军饷越来越少,远在苦寒之地的边关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才会有士兵不满而发起爆乱……”
  “那又是户部出了问题,有人私吞军饷!皇上就不知道此事吗?他为什么不去查?”
  韩凌话说得很笃定,徐舒玄捂了她的嘴,轻声道:“阿凌,此朝廷中事,我们不可非议,最近皇上又有一个月不上朝了,待我明日见了皇上再说。”
  韩凌摸向了他的手,用眼神告诉他自己不会再冲动乱说话了,徐舒玄才放了手,安抚她道:“阿凌,你放心,有我在朝中一日,不会让杨家军出事的!”
  韩凌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忐忑不安,明年将会是一个十分不太平的一年,南倭北寇,屡犯沿海和边境,而杨家也将再次面临着一个死劫。
  前世杨家在战场上的覆灭会与朝廷中尔虞我诈的党争有关吗?韩凌不由得这样想,随即又想到了焦婉婷那个女人。
  她打开车帘往外瞧了瞧,正要放下帘子时,竟忽然瞧见停在樱士馆门前的一辆青帷马车上走下来一道熟悉的娇小人影,那人正是韩嫣。(未完待续。)

  ☆、第186节 出事了

  韩嫣今天披了件青色的大氅,头上还带着兜帽,若不是她鬼鬼崇崇的向后望了一眼,韩凌还根本看不到她的脸,而她似乎也看到了马车上正掀开帘子望过来的韩凌,脸色陡地一骇,立刻便扯过兜帽转过了身去。
  两名婢子被她留在了外面等着,她一个人进了樱士馆。
  韩凌略抬头一望,发现樱士馆的二楼有一扇小轩窗正开着,樱色的窗帘拂动,直觉告诉她,那扇窗子后面一定有一双眼睛正窥视着外面的一切。
  “阿凌,在看什么?”徐舒玄凑过来揽紧了她问。
  韩凌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就是看到了韩嫣,她刚刚进了樱士馆。”
  韩嫣一个内宅妇人这么晚了还到樱士馆来做什么,别说韩凌,徐舒玄心中都有些狐疑,不过也就是一件小事而已,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的揭开了话题。
  徐舒玄禁不住也朝着轿外望了去,夕阳甚好,彤云似锦,而只要稍稍收回目光,便能清晰的看到韩凌羽扇般的长睫扑扇,他忽然想到了第一次吻她的时候,也是这样晚霞烧遍天际,那时候的她眸中晶莹,饱含了对他的担忧和仿佛失而复得的喜泣,那神情极美,亦让他心中倏然颤动无法忘怀,他也是那一刻心中所下定的决心,他一定要娶她为妻,他一定要自己来守护爱惜她一辈子。
  “阿凌,有你陪着,真好!”他忽地在她耳畔极轻的说了一句,潋滟的溥唇触及到了她饱满如白玉般的耳垂上,微痒,逗得她回头嗔怪的笑了。
  这样宁静的美好,真想抛开身上所担的那份责任,带着她离开这个尔虞我诈的是非之地,如同师傅一般的隐居起来。
  然而,这也仅仅是一个憧憬想象且短时间内无法实现的心愿罢了。
  回去之后,魏国公府就出事了,刚一进门,就听到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从丹阳殿的方向传了过来。
  韩凌问府里的丫鬟出了什么事,那丫鬟一幅神情惶恐的样子根本不敢作答。
  于是,徐舒玄就带着韩凌直接来到了丹阳殿,就见一个穿着桔色对襟小袄的婢子被一名婆子按在地上,另两名小厮正面目狰狞的站在她两侧,拼命的拉着两条长绳。
  不顾丫鬟们的疾呼,韩凌冲了进去,果见那个正在被用拶子夹手指的婢女正是韩瑄,此刻的韩瑄双颊红肿,目光惊惧而涣散,整张脸痛苦的扭曲,除了这双手已被夹的鲜血淋淋,身上似乎还动用过别的刑具,衣裙破烂,全身污秽不堪。
  韩瑄见是韩凌,神情痛苦而乞怜的发出一阵呜咽声,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只啊了一声便垂下了头去。
  韩凌这才发现,她张开的嘴中似乎连舌头也没了,心中大为惊骇而愤怒,便问道:“她犯了什么错?长公主殿下为何要对她用如此重的刑罚?”
  秦嬷嬷阴阳怪气的接道:“世子夫人,现在还是长公主殿下当家,您如此跟公主殿下说话,可是目无尊长,不把孝悌二字放眼里了?”
  “我不过是问问这个婢女为何受如此酷刑,与孝悌有何干系?今日可是我回门之日,长公主殿下在府中如此血腥的折磨一婢女,是不是有什么不妥?”韩凌说道。
  秦嬷嬷瞪了瞪眼,但见长公主向她递过来的眼色,又颔首闭了嘴,只拿一双混浊又阴鸷的眼睛悄悄的向韩凌瞅了瞅。
  长公主将目光在韩凌脸上一扫而过,再投到了徐舒玄身上。
  “本宫听说墨玄奉旨去抄了广宁伯府韩家,却将这个罪臣余孽给带了回来,若让监察御史们知道了,岂不是又要弹劾我徐家窝藏犯人?”
  徐舒玄就笑了,说道:“长公主殿下多余担心了,这名女孩子本来就是充作官奴的,她在我们魏国公府做奴婢怎么就跟窝藏犯人扯上关系了?再说了,她也不是墨玄买回来的。”
  长公主就冷笑道:“既然是新买来的奴婢,那就得先接受我国公府里的调教,这个婢子刚来我国公府,就居心不良,想偷了主子的东西就走人,如此不懂规矩的婢子,本宫是不是应该施以惩罚?”
  偷东西走人?韩凌心中错愕,就觉得这其中有蹊跷,韩瑄再怎么不懂规矩,也是在广宁伯府当小姐一般养大的,既然是她自己苦苦哀求韩嫣到了这里来,又何必再逃走?她应该也知道,不管她逃到哪里,也摆脱不了奴籍。
  韩凌看向韩瑄的时候,就见她不停的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有苦难言的痛苦和绝望。
  是了,她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必然是长公主不想让她说,是长公主想隐瞒什么。
  韩凌正想着这些时,蓦地又听到一声尖叫,转头一看,就见韩嫣站在了门口,一双眼睛充满了惊骇和恐惧,泪汪汪的,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姐姐……不,世子夫人,发……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韩嫣怯怯的问。
  韩凌注意到她又换了一身玫瑰色挑金线的小袄,藕荷花的百褶裙,反应如此矫揉造作,莫不是想掩饰什么,便故意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自己买的丫鬟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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