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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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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饰的图案过于繁琐,所以还未绣成。

    卿如玉待苏凤锦疏离得很,只点了点头,面目温婉:“有劳你了。”

    “你且先试试,若有什么需要更改的,也好及时改动。”苏凤锦垂眸,取了那中衣展开,中衣的衣底处绣着的是鸳鸯,卿如玉瞧着那一对鸳鸯的眼当真栩栩如生,好似在盯着她一般,吓得她退了一步:“这……这鸳鸯可否劳你换过。”

    “换成什么?”苏凤锦不动声色的将衣服递给挽珠,挽珠气得直磨牙,这可是她家小姐花了十几天才绣出来的,真真是不识货!

    “我与析臣结缘于梅,便绣梅花好了。”卿如玉衣着素雅,几根素白的簪子斜斜的插在墨发间,冰洁似九天之女,倒也难怪老夫人这般喜欢她,她这模样同战青城原是最配的,且不论卿相府那添喜郎世家,以书与银钱养出来女儿家到底是不一样。

    卿如玉原以为苏凤锦该是尖声厉气的,起码要像传闻中的恶妇那般,可近了才发现,苏凤锦生得虽是小家碧玉,身上却有股子让人舒服的气息,她不卑不亢守分守已,面容木讷的模样让卿如玉有些怀疑,苏凤锦是不是如兰馨所说,对战青城使尽了狐媚子的手段。

    东屋里头的布置 多是以简易为主,没有那些花花碎碎的东西,一眼望去便可一清二楚了,四处也显宽敞,同苏凤锦这性子倒是合得很。

    卿如玉更了衣打屏风后头出来,那大红的衣袍着身,苏凤锦站在门口瞧得有些呆怔。

    但见卿如玉步步生莲,身姿优雅端庄,面目温婉容貌倾城,一时衬得屋子里头的梅花都失了几分艳色,兰馨拍着手掌轻叹:“到底是长安城里头的第一美人,这穿嫁衣就是不一样。那衣领子有些乱了,我替你拔一拔。”

    兰馨缓步上前,替卿如玉拎了拎衣领,顺势将衣服理顺了些,那中衣搁那儿也是闲置,于是便一并穿上了试一试。

    那中衣乃金线所绣,上头的鸳鸯栩栩如生,卿如玉却怕得很,总觉那鸳鸯眼中透着几分诡异,只稍穿了穿便将衣服换下了,谁料刚从屏风里头出来,整个人便倒了地,指甲、皆开始泛乌青。

    兰馨忙将卿如玉扶了起来,惊呼道:“毒!她这是中毒了?快,快放床上,快去请大夫来。”

    挽珠同苏凤锦面面相觑,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便中了毒了?这东屋里头一目了然的,哪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兰馨站在床沿晃了晃,一个不稳也倒在了床上,得志海棠快了一步,这才没将那卿如玉压着。

    老夫人跟着大夫进了东屋,这是老夫人第二次进东屋,回想起第一次进东屋的时候,苏凤锦便在牢里头受尽了苦楚,如今瞧了老夫人苏凤锦的面色忽的便苍白了:“老夫人。”

    老夫人冷冷的凝了她一眼:“混帐东西!一天到晚尽惹事!大夫,快去瞧瞧,这不是说如玉中了毒吗?怎的兰馨也躺下了。”

    老大夫匆匆开了医药箱子,替那二人瞧了瞧,又施了几针,兰馨一口气上来了也就醒了,晕晕乎乎的瞧着老夫人有些茫然:“母亲,我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也不敢靠前,只望向那大夫,大夫叹了叹气:“二位夫人的中乃是剧毒!毒性狠辣,只稍一沾肌肤,不消一刻便能使人中毒,半日内七窍见血,一日消亡。得亏老夫这儿新练了几颗药,可暂时压制这毒。”

    老夫人几乎是一眼便望向了苏凤锦,毫不犹豫开口:“她们在你东屋里头中的毒,你要如何解释!”

    苏凤锦被老夫人凌厉的眼神吓着了,却仍撑着傲骨:“我也不知为什么。”

    大夫替兰馨号了号脉,叹了叹气:“这若是半日无解,毒入骨髓,可就再难有子嗣了。老夫实不知这毒解药为何,还请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拍了拍桌子:“把解药交出来,这件事情我便从轻发落。否则若是真伤了她们两,可就不是报官这么简单了。”

    今日恰巧芳姨同春芽出去进香去了,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浣纱临时有命,也调出去了,所以东屋里头便独独苏凤锦与挽珠在,一时苏凤锦显得有些孤立无援,她想,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出事的地点以是东屋,便是她再如何,战青城也不会保她了,毕竟他待卿如玉是真心的,而待她,到底不过是个笑话。

    “老夫人怀疑我下的毒?我为何要下毒。”苏凤锦站得笔直不肯下跪,她的性子原就是个倔强的,受不得半点污蔑与委屈。

    挽珠却跪了地,哭哭啼啼的给老夫人磕头:“老夫人明鉴,我家小姐一直呆在东屋绣嫁衣,断不会做那些伤人之事啊,老夫人说的什么解药奴婢不知道啊。”

    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面上的茶水溅了出来,苏凤锦吓了一跳,咬着唇固执的不开口。

    “还不承认,那好,那就查!给我将屋子里的东西搜一遍,我倒要看看物证摆在你面前你认是不认。”

    老夫人一开口,外头的侍女便涌了进来,在这宽敞明亮的东屋里头一顿翻找,屋子里头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直到有人去碰那件嫁衣,那丫鬟的手迅速黑了,吓得她冲到大夫跟前面色慌张:“大夫,那嫁衣,你快瞧瞧那嫁衣,定是有毒啊,奴婢的手都黑了。”

    苏凤锦心头忽的一跳,想起了几日前忆秋来过,还特意瞧了嫁衣,自她之后便再也没有人碰过了。

    她再思及忆秋提及卿如玉时的语气,心里头慌得厉害。若是下毒的是忆秋……

    大夫取了银针在嫁衣上擦了擦,那银针瞬间便黑了,吓得大夫手都抖了:“这!这毒真真是源自这嫁衣,老夫人,如今只须向下毒之人寻出解药即可,旁的老夫也没有法子了。”

    一屋子人望向苏凤锦,秋婆子扬手便狠狠的给了苏凤锦一巴掌,气极:“你这贱蹄子!卿二小姐左不过就说了句那鸳鸯她不喜欢,你何苦这般欺她!我家奶奶原也是无辜的,若是药性发得晚些,这罪是不是就成了咱们西屋的了。”

    苏凤锦抿唇缄默不语。

    她在回想。从兰馨与卿如玉入房开始,东屋的都没有碰过那嫁衣,那嫁衣是兰馨亲自为卿如玉穿上的,并不曾假手于他人,若是兰馨放毒,原也不是没可能,可是她却犯不着那般对自己下手,连着她自己都下了毒,苏凤锦的思绪有些混乱,若真是忆秋下的,可如何是好。

    “给我打,打到她说为止。”老夫人是不敢碰这东屋的东西了,她捏着一杆银管烟枪指着苏凤锦气得牙痒痒。

    苏凤锦站得笔直,面容沉静冷凝:“老夫人,我为什么要害她们?”

    秋婆子哼哼道:“那可就不知了,许是你因爱生恨,嫉妒那如玉小姐呢,依老奴看,你打从接嫁衣绣起开始便已经开始谋划了吧?你这手段倒是够狠的,如今可是一箭双雕了!你若是将解药老实交出来,还能少受些苦楚。”

    “我没有下毒。”可是她却不知忆秋有没有下毒,苏凤锦的心里一时没有底,这在老夫人看来,便当她是心虚了,一扬手便有人将苏凤锦压住,顺手绑在了柱子上。

    挽珠哭得撕心裂肺的,护在苏凤锦跟前:“我家小姐没有做过的事才不会认,老夫人,老夫人你是活菩萨,您要明察秋毫啊,我家小姐心地原就是个良善的,她一直呆在府里……”

    “好生聒噪的丫鬟,把她嘴堵了一起打,我就不信问不出什么来。”秋婆子指挥人将挽珠也绑了,。

    屋子里头一时乱哄哄的,挽珠被堵了嘴,只能呜呜的发音,旁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老夫人拍了拍桌子,指向那嫁衣:“如今证据确在,你还想要狡辩到何时!若是她们当真不能有孩子,苏凤锦,我便活剜了你!”

    那眼神杀气腾腾,恨不能冲上来将苏凤锦碎尸万段,苏凤锦被她眼底的寒意震慑,好一会儿都不敢说话。

    “动手。”老夫人点了点桌面,那取了鞭子来的人朝着苏凤锦身上狠狠的便是一鞭子。

初入将军府 第179章 护短

    天寒地冻的,苏凤锦衣着单薄的被绑在柱子上,那久违的疼痛感以窜了回来,抽得苏凤锦清醒了大半,她到底在做什么?她竟要因为一个战青城而将自己作成如今这个样子么?

    那些痛苦的往事从脑子里跳了出来,血腥味儿在她的嘴里蔓延,那鞭子声噼里啪啦的响,抽在苏凤锦细嫩的皮肤上,她抬头,颤颤巍巍的瞧着老夫人:“我没有下毒,给我半日,我定……定能查出来。”

    秋婆子递了盏茶给老夫人,嗤笑道:“呵,就凭你也妄想能查出来?你一个九品芝麻官家的乡野丫头,也就会些害人的下三滥手段了,时辰可不多了,老奴求求你了,你将解药交出来!莫伤了我家奶奶,你不想活了,何苦拉着我家奶奶与二小姐陪葬。爷便是没了她们两,也可以有千千万万旁的人。”

    苏凤锦被鞭子抽得疼了,闷哼了两声:“我没有下毒!”

    秋婆子扬手便又要甩她一个巴掌,那东屋客厅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肖富贵一袭青衣勾着削瘦的身形,他朝着秋婆子便是一脚,夺了那抽鞭子的人回手便是一鞭子,打得那人皮开肉绽这才扔了鞭子,笑嘻嘻的瞧着老夫人:“七殿下麾下肖副将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视线幽冷的凝着他:“肖家的?你这是来干涉府内事?”

    肖富贵扫了眼面色青白浑身见血的苏凤锦,暗恨自己来晚了。安吉寻着他的时候他还在喝酒,整个人有些醉,如今酒便清了个干净。

    “这是晚辈的姐姐,虽无血肉至亲,我父亲却也是她后娘的义妹,今儿原是来看看姐姐的,没曾想,老夫人瞧着仁慈得紧,竟背着神佛欺负一个弱女子,不知老夫人可当得上佛口蛇心这四个字?”肖富贵一挥手便将那绳子划了,抱着苏凤锦,笑意幽冷。

    战青城与忆秋自外头冲了进来,忆秋冲到苏凤锦跟前气得火冒金星:“你这老婆子,你有病是不是,见天的就知道欺负苏姐姐!”

    战老夫人狠狠的砸了茶盏,冷斥:“她下毒毒杀府中平妻贵客,便是大罪,如今还轮不到你一个状元府管事来指责,今日她若是不将解药交出来,这事儿便完不了!”

    忆秋呸了一声:“我家苏姐姐才不屑那些坏法子!你们一个个的见天就知道污蔑苏姐姐!”

    苏凤锦气息微弱,见忆秋这般表态心下狐疑,穿过人群望向那站在床边探查的战青城,心里一瞬间便凉了个彻底,他甚至不曾瞧过自己一眼,一入屋便去瞧卿如玉去了。

    “老夫人,我以性命担保,我姐姐自幼性子便温顺,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如何会害人,此事我还要求一个公道呢!嫁衣确是我姐姐做的,但是也保不齐旁人栽赃陷害,我姐姐自打入了你这战府,可没少受伤让你们欺负!我先带姐姐去瞧大夫,靠辞。”肖富贵的性子真真是变了,都知道维护人了,这会儿抱着苏凤锦,心疼的得紧。

    老夫人指着肖富贵气得险些吐血:“苏凤锦!把解药交出来。”

    战青城坐在床边替卿如玉擦着手,淡道:“母亲何必说好话,直接送去官府就是了。”

    苏凤锦猛的紧握成拳,暗自扯了扯忆秋的衣袍:“我没有下毒,若是要去官府,去……去就是了。”

    忆秋焦急不矣:“战青城,你是不是男人,先前你待苏姐姐是怎么好的?如今将人捧到天上去又要将人拉入地狱是不是?我就没见过你这般坏的人!肖少爷,你带苏姐姐走,这里我来善后。”

    将军府里头尽是高手,忆秋别说是要打那么多了,这就是一个她也未必打得赢,苏凤锦拍了拍肖富贵的手:“放我下来。”

    肖富贵微微瞪眼:“你这一身的伤……”

    他无奈的将苏凤锦轻放在地上,小心翼翼扶着她。

    苏凤锦望向忆秋:“忆秋,此事与你无关。”

    忆秋哼哼道:“原就是与我无关,若不是安吉来报说你伤着了,我才不会过来呢。战府的事我懒 得管。”

    堂堂一个将军府,便这么被忆秋鄙夷了个彻底,老夫人一口血险些喷出来,指着忆秋直哆嗦:“简直放肆!你哪里来的胆子敢在将军府放肆,来人,把这野丫头送回状元府,让宋状元好生教教她礼数,莫再来将军府丢人现眼。”

    苏凤锦其实是话中有话,问忆秋那毒同她有没有干系,既然不是忆秋,苏凤锦便放心了。

    “老夫人,给我半个时辰,我定可以查出真凶。”

    肖富贵急得要死:“你查什么啊,原就不是你做的,你身上这伤还流着血呢……”

    苏凤锦却破罐子破摔一般,她毫不在意:“小伤,倒也死不了。”

    忆秋忙扶着苏凤锦进了里屋,苏凤锦视线在那衣服上扫过,见衣服上头沾着些白色的粉沫,她朝着这屋子里绕了一圈,老夫人目光幽冷的凝着她:“莫要这里虚张声势!大夫在此……”

    “我知道了。”苏凤锦望向兰馨,那幽暗的目光吓了兰馨一跳。

    战青城虽是坐在床边照顾着卿如玉,余光却留在苏凤锦的身上,见她身染鲜血却固执的站着,那微亮的眸光与神彩令人刮目相看,战青城忽的发现,苏凤锦的身体里藏着太多的秘密,好比眼前这个自信的人,那眼中熠熠生辉的亮色让人眼前一亮。

    兰馨面色微僵:“是……是谁?谁要害我与如玉?”

    苏凤锦指着兰馨:“你。”

    兰馨紧了紧拳头,面色微变,低斥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若是当真做了,何苦将自己也害进去。”

    苏凤锦紧握着拳头抵御着身上的伤,面容青白:“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你手指上的圆戒指,那种戒指我曾经见过,咳……原……原是从外域传进来的,里头可以装一些粉一类的东西,大夫……大夫可去瞧一瞧是不是。”

    那大夫忙取了银针要探,兰馨心里头一慌:“你一派胡言!这些话也就旁人能信你几分,你一个野丫头懂什么外域的东西,母亲,她竟将脏水往我身上倒……”

    老夫人掀了掀眼皮,扫了眼身上衣衫浸血站得摇晃的苏凤锦,沉声道:“验。”

    大夫伸了银针一碰,那戒指便开了,里头剩余的一些粉散了出来,兰馨触电似的将戒指扯下来砸在地上跪在地上,哭声呜咽。

    “这怎么可能……”

    大夫握银针的手哆嗦了一把:“老夫人,这毒与二位所中的毒原是一致的。”

    挽珠在一旁呜呜直嚎,忆秋这才注意到挽珠,替她解了绳,挽珠扯了口中的布条扑到老夫跟前跪下,嚎啕道:“老夫人,你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这些衣服都是我家小姐日以继夜赶工赶出来的,那眼睛都快熬小一圈儿了,如今以得了这些个莫须有的罪名,老夫人,我家小姐是无辜的呀。”

    忆秋挑了挑眉,这小妮子嚎啕得真真是让人心烦,不过,倒也有好处,起码老夫人听着这嗓门面儿上便不愉快了。

    兰馨慌道:“母亲,母亲我不知道,这戒指原是檀香送过来的,那日爷回来的时候差檀香送的,母亲,定是檀香害的我。 如今檀香都未出现,想来是畏罪潜逃了。”

    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取了烟抽了几口缓了情绪才道:“解药在何处。”

    苏凤锦倚着忆秋,面色青白,她嗫嚅着唇哑声道:“若真是兰馨奶奶自己的毒,自会将解药放在贴身的人身上,老夫人只管搜一搜在场的人谁身上有解药就知道了。”

    老夫人信了几分,点了点头:“那便搜。”

    秋婆子吓得慌了神,忙跪在地上哭号道:“老夫人发,今儿早晨的时候檀香给了老奴一个香囊,道是让老奴夜里再打开,如今看来,不知是不是同这个香囊有关。”

    “给大夫瞧瞧。”老夫人拂了拂手,语气低沉。

    大夫打开一看大喜:“正是此解药!快,快伺候着二位服下,那毒的毒性强得很,可万不能碰着,那衣服也只得拿去烧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身旁的织玉领了人戴了手套将东西清了出去,苏凤锦身形微晃了晃,抿唇硬撑着。

    能让一个人独自撑过痛苦的,便唯有心里有一道支柱,战青城便是她的支柱,她不想在战青城面前倒下,若是她倒下战青城不曾来扶她,那么她的昏倒有多可笑。

    兰馨吃了药,没一会儿那黑色便退了,卿如玉也醒了,瞧着屋子里头一堆人还有些狐疑:“这是怎么了?”

    战青城抱着她,面容欣喜:“没事就好。”

    兰馨来到床边,将如玉扶了起来,松了一口气:“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老夫人站起身,扫了眼苏凤锦,显然是不信她突然这般机灵:“嫁衣你也不必绣了,一会儿雅竹去文绣院知会一声,自会有人绣,大夫也给她瞧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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