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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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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凤锦搁了笔,凝着白墙角落开了的几朵梅花轻笑:“你若愿意真心伺候他,原也是一桩好事,我又有什么可见怪的。”

    挽珠端了点心出来,听着这话笑嘻嘻的:“小姐,奴婢怎么闻着一股子的酸味儿,莫不是打翻了个醋坛子了?”

初入将军府 第153章 生辰礼

    芳姨取了件袄子出来,哭笑不得:“仔细奶奶收拾你。”

    挽珠颠颠的抱着茶盘有恃无恐:“我家小姐才不会收拾我呢,小姐待我最好啦。”

    春芽端了茶盏搁在书桌前,扫了眼檀香,檀香是个生得白净的,细长的眉下一双杏眸,这身段又是前凸后翘,难免会让人动了心思去,便不是情爱,旁的原也是会有的,要说自家爷没碰过这人,春芽是打死也不信,所以待檀香的态度便越发恶劣起来。

    “这儿奴婢伺候着就成了,四姨奶奶还是回旁屋去吧,省得在这儿瞧了不该瞧的还得强颜欢笑戳心窝子。”

    檀香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扯着帕子一时不知所云。

    苏凤锦将干了的喜纸拿起吹晃了晃,递给了春芽:“春芽,你的手工原是极好的,你去将这字婊起来,一会儿送去赵府,便作生辰礼了。”

    春芽接了那喜纸瞧了两眼,鄙夷道:“送这么个东西去,也忒寒酸了,旁人怕是要说将军夫人抠门了。”

    芳姨拉了春芽往后院走:“你也不瞧瞧什么场合,怎的什么话都往外头蹦。”

    待人走了,苏凤锦方望向檀香:“旁屋住的可习惯?”

    檀香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面目平静心头狐疑得紧,这若换了西屋兰馨,怕是早将自己捏死了,怎的东屋的却是这般,不知到底是个软柿子好心性?还是藏得深。

    “蒙大奶奶照拂。”

    苏凤锦扫了眼蒙头大睡的战青城,坐在书桌前抬手细绘,因着这些年刺绣要画样儿,所以她的画技可比那字迹好看多了。

    檀香见她不作声了,一时又觉尴尬,讪讪道了别便回了旁屋。

    倒也不是苏凤锦不同她说话,只是苏凤锦性子原就木讷,讨好人的心计话儿她是全然不会,一时不知说什么。

    挽珠瞧着那画儿,笑盈盈的:“小姐肯将心思放回爷身上,真真是好事儿呢,这画瞧着同将军原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

    画中人身着青衣纹竹的长袍,外头是一件单薄的白纱广袖衣罩着,身形挺拔如松,苍翠笔直,眉眼凌厉而薄唇轻扯,似笑似怒让人琢磨不透,这般作画,原也算是入微七分了。

    不知觉日头已然西沉,太阳的余温已然退去,寒风呼号而来,卷起那十几个雪人化剩下的冰碴拍在脸上,微微的疼,苏凤锦只得去寻了安吉来,将战青城连人带软塌搬进了屋子里。

    苏凤锦正替战青城掖被,听得安吉道:“大奶奶,这将军的马车被劫一事,如今已经闹到今上那儿去了,听闻今上发了好大的脾气,扬言着要剿灭那土匪寨子呢,这一次那土匪怕是头一次背这样的黑锅。”

    挽珠端了新衣进来,闻言愤愤道:“背得了才好呢,那黑什么寨的,原也是个杀烧抢夺的,早早灭了大家都安生。”

    安吉讪讪一笑:“若真这般容易说灭就灭,当年老将军也不会险些折进那土匪头头的手里了,虽如今已隔多年,每每想起来,那场战可比沙场难打多了。损兵折将诸多不说,打多了也伤士气。最后不得已才辙了兵, 这可是老将军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头,临了还再三嘱咐将军切莫去招那土匪窝。”

    挽珠诧异得紧:“原不过就是些土匪,怎的还能这般厉害。”

    安吉扫了眼睡得安稳的战青城,压低了嗓音:“可不是吗,当时奴才还小,是同将军一块儿去的,细说起来,将军还险些成了山寨压寨夫……”

    “没事干了?”一道幽冷的声音杀气腾腾的窜了过来。吓得安吉后半句都没讲完。

    苏凤锦倒是乐了:“原来将军还当过压寨夫?”

    战青城黑着一张脸:“安吉,去将这七年的帐清一清。”

    安吉站在原地哭丧着一张清俊的脸:“爷,那可是七年,光半年的帐都能看死个人,这中间儿还空了那么一大笔帐,这老夫人若是知道了……”

    “那是你的事。”战青城起身,扫了眼搁在桌上参宴的衣,张开手凝着苏凤锦。

    苏凤锦只得给他更衣。

    “苦着张脸做什么?一会儿我也给你更衣如何?”战青城笑盈盈的凝着她,满眼玩味儿。

    “不劳将军大驾。”苏凤锦伸了手替他解盘扣,奈何战青城比她高上许多,苏凤锦解盘扣还须踮着脚,一时手也举得酸了,吃力得紧。

    “你低些。”她扯着战青城的衣襟将人往下拉。

    战青城打量着她削瘦单薄的身形:“你说女子到多少岁方不会再长?”

    “这个奴婢知道,奴婢先前听张大人说是十八呢,想来小姐还能再长长的。”挽珠笑盈盈的接了话。

    苏凤锦将外衣砸挽珠脸上恼怒道:“我可不矮!原是他太高了。”

    战青城哭笑不得:“为夫可不曾说过你矮。”

    “自己穿!”苏凤锦好不容易解了两颗盘扣,转身便走。

    芳姨只得近前来接了苏凤锦的手,在这深宅大户里头,哪里有主子动手宽衣的,多半都是奴仆家丁效劳,这若是旁人见了传出去,东屋的可就要被口水给淹死了。

    挽珠同苏凤锦去了屏风后头更衣,低声笑道:“听安吉说,这还是爷差人快马加鞭从云城运来的呢,这云锦瞧着真真是好看,衬着小姐气色都不一样了。”

    苏凤锦心头一热,瞧着镜中那衣着华贵的人,忽觉陌生得紧。

    挽珠取了些新簪子递给她:“小姐,爷最近差安吉送了好多钗子呢,光是玉钗子就足有一大箱子,奴婢当时还吓了一跳呢。”

    “什么箱子?”苏凤锦狐疑的抬头。

    挽珠走至角落,打开那个暗沉四方的箱子,一时白玉之光扑面而来!那箱子极大,若是塞个挽珠进去也是绰绰有余!

    “哪,这儿呢,真真是一大箱子,什么样式都有,小姐,将军待小姐可是煞费苦心。”战青城待苏凤锦好,挽珠瞧在心里是欢喜的,若同老夫人相处好了,想来自家小姐在这将军府里头也该有一方立足之地了。

    苏凤锦:“……”

    她瞧着那一大箱子白玉簪子有些懵,一时不知何表态,憋了好一会儿才扭头盯着镜子里的人道:“随便取两支戴上。”

    苏凤锦只挑了简单的款式戴上,瞧着端庄得体即可。

    战青城衣着完毕跑来瞧她,笑盈盈道:“真是巧,你我衣着是同一款。”

    挽珠将簪子递给战青城,憋着笑不作声了。

    这衣原就是将军吩咐旁人做的,是同款倒了不奇怪,只是打战青城嘴里说出来多少带着些邀功的孩子气。

    芳姨送了那青玉缎面的锦鞋来,战青城取了鞋子,半蹲在地上给她换鞋,那虔诚而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苏凤锦想起同赵阮诚大婚第二日。

    她初作新妇,紧张得很,连鞋子左右都穿错了,那时赵阮诚便是这般低下身来,给她换了回来。忽的这般一想,苏凤锦又觉恍忽,一转眼的功夫,她便从新妇成了弃妇,从赵府碾转到了战府,原也不过一年多的光景。

    战青城领着她出了东屋,却在门口见着了兰馨,兰馨头顶斜插着一支喜鹊登梅簪。手拿一柄泥金真丝绡麋暖手包,身着一袭玉涡色的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脚上穿一双宝相花纹云头锦鞋,瞧着高贵典雅,衬了那张娇艳研丽的脸,好似画中人一般,典雅端庄。

    兰馨凝着这衣色相近的二人,手里头的帕子几欲撕碎,强作欢笑迎了上去:“姐姐今儿这身云锦瞧着可真是好看,同平日里判若两人呢。”

    苏凤锦巴巴的道了句:“多谢。”

    兰馨一拂帕子打趣道:“原是赵大人生辰,这般出去也不失战府体面,同爷这一身儿可真真是相衬。”

    战青城凝着兰馨微微皱眉:“你这是去哪?”

    “细论起来,赵榜眼也曾投拜父亲门下,今日生辰兰馨也一并去凑个热闹。”兰馨笑盈盈的近前来,亲昵的去挽战青城的手,战青城朝苏凤锦身旁凑了凑。

    “走吧。”战青城同苏凤锦上了前头的马车,兰馨紧着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齿:“当真是不识礼数教养!”

    秋婆子低声轻咐:“奶奶,咱也快上去吧。”

    这刚要上前辆马车,谁料马车却这么走了,兰馨气得扭曲了一张脸,上了后头那辆。

    秋婆子咬牙切齿的低喃:“左不过就是个赵府扔出来的破鞋!她倒还真有脸回去,难不成还想同赵家少爷再续前缘不成!赵府那傅氏可不是好对付的,奴婢听闻连那杨妾氏都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在府中连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兰馨倚着马车,微眯了眯眸,扫了眼窗外又开始纷飞的雪花,远处有孩童正在踩踏着地面上凝结的薄冰,一脚下去带出好些水出来,连着衣裤一并都沾湿了,有妇人从屋子里头窜了出来打那孩子,责怪他作什么要踩冰面儿,如今裤子又湿透了。

    秋婆子见她瞧着窗外出神,讪讪道:“这天寒地冻的,水面儿结了冰原也不奇怪,想想去年的时候那东屋的还被打发去后院做过苦活儿,如今一转眼倒飞上枝头了,不过她那样儿的,便是飞上去了也不过就是只麻雀,想当凤凰可真真是白日做梦!”

    兰馨轻抚手中的汤婆子,秋婆子怕她冻着便将窗关了。马车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格外清脆。如今夜已经深了,夜市远不如夏季来得热闹,多数人都窝在酒楼里头烤着火饮着温酒谈笑风声,原也是个热闹又舒适的去处。

初入将军府 第154章 变故突生

    赵府同战府原也不远,只前后隔了两条街罢了,穿过一条繁华的夜市与一条入宫正道便是赵阮诚的赵府了。因着是生辰,所以门口点了许多盏灯,那鞭炮声远远的便能扣着,喜乐之音朗朗上扬,真真是鞭炮齐呜,丝竹宣天,气派非常。

    那赵府里头宴会的布置多是赵阮诚那位夫人的手笔,真真是大方又贤能的一位夫人,入府诸亲赞不绝口。

    赵阮诚偕同傅文书站在门口迎客,见战府的马车停了下来,战青城下了马,朝马车里头的人伸出手。

    那从马车里头递出来的一只手纤细嫩白,衬着暖黄色的灯光与宣闹的人群,竟有几分出尘之感,她将小手搁在战青城的大手中,挽珠拂开帘子,苏凤锦便在众人满是期盼的视线中缓步而出。

    兰馨自后而来,匆匆下了马画,来到战青城的另一边。

    赵阮诚近前来迎:“战将军当真是会享这齐人之福。”

    兰馨生怕苏凤锦开口似的,紧接了话:“赵大人说笑了,我与姐姐伺候将军原是我等的福气。”

    赵阮诚扫了一眼苏凤锦,下一眼便被战青城宽大的衣袍挡了个十成十。

    “走吧。”战青城拉着苏凤锦便入了府。因着赵阮诚在朝中混得颇开,所以这文臣武将有不少,连刑部尚书云逸都来了,他同宋仁义、李均之坐在一个不大起眼的角落里头。

    宋仁义远远的便朝战青城招手,战青城想来也无旁事,便凑了过去,几个人坐了一桌。

    宋仁义打量着苏凤锦,嘻笑道:“平日里见着夫人都是素衣,如今偶尔艳丽一次,当真是别有一番风……”

    味字还未出来,战青城手里头的一双筷子已经飞了出去,擦着宋仁义的鬓角钉入了他身后的柱子里头,入木七分!

    宋仁义倒是自在得紧,把玩着手里头的汤婆子鄙夷的瞧着他:“这女人都是要夸的,你瞧瞧夫人这脸色,同雪似的,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李均之捏着酒盏,支着雎瞧着自家夫人:“夫人今儿宛如芙蓉出水沉鱼落雁。”

    陆雨薇支着侧脸幽幽的瞧着他:“你是说本夫人以前不好看?”

    “哪里哪里,夫人之美长存吾心,只是今儿格外美。”李均之暗地里抹了一把汗,自家夫人近来是越发的霸道了,可惜他一个文弱书生,打打不过,骂骂不赢,只得由着她去了,好在还得一张巧嘴能拯救一下自个儿,如若不然,可就真真是一无是处了。

    苏凤锦局促不安的坐着,余光远远的还能瞧见赵阮诚投过来的目光,透着隐约的悲伤与灰沉沉的颓废之气。

    战青城背靠椅子,把玩着苏凤锦的手,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李大人,你这口才可真不怎么样,也不知你这探花郎的名头里渗了多少水。”

    李均之险些炸毛:“一派胡言,李某三岁识字七岁熟读诗书,十岁便可自成诗作……”

    宋仁义噗嗤一声笑了:“你那诗作可指那首好鸭婆?”

    便是温润的腹黑君子云逸也憋不住了,朗声笑道:“一群好鸭婆,一同跳下河?哈哈哈,倒真像李大人的作风。”

    李均之一张脸涨得通红:“那……那会儿不是初初写诗么,难得失几分风雅。”

    苏凤锦忽道:“秋来掌作叶,冬至苔为雪。”

    见众人齐刷刷扫来的目光,一时惊慌:“我……我原是随便念念。”

    陆雨薇坐在苏凤锦身旁,替她倒了盏茶,笑盈盈道:“我虽不识诗书,不过却也觉对得极好。”

    李均之摸着下巴打量着苏凤锦,啧啧称奇:“战兄,这就是你说的那位目不识丁的苏氏?我瞧着可真真不像,莫不是真人不露像?”

    苏凤锦纠着帕子,心里头发慌,她原不该随口接那一句的。

    战青城见她面带懊恼,笑得骄傲:“我家内子历来羞涩,你们可别带坏了她。”

    宋仁义玩味的瞧着苏凤锦,微眯了眯眸子,若不是他知道了些消息,或许如今亦只觉苏凤锦平凡如一株青草罢。

    “战兄,借一步说话。”宋全义搁了杯盏,望向战青城。

    “这赵府可借不了步,得空了再谈就是。”赵阮诚的府坻,哪一处不是赵阮诚的人,若是说了什么,隔墙有耳的,谁知会不会坏了大事。

    宋仁义想来也是,捏着酒盏背靠椅子,慵懒的眸子里头透着些许醉生梦死的迷离,瞧着那舞厅里头歌舞升平的模样懒洋洋道:“这位置李大人挑的当真是绝佳,这大厅里头美人的风光可是 尽收眼底。”

    李均之哼了哼:“分明是你自个儿挑的,唉,你家小跟班哪去了?怎的今儿没跟来。”

    宋仁义叹了叹气:“她又去清虚观了,留下我孤家寡人守着状元府,无趣呐。”

    兰馨同她父亲坐着,远远的凝着那一桌有说有笑的,忽觉自己离战青城是越来越远了。可凭什么战青城愿意带苏凤锦去同他那些好友相谈也不愿带她去,这般一想,待苏凤锦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魏尚书拍了拍她的手,心疼得紧:“怎的穿的这样少?若是你娘知道了又该心疼了。”

    魏兰馨双眸一红,咬着牙忍着:“原是出来的时候不曾注意。”

    “你既与他同来,他怎的待你这般态度!为父领你去同他说说。”魏尚书搁了茶盏便欲拉着自家女儿去找战青城算帐,兰馨忙扣着她父亲坐下。

    “父亲,没有旁的事,青城哥哥待我很好,原是我同他置气不愿搭理他,待回府了他自会来与我和好的,父亲不必放在心上。”若是让兰馨说大婚六七年了,战青城从未碰过她,这样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若非七年前她寻死觅活的要嫁予战青城……这一切原就是她自找的,又要怎么去说那些打脸的话。

    先前不明白父亲的话,自以为嫁予战青城这般顶天立地之人,便是世间最大的幸福,毕竟她终于赢了那卿如玉一回,可如今她才发现,其实她从未赢过。

    战青城娶一个同卿如玉有向几分相似的苏凤锦,待她真真是宠上了天,簪子绸缎成箱成箱的往东屋里头送,那东屋虽表面瞧着寒酸得紧,可是内里却快金玉满堂了!

    魏尚书叹了叹气:“若当真如你所说,为父倒也放心了,为父只得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若过得不好,你娘怕是病都要愁出来了。”

    兰馨挽着魏尚书的手撒娇:“父亲,女儿可不是那般无用之人,父亲等着瞧好了。”

    魏尚书拍了拍她的手,心里头宽慰得紧,兰馨的性子到底不是他前妻那般软弱,她原也是个会为自己打算的,唯有这般,兰馨才能在战府里头立得脚跟。

    傅文樱挺着个大肚子捏着酒盏气度优雅的敬酒,这府中桌宴摆得满满的,到了兰馨这一桌,兰馨瞧着她那已经足有六七个月的肚子颇为羡慕:“文樱姐姐,你这肚子如今可越来越大了,怎的还敢喝洒。”

    文樱面带娇色:“原是饮不得的,这是夫君亲酿的果酒,味道清甜得紧,你也尝尝。”

    魏兰馨接了半杯,饮了一小口,不见酒味余留果香留于口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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