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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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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万万不能在你这一代就断了。兰馨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在府里头原都是她帮衬着,日后你若是出去了,便该好好待她,好男儿何愁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战青城转了个话题:“母亲,为何他会连那母女也不放过,孤儿寡母的,又能做什么。难不成先帝还有遗旨要那小皇女孙登基不成,这历史千万年来亦没有女子执政的说法。”就苏凤锦那个性子,且不说无心政权,那位置若落在她的手里,指不定坐不热三日,便会将南晋给弄没了。

    她毫无心计,斗不赢那些吃人的大臣,还是那山水田园更适合苏凤锦一些。

    老夫人眸色微暗了暗:“好了,不得这些了,今夜是除夕,明儿就是大年了,咱们母子好好说说话,你这伤口可还疼?云逸那孩子请了张太医过来,这会儿正在外头歇着,你若疼了,便让他过来瞧瞧。”

    战青城摇了摇头:“在战场上比这还要严重的伤也受过,无妨,舅舅如今远居滇南,便是入了宫,又能说什么?你莫让他被牵连进来才好。”

    “我便只得那么一个亲哥哥,他断不会见死不救,如若今上当真要杀你,我们便也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了。”眼前的这个人是战府的最后一脉了,那战棠之那小妮子也不知跑去了哪里,是生是死,见天的这般不着家,如今看来,却也是一桩好事,好歹避开了这件事儿,战家倒也算是活了一个。

    “母亲去歇息吧。”战青城扫了眼安吉身旁的雅竹,雅竹忙扶了老夫人。

    “好。青城,你要记得母亲的话,好男儿,只要活着,何愁找不到建功立业的机会,战府的重担可都落到了你的肩上了。”老夫人扶着雅竹出了里屋,去了旁边那间间隔出来的小屋里。

    安吉替战青城掖了掖被子:“爷,小的打小就跟着您,那位皇女孙小的也见过,生得倒是乖巧可人。,只是好好的,老夫人今儿提她做什么?”

    战青城曲指点了点被面:“你去查一查,锦儿如今现在何处,在做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苏氏原也不是战府的人了,自不会被卷进来,如今爷还是先养好身子。”安吉想着苏凤锦应当也不会出事才对。

    战青城叹了叹气:“只怕好傻女人知我入狱了,去做傻事,你差人盯着些。”

    “爷,小的出不去这牢房……”安吉憋屈得紧,他分明什么也没有做,可是却还不如做些什么,也好过被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这天牢一到了冬天便是寒得紧,老夫人不过呆了两天,如今已经得了风湿了,若是再久一些,只怕性命堪忧。

    “去寻露华。”战青城闭了眼,梦境里头是苏凤锦被打得遍体鳞伤寻他求救的样子,战青城一颗心悬在半空,好似那心随时都能掉下来似的。

    “好,小的这就去。”安吉忙急匆匆的出了里间,露华这会儿没在外头,安吉只得差人去送信。

    张纪全拍了拍身旁的椅子:“嘿,后生,过来坐。”

    安吉朝张纪全作揖,恭敬道:“素闻张大人极少替人瞧病,如今辛苦张大人了。”

    张纪全烤着火,苍老的面容挤满了笑:“你家那位爷倒是个痴情的,就冲这一点,他这一身的伤老夫医定了。”

    安吉又谢:“多谢张大人,可我家爷两后就要问斩了,速度这般快,那才大年初二,大人可有什么法子?”

    “上头那位可不傻,若说北晋当年有祈王,那么南晋便有战府,他可不会傻得自断其臂,慌什么。”张纪全在宫里头同皇帝走得最近,也最了解皇帝的心思,他本也无心权欲,只在宫里头替皇帝瞧瞧病点个卯罢了,所以皇帝时常会与他论一论心事。

初入将军府 第222章 重伤移交刑部天牢

    安吉同张纪全聊着皇宫里头那些秘事,心里头还挂念着苏凤锦。

    苏凤锦浑身是伤的扔在牢里,那陆雨薇因着旁的事情临时走了,独那独眼的女人在照顾着她,那傅大人听闻了苏凤锦的事儿,私下里走动,又惊动了云逸,云逸琢磨了半响,差露华将人接到了天牢里头。

    这会儿苏凤锦被诸人亲手亲脚的抬去了战青城的那间牢房,正在聊天的安吉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露华扫了眼昏迷不醒的苏凤锦,叹了叹气:“犯了杀人罪,被徐晋用的刑。”

    安吉指着苏凤锦,一脸诧异:“她?杀人?”

    “快,张大人快给她瞧瞧。”露华忙让开了些,差人将苏凤锦抬去了战青城隔壁那间屋,两人的床只隔了一块薄薄的木板。

    张纪全瞅着苏凤锦被夹碎了的指,心肝儿疼:“那徐晋原就不是个什么好人,如今这手伤成这个样子,露华姑娘,烦请你速去抓几味药过来,要快!”

    露华接了张纪全手里的单子转身跑了出去,苏凤锦因着背上有伤,被人扒着放着,她拧着眉,苍白的脸上满脸的汗水,安吉在来来回回的走。

    “完了完了,如今伤成这个样子,可万万不能告诉爷才好。”

    张纪全替苏凤锦下了几针:“来得晚了些,如今只能将手骨接了,日后能不能提笔写字当另论了。”

    苏凤锦疼得狠了,也会喃喃着战青城的名字,听得安吉心口狂跳,想着要不要告诉战青城,战青城可就在隔壁,也不知那云逸是几个意思,竟将这一对难夫难妻给凑一个牢里头来了。

    张纪全忙活了大半日,田七将那净手的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雅竹替苏凤锦上着背后,那背后的皮肤被打烂了,衣服,和着血肉粘在一起,每每撕一些衣服料子都能扯掉一些皮,苏凤锦原是醒了,又疼晕了好几次,雅竹心疼得紧:“原好好的一个人,怎的竟遭了这样的罪!安吉,你还是告诉爷一声吧。”

    苏凤锦只觉得身上每一处都好像被解肢了一般,无论是哪一处都不是她自己的了,有那么一瞬间苏凤锦甚至怀疑自己要死了。

    战青城睡到半夜被外头的烟火声惊醒了,他隐约里听见有人在唤他,于是便撑着一身的伤起了身,狐疑的往这牢里头扫了几眼,竟一个人也没有。

    战青城摸着墙慢吞吞的沿着木板走,转了个弯,却见一群人都窝在这一间外屋里头,那软塌上伏了个娇小的身影,屋子里头弥着一股子浓烈的血腥昧儿,那张幻全手里头的银针将那一双血肉模糊的手扎得满满的,跟个刺猬一样。

    “战青城……我疼……疼……”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那软塌上传来,因着软塌上搁了布,战青城瞧不清软塌上头的人,可是他却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心疼。

    安吉见了战青城有些心慌,一时忘记了战青城还受着伤的事,嗫嚅着唇角低声道:“爷,小的……小的也是才知道,苏夫人被云大人差人送了过来……道是她失手杀了人,这件案子被云大人要了过来……”

    “滚开。”战青城将安吉拂开,朝着软塌奔去,因着脚步发抖,几步便扑倒在软塌旁,他跪在软塌旁,盯紧着那已经去了大半布片血肉模糊的背,心口一窒:“谁干的。”

    安吉低着头,轻声道:“听露华姑娘说,是……是长安知府徐晋审的案子。”

    战青城面色铁青浑身都在颤抖,他轻轻伸了手去,抚了抚苏凤锦的发,苏凤锦疼得发也被浸湿了,这会儿含糊不清的喊着疼。

    战青城苦笑:“当初母亲将她打成那个样子她亦未喊过一声疼,如今定是很疼很疼了。张大人,可有止痛的药?”

    张纪全取了一根针,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有是有,只是全都给她用上了,这十指连心,如今十个手指头尽数夹断了,莫说是她了,就是你这八尺男儿都受不住。”

    战青城跪在苏凤锦的身旁,轻声道:“锦儿,要活着,好好活着,活着我去给你报仇可好?”

    雅竹在一旁瞧得眼眶湿润:“爷,苏夫人的背后那些布片还须取了才好上药……”

    战青城将手臂递到苏凤锦的嘴边,温声道:“莫怕,有张大人在,不会有事的,莫怕。”

    雅竹伸了手去撕那同血肉沾在一处的皮肤,苏凤锦约是疼得狠了,张嘴便咬了战青城的手臂,那一口便渗出了满嘴的血腥味儿。

    安吉惊道“爷!!你这身子……”

    战青城凝着苏凤锦痛苦的脸,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发:“那些布条哪里有我这一身的腱子肉好咬。”

    “爷,你这还伤着呢,你赶紧回去躺着,这儿小的……”安吉走得近了些,战青城幽幽扫了一眼,伸了手将那临时挂起来的布扯起挡了挡。

    安吉:“……”这都什么时候了,竟还能这般在意他瞧没瞧苏凤锦的身子!真真是……

    雅竹清了好一会儿才清了那么几块下来,战青城的手被咬得鲜血直流,那血灌进苏凤锦的嘴里,她一时呼吸不畅,松了嘴猛的咳起来,张太医忙取了参片塞进苏凤锦的嘴里,朝战青城道:“让她含着,莫吞了。这是一朱千年人参,能吊着精气神。”

    战青城点了点头,按着苏凤锦的嘴,苏凤锦疼得浑身发抖:“战青城……疼救我……救我……”

    战青城双目赤红,恨不能替苏凤锦挡了那痛苦:“别磨磨蹭蹭的,动手快些!算了,我来!”

    战青城伸了手至苏凤锦的后背,他一面吹着苏凤锦的背,一面轻手轻脚的扯那,血肉粘在一处的衣裳,才扯了一片,战青城觉得他自己也要死了,一直手直哆嗦着,满满的不安:“算了,还是你来,动作快手,手莫抖。”

    雅竹忙应下,扯那布条的速度快了些,一直扯到了那黎明初至,苏凤锦背后的伤才被上了药她。

    露华在外屋煎着药,田七正往那砂锅里头倒药材,老夫人闻着这一股子浓烈的药味儿直皱眉,她打里间出来,朝战青城的床铺望去,却不见了战青城的人:“青城呢?怎的就你们在?”

    田七指了指外屋:“都在那儿呢。”

    老夫人慢吞吞的挪了过去,结果就瞧见好几个人围着一个软塌,战青城跪在软塌边,面容憔悴。

    “怎么了这是?”老夫人慢吞吞的挪了过去,瞧见这人是苏凤锦,神色一瞬间便冷了下来:“她怎会在此?青城,你竟还要救她?”

    战青城一夜未眠,胡子拉茬着,失了魂似的:“母亲,去旁屋歇着吧。”

    “她怎会在此!”老夫人指着苏凤锦,气得很。

    “回老夫人话,苏夫人因杀人罪被移到了刑部天牢,那身上的伤是被用刑留下来的。”安吉只得如实相告。

    老夫人冷笑:“哈,报应,真真是报应,我青城受此重伤,一转身她便也要受得这样的重伤来偿还!”

    战青城拧眉,声音微冷:“母亲,注意你的言辞!”

    老夫人凝着苏凤锦那上了药的后背,心里头满是厌恶:“言辞?你莫不是忘了,当初你说她与战府再无干系,怎么,莫不是你早料到了战府有今日,特意将她休出府去?青城,你着实让母亲太失望了。为了这么一个赵阮诚不要的破鞋,你便为了她掏心掏肺,对你百般好的你却偏偏瞧不上,你可知,因着这苏凤锦,你负了多少人,且不说战府,你回头看看已经死了的卿如玉,被你休弃了的兰馨!你对得起谁!!”

    战青城紧按着苏凤锦开始挣扎的手,沉声道:“母亲,若哪一日须要负了天下人方能保她,儿子,也在所不惜。”

    他这一辈子,就只要这么一个人,若是连这个人都护不住,那么,生也好,死也好,这一辈子都失去了意义了。

    这一点从战青城瞧见苏凤锦喃喃低语的喊疼时便格外清楚。

    老夫人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你,你你这孽子,你是要气死我方才罢休吗!”

    战青城跪在苏凤锦的软塌旁,替她擦着脸上的冷汗:“母亲,若是没有她,我会死的。”

    老夫人捂着心口,呼吸不畅:“你同你父亲一个样,一样要为了贱人做尽了糊涂事!呵,你当真以为你父亲撑着最后一口气回来是来瞧我的?不是,他是为了瞧那个寡妇!为了让我不要为难那个寡妇,呵,他到底想不到,他前脚去了,后脚那寡妇便随着他去了,那寡妇不领母亲的情!青城,你莫要糊涂,战府如今还指望着你,你……”

    “母亲可知,兰馨在府中做的那些事?便是没有锦儿,儿子也不会待她上心,如此狠毒的女人,儿子要不起。”

    战青城见老夫人面色微凝,又笑道:“看来母亲是知道的,且不论那紫地丁一案,兰馨这些年在府中明里暗里害了多少人,母亲并不糊涂,想来也是知道的,却为何还要那般护着她?难道在母亲心里,面善心狠的兰馨竟比锦儿还要好?”

    老夫人退了一步,雅竹喂了老夫人药,低声道:“爷,老夫人近来的身子越来越差了,爷莫再说话刺激老夫人了。”

    战青城忽的禁了声,转过头去瞧着苏凤锦,他到底是有气的,那气不比老夫人要少多少。

初入将军府 第223章 患难夫妻

    老夫人捂着胸口,她似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头上银丝也多了许多:“好,好,我不管你了!是生是死,你便由着你自己去吧,如今你二十有七了,翅膀也硬了,母亲是管不得你了。”

    雅竹扶着老夫人,低声道:“老夫人莫气坏了身子,这儿血腥味大,奴婢扶着您出去。”

    老夫人走了两步,忽的回头,凝着战青城愤道:“你可知,她生得像谁!昨日我同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如今上头那位便是再放肆,却也容不得她,更容不得手握兵权的战府与她相合!你若是要因着这一个女人生生毁了战府,那便毁了吧,左不过我这个母亲同着你们一块儿死!”

    战青城凝着苏凤锦,紧了紧拳,嗓音沙哑:“今上早已经将战府的兵权收了回去,战府的忠正之心他自当知晓,母亲去歇着吧。”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老夫人瞪着战青城,指尖发颤。

    “是。”战青城扯了薄被替苏凤锦盖着背上的伤,眸子格外的温柔。

    老夫人手里头的权杖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她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喃喃自语:“造孽啊,真真是造了孽了……”

    细说起来,战青城并不是因为苏凤锦是皇女孙才同她在一起的,他同苏凤锦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苏凤锦的身份,而如今知道了,也难怪今上要对战府下手了,他手里头的伏令司,历来是消息最灵通的。

    张纪全下了最后一针,朝战青城道:“她指骨尽碎,如今只能先将筋脉与骨再连起来,我会每日都来施三次针,此番分外痛苦发,须忍上三日,三日之后再每日施两次,又三日再施一次。”张纪全扫了眼苏凤锦,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烧,一会儿打了干净的水给她擦了擦汗,我去下个药方子让田七煎药送过来。”

    在这刑部大牢里得亏了有云逸照着,如若不然,哪里还有这等待遇!

    战青城颌首,瞧着神情痛苦的苏凤锦恨不能代她受苦:“可有止痛的药?”

    “那药用多了不好,往后还有那么长的日子要熬,若是长期用,只所会影响其神智,令其产生依赖性。你这手……咬得可真够狠的。”他指了指战青城手上的伤,好在战青城恢复得快,如今已经不流血了,只是那个牙印瞧着却真真是触目惊心,瞧着似要将那一块肉咬下来似的。

    “无妨,随着它长吧,若能留个疤,倒也长了个记性。”战青城瞧着这牙印,面带苦笑。

    张纪全叹了叹气:“罢了,由着你去吧,我去瞧瞧老夫人,她近来身子越发不好,你可莫再气她了。”

    战青城坐在苏凤锦的软塌旁,缄默不语,先前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母亲处处针对苏凤锦,如今才细细想明白,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一个弃妇,更因为她的身份,她的身份就注定了战府不能同她好好相处,否则殁的便是整个战府了,只是战青城也没想到,他会折在苏凤锦的手里,折得心甘情愿。

    苏凤锦悠悠转醒,瞧着四周视线有些茫然,低头瞧着自个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有些慌:“我怎么在这儿?我的手……”

    “无甚大碍,休养一段时日也就好了。”战青城凝着她的手,心在滴血。

    “还能绣花?”苏凤锦晃了晃手,那手指好似没有知觉一般,怎么动都是撕心裂肺的疼,旁的她是感觉不到了,浑身都疼。

    “能。”战青城动了动唇,嗓音撕哑。

    苏凤锦欢喜道:“当真?太好了,若是不绣花,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了。”

    战青城坐在软塌旁,替她理了理发,温声道:“傻,你还可以开个糕点店,吩咐挽珠与浣纱去做就是了。”

    “糕点的工序复杂,稍有不慎便失了原有的味道,不可马虎,挽珠跟了我十几年了,还是做不出我那味道呢。”苏凤锦只字不提旁的,她垂眸暗想,她杀了人了,原也是活不长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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