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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只想出嫁-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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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性她没有说话,只是咬住了嘴唇。
  但是很快,银冬突然停住,他双眼红得更厉害,几乎要滴出血来一样,死死盯着银霜月蒙着的眼睛,压抑着难以言说的疯狂,一把扯开了银霜月眼前的遮挡。
  银霜月眼睛闭着,呼吸纷乱。
  银冬却疯了似的突然掐住了银霜月的脖子,颤声命令,“睁开!看着我……”
  银霜月皱眉,银冬却手上用力,低吼道,“你看着我!是我!不是别人,你在想谁——”
  银霜月忍无可忍睁开眼,一巴掌甩在银冬的脸上。“你发什么疯!”
  两个这个状态,真的不适合吵架,银霜月瞪着银冬,好容易喘匀一口气,看着他疯魔的样子,直接伸手扯着他散落的头发把他拉下来,“你找揍是吧?我想你爹行吗!”
  银冬一疼,很快从那种魔怔的状态恢复过来,一个劲地给银霜月道歉,边哭着,边把银霜月折腾得再说不出一句话了。
  银冬状态有点不对,多年夙愿一朝实现,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好像双脚落不到实处,只有怀中的人才是他唯一能够抓住的。
  她将他养大,教他做人,寒冬里给他温暖,尸骨中背着他前行,他辗转思慕了那么多年,终于能够像这样彻底地拥有她。
  他如何能不疯?
  他自己知道他有点不对,银霜月当然也感觉出来了,银冬根本不许她闭眼睛,银霜月哭笑不得,起先还是瞪着他,后来慢慢地看不清什么,眼中水雾拢着银冬的样子,有点变形,但是她很确定,这是她的银冬。
  她的小冬儿。
  “别哭……”银霜月抱住银冬的脑袋,完完全全地纵容着他所有的放肆,亲了亲他始终湿漉漉吭唧唧的嘴角,温柔得不像是她,“别怕,长姐在呢。”
  像那年在伤病中背着银冬走过了漆黑的山路,银冬病得迷迷糊糊,银霜月也是这样,拿出潜藏在内心深处,专属于银冬的温柔,渡他病痛疾苦,抚他悲切伤怀。
  夜太长了。
  银霜月从来没觉得夜这样长过,精疲力竭地睡去的时候,屋子里蜡烛燃尽的炭火熄灭,隔着窗子都能看出外面已然天光乍现。
  再醒来,银霜月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她身上没一点力气,睁开眼就看到银冬正坐在她身边不远处,嘴角抿着笑意,衣冠利落,正提笔疾书,不知道在写什么。
  银霜月动了动酸楚的四肢,再看银冬侧脸薄红精神奕奕,简直像是吸了精气的狐狸精,整个人一夜之间容光焕发,顿时心里骂了句娘。
  她总觉得银冬太弱了,任何意义上的,简直不能称为男人,但是经昨夜一晚。她现在觉得自己真是马失前蹄,昨晚还觉得他病中就算折腾又能多久?现在想想,他要是不病,自己还焉能有命在吗?
  他是喝了什么了不得的壮阳之药?
  银霜月郁闷地翻了个身,银冬写好放下了笔,在纸张上珍而重之地印上了私印,接着折放进信件当中,顺着车帘递到了外面,就很快有人悄无声息地接过了。
  银霜月没注意银冬什么时候爬到她身边的,她还在怀疑自我,怀疑银冬偷偷吃药了,银冬靠过来,贴着她的耳边亲了亲她的耳朵,声音带着笑意。
  “长姐可算醒了,冬儿一直等着长姐吃东西,都饿了,”
  银冬从前在银霜月的面前也爱这样黏唧唧地说话,但是昨夜一过,这调子银霜月记忆太过深刻,下意识腰酸腿软,有点遭不住。
  于是她干了一件十分丢人,她这辈子基本上不会干的事情。
  她娇羞地拉着被子,耳根红得要滴血,然后慢慢地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不想面对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银霜月:你是不是背着我嗑药了?
  银冬:……我这还因为病着收着呢。


第62章 他绝对是故意的!
  银冬也是真的没想到银霜月居然还会在他的面前露出这种小女儿家娇羞的模样; 他看在眼里简直稀罕得要死。
  见银霜月埋在被子里不动; 银冬又凑到银霜月的耳边带着笑意说; “多谢长姐疼我; 我今日感觉好多了。”
  银霜月把被子又朝上扯; 都要扯过头顶; 被银冬微微带些凉意的手按住,他又俯身亲了亲银霜月的额头,张嘴把她微微凌乱的一点头发含在嘴里; 低声道; “月儿; 起来了,昨夜那么累,你不饿吗?我清早便叫人买了八珍鸭,正命人温着呢。”
  银霜月被他生生叫得哆嗦了下; 昨晚上不让他黏糊糊地叫长姐,他偏偏要叫; 叫得银霜月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蒙着眼睛不让,闭上都不行; 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银冬还不大点的样子; 再一错神; 那个她亲手养大的崽子,便正尽情地按着她驰骋着。
  这种感觉真的要把她分裂开来,银霜月感觉自己羞耻心一晚上死绝了; 但是今天早上起来,银冬真的这样不叫她长姐,反倒叫月儿,银霜月死绝的羞耻心又卷土重来,排山倒海之势将她给淹没。
  归根结底,银霜月还是有些不能适应,银冬不肯放过她,手顺着被子边缘探入,没一会,银霜月就忍不住红着一张脸坐起来,抬手要抽银冬,被银冬笑眯眯地伸手挡下了。
  “长姐,”他又一本正经地叫起了银霜月长姐,银霜月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自己感觉自己挺吓人,但是她昨晚真的消耗得不轻,现在头发很乱,衣襟也松垮,像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不光不吓人,还别有韵味得很。
  “长姐……”银冬喉结滚动,拉着银霜月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眼前,霸道地搂紧,“你已经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要打骂也要等吃过了东西。”
  于是马车停在半路,银霜月由随侍的婢女伺候着洗漱换衣,当然了中衣是她自己换的,身上见不得人的痕迹太多了,她真没那个脸让人看到。
  但是不得不说,银冬就算从皇城不远千里地跑来劫持她,也真的将她所有的需求都顾忌到了,银霜月久违地被伺候得很舒服,衣服配饰都是她戴惯了的,还有身上的熏香……银霜月等侍女上菜的时候闻了一下,发现很熟悉,但是不是她惯常点的那种,而是……龙涎香。
  闻到这个,银霜月就想起昨晚上她如何与这味道的主人纠缠不清,她耳根慢慢地红了,银霜月抬头看了一眼银冬,一眼就能看出,他绝对是故意的!
  银霜月瞪他,这时候菜也陆陆续续端上来,行走在路上还带着厨师,这真的是正常人都不会做的事情,只是银霜月饭菜一入口,心里涌上一股熨帖,确实谁也没有银冬了解她的口味。
  马车暂时停在路边所有人都在休整进食,银霜月吃得前所未有的饱,银冬也格外地开胃,两个人甚至还像很多年前一样,为了最后的一个鸭翅打起了筷子战。
  最后当然是银霜月赢了,银冬一脸不甘地看着银霜月吃,但是他眼中却全是和表情截然相反的情绪,银霜月吃着吃着,就觉得这鸭翅噎人。
  他们曾经颠沛的时候,弄到点什么吃的,如果在没东西吃的时候,会以不饿的借口相互谦让,但是如果在食物充沛的时候,他们却反倒是会在吃饭的时候抢起来。
  当然了,每一次银冬都抢不过她,只是一脸的悻悻,银霜月每一次扫到他的反应,就有种欺负小孩子寻常人难以理解的舒畅,然后吃得更香。
  她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银冬的眼神,也从来没想过,他是真的抢不过,还是故意让着她,此时此刻,她抬眼望进银冬的眼中,突然间心惊肉跳起来。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看她,她却经年从无察觉……
  银霜月从不知自己竟能粗糙成这样,但是她也只是低着头,慢慢地把鸭翅啃了。
  一直到桌子撤下,两个人分别漱口过,又整理好了马车重新上路的时候,银霜月还是有些神思不属。
  银冬这样真的不太正常啊,昨晚上就发疯了一阵子,一个人怎么能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另一个人身上,银冬是天子,他这样恐怕国将不国啊……
  还没引得帝王不早朝,银霜月就早早地把自己划到祸国殃民的妖姬那一类去了,她昨晚上确实是很累,胡思乱想着就睡着了,银冬安安静静地在她旁边不知道写着什么,一封接一封地递出去,许久,他才放下了笔,转了转酸涩的手腕。
  看向银霜月,见她睡得不□□稳,不知道在做什么梦,便凑近来,伸手推了她一下,将她叫醒。
  银霜月做梦了,大概是睡着的时候想得太混乱了,她梦到她这个惑君的妖姬如何作妖,天降异象山河破碎什么的……
  银冬一推把本来就睡得不安稳的银霜月猛的拉回了现实,她睁开眼看着银冬笑眯眯地凑上来,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绷着的声音还有点含糊,就着小脸严肃地教训,“你以后不许对我太过沉迷,就算我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你也不要答应,知道吗?”
  银冬慢慢笑起来,“好的,都依长姐,长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银霜月欣慰地点了点头,根本没意识到银冬的言听计从,已经处在“过分”的范围内。
  一路上两个人倒是没再有什么尴尬羞涩了,银霜月把这些日子以来的疑惑都问了一遍。
  “我听说含仙殿烧没了?”银霜月问。
  “嗯。”银冬和她面对面坐着点头。
  银霜月皱了皱眉,又问,“烧死很多宫妃的事情,你是怎么解决的?”
  银冬抓着她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亲,“谁说她们死了,火是我命人到处引的,不过是借着机会将她们都遣送出宫而已。”
  这个银霜月是真的没想到,不涉及人命就好,她略感欣慰。
  顿了顿,银霜月又问,“我若是没猜错,你这计划,便是从将我送出皇城就开始了,我曾经在中途昏迷了整整五日,你可是动了手脚?”
  “浮生一梦,”银冬说,“是任成新配置的药,对身体损伤很小,还配很多大补之物,合着参汤,就算是一月不醒,也无甚影响。”
  银霜月笑了下,点头,“好机谋,那长公主印鉴什么的,也都是假的?!”
  银冬这才略微迟疑了一下,想到如今仍在私牢中女人,笑了笑点头,“自然是假的,都是我命人伪造。”
  实际上长公主真的出现了,只不过想要利用她的人,晚了一步,被早就发现端倪的银冬抢先,除了密诏,印鉴什么的都是真的,身份也是真的。
  但是……呵,他与真的长公主有仇恨,却无亲情,她母亲累得银冬母后一生郁郁,她累得银冬在整个幼年不曾被老皇帝抱过,现如今江山在他手中,她却想要来分个荣华富贵?
  留在宫中,一辈子活在那暗无天日的私牢吧,银冬绝对不会用刑,也不会让她死了,但是她也休想获得自由,没有杀她……不过是念着她的名字,到底让他心爱的女人借用了多年而已。
  银霜月微微吁了口气,“那千丘县的那些属下怎么办,还有我……”
  “你养在大院的孩子,我已经帮你安置,实际上我已经命人在大岩国多处,都开始着手开设孤儿署,这是你我当初的意愿,这么多年,从未曾忘记过。”
  银霜月笑起来,银冬又说,“那些属下们,如果长姐有使唤得顺手的,我可以叫他们也快马回皇城,其余的就留在千丘县,操办当地孤儿署一事。”
  银霜月连连摆手,“那倒是不用了,我身边伺候的人不拘是谁,都挺好的。”
  银冬看着银霜月,片刻后又道,“长姐在花楼的小相好,我也已经命人为他赎身了。”
  银霜月一窘,银冬眯眼问,“长姐你看,是安置在哪儿比较合适,还是也送入皇城?”
  银霜月无语地看着银冬,知道他这又是在拈酸吃醋,他这性子,肯定早早地就查清楚她每次去都是假把式了,但是还忍不住酸味弥漫。
  银霜月难得顺毛摩挲了他一把,“你安置吧,若不然放回家去也行。”
  银冬这才满意,问银霜月,“长姐可是问完了,还有问题要问吗?”
  银霜月想了想,摇头。
  银冬抓紧她的手,说道,“我有。”
  “我想问长姐,缘何突然间……改变了注意。”银冬殷殷切切地看着银霜月。
  银霜月被问得一愣,后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是叹息道,“不是突然,都是你太能折腾,其实那次从南川回皇城……”
  银冬猛地坐直,“那时你便意动了吗?!”
  他竟从来不知道,一丁点都没看出!
  银霜月实在是不擅长谈情说爱,但是银冬可不许她含糊,央求了很久,银霜月才说,“那次我喝了成仙去……你我都那样,虽然没有做到最后,可又如何还能当做无事发生。”
  银霜月说,“在船上你苦肉计玩脱了差点死在我面前,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银冬摇头。
  银霜月看着他,一字一句,“我在想,要是真的因为这点事,你便真的溺毙在江中,我也不回皇城,不下船了。”
  银霜月没有说出最后一句,银冬却是听懂了。
  那便是他生,她便生,他死,她便随。
  银冬激动得难以言喻,只得忍无可忍地封住了银霜月的唇,两个人滚在马车软垫内,头顶簪子硌了头皮,银霜月才猛地意识到她衣带已然摇摇欲坠。
  “冬儿!”这还是青天白日,在官道上,随行的人和两个人几乎就只隔了一道马车车壁!
  银霜月低吼着阻止,但是银冬这一次却不听话了,他将银霜月紧紧地搂住,抱着她坐起来,令她坐在自己的怀中,边不由分说地吻她,边哄她,“长姐,别怕,我不乱来,就随着马车的节奏,不会有人敢进来的……”
  “不行!”银霜月气声对着银冬耳朵喊,银冬却一口咬在她的肩上,将她两手扭到身后一只手抓住,揽着她的腰朝着自己用力一搂,再用膝盖抵着她的后腰朝着自己一推。
  银霜月再也不吭一声,将头埋在银冬的肩上,背后被他抓着的手,手指甲都抠到了银冬的手臂里。
  他真的就没乱来,只是慢悠悠地跟着马车摇晃的节奏,慢慢松开银霜月的手,却一直手臂还霸道地搂着她的腰,不让她退开。
  银霜月好久都没抬头,银冬轻轻地对她耳边第一次称自己为朕。
  语气是掩盖不住的傲慢和张狂,“朕是皇帝,白日宣淫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银霜月:……我已然丧权辱国今日无话可说。


第63章 大结局
  银冬这句话无从反驳; 银霜月也根本没有精神去反驳; 马车速度不快不慢; 官道上也不是一直都是平滑大道。
  银霜月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钉在木楔子上面等待凌迟的罪人; 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片掉一刀; 紧紧嵌入她的手臂和紧紧搂着她的银冬就是执刀人; 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大坑,或者吐出的石块,就是割在她身上深深浅浅的刀子。
  如此这般; 银霜月时时刻刻地紧绷着; 头闷在银冬的怀里; 手臂攀着他的肩膀,咬牙不肯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银冬却是闲适得很,他靠在车壁上,表情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享受; 对于他来说,做这件事情的本身; 没有他和银霜月融为一体这件事更让他心里愉悦。
  所以他就只是半眯着眼,靠着车壁一手抱着银霜月,一手摸索着银霜月的后脑; 只有在坑包真的很深的时候才会扣紧银霜月不让她跑; 同时表情隐忍地闷哼一两声。
  其余的时间; 他简直像是在和谁慢悠悠地下棋,每一个子都认真地斟酌,反复地摩挲棋子; 不在手里摆弄个烂熟,不肯放下,偶尔给几下痛快,却在紧要的关头上又慢悠悠起来,“棋盘”上面战局糜烂,白子黑子交缠在一起,你方深入我方绞紧,早已经分不出你我,楚河汉界一起开闸泄洪,两岸已然被淹没。
  这可不能用一句折磨人来形容,一直到足足一个多时辰后,马车下了官道,上了十分破败的乡路,这场原本四平八稳的棋局才在剧烈的颠簸之中酣畅淋漓地厮杀起来,直至一方大军长驱直入,一股股敌军越战越勇,令一方才节节败退接纳了肆无忌惮的外敌,丧权辱国彻底缴械投降。
  银霜月软软地靠在银冬的怀中,眼神涣散,许久都没有动一下,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银冬,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只对于银冬才会露出的依赖和纵容。
  她额头抵在银冬的侧颈,嘴唇亲密无比地贴在他的下颚上,呼吸间全都是两个人身上衣服的龙涎香,她已经被这味道彻底地浸透了。
  银冬还没有放开银霜月紧紧地搂着她,好像这样还不够,就算这样了,也还是不够,他恨不能把银霜月融进他的骨血当中。
  两个人沉默地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至所有的余味散尽,银霜月被放在了软垫上,侧躺着闭上了眼,任由银冬帮她整理着。
  这一次没有害羞,没有难堪,她所有的情绪都在这无比清醒又漫长的结合中消耗掉了,满心只剩下温软的情绪,乖得银冬忍不住侧目。
  他其实想着,这么胡闹,银霜月是必定要恼的,弄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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