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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也美，美得艳光四射、美貌逼人。可二姐除了同样具备这份逼人的美艳，还比大姐多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二姐眼睛里那种说不出来的灵动光辉。另一样是二姐那身比婴儿都娇嫩的冰机雪肤。
　　　　这两样，但凡占一样都能让人赞一句无双美人，更何况还是两样齐集，更可况还是齐集在了本就是无双美人的他二姐身上。
　　　　这是要勾了天下间所有男人的魂啊！
　　　　就好像现在，他二姐一身红衣，配上那张雪白粉嫩的脸、灵动的眼睛、不涂色已娇艳的红唇，本来就已经是倾城国色了。额头上再点缀一颗红艳艳的红宝石坠子，这是要桃花会上的男人们瞎眼啊！
　　　　“太漂亮了么？”百里芸转头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若有所思地道，“好像是太张扬了点哦？算了，采苹，取下来吧，今儿个不戴额饰了。”
　　　　采苹撅着嘴把刚刚戴上的红宝石额坠取下来，还觉得有点儿舍不得：“我们家殿下本来就漂亮，怕什么张扬嘛！”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去，把之前那套赤金色的骑马装拿出来，本宫穿那套。还有，披风也换了，用太后娘娘赐下的银灰色那件。”
　　　　“喏。”采苹苦着脸退下去找衣裳了。真心不明白殿下干嘛放着漂亮的衣服不穿、漂亮的首饰不戴，非要挑不那么显眼的。就殿下这身份、这脾性、这样貌，穿什么不张扬啊？
　　　　百里芸要换衣服，百里止便自觉退到外面等着。等百里芸重新换了衣服出来，百里止龇了龇牙，想说什么还是没说。
　　　　他姐穿上这身赤金色的骑马装，的确看起来没有红色的那套那么明艳逼人了，但是却比刚才更显尊贵了好不好？尤其是再用这件银灰色的披风这么一衬，他姐的这份气势哟，简直了！
　　　　不过时间已经晚了，再有更低调的衣服也不能换了。话又说回来，就他姐现在这身份、这身家，能有低调的衣服么？
　　　　所以，百里止干脆地选择闭嘴。
　　　　因为百里芸多换了一次衣服耽误了点时间，等姐弟俩出门登车的时候，时间已经比预计的晚了一会儿。车驾经过右相李府门前的时候，李幼珠已经上了车。百里辰的一队护卫守护在车旁，百里辰本人和一个中年人正在一边说话。
　　　　百里芸的车驾一到，跟百里辰说话的中年人立刻十分规矩地过来行礼：“臣吏部尚书李留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
　　　　百里芸倒是真没跟这个李留打过交道。只知道他是右相李缁的儿子。李缁一生性格谨慎、周全、勤勉。这位李尚书大人也随了父亲的性子，为人颇为老成持重。
　　　　不过，自从查过长兄的事，百里芸倒是多了解了这位李留李大人的一重身份：百里辰心里一直暗恋的李府嫡小姐李幼珠的亲爹。
　　　　－－－－－－题外话－－－－－－
　　　　我写好了，然后排了一下版，然后，我就以为我更新过了。零点过了二十分钟之后，我要关机睡觉了，发现我其实没有更……都不要拦着我！今晚我要去外太空找我的脑子！

　　☆、第403章　长兄心事

说起百里辰的心事，其实百里芸还挺唏嘘的。
　　　　据查，百里辰初遇李幼珠，是在十九岁那年的元宵灯会上。那时的百里辰身上，十余年来严厉教养出的嫡长子风范还没有被新培养的纨绔气息掩盖。当时恰遇十三岁的李幼珠带着丫鬟出来看灯，被一道灯谜难住了。
　　　　百里辰替她猜了出来，见她没有大人陪伴，又不露痕迹地暗中护送了她一路，一直看着她回府才转身离去。当时，百里辰只是犹如爱护一个自家妹妹一般的女孩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
　　　　李幼珠应该也没有。
　　　　但百里辰暗地里护送了她一路，她其实是知道的。
　　　　后来两人再在别的场合相遇，也就彼此正式介绍了身份，相互认识了。那时百里辰恰好被景泰皇帝选为六品符宝郎，在整个京城里那个年龄的年轻人里还是相当有前途的。再加上他人品才学又好，李幼珠对百里辰便有一种类似于小妹妹对大哥哥的仰慕，每次见面都特别敬仰地对待百里辰。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百里辰因为大殿之上“昏睡”“犯驾”，被景泰帝削职为民。之后，他干脆彻底地成了一枚纨绔，再也没有积极上进过。
　　　　李幼珠的家教与百里柔和百里芸不同。李府的家风严谨，大气也敦厚、周到也严谨，这一点在右相李缁和吏部尚书李留的身上便可见一斑。
　　　　李幼珠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自小也是一个操心的小大人的性格，家里谁的事儿都放在心里关心着。而那时候的百里辰，在她心里大约也是一个大哥哥。
　　　　李幼珠不可能知道百里府的内外筹谋，所以她那段时间很为百里辰担心，多次劝他不要这样过日子，好男儿要好好上进。可百里辰只是笑而不答。转头，依然走狗飞鹰、声色犬马。
　　　　李幼珠失了望也生了气，再也没有理睬过他。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小丫头，百里辰当时也并不在乎。
　　　　一转眼，两人就是两三年没有见面。
　　　　百里辰再次想起李幼珠，是李氏逼着他选媳妇的时候。说起来，这中间还有百里芸帮忙。
　　　　那时候，宫中为了给后头一个个长成的皇子们选妃方便，藏有高门贵女们的画像，每年添添减减。李氏听说了，便让百里芸找皇后娘娘借了出来，准备找皇家选不上的姑娘，给儿子挑一个。
　　　　百里辰被叫来同看，一不留神便翻到了长大了的李幼珠的画像，当时便愣了一下。
　　　　李氏以为他被画上女子的美貌姿容所动，赶忙把画像拿走了，告诫他说，别的女子还好说，这个姑娘他就不要妄想了。
　　　　百里辰问何故。李氏告诉他：这个姑娘无论身份、容貌、气度、品性都是皇子妃的上上之选，皇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姑娘不要的。你如今的这个身份，咱们还是实际点的好。
　　　　当时百里辰的神情就有些古怪。
　　　　这件事后，百里辰应该是跟李幼珠有过私下接触，应该还说过些什么。不过百里辰有意做得隐秘，查不出来。只知道李幼珠再碰见百里辰时显得十分愠怒，再往后就远远躲开他，仿佛避瘟疫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可百里辰也不知道是跟李幼珠杠上了还是怎么回事，动不动的就会制造机会跟她偶遇。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分别是怎么想的，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百里辰一直没定亲也就罢了。按李相家规规矩矩的家风，女子十四五岁就该定亲了，可李幼珠一直到快十七岁了，既没有许给皇子，也没有定下旁的亲事。
　　　　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让百里芸无语。三年前李幼珠突然定亲，其实也跟百里芸有关。
　　　　那一年，拓跋猎求娶百里芸，右相李缁劝和时，百里敬御前做戏，曾经怼过右相一句，说你干嘛不把自己家的闺女嫁给他？也许是怕景泰帝急了真指婚，李缁回去之后没两天，李幼珠的婚事就定下来了。
　　　　然而，运气不好，还没成亲，未婚夫就得病死了。
　　　　其实京中并不怎么风行守望门寡，也不知道是李氏的家教特别严还是怎么的，这李幼珠却就这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守了两年。
　　　　此刻，李幼珠的亲爹在车驾前行礼，丫鬟打起车帘，百里芸细细地看了这位李大人一眼，含笑道：“李大人免礼。”
　　　　之前因为外男在外而守礼地坐在车中的李幼珠也下车走了过来，对着马车上的百里芸行礼如仪：“李氏幼珠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百里芸不由抬眼，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这位让长兄心心念念的李氏嫡小姐。

　　☆、第404章　大家闺秀

李幼珠，蛾眉螓首、身姿丰盈，年纪略长百里芸一岁有余，身量倒是不及百里芸高挑。此番出游，她穿了一身浅紫色配深青的裙衫，梳着端端正正的小凌云髻，首饰简单，装扮稳重清淡。同是美人，李幼珠的那份美却含蓄潋滟，不似百里芸这般迫人。
　　　　百里芸看着她细腻的鹅蛋脸上那白白嫩嫩的肉感，忽然就有点儿明白当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长兄护着她的那种感觉了。
　　　　“免礼。”百里芸微笑着让她起身，然后目光十分明显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身上的衣裙，忽地扭头笑看着一旁站着的百里辰道：“兄长来接李小姐时，莫非没给李小姐说清楚，今日是要到郊外走马？”
　　　　百里辰一怔。走马？之前没人跟他说啊！
　　　　赶忙一看自家妹子，果然穿的是一身骑装。再扭头一看，李幼珠一身裙裾长长的衫裙，正尴尬恼怒地看着自己。不过也就那猝不及防的一眼，她便调转了目光，容色平静得堪称祥和，朝他妹子行礼。
　　　　“不怨百里公子，是幼珠未曾记清楚公主的交待。幼珠这便回府去重新更换衣衫。时辰不早，不敢劳长公主等候，请长公主先行，幼珠稍后自行跟上。”
　　　　“哦，这样啊，那……”百里芸一本正经地款款应声，当真是一副皇家贵胄的姿态。只是话没说完就让百里辰给打断了。
　　　　“不用。不过换个衣衫而已，我们在此多等片刻就是，你快去吧。”百里辰不容拒绝地道。话说完，转脸朝自家妹子递了个凶凶的目光。
　　　　百里芸收到，清咳一声：“长兄说得是，李小姐快去快回。”
　　　　李幼珠本来已经张嘴打算拒绝百里辰的提议了，长公主开口，她便再没了拒绝的道理。只能道歉告退，匆匆回去换衣服。
　　　　李留忙相让百里芸一行人进府坐坐，又速速地让下人去请了自家母亲和夫人出来，一起陪着长公主殿下。
　　　　本来，自从官拜吏部尚书，李留是有自己的尚书府的，平日里和夫人、儿女也都是住在尚书府里。这次之所以他们夫妻俩会专程过来等在这边，说起来都是为了女儿幼珠。
　　　　女儿自从未婚夫去世，已经两年多不出门走动了。前日不知为何，彩屏公主忽然派人送来了一张帖子，邀女儿今日赴桃花宴。说是桃花宴，却又没有注明具体地点，只写着让女儿届时在右相府等候，长公主会顺道来接。
　　　　这一下子把一家人都给整懵了。闹不懂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不论是怎么回事，当朝公主亲自下帖子，又是长公主殿下来接，怎敢不从？
　　　　这不是，生怕长公主来府时父亲大人上朝未回，接待上失了礼数，李尚书特意告了假，和夫人一起陪着女儿在右相府上等着。
　　　　幸好有此准备。
　　　　不过是换个衣服的时间，百里芸一行兄妹三人也没到前厅入座，只在相府前院随意地转了转。期间，自然是李尚书和百里辰、百里止在后，百里芸和右相夫人、尚书夫人在前。
　　　　右相府在京中也是百年的书香世家，地位又尊崇，前院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颇为精当雅致，颇能显现主人家的涵养。百里芸随意地欣赏着，时不时真心地赞叹。
　　　　右相夫人和尚书夫人显然都是有规矩的雅致人，面对百里芸的赞赏，回应得既谦逊又不卑微，十分地恰当得宜。
　　　　看她们二人如此，百里芸对于李幼珠会有什么样的家教大致心里也有数了。
　　　　不一刻，通往内院的垂花门处匆匆走来已经换了一身幽兰色骑马装的李幼珠婢仆。因为知道贵人在前院等待，主仆行色匆匆，脚步迈得很快。但百里芸抬眼看去，却见李幼珠即使在如此快速的行走之中，身姿依然是非常地端正平稳，连头上的兰花分心的穗子都没有左右剧烈地摆动。
　　　　李幼珠带着两个女婢和两个婆子匆匆而来，在快要接近时换成了正常的步速，几步路之间便快速调整了呼吸，来到百里芸面前行礼时，已经没有半丝气喘吁吁的痕迹：“劳烦长公主殿下久等，幼珠之过！”
　　　　百里芸心里忍不住赞一声，这才是真正大家闺秀的好家教啊！
　　　　一行人出得府门，即将上车，百里芸忽道：“辛苦长兄走这一趟了。长兄如今事务繁忙，就不必陪妹妹前去了。让李小姐上我的车，夕惕陪着我们去，尽够了。长兄，你的马车还还你，护卫也尽可带走，这便去宫里忙你的去吧。”

　　☆、第405章　谜底为心

百里止也赶忙道：“兄长快去忙吧。我今日的差事已经都交代好了，我陪着二姐她们便是。”
　　　　百里辰：……我也交代好了！我今日也不忙！
　　　　然而当着李府众人的面，这话是万万没法说出口。万般无奈，只得强颜含笑向李尚书等人告辞，咬着牙上了自己的马车而去。
　　　　李幼珠乍闻要跟百里芸同车，心中未免有些复杂。
　　　　不过右相夫人和尚书夫人却是欣慰的。尚书夫人握了握女儿的手，感激地对百里芸郑重又行了个福礼道：“小女有日子不在京中交际，人事未免生疏，臣妇在这里多谢殿下体恤！”
　　　　右相夫人虽未开口，但也同样行了礼，看着百里芸的眼神多了几分真诚的感激。
　　　　一个高龄未嫁的女子本就容易惹人非议了，更何况还是守了望门寡的。女儿家自己受了委屈不会跟父母倾诉，但做母亲的人，哪个还想不到其中的苦处？
　　　　然而，有长公主殿下亲自作陪，就是京城里最饶舌的长舌妇，谅也不敢多嚼舌半分！
　　　　不管两位公主殿下这番邀约是为什么，能如此护着孩子，让孩子走出家门再次回到高门贵女正常的生活中去，身为祖母和母亲，她们的心都是感激的。
　　　　李幼珠上的是长公主的车驾，婢女和婆子自然便没资格跟上马车。不过好在百里芸的地位高排场大，长公主车驾后还有三辆专坐下人和携带随身用具的马车。四人让采蘩带着过去跟人挤了挤，也就坐下了。
　　　　李幼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百里芸，见她稳稳坐定了，才告罪上车。
　　　　百里芸的车驾十分地宽大奢华，即使是李幼珠自小也是见识惯了富贵的人，也不免暗暗惊诧。
　　　　待李幼珠在侧座坐好，采蘩采苹给两人布置好茶水点心，跪行退下，百里芸看着跪坐的姿势端端正正的李幼珠，忽地笑了：“李小姐，本宫有一事未明，不知可否一问？”
　　　　李幼珠恭谨地微微低了低下颌：“殿下请问。”
　　　　百里芸眨眨眼：“‘白雨跳珠乱入船，半钩明月钓清溪’，此若为上联，则下联应以何对？”
　　　　李幼珠整个人僵住！
　　　　百里芸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好奇宝宝似地：“怎么了？幼珠姐姐对不出么？”
　　　　李幼珠白皙的鹅蛋脸上，小肉肉颤了颤：“不敢……不敢当殿下如此称呼。此联、此联应为一谜面，每句的诗文都指向同一个谜底。幼珠、幼珠也只知道一幅下联。”
　　　　“哦？不知是何下联。”
　　　　李幼珠眼眸垂下不敢再看百里芸，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残星几点伴新月，到得秋来总是愁。”
　　　　耳边，仿佛那年温润的男子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响起：“残星几点伴新月，到得秋来总是愁。”
　　　　她惊讶回眸，就见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高出自己两个头的大哥哥，面容好生俊朗、身姿好生挺拔、气质又好生温和。他看她惊讶回头，笑吟吟低头也看着她笑，声音十分温和地道：“小妹妹可是想要这个灯笼？”
　　　　她下意识地点点头：“嗯，想要的。大哥哥，你若是猜对了，可以把它卖给我吗？”
　　　　上元节，闹花灯，满街的灯笼五光十色、满目琳琅，茫茫人海中能晃花人的眼。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偏偏就觉得这盏黑蝙蝠的灯笼有趣。
　　　　什么兔子灯、莲花灯、八宝灯早都看得烦了，就是没见过这么丑、这么怪模怪样的灯！知道母亲不会让她买这种灯，刚才走过时她有意装作并不在意，却在跟众人走散时硬是挤回了这里，想再看看这盏黑蝙蝠的丑灯。
　　　　其实这盏灯她就算是猜出灯谜赢来了，也是不敢拿回家去的，怕挨骂。可偏偏上面的灯谜她偏就对不出来。
　　　　越对不出来，越想对。越不能拿回家的，越想要。她的确在这里盯着这盏灯笼上的灯谜半天了，现在否认说不想要这个灯笼，人家可能也不会信。
　　　　另外，她有一种新奇的感觉，那就是自己在这人潮汹涌的灯市上，是暂时不必担着尚书府嫡小姐、丞相府嫡孙小姐的身份的。在那个身份下说不出口的话，此刻的她好像也没那么难说出口。
　　　　温润的大哥哥笑了，转而面相摊主道：“我刚刚对的下联，可对？”
　　　　摊主笑吟吟把黑蝙蝠灯笼取下来，双手递到他手上：“公子对得恰恰好！这是您的灯笼。”
　　　　大哥哥接过灯笼，转身看着她：“‘白雨跳珠乱入船，半钩明月钓清溪’，这两句都是字谜，谜底是人心的心字。若要对上此上联，下联仍需是两句谜底为心字的诗句，除平仄之外，与前两句心乱、成空的意境需相合。所以我对之以‘残星几点伴新月，到得秋来总是愁。’可明白了？”

　　☆、第406章　坏坏小姑

她点点头：“明白了。”
　　　　大哥哥把灯笼交到她手上，却没要她的银子，只指着那黑蝙蝠的灯笼道：“灯笼做成什么样子，原本无所谓。即使是黑蝙蝠的灯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