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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无语地看着他，这还是那个傲娇王爷吗？
　　“夫人，咱们也回去生个女儿吧。”司宇转头看向程怡，看了人家的女儿后，是既羡慕又着急。他可是最早成亲的人，结果人家孩子的洗三了，他家的还不知在哪儿。
　　“要生自己生去，别来烦我。”程怡不但不理他，反而转身就走了。
　　楚涵嫣看着程怡转身时略红的耳后，心道，这个司宇也太没眼力劲儿了。再怎么说程怡也是个女人，就算闯荡江湖不拘小节。可当这么多人的面跟她说生孩子，自然是羞的。
　　司宇看着媳妇跑了，拔腿就去追。赵霁宁见屋里外人就剩他自己了，也不想留在这儿碍眼，便说要去街上转转。
　　刚刚还热闹有余的屋子，转眼就剩下了他们一家三口了。
　　楚涵嫣见他今天心情好，也不再提算账的事了，胆子就大了些。想到一些事，便想同他好好商量。
　　“那个王爷，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楚涵嫣让出个位置，拉着赵佑离坐下。
　　“什么事，你说吧。”赵佑离一心扑到女儿身上，小小软软的笑脸，一直在对着他笑呢。刚刚那笑一定不是冲着赵霁宁，应该是小家伙看错人了，一定是想对着他笑的。
　　“过段时间我们是不是要随您回京了？”楚涵嫣小心翼翼铺垫着，因为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必定会引得他十分不悦。
　　“那是自然。”京城那么多事等着他，自然要早些回去的。而且女人和孩子都找到了，哪有不绑在身上带回去的道理。
　　“那……那……”楚涵嫣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开口。
　　赵佑离把视线从女儿的小脸挪到她身上，“那什么？我们之间还有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那……那能不能在大局定下来前，先不公布淳儿的身份。反正离京的时候没人知道我怀孕，咱们能不能先以收养义女的名义带她回去。”
　　楚涵嫣是吸了一口气迅速说完的，不然真怕说到一半就不敢继续了。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赵佑离给女儿调整好了姿势才又转头看她，眯着眼睛不悦质问，“再说一遍。”
　　“我说，暂时不公布淳儿的身份，只当是收养的义女。”楚涵嫣闭着眼睛，鼓足勇气直白清楚地重述了一遍。
　　说罢，才慢慢睁眼了一只眼睛悄悄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赵佑离被她那蠢样逗乐了，知道怕还敢说？也不想想这事哪个当爹的能同意？
　　都说一孕傻三年，她这情况不是真要傻上三年才行吧！
　　当爹的自然不会因为娘犯傻就同意，尤其是当了女儿奴的新手爹更是一听就炸毛，
　　“我赵佑离的女儿，亲生女儿，大祁尊贵的郡主，怎么就不能公开？你倒是给我个理由啊！”
　　楚涵嫣见他急了，连忙解释，“您听我说，我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
　　楚涵嫣终于把那段不能公开的“梦境”告诉了赵佑离。这是当日天一道长的要求，一定要在孩子出生后才能说出来。
　　听了完整梦境的赵佑离好半天都没说话。
　　楚涵嫣一直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的脸瞧着，直到听到他的声音后，那颗悬着的心才慢慢落回去。
　　“是那个廖成忠亲自动得手？”
　　听他这么问，楚涵嫣便知道他对她的梦境是相信的。
　　又是他！
　　赵佑离庆幸自己一直派人盯着他和家人，一刻未曾放松过。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个廖成忠这人，打从他听到名字开始，就一直很警惕。
　　没想到他不仅是赵霁锦的人，还曾对王府下手，最不可饶恕的就是他竟敢伤害孩子。
　　一想到淳儿的身上曾发生不好的事，赵佑离就忍不住想砍人。若是此时廖成忠在他面前，他定会亲手将其凌迟不可。
　　楚涵嫣原本噙着的泪，唰地落下，“是！他当着我的面，就……”
　　“别哭，孩子在这，你一哭她也跟着哭了。”怀里的小人儿大概是感到了娘亲情绪的起伏，竟然撇着小嘴哭了起来。
　　赵佑离这几天抱女儿抱出了经验，连连哄拍着将孩子安抚睡着。
　　“我真是害怕。”楚涵嫣默默地拭泪，“无论最后结果怎样，我都乐意陪您一道走下去。可是她还那么小，我真怕会重蹈覆辙，我舍不得那么小的她就……”
　　赵佑离能理解楚涵嫣的苦楚，毕竟他也不敢保证最后赢的人一定是他们。
　　战争残酷，宫斗更残酷。一种是明争，一种是暗斗，后者比前者更为可怕。
　　“别哭，我答应，我答应你。”
　　赵佑离也是心酸，明明是亲生的，却要以收养的名义带回去。可这两个女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哪个都是他的心头肉，哪个他都舍不得。即便他舍不得楚涵嫣，也会在那天来临前安排好退路，何况是孩子呢。
　　赵佑离即便再不乐意，为了这个原因也还是应了此事。
　　“我会让宣澈他们守口如瓶，暂时不对任何人说起。”赵佑离伸手拿起女儿的干巾，将楚涵嫣脸上的泪擦干。
　　“这么大人了还哭，不怕女儿笑话你。”
　　赵佑离用着多年积攒而来的耐心哄好了妻女，“好好躺着，今天折腾这么长时间，还是多休息。小家伙也该饿了，我让寄雨抱到奶娘那去。”
　　“小家伙，父王向你保证，你一定会是最幸福的小姑娘，父王绝对不逼你做不想做的事。”
　　怀里的小姑娘也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吧唧吧唧嘴后又笑了。
　　赵佑离此刻就是那种有女万事足的爹，只要女儿有点回应就能乐半天。
　　“谢谢您。”本来已经躺下的楚涵嫣见到这温馨的一幕，感动不已。随即起身从身后抱住他，“王爷，您真好。”
　　楚涵嫣是感动的紧箍住他，可素食已久的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软玉芳馨。
　　“快躺下去休息。”
　　这丫头明知道他忍得够呛，还往他身上蹭，赵佑离无奈，只能催促她休息。
　　本以为要再哄一会儿才能熬过去，没想到常年待在北境的左非终于现身了。
　　“启禀王爷，左非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蠢糖：一个爱吃醋的爹！！！
　　王爷：你嫉妒我有女儿。
　　蠢糖郁闷，我怎么写了个女儿奴的爹！！！


第104章　
　　门外左岸不得已硬着头皮叩响了门。
　　一旁的寄雨看着他皱鼻子敲门的样子，感觉好笑。现在她终于理解绿盈为何每次都嘲笑他了，不就是敲门汇报嘛，至于这个表情么，好像王爷会吃了他似的。
　　“知道了，先去书房候着，再去把齐王和司宇请去。”听到是左非，赵佑离知道是急事，只好暂时放下女儿。
　　赵佑离交代完左岸，便开始了新一轮地叮嘱，“你先休息，我让寄雨把淳儿抱给奶娘去。”
　　“就让她留在这里吧，我们一道睡。”楚涵嫣拍拍身边的空位置，满脸希冀的看着他。
　　她本就想好好亲近女儿，可这两天她有些虚弱，他又不舍得撒手，就没说什么。可现在他出去了，屋子里就剩她一个，实在觉得空，倒不如留下女儿一同睡。
　　赵佑离现在一看到她那双带着祈求的水眸，就坚定不起来，妥协道：“若是她醒了，就让人抱过去，知道吗？还有，不得踢被，免得受凉。”
　　在赵佑离心里女儿固然重要，但同楚涵嫣比仍是逊色一层，尤其是产后的女人娇弱，还是多注意些好。
　　终于反复叮咛嘱咐后，赵佑离才离开屋子。
　　诚园的小书房。
　　左非自接到赵佑离的调遣后，就快速赶回京城，没想到主子竟然来了邺城，他连歇都没歇，又连夜往邺城赶。没想到刚到就被左岸拦下，说王爷在里面陪王妃和小郡主。
　　左非一听，他不在京城才一年多，自家主子不仅娶了王妃，这会儿连孩子都有了。真是王府的大喜事啊。不过他带回来北齐的消息，或许会让正高兴的王爷，有些郁闷。
　　原来十日前北齐三皇子木楚篡位，现已登基为帝。
　　木楚原就是北齐大将，一直在大祁与北齐边境与祁军纠缠。没想到战事繁忙，他还能返回国都篡位，真是人才。
　　“那北齐皇帝和太子下场如何？”赵佑离比较关心的是木楚到底如何从边境脱身，还能集结兵力攻克都城。
　　“北齐皇帝被软禁，太子死于乱箭穿心之下。”
　　“本王早就说过，这个木楚野心勃勃，是不会敢于做辅臣的。”北齐的老皇帝砍人实在是不准，那个太子本就没有木楚能力强，还硬是被推上了储君之位，死不足惜。
　　“皇叔，北齐换帝，正值内乱，应该是征讨的好时机。”赵霁宁在北地待了一阵子，对那边的情况还算了解，就提出了意见。
　　此时固然是好时机，可北齐的情况不明，需得谨慎。
　　赵佑离觉得出兵是大事，一来确定北齐皇室的情况，二来还需要争得圣上的支持。
　　最重要的是他还在等萧慕城的消息。
　　“萧慕城回来没有？”赵佑离看向左非。
　　萧慕城办成商人深入北齐，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若是想出兵北伐，那也得等他带回来北齐都城的确切消息才行。
　　“没有，萧公子，仍在北齐境内，暂时没有消息。”萧慕城在北边一直与左非联系，这也是为何不能轻易将左非调回的原因。
　　“暂时切勿轻举妄动，一切等萧慕城回来再说。”
　　楚涵嫣说过，萧慕城未来会是征北大将军。而他虽身处江南却也一直关注着北境。相信北地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然而萧慕城至今未有音讯，说明那边的情况不似表面那般看着简单。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被什么事绊住了，不然早该收到他的回函了。
　　“左非，你立刻回北地接应萧慕城。”萧慕城虽然不是只身前往，但北齐环境复杂，仍是危险重重。
　　“是。”
　　“皇叔，我也要去。”赵霁宁自告奋勇前往北地。
　　如今的赵霁宁骨子里已不是昔日任性胡为的皇子，大半年的历练早已独当一面。
　　“注意安全，不得再甩开暗卫。”赵佑离知道拦不住他，又对左非下令，“保护齐王。”
　　待赵霁宁和左非都离开后，司宇才开口：“他倒是变了不少。”
　　“遇到的事多了，自然就成长了。”赵佑离明白司宇值得他就是赵霁宁。而他自己对此也是深感欣慰，但是北伐之事并不简单，仍需谨慎。
　　“大祁现在最怕腹背受敌，若是南北两国同时起兵，战事吃紧，后果不堪设想。”谁不想开疆拓土，谁不想建功立业，可战争耗人耗财，最后受苦的都是无辜百姓。
　　“确实。”
　　他们都知道木楚为人，阴狠狡诈，六亲不认。一旦等他坐稳了位置，再想攻打北齐，就难上加难了。
　　“可现在南人蠢蠢欲动，就怕北边动了，南边也会动。”这个后果承担不起。
　　“是啊，此事还需请示圣上。若是南北战事同时吃紧，朝廷也将朝不保夕。”
　　“只是南部会与北齐同时起兵？假虞夺虢，唇亡齿寒。”
　　没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南部那边懂得这个道理，那便无事。可世事难料，谁能预测对方的心思。
　　大祁与南北两地的关系，不同于赵家与靳氏的关系。
　　赵靳之争可视为内战，而南北两地多为蛮夷，大祁与之的战争就是外患了。
　　攘外必先安内，内忧刚刚解决，也需要时间才能安心攘外。
　　……………………
　　楚涵嫣这些天见左岸他们进进出出的，还一下子冒出了好多的陌生面孔。心中想着，是不是王爷在这里停留太久了，耽误了大事。算算日子王爷在这里都半个月了，也该回去了。
　　“王爷，您是不是要回京城了？”
　　反正她现在已经被找到了，不用再躲着了，便开始过问那些生意了。
　　这边和程怡的镖局，她是不用费心的。主要是米行那边，她派人回京给曹掌柜送了信，也询问了王爷外公的情况。
　　更重要的是，她知晓“嗜血”被灭后，她便想继续在南边布置，也已经请程怡的人帮忙去办了。
　　毕竟“嗜血”过后，还有夺嫡。
　　在夺嫡的路上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保证。
　　现在的她可以名正言顺去做这件事。
　　她相中了芦城天然的地理环境，可以进行她玉石生意。最为重要的是那里山高水长，繁王的手不容易伸过去。
　　“我要回京城？那你呢？你以为我会放任你一人在这里？”赵佑离眸色变深，难道她还想跑？
　　倾身压住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乖乖地跟我回去，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的视线了。”
　　“谁说我不回家了，要回的，必须回！”楚涵嫣知道错在自己，也知道他心里的不悦尚未解除。可目前她也没别的办法，只能伏低做小，好好赔罪，“前段时间不是一直盘算着芦城玉石的事么，我便托程姐姐的人找了些芦城的宅子。”
　　宅子？！她还想干什么？想搬到芦城住？
　　“京城的庄子够多了，你想住哪本王都能陪着你。但若还存着离开本王的心思，那本王就要将你关起来。”
　　楚涵嫣失语，他这算后遗症吗？提到京城以外的事，他怎么都觉得她要跑？
　　唉，自己惹得祸自己解决。
　　“您想什么呢！我就是看中了芦城一套宅子，想翻修一下作为王府别院的。哪就是要离开了，您不能这么冤枉我。”她想着解释多了他也不一定会信，倒不如学学那话本子上会撒娇的，兴许更管用。
　　赵佑离气确实没消，毕竟谁找了大半年人谁都不痛快。可究竟是自己喜欢的人，如今还有了孩子，再大的怨气也停留不下。之所以听到芦城的宅子会不悦，完全就是她逃跑的后遗症。
　　他，真是怕了。满世界寻人的感觉实在揪心，他不想经历第二次。
　　“你还不乐意了，若不是你有案底，本王会这样想？”看她轻松的表情，赵佑离也相信不是想再跑。
　　“好嘛，好嘛，你先听我说完嘛。”楚涵嫣这大半年没处撒娇，想不到一点不手生，用起来还是得心应手，“您不是答应过我，会在江南置办一处宅子，里面由着咱们俩亲自布置嘛，难道你当时就是哄我的？”
　　“哪里就是哄你的，若不是你带着本王的宝贝女儿逃了，那宅子，早就安置妥当了。”哄她作甚？再说了，那套宅子是他亲自选好的，才转手让司宇的人送了过来。
　　“你选中的那套不就是芦城玉坠大街上的那个？”
　　“您怎么知道？”楚涵嫣大惊。
　　“哼！”赵佑离可不是在她生产那天才找到她的，早在程怡回京时就发觉了。只不过那时候“嗜血”尚未铲除，带她回京反而危险，这才当做不知道，只是暗中派了人保护。不然太医产婆怎么会那么快就到。
　　“上个月程怡进京，看本王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自然惹人怀疑。”
　　“你连程姐姐都暗查了？”这样不好吧，她已经很麻烦程怡了，若让程女侠知道自己从上个月就被人暗中查来查去的，还不得气得掀屋顶啊。
　　“怕什么？她自知做了亏心事，还敢来本王面前吵闹！”赵佑离可不在乎程怡闹，这事程怡本来就不占理，她敢闹才怪。
　　楚涵嫣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赵佑离这般不讲理，一副本王就是道理的傲娇样。
　　她突然郁闷了，隔壁的小家伙以前也不是很讲理，如今又摊上个不讲理又溺爱她的爹，想来长大后是难嫁了。
　　不得不说楚涵嫣心大，女儿才过了洗三还尚未满月，出嫁那么远的事她都能想到，也真是没谁了。
　　终于熬过了满月，楚涵嫣依依不舍地跟着赵佑离回了京城。一踏进王府，她就惊呆了。
　　王府的仆役丫鬟全守在门口等着她，一个个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仿佛看着救世主一般激动。
　　楚涵嫣彻底懵了，这都是怎么了，感觉一个个想她想得要哭出来似的。可她是王妃，即使疑惑也得忍着，只能等到没人的时候私底下问问身边的人。
　　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楚涵嫣舒舒服服地靠在榻上，只留下了绿盈，寄雨和冰隐三人。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绿盈自小就没离开过楚涵嫣，这半年来每天都是揪心度日，自然说起话有些抱怨。
　　“让你着急了，以后不会了。”楚涵嫣与绿盈一起长大，感情自然不一般，对绿盈的抱怨也只当做是关心。
　　不止对绿盈，对寄雨和冰隐也是。楚涵嫣深知这三人对她忠心耿耿，自己的出走一定也给另两个带来了麻烦。不说别的，单说赵佑离那边，她们就不好交差，尤其是寄雨，想必会受到了惩罚。
　　主仆间的寒暄过后，楚涵嫣想起了外门的事，便随口问了。
　　“对了，刚刚门口时，那些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她不怎么逛园子的，能认得出的下人寥寥无几，而且也没做过什么让人称颂的事。
　　怎么感觉那么怪异呢？
　　“噗呲！”
　　知道内情的绿盈一时间没忍住笑了出声。
　　一旁的寄雨私下拉拉她的袖子，“你够了啊，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