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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夫人心-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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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头,他让陶嫤下来,“孙姑娘先进去。叫叫过来,本王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孙启嫣虽有些莫名,但到底是他救了她们,便不疑有他,“看样子没有受伤,但是叫叫被吓坏了……”
    江衡颔首,“本王有话跟她说。”
    *
    陶嫤松开孙启嫣的手,慢慢地走到他跟前,仰着头看他,却一言不发。
    她灵动的大眼睛此刻有些呆愣,这次的惊吓应该比上回客栈更甚,毕竟是在荒郊野岭,周围又有那么多人,她还目睹他杀了这么多人。
    直到孙启嫣和楚楚走进车厢,放下帘子,江衡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走到一颗大树后面。
    “魏王舅舅……”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紧紧地拥入怀中。他粗壮的手臂圈着她,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了。前面是他的胸膛,后面是树干,陶嫤好像被护在铜墙铁壁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心情一放松下来,所有的情绪都汹涌而至。
    刚才她强忍着没哭,是不想让孙启嫣担心,忍得眼眶都红了。可是在他面前,她一点都忍不住,眼睛说流就流,不一会便爬了满脸。她呜呜咽咽地哭,小手捏着他后背的布料,捏得指尖发白。
    她什么都不说,一个劲儿地叫魏王舅舅,叫得他心都融化了。
    因为怕马车里的人听到,她便压抑着声音,带着楚楚可怜的哭腔,以及浓得化不开的依赖。
    江衡不住地安抚她,拍她的后背,亲吻她的头顶,“有舅舅在,没事的。叫叫,没事了。”
    她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眼泪,哭得双眼通红,“我不知道还会这样……都是我不好,是我差点害了启嫣姐姐……”
    她不断地自责,说这都是她的错,听得江衡云里雾里。
    其实她才是受到惊吓最严重的那个,都什么时候了,还净想着别人。江衡又心疼又自责,心疼她三番两次遭遇这种事,自责自己明明说了会保护她,却没有做到,“不是你的错,叫叫。这不怪你。”
    她摇摇头,如泣如诉,眼泪把他脖子那块的布料全洇湿了。她不再说话,趴在他的胸口啜泣。
    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小,大抵是哭累了,她的情绪有所缓和,不再如方才那般激动。
    江 衡扶住她的肩膀,低头凝睇她哭得惨兮兮的小脸,长长的睫毛挂着水珠,双眸湿漉漉的,鼻子通红,真是可怜极了。江衡心里一软,俯身吻住眼角的泪水,一点点把 她的眼泪全吃进嘴里,从眼睛到脸颊,再到嘴巴,他吻住红艳艳的唇瓣,舔了舔她的嘴角,咸咸的,应该是她泪水的味道。
    渴望了那么久,总算能再次拥抱她。
    陶嫤有点不自在,别过头去,“不要亲,启嫣姐姐还在。”
    江衡刚回来,不想强迫她,总要给她点适应的时间。不让亲,那便多说会话好了,他虽然松开了一点,但双手还是搂着她,贴着她的脸颊厮磨,“方才吓到你了么?”
    陶嫤想了半天,才知道他是指他杀人这回事。
    说实话是有点吓到,毕竟她没亲眼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但是想想他们对她做的那些事,便又不觉得可怕了。她皱了皱眉,被他的胡茬扎得难受,“魏王舅舅上战场杀敌不也这样么?你别扎我了……好疼啊。”
    江衡这二十多天赶路,路上没有时间收拾自己,冒出胡茬并不稀奇。她的皮肤娇嫩,被他一碰便疼,偏偏江衡上瘾了似的,拿下巴贴着她的脸蛋又磨了两下,“碰碰都不行么?”
    陶嫤噘着嘴,“不行。”
    话刚说完,她嘤咛一声,伸出双手推搡他的脸,“别碰啦!”
    江衡在她掌心里道:“叫叫,本王这一年很想你。”
    她不吭声,也没有松手。
    江衡说话时,喷薄出的热气洒在她手心,“每天都想见你。”他拿开她的手,凝视着她一本正经的小脸,俯身抵着她的额头,“想碰你,还想抱你。”
    陶嫤脸上一闪而过的赧然,她眸光闪了闪,“不要说出来。”
    江衡低笑,“你想我么?”
    她扭了扭身子,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不想!我要回去了,再晚的话启嫣姐姐会发现的。”
    说着跑到马车跟前,踩着黄木凳,一溜烟钻进马车里。
    *
    “叫叫,魏王跟你说了什么?”
    陶嫤进来时气色好多了,不像刚才那般白得吓人。脸蛋红扑扑的,又恢复那个生机勃勃的样子。
    孙启嫣一壁替她高兴,一壁拉着她小心地询问。
    马车正在往回走,她们还要回去接白蕊和其他侍从。陶嫤坐在马车里,低着头道:“魏王舅舅问我有没有事,哪里受伤了……”
    孙启嫣听罢,还是觉得疑惑,“魏王不是在松州么,怎么忽然赶回来了?而且为何回来这里?”
    末了感慨:“不管怎么说,真是多亏了他。”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起方才的光景,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马车回到刚才出事的地方,她们把白蕊接了回来,八名侍从还有三个能站起来,剩下五个昏迷不醒。江衡让他们一人坨一个,他自己骑着一匹马,左手牵着另一匹马,马上面背着两个人,一行人往城里走去。
    他们没有保护好郡主,自知有罪,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江衡一一扫过他们,还没开口,他们自觉道:“属下甘愿受罚。”
    江衡一声冷笑,“放心,一个都少不了。”
    马车里,白蕊扑着抱住陶嫤,“姑娘,姑娘你没事就太好了!”
    陶嫤把她扶起来,见她头上磕破了,心疼地问:“疼不疼?刚才苦了你了,白蕊,回去我会好好谢你的。”
    白蕊哭着摇头,“只要姑娘没事婢子便不疼……”
    再也找不到这么忠心的丫鬟了,主仆俩抱在一起又是好一顿哭,直到进了长安城,才渐渐止住哭泣。
    江衡让其中一名侍从把那名犯人送入军府,等他回去后拷问。
    他送她们回到陶府,谁知道上山上香竟会闹出这么大的事。阖府上下都惊动了,陶松然震怒不已,不相信这帮人无冤无仇会找两个姑娘的麻烦,后头必定有人在指使。江衡表示一定会彻查此事,给陶府一个交代。
    说起这个,陶松然不住地道谢,“多谢魏王,要不是你……这……”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声。
    江衡让他不必客气,“只要叫叫没事就好。”
    陶嫤在松州叨扰了他一年,他们关系好,旁人都没多想,以为这种疼爱,跟陶临沅对陶嫤是一样的。
    陶松然问道:“魏王何时回来的?”
    他避重就轻道:“今日刚回,尚未通知别人。路上见到叫叫的丫鬟受害,幸亏赶往及时,救了叫叫和贵府少夫人。”
    陶临沅和陶靖也向他道谢,他帮了陶府太多,这份恩情不知要还到什么时候去。
    大夫给孙启嫣诊了诊脉,除了受到惊吓,动了一点胎气外并无大碍,往后好生养着便是。
    江衡没有久留,见她们没事,起身告辞离去。
    陶松然和陶临沅亲自把他送到门外,目送他骑马走远。
    *
    陶嫤受到惊吓,白天被家人嘘寒问暖,情绪平定许多,夜里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既想着该如何对付何玉照,又要想着江衡回来的事。
    她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何玉照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次有幸被江衡救了,那下次呢?如果今天没有江衡,是不是又要重演上辈子的一幕?
    她恼恨自己没用,明明比人家多活了一辈子,却还是这么没用。
    越想越恨,握起拳头锤了锤自己的头。
    忽地听见窗户那边有动静,“别锤。”
    她吓得不轻,忽地半坐起身,“谁?”
    只见一个人影推开窗户,纵身而入,一步步来到她跟前。
    “别怕,是我。”


☆、第109章 笄礼
    这声音……江衡?
    陶嫤警惕地看着那个黑影,黢黑双眸紧紧地盯着他,就着洁白的月光,确实能看出江衡的轮廓。身型高壮,宽肩阔背,一双长腿没走两步便来到她的床头。
    可是他大半夜来她房间做什么!他还爬墙爬上瘾了不成?
    陶嫤刚要开口,他便俯身捂住她的嘴巴,“别出声,你的丫鬟在外面。”
    陶嫤气呼呼地挪开他的手,他还知道顾忌丫鬟?她压低嗓门问:“魏王舅舅来干什么?这是我的房间!”
    而且还很晚了!
    谁知江衡居然笑着道:“我知道这是你的房间,若是别人的,我还不来。”
    听听这话,多么无耻,偏他说得得心应手,一点迟疑都没有。陶嫤鼓起腮帮子瞪他,奈何光线昏暗看不清楚,他趁机爬上她的床榻,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将她整个人都罩在身下。
    陶嫤吓得推他,两人力气悬殊,她撼动不了他分毫,眼睁睁地被他得逞了。她一点点往后躲,直到整个后背地贴在墙上,“你,你别再过来了!”
    江衡正好躺在她身旁,侧身凝望她,粗长的手臂一伸,便把她小小的身躯勾到怀里,搂着她道:“白天还抱着本王哭得可怜兮兮,怎么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陶嫤脸上一红,既因为他的话,也因为两人紧贴的身躯。
    挨得太近了,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陶嫤不安地动了动,却被他孔武有力的手臂一紧,他贴着她的耳朵命令:“别动。”
    陶嫤呜咽一声:“魏王舅舅……”
    他偏头,含住她精致小巧的耳垂,舔了舔,“让舅舅抱一会。”
    臭不要脸!
    一边自称舅舅,一边强迫她亲她。陶嫤被他舔得半个身子都软了,哼出的声音像小猫一样娇软,“你别这样……你快走吧,秋空会发现的。”
    今夜是秋空当值,她就睡在外面,只要屋里的动静再大一点,她就能听到。
    不知道江衡是怎么闯进陶府的,居然没让任何人发现,这一点不得不让人佩服。
    江衡日思夜想了整整一年,好不容易把他的小不点抱在怀里,这会当然舍不得松开。他对她喜爱到了极致,每一处都爱不释手,从耳朵亲到脖子,再想往下的时候,被她拼命挡住了,“不行!”
    江衡哑着嗓音:“叫叫……”
    仔细听,他口气里似乎带着恳求。
    陶嫤就算不经人事,这会也知道他想干嘛……尤其他身下那儿温度惊人,正好抵在她的腿上,硬邦邦的。
    这个,这个无耻之徒!
    陶嫤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她只能不断往后缩,涨红了一张俏脸:“你别碰我,你,你不要脸!”
    他非但不松开她,还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故意让她感受他的存在,低笑着问:“小不点,你说清楚,我不能碰你哪里?”
    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轻轻一用力,她就没法动弹了。陶嫤有如煮熟的虾子,浑身发热。她没有跟男人这么亲近过,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那里直直地顶着她,她只要一动,他好像就更热更胀了。
    江衡见她老实下来,索性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啄了啄她的嘴唇:“怎么不反抗了?”
    反抗有用么?陶嫤拿眼睛瞪他,可劲儿地瞪。
    江衡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一尝再尝,在她唇上辗转亲吻。外面亲够了,便撬开她的牙齿闯进去,跟她的唇舌纠缠。起初她紧紧咬着牙齿不肯让他进去,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摸上去,覆在她饱满的胸口上,她惊愕地睁圆了眼睛,正好被他得逞。
    江衡尝遍她嘴里的味道,可惜她不肯回应他,总是躲他。他压着她亲了很久,直到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躺在身下,脸蛋泛红,眼眸迷茫,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贴着她的唇瓣道:“叫叫,你长大了。”
    陶嫤转了转眼睛,一说话便能碰到他的嘴唇:“什么?”
    他手掌捏了捏,握住满手凝脂,“这里也长大了。”
    陶嫤总算知道他是指什么,脸腾地烧红,抬脚便踢他,“你滚,你滚!”
    江衡一条腿轻松地压制住她不老实的双腿,贴着她的脸颊低笑,胸腔震动,“我很满意。”
    谁管他满不满意?又不是为他长的!
    陶嫤气急了,如果不是怕被外面的丫鬟听到,她一定会狠狠地踢他打他,直到把他赶出去!她懊恼地咬住他的肩膀,像被逼急了的小兽,力气微不足道,却又不肯甘心。
    江衡占尽了她的便宜,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乖,我再跟你说会话就走。”
    她得寸进尺:“你现在就走!”
    他没回应,等她咬够了,与她黑漆漆的眸子对视,“我下午审讯了抓回来的人,他承认背后是受人指使,但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们曾跟对方接洽过,那人没有透漏身份,目前尚未查清。”
    陶嫤一缩,眼里的光芒黯了黯。
    江衡问她:“叫叫,你可有跟何人结怨?”
    她敛眸,“我跟很多人都结过怨。”
    话里带着赌气的成分,她是在生自己的气。她知道是何玉照所为,但她现在却不能拿她如何,若是直接告诉江衡,他一定不相信。
    何玉照是他的亲外甥女,她凭什么确定他一定会帮她,而不是帮何玉照?
    所以她选择不说,等他亲自调查出来。
    江衡失笑,又问:“那陶少夫人呢?”
    她想了想,如实告知:“启嫣姐姐的母亲家中世代经商,很多人都瞧不起她家。但那只是小打小闹,应该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江衡思忖她的话,认为她说得不无道理。“我回去再仔细调查。”
    她没有回应。
    江衡以为她是因为没找到对方而不甘心,于是捧着她的脸颊哄道:“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她看着他认真地问:“魏王舅舅会公正无私吗?”
    这是什么问题,他始终都是站在她这边的,他道:“当然会。”
    她不放心,又问了一遍,“不会徇私么?”
    他轻笑,碰了碰她的额头,“本王只对你徇私。”
    “……”
    这个人真是不放过任何讨好她的机会!
    陶嫤不自在地躲开目光,终于想起来关心他,“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而且刚好在普宁寺的路上。”
    他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头埋在她的颈窝,喷薄出的热气洒在她柔嫩的皮肤上,“松州战事解决完了,便提早回到长安。本王原本想去陶府看看你,但是听说你一早去了普宁寺,我便顺道过去了。”
    痒痒的,她缩了缩肩膀,“战事这么快就解决完了?不是说到下个月才能回来么,皇上娘娘知道么?”
    江衡说没有,“尚未告诉任何人。叫叫明日及笄,本王就算不吃不喝,也得快马加鞭赶回来。”
    半响,陶嫤回了句:“……哦。”
    夜已至深,外面秋空总算听到一点声音,窸窸窣窣地坐起来,准备穿鞋到屋里查看,“姑娘,你醒了么?”
    陶嫤屏住呼吸,顺手把江衡的嘴也捂住了,“刚醒,我起来倒杯茶。”
    秋空道:“婢子来吧。”
    她说了声不用,“你回去睡吧,我喝完就睡。”
    虽然秋空她们都知道她跟江衡的关系,但她还是不想让她看到,江衡夜闯她的闺房,说出去她脸都丢尽了!他自己不要脸,她还替他害臊呢。
    好在秋空没有坚持,重新躺回去睡了。
    陶嫤把他推到床下,小声嚷嚷:“你快走啦。”
    江衡无奈地走下床,最后亲了亲她的头顶,这才离去。
    “我的小不点终于长大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
    *
    陶嫤受笄是在楚国公府行笄礼,由殷岁晴主持,另外邀请了几位舅母和其他女宾,其中还有宜阳公主和孙启嫣等。
    家庙之中,陶嫤梳着双环髻,身穿采衣,殷岁晴依次为她穿上浅色花蝶襦裙,再是双绕曲裾,最后穿上黛青色宝相花纹绣金边的大袖衫,悬挂佩绶,披帛轻薄,高高束起的腰肢显得她愈发纤细玲珑,身姿窈窕。
    陶嫤原本不算高,穿着大袖衫硬生生拔高了不少,一眼望去,竟有种剔透婀娜的美。
    她头上簪着猫眼海棠花丝发簪,头戴珠翠,眉心贴着三瓣花钿,方才还稚嫩天真的小姑娘,霎时变成了端庄雅丽的美人。殷岁晴左看右看,感慨万千,“叫叫今天真美。”
    陶嫤听罢一笑,身上穿得太隆重,她想撒娇都不方便,“有镜子么?阿娘我要照镜子。”
    她没有行过笄礼,上辈子没满十五岁殷岁晴便香消玉殒了,没有人给她行笄礼,她更没有那个心思。造化弄人,没想到她还有机会重来一次,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白术捧来一块铜镜,举到她的面前,“郡主自己看看美不美?”
    镜子里的姑娘明眸善睐,玉肌晶莹,眉心的花钿点缀了她的五官,衬托得她双颊洁白宛若梨花,嫣然一笑,秾艳娇美。
    笄礼足足行了两个时辰,既要作揖拜礼,又要饮酒入席。陶嫤不大会喝酒,略抿了一口了事。
    待笄礼结束后,她险些累趴下。
    从家庙往摇香居走,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换下这一身繁琐的衣服。还没走出家庙门口,便见外公和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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