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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中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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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说道:“国有殇,正甲士效命,凯旋疆场之时,以胜利激奋人心,岂不更好?否则国家养军作甚?”
李鸿章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臣斗胆敢问皇上,今次臣能带回多少军费?臣想先斟酌兵力,再言战事。”
我见他有了妥协,便决定再给他点鼓励。于是接口道:“李中堂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情,朕从内帑拨银五千万两,以作水师特别之用,先前之每年一千二百万两照旧,此乃朕之特别加恩,李中堂可别辜负了朕。”
“皇上……”李鸿章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地叩首道:“皇上以内帑激励水师,李某岂敢惜命?况且若军费无亏无欠,李某若是输给日本人,那唯自戕以谢皇上一途了。”
“李中堂起来,朕不要你死,朕要的是胜利,不过此事不急,总要待水师做好准备之后,再行雷霆之事。”
“臣领旨谢恩——”
“慢着,李中堂,朕问你,朕早已宣召邓世昌进京,何故今日才到?”我想起邓世昌一事,问起道。
李鸿章怔了一怔,回道:“回皇上话,邓乃北洋水师致远舰管带,又兼我中军中营副将,军职任重,依北洋条例,三品以上武官请假需经老臣特批,然老臣长在天津直隶衙门,公文往来,又加之国家连逢大丧,是以老臣擅自作主,让他跟老臣一起前来面圣,还请皇上宽宏。”
我笑了笑道:“这便罢了,军人自当以职事为重,朕此刻便召见他,李中堂可在一旁旁听。”
“臣领旨。”
我嘴上说罢了,心下却有些不爽,人家说北洋是李鸿章的私人军队,倒还真的一点都不为过。心下有了决定,趁着内监传召邓世昌的当口,我对李鸿章说道:“北洋成军几年了?”
“回皇上话,光绪十四年九月北洋水师挂牌以来,已近两年了。”
我笑笑道:“好,朕今天就先拨五百万两给你,其余四千五百万两,到九月朕去威海阅兵之日,一同带去。另,自今日起,北洋水师更名作大清皇家海军,朕任你为大清皇家海军大臣,北洋大臣一职就此裁撤,此事朕另有恩旨给你,对了,上次说的那个与洋人合办船厂事宜,进行得如何了?”改名是我针对北洋但识李鸿章,不识圣旨的现状而做出的决定。也许改个名字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也只能一步步来了。首先便从形式上做起。
李鸿章欠了欠身子道:“回皇上话,英吉利国阿姆斯特朗船厂已经派员来华,臣已命人让他去参观江南机器制造局,据回报英人极有意向。只是,出资方面,英人似乎另有疑虑。”
我皱眉道:“这样,李中堂回去后,便带此人来见朕,朕亲自跟他谈。”
“臣领旨。”
便在此时,屋外小德子的尖利嗓子叫道:“启禀皇上,北洋邓世昌大人叩见。”
“宣进!”我看了一眼李鸿章,连忙叫道。
第二十八章 … 变种狼群战术
邓世昌是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不过三十上下年纪,一身官服一尘不染,见了我,干净利落的一甩马蹄袖,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道:“臣北洋水师管带邓世昌,恭请圣安。”
我抬手让他起来:“朕躬安。邓爱卿请起,小德子,赐座。”
邓世昌又向李鸿章行了礼,这才谢过小德子沾了个半边凳子坐下。我拍了拍手道:“邓爱卿,朕此次召你来,是想问问海军作战的技法,朕最近有些心得,想向邓爱卿请教一下。”
邓世昌哪敢受得我如此客气?连忙惶恐下跪,我也醒觉过来我的确是客气过了头了,事实上我的确是将后世对邓世昌的尊重带到身上了,所以才会让这年轻人如此惶恐。
便笑了笑道:“邓爱卿便过来吧。李中堂也一起来与朕参祥一下。”
两人拢到我的书桌之前,我摊开一张白纸来,取了几个棋子过来拈在手里道:“两位是水师专长,朕问两位爱卿,水战之利何在?船,还是炮?”
邓世昌看了看李鸿章,没敢说话,我笑了笑道:“李中堂先讲吧,朕看你不说,邓爱卿也不敢说呢。”
李鸿章憨笑了一下,冲邓世昌道:“正卿但言无妨,天子在上,你我均一殿为臣,可无分尊卑彼此。”(正卿,邓世昌字。)
邓世昌毕竟年轻,向李鸿章一稽首便开口说道:“回皇上话,依微臣之见,坚船以为屏障,利炮以为剑犁,二者并无孰优孰劣。依臣所见,北洋船则坚矣,然炮却尚不足利。臣……”
我一摇手打断他的话道:“邓爱卿,北洋换炮的银子,朕已允了李中堂,此次从内帑增拨海军特别军费,邓爱卿无需担忧。”邓世昌自然又是一番感激,我笑了笑道:“另外,自今日起,北洋水师更名大清皇家海军,此事朕另有特旨。朕召你来,是有如此想法……”
说着把一枚枚棋子落在白纸上,又取来一个茶壶,让棋子围绕茶壶,边向两人道:“两位爱卿对于鱼雷艇,有何看法?”
两人同时微笑,邓世昌含笑道:“皇上,此次却并非臣在李中堂面前藏拙,实在是李中堂于此别有心得。臣不敢妄言。”
李鸿章也笑了,冲邓世昌道:“正卿无需过谦,想我当年将你调来麾下,便是因你操鱼雷艇别有建树,故而特别向邓廷桢大人要了过来。”话虽这么说,李鸿章还是正色向我道:“皇上,同治十三年,臣于天津尝见俄人之鱼雷艇来华,试演之下,威力非凡,故而心生建我大清水师之志。亦尝于访欧之时,多购鱼雷。然初购之时,亦被西人所欺,颇有银钱损失,特别是海关总税务司赫德,及德国伯恩公司,骗我银钱甚巨。故而现时之海军,鱼雷艇建制虽已小有规模,然尚难有所大用。唯因西人因鱼雷艇艇小价低,我方订量又不多,故而只肯卖大舰,不肯制小艇。”
我想了想,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么加大定量呢?于是指示李鸿章道:“李中堂,前言与阿姆斯特朗公司合作一事,你可向洋人订购两百艘鱼雷快艇,同时加购十艘铁甲巨舰,注意,此巨舰不重攻击,但重防御,若你有门路,可找德国伏尔锵船厂订制,另要求大装载量,朕要用它来装运补给鱼雷艇之物。嗯,我大清海疆数万里,北洋南洋都要加强,先从北洋办起。此订单耗费,由朕从内帑一力加拨,李中堂算来,此约需耗银钱几何?”
李鸿章掐指细算,须臾说道:“约需纹银两千五百万两至三千万两。皇上这是……”
我看了看两人,细细观察两人脸上的表情变化,邓世昌已经渐露微笑,便开口道:“李中堂还不明白?朕要以鱼雷艇群取胜,以此规模,放眼东亚乃至世界,依托我万里海疆,谁与争锋?这笔钱,由朕从内帑加拨,另外水师要购什么舰船,可即刻去买,等会便可跟小德子去内务府先领五百万两去。”
李鸿章也明白了过来,我这是仿效德国人的狼群战术的变种,在未来的海战主力舰队对撼到中途时,以鱼雷艇母舰跟随在主力舰队之后,每艘母艇可支援二十艘鱼雷艇作战,小艇作战时放出,以其快速和体积小接近目标施放鱼雷,对敌大型舰只造成毁灭性打击,而小艇弹药耗尽或人员伤亡可立时返回补给,随即返回再行作战。
鱼雷在此时乃是先进武器,虽说射程短,但是随着技术的进步,会慢慢的从250码,300码,往远处延伸出去的。而且在主力舰队正面对撼到中途后,人员生命,精力和弹药的消耗,给小巧灵活的鱼雷艇提供了更多的生存空间。
两人相视一眼,齐齐跪倒道:“皇上天纵英才!此诚大清之福,海军之福!”
我哈哈大笑,向二人招了招手道:“李中堂可以此订单利诱西人各船厂,不单单只是将这订单给了阿姆斯特朗公司,可以分别向多家公司购进,也可让他们自行竞争,我方可在品质,价格上握有主动。另外,朕要向你特别说明,谁要是想接此订单,都需要在我大清建立合资船厂,日后,我大清总不能总向外人买船买炮!记住了,那补给母舰,最好找德国公司来,此亦不强求,李爱卿记得便行。”
李鸿章领会了意思,双目放光。显然心情激动无比。
“至于邓爱卿,回去之后便可选拔人手,该送到西洋去培训的就送,该训练战法的就去练,不用担心银子,一方面,李大人那里正在筹办银行,另一个,朕的内帑永远向海军开放!”
“谢皇上天恩!”二人领了旨,便跟着小德子去了内务府领银子去了。
了结了海军的事情,我也明白了这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总要有个两三年才能完成我的大计。这也使我刚才因为尚德宏的痛哭流涕而升腾起的怒火熄灭了不少。
另外由于此事对于西方各国经济带来的好处,也必将使我日后对日本动兵时的外交压力降低不少。
该动手去振兴工业和教育了,没有这两样东西,海军的强盛也只能是昙花一现,什么都要从洋人那买,那算什么大国!
心念一动,突然想起清朝派去留洋后来又叫回来的那批孩子,此事是由奕忻经办的,便去从他入手吧。
于是叫上了寇连才,往京郊的戒台寺而去。载洸不放心我的安全,他自己因为担心宫中局势尚未完全掌握的缘故,不便离去。便叫上了他的朋友,会友镖局的宋云达,张殿华两师兄弟,护送我前去。
我倒没那么多防备,不过小心点总是不会有错,便带上了这两个保镖和寇连才,微服来到戒台寺。
奕忻所在的地方,乃是一个小坪之上,一排小屋立在坪上,我到的时候,奕忻正躺在一颗老柳树下的躺椅中,一个侍女缓缓的给他摇着扇子驱赶蚊蝇,旁边的一个凳子上,放着一杯清茶,一杆烟袋。仅此而已。
若是初次见到,定会以为是个避世以享清福的老儒生,谁会想到过去的几十年里,他曾是这个皇朝里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铁帽子王爷呢。
“六爷好清修啊——”我一合扇子,走了过去笑道。
奕忻睁开眼睛,见了我连忙起身,口中说道:“不知皇上到来,未克远迎,奴才罪莫大焉。”边说着便就要下拜。
我连忙制止道:“朕是来看六叔的,不必多礼,六叔从今天起,见朕不必磕拜,此是侄子的一番心意,也是朕的金口玉言,六叔不可推辞。”
奕忻一笑,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淡淡道:“奴才知道了。”
我将来意说了,本来是想请他出山的,但他总推说身体不好,不肯复出,我知道他也有怕我防范他的原因在,另一方面,估计他也没了年轻时的那份雄心。便也不在勉强,奕忻向我推荐了一个人来取代他。
这人名叫容闳。
第二十九章 … 活蜘蛛荣禄
传召容闳的旨意发了出去,那边翁同龢也呈上了给近期去世的两位重要人物的谥号。
醇亲王得谥贤,加皇帝本生考名号入太庙。这条我当然同意。
而给慈禧拟的谥,乃是孝钦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配天兴圣显皇后,我看着这一长串溢美之词,脸上不悦。翁同龢看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道:“孝钦太后已然过世,慈禧乃是同治爷登基时所敬加的徽号,端佑又是同治爷大婚所上的徽号,康颐乃是同治爷亲政……”
我一挥手道:“别说了,朕的意思是,已经有的便算了,后面的再加一二字可矣,不要太过了。你看着办去吧。丧事一应事宜由承恩共桂祥负责,有什么事情尽可以找他商量,朕这会儿累了,你且退下吧。”
翁同龢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再说什么,退了下去。
小德子凑了上来,贼兮兮的笑着对我道:“皇上,奴才倒有个好消息。”
“说——”我心头烦恶,自然没兴趣跟他多废话。
“奴才安排去盯着李莲英的人来回报,说李莲英正想跑路……听说京里的几处大宅子,都给他卖了……”小德子话音未落,我睁开眼睛,狞声道:“跑?他往哪跑?哼!朕正要办他呢,他还跑!你传朕的旨意,着内务府即刻拿办,另外,会同刑部,即刻拿办续昌,一应财物,全部收缴内帑!要是走漏了风声跑了人,小德子你也不用来见朕了!”
“喳——”小德子得意洋洋,一溜烟地去了。
我知道,李莲英他算是到了头了。在我心中,他不投向我我也可以理解,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直接帮助慈禧害死了醇亲王,就凭这个,就算他没那五千万两的身家,我也绝饶不了他。
处理完了这事情,脑子一片烦躁之感,当下出门,往钟粹宫而去,心情不好便随处找女人发泄,这也是皇帝的便利之一了吧。
到了钟粹宫,示意太监侍女不用声张,以我的现在的性子,恨不得能扮个白日采花贼,在皇宫内院中强奸了皇后才真的舒心呢。谁料还没进门,钟粹宫里传出的一阵阵莺莺燕燕之声却让我心头一荡。
走了进去,看见隆裕正与一个华服妇人亲热地说着闲话,那边厢竟然载沣也赫然在座,年少的载沣英气逼人,刚刚袭了醇亲王爵位的他一袭簇新的王袍,举手投足自然一股清新的少年进取之风。陪在他身边是个年轻女子,明眸皓齿,面貌间与适才所见之妇人依稀有想象之处,指不过略略少了些妖娆之气。
众人见了我过来,下跪行礼不提。
述礼已毕,隆裕见我似乎不认识,忙为我介绍道:“皇上,这是荣禄家的珍珠儿,小时候常带我们一块儿玩的,皇太后刚去,听说我在宫里愁闷,便带了孩子过来陪我说话解解闷。”说着,向那少女一指。
那少女见了我看向她,面色泛起潮红,看上去颇为害羞,远没有她母亲落落大方的向我欠身道安那种风范。我笑了笑,对载沣道:“载沣也来了。最近读些什么功课?”
载沣与我毫不生分,笑嘻嘻的答了,我笑了笑坐了下来,呷了一口茶,冲荣禄家的笑了笑道:“朕倒有些忘了,对了,荣禄不是在西安作将军嘛。怎么有空回来?”
心里却在纳闷,我当日怎么忘记把荣禄这个废材办了呢。罢了罢了,忘了也就忘了,估计他也掀不起多大风浪来。
那个什么珍珠儿听我问起他家老公,神色紧张了不少,又欠了欠身子道:“回皇上话,荣禄奉兵部令,回北京述职。”
我心中暗笑,才去上任几天,就回来述职,呵呵,多半是在兵部使了钱,回来走夫人路线罢了。
也不说破,沉吟了片刻道:“朕还没接到兵部条陈,你来得也正好,皇后最近精神不好,你便多来陪陪她吧。”
“是,皇后刚才还让我今晚陪着说话呢。”
我看了隆裕一眼,意思是责备她怎么不跟我说有这么个人过夜。隆裕笑了笑道:“皇上好久也没点珍主儿的牌子了,臣妾这两日心神不宁,身子也有些不舒服,心想臣妾即便是六宫之主,也不能霸占了皇上哪。今儿皇上您就去珍主儿那吧。”说话间有意调笑道:“这珍主儿珍主儿的叫,外人听见了还以为是珍珠儿你哪。”说着便嘲弄荣禄老婆道。
那珍珠儿一笑,微微低下了头去道:“皇后取笑奴婢了。”低着头抬手抚着自己的鬓角,脸上潮红潮红的。
我笑了笑,不会这主儿以前跟光绪闹出过什么来吧。便笑了笑。
不过皇后说的也是,自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还没见过那个什么珍妃呢。于是点了点头道:“也好。”说话间撇见载沣看那少女的眼神颇为情动。心道载沣毕竟是大了,当着皇帝的面也不收敛点。于是咳嗽一声问道:“这孩子叫什么?”
荣禄老婆抬起头来,略有些慌乱的说道:“小名儿叫幼兰,苏完瓜尔佳氏。这孩子母亲去得早,倒是跟我亲近些。老佛爷过世前,也很喜欢她,还说过要受她做干闺女呢。以前也常往宫里走的,皇上没见到过她,那定是这孩子福气不够。”
我笑了笑道:“给醇亲王爷载沣见了,福气也不差了。这孩子不是你亲生了,你这后母对孩子也算不错了。”
载沣脸一红,看了我一眼,赶紧低下头去。
我哈哈一笑,咳嗽一声道:“幼兰可许了人家了?今年年齿几何?”
荣禄老婆道:“今年虚岁十一岁,倒还没许了人家。”
我心中一动,以前常听说荣禄与当朝许多权贵都有着非凡的关系,这家伙就像一只大蜘蛛,惯会织网,今天让女儿进宫来,用意叵测啊……
皱了皱眉头,收了话头道:“那你们说话吧。载沣跟朕来,咱们去找载洸,咱兄弟说说话去。”
载沣不依不舍的跟了出来,一到外面便跟我说道:“皇帝哥哥,让了给我吧。”
我假作不知,笑了笑道:“什么东西啊,就要朕让给你?”
“就是幼兰妹子嘛,皇上你女人多的是,这个,便让给兄弟了吧。”载沣笑嘻嘻的说道。
我转身赏了他一个暴栗,喝道:“你才几岁啊,就这么闹腾。回头告诉额娘打你屁股。”
听我说到额娘,载沣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看我脸上表情,他自然知道我不会跟他争这个女人,不过我忧心的却是另一件事,荣禄像个千手观音一般,今天送这个女儿进宫来,也许是想要我看上的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我赶紧对载沣道:“你去找载洸说说话吧。哪天朕抽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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