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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中华-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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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有便宜德国人了,于是我指示许景澄以筹商我访问德国行程安排事宜为由,与德国人接触,并将这份大礼送给德国人作为我提前送给这位皇帝陛下的礼物。而同时我也让许景澄复制一份分割带回国内,打算日后用作优秀设计师的教材。
由此又想到造船工业地布局。北方应该建立一个自己的造船厂了,与海军的诸人商议过后,选址定在了旅顺。在这里建立一个自己地造船厂,一来借助原先的维修船坞的便利,二来也是就近海军的两个学校——天津的海军军备学堂,威海的帝国海军大学都可以以此为实习基地使用。
今年已经是1896年了,再有十几二十年,一战就要爆发了,这是神仙也阻止不了的事情。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地地步。为了帝国的利益,现在当然要帮助一下德国人。让他们紧追英国人前进地脚步,缩短差距,从而让一战更加均衡一些,这才是我要看到的结果。也是我最有利的结果。当然。这种结果也会有利于另一个远离主要战场的国家——美利坚合众国。
便宜了德国人,美国人也没闲着。BB01印第安纳号已经于去年年底与俄国地三圣徒号几乎同时完工,同时BB02马萨诸塞号,BB03俄勒纲号今年已经接近完工。BB04衣阿华号已经完成了大半,美国人正在加速准备——为了弥补自己海外殖民地的不足。他们的视线已经瞄准了自己的家门口——加勒比海,那里目前的主人是西班牙人,在古巴,20万西班牙军队驻守着这里,在环顾世界之后,美国人准备拿他动刀子。
这四条火力强劲,主炮口径高达33O毫米地战列舰,就是为西班牙人那可怜的木质战舰准备的。当然,美国人的目标绝不仅仅指向西班牙而已,他们有更高的追求。他们的备战也越来越快,这五条战列舰的下水时间是在短短3年以内,预计最迟的BB04衣阿华号将在1897年也就是明年完工,战争已经很快了。
时不我待,圣旨下达后,海军即刻组建了筹备局,在旅顺开始了准备工作,今年内将完成这个旅顺海军造船厂地建设,相对的人力培训计划也进行了修改,天津海军武备学堂扩大了招生规模,海军大学也通过琅威利开设了船舶设计的专业课程,从英国延聘老师来授课。
这都是后话不提。梅塞施米特的旅行绕了一个大圈之后,几乎又回到了原点,从索非亚的玫瑰谷向南,度过海峡便来到了君士坦丁堡,当然,在奥斯曼土耳其人攻占了这里后、这个名字换成了土耳其,土耳其苏丹统治着这个美丽的古城。当然,在经过了这个世纪的失败之后,这种统治正渐渐显现着削弱的迹象。
在这里,32公里长的博斯普鲁海峡将大陆分成欧洲和亚洲,横跨欧亚大陆是土耳其人的骄徽,也是伊斯坦布尔的骄傲。这座城市有着太多的优伤,也有着太多的辉煌,历史留给这里骄傲,也留下伤痕,这种矛盾的统一,正如土耳其人民此刻的彷徨。
最早这里叫Byzanz,罗马帝国的君士坦丁大帝将他改名叫做君士坦丁堡,奥斯曼来了,他又改名叫做伊斯坦布尔,对于游客来说,要想完全了解这座古老的城市需要太多的时间,因为人们根本不可能在两三天内游览完毕古城内如此众多的古迹名胜,加拉塔大桥连接了欧亚大陆,木头和石头的工程显示了土耳其人民的智慧和力量。君士坦丁大帝和查士丁尼大帝动用无数人力物力给古城留下的圣索非亚大教堂,这也是基督教统治亚洲的象征,随着从这里萌发的基督教与天主教的长达数百年的教派冲突,而后又是东正教和罗马公教……随后而来的是新兴的伊斯兰文明,奥斯曼大帝将这座耶稣基督的教堂改成了供奉先知阿拉的清真寺。帝国的兴迭,宗教的斗争,给这里留下沧桑的印记。
城内如迷宫一般的宫殿群,那是被总称为托普卡普宫的苏丹的居所,如今住在里面的是性情暴躁的苏丹——阿卜杜拉·哈米德二世,这位苏丹正在为着帝国糟糕的内政外交地困扰而烦心。
外交方面自不必说,分别以意大利人和英国人为代表的两个利益集团在这个帝国的各个方面前展开着激烈地竞争,土耳其的各项主权权利正在接受着挑战。对俄罗斯的失败的战争又遗留下极大的创伤和影响,这种影响也已经渗透到了内政方面,在帝国的西亚部份。邻近的车臣在经过了半个世纪地战争之后终于被庞大的沙皇俄国所吞并,这也是1895年沙皇俄国唯一值得大肆庆祝地事情。俄国人的脚步并没有停止,亚美尼亚人也许正是受到了俄国人的蛊惑,向苏丹提出了民权之类的要求,更甚地要求是任何一个君王也不能够容忍的——亚美尼亚人要求独立,建立一个独立的亚美尼亚国。
苏丹愤怒了,在95年底他命令他的军队清洗那些不听话的亚美尼亚人。从宗教方面来说也有理由这样做:那些该死地亚美尼亚人,信奉着俄国人信奉的东正教。“只有异教徒的鲜血。才能够洗刷那些人给真主带来的污点。”在这样的口号下,从94年起,有组织的大规模屠杀一直延续到今,并且还在待续下去。屠杀的人口已经逼近50万。
土耳其的民族情绪正在日益地高涨,一个新的词汇在这里,当然还有意大利和法国诞生——民族主义,人民需要对其所在的民族产生认同,并以一个民族的身份在政治上进行动员。当一个新思想产生的时候。便会造就一批只有时代才能造就得出的大人物,比如德国的那位大胡子思想家的思想造就出来的那些英雄一样。
帕夏三兄弟显然就是这样的大人物。当民族主义的思想渐渐的正在席卷整个欧洲,土耳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时。帕夏三兄弟敏锐地抓住了这种思想潮流,青年土耳其党应运而生,如今他们三人正在利用着党这个工具实现着自己的目标——缔造一个“纯粹的土耳其”
他们敏锐地抓住了机会,而梅塞施米特敏锐地抓住了他们,尽管在圣索非亚大教堂前的大街上倘佯时,梅塞施米特常常会觉得东方有一个先知。正当他对于如何在土耳其入手时,正如当初指示他去圣彼得堡寻找那个什么乌里扬诺夫一样,又有新的指点到来,在青年学生中极为知名的帕夏三兄弟是他的新目标。
当然,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兄弟,只是同样姓帕夏,而伊斯兰教的传统称呼志同道合的人为兄弟才得到了如此的称呼。恩维尔·帕夏与杰玛尔·帕夏激进,塔拉阿特·帕夏内敛,恩维尔·帕夏的风头最劲,梅塞施米特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他们。
虽然成员结构与北方的俄国那三人组有些类似,但是这三个人的地位明显要高的多,金钱的资助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必要,宗教的信仰带给人骄傲,帕夏三兄弟似乎对梅塞施米特并不是那么客气,尽管他只是个叫德泽梅里的瑞士商人,来伊斯坦布尔做生意,而并非是别有图谋的英国人或者是意大利人。
梅塞施米特的长处在于准备充足,很快的,在聊了几句逛“大巴扎”(土耳其语,大型集市)的体会之后,他很快从做生意的平衡角度入手,闲聊起了俄国人在中亚的举动。
第一八二章 … 俄国人的企图
“比圣彼得堡繁华热闹的多。”像是偶遇一样,梅塞施米特“不小心”的在伊斯坦布尔街头的酒馆里遇到了帕夏三兄弟,并很快以语言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不过新沙皇登基那天人可不少。”梅塞施米特有些热情的夸张地攀谈起了沙皇登基的景象:“可能有半个伊斯坦布尔这么多人吧,沙皇派发了免费的食物,听说挤死了好多人呢。俄国人还是穷啊,几个面包就能把他们急成这样。”刀疤脸惬意的喝了一酒,继续跟老板吹牛道:“难怪他们总说要向南发展,南方气候好啊,俄罗斯那个鬼地方,的确不是人呆的,我敢说,这里最劣质的酒也要比他们那个该死的伏特加要好上百倍!”
“那是——”酒馆老板兴致勃勃地接话。这种恭维是每个土耳其人都愿意听到的,包括闲坐在靠窗口位子上看书的塔拉阿特也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感兴趣的话题,支起了耳朵。
俄国沙皇登基的盛况在梅塞施米特的口中夸张的传了出来,典礼的奢华与隆重令土耳其人羡慕,而梅塞施米特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对于俄国人的讥讽和不满又赢得了土耳其人的好感,总之,这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
作为商人,自然是有看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本领,当心怀土耳其的未来的塔拉阿特将他邀请到自己的位子上时,略略说几句就能够发现帕夏三兄弟对于政治很感兴趣,于是梅塞施米特的谈锋便转向了政治层面。
“是啊,在圣彼得堡街头也常常能碰到您这样的人呢。”刀疤脸抿了一口酒,向塔拉阿特点头致谢道:“谢谢你的酒,在圣彼得堡常常能看见被伏特加灌醉的圣愚呢。他们总在念叨要拯救什么同胞,说什么异教徒正在屠杀什么子民,你别说这些都是街头地流浪汉。但是听当地人说有时候沙皇也会听他们的话呢,唉,这些我们做生意的是不懂地。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安安心心的做生意不比什么都强?”
恩维尔脸色越来越阴沉,嘟囔了几句,那边杰玛尔已经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身着一身传统土耳其深紫红色阿拉伯袍子。配着白色的包头巾的杰玛尔一身土耳其传统打扮,脸上络腮胡子本来就引人注目。他这一吼更是令人侧目:“耻辱,土耳其的耻辱,一个世纪之内,难道还要遭受第四次耻辱?恩维尔。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恩维尔地眉头紧锁,这个世纪里土耳其的确是被揍地体无完肤,北方的巨人俄罗斯1812,1829,1878年三次将土耳其人揍趴下。如果不是英国人出手,他们现在身处的伊斯坦布尔也将早已不是土耳其人的地方,俄国人对这个横跨海峡地城市垂涎欲滴。不仅仅是这样,就连埃及人也在1832,1839和1840年三次击败土耳其,而希腊,也在1827年的战争中将土耳其击败,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中独立出去。眼看这就是一个世纪的结尾了。难道因为亚美尼亚政策,土耳其还要被北方那个宿敌打趴下吗?
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三兄弟对视一眼,告别了梅塞施米特离开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瑞士商人将杯中酒饮尽,他地下一站是位于城南的伊斯坦布尔军官学校,他只要远远的看一看,打听打听一个叫做凯末尔的刚刚从马拉蒂尔预备军官学校升入这里的新生就可以了,当然,如果运气好的话,能够有一个接触那是最好了。
“我们要跟他们接触,那些混蛋根本不知道这档子事。”恩维尔的情绪也被杰玛尔的怒火点燃,右手捏成拳头,阿拉伯包头中下地忧国忧民的脸在校园内的大道上为他赢得往来路人尊敬的目光,他双手比划着手势,讲话极富气势,阳光下不时有唾沫星莹出反光:“奥斯曼军团的蠢材们估计还在沉迷于抢劫那些异教徒的财产呢,得提前通知他们一下。”
“对!还得向官方通报,当然,要先查证一下,俄国人如果能有什么举动配合最好了。”杰玛尔附和着道:“不管怎么样,这个事情对于土耳其是一个关键,如果再败,我耻于做一个土耳其人!”
杰玛尔比较容易受恩维尔的影响,但是恩维尔虽然激昂,但是他内心深深地知道,要成大事,身边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眉头紧锁的塔拉阿特才是关键的智囊。他是土耳其的脑袋,恩维尔不吝番这样的夸奖。
“要想清楚,做任何事情,要考虑到目的在哪里。”塔拉阿特微微一笑,好不容易等这两个兄弟将情绪发泄完毕,这才吁了一口气,立时气氛就变得平和起来,两个激动的狮子也安静了下来,看着塔拉阿特,仿佛聆听阿訇讲解古兰经的羔羊。
“我们青年土耳其党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塔拉阿特左右环视二人,嘴角睿智的微笑停留片刻后道:“把土耳其建设的强大,恢复祖先的荣光,要实现这个目的,靠苏丹不行,只能靠我们自己,我们要取得政权!”塔拉阿特右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转为坚毅:“为了这个目的,我们应该做什么,又不应该做什么,你们应该找时间好好地想一下。如今你们有些激动,不是想问题的合适时机。”
见二人有些发愣,塔拉阿特指了指路边的亭子道:“走吧,去有风的地方坐一坐,先知会给我们指引。”
“亚美尼亚人应当全部死光。这是阿拉的谕示。”坐在亭间,寒风袭袭,三人都不禁裹了裹袍子,虽然受地中海的恩泽,伊斯坦布尔的冬天不是那么冷,但是这风吹来总是有一阵阵的寒意。塔拉阿特眼中闪烁过一丝比这风还要阴冷十倍的寒光,手刀在空中虚劈一下道:“所以,苏丹也是在行着阿拉指示的路。从这方面来说。你们所说地要帮助他们,是正确的。”
恩维尔和杰玛尔点了点头,显现出欣喜地跃跃欲试的激动。塔拉阿特接着说道:“我们都姓帕夏,高贵地姓氏,我们的祖先都是帝国的贵族,从这一点来说,我们更应当帮助苏丹。帮助他就是帮助土耳其。是吗?”塔拉阿特笑了笑看着自己两个已经被转的有些发晕的伙伴,怜悯的摇了摇头道:“不是。错了。愚蠢而懒惰的羔羊会只吃自己身边地草,而看不见不远处茂密的草原,吃光了之后就会发现自己没有了存身地依靠。这是短视的羊羔,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情。的确,暂时让我们地党帮助苏丹,对于土耳其来说有一定的帮助作用,但是以后呢?残暴的苏丹迟早会招致惩罚,土耳其的前途不能作为他的陪葬而葬送。国际地局势我以前也说过很多次。欧洲,整个欧洲很快就将陷入一场灾难之中,也许会有一场绵延十数年的战争,欧洲的人民将会在十数年的辛苦之后收获到一片沙漠,并且将它命名为和平。”塔拉阿特的声调越来越富有感情,恩维尔已经在抽搐他的鼻子。(帕夏是土耳其的贵族姓,概念有点类似于德国的冯,荷兰地范那种。属于君主给加的封号。子孙可以作为姓氏的一部分继承。在土耳其语中,帕夏意为总督。)
塔拉阿特还没有讲完:“在这场战争中,残暴的苏丹将会为他的罪愆而付出代价,我们应当阻止土耳其为他陪葬。如果我们现在帮助他,就等于将土耳其往他的葬礼中填土。要知道,亚美尼亚人尽管可恶尽管该死尽管罪无可恕,但是环顾欧洲,他们都信奉一个神。”塔拉阿特讲了一堆话,自己也开始陷入情绪。
恩维尔和杰玛尔对视一眼,眼神里充满崇慕。摇头问道:“那么,我们应当怎么办?”
“怎么办?这是一个问题。”塔拉阿特站起身来遥望北方的海峡道:“俄国人是我们永远的敌人,既然他们要帮助亚美尼亚人,土耳其绝对承受不起再一次失败,那么我们应当怎么办?”说着,启发的看着两人。
两人摇头。塔拉阿特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智者的行为,是让他们失去干涉的借口。为了弥补,我们可以在俄国人的地方闹出一点事情来,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给土耳其喘息,也弥补我们不能直接决定政策的遗憾。”
的确,青年土耳其党并不是执政党,他们没有任何影响苏丹屠杀亚美尼亚人政策的实力,所以,所谓“让他们失去干涉的借口”根本就是一句空话,杰玛尔和恩维尔也是非凡人物,很快了解了塔拉阿特的意思,恩维尔开口道:“为了土耳其,我们要给苏丹压力。为了土耳其,我们也要给俄国人压力。”
塔拉阿特赞赏地看了恩维尔一眼道:“是这样。我们也有群众的支持,我们不会孤立。”
几天之后,青年土耳其党有了一个决议,内容很简单——发动游行,要求停止对亚美尼亚人的屠杀,因为弹压亚美尼亚地区的动乱动用了大量的军队,军费开支节节攀升,土耳其人早己厌倦了这样的开支,所以游行运动得到了土耳其人强烈的响应,“青年土耳其党是土耳其人民,包括亚美尼亚族人民的朋友”这样的标语牌被举在最前面。当然,青年土耳其党也派出了一支秘密工作队潜入了中亚,第比利斯的周围很快就会掀起一些风浪。
这是亚美尼亚这个苦难的民族的一块蜜糖,他们在绝望之中看见这样一块蜜糖,他们感激青年土耳其党。当然他们不可能知道,这样一个党给他们的这样一块蜜糖其实是一个慢性毒药,只是让他们再苟延残喘十几年而已。
就在帕夏三兄弟为了亚美尼亚人的命运和土耳其的命运而忧心忡忡地讨论的时候,圣彼得堡的两个年轻人为了一封远方的来信而陷入争吵。
信是那个瑞士赞助人写来的,瑞士人作为上帝地子民,希望他们能够在圣彼得堡发动人民向沙皇政府施压,挽救中亚那些正在被土耳其人屠杀的同胞。一场人家的悲剧已经震动了上帝,赞助人说他每天夜里都能梦见主耶稣基督地流着红色鲜血的眼睛。随信还有一张数目不小的卢布的汇票。赞助人还保证将会考虑下一年度的赞助金的提升幅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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